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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六章︰被授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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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六章︰被授管家

章節名︰第一百四六章︰ 被授管家

見大楊氏與平媽媽都親口認了罰,太夫人一直陰沈著臉色總算好看了幾分,沈默了片刻,正要開口再說,一旁早憋了半日,再憋不下去二夫人總算等到了插嘴機會,因忙迫不及待說道︰“母親,如今大嫂做繼母昧下湛哥兒這個兒子銀子和東西已經證實屬實了,那麽先前大嫂所謂‘那些銀子都用來填了府裏歷年虧空’之言,豈非擺明了是唬人?大嫂昔日待湛哥兒這個繼子如何,那可是闔府上下並眾族人親朋都交口稱讚,誰能想到那些所謂‘好’都是假?同樣,昔日大嫂持家也是闔府上下並族人親朋都交口稱讚,兒媳雖耳聞過不少風言風語,想著家和萬事興,便不曾提及過,如今大嫂口口聲聲府裏歷年虧空不小,只怕這話也不能信了,所以兒媳請母親做主,徹查府中賬目,也免得旁人說大嫂貪墨公中銀子,未知母親意下如何?”

二夫人想得很美好,大楊氏管不了家後,府裏夫人輩便數她大了,便是輪,也該輪到她管家了,所以想太夫人面前再表表功,好叫太夫人直接便委了她管家。

三夫人想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想過要與二夫人爭,反正她也不稀罕管這個家,這樣苦差事誰愛領誰領去,她只是恨大楊氏之前將他們二房三房也要一起拉下水,說是大家一塊兒花了容湛銀子行徑,遂附和二夫人道︰“是啊母親,總不能叫大嫂背了刻薄繼子,昧下原配嫁妝罵名後,再背上一個‘貪墨’罵名不是?”

見她妯娌兩個一唱一和,擺明了是要落井下石,猶跪地上大楊氏不由恨得咬牙切齒,正要說話,不妨跪她身後容淺菡已先道︰“我娘都已受到懲罰了,二位嬸嬸又何必咄咄逼人,難道真要逼死了我娘才甘心嗎?”

容淺菡方才之所以以眼神示意大楊氏認罰,不要再與太夫人過多爭執,是想事情已然到這個地步了,她娘若再多說,萬一再惹惱了太夫人,真做主將其休棄了或是送到了家廟或莊子上,以後再要翻身便不容易了,倒不如就此認罰,得以留家中,以圖東山再起機會,好歹還有他們兄妹,太夫人又一向疼她,以後尋下合適機會,她向太夫人為她娘求求情,太夫人未必就會不允,豈不比他們兄妹跟著失去嫡出身份強得太多?

卻不想墻倒眾人推,她娘都已經認了罰了,二夫人與三夫人還不依不饒,還想讓她娘再背上一個“貪墨”罵名,她這才忍不住,搶大楊氏之前開了口,只是話才一出口,她便已後悔了,二夫人素日便不待見他們大房人,沒有機會時尚且要制造機會來擠兌為難他們,何況如今有了這樣大好機會?只怕又要借題發揮了,早知道她就該忍一時之氣,不開這個口。

果然就聽二夫人涼涼說道︰“二小姐如今口才是越發好了,果然深得大嫂真傳哪!”

說得容淺菡不敢再說,只得拿哀求眼神去看太夫人,盼著太夫人能看素日對她疼愛之心份兒上,饒過她娘這一遭。

太夫人卻並不看她,而是徑自看向大楊氏問道︰“楊氏,你兩位弟妹如今說你貪墨公中銀子,你怎麽說?”

大楊氏聞言,不由一臉委屈,道︰“兒媳是有錯,但只是錯過方才之事上,一碼歸一碼,二位弟妹如何能將什麽罪名都往我頭上安?兒媳敢對天發誓,兒媳並不曾貪墨過公中一兩銀子,若是母親不信,大可即刻徹查府中歷年來賬目,若真查出有不妥之處,憑母親怎麽責罰兒媳,兒媳都絕無半句怨言,還請母親明鑒!”

這回大楊氏是真委屈,寧平侯府公中是個什麽樣爛攤場,再沒有誰會比她清楚了,她之所以會把住管家大權不放,一是想著將來這爵位和家業可都是要交到她兒子手裏,她絕不能容忍二房三房人挖她兒子墻角,讓本就已只剩下個空架子侯府將來連空架子都支撐不住;二則是實喜歡那種被人捧著奉承著,做什麽都要看她臉色,尤其是喜歡二夫人與三夫人便是要輛馬車,也得使人來請她拿對牌感覺,她們不是向來自詡出身比她好,娘家比她得力,又是原配嫡妻,所以不將她放眼裏嗎?有本事就別看她臉色過日子啊!

抱著是為自己兒子管家念頭大楊氏,又怎麽可能會做出挖自己墻角事來,且也得有得挖不是?每年下半年,頭年各莊子鋪子交上來收益已用,當年又還沒交上來那段時間裏,她不動用自己體己銀子來暫時貼補就是好了,還貪墨呢,二房三房那兩個賤人委實欺人太甚!

怎奈話音剛落,二夫人已冷笑接道︰“方才大奶奶提出要搜大嫂屋子時,大嫂不也是這樣一幅大義凜然樣子?可結果怎麽樣,還不是從大嫂奶娘屋裏搜出了借票和地契,可見發誓不發誓什麽,對大嫂來講,根本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大嫂還是別發誓了,沒白笑掉了人大牙!”

三夫人隨即接道︰“況說府裏歷年都虧空人不是大嫂你自己嗎,怎麽這會子又自打起嘴巴來?”

大楊氏被氣得滿臉通紅,大聲道︰“我說了沒有貪墨公中銀子便沒有,二位弟妹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徹查賬目,若是真查出我有,憑二位弟妹如何處置都行,可若是沒有,二位弟妹無辜汙蔑長嫂,又該如何?”

二夫人冷笑道︰“大嫂犯了那樣大錯,一個弄不好,便會連累闔府上下幾百口子身家性命,也不過只是落得一個禁足處罰而已,我便是真弄錯了又怎樣,如何能與大嫂犯錯相比?弄錯也就弄錯了唄,寧枉毋縱嘛,三弟妹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三夫人見問,哼笑一聲正待答話,一旁寧平侯已滿臉陰沈道︰“母親都已做出懲罰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二位弟妹還待如何?且不說本侯相信你們大嫂沒有貪墨公中銀子,退一萬步說,就算她貪墨了,你們可別忘了,整個寧平侯府都是我,這裏說到底並不是你們家,你們大嫂貪墨也是我銀子,與你們何幹,要你們這裏多嘴?你們若是不想這個家裏待下去了,就趁早告訴我,我便是拼著被族人們罵‘刻薄兄弟’,也定會讓你們如願!”

寧平侯倒也不是純粹是為大楊氏開脫說好話,而是心裏算了一下帳,若是沒有容湛那十幾萬兩所謂“虧空”,那府裏這些年來收支其實基本做到了平衡,這已經很不容易了,大楊氏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有二夫人三夫人說那麽不堪?若真任由她們再鬧騰下去,誰知道又會橫生出什麽枝節來,他就算不為大楊氏考慮,只為自己面子和容潛容淺菡兄妹二人名聲及前程考慮,也不能任由事態進一步壞下去!

卻不知道自己這話恰巧捅中了馬蜂窩,不但不能阻止事態進一步壞下去,反而讓二夫人與三夫人越發憤怒了,三夫人因先大聲冷笑道︰“大伯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整個寧平侯府都是你,這裏並不是我們家,難道我們便不是父親和母親兒女,不是容家子孫不成?大伯也未免太狠了,幸得二老爺與三老爺還是大伯同胞兄弟,而非姨娘小妾生,若是話,豈非早被吃得連骨頭渣子也不剩了?”

二夫人則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看向太夫人道︰“母親,方才大伯話您也聽見了,這會子您老人家還呢,大伯已這般容不得我們了,哪日您要是去了,我們會落得什麽下場,可想而知,求母親千萬要為我們做主啊,不然我們可就沒活路了!”

把寧平侯氣得面色鐵青,直喘粗氣,正待再說,上首太夫人已一聲怒喝︰“都給我閉嘴,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待眾人都不敢再說後,方看向寧平侯,冷聲道︰“我還沒死呢,你便容不下你弟弟們了,早知道我活到今日是為了看不孝子們兄弟閱墻,當日老侯爺去時,我便該跟了一塊兒去,那樣你不就可以想對兄弟們怎麽樣便怎麽樣,想對兒子怎麽樣就怎麽樣,甚至想將天捅出一個窟窿來,也沒人敢對你說一個‘不’字兒了?”

這話說得委實有些重,饒寧平侯自謂自己乃一家之主,也承受不起,只得一撩袍子就地跪下了,道︰“母親這般說,兒子無地自容了,兒子心裏並不是那樣想,只是一時話趕話趕到了那裏,還求母親不要再生氣了,若是氣壞了身子,兒子豈非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太夫人聞言,方面色稍緩,覆又看向眼裏有喜色一閃而過二夫人,冷冷道︰“你也不必那裏拐彎抹角,你心裏打什麽主意,我比誰都清楚,我今兒個索性把話撂這裏,你想主持寧平侯府中饋是萬萬不可能,你想擺當家夫人威風,且等將來我死了你們兄弟分家後,回你們二房對二房人擺!”

說著,見二夫人一副欲言又止樣子,諷刺了勾了勾唇,道︰“你是不是想說你大嫂如今犯了錯,被我禁了足,輪也該輪到你了?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一日,就沒有那樣事,你大嫂是犯了錯,可湛兒媳婦還呢,她身為我們容家長孫媳,主持中饋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我本來還想著,等過一陣子再宣布這件事,誰知道你們不依不饒,既是如此,我索性現下就宣布了,自今日起,咱們家中饋由湛兒媳婦這個大奶奶來主持,誰若是有異議,便當著我和大家夥兒面,即刻提出來,若是沒有,以後就給我安安分分,別想著要出什麽?蛾子,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太夫人一席話,說得場諸人都怔住了,君璃是張口結舌,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明白怎麽說著說著,這樓就歪到自己管家之事上來了?誰要管這個家啊,費力不討好,她又不是吃多了撐著了,有那個美國時間,她還不如待自己屋裏睡大覺呢。

因忙向太夫人道︰“祖母,孫媳年輕還小呢,經過見過事就是少,如何及得上二嬸嬸見多識廣,又是主持過府裏中饋?依孫媳說,還是由二嬸嬸來管這個家合適,還請祖母收回成命。”

二夫人聞言,本來看向君璃目光裏還滿含惱怒,一下子都變成了驚喜,忙看向太夫人道︰“母親,您也聽見了,大奶奶根本不願意管家,母親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看得君璃幾乎就要忍不住罵人了,二夫人這吃相也未免太難看了一點,果然是不怕狼一樣對手,就怕豬一樣隊友,她要是太夫人,也定不會讓這樣一個貨來管這個家,本來這家就跟篩子一樣,到處漏水了,讓她再一管,豈非比篩子還要不如了?

果然就見太夫人冷笑道︰“湛兒媳婦那是謙辭,莫不是你還當真了不成?此事就這麽定了,你若是不服氣,讓老二來與我說!”

“可是……”二夫人滿臉不甘還待再說,一直侍立她身後二奶奶柯氏已是羞得滿臉通紅,只恨地上不能裂開一道縫好叫自己鉆進去了,這樣上躥下跳爭奪管家大權,傳了出去,旁人豈非要笑掉大牙了?

太夫人卻已轉向了君璃,淡聲說道︰“誰又是生來便見多識廣,不都是一步一步歷練出來?你也不要再推辭了,我瞧你就挺會來事兒,口風也嚴,心思也縝密,主持中饋是再合適也沒有了,況你身為寧平侯府長孫媳,主持中饋,孝順長輩,愛護弟妹本就是理所應當之事,不然你這個大奶奶也當得名不副實,總不能讓你白擔了名號,卻半點應責任也不罷?”

太夫人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君璃還有什麽不明白,這是太夫人對她不滿了,變著法子表達她不滿呢︰你不是挺會來事兒,明明查到了大楊氏外面胡作非為,卻偏要留到緊要關頭再說,將事情鬧得這麽大,鬧得幾房人都不合,半點也不計後果嗎?那就由你來當這個家罷,我倒要看看,你能當出個什麽明堂來,能當得比大楊氏還好不!

想明白了這一點,君璃倒是不好再推辭下去了,不然誰知道太夫人還會搬出什麽大道理來?因只能抿了抿唇,道︰“既是祖母有命,孫媳少不得要聽從了,只孫媳畢竟歷練得少了些,若有什麽做得不妥地方,還請祖母與眾位長輩不吝指點與賜教。”

太夫人點點頭︰“你若是有不妥地方,大家自然要告訴你,也免得以後你再重蹈覆轍。”

說完看向大楊氏,“楊氏,你待會兒回去後,便即刻使了人將府裏對牌和賬簿都送到我這裏來,我親自瞧過後,再給湛兒媳婦,也省得將來你們彼此有什麽說不清楚地方,再傷了彼此和氣。再就是那些銀子,你也收回來,把痕跡給我清除幹凈了,我到時候連對牌與賬簿一塊兒交給湛兒和媳婦。”

比起二夫人三夫人,大楊氏自然恨君璃,聞得太夫人這話,狠狠剜了君璃一眼後,方道︰“是,母親,兒媳待會兒便使人將東西送來。”心中暗自冷笑,她倒要看看,賬上常年沒有銀子,小賤人當這個家能當出什麽花兒來,除非她舍得貼補自己嫁妝銀子;還有二房那個賤人,本來還以為沒了她,這管家大權怎麽也該輪上她了,誰知道又落了小賤人頭上,她心裏能沒有半點疙瘩?她且等著看老小兩個賤人狗咬狗罷!

太夫人就疲憊揉了揉眉心,道︰“鬧了這麽半日,我也累了,你們都散了罷,自己做自己事去,記得約束好自己嘴,也約束好自己屋裏丫頭婆子嘴,事後我要是聽到什麽風言風語,我也不問下人,只問其主子罪,都記住了嗎?”

“都記住了。”眾人忙都應道,便連滿心不甘二夫人,也跟著應了,只是應罷以後,還想再說︰“可是母親,大奶奶到底年輕了一些,不若讓二奶奶也跟著她一塊兒管家,妯娌間有個什麽事,彼此也好有商有量……”

話沒說完,已被二奶奶死命拉住了,臉紅得都能滴出血來了,暗自後悔早知道今日自己就不該過來,不然也就不至於丟臉丟到這個地步了。

好太夫人已頭也不回進了內室去,眾人也都往外面散了,方叫她避過了被人問到臉上來尷尬和恥辱。

筆記本實用得太不熟練了,爭取明天多一點,哎,真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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