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潘路爾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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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海底，陰暗濕冷，不見天日，沒了明珠照亮的狹窄房間裏，透著腐朽的味道。
潘路爾蜷縮在地上，對周遭的環境倒是不介意，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被身上的鎖妖鏈抽走，然而他卻沒有絲毫懼意，反而覺得這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十年前，若不是舒樂攔住那灰衣怪人，讓他先離開，他早就死了吧。
這十年裏，他每天內心備受煎熬，卻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活著，終歸，他是欠了舒樂和一眾師兄弟的命，如今舒樂要，他給了，內心便不會再受良心的譴責了。
房間的門，突然“嘎吱”一聲，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來人看著毫無生氣，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潘路爾，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那匕首在黑暗中閃著寒光，向潘路爾的脖頸紮去，來人竟是想取他性命！
黑暗中突然銀光乍現，來人只覺得拿匕首的手被什麽東西纏住了，想再使勁往潘路爾身上刺去，匕首卻再難下去分毫。
那纏在他腕間的東西突然發力，竟然是拉扯得他腳步不穩，向後一仰，手中匕首跌落。
他摸索著反手抓住那東西，用力一拉，想將這東西扯斷，卻發覺入手冰寒，冷沁沁的陰寒直透入骨。
他下意識的松手，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未待他再有動作，便覺得手上突然傳來蝕骨痛感，疼得他低吼了一聲。
他忍著痛，半蹲在地上，卻不敢再去觸摸纏住他手的東西，只得低低的喊了聲：“你是誰！”
黑暗那頭未答話，卻是傳出女子的一聲輕笑，房中逐漸泛出光亮，待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時，楞住了。
舒樂左手托著顆明珠，柔和瑩潤的光芒打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皮膚吹彈可破，那雙幽深的黑眸帶著玩味之色，盯得他心中一陣慌亂。
而在她的右手上，執一銀鞭，鞭尾正纏在他的手腕上，發出詭異的黑光，將他的整個手都籠罩在其中。
舒樂看著他楞在那裏，勾唇笑得邪肆：“大王子好興致，半夜來這裏做什麽？”
“舒樂姑娘又在此做什麽？這暗牢實在不是姑娘該呆之處，陰暗潮濕，有損姑娘身體。”不同於白日裏的懦弱，祉蕪的面色很是鎮定，強忍住手上傳來的疼痛，笑著對舒樂說道。
舒樂手中銀鞭一扯，將祉蕪帶得往前一跌，方才冷聲道：“你倒是慣會偽裝，我差點就信了你白天的樣子。”
哪怕被舒樂拽得狼狽的爬在地上，祉蕪的臉上仍舊是帶著笑，他從容的從地上爬起來，用自由的那只手理了理衣服的褶子，才開口道：“舒樂姑娘這是什麽話？您是出自湯谷的使者，我當然得敬著才是，白日裏是一開始不知道，才多有冒犯了。”
舒樂冷眼看著他：“你白日裏表現出來的，都是假的。不管是對珍仙兒的求娶，還是所謂的在意珍莞，又或者是對二王子的關懷，都是假的。”
祉蕪聽罷，面色詫異道：“姑娘這話又要從何說起？”
舒樂掃了眼地上沒有動靜的潘路爾，淡淡說道：“你看似想為了權利求娶珍仙兒，不得已而放棄珍莞，但其實你根本就對珍莞無情。珍莞是蚌後唯一的女兒，她那麽在意珍莞，不會不清楚你跟珍莞的感情。昨日，她在殿上攔著你塞玉佩，告訴你珍莞身體抱恙，就是篤定了你在意珍莞會去探望，卻沒曾想，你竟然會拒絕。當時蚌後的神情錯愕，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祉蕪垂目，輕聲道：“可我最後，不還是狠不下心去了嗎？”
舒樂眸底一暗，諷刺道：“不是我插手，你會去？不是我將你的棋局攪亂了，你今夜會來這裏想殺人滅口？”
祉蕪無奈的擡頭看向舒樂道：“舒樂姑娘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呀。”
舒樂冷笑一聲，手中銀鞭甩動，將祉蕪捆了個結實。
“昨日，我那般折磨珍莞，你可有插手？你甚至看都不曾看過她一眼。再到救出二王子時，你雖是看起來很是焦急憤怒，但卻沒有立刻發難，而是企圖跟蚌族談條件。白日裏，你看似文不成武不就的，沒什麽出息的模樣，成功的騙到了所有人，連我，也差點被你騙了。”
雖是被徹底捆住，不得脫身，但祉蕪還是很從容的笑著聽舒樂說完，才不疾不徐開口：“我的確對珍莞曾動心，但她已經執意不嫁我，且對這個珍洮上了心，我嫉妒他，深夜來殺他不過是洩憤，談何滅口？至於我弟弟，本就是蚌族的錯誤，現在龍魚族爭儲位爭得厲害，我能不動武便換取合適的利益，何樂而不為？”
舒樂不以為然一笑，將手中鞭子一抖，整根便鞭子泛起了詭異黑光：“你倒是挺能編，那便再給我解釋解釋，既然你那麽在意珍莞，吃醋到為了她半夜來殺人，為何不去探望她？她被我傷成那番模樣，又被禁足，實在可憐。”
“我正預備殺了此人便去看她，這不是還沒下手，就被你發現了嗎？”祉蕪心頭一緊，覺得這鞭子詭異，卻仍舊笑得淡定從容道。
“是嗎？我給你一炷香的時候，希望你在化作一灘爛泥時，還能這麽從容。”舒樂將手中鞭子一丟，那鞭子竟然自己動作起來，將僅剩的長度都盤上了祉蕪的身體。
祉蕪面色一僵，笑得有些難看道：“你什麽意思？”
舒樂黑眸晶亮，笑得無害：“此物是我的法器，來自冥界，名喚：滄霄。聽將它贈予我的人說，此物極嗜血，喜吸食活物的血肉修為，且在吸食活物時有自己的意識，會將活物的精血全部榨幹。你覺得，自己夠它吸多久？”
祉蕪面色大變，喝道：“我是龍魚族的大王子！你敢這麽對我？”
舒樂看著他，淡淡答道：“有何不敢？”
“這是蚌族的地盤，我若是死在這裏，勢必挑起龍魚族和蚌族的戰爭！你當真要如此做嗎！”祉蕪開始掙紮，試圖掙脫，卻發現都是徒勞，不由得焦急喊道。
舒樂勾唇：“戰便戰，於我何幹？”
祉蕪被她的話弄得再也淡定不了：“你！你是湯谷出來的使者，卻挑起兩族戰爭，帝俊大人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舒樂嫣然一笑：“是嗎？火鳳排名山海之境前十之列，帝俊大人都拔了她的全身鳳羽來哄我開心，蚌族和龍魚族，又在山海之境中排行多少？帝俊大人會在意你們兩個小小水族的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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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年裏，他每天內心備受煎熬，卻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活著，終歸，他是欠了舒樂和一眾師兄弟的命，如今舒樂要，他給了，內心便不會再受良心的譴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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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纏在他腕間的東西突然發力，竟然是拉扯得他腳步不穩，向後一仰，手中匕首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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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的松手，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未待他再有動作，便覺得手上突然傳來蝕骨痛感，疼得他低吼了一聲。
他忍著痛，半蹲在地上，卻不敢再去觸摸纏住他手的東西，只得低低的喊了聲：“你是誰！”
黑暗那頭未答話，卻是傳出女子的一聲輕笑，房中逐漸泛出光亮，待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時，楞住了。
舒樂左手托著顆明珠，柔和瑩潤的光芒打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皮膚吹彈可破，那雙幽深的黑眸帶著玩味之色，盯得他心中一陣慌亂。
而在她的右手上，執一銀鞭，鞭尾正纏在他的手腕上，發出詭異的黑光，將他的整個手都籠罩在其中。
舒樂看著他楞在那裏，勾唇笑得邪肆：“大王子好興致，半夜來這裏做什麽？”
“舒樂姑娘又在此做什麽？這暗牢實在不是姑娘該呆之處，陰暗潮濕，有損姑娘身體。”不同於白日裏的懦弱，祉蕪的面色很是鎮定，強忍住手上傳來的疼痛，笑著對舒樂說道。
舒樂手中銀鞭一扯，將祉蕪帶得往前一跌，方才冷聲道：“你倒是慣會偽裝，我差點就信了你白天的樣子。”
哪怕被舒樂拽得狼狽的爬在地上，祉蕪的臉上仍舊是帶著笑，他從容的從地上爬起來，用自由的那只手理了理衣服的褶子，才開口道：“舒樂姑娘這是什麽話？您是出自湯谷的使者，我當然得敬著才是，白日裏是一開始不知道，才多有冒犯了。”
舒樂冷眼看著他：“你白日裏表現出來的，都是假的。不管是對珍仙兒的求娶，還是所謂的在意珍莞，又或者是對二王子的關懷，都是假的。”
祉蕪聽罷，面色詫異道：“姑娘這話又要從何說起？”
舒樂掃了眼地上沒有動靜的潘路爾，淡淡說道：“你看似想為了權利求娶珍仙兒，不得已而放棄珍莞，但其實你根本就對珍莞無情。珍莞是蚌後唯一的女兒，她那麽在意珍莞，不會不清楚你跟珍莞的感情。昨日，她在殿上攔著你塞玉佩，告訴你珍莞身體抱恙，就是篤定了你在意珍莞會去探望，卻沒曾想，你竟然會拒絕。當時蚌後的神情錯愕，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祉蕪垂目，輕聲道：“可我最後，不還是狠不下心去了嗎？”
舒樂眸底一暗，諷刺道：“不是我插手，你會去？不是我將你的棋局攪亂了，你今夜會來這裏想殺人滅口？”
祉蕪無奈的擡頭看向舒樂道：“舒樂姑娘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呀。”
舒樂冷笑一聲，手中銀鞭甩動，將祉蕪捆了個結實。
“昨日，我那般折磨珍莞，你可有插手？你甚至看都不曾看過她一眼。再到救出二王子時，你雖是看起來很是焦急憤怒，但卻沒有立刻發難，而是企圖跟蚌族談條件。白日裏，你看似文不成武不就的，沒什麽出息的模樣，成功的騙到了所有人，連我，也差點被你騙了。”
雖是被徹底捆住，不得脫身，但祉蕪還是很從容的笑著聽舒樂說完，才不疾不徐開口：“我的確對珍莞曾動心，但她已經執意不嫁我，且對這個珍洮上了心，我嫉妒他，深夜來殺他不過是洩憤，談何滅口？至於我弟弟，本就是蚌族的錯誤，現在龍魚族爭儲位爭得厲害，我能不動武便換取合適的利益，何樂而不為？”
舒樂不以為然一笑，將手中鞭子一抖，整根便鞭子泛起了詭異黑光：“你倒是挺能編，那便再給我解釋解釋，既然你那麽在意珍莞，吃醋到為了她半夜來殺人，為何不去探望她？她被我傷成那番模樣，又被禁足，實在可憐。”
“我正預備殺了此人便去看她，這不是還沒下手，就被你發現了嗎？”祉蕪心頭一緊，覺得這鞭子詭異，卻仍舊笑得淡定從容道。
“是嗎？我給你一炷香的時候，希望你在化作一灘爛泥時，還能這麽從容。”舒樂將手中鞭子一丟，那鞭子竟然自己動作起來，將僅剩的長度都盤上了祉蕪的身體。
祉蕪面色一僵，笑得有些難看道：“你什麽意思？”
舒樂黑眸晶亮，笑得無害：“此物是我的法器，來自冥界，名喚：滄霄。聽將它贈予我的人說，此物極嗜血，喜吸食活物的血肉修為，且在吸食活物時有自己的意識，會將活物的精血全部榨幹。你覺得，自己夠它吸多久？”
祉蕪面色大變，喝道：“我是龍魚族的大王子！你敢這麽對我？”
舒樂看著他，淡淡答道：“有何不敢？”
“這是蚌族的地盤，我若是死在這裏，勢必挑起龍魚族和蚌族的戰爭！你當真要如此做嗎！”祉蕪開始掙紮，試圖掙脫，卻發現都是徒勞，不由得焦急喊道。
舒樂勾唇：“戰便戰，於我何幹？”
祉蕪被她的話弄得再也淡定不了：“你！你是湯谷出來的使者，卻挑起兩族戰爭，帝俊大人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舒樂嫣然一笑：“是嗎？火鳳排名山海之境前十之列，帝俊大人都拔了她的全身鳳羽來哄我開心，蚌族和龍魚族，又在山海之境中排行多少？帝俊大人會在意你們兩個小小水族的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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