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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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不知道在忙什麽，過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回覆她。
季止行：【不知道，技術部招人的事情，我基本不管，我問問他。】
張澤宇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季止行的電話，讓他去一趟三十六樓，正好張澤宇也有事要問他季止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掛了電話，直往三十六樓。
三十六安靜得針落可聞，沿著鋥亮的走廊往裏走，一直靠近了總裁辦，張澤宇才聽到一點聲音，是季止行和秦風的說話聲。
他敲了下門，秦風隔著透明的玻璃朝他望來。
季止行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工作上的人和事幾乎從不與生活上的人和事有什麽往來關系，況且跟在季止行身邊，也才兩三年，所以根本不認識張澤宇。
他聽季止行道：“讓他進來。”
秦風正要開口，見門外的年輕人直接推門進來了，他挑了挑眉，還有點意外，這兩人分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秦風拿了文件，識趣地退出去。
季止行還在埋首看文件，一邊看一邊拿筆在文件上簽字，節骨分明的左手手指分出一點精力敲了下辦公桌的桌面，道：“坐吧。”
張澤宇拉開座椅坐下，他凝眉看著季止行，從他進來到坐下，季止行就沒有擡頭看他一眼，他忍不住想，這作態，可真夠唬人的。
季止行連著簽完兩份文件後，終於放下筆，擡眼朝他望來，但也只看了他一眼，就轉而打開了他面前的電腦，調出電腦上的文件，繼續看起來。
“有這麽忙？”張澤宇扯了下嘴角。
“幾萬人靠盛世吃飯，你覺得呢？”季止行下拉著電腦屏幕，因為要和張澤宇說話，他看文件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張澤宇啞口無言。
說實話，他有被打擊到。
季止行比他大不了多少，卻已經能扛起整個盛世集團了，他在同齡人中也屬於佼佼者，但是和季止行相比，恐怕別人都會說他只是個弱雞。
人比人，有時候是真的能氣死人的。
季止行表情寡淡得就像一碗清水，他問道：“你來這裏實習是為了追知言？”
“她跟你說的？”張澤宇苦笑，“說我在追她？”
季止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誰跟我說的，並不重要，畢竟你追人都追到這裏來了，就是想瞞也瞞不住，況且，你自己有多混賬你不清楚？”
“我已經道過歉了。”張澤宇的氣焰一下子又弱了下去。
季止行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我給你一巴掌，再跟你道歉，如何？”
“這怎麽能一樣？”
“有意無意都是傷害，為什麽不一樣？喝了酒，見著人家姑娘就開始撒酒瘋，害她做了一晚上噩夢，現在更甚，明知道人家姑娘不喜歡你，你還拼命死纏爛打，你糾纏她甚至糾纏到我的公司來了，你這麽出息，你爸媽知道嗎？”季止行冷聲問。
他每說一句話，張澤宇就感覺自己被硬石頭砸了一下腦袋，他一段話說完，張澤宇就覺得腦袋疼，季止行訓人的時候，總能抓住最關鍵的那幾點。
比如對著白知言撒酒瘋，比如白知言根本不喜歡他，比如他的確稱得上是死纏爛打，比如他來盛世實習，他爸媽是真的不知道。
他強行辯解道：“我來盛世實習，是有我的考量的，我的專業……”
“當我不懂你的專業？”季止行漠然地打斷他的話。
張澤宇當即就哽了，他發現他的確是說不過季止行，與其跟季止行將道理，不如跟他講感情，他道：“我在哪裏實習不都一樣？最後還不是要回去繼承公司。我的人生也就這樣了，除了繼承公司，沒有別的路，我爸媽也不會允許我有別的路，我的事業已經被定死了，我不想我的感情也被銬上枷鎖，我想跟我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這些年我努力學習，考上最高學府，讀我爸媽要我讀的專業，現在我長大了，我想追求一點我想要的東西，難道都不行嗎？”張澤宇憤懣道。
“你想追求你所喜歡的，當然可以，可白知言她不想被你追求，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一意孤行，你的強行靠近，給她造成了很多困擾？”
張澤宇如當頭棒喝，半晌說不出話來。
講感情，也是講不過的。
“你出去吧。”季止行轉頭繼續看文件。
晚上十一點，盛世大樓所剩的人已經不多，二十七樓，只剩下白知言一個，季止行到了二十七樓練習室的門口，聽到裏面傳來彈奏吉他的聲音。
是他未曾聽過的曲子，節奏很慢，適合深夜彈奏。
季止行聽了一會兒，直到一曲彈完，才伸手敲門，推門進去的時候，白知言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她擡眸看了他一眼，眼睛裏溢滿笑意：“我就猜是你。”
“走吧。”季止行說。
進了電梯，季止行問：“張澤宇來這裏實習，你是不是挺煩的？”
“還好，就是吃飯的時候話比較多，我倒沒覺得煩，他本來就是個挺活潑幽默的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多聽他說說話，還能排解郁悶。”
季止行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半晌後道：“我以為你覺得煩。”
“沒有，別人喜歡我，只要沒做特別過分的事情，我都不會覺得對方令人討厭，”白知言笑了下，“況且那天晚上，他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很敗好感，但張澤宇是季止行的表弟，這話白知言就沒說。
季止行：“……”
打臉來得如此之快，是他意料之外的。
他表情有點沈郁，白知言好奇道：“你跟他說什麽了？”
季止行：“沒什麽，只是讓他註意點分寸，別給你造成困擾，畢竟你現在有點名氣了，若是傳出你跟富家公子牽扯不清的傳聞，對你有害無益。”
白知言深以為然地點頭：“不過，我還以為你會讓他換個地方實習。”
“不必，過猶不及。”季止行道。
陳晨的辦事能力一向很強，不過兩三日，就定下了帶白知言見制片和導演的事情，陳晨約了制片和導演吃晚飯，白知言去之前，特地跟季止行說她吃完晚飯坐小陳叔的車回去。
陳晨在一家很高級的餐廳定了包間，來的人不止有制片和導演，還有已經被敲定的兩個男演員，其中一個還是白知言認識的江集。
他在《青春唯你》中飾演男主角的室友，這次會在《閃耀》中與九五後那個角色組CP，沒想到他能拿到這個角色，白知言很意外。
陳晨帶她打了招呼，大家紛紛坐下。
江集沖她笑：“我早知道是你，我們還挺有緣分！”
“是挺有緣分的。”對面有熟人，白知言輕松了很多。
陳晨比制片和導演年紀都小，起身主動給他們倒酒，江集見了，立刻從陳晨手裏接過酒瓶，“哪有讓晨哥倒酒的道理，我來我來。”
陳晨順勢讓了酒瓶，江集給其他幾個都倒上酒，輪到白知言的時候頓了一下，問道：“喝酒還是喝飲料。”
陳晨：“她喝飲料。”
制片笑道：“這就開始喝飲料了？不喝酒這飯吃得多沒意思，小江，給白小姐滿上。”
“別別別，”陳晨歉意地朝那制片笑道，“她真只能喝飲料，她酒精過敏，我不敢讓她喝酒，您體諒下這小姑娘，不然待會兒她得進醫院了。”
制片和導演對視一眼。
“晨哥，沒事，難得能約到制片和導演，我哪能掃興，我陪制片和導演喝一點。”白知言起身作勢去拿酒瓶，卻被制片擡手制止。
“酒精過敏就別喝酒了，這要是喝到醫院去了，可不是小事。”制片道，他朝陳晨看過去，就見陳晨雙手合十，朝他作了個揖。
剛剛陳晨那句“不敢讓她喝酒”就讓制片和導演懷疑白知言的身份怕沒那麽簡單，這會兒陳晨這一作揖，他們就更確定了。
娛樂圈很多人隱姓埋名，很多新人一出來就有人捧，都是有資本在背後撐著，白知言在無名無姓的時候就是陳晨帶，只怕不是背後有個金主那麽簡單。
畢竟陳晨是王牌，本身他自己就能當一個金主。
白知言給了大家臺階下，制片一阻攔，她就順勢收了手，江集給她倒了一杯飲料，她端起飲料敬酒：“謝謝制片和導演體諒。”
一頓飯吃到了晚上十點，中途江集還去洗手間吐過一次，白知言有些不忍，趁別人不註意的時候給他遞了一顆解酒藥。
“給晨哥準備的，買的時候多買了一點。”她解釋。
其實她就是給自己買的，是沒想到陳晨會不讓她喝酒。
江集跟白知言道了謝，順手收下了，陳晨也喝了不少酒，出酒店的時候雙腳都有點飄，他的助力過來扶住他，白知言看著陳晨醉醺醺的樣子，有點愧疚。
“看你那生無可戀的樣子，這不過是家常便飯，”陳晨打了個酒嗝，滿身都是酒氣。
白知言目光沈沈的，酒店走廊的燈光照得她的臉呈現出慘淡的顏色，她道：“如果是容哥，這頓飯你是不是根本就沒必要來吃？”
陳晨雖然喝了很多酒，但是腦子還比較清醒，他委婉道：“我剛開始帶容離的時候，也這樣，凡事都有個開始，你沒必要往心裏去，這本就是我的職責。”
白知言靠在墻上：“我知道了。”
陳晨：“你知道什麽了？”
“我會努力的，”白知言望著他，目光誠懇，“我會盡可能快地改變現狀。”
陳晨笑了笑：“年紀不大，心思還挺多的。”
“好了，回去吧。”他說。
他們在酒店的門口分道揚鑣，白知言上車後給季止行發微信：【你跟晨哥說，在外面帶我應酬的時候不要讓我喝酒了？】
季止行：【沒有，你今晚喝酒了？】
白知言：【沒有，晨哥不讓我喝，他幫我把我的那份都喝了。】
季止行：【散了嗎？】
白知言：【嗯。】
她心情有點沈重，可能因為陳晨雖然嘴上總是諷刺她，不太給她好臉色，但是她一遇到事情的時候，他卻會無條件站在她的身後護著她，讓她的內心起了波瀾。
覺得挺為難他，挺對不起他的。
除此之外，她很感動。
她希望陳晨為了她去求別人的這種階段，能快些結束。
接下來的幾日，白知言明顯感覺到張澤宇在她面前要安靜了些，她並沒有多問，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三月，三月中旬《魔域闖關》就要播出，白知言也要進劇組《閃耀》，所以三月十號的時候，陳晨就讓她結束了聲樂和舞蹈的學習。
畢竟她將來是走演員的路，而不是作為唱跳歌手在舞臺上表演，學習聲樂和舞蹈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幫她拿下角色，增加她身上的閃光點，自然沒必要學得太過精透，在這方面浪費過多的時間和精力。
但白知言的學習成果，陳晨還是相當滿意的。
《魔域闖關》播出前夕，白知言和另外五位嘉賓都紛紛轉發了節目組的官博，彼時白知言正坐在嘉林公館客廳的沙發上和季止行一起看電視，她點開自己的信息，發現她的微博粉絲竟然已經破了一百萬，這些可都是自來水，不是她花錢買的僵屍粉。
“我還什麽都沒做呢。”白知言咕噥道。
“有什麽問題嗎？”季止行道，“對你們來說，粉絲多難道不是好事？”
“沒有，我就是挺意外的。”她說。
季元寧從廚房那邊過來，坐到季止行旁邊，他似乎心情還不錯，臉上掛著笑，朝季止行道：“小行，跟你說件事，我約了你嚴叔叔吃飯，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嚴綱？舒泰連鎖酒店的董事長？”季止行問。
“就是他。”
“你打算跟他合作？”季止行不等季元寧接話，就又道：“我不看好舒泰，況且也沒聽說舒泰最近有新的項目。”
“不是想跟他們合作，嚴綱有個女兒，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我跟你白姨都已經見過了，人長得漂亮，還是……”
“我才二十四歲，就已經淪落到需要相親了？”季止行冷言打斷季元寧的話。
白知言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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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止行：【不知道，技術部招人的事情，我基本不管，我問問他。】
張澤宇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季止行的電話，讓他去一趟三十六樓，正好張澤宇也有事要問他季止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掛了電話，直往三十六樓。
三十六安靜得針落可聞，沿著鋥亮的走廊往裏走，一直靠近了總裁辦，張澤宇才聽到一點聲音，是季止行和秦風的說話聲。
他敲了下門，秦風隔著透明的玻璃朝他望來。
季止行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工作上的人和事幾乎從不與生活上的人和事有什麽往來關系，況且跟在季止行身邊，也才兩三年，所以根本不認識張澤宇。
他聽季止行道：“讓他進來。”
秦風正要開口，見門外的年輕人直接推門進來了，他挑了挑眉，還有點意外，這兩人分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秦風拿了文件，識趣地退出去。
季止行還在埋首看文件，一邊看一邊拿筆在文件上簽字，節骨分明的左手手指分出一點精力敲了下辦公桌的桌面，道：“坐吧。”
張澤宇拉開座椅坐下，他凝眉看著季止行，從他進來到坐下，季止行就沒有擡頭看他一眼，他忍不住想，這作態，可真夠唬人的。
季止行連著簽完兩份文件後，終於放下筆，擡眼朝他望來，但也只看了他一眼，就轉而打開了他面前的電腦，調出電腦上的文件，繼續看起來。
“有這麽忙？”張澤宇扯了下嘴角。
“幾萬人靠盛世吃飯，你覺得呢？”季止行下拉著電腦屏幕，因為要和張澤宇說話，他看文件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張澤宇啞口無言。
說實話，他有被打擊到。
季止行比他大不了多少，卻已經能扛起整個盛世集團了，他在同齡人中也屬於佼佼者，但是和季止行相比，恐怕別人都會說他只是個弱雞。
人比人，有時候是真的能氣死人的。
季止行表情寡淡得就像一碗清水，他問道：“你來這裏實習是為了追知言？”
“她跟你說的？”張澤宇苦笑，“說我在追她？”
季止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誰跟我說的，並不重要，畢竟你追人都追到這裏來了，就是想瞞也瞞不住，況且，你自己有多混賬你不清楚？”
“我已經道過歉了。”張澤宇的氣焰一下子又弱了下去。
季止行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我給你一巴掌，再跟你道歉，如何？”
“這怎麽能一樣？”
“有意無意都是傷害，為什麽不一樣？喝了酒，見著人家姑娘就開始撒酒瘋，害她做了一晚上噩夢，現在更甚，明知道人家姑娘不喜歡你，你還拼命死纏爛打，你糾纏她甚至糾纏到我的公司來了，你這麽出息，你爸媽知道嗎？”季止行冷聲問。
他每說一句話，張澤宇就感覺自己被硬石頭砸了一下腦袋，他一段話說完，張澤宇就覺得腦袋疼，季止行訓人的時候，總能抓住最關鍵的那幾點。
比如對著白知言撒酒瘋，比如白知言根本不喜歡他，比如他的確稱得上是死纏爛打，比如他來盛世實習，他爸媽是真的不知道。
他強行辯解道：“我來盛世實習，是有我的考量的，我的專業……”
“當我不懂你的專業？”季止行漠然地打斷他的話。
張澤宇當即就哽了，他發現他的確是說不過季止行，與其跟季止行將道理，不如跟他講感情，他道：“我在哪裏實習不都一樣？最後還不是要回去繼承公司。我的人生也就這樣了，除了繼承公司，沒有別的路，我爸媽也不會允許我有別的路，我的事業已經被定死了，我不想我的感情也被銬上枷鎖，我想跟我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這些年我努力學習，考上最高學府，讀我爸媽要我讀的專業，現在我長大了，我想追求一點我想要的東西，難道都不行嗎？”張澤宇憤懣道。
“你想追求你所喜歡的，當然可以，可白知言她不想被你追求，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一意孤行，你的強行靠近，給她造成了很多困擾？”
張澤宇如當頭棒喝，半晌說不出話來。
講感情，也是講不過的。
“你出去吧。”季止行轉頭繼續看文件。
晚上十一點，盛世大樓所剩的人已經不多，二十七樓，只剩下白知言一個，季止行到了二十七樓練習室的門口，聽到裏面傳來彈奏吉他的聲音。
是他未曾聽過的曲子，節奏很慢，適合深夜彈奏。
季止行聽了一會兒，直到一曲彈完，才伸手敲門，推門進去的時候，白知言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她擡眸看了他一眼，眼睛裏溢滿笑意：“我就猜是你。”
“走吧。”季止行說。
進了電梯，季止行問：“張澤宇來這裏實習，你是不是挺煩的？”
“還好，就是吃飯的時候話比較多，我倒沒覺得煩，他本來就是個挺活潑幽默的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多聽他說說話，還能排解郁悶。”
季止行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半晌後道：“我以為你覺得煩。”
“沒有，別人喜歡我，只要沒做特別過分的事情，我都不會覺得對方令人討厭，”白知言笑了下，“況且那天晚上，他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很敗好感，但張澤宇是季止行的表弟，這話白知言就沒說。
季止行：“……”
打臉來得如此之快，是他意料之外的。
他表情有點沈郁，白知言好奇道：“你跟他說什麽了？”
季止行：“沒什麽，只是讓他註意點分寸，別給你造成困擾，畢竟你現在有點名氣了，若是傳出你跟富家公子牽扯不清的傳聞，對你有害無益。”
白知言深以為然地點頭：“不過，我還以為你會讓他換個地方實習。”
“不必，過猶不及。”季止行道。
陳晨的辦事能力一向很強，不過兩三日，就定下了帶白知言見制片和導演的事情，陳晨約了制片和導演吃晚飯，白知言去之前，特地跟季止行說她吃完晚飯坐小陳叔的車回去。
陳晨在一家很高級的餐廳定了包間，來的人不止有制片和導演，還有已經被敲定的兩個男演員，其中一個還是白知言認識的江集。
他在《青春唯你》中飾演男主角的室友，這次會在《閃耀》中與九五後那個角色組CP，沒想到他能拿到這個角色，白知言很意外。
陳晨帶她打了招呼，大家紛紛坐下。
江集沖她笑：“我早知道是你，我們還挺有緣分！”
“是挺有緣分的。”對面有熟人，白知言輕松了很多。
陳晨比制片和導演年紀都小，起身主動給他們倒酒，江集見了，立刻從陳晨手裏接過酒瓶，“哪有讓晨哥倒酒的道理，我來我來。”
陳晨順勢讓了酒瓶，江集給其他幾個都倒上酒，輪到白知言的時候頓了一下，問道：“喝酒還是喝飲料。”
陳晨：“她喝飲料。”
制片笑道：“這就開始喝飲料了？不喝酒這飯吃得多沒意思，小江，給白小姐滿上。”
“別別別，”陳晨歉意地朝那制片笑道，“她真只能喝飲料，她酒精過敏，我不敢讓她喝酒，您體諒下這小姑娘，不然待會兒她得進醫院了。”
制片和導演對視一眼。
“晨哥，沒事，難得能約到制片和導演，我哪能掃興，我陪制片和導演喝一點。”白知言起身作勢去拿酒瓶，卻被制片擡手制止。
“酒精過敏就別喝酒了，這要是喝到醫院去了，可不是小事。”制片道，他朝陳晨看過去，就見陳晨雙手合十，朝他作了個揖。
剛剛陳晨那句“不敢讓她喝酒”就讓制片和導演懷疑白知言的身份怕沒那麽簡單，這會兒陳晨這一作揖，他們就更確定了。
娛樂圈很多人隱姓埋名，很多新人一出來就有人捧，都是有資本在背後撐著，白知言在無名無姓的時候就是陳晨帶，只怕不是背後有個金主那麽簡單。
畢竟陳晨是王牌，本身他自己就能當一個金主。
白知言給了大家臺階下，制片一阻攔，她就順勢收了手，江集給她倒了一杯飲料，她端起飲料敬酒：“謝謝制片和導演體諒。”
一頓飯吃到了晚上十點，中途江集還去洗手間吐過一次，白知言有些不忍，趁別人不註意的時候給他遞了一顆解酒藥。
“給晨哥準備的，買的時候多買了一點。”她解釋。
其實她就是給自己買的，是沒想到陳晨會不讓她喝酒。
江集跟白知言道了謝，順手收下了，陳晨也喝了不少酒，出酒店的時候雙腳都有點飄，他的助力過來扶住他，白知言看著陳晨醉醺醺的樣子，有點愧疚。
“看你那生無可戀的樣子，這不過是家常便飯，”陳晨打了個酒嗝，滿身都是酒氣。
白知言目光沈沈的，酒店走廊的燈光照得她的臉呈現出慘淡的顏色，她道：“如果是容哥，這頓飯你是不是根本就沒必要來吃？”
陳晨雖然喝了很多酒，但是腦子還比較清醒，他委婉道：“我剛開始帶容離的時候，也這樣，凡事都有個開始，你沒必要往心裏去，這本就是我的職責。”
白知言靠在墻上：“我知道了。”
陳晨：“你知道什麽了？”
“我會努力的，”白知言望著他，目光誠懇，“我會盡可能快地改變現狀。”
陳晨笑了笑：“年紀不大，心思還挺多的。”
“好了，回去吧。”他說。
他們在酒店的門口分道揚鑣，白知言上車後給季止行發微信：【你跟晨哥說，在外面帶我應酬的時候不要讓我喝酒了？】
季止行：【沒有，你今晚喝酒了？】
白知言：【沒有，晨哥不讓我喝，他幫我把我的那份都喝了。】
季止行：【散了嗎？】
白知言：【嗯。】
她心情有點沈重，可能因為陳晨雖然嘴上總是諷刺她，不太給她好臉色，但是她一遇到事情的時候，他卻會無條件站在她的身後護著她，讓她的內心起了波瀾。
覺得挺為難他，挺對不起他的。
除此之外，她很感動。
她希望陳晨為了她去求別人的這種階段，能快些結束。
接下來的幾日，白知言明顯感覺到張澤宇在她面前要安靜了些，她並沒有多問，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三月，三月中旬《魔域闖關》就要播出，白知言也要進劇組《閃耀》，所以三月十號的時候，陳晨就讓她結束了聲樂和舞蹈的學習。
畢竟她將來是走演員的路，而不是作為唱跳歌手在舞臺上表演，學習聲樂和舞蹈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幫她拿下角色，增加她身上的閃光點，自然沒必要學得太過精透，在這方面浪費過多的時間和精力。
但白知言的學習成果，陳晨還是相當滿意的。
《魔域闖關》播出前夕，白知言和另外五位嘉賓都紛紛轉發了節目組的官博，彼時白知言正坐在嘉林公館客廳的沙發上和季止行一起看電視，她點開自己的信息，發現她的微博粉絲竟然已經破了一百萬，這些可都是自來水，不是她花錢買的僵屍粉。
“我還什麽都沒做呢。”白知言咕噥道。
“有什麽問題嗎？”季止行道，“對你們來說，粉絲多難道不是好事？”
“沒有，我就是挺意外的。”她說。
季元寧從廚房那邊過來，坐到季止行旁邊，他似乎心情還不錯，臉上掛著笑，朝季止行道：“小行，跟你說件事，我約了你嚴叔叔吃飯，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嚴綱？舒泰連鎖酒店的董事長？”季止行問。
“就是他。”
“你打算跟他合作？”季止行不等季元寧接話，就又道：“我不看好舒泰，況且也沒聽說舒泰最近有新的項目。”
“不是想跟他們合作，嚴綱有個女兒，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我跟你白姨都已經見過了，人長得漂亮，還是……”
“我才二十四歲，就已經淪落到需要相親了？”季止行冷言打斷季元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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