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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清雷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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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秋日逐漸到來,  康熙總算給令儀準備好了衛隊,令儀簡單換了一身衣裳,就帶著陀瑾和齊布琛和康熙安排的一大隊出宮去了,當然,  第一站自然是外祖父噶布喇的府邸,  畢竟仁孝皇後留下來的這些鋪子實際上還是赫舍裏家的人在打理,  有一個可以引路的人還是好的。

一行人剛剛到噶布喇府上便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註意,  令儀也不想惹麻煩,  便讓一眾護衛繞到後門去等著,又叫陀瑾去門上通消息。

噶布喇府上的護院聽陀瑾說了馬車上的是五公主,  急急忙忙去給令儀開門,畢恭畢敬地迎了進去。

噶布喇和夫人富察氏早已經迎了過來,  匆匆忙忙給令儀見禮,  令儀立刻開口道:“郭羅瑪法和郭羅媽媽不必多禮啦,我今日本就是出來走走,  阿瑪允了的。”

噶布喇未曾見過令儀,  說話行走間極為謹慎,  關愛令儀的身體以及衣食起居等等也十分拘謹恭順,  事無巨細,是十分典型的臣子模樣。

富察氏則對這個與女兒如出一轍的聰慧的外孫女很是喜歡,加上兩人多次見面,自然十分親近,  和煦開口道:“公主怎麽忽然想著出來走走了?”

令儀笑道:“不騙郭羅媽媽,上次你送我的那些鋪子裏面的東西,我覺得新鮮極了,所以想著今日出來去看看。”

富察氏半嗔道:“公主也是的,這些東西本就是公主的,  要是想看,臣妾差人去送就是了,哪裏用得著公主親自出宮?”

“我就是想親自看看嘛,這都是額娘留下來的東西,我要是不看,還有誰會去看呢?”

噶布喇和富察氏聞言都有幾分傷心,富察氏隨後又扯出笑容,道:“那我陪公主一起去吧。”

令儀立刻輕快應道:“好。郭羅媽媽和我坐一架馬車剛剛好呢,我還可以和郭羅媽媽聊天,再將齡思姐姐一起帶上,多好呀。”

陀瑾見富察氏有些猶豫,立刻道:“公主與夫人一向是親近的,夫人便聽公主的吧。”

富察氏看令儀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也沒了辦法,只好道:“只是……公主可萬萬不能叫齡思為姐姐,這是亂了尊卑啊。”

令儀撒嬌道:“我喜歡齡思,感覺她比其他姐妹還和我親呢,我就想要這樣的姐姐。”

富察氏沒了辦法,只好不再言語,讓下人去傳喚齡思來,三人一起上了馬車去赫舍裏家名下的鋪子,讓陀瑾來帶路,又命府上的人將各個鋪子的掌櫃及負責人來面見主子等等。

馬車上,令儀拉著齡思說話,好不熱鬧,齡思先前在宮裏呆了許久,兼之令儀與她捅破了窗戶紙,詢問她是否想要入宮為妃,還說願意幫她想辦法不入宮,齡思與她就更加親近。

只是令儀說少不了要和其他人家聯姻,可在齡思看來,聯姻無論如何也要比入宮之後面臨的變幻莫測要好上許多,外頭這些八旗子弟,再厲害又有幾個能越過仁孝皇後的娘家?她是赫舍裏家這一代唯一一個未曾出嫁的女兒了,雖是庶妹,但也比其他人家金貴,嫡母心善,親自教養她,嫁到哪裏都不會委屈了她,不比去那不得見人的去處要好?

盡管令儀年紀比齡思小,可她卻還是控制不住地信任這位聰慧的小公主,相信她會兌現自己的承諾。

令儀察覺到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便挑開簾子詢問道:“齊布琛,快到了嗎?”

齊布琛的聲音微頓,隨後道:“回公主的話,到了。”

車夫已經將馬車停下,拿了杌凳請這三位下車進了鋪子內,陀瑾道:“這是……首飾鋪子,在東城還有兩家,除此之外還有三間成衣鋪子,叫做‘優衣司’,有去南北兩邊跑商運貨的一家局子,小姐叫它‘速達’。其餘還有小鋪子,算不上什麽名號,都是供那些個剛從慶福院出來練手的年輕人。”

令儀想到剛才看著匾額上面寫著的“郝大福”,再加上陀瑾口中的“速達”和“優衣司”,不由抽了抽嘴角,尋思著這位老鄉取名還真是簡單粗暴,直接改個字就用。

讓人家知道了還不得向她要商標費?雖說從時間上來說還是她更占便宜一點。

此時鋪子中還有幾位客人未走,一個是少年,似乎在挑選頭面,另一個則是一個與令儀年紀相仿的小姑娘,還有幾個年輕的大家小姐。

掌櫃的急急忙忙走了出來,此人看著與康熙年紀相仿,尚且年輕,但說話十分老道,三言兩語便把這幾位客人請了出去。

富察氏有些眼熟走在最後的那個少年,出聲道:“是鈕祜祿家的一等公?”

少年正是法喀,他驟然被叫住,不由微微一楞,頓住腳步,回身打量了一番,道:“夫人是……?”

富察氏也不生氣,道:“赫舍裏家……”

這鋪子本就未曾對外說過是赫舍裏家的,加上法喀又是男子,不認識富察氏也是正常的,富察氏也是與法喀的嫡母有交往才認出了他。

“法喀拜見一等公夫人。”

法喀生得是儀表堂堂,態度又十分彬彬有禮,富察氏笑道:“一等公怎麽來這裏?”

“家中額娘和姊妹們沒有些像樣的頭面首飾,我便想為她們挑選一些時下流行的首飾,也是為了方便為姐姐……不曾想碰到了一等公夫人和赫舍裏家的兩位小姐。”

富察氏聽他說完,覺得法喀倒是重情重義之人,又對家族十分看重,因此倒是多了幾分欣賞,道:“我也未曾想到如此巧,只是這鋪子的事情還請一等公不要傳出去,回頭我讓管事給一等公送幾件恰當合適的首飾去。”

“豈敢。”法喀又作揖行禮,隨後道:“如此我便先告辭了。”

“一等公慢走。”

齡思察覺到對方的視線驟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有些面熱,忍不住偷偷瞟了法喀一眼,隨後又迅速低下了頭。

令儀將富察氏和齡思的反應盡收眼底,勾起嘴角抿唇一笑,沖著齊布琛微微頷首。

她是特意讓齊布琛透露了消息給法喀,好讓法喀能及時出現在鋪子內,好在富察氏和齡思面前露臉,方便以後兩家聯姻的事情。

富察氏看著掌櫃送法喀出去之後又張羅夥計關門、為夫人小姐們奉茶送點心,這才走進內裏的會客廳,坐在夥計們搬來的椅子上,感慨道:“看這鈕祜祿家的一等公年紀雖小,又剛剛喪了姐姐,但一言一行很是沈穩,是個不錯的青年才俊。”

令儀笑著附和道:“看著和孝昭皇後有些像的。齡思姐姐覺得呢?”

齡思忽然被點名,吃了一驚,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急忙道:“是啊……”

幾人說話間,其他被叫來的管事和掌櫃早已都悄然無息地走了進來,按照不同類型的鋪子以及經營範圍的大小依次排序站好,竟然也是烏泱泱的一片人,都恭敬地等待富察氏發話。

富察氏放下手中茶盞,道:“前幾年你們主子沒了的事情,想必你們都是知道的。那段時間我也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無暇顧及你們,你們也將事情都料理得好好的。我知道你們感念她的恩德,先去廟裏捐了香火錢,又一起自掏腰包給慶福院送了錢,都是給她積福的點子。”

下面眾人聞言竟然都啜泣起來,為首得那個掌櫃看著與富察氏年紀相仿,道:“當初主子給我家那個患了沈屙的孫子盡心盡力,才讓他有了生機,如今在一間藥鋪當坐診大夫……”

其餘人也七嘴八舌地說起了當初仁孝皇後的事情,聽得令儀目瞪口呆。

看不出來啊,人家開鋪子是為了賺錢,怎麽仁孝皇後開鋪子倒像是為了安置閑散人口上崗再就業積善積德……簡直就是大清活雷鋒啊。

待到眾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富察氏掃視一周,這才開口道:“如今你們主子雖然不在了,可她的血脈還在,以後你們的主子該是誰,你們心裏應當有數。”

“是。”

富察氏看向令儀,道:“公主,你與他們說說吧。”

眾人聞言都有些詫異,卻又礙於主仆之分不敢擡頭。

誰都知道主子是嫁進了宮中,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後,主子難產去世後只剩下了一雙兒女,剛才這裏只有三位女客,想必就是那位一早得了封號的固倫公主,沒想到公主竟然能夠親自出宮來看望他們這些老夥計。

令儀這才起身走到這些掌櫃、管事和夥計面前繞了一圈,道:“你們都是額娘留下來的老人了,自然比我更清楚這些鋪子該如何打理,只是最近這些時候,阿瑪讓我同媽嬤學著管家,將來總是要接手這些鋪子的,所以就想著來鋪面上看看。以後我還會多多出宮,要是有我不懂不會的,掌櫃們還是要不吝賜教。”

眾人連連稱是。

“我只是籠統知道了幾件鋪子,究竟經手哪些產業我也是不明白的,不如出來位明白人與我說說。”

剛才那年長一些的掌櫃才走了出來,將如今仁孝皇後名下的鋪子一一說清楚了,聽得令儀頗有些驚訝。

按照這掌櫃所說,無論大小,仁孝皇後名下的鋪子真是衣食住行都有涉及,出了一些必須收歸公用的產業,這位仁孝皇後涉獵頗多。

“這是去年鋪子的總賬,請主子過目。”

齊布琛聽了掌櫃的匯報也十分驚訝,顯然是沒想到仁孝皇後的產業如此廣闊,聞言立刻走上前去接過賬本送到了令儀手中。

令儀裝作不懂的模樣隨便翻了翻,只見上面進出項的資金都不少,直到翻到賬本最後的匯總部分,只見上面的數字小得可憐,除了基本維持這些鋪面的運轉幾乎沒有太大的收入,也就是說這群人覆蓋這麽多的行業最後基本上“一無所獲”。

如果不是她確認自己根本沒有近視,令儀都想戴一副眼鏡了。

這個數字也太不科學了,就是放在現代一家隨隨便便的小雜志社都不可能做出這個成績來,更何況孝仁皇後的產業鏈如此之龐大,這些掌櫃管事們再怎麽從中牟利也不可能掏空這麽多的利潤啊。

令儀粗略掃了一眼就將手中的賬簿遞給了富察氏,但富察氏卻像是司空見慣一般,道:“以後你們可要盡心輔佐主子,若要讓我發現有什麽做的不合適的,你們對不起先主,就別怪我不留情面、清理門戶了。”

“是。”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

最近我身邊發生了不少事情,情緒不太好,我的身體也不大行,疫情原因沒法去看病,就想著調整一下更新時間,讓大家久等了。

以後的更新時間大概也是每天晚上了,熬淩晨的小可愛們可以早點休息啦(鞠躬令儀:本以為自己可以坐擁大筆遺產,卻沒想到我媽進出平衡,楞是一分錢都不給我留,哭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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