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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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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那天晚上,錦鯉躺在床上既想不通,又後悔。想不通哥哥為什麽會生氣,後悔她做出了讓哥哥生氣的事情。

那眼裏的失望到底是因為什麽,她完全不懂。她不過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不過是……不想再被一個人丟在家裏面。就是如此簡單的想法啊,到底哪裏出了錯,

洛山籃球部合宿期間,赤司偶爾得空也會給錦鯉發郵件,內容和以前一樣沒什麽差別,都是些日常的事情,就好像那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畢竟哥哥走的時候那個樣子,錦鯉還以為兩個人這是鬧了矛盾。

可就算會收到郵件,但她依舊是一個人。每天無所事事,出門逛街也凈是些陌生的人和陌生的地方。她心裏的不安感越發膨脹起來,買東西的時候條件反射的掏出了哥哥給她的那張副卡,卻猛的又收回來。

或許哥哥只是覺得自己這樣全身心的依賴對方,實在感到負擔很重吧?是啊,她也長大了,總要獨立一點不是嗎?人與人之間總也要有點獨立的空間對吧?

那麽,就從這個開始吧。

錦鯉想自己要變得獨立一些,她又不是沒錢,給雜志社的專欄供稿也能領到不菲的稿費,這些她都沒有跟赤司說過,辦的卡也是用的之前買來的身份證明,所以她想至少在先在這上面學會自己養自己吧?而且她到底花了哥哥多少錢,這也是要還的,不然也不會另起戶頭了,就是想著完全以自己的名義還給對方,而不是拿父親用她名字辦的那張打生活費的卡。

哥哥不是父親,沒有那個必要對她做到如此地步。

所以她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目標一樣,穿戴好衣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找去了銀行。出示證明後,希望對方能夠打出一份至今為止這張信用卡的全部刷卡記錄。

“赤司小姐,抱歉,您的副卡除了刷卡行為以外,其他的功能都必須要有主卡持有人簽字或者持有具簽章的委托書後才能辦理。而且,一個星期前您已經有過打印紀錄了。”

怎麽可能?因為開學時要去學校報道,所以她身上有相關的身份證明,按理說不可能無法辦理的。會有這樣的限制,只可能是主卡持有人特意提出了這樣的條件。可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限制?那麽一個星期前的記錄……是哥哥?他不是說過不會管這張卡的嗎?

到最後,她也沒有打印到刷卡記錄。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赤司為什麽會這麽做。以及除了這件事之外,是不是在其他的地方赤司也有這種暗地裏的動作。

可是就算有,她能怎麽樣?去問哥哥為什麽會這麽做?知道了真相後呢?

錦鯉直覺這些事不能問,問了不管是自己也好還是哥哥都只會受到傷害而已。但是這件事卻仿佛是一顆種子,埋在了錦鯉的心裏。

又過了一個星期,赤司合宿歸來就沒有之前那樣忙了。在開學前的這半個多月裏,他陪著錦鯉去熟悉了周邊的地方,給家裏添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又因為父親的要求,帶著她回了鄉下本家一趟拜見祖父母。

“錦鯉感覺和你媽媽越來越像了。”因為沒有什麽外人,再加上看見錦鯉的樣貌神態讓自己想起了故人,祖母有些親昵的招呼她到面前來。

比起赤司征十郎,錦鯉的五官更加柔和,長得也更像他們的母親。祖母每每看到她,就總會想起那個女人來,想到當初是她一手促成了事情的發展,以至於到最後悲劇收場,就會忍不住唏噓不已。

所以對於這個孩子,祖母是有些覆雜的感情在裏面的。赤司家的孩子,沒有一個不是精英人物,都各自在不同的領域裏有著過人的天賦。就算沒有與生俱來的的品質,可通過後天高強度的一對一教育,培養,比起普通人來說差距也很大。

男孩子在外面都能獨當一面,女孩子也都是名門貴女受人仰慕。所到之處他們總會受到很高的關註,讓人忍不住羨慕嫉妒的高不可攀。

然而這個孩子卻完全不是這樣,就像是完全相反一樣的低到了塵埃裏。自己的小兒子對她放任自流,專心的培養長子,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就算從來都是跟她的哥哥讀的同樣的學校,但是不管是身體素質,品格,天賦,智商,成績,為人處事都不在一個檔次。

可以說簡直就不是他們赤司家的孩子啊。要不是她的長相完全無法騙人的話,祖母說不定真的會這樣想。

按理說遇到這樣的子孫,祖母本來認為自己可能會嫌棄她,甚至都不願意承認她。但是想到這個孩子的母親,想到自己的小兒子之所以會這麽做也全是因為那個女人後,她又不得不覺得這個孩子可憐。

之前聽老仆說赤司宗政並沒有帶著錦鯉出席赤阪禦用地春季園游會,就已經明白了這個兒子的意思。祖母實在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錦鯉,除了偶爾物質上的關心一下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了。大概這就是完美的赤司家,那唯一的一個弱點吧?

對於感情一事上,總是不得其法。只有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才能長久,像錦鯉她父母那樣感情過於濃烈,到最後卻只能中傷彼此,從而天人永隔。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要是性格再開朗點,就更像了。你就是有些內向,實在不太好,以後怎麽幫你哥哥呢。”祖母拍著她的手說著,言外之意還是有些不滿。不滿她的怯懦小家子氣,也不滿自己的兒子居然違逆了她的想法並不願意把錦鯉送出去。不過確實也是,錦鯉這樣的軟弱性子,用作聯姻的話實在不合適。

雖然可憐這個孩子,但是作為一個大家族的當家主母,作為一個曾經撐起了赤司家的女人,這樣的感情不過是細微的九牛一毛罷了。她看得更加的長遠,也看得更加的大。祖母在意的並不是赤司家的人,而是整個赤司家族。

錦鯉沒有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比起父親來說,她還懷著祈盼以及敬愛。而對於這個祖母,她才是真的害怕和畏懼。倒是一邊的赤司開口:“我並不需要。”

其實只是很正常的一句話,還解了錦鯉的圍。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本來最近就有些胡思亂想的錦鯉只覺得對方的語氣裏充滿了一種不放在心上的感覺。

“好了好了,知道你有能力。咱們家征十郎有多優秀可是眾所周知的。”祖母因為並不清楚兩兄妹感情好,她在本家除了偶爾過年時會跟這些孩子接觸以外根本沒時間了解他們。除了通過表面的情況而得到信息,她也不知道各中細節,便只以為是赤司有些不滿自己的能力被質疑,所以說話的時候自然就偏向了他。

聯想起之前哥哥失望的眼神,祖母的這番話就像是變相的證明了他剛剛說這句話裏面包含的不屑一樣。是因為她的無能嗎?才會這樣?她沒有發現自己又再次陷入了了國中時那樣的死循環。

並不是她無能,赤司從來沒有嫌棄過她這些。然而國中她沖動之下突破了壁壘,兩個人看似自然的在一起了。但問題卻並沒有得到解決,她還是心存疑懼,甚至到了快要對這份愛產生懷疑的地步。

真正的癥結,是錦鯉的自卑。

這種自卑造成了兩人的距離,造成了她的依賴心理,造成了相互的疲憊。

這就像是青峰煩惱沒人能成為他的對手,而他的對手又煩惱註定的失敗————————過大的差距橫貫在這之中無法同步,自然只會讓人越來越感到煩躁和不安,到了最後要麽超越出這樣的一道屏障看到更加廣闊的天空,要麽就卡在瓶頸處自暴自棄。

他們並沒有在本家呆多久,兩個人都不喜歡這個地方,所以當晚就算祖母再三要求,赤司也沒有應邀留下來,而是說家裏還沒收拾好就婉拒了對方連夜趕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她很沈默,就像是在本家時一樣。赤司看見錦鯉這個樣子,應付過祖母後又再次感到了疲憊。不管他如何做,她卻總是不願意完全朝他敞開心房。

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對方開心一點?是不是不再拘著她就好?

不,他做不到。那樣會讓她受到傷害的,他無法掌控周圍的情況,就只能去掌控住錦鯉。以求在他能把握住局面之前對方都安安穩穩,不出差池。

赤司征十郎跟他的父親赤司宗政一樣,要做什麽從來不會多說或者多解釋。他覺得是正確的,就行動力很強的直接做了,完全應了他座右銘的那句‘迅速果斷’。

正是因為這樣,因為自卑總會想太多的錦鯉完全沒辦法理會他的苦心就算了,還反而還產生出了天大的誤會。

兩個人都是不會說的類型,一個朝前走,一個原地等。

問題越拉越大,就差一個契機,便能破裂。

作者有話要說:2.1w字的榜單……so sad

這一周每章都是3000+的爆字數夫人一定會精盡人亡→ →

不過寫虐的話……也不一定啦~說不定會寫得很high!【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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