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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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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媜坐在寶馬房車裏,小心翼翼的偷偷觀察身邊一臉緊繃的男人。

打從坐進車裏,沈默便肆無忌憚的在他們之間無限蔓延。

她不斷的反省自己,越反省越覺得自己剛剛沒有做錯什麽。

美女想吃她手邊的東西,她二話不說,馬上推出去,反倒是他,不知道在龜毛什麽,該不會是不希望她吃過的東西又給美女吃吧?

“在這裏轉彎?”饒燁安冷冷的問,一副怒氣未消的冷傲模樣。

“也可以,不過下一個紅綠燈右轉比較順路。”她詳盡的解說。

充滿霸氣的亮黑名車轉進暗黑的巷子,瞬間,老舊公寓與昂貴名車形成強烈對比。

高檔引擎聲停止,溫如媜等了兩秒,小心的觀察上司的臉色,見他沒開口的興致,匆匆說了句再見,右手便直接伸向車門鎖。

“你剛剛是什麽意思?”

夜色裏,饒燁安壓抑的嗓音穩穩擊中她的心臟,霎時,原本平穩的心跳亂了節奏。

“什麽東西什麽意思?”在亂烘烘的心跳聲中,她聽見自己回答得亂七八糟。

她到現在還弄不清楚,問題是出在燒賣?還是她說過的話?

“先回答燒賣。”他轉頭,犀利的眸子泛著一層冷光。

“喔!”她仔細的想了一下。

“嗯?”他不耐煩的催促。

“我是覺得……”溫如媜眉頭輕蹙,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既然總經理都點了新的燒賣,那位小姐又很奇怪,也不知道她在堅持什麽,就給她吃一點,好像也沒關系。”

有關系!饒燁安在心底重重的強調,轉頭,看著窗外黑壓壓的街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女人要是可以拿出當初面對他時的百分之一潑辣,他也不用直接帶她離開包廂。

她到底是哪根筋出了問題?對方都欺負到她的頭上,居然還乖乖把自己正在吃的東西遞交上去。

結果,她這個當事人一臉不在意,他卻看得怒火中燒。

溫如媜看了看他氣到發黑的俊顏,小小聲的問:“那個……總監……你到底在氣什麽?”

“我到底在氣什麽?”他猛地轉頭,看向她,冷冽的眼神比剛才更具威脅性。

這女人居然問他在氣什麽!

“那位小姐長得很漂亮,而且我覺得她應該對你有意思。”從對方一進包廂就往他身邊鉆這點,一切其實很清楚。

他明明就是那種連對陌生女人都可以輕松邀請對方上床的男人,竟然會排斥大美人的碰觸?真奇怪。

饒燁安眉頭緊鎖,薄唇緊抿,有預感繼續跟她扯下去,自己一定會當場腦溢血。

“所以?”犀利的黑眸閃爍著鮮紅的危險光芒。

“你根本不用擔心太多。”她說到最後,居然還幹脆安慰起他。

“我應該擔心什麽嗎?”他的神色越發凝重。

“怕對方誤會呀!”她怨怪的瞪他一眼,心裏頭又開始冒出酸泡泡。“剛才人家不是試探性的問了嗎?”

“問什麽?”對於Ivy那些令人厭惡的舉動,他完全不想記得。

“問我跟你的關系。很明顯耶!你聽不出來嗎?”溫如媜看著他越來越沈的臉色,繼續說下去,“不過你放心,我有很清楚的跟她說明我們只是老板與員工的關系。”

就是這樣,再簡單不過了。

他寒著一張俊顏,冷冷的瞅著她,咬牙切齒的說:“真是麻煩你了。”

“一點也不麻煩呀!”她毫無芥蒂的脫口而出。

順口說一下而已,輕松又簡單。

“你一向這樣嗎?”他突然冷冷的發問,下巴的線條緊繃到極點。

“什麽?”她更加困惑。

“對別人感情的事情隨意插手,尤其在你根本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

他的怒氣像是突然被人引爆,滿腔隱忍了一晚上的火氣瞬間爆發,瞪著她的黑眸燃燒著熊熊怒焰。

“我沒有搞不清楚狀況啊!”她為自己辯解,“你們對彼此都有一點意

思,不是嗎?”

在場有長眼睛的人都知道,那位美人明明就對他有意思。再說,對方那麽美,她不相信他完全不動心。

“是嗎?”他譏誚的撇嘴一笑,俊臉上盡是濃濃的諷刺意味。“你從哪一點看出我對她有意思?”

“她很美。”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所以在你的心目中,我只是個精蟲沖腦的蠢男人?”饒燁安繃緊全身肌肉,隱隱散發出充滿男性魅力的陽剛力量,異常冷硬又自嘲的冰封眸光,迫使她只能被動的瞠目註視。

要比美,他自己這張臉皮還不一定會輸Ivy。她為什麽就是不懂?如果只看外表,他這輩子都別想愛上別人。他對她不是膚淺的喜歡,是打從心底想要多接近她、多了解她的那種。

在這一刻,溫如媜猛然意識到男人與女人之間可怕的差異,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面對他充滿男性魅力的模樣,她竟看得有些入迷?

“是嗎?”眼見她眼神迷濛,饒燁安濃眉一皺,又問了一次。

發現自己正焦灼的等著她的回答,他重重的閉上雙眼,然後再睜開,真的很在意她對自己的看法。

“我只是覺得你們很相配。”她低聲的說。

頓時,像是在饒燁安的心底轟然投下一顆小型原子彈。

“你到底以為自己是誰?”他低沈的嗓音如雷般炸開。

這一刻,他什麽也沒辦法思考,下意識對她擺出防備姿態。

他受夠對自己情緒失去控制的感受,她隨便一句話,就足以讓他的心情被拋高,又重重的摔下。

他跟她提過,希望兩人可以認真的交往,結果她現在居然對他說,覺得他跟另外一個女人很相配?

這是……委婉的拒絕?

“我只是你的助理。”她垂下原本直視的目光。

“知道就好,你認為身為一個助理,對上司的感情指手畫腳是妥當的嗎?”他怒聲說道。

他從來沒有用這種態度跟任何人說話過,基本上,在遇上她之前,他完全不曉得自己居然有如此暴怒的一面。

他感到慌亂,好像自從認識她之後,一堆覆雜又難懂的情緒變化總是毫無預警的找上他。

為什麽她總是能在無心的情況下,輕易勾惹起他負面的情緒?

“我只是……”溫如媜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清亮的水霧漸漸的漫上那雙惹人憐愛的眼眸。

“只是?你到底有多少‘只是’?”她根本不是什麽“只是”,她對他的影響力甚至超出他願意承認的範圍,她到底知不知道!

饒燁安緊咬著牙關,下顎的線條緊繃。

“如果你覺得我剛剛的舉動太雞婆,我可以跟你道歉……”溫如媜一臉倔強,雙眸閃爍著淚光與火光。“但是,就算你是我的老板又怎樣?到底憑什麽這樣莫名其妙的亂兇人?”

他楞住,深凝的目光緊緊盯著她既委屈又透露出堅強的水燦眸子。

老天!他沒藥救了,就連她生氣的模樣,看起來都該死的迷人。

“對不起,下次我會躲你遠遠的,不會再犯‘雞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錯誤。”她快速眨一下眼睛,避免眼裏的熱浪懦弱的滾出眼眶。

“我不是這個意……”他皺起眉頭。

該死!一碰上她,他向來自傲的自我掌控能力好像就會統統消失不見。

“不好意思,我今天累了。”她又眨了兩下眼睛,調開視線,“總監,謝謝你特地送我回來,再見。”

完全不給他說不的機會,溫如媜立刻打開車門,跳下車,頭也不回的走向老舊公寓。

眼睜睜看著她離開,饒燁安突然意識到自己今晚失常的脫序情緒都是從她企圖將他跟Ivy湊對開始。

他望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頹喪的靠向真皮椅背。

就算你是我的老板又怎樣?到底憑什麽這樣莫名其妙的亂兇人?

腦海突然閃過她剛剛說過的話,他猛地吸口氣,下車,用力甩上車門。

聽見身後傳來的巨大聲響,溫如媜嚇了一跳,不敢回頭,反而加快速度走向大門。

“如媜。”饒燁安喊她的名字,沒想到她不但沒停下來,還越走越快,於是他的雙腳也開始動作起來。“如媜!”

他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下一秒,她被迫轉身,與他面對面。

“總監?”她雙肩聳起,滿臉戒慎恐懼。

“不要喊我總監,我現在不是以上司的身份抓著你,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他的雙掌緊緊扣著她的肩膀,見她吃痛的微微皺眉,才放松一點力道。

“剛才我把話說得太重,我跟你道歉。”

“不,你說的很對。”面對他認真的雙眼,溫如媜的心跳越來越快。“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對上司的感情指手畫腳,本來就不妥當。”

“我說過了,我道歉,你是我想要認真交往的女人,全天下只有你……”

饒燁安深深的看著她。“有資格對我的感情指手畫腳。”

“我有嗎?”她扭動肩膀,想要掙脫他的禁錮。

他抓緊她的肩膀,用力晃了一下,逼她靜下心來,不要再滿腦子想要把他甩開,胸膛急遽起伏,壓抑的低吼,“你有!”

溫如媜動也不動,看著他,把埋在心裏很久的疑問問出口,“所以上次你對我說交往的事……是認真的?”

饒燁安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她到現在還在問這種問題。“我有哪一點讓你覺得那是在開玩笑?”

“我們第一次碰面的時候,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就是在尋我開心,教我怎麽把這次的話完全當真?”對她來說,交往這件事比上床還要容易開玩笑。

就像電視劇演的,開玩笑的說“我們交往吧”的比例,可是遠遠高過於“我們上床吧”。

想起這點,她又試著想要推開他。

誰教他當初給她的印象太過鮮明,這件事到現在為止,她都還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麽狀況。

“如果你第一次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找我跟你……那個,只是更證明了一件事,你是我最痛恨、對性隨便的夜店咖!”她把自己這幾天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問題,直接朝他開炮。

沒想到他聽了,不但沒有露出苦惱的表情,居然還……微微一笑?

溫如媜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沒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

“原來你心裏卡著這個?”饒燁安如釋重負的嘆口氣。“我很少去夜店,這輩子踏進去的次數,一只手就數得完,那天之所以會去,只是朋友剛好約在那裏,我絕不是你口中的夜店咖,至於那句話,是因為我跟朋友打賭輸了,一種懲罰,不是真心想邀你跟我上床。”

她不說自己不喜歡他,反而在意這些枝枝節節的小問題,這代表她心裏有他,只是被這些問題暫時困住而已。

思及此,他嘴角一勾,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徐徐安穩的落下。

“真的?”溫如媜質疑。

“你等我一下,那天唐慎謀也在場,我叫他跟你說。”饒燁安邊說邊拿出手機,很快找到電話號碼,按下撥出,遞到她的眼皮子底下。

“不用了,我相信。”看著他直接把手機拿過來,溫如媜擡起雙手,使勁的揮了揮。

“真的?”換他問。

“對……對啦!”見他懷疑的挑高眉毛,她更加用力的點點頭,下一秒,只見他那張比自己還美的臉龐迅速在自己的面前放大,她瞪大雙眼。

“唔……”

感覺她偷偷的往後退了一點,饒燁安不慌不忙的伸出雙手,一手掌握她的後腦,一手環抱她的腰,不讓她躲。

這一吻,他不是輕描淡寫的帶過,而是紮紮實實的一記深吻,當他結束這個吻時,她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到地上。

幸好他的動作更快,收緊摟著她腰部的手臂,讓她穩固的靠向自己的胸膛。

溫如媜紅著臉,額頭抵著厚實的胸膛,羞得不敢擡起頭。

在他的嘴唇壓上來的那一秒鐘,她赫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躲開,甚至還有些期待……

半晌,饒燁安沈穩的嗓音自她的頭頂響起,“你沒有躲開我的吻。”

“嗯,因為我不想躲開。”她沒有隱瞞自己的感情。

他緊緊環抱著她,嗓音低啞的說:“如媜。”

“嗯?”聽見他溫柔的呼喊自己的名字,她只覺得心頭一陣發軟。

兩人相擁著,幾分鐘後,才聽見他喃喃開口——

“謝謝。”謝謝你的坦誠。

從那晚開始,他們正式交往。

幾乎每天下班,饒燁安都會帶溫如媜出去吃飯、看夜景,然後再送她回家,日子過得愜意且甜蜜。

他們很少在同事面前故意大秀恩愛,再加上他們平常的互動本來就比其它同事來得頻繁,一時之間很少人懷疑些什麽。

不過,唯一的例外是唐慎謀。

為了唐慎謀今天要出差,連續一個禮拜不在公司,這幾天全公司的人都忙翻天,尤其是饒燁安,而且這種情況還會持續整整一個禮拜。

唐慎謀早上先到公司坐鎮,下午出發到機場時,饒燁安請溫如媜跟他一起去機場,一來當作有人給他送行,二來她可以直接把公司車開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溫如媜覺得他是故意這麽安排的,好讓她有機會單獨跟唐慎謀談一談。

“在想什麽?”唐慎謀利落的駕駛車子,發現身旁的佳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輕松的發問,“饒燁安?”

溫如媜還沒說話,就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跟感情有關?”他眼神一閃,準確的猜測著。

她楞了一下。

頓時,唐慎謀低聲笑了開來。

聽見他的笑聲,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你們發生了什麽事?”他八卦的問號裏,填滿真誠的語氣。

因為他的問題,她回想起這陣子兩人甜蜜交往的點點滴滴。

“不說話,就是要我猜啰?”唐慎謀笑嘻嘻的開口,“我猜,他跟你告白了,要你馬上嫁給他,但你目前只想好好在一起就好。”

溫如媜不可思議的看向他,訝異總經理亂猜一氣的話,居然可以逼近事實百分之五十以上,告白跟目前在一起這兩件事都猜對了。

“他……他沒有跟我求婚。”她小小聲澄清。

“喔!所以他告白了,真沈得住氣。”唐慎謀好笑的扯開嘴角。“進行到哪了?牽手親嘴了沒?”

“總經理……”溫如媜俏臉紅透,語帶警告的低喊。

“我不是愛八卦,是關心自家兄弟。”他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總經理!”她認真的發出警告。

“他可是值得托付終生的好男人。”趁著紅燈,唐慎謀笑看她一眼。“如果你懷疑他的真心,我可以跟你保證,他絕對不是那種來者不拒的男人,雖然他天生長得一副好皮相,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沒停過,但你是他第一個主動追求的女人,他對你……很不一樣。”

她自知口才絕對沒有總經理好,幹脆閉緊嘴巴,不說話。

“我跟他認識到現在,已經超過十年了,從來沒看過他亂搞男女關系,他跟我不一樣,是個對感情有潔癖的怪男人。”唐慎謀突然想起什麽,好笑的揚起嘴角。

如果那家夥聽見他這段挺友的話,不曉得會不會當場感動到痛哭流涕?還是狠狠的揍他一拳?

“但是他曾經在酒吧裏對不認識的女人提出那種邀請。”每次想起這件事,她還是覺得怪怪的。

雖然他說過是因為打賭輸了的懲罰,可是賭什麽,不管她事後怎麽問,他打死就是不肯說。

到底是什麽事?燁安越不肯說,害她越想知道。

今天既然車子裏只有她跟唐慎謀,她非得將這件事問個水落石出不可,否則她會被自己的好奇心活活折磨死。

“哪種邀請?”他皺起眉頭。

“上床。”她雙頰爆紅,輕聲嚷道。

“誰造的謠?”唐慎謀直覺就想否認。

這種事情,一聽就知道百分之百是謊言,這種邀請,由他提出的機率可能還有一點,不過次數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女人貼上來,讓他連主動出擊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饒燁安,那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跟他認識夠久,他搞不好會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饒燁安向來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沒好感,也很少主動跟女人交談,就算難得有極品接近他,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冷淡模樣。

“我。”溫如媜冷冷的回答。

要不是這件血淋淋的事就發生在她身上,搞不好她會被總經理誠懇的表情給唬弄過去。

“什麽?”唐慎謀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她深吸一口氣,不介意把前因後果說給他聞香一下。“雖然你強調他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但他當初的確跑到我面前,要我跟他上床。”

鐵證如山,隔天她還因此痛罵他是變態,就算是懲罰,這樣玩的確還是有點超過,萬一對方真的答應,怎麽辦?

“他真的這樣跟你說?”唐慎謀質疑的目光在她沒有絲毫笑意的臉上打轉,腦子飛快的回憶著。

“千真萬確。”她的口氣篤定。

他想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事情的癥結點。“你誤會他了。”事情一想通,

他便輕松的笑了起來。

“我沒有。”她眉頭深鎖的強調。

她沒有誤會他,他的確跟她說過那句話。

感受到她的敵意,唐慎謀趕緊舉起一手表示“止戰”,輕咳了兩下才開口,“那天晚上他之所以會對你說那句話,是因為懲罰。”

老天爺,這件事情發生在八百年前,久到害他差點回憶不起來。

“懲罰?”她雙手環胸,佯裝不解,語氣裏填滿濃濃的狐疑,正在為即將知道的答案,心跳偷偷加快。

“都是我的錯。”他先把錯攬到自己身上,才繼續解釋,“前一陣子我拉他一起去騎重機,後來朋友起哄,來一場小小的比賽,輸的人要被懲罰,燁安中途為了閃一個女人而摔車,女人沒事,甚至連一聲道謝也沒有,結果燁安不僅輸掉比賽,連左手臂也被磨掉一層皮……”

唐慎謀一臉嚴肅,整個人陷入回憶裏。

溫如媜嗅出一點熟悉感,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饒燁安摔車的那件事勾引起她很久之前的一段記憶。

那天晚上,她一個人出去閑晃,心情低落的原因,不外乎是原本以為很有機會得到的工作又落空。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一道閃光,緊接著一個重機騎士在她的眼前活生生側摔倒地。

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她根本沒辦法想那麽多,只是覺得好險自己沒有被撞到,完全沒想到對方有可能是為了閃自己才摔車。

直到回家後,她才將整件事好好想過一遍,赫然發現自己欠對方一個道謝,她立刻沖出家門,只是再次回到事發現場時,哪還有重機的蹤跡?

“你們在哪裏比賽?”

唐慎謀順口講了一條路名,溫如媜當下只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天底下居然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燁安為了她,左手臂磨出一大片傷口,還因此輸掉比賽,她沒跟他說聲謝謝也就算了,居然還在他被懲罰時落井下石,甩他一巴掌,然後隔天還在早餐店門口大罵他是變態……

媽呀!她居然變成自己向來最討厭的那種人,忘恩負義哪!

“怎麽了?”唐慎謀從她自責的眸子瞧出一點端倪,但他比較懷疑的是,天底下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溫如媜搖搖頭,在還沒看到那輛重機確認之前,她不想再對任何人談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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