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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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兩人剛走進教室，蘇婉怡正好抱著作業要去辦公室。
薛則一個月沒有在班裏出現，突然跟著唐寧寧一起從門外進來，蘇婉怡還沒有反應過來。
“則哥！你回來了。”擦肩而過之際，蘇婉怡驚喜的喊。
被薛則圈在懷裏的唐寧寧身體突然緊繃，雖然知道好感值在線，但她心裏就是莫名其妙的慫了。
薛則現在喜歡她，是出於男女朋友的喜歡。那蘇婉怡對於他，又怎麽算呢。真正暗戀過的人，真能退化為普通朋友關系？
兩人身體相觸，距離過近，身體的變化完全瞞不了。
薛則感覺到蘇婉怡出聲後唐寧寧的變化，她似乎一下子變得很緊張，就連呼吸聲都在不自覺的放重。
他稍稍側了眸，唐寧寧的眼睛在四處亂瞄，細長的睫毛隨著動作而顫動，嘴唇緊抿著，雙手也放到身前緊緊握拳。
“嗯。”薛則隨意回了話。
松開放在唐寧寧肩膀的手，他的手一路往下，慢慢包裹住她不安的手。食指靠上她的中指，輕輕翹了一下。
唐寧寧擡眼看他，有點不解他的舉動。
薛則與她對視，漆黑眸子裏碎出笑意，他微微挑了下眉。
他在安慰她的緊張，雖然不知道她的緊張從何而來。
蘇婉怡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斟酌著問：“你們這是……”
談戀愛之前並沒有說好要公開，如果不是很必要，唐寧寧不打算把早戀這件事告訴太多人。
“他在教我怎麽預防——”唐寧寧的話還沒有說完，薛則的話音就把她剩下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薛則語氣平淡，一本正經的說：“她是你嫂子。”
沒有同時開口，薛則聽唐寧寧說的話意思不對，故意出聲截了她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薛則說這話的語氣太過輕松，還是薛則給人固有的冷漠氣質太甚，導致蘇婉怡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所含信息卻很大。
“你們……在談戀愛？”
薛則點頭：“嗯。”
午後的教室學生不算太多，個個都豎起了耳朵。教室安靜的出奇，簡單的回應透過風聲傳遍了教室的每個角落。
唐寧寧算是服了薛則，她探過頭看蘇婉怡，小聲的提醒：“婉怡，你不是還要交作業嘛，快去吧。”
蘇婉怡走後，唐寧寧白了薛則一眼，松開他的手，自己快步回到座位。薛則雙手插兜跟在後面慢慢的走。
喜歡的東西就要宣示主權，告知眾人。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不允許別人覬覦。他一向知道怎麽守護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的座位上書籍擺放著整整齊齊，旁邊還有一小摞的筆記本。
隨意翻開幾本，裏面的內容密密麻麻，娟秀的字跡，彩色筆圈出重點，全都是按照課程名稱分門別類記好的。
薛則拿出英語筆記盯著看了半天，半晌，他側眸看向趴在桌上的唐寧寧，低笑一聲說：“字寫得不錯。”
唐寧寧繼續趴著，不打算理他。
下午的第一節是化學課，上課鈴響，年輕老師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後一桌的薛則。
老師把書放到講桌上，目光掃了全班一眼最後盯在薛則身上，他語調含笑的說：“薛則同學回來了。”
全班放輕聲音打算聽他的回答，但薛則自顧自的翻著書，沒打算理會。
氣氛開始尷尬起來，唐寧寧見情況不妙，伸手拽了拽薛則的衣角，眼神示意他說話。
薛則擡眸，被唐寧寧瞪了一眼，無奈的張口回答：“嗯，回來了。”
薛則很怕麻煩，從他回來到現在，這已經是不下三次聽到“回來了”這幾個字。
他回了話，全班人提著的心才算放下去。
化學老師為了避免尷尬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拿出卷子：“我們馬上就期中考試，今天就來講一下卷子上的題目。來，大家拿出上次考試的卷子。”
期中考試的時間定在周三，考三天，正好周五結束。
“老爸，我趕時間先走了。”
第一天考試的早上，唐寧寧沒吃早餐就興沖沖的出門，薛則早就等在了門外。
四月份的末尾，早晨氣溫雖然低，卻不至於冷。
聽到腳步聲，薛則擡頭看過去，一大早唐寧寧的心情就超好，整個嘴角眉梢都掛著笑意。沒來得及紮的頭發隨意散在兩邊，隨著她跑步的動作翻飛。
薛則站在原地沒動，等著她慢慢小跑過來。本來以為她會停下，誰知道唐寧寧不停頓一下，直接就奔著他懷裏來。
薛則被這情況弄得懵了幾秒，身體被沖擊得往後退了幾分，手卻下意識擡起護住唐寧寧。
唐寧寧擡手環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前，幾秒後，她仰頭看著薛則，眼眸笑得彎彎的，脆生生說：“早上好，薛同學。”
薛則被她逗笑，雙手扳過她肩膀，防止她重心不穩而摔倒，好笑的問：“今天怎麽叫薛同學，以往不是都喊薛則？”
關於昵稱這事，唐寧寧很久以前跟薛則討論過。但應薛則要求，重新再討論一次。
兩人一開始還能心平氣和的提意見，但兩人都不滿意對方提的詞。最後就變成了隨心情來，想怎麽喊就怎麽喊。
唐寧寧從他懷裏退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星座運勢說，重大事情前需要出其不意。今天不是要考試，想著換個別的昵稱，會不會有不一樣的運氣。”
她是這麽打算的，打破某一天的常規，給生活註入新鮮感，會不會生活也在那一天反饋給她不同以往的變化。
薛則擡手給她理亂掉的頭發，漫不經心的說：“希望如你所願。早上好，唐同學。”
他從來不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運勢算談，但唐寧寧相信，他就由著她鬧。
唐寧寧眨眼笑開，把他的手拿下來牽住，趁薛則沒反應過來拽著人就跑。
“我好餓，想吃皮蛋瘦肉粥。學校門口有一家剛開的早餐店特別好吃，我帶你去。”
兩人到店裏時候還早，考試九點才開始，現在沒多少學生早起。
“阿姨，我要一碗皮蛋瘦肉粥。”唐寧寧側頭看向薛則：“你吃什麽？”
菜單上的食物種類繁多，名稱價格占滿了一頁。
薛則看了會兒：“包子。”
早起又一路跑到學校旁邊，唐寧寧早就餓了。
粥一上來她都沒來得及等涼，直接拿勺子舀了一勺就送進嘴裏。
“燙！！”粥剛一進口，又被燙的瞬間吐了出來。
唐寧寧伸出舌頭，雙手呼哧呼哧的扇著風。
薛則遞過一杯涼水，語意調侃的問她：“你是喝粥都不等吹涼嗎，看也不看的就往嘴裏送。”
上次他生病餵粥是這樣，這次她自己喝粥也是這樣。
一杯涼水下肚，舌頭的熱度消了幾分，但碰到還是會疼。眼眶被燙的溢出了淚水，臉頰因為尷尬紅了幾分。一副可憐又可愛的模樣。
唐寧寧試圖以抓頭發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只是太餓了，你不用管我，你先吃你的。”
後面唐寧寧吃的極為謹慎，每一口都吹它涼得透透的才敢送進嘴裏。但不綁頭發喝粥的壞處就是，頭發總會飄到前面擋住視線，一不小心還會吃進去。
唐寧寧一邊喝粥一邊撥著頭發，一開始還好，後來弄得多了就累了，直接不管。
“發圈。”
“啊？”
薛則起身走到她身後，白皙修長的指節張開，掌心穩穩的定在她眼前，他耐心的又重覆一遍：“發圈拿來，幫你綁頭發。”
早餐店設在路邊，每天的常客除了學生也會有上班族以及附近的人群。這個點店裏的人開始多起來。
唐寧寧環顧四周，發現有人在看著他們，她遲疑的說：“你應該不會綁吧，我可以自己來。”
薛則挑眉，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唐同學，我不想說第三遍。”
在這樣爭執下去，他倆就得成為店裏的焦點。
唐寧寧把發圈放到薛則手上，勉為其難的說：“好吧，我相信你的技術。”
綁頭發沒試過，但薛則會綁東西。
他隨手把頭發攏作一團，取過發圈利索的綁好。雖然看起來發絲會有些淩亂，但至少不會在遮住視線。
唐寧寧轉了轉腦袋，感覺還不錯，至少第一次綁沒有弄成松松垮垮的樣子。
她仰著小臉對他笑：“謝謝男朋友。”
綁了個頭發，倒是把她嘴也綁甜了。
薛則無奈對她笑，擡手輕掐她的臉，旋即又松開。
“粥裏加了糖嗎？”他故意問。
“沒加糖，也不需要加糖。”唐寧寧義正言辭的回答：“秀色可餐，見到你自然就甜了。”
她說的是實話，薛則長得帥，確實秀色可餐。
早餐店裏的人多了起來，碗筷碰撞的聲音與食客談話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四面八方都是喧鬧的嘈雜聲，可唐寧寧的話卻偏偏一字不落的全進了他耳裏。
薛則擡手蓋住她亮晶晶的眼睛，感受睫毛在他掌心輕輕劃過的癢。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見到唐寧寧微張著嘴，不知道在小聲嘟囔什麽。
粥煮得濃稠，唐寧寧吃了近一半，嘴唇上粘了粥液，她無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一圈，給原本就殷紅的唇又添了一層水光。
秀色可餐嗎，薛則想，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確實很想吻她。
期中考試之後就是勞動節，唐寧寧回老家跟爺爺奶奶過，偶爾打電話給薛則，他只說自己有事，但也不透露具體幹什麽。
勞動節收假回來，距離高考也只剩一個月不到。雖然他們在讀高二，但高三的緊張感還是蔓延下來，全校都處於全員緊繃狀態。
五月末，距離高考還有不到兩個星期，高三的同學要收拾東西離開校園。
那一天晚上，學校特意延遲了教學樓關燈時間。
唐寧寧趴在欄桿上，看著專屬於高三那棟樓的歡樂，看著那棟樓的人一個個離開，看著屬於那棟樓的燈光一個個熄滅。
“唉——”
薛則走到她身邊，側頭看她，不解的問：“你嘆什麽氣。”
唐寧寧雙手托住下巴，出口的語氣有點惋惜：“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要高三了。”
薛則別過頭，眼神幽暗下來，他隨意的出聲附和著：“是，馬上就要高三了。”
唐寧寧想，從她穿書到現在，明明沒過去幾個月的時間，卻讓她生出極為不舍的情緒。所有人真心實意的好，所有的情緒，所有的一切都是鮮活而有生命的。
“哇，終於畢業了，再也不用怕被教導主任抓了。”
“老子終於可以光明正大談戀愛了。”
“畢業快樂！”
一聲聲的吶喊從樓內發出，正值熱血的他們用自己的方式來紀念屬於自己的青春。
青春朝氣蓬勃且有力量，無往不利，一去不返。
被聲音打斷思緒，薛則側頭看向唐寧寧。她正單手撐著下巴，目光直直的盯著某個地方發呆。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她就站在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只要他願意，他一伸手，就可以把唐寧寧摟進懷裏。
“唐寧寧。”他啞著嗓音喊她。
“嗯？”唐寧寧無意識應著他的話。
“你想接吻嗎？”他問。
“啊？”唐寧寧懵了，好端端的，為什麽話題會跳躍到這裏。
“不想嗎——”薛則擡手扶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揚了幾分，他低著頭靠近，笑說：“我還挺想的。”
溫熱綿軟的觸感，一觸即離。很清很淺的一個吻，就像蜻蜓點水一般，快到唐寧寧沒有反應過來。
她楞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直到耳邊傳來薛則壓抑的笑聲，她才傻楞楞的轉眼看他。
“傻了？”薛則笑著揉了下她的頭，“回去拿東西，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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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走進教室，蘇婉怡正好抱著作業要去辦公室。
薛則一個月沒有在班裏出現，突然跟著唐寧寧一起從門外進來，蘇婉怡還沒有反應過來。
“則哥！你回來了。”擦肩而過之際，蘇婉怡驚喜的喊。
被薛則圈在懷裏的唐寧寧身體突然緊繃，雖然知道好感值在線，但她心裏就是莫名其妙的慫了。
薛則現在喜歡她，是出於男女朋友的喜歡。那蘇婉怡對於他，又怎麽算呢。真正暗戀過的人，真能退化為普通朋友關系？
兩人身體相觸，距離過近，身體的變化完全瞞不了。
薛則感覺到蘇婉怡出聲後唐寧寧的變化，她似乎一下子變得很緊張，就連呼吸聲都在不自覺的放重。
他稍稍側了眸，唐寧寧的眼睛在四處亂瞄，細長的睫毛隨著動作而顫動，嘴唇緊抿著，雙手也放到身前緊緊握拳。
“嗯。”薛則隨意回了話。
松開放在唐寧寧肩膀的手，他的手一路往下，慢慢包裹住她不安的手。食指靠上她的中指，輕輕翹了一下。
唐寧寧擡眼看他，有點不解他的舉動。
薛則與她對視，漆黑眸子裏碎出笑意，他微微挑了下眉。
他在安慰她的緊張，雖然不知道她的緊張從何而來。
蘇婉怡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斟酌著問：“你們這是……”
談戀愛之前並沒有說好要公開，如果不是很必要，唐寧寧不打算把早戀這件事告訴太多人。
“他在教我怎麽預防——”唐寧寧的話還沒有說完，薛則的話音就把她剩下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薛則語氣平淡，一本正經的說：“她是你嫂子。”
沒有同時開口，薛則聽唐寧寧說的話意思不對，故意出聲截了她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薛則說這話的語氣太過輕松，還是薛則給人固有的冷漠氣質太甚，導致蘇婉怡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所含信息卻很大。
“你們……在談戀愛？”
薛則點頭：“嗯。”
午後的教室學生不算太多，個個都豎起了耳朵。教室安靜的出奇，簡單的回應透過風聲傳遍了教室的每個角落。
唐寧寧算是服了薛則，她探過頭看蘇婉怡，小聲的提醒：“婉怡，你不是還要交作業嘛，快去吧。”
蘇婉怡走後，唐寧寧白了薛則一眼，松開他的手，自己快步回到座位。薛則雙手插兜跟在後面慢慢的走。
喜歡的東西就要宣示主權，告知眾人。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不允許別人覬覦。他一向知道怎麽守護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的座位上書籍擺放著整整齊齊，旁邊還有一小摞的筆記本。
隨意翻開幾本，裏面的內容密密麻麻，娟秀的字跡，彩色筆圈出重點，全都是按照課程名稱分門別類記好的。
薛則拿出英語筆記盯著看了半天，半晌，他側眸看向趴在桌上的唐寧寧，低笑一聲說：“字寫得不錯。”
唐寧寧繼續趴著，不打算理他。
下午的第一節是化學課，上課鈴響，年輕老師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後一桌的薛則。
老師把書放到講桌上，目光掃了全班一眼最後盯在薛則身上，他語調含笑的說：“薛則同學回來了。”
全班放輕聲音打算聽他的回答，但薛則自顧自的翻著書，沒打算理會。
氣氛開始尷尬起來，唐寧寧見情況不妙，伸手拽了拽薛則的衣角，眼神示意他說話。
薛則擡眸，被唐寧寧瞪了一眼，無奈的張口回答：“嗯，回來了。”
薛則很怕麻煩，從他回來到現在，這已經是不下三次聽到“回來了”這幾個字。
他回了話，全班人提著的心才算放下去。
化學老師為了避免尷尬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拿出卷子：“我們馬上就期中考試，今天就來講一下卷子上的題目。來，大家拿出上次考試的卷子。”
期中考試的時間定在周三，考三天，正好周五結束。
“老爸，我趕時間先走了。”
第一天考試的早上，唐寧寧沒吃早餐就興沖沖的出門，薛則早就等在了門外。
四月份的末尾，早晨氣溫雖然低，卻不至於冷。
聽到腳步聲，薛則擡頭看過去，一大早唐寧寧的心情就超好，整個嘴角眉梢都掛著笑意。沒來得及紮的頭發隨意散在兩邊，隨著她跑步的動作翻飛。
薛則站在原地沒動，等著她慢慢小跑過來。本來以為她會停下，誰知道唐寧寧不停頓一下，直接就奔著他懷裏來。
薛則被這情況弄得懵了幾秒，身體被沖擊得往後退了幾分，手卻下意識擡起護住唐寧寧。
唐寧寧擡手環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前，幾秒後，她仰頭看著薛則，眼眸笑得彎彎的，脆生生說：“早上好，薛同學。”
薛則被她逗笑，雙手扳過她肩膀，防止她重心不穩而摔倒，好笑的問：“今天怎麽叫薛同學，以往不是都喊薛則？”
關於昵稱這事，唐寧寧很久以前跟薛則討論過。但應薛則要求，重新再討論一次。
兩人一開始還能心平氣和的提意見，但兩人都不滿意對方提的詞。最後就變成了隨心情來，想怎麽喊就怎麽喊。
唐寧寧從他懷裏退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星座運勢說，重大事情前需要出其不意。今天不是要考試，想著換個別的昵稱，會不會有不一樣的運氣。”
她是這麽打算的，打破某一天的常規，給生活註入新鮮感，會不會生活也在那一天反饋給她不同以往的變化。
薛則擡手給她理亂掉的頭發，漫不經心的說：“希望如你所願。早上好，唐同學。”
他從來不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運勢算談，但唐寧寧相信，他就由著她鬧。
唐寧寧眨眼笑開，把他的手拿下來牽住，趁薛則沒反應過來拽著人就跑。
“我好餓，想吃皮蛋瘦肉粥。學校門口有一家剛開的早餐店特別好吃，我帶你去。”
兩人到店裏時候還早，考試九點才開始，現在沒多少學生早起。
“阿姨，我要一碗皮蛋瘦肉粥。”唐寧寧側頭看向薛則：“你吃什麽？”
菜單上的食物種類繁多，名稱價格占滿了一頁。
薛則看了會兒：“包子。”
早起又一路跑到學校旁邊，唐寧寧早就餓了。
粥一上來她都沒來得及等涼，直接拿勺子舀了一勺就送進嘴裏。
“燙！！”粥剛一進口，又被燙的瞬間吐了出來。
唐寧寧伸出舌頭，雙手呼哧呼哧的扇著風。
薛則遞過一杯涼水，語意調侃的問她：“你是喝粥都不等吹涼嗎，看也不看的就往嘴裏送。”
上次他生病餵粥是這樣，這次她自己喝粥也是這樣。
一杯涼水下肚，舌頭的熱度消了幾分，但碰到還是會疼。眼眶被燙的溢出了淚水，臉頰因為尷尬紅了幾分。一副可憐又可愛的模樣。
唐寧寧試圖以抓頭發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只是太餓了，你不用管我，你先吃你的。”
後面唐寧寧吃的極為謹慎，每一口都吹它涼得透透的才敢送進嘴裏。但不綁頭發喝粥的壞處就是，頭發總會飄到前面擋住視線，一不小心還會吃進去。
唐寧寧一邊喝粥一邊撥著頭發，一開始還好，後來弄得多了就累了，直接不管。
“發圈。”
“啊？”
薛則起身走到她身後，白皙修長的指節張開，掌心穩穩的定在她眼前，他耐心的又重覆一遍：“發圈拿來，幫你綁頭發。”
早餐店設在路邊，每天的常客除了學生也會有上班族以及附近的人群。這個點店裏的人開始多起來。
唐寧寧環顧四周，發現有人在看著他們，她遲疑的說：“你應該不會綁吧，我可以自己來。”
薛則挑眉，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唐同學，我不想說第三遍。”
在這樣爭執下去，他倆就得成為店裏的焦點。
唐寧寧把發圈放到薛則手上，勉為其難的說：“好吧，我相信你的技術。”
綁頭發沒試過，但薛則會綁東西。
他隨手把頭發攏作一團，取過發圈利索的綁好。雖然看起來發絲會有些淩亂，但至少不會在遮住視線。
唐寧寧轉了轉腦袋，感覺還不錯，至少第一次綁沒有弄成松松垮垮的樣子。
她仰著小臉對他笑：“謝謝男朋友。”
綁了個頭發，倒是把她嘴也綁甜了。
薛則無奈對她笑，擡手輕掐她的臉，旋即又松開。
“粥裏加了糖嗎？”他故意問。
“沒加糖，也不需要加糖。”唐寧寧義正言辭的回答：“秀色可餐，見到你自然就甜了。”
她說的是實話，薛則長得帥，確實秀色可餐。
早餐店裏的人多了起來，碗筷碰撞的聲音與食客談話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四面八方都是喧鬧的嘈雜聲，可唐寧寧的話卻偏偏一字不落的全進了他耳裏。
薛則擡手蓋住她亮晶晶的眼睛，感受睫毛在他掌心輕輕劃過的癢。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見到唐寧寧微張著嘴，不知道在小聲嘟囔什麽。
粥煮得濃稠，唐寧寧吃了近一半，嘴唇上粘了粥液，她無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一圈，給原本就殷紅的唇又添了一層水光。
秀色可餐嗎，薛則想，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確實很想吻她。
期中考試之後就是勞動節，唐寧寧回老家跟爺爺奶奶過，偶爾打電話給薛則，他只說自己有事，但也不透露具體幹什麽。
勞動節收假回來，距離高考也只剩一個月不到。雖然他們在讀高二，但高三的緊張感還是蔓延下來，全校都處於全員緊繃狀態。
五月末，距離高考還有不到兩個星期，高三的同學要收拾東西離開校園。
那一天晚上，學校特意延遲了教學樓關燈時間。
唐寧寧趴在欄桿上，看著專屬於高三那棟樓的歡樂，看著那棟樓的人一個個離開，看著屬於那棟樓的燈光一個個熄滅。
“唉——”
薛則走到她身邊，側頭看她，不解的問：“你嘆什麽氣。”
唐寧寧雙手托住下巴，出口的語氣有點惋惜：“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要高三了。”
薛則別過頭，眼神幽暗下來，他隨意的出聲附和著：“是，馬上就要高三了。”
唐寧寧想，從她穿書到現在，明明沒過去幾個月的時間，卻讓她生出極為不舍的情緒。所有人真心實意的好，所有的情緒，所有的一切都是鮮活而有生命的。
“哇，終於畢業了，再也不用怕被教導主任抓了。”
“老子終於可以光明正大談戀愛了。”
“畢業快樂！”
一聲聲的吶喊從樓內發出，正值熱血的他們用自己的方式來紀念屬於自己的青春。
青春朝氣蓬勃且有力量，無往不利，一去不返。
被聲音打斷思緒，薛則側頭看向唐寧寧。她正單手撐著下巴，目光直直的盯著某個地方發呆。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她就站在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只要他願意，他一伸手，就可以把唐寧寧摟進懷裏。
“唐寧寧。”他啞著嗓音喊她。
“嗯？”唐寧寧無意識應著他的話。
“你想接吻嗎？”他問。
“啊？”唐寧寧懵了，好端端的，為什麽話題會跳躍到這裏。
“不想嗎——”薛則擡手扶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揚了幾分，他低著頭靠近，笑說：“我還挺想的。”
溫熱綿軟的觸感，一觸即離。很清很淺的一個吻，就像蜻蜓點水一般，快到唐寧寧沒有反應過來。
她楞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直到耳邊傳來薛則壓抑的笑聲，她才傻楞楞的轉眼看他。
“傻了？”薛則笑著揉了下她的頭，“回去拿東西，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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