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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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黑暗的環境裏，四周都是封閉的嚴不透風的墻壁，外面一絲的光亮都透不進來。而裏面最亮的光，是高高掛在墻壁上，那兩盞矮小的紅燭，散發的微弱的光。
在黑暗中，一個少年的身形勁挺如松，他直直的跪在地上，垂著頭不發一語。
管家站在少年身後，許久，管家微微嘆氣：“小先生，時間應該快到了，你快起來吧。”
薛則搖了搖頭，用近乎無聲的氣音說：“沒事，還差幾分鐘。”
管家可憐的望著他，也終究沒有在說話。
昨天從學校回來後，先生就冷著臉不發一言，把薛則帶到了這個地方，開口的第一句，就是讓他跪下，從昨晚一直跪到早上。
“咳咳———”
靜謐的空間響起薛則弱弱的咳嗽聲。
一晚上沒有吃東西，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也沒有換，身體早就已經涼透了，還沒好全的右手開始隱隱作痛，膝蓋早就紅腫，雙腿已經跪到麻木，失去了知覺。
他的身形歪了一下，左手前傾撐著地。
管家急忙上前把他扶起來，一貫沈穩的老臉也松弛下來，他輕聲說：“小先生先去換衣服吧，先生不會知道的。”
“楊叔，你不用管我，要讓外公知道，又該罰你了。”
楊叔身形楞在原地，雙手呆呆的收回來，低下頭，長嘆一聲。
薛則撥開楊叔的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站立的時候，意識恍惚，眼神渙散了幾秒，差點又因為站不穩倒回地面。
左手死死扣進掌心，痛覺讓大腦保持著基本清醒，他慢慢靠近了那扇門。
唐寧寧背後被咯得難受，鼻尖溢滿了一陣陣花香，香味濃郁到她想打噴嚏。
“不是吧，我今天剛穿的新衣服居然就摔在了地上弄臟了。”
唐寧寧滿臉晦氣，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殘餘的泥葉，確認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後，她才擡眼，往四周仔細看了看。
她站的地方，好像是一個古風小別墅的庭院，別墅目測有兩層樓高，中間還帶了一個旋轉樓梯。最特別的是，庭院周圍種滿了白色桔梗花，看起來清幽又簡潔。
她蹲下，擡手摸著桔梗花的花葉，嘴裏喃喃說著：“白色桔梗花啊，它的花語是什麽來著………”
在她思考的時候，一側的小門忽然從裏面打開，一個人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唐寧寧擡眼看過去，見到薛則穿著一身厚重的黑衣，身體斜靠在門框上，面色蒼白，瞳孔無神的望著她。
現在見到薛則就像見到救星一樣，唐寧寧蹭的一下跑到他身旁，擡手指了指剛剛被她壓倒的一大片桔梗花，踮起腳，靠近薛則的耳邊，小聲說著———
“我剛剛被只瘋狗追，不小心掉到裏面來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壓壞花的，我也不知道這裏是你家。”
少女剛在花叢裏滾了一圈，身上都染上了花香味，跟她本身的氣味混合，清淡而嫻雅。說話間的熱氣暖暖的灑到臉邊，細細小小的嗓音順著風聲鉆進了他的耳裏。
腦袋遲鈍的轉了一圈，意識回籠的很慢，唐寧寧說完了很久，他才反應過來。
薛則擡眸看著她，幹涸的唇結了一層淡淡的薄膜，讓他實在難受的厲害，嘴唇一動，喉嚨就跟火燒一般，又疼又癢。
“你回去吧。”
聲音沙啞到像含了沙粒，鼻音濃重到說話的音量別人都幾乎要聽不到。
“你怎麽………”唐寧寧從慌張中回過神，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你是不是感冒了？”唐寧寧把手放到他額頭上試溫度。
薛則本來想退後，可雙腿早就已經麻木到無法動彈，他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唐寧寧碰到自己額頭，溫熱的觸感一碰即離，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唐寧寧碰完薛則的，再回來碰自己的，半晌，她看著薛則，皺了眉：“你發燒了。”
薛則靠著門沿沒有說話。
“你家裏的大人呢，讓他們帶你去醫院吧。或者，你自己在家吃點藥。要不我先扶你去房間吧，你房間在哪？”唐寧寧看他臉色不對，剛打算上前扶他，結果薛則直接拍下了她的手。
唐寧寧微微撇嘴：“薛則，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別那麽矯情了。”
生病是大事，發燒搞不好會燒傻的，這點常識他到底知不知道。
“唐寧寧。”薛則終於開了口：“你私闖民宅還敢待那麽久，快點回去吧。”
回去，回去，兩人見面沒到幾分鐘，他唯一開口的兩次，都是想讓她走。
如果碰到的人是蘇婉怡，估計他巴不得把人拉進房子裏吃頓午飯吧。
唐寧寧低頭斂眸，長長的睫毛形成淡淡的陰影蓋在臉頰上，她心裏莫名憋了一股郁氣，正打算開口放點狠話，門後又走出一個人。
楊叔站在薛則的身側，對著唐寧寧，露出慈祥的笑容：“小姑娘，我知道你關心小先生，但你並不是我們邀請來的客人，我家小先生把請你離開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所以，我希望你能先行離開。”
“好吧。”唐寧寧悶聲應了一句，薛則的面子不給，老人前輩的面子還是得給。
“那爺爺你記得幫他拿酒精擦額頭，讓他記得多喝熱水，喝完藥早點睡覺，飲食也可以清淡一點兒。還有，讓他記得換衣服。”
唐寧寧走後，楊叔扶著薛則到了房間。在回房間的途中，他半開玩笑著說了一句：“這小姑娘那麽關心你，不會是偷偷喜歡你吧。”
喝了楊叔送來的退燒藥，衣服換成了全新的，薛則躺在床上，意識分外清明，瞳孔瞪得大大的，沒有焦距。
在睡著前，薛則想起楊叔說的那句話，他忽然想笑。
喜歡他嗎？不可能，她喜歡的人叫肖揚。
薛則知道，蘇婉怡喜歡肖揚，唐寧寧喜歡肖揚，她們都喜歡肖揚。
半夜，薛則睡到模模糊糊間，聽到窗邊傳來滴滴答答的響動，他猛地睜開眼，起身走到窗前，正打算按下防衛器的時候，聽到一陣小聲的抱怨———
“這個房子那麽大，害得我走錯那麽多空房間。這間如果還不是，我就直接回家睡覺了。這大晚上的出來爬墻，冷死我了。”
按防衛器的手頓在了半空，他擡頭看著窗戶，沒過幾分鐘，果然看到一只手在窗戶上敲了幾下，“咚咚咚”的，在安靜的夜晚，聲音響動得十分大，畫面有點驚悚。
薛則站著不動，雙眸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動作。
唐寧寧背上背著一個大背包，雙腳努力踮著，盡量在那個狹小的走道上行走，雙手緊緊抓住墻壁。
“雖然只是一樓，但半夜一間間房的找人，也太冒險了。不行不行，這種危險的事以後還是少做的好，我命不夠大。”
薛則在裏面聽著她的自言自語，眼裏有點無語：原來她也知道晚上爬墻是危險的事。
“裏面有人嗎？管他呢，既然沒人答應，那我就走了。又冷又累，我可撐不住了。”
唐寧寧打算原地返回的時候，窗子驟然打開，露出薛則那張萬年老黑臉。
兩人四目相對，眼裏是同樣的震驚。
薛則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一種沖動，讓他打開窗戶。
對上唐寧寧錯愕的眼神，他黑漆漆的眼眸轉了一下，嗤笑道：“你是打算來當賊的嗎，大晚上的還爬墻進別人房間。”
唐寧寧絲毫沒覺得意外，大眼睛眨了眨：“當賊的話，可以偷走東西嗎？”
“你想偷什麽？”沒想到他的隨口一問，還正好應了唐寧寧的心思，她還真有偷東西的打算。
薛則嘴角勾起弧度，目光凜凜的盯著她。
“這個嘛……你以後就知道了。”
黑漆漆的夜晚看不清景色，寒風又吹得呼呼作響，帶起身體泛一陣陣的寒顫，唐寧寧沒心情站在外邊跟他開玩笑。
她說完，解下自己背著的大背包，一股腦的就塞進窗戶裏，也不管薛則有沒有接住。
“我擔心你生病不會照顧自己，所以買了藥放在裏面，每盒藥上面我都寫好了服用次數與數量，你吃的時候記得看一下。酒精，棉簽裏面也有，你如果發熱記得擦。”
“對了………”呱了呱了說一大堆，唐寧寧驟然停住，神秘的說了一句：“裏面還有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東西。你猜猜是什麽？”
薛則顛了顛背包的重量，冷冷的來了一句：“無聊。”
很好，一如既往的不配合。
“好吧。”唐寧寧嘆氣：“早知道你不會猜。我想著你沒胃口吃東西，就帶了粥過來。裏面放了紅棗，枸杞，很補身體的，你可以多吃點。”
“汪汪———”
不遠處人家傳來狗吠聲，嚇得唐寧寧一個激靈。
黑色的環境下，她看不清薛則的表情，只急急忙忙的說了一句：“很晚了，你早點睡，我得走了，快撐不住了。”
“如果明天還不退燒，記得去醫院看看吧。”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爬墻出去的，等薛則想起，開完燈回來後，人早就已經跑的沒影了。
盯著懷裏的背包，薛則把它扔在桌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想起唐寧寧說的粥，半晌，薛則還是打開了背包。
打開保溫飯盒，一股淡淡的紅棗清香瞬間溢滿房間，勾著薛則一天都沒吃飯的胃起了食欲。
飯盒配備有專門的勺子，他拿起輕輕舀了一勺，放進了嘴裏。粥很濃稠，帶了一點點的焦味，紅棗是一整顆放進去的，沒有去核。
薛則只吃了幾口，就知道這粥的來源了。沈悶的心情忽然明朗一點，心裏壓抑的感覺消散了不少。
他又舀了一勺放進嘴裏，忍不住想：唐寧寧這廚藝，還真是挺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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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環境裏，四周都是封閉的嚴不透風的墻壁，外面一絲的光亮都透不進來。而裏面最亮的光，是高高掛在墻壁上，那兩盞矮小的紅燭，散發的微弱的光。
在黑暗中，一個少年的身形勁挺如松，他直直的跪在地上，垂著頭不發一語。
管家站在少年身後，許久，管家微微嘆氣：“小先生，時間應該快到了，你快起來吧。”
薛則搖了搖頭，用近乎無聲的氣音說：“沒事，還差幾分鐘。”
管家可憐的望著他，也終究沒有在說話。
昨天從學校回來後，先生就冷著臉不發一言，把薛則帶到了這個地方，開口的第一句，就是讓他跪下，從昨晚一直跪到早上。
“咳咳———”
靜謐的空間響起薛則弱弱的咳嗽聲。
一晚上沒有吃東西，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也沒有換，身體早就已經涼透了，還沒好全的右手開始隱隱作痛，膝蓋早就紅腫，雙腿已經跪到麻木，失去了知覺。
他的身形歪了一下，左手前傾撐著地。
管家急忙上前把他扶起來，一貫沈穩的老臉也松弛下來，他輕聲說：“小先生先去換衣服吧，先生不會知道的。”
“楊叔，你不用管我，要讓外公知道，又該罰你了。”
楊叔身形楞在原地，雙手呆呆的收回來，低下頭，長嘆一聲。
薛則撥開楊叔的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站立的時候，意識恍惚，眼神渙散了幾秒，差點又因為站不穩倒回地面。
左手死死扣進掌心，痛覺讓大腦保持著基本清醒，他慢慢靠近了那扇門。
唐寧寧背後被咯得難受，鼻尖溢滿了一陣陣花香，香味濃郁到她想打噴嚏。
“不是吧，我今天剛穿的新衣服居然就摔在了地上弄臟了。”
唐寧寧滿臉晦氣，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殘餘的泥葉，確認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後，她才擡眼，往四周仔細看了看。
她站的地方，好像是一個古風小別墅的庭院，別墅目測有兩層樓高，中間還帶了一個旋轉樓梯。最特別的是，庭院周圍種滿了白色桔梗花，看起來清幽又簡潔。
她蹲下，擡手摸著桔梗花的花葉，嘴裏喃喃說著：“白色桔梗花啊，它的花語是什麽來著………”
在她思考的時候，一側的小門忽然從裏面打開，一個人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唐寧寧擡眼看過去，見到薛則穿著一身厚重的黑衣，身體斜靠在門框上，面色蒼白，瞳孔無神的望著她。
現在見到薛則就像見到救星一樣，唐寧寧蹭的一下跑到他身旁，擡手指了指剛剛被她壓倒的一大片桔梗花，踮起腳，靠近薛則的耳邊，小聲說著———
“我剛剛被只瘋狗追，不小心掉到裏面來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壓壞花的，我也不知道這裏是你家。”
少女剛在花叢裏滾了一圈，身上都染上了花香味，跟她本身的氣味混合，清淡而嫻雅。說話間的熱氣暖暖的灑到臉邊，細細小小的嗓音順著風聲鉆進了他的耳裏。
腦袋遲鈍的轉了一圈，意識回籠的很慢，唐寧寧說完了很久，他才反應過來。
薛則擡眸看著她，幹涸的唇結了一層淡淡的薄膜，讓他實在難受的厲害，嘴唇一動，喉嚨就跟火燒一般，又疼又癢。
“你回去吧。”
聲音沙啞到像含了沙粒，鼻音濃重到說話的音量別人都幾乎要聽不到。
“你怎麽………”唐寧寧從慌張中回過神，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你是不是感冒了？”唐寧寧把手放到他額頭上試溫度。
薛則本來想退後，可雙腿早就已經麻木到無法動彈，他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唐寧寧碰到自己額頭，溫熱的觸感一碰即離，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唐寧寧碰完薛則的，再回來碰自己的，半晌，她看著薛則，皺了眉：“你發燒了。”
薛則靠著門沿沒有說話。
“你家裏的大人呢，讓他們帶你去醫院吧。或者，你自己在家吃點藥。要不我先扶你去房間吧，你房間在哪？”唐寧寧看他臉色不對，剛打算上前扶他，結果薛則直接拍下了她的手。
唐寧寧微微撇嘴：“薛則，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別那麽矯情了。”
生病是大事，發燒搞不好會燒傻的，這點常識他到底知不知道。
“唐寧寧。”薛則終於開了口：“你私闖民宅還敢待那麽久，快點回去吧。”
回去，回去，兩人見面沒到幾分鐘，他唯一開口的兩次，都是想讓她走。
如果碰到的人是蘇婉怡，估計他巴不得把人拉進房子裏吃頓午飯吧。
唐寧寧低頭斂眸，長長的睫毛形成淡淡的陰影蓋在臉頰上，她心裏莫名憋了一股郁氣，正打算開口放點狠話，門後又走出一個人。
楊叔站在薛則的身側，對著唐寧寧，露出慈祥的笑容：“小姑娘，我知道你關心小先生，但你並不是我們邀請來的客人，我家小先生把請你離開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所以，我希望你能先行離開。”
“好吧。”唐寧寧悶聲應了一句，薛則的面子不給，老人前輩的面子還是得給。
“那爺爺你記得幫他拿酒精擦額頭，讓他記得多喝熱水，喝完藥早點睡覺，飲食也可以清淡一點兒。還有，讓他記得換衣服。”
唐寧寧走後，楊叔扶著薛則到了房間。在回房間的途中，他半開玩笑著說了一句：“這小姑娘那麽關心你，不會是偷偷喜歡你吧。”
喝了楊叔送來的退燒藥，衣服換成了全新的，薛則躺在床上，意識分外清明，瞳孔瞪得大大的，沒有焦距。
在睡著前，薛則想起楊叔說的那句話，他忽然想笑。
喜歡他嗎？不可能，她喜歡的人叫肖揚。
薛則知道，蘇婉怡喜歡肖揚，唐寧寧喜歡肖揚，她們都喜歡肖揚。
半夜，薛則睡到模模糊糊間，聽到窗邊傳來滴滴答答的響動，他猛地睜開眼，起身走到窗前，正打算按下防衛器的時候，聽到一陣小聲的抱怨———
“這個房子那麽大，害得我走錯那麽多空房間。這間如果還不是，我就直接回家睡覺了。這大晚上的出來爬墻，冷死我了。”
按防衛器的手頓在了半空，他擡頭看著窗戶，沒過幾分鐘，果然看到一只手在窗戶上敲了幾下，“咚咚咚”的，在安靜的夜晚，聲音響動得十分大，畫面有點驚悚。
薛則站著不動，雙眸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動作。
唐寧寧背上背著一個大背包，雙腳努力踮著，盡量在那個狹小的走道上行走，雙手緊緊抓住墻壁。
“雖然只是一樓，但半夜一間間房的找人，也太冒險了。不行不行，這種危險的事以後還是少做的好，我命不夠大。”
薛則在裏面聽著她的自言自語，眼裏有點無語：原來她也知道晚上爬墻是危險的事。
“裏面有人嗎？管他呢，既然沒人答應，那我就走了。又冷又累，我可撐不住了。”
唐寧寧打算原地返回的時候，窗子驟然打開，露出薛則那張萬年老黑臉。
兩人四目相對，眼裏是同樣的震驚。
薛則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一種沖動，讓他打開窗戶。
對上唐寧寧錯愕的眼神，他黑漆漆的眼眸轉了一下，嗤笑道：“你是打算來當賊的嗎，大晚上的還爬墻進別人房間。”
唐寧寧絲毫沒覺得意外，大眼睛眨了眨：“當賊的話，可以偷走東西嗎？”
“你想偷什麽？”沒想到他的隨口一問，還正好應了唐寧寧的心思，她還真有偷東西的打算。
薛則嘴角勾起弧度，目光凜凜的盯著她。
“這個嘛……你以後就知道了。”
黑漆漆的夜晚看不清景色，寒風又吹得呼呼作響，帶起身體泛一陣陣的寒顫，唐寧寧沒心情站在外邊跟他開玩笑。
她說完，解下自己背著的大背包，一股腦的就塞進窗戶裏，也不管薛則有沒有接住。
“我擔心你生病不會照顧自己，所以買了藥放在裏面，每盒藥上面我都寫好了服用次數與數量，你吃的時候記得看一下。酒精，棉簽裏面也有，你如果發熱記得擦。”
“對了………”呱了呱了說一大堆，唐寧寧驟然停住，神秘的說了一句：“裏面還有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東西。你猜猜是什麽？”
薛則顛了顛背包的重量，冷冷的來了一句：“無聊。”
很好，一如既往的不配合。
“好吧。”唐寧寧嘆氣：“早知道你不會猜。我想著你沒胃口吃東西，就帶了粥過來。裏面放了紅棗，枸杞，很補身體的，你可以多吃點。”
“汪汪———”
不遠處人家傳來狗吠聲，嚇得唐寧寧一個激靈。
黑色的環境下，她看不清薛則的表情，只急急忙忙的說了一句：“很晚了，你早點睡，我得走了，快撐不住了。”
“如果明天還不退燒，記得去醫院看看吧。”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爬墻出去的，等薛則想起，開完燈回來後，人早就已經跑的沒影了。
盯著懷裏的背包，薛則把它扔在桌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想起唐寧寧說的粥，半晌，薛則還是打開了背包。
打開保溫飯盒，一股淡淡的紅棗清香瞬間溢滿房間，勾著薛則一天都沒吃飯的胃起了食欲。
飯盒配備有專門的勺子，他拿起輕輕舀了一勺，放進了嘴裏。粥很濃稠，帶了一點點的焦味，紅棗是一整顆放進去的，沒有去核。
薛則只吃了幾口，就知道這粥的來源了。沈悶的心情忽然明朗一點，心裏壓抑的感覺消散了不少。
他又舀了一勺放進嘴裏，忍不住想：唐寧寧這廚藝，還真是挺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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