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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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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兒倏地睜開眼,眼前似被什麽東西遮擋住了視線,紅彤彤的一片,那是蒙在頭上的一塊布!

她擡起手便將頭上的那塊布扯了下來,四下裏張望,滿目的紅色映入眼簾。

原來自己正坐在一間居室的床上,這裏不是一間普通的居室,屋宇內寬敞富麗,一應俱全的各種器具擺設豪華講究,像是某個皇族之人的寢宮,整間寢宮被各種紅色的喜慶之物裝點,紅燭、紅帳、紅色的窗幔,紅色的被面,還有大紅的雙喜字。

這裏是什麽地方?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感到自己身上的裝束也很奇怪,低頭看了看身上,紅色的衣裳!剛才從頭上掀下來的那塊布原來是一塊紅蓋頭。

見床邊的梳妝臺上有面鏡子,趕忙起身快速在鏡前照了一下,自己一身的喜服,鳳冠霞帔。

這裏是洞房!自己是個新娘子!難道是在做夢?這樣想著,她快速地擼起兩只手上寬大的水袖,一只手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很痛!好像不是在做夢!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果她是新娘子,那新郎是誰?

卓玉兒努力地回憶著能憶起的一些事情。

那日,卓玉兒在清虛觀見到了肖羽。肖羽是奉嚴潯之命從仙居山趕來接她出祁陽山的。

嚴潯收到母親謝青柳身體抱恙的消息後,便十分焦急,並反覆確認,那只發信的靈鴿確實是出自栓子之手。

因離開沐芳宮前,跟栓子做了靈鴿傳信上的約定,來信中有二人約定的暗語。

嚴潯自小被母親偏愛,自是對母親的身體十分緊張,連夜就離開祁陽山,趕去了仙居山。

回到仙居山後知悉,母後不知何故忽然昏迷不醒,太醫們多次會診也沒查出什麽病因。好在兩日後,便蘇醒了過來,經太醫診查,身體並無大礙。

謝青柳病愈後,便馬不停蹄地與仙君商議,將兩個兒子的婚事都定了下來,皇世子嚴楓與卓府義女駱菲菲婚配,二皇子嚴潯與卓府的二小姐卓晴婚配。

緊接著就開始張羅兩個皇子的大婚之事。

嚴潯當然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他感到十分意外,母親為什麽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前幾日還因為自己的抹黑,她已經駁回了嚴楓想要娶駱菲菲的請求,如今為何又不計前嫌了?

於是去找仙後各種解釋,甚至無奈之下,將駱菲菲就是卓玉兒的事情也和盤托出,但是在母親面前,就如雞同鴨講,她對自己的各種說詞全然不接受。

謝青柳一臉不屑地看著二兒子,那神情與那日她鑒別出駱菲菲身上的假玉時的表情如出一轍,神色漠然地對嚴潯下了逐客令:“潯兒,就這樣了,母親已經安排好了,莫要再多說了。”

隨後便不由分說地將沐芳宮的人都禁了足,直到大婚結束才解禁。

無奈之下,嚴潯只好遣人暗中給肖羽傳信,讓他去祁陽山的清虛觀把卓玉兒趕緊接走,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

還有件事情讓嚴潯感到很奇怪,母後竟然並不知道駱菲菲已經從卓府出逃了,如果是這樣,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盧蕓那邊捂著未有上報,而是在私底下尋找。

所以要趕在卓府的人找到卓玉兒之前,先將她藏好。祁陽山的清虛觀並非是保險之地,雖地處千裏之外的深山密林之中,但他與此處有瓜葛之事並非什麽秘密,早晚有可能會被卓府的人尋到。

肖羽受了嚴潯的私命後,便獨自一人暗中出了仙居山,去祁陽山接駱菲菲。

卓玉兒見到肖羽後,聽了他的講述,心中生出各種疑慮和不解,隨即又詳細地追問了幾句,肖羽都一一作答。

既然他是來接自己出山的,那也正好合了心意,於是便與雲覺道長告辭,跟著肖羽離開了祁陽山。

二人一路打馬向著出祁陽山的方向狂奔,卓玉兒策馬在前,肖羽緊隨在後。男人望著前面那個身穿藕色便裝、騎行中的女子,神思恍然了一下,這騎馬的矯健身姿還真的有點像卓玉兒,難怪嚴潯會那樣問。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丫頭竟然會騎馬!而且騎起馬來跑得比自己還快。她不是臨安城一個凡人家的小姐嗎?竟然還學過騎馬?這倒是奇了!

除了感到奇怪,肖羽還有點氣不打一處來,駱菲菲騎的那匹馬曾經是自己的坐騎“青雲”,青雲這匹馬真是匹不念舊的白眼狼,跟了這丫頭後竟然對他這個原主人都不帶睜眼看的。

因為嚴潯並未有向肖羽透露,駱菲菲就是卓玉兒之事,所以他才會有些看不明白。

在這個肖將軍眼中,駱菲菲還是那個臨安城駱家的四小姐,與上次見面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駱小姐不再癲傻了。

出了祁陽山後,便進入了兩側都是樹木掩映下的官道上,二人一前一後地騎行了幾裏路,肖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急忙加快了騎行的速度,向前面之人接近,並大聲喊道:“駱姑娘,趕緊先停一停,你這行進的方向不太對,還是我在前面帶路吧!”

肖羽從一開始就納悶,他只告訴駱菲菲,帶她去芷陽山山腳下的一個村落裏先暫避一下,然後這丫頭就二話不說地打馬在自己前面帶路,好像她知道路一樣,這下可好,走錯了不是?

騎行在前面的女子聽到肖羽的喊話,馬速漸漸慢了下來,肖羽追上後,也將騎速緩了下來,二人在林蔭道上雙雙勒住了馬。

女子將馬頭朝向肖羽:“肖將軍,我是準備回仙居山的。”

肖羽這才明白她走的是回仙居山的路,急忙勸阻道:“駱姑娘,萬萬不可!卓府的人現在到處在找你。而且,仙後已經在操辦姑娘跟皇世子的大婚了,你現在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卓玉兒淡然地抿了下嘴:“噢?那不是正好,嫁給皇世子就可以當皇世子妃了,那就是未來的仙後了。”

肖羽聞言,臉色大變,怒形於色:“駱姑娘,你這是什麽話?二皇子殿下對姑娘可是一片真心,不想你竟如此三心二意,殿下可真是瞎了眼!”

卓玉兒不慍不怒,眉頭微挑:“肖將軍,識時務者為俊傑,嚴楓被封皇世子後,是不是把將軍在兵部司的用兵權都削了大半,這還不是因為知道將軍是站在嚴潯殿下那邊的。若將軍棄暗投明,跟皇世子殿下去表個忠心,這用兵權自然就回來了......”

“住嘴!你說什麽?棄暗投明?”沒等卓玉兒說完,肖羽氣憤地打斷她的話。

男人被氣得臉色已變成豬肝色,直接跳下自己的戰馬,快步走近卓玉兒的戰馬:“請駱姑娘下馬!”

卓玉兒紋絲未動,不解地問道:“為何?”

“這青雲馬本就是我肖某人的,請姑娘將馬兒還給我。”

卓玉兒佯裝出一副吃驚狀:“可這馬兒將軍已經送給我了啊!送出去之物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肖羽憤然道:“我現在後悔了,改主意了,不行嗎?”

“肖將軍,你這可有失大將風度啊!”

“姑娘剛才不是說棄暗投明嗎?我看這青雲馬也應該棄暗投明,姑娘不配做這馬的主人!”

卓玉兒心中啞然失笑,臉上卻不露聲色:“肖將軍,何出此言?”

肖羽真是越想越氣,嚴潯怎麽會喜歡這樣一個毫無節操的女子。自己跟二皇子都是瞎了眼,被這個女子的表象所迷惑,竟然還覺得她跟卓玉兒有相似之處!

現在看來,兩個女子完全是天壤之別。此人毫無可取之處,根本不配跟卓玉兒相提並論!

“實話告訴你吧!我肖某人也不是這青雲馬的第一主人,這馬兒的第一主人是嚴潯殿下曾經的鐘情之人,已故的卓府大小姐卓玉兒。”

卓玉兒聽他這樣說,笑而不語。

肖羽越說越氣,幾乎關不住話匣子:“我之所以想要討回這匹馬,是因為忽然想到,若是這馬的前主人知道我將這馬兒送給了駱小姐,估計會氣得從墳墓裏爬出來扇我兩耳光。”

卓玉兒看著肖羽氣紅的臉,差點笑出了聲,強壓了片刻即將噴湧而出的笑意,裝出一副挑釁神色:“把青雲還給肖將軍,小女子倒是沒意見,不過將軍你要問青雲還願不願意再跟著你了。”

肖羽聽卓玉兒這樣說,更加地火冒三丈,三步並作兩步的走至青雲的馬頭前,伸手就要去奪她手中的韁繩。

卓玉兒眼疾手快,扯住馬韁繩,瞬時將馬頭掉轉了個方向,那青雲馬轉身的同時,撂起後蹄子對著肖羽就踢了過去。

肖羽見狀,嚇得向後閃了幾步,差點一個趔趄蹲坐在地上,好在是有功底的人,勉強地穩住了身形,沒有摔倒。

堪堪站穩的男人先是氣急地差點就要破口大罵“青雲”是只白眼狼,話還未出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隨即楞在原地,面容中閃露出一絲驚異,這是回馬蹄?

隨即,他用手指著卓玉兒,“你,你,你怎麽會這一招?”

馬上之人終於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肖將軍,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啊!”

“什,什麽叫多年不見,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以前認識嗎?”

肖羽看著眼前之人,那神態和說話的語氣,還有剛才她的“回馬踢人之術”,那可是卓玉兒馴馬時的“獨門秘術”。

看來嚴潯問出“駱菲菲像不像卓玉兒”這樣的問題,也並非是無根無據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男人腦子裏有些混亂,呆立中,見馬上的女子一翻身從馬背上躍了下來。

卓玉兒兩步走至肖羽近前:“肖將軍,你難道還沒有認出來我是誰嗎?”

“你,你,你到底是誰?”

“借肖將軍吉言,小女子可能是真的被什麽事氣到了,又從墳墓裏爬了出來。”

肖羽楞在原地:“......”

卓玉兒面朝著呆若木雞的肖羽,沒有行閨閣女子的揖禮,而是像個武將一樣一抱拳:“適才玉兒只是跟將軍開個玩笑,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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