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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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婷婷的話之後, 喬伊這下可以肯定了，這次的事情肯定是許躍在搗鬼。
圈子裏最常見的營銷手法便是在有新戲新節目上映前期，瘋狂的拉踩或者捆綁其他藝人而為自己造熱度。
只是喬伊沒想到許躍這麽一個糊透地心的藝人, 竟然還揪著宋赫然不放, 難道他還沒有看清局面嗎？
當年的他能夠和宋赫然比肩，而現在早已時過境遷,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他以為憑借這麽一點事情就能將宋赫然搞糊嗎？簡直是笑話。
說句難聽的，以許躍現在的名氣地位和口碑, 別說是給宋赫然做配了, 就連和他出現在同一部戲裏都不夠格。
也不知道是許躍的腦子不好使，還是許躍的營銷團隊腦子不好使，竟然用這樣的營銷方法來洗白, 是真覺得互聯網沒有記憶，是非黑白任由他顛倒嗎？
知道這件事後，喬伊很憤怒, 但很快她又平靜了下來。
給宋赫然潑臟水的人是許躍，總要比別人好處理，畢竟許躍把宋赫然作為死對頭多年，他們手裏掌握了不少許躍的當年的黑料。
呵，要是想翻舊賬, 他們奉陪到底，宋赫然可比許躍要幹凈的多。
喬伊沈著冷靜的問道：“下個月許躍有網絡劇要開播？哪個平臺的？叫什麽名字, 資料發我看一下。”
“已經用微信發給你了, 是番薯TV的。”
聽到番薯TV, 喬伊心裏瞬間便有底多了。
現在影視行業競爭激烈, 各大視頻播放平臺也在相互廝殺中, 早年間番薯TV可謂是視頻軟件中的龍頭老大。
可隨著這些年企鵝TV、獼猴桃視頻以及水果TV的撅起, 各家都有當紅的自制綜藝和自制網劇的熱播，番薯TV拿不到好的影視資源便逐漸沒落了，流量和熱度大不如從前。
而宋赫然作為頂流藝人，番薯TV已經多次表示想與宋赫然合作了，如果他們能拿到宋赫然的劇或者是綜藝的獨播權，那番薯TV便能夠穩住站內流量了。
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自帶龐大流量的宋赫然，自然成了香餑餑，誰都想爭搶過去。
許躍和宋赫然有這麽深厚的矛盾，只要他們開口，番薯TV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許躍，與宋赫然對著幹。
喬伊這麽想著，點開了婷婷發來的文件。
在她看清楚主創團隊之後，心裏更有把握了。
名不見經傳的小團隊制作的小成本網劇，主創團隊中就只有許躍一人是有些名氣的，其他全是新人。
不過這位導演敢用許躍這樣一位滿是黑料的過氣男演員也是勇氣，像這樣曾經紅過，從高處跌落下來的演員，是最難伺候的。
很多小成本劇寧願用新人也不願意用過氣藝人，一是曾經紅過的藝人無論怎麽過氣，他的片酬也要比新人演員高得多，另外過氣藝人是有大量的演戲經驗的，他們往往自視過高，不肯隨便聽從小導演的指揮和□□。
另外過氣藝人在宣傳的時候不僅沒有賣點，還可能有一大批黑粉跳出來嘲諷打負分，破壞劇的口碑。
這麽相比起來，還不如用新人，新人片酬低，好管教，雖然沒有粉絲基礎，但也不會有黑粉與其作對。
喬伊一目十行，快速看完頁面內容之後，便滾動鼠標往下滑動了一下。
本來她還在佩服導演的勇氣，可在翻到後面的內容之後，喬伊知道導演為什麽選許躍了。
原來許躍是這部劇的投資人。
這也變相說明，許躍現在連小成本網絡劇的戲約都接不到，出演這種劇居然還要靠帶資進組。
喬伊嘆了口氣，不禁搖搖頭。
就這樣的水平，怎麽跟宋赫然抗衡啊。
要是換做她是許躍的經紀人，在許躍聲名狼藉，糊透了的情況下，想讓許躍翻紅，肯定是讓許躍好好打磨自己的演技，顛覆之前的形象，從邊緣角色開始演起，慢慢出現在觀眾的視野裏，再靠著可圈可點的演技，征服觀眾的心。
至於以前的舊賬，就讓它徹底翻篇，絕口不提，而不是像如今這樣，一邊翻著舊賬試圖給自己洗白，一邊還去出演傻白甜爛劇。
喬伊本以為許躍能與宋赫然對抗，起碼能是個黃金段位吧，沒想到連青銅都不如，簡直是廢鐵。
喬伊看完之後關閉了文檔，道：“好了，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了，婷婷你先出去吧。”
“好的，喬總。”
喬伊頷首，看向自己的助理小陳，”小陳，貓咖啡館的監控錄像去取回來了嗎？”
他們現在手裏已經有一部分路人拍攝的原視頻了，但原視頻是從宋赫然質問那位老人開始的，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麽他們並不知情。
如果能拿到貓咖啡館的監控錄像，那證據就完整了。
“快了，周染說他在回來的路上了。”
“不能先發過來嗎？”
“他拷貝在U盤裏的。”
“那行，讓周染回來之後立馬將U盤拿給你，你記得第一時間備份，這是事關宋赫然聲譽的最重要證據，可不能出岔子。”
“放心吧喬總，肯定不會出岔子的。”
“還有聯系律所了沒有？馬上擬定律師函，我們要以最快速度起訴所有造謠的營銷號。”
“律師事務所那邊已經在著手這件事了。”
“好，那你先出去忙吧。”
說話間，喬伊的視線落在了消息不停閃爍的手機上，每次宋赫然的名譽有一點點受到威脅，與宋赫然合作的品牌方們都會在第一時間聯系她。
喬伊心裏清楚宋赫然不會有事，但品牌方卻非常擔心，畢竟事情關系到他們的品牌形象。
喬伊只能耐著性子跟他們一一解釋，安撫品牌方們的情緒。
這邊廂喬伊忙得焦頭爛額，而待在家裏的宋赫然開始敷起了面膜。
“菲菲，你確定這面膜是塗在臉上的嗎？”
土黃色的膏體在臉上塗上厚厚的一層，宋赫然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簡直嫌棄的要命。
別人的這種塗抹式面膜不都是白色或者綠色的嗎？
怎麽他這一瓶的顏色就這麽惡心巴拉的，跟塗了團……在臉上似得。
“宋老師，不信你看。”
宋赫然瞅了一眼瓶身，上面確實寫著取適量均勻的塗抹在臉上，等待二十分鐘後用清水洗去。
行吧，他就忍忍，還好沒有難聞的異味。
面膜需要等待二十分鐘才能洗去，宋赫然閑著無聊，便翻出了蘇芮導演給他的劇本翻看了起來。
這部電影要下半年才開拍，但宋赫然已經將劇本翻看過好幾遍了，臺詞也已經背了不少。
若是換做其他劇，宋赫然不會提前這麽早開始做功課，但誰讓這部戲是要跟他的偶像合作呢。
溫澤韻在試鏡的時候可是當面誇過他的演技的，那他必須擔得起溫澤韻的誇獎，不能到時候進了組卻表現的不盡人意，讓人失望啊。
除了這一點之外，他心裏也清楚這部電影很可能是他的一個跳板，從內地娛樂圈跳出去，讓他能在國際上展露頭角。
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他必須要把握住才行。
內地娛樂圈的頂流，華人電影圈子裏的影帝，從來都不是他宋赫然的最終目標，他也並不滿足這些。
他想要走的更高更遠，像溫澤韻一樣有無數代表作，成為在國際上都有影響力的人物。
懷著這樣的目標，宋赫然開始琢磨起劇本來。
他背完一段臺詞之後，李菲菲提醒他面膜時間到了，可以洗掉了，而就在這時候陸鹿突然冒了出來。
宋赫然看著穿著小奶牛睡衣的陸鹿，他覺得陸鹿不像是一只小奶牛，反而像是一只牛奶貓，要不然走路怎麽會沒有聲音，總是搞突然襲擊。
“鹿鹿，從哪兒冒出來呢，洗漱了沒有啊？”
陸鹿沒有回答宋赫然的問題，因為她被宋赫然臉上塗抹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她睜大眼睛，震驚的問道：“哥哥！你的臉怎麽了，誰幹的？為什麽要把便便塗在了臉上呀！”
宋赫然：！！！
“誰塗粑粑了，這是面膜，面膜知道嗎？”
宋赫然急忙解釋道，剛剛在塗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想著千萬別被陸鹿看見了，被她看見了以陸鹿那神奇的腦回路，鐵定誤會。
結果不想什麽發生，可偏偏就會發生什麽。
陸鹿歪著小腦袋，仔細看著宋赫然臉上那不明物體，揮了揮手，讓宋赫然蹲下來：“那讓我摸摸。”
宋赫然彎下腰將臉湊過去，他以為陸鹿在聞到面膜的香味之後，就會改變看法，結果哪知道陸鹿伸出一根小手指戳了戳他臉上還沒幹透的面膜，再將手放到鼻子面前聞了聞。
宋赫然見狀，說道：“怎麽樣，不臭吧，我跟你說了不是……”
宋赫然話還沒有說完，陸鹿便眉頭緊蹙，五官都擰在了一起，“真的是便便！”
說完陸鹿便快速朝衛生間跑去，隨後衛生間便傳來了水龍頭打開的聲音。
陸鹿在衛生間裏瘋狂的搓洗著自己的小手，用洗手液洗了三遍，將小手洗的香噴噴的才罷休，那架勢好似真的碰到了便便似得。
等陸鹿洗完手出來，宋赫然也已經將臉上的面膜清洗幹凈了。
洗完臉之後的宋赫然覺得自己的皮膚肉眼可見的白凈了很多，皮膚摸起來也軟軟滑滑的，不似之前幹燥粗糙的手感。
這面膜除了顏色令人詬病之外，功效還是不錯的，難怪能賣到五位數，還是這個品牌家的明星產品。
李菲菲見宋赫然洗完臉出來，她問道：“宋老師，您覺得這個面膜的使用感怎麽樣？這個品牌想跟您合作很久了，如果你覺得不錯的話，或許可以……”
李菲菲話還沒說完便被宋赫然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覺得可能嗎？
李菲菲頓時閉上了嘴巴。
縱使這個面膜再有奇效，哪怕是敷完能永葆青春，但就因為這個顏色和質地，宋赫然也不可能再用第二次，更別提成為它的代言人，拍攝廣告，讓全天下的人都看見了。
宋赫然道：“這面膜你要是喜歡就拿回家去，我不會再用了。”
“啊這……謝謝宋老師。”
價值五位數，容量才五十克，塗抹一次就能消耗掉五分之一的面膜，哪裏是普通打工仔能消費得起的呀，因此李菲菲絲毫不在乎它的顏色和質地，像是撿到寶了一樣開心的不得了。
洗完手出來的陸鹿仍舊一臉嫌棄的看向洗完臉的哥哥。
往日宋赫然在沙發上葛優癱的時候，陸鹿總是想讓他抱，不抱也得挨著坐著，而今天陸鹿不僅不挨著宋赫然了，還一個人端著小板凳坐的遠遠的。
宋赫然喊道：“鹿鹿，過來。”
“鹿鹿才不過來呢，哥哥是臭哥哥。但鹿鹿現在是香噴噴的。”
陸鹿這話的意思就是你現在很臭，我不想挨著你，而宋赫然抓狂了，他看向了李菲菲。
李菲菲趕忙拿著面膜瓶子過去跟陸鹿解釋。
陸鹿看著包裝的很漂亮很華麗的瓶子，再仔細聞了聞裏面的味道，仔仔細細確認了老半天，她才無奈的說道：“好吧，哥哥我相信你沒有塗便便在臉上了。”
宋赫然聽到這話松了口氣，再次想diss一下這個品牌，好好地貴婦面膜為什麽不弄點高檔的顏色，什麽黑白灰不行嗎？再不濟弄個土豪金色也行啊。
土黃色哪裏像貴婦，這顏色能刺激消費嗎？
“那你過來親一下哥哥。”宋赫然說著戳了戳自己的臉頰，他倒要看看陸鹿是不是真的相信了。
之間陸鹿臉色一變，不情不願的走過來在宋赫然臉上親了一口，完全沒有往常甜甜的感覺了。
宋赫然見陸鹿不情願的樣子，故意逗她玩，偏要將臉湊過去，一變湊一變撓陸鹿的癢癢肉，道：“鹿鹿，讓你嫌棄哥哥，現在讓你知道哥哥的厲害。”
鹿鹿最怕被撓癢癢肉了，她被宋赫然逗的笑個不停，很快便忘記了嫌棄哥哥的事，和哥哥嬉戲玩鬧成了一片。
李菲菲看著宋赫然幼稚的一面，這是她跟在宋赫然面前這麽多年從未見過的。
自從陸鹿出現在之後，不論是她還是宋赫然的生活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前好像他們的世界裏只有忙不完的工作，趕不完的行程。
而現在生活節奏好像慢了下來，歡聲笑語的時候便多了不少。
李菲菲時常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陸鹿的場景，每次回憶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陸鹿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敢於沖上來就抱住宋赫然的大腿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喊哥哥。
而宋赫然那天的脾氣也是出奇的好，竟然由著陸鹿抱他，將鼻涕眼淚往他褲子上擦，甚至最後還主動替陸鹿打抱不平，對付惡毒後媽。
以李菲菲的角度來看，那天的宋赫然如同中邪了一般，所有的行為和態度都特別反常。
要知道她可是親眼見過宋赫然有多厭惡小孩子的，厭惡到只要是跟小孩子有頻繁接觸的劇本，哪怕是天價片酬也不願意多看一眼。
李菲菲覺得宋赫然和陸鹿的這段兄妹情，真的只能用緣分妙不可言來解釋。
“哥哥，你好壞呀，欺負小朋友，我要告老師。”
“你去告啊，我看你老師管不管我。”
“哎呀，不要撓我脖子啦，哥哥你手很冰耶。”
“你不是愛吃雪糕嗎？這叫請你吃雪糕呀。”
“這才不叫吃雪糕呢。”
陸鹿的手都被哥哥擒住了，她只能擡高腳將哥哥往外踹，稍不註意，一腳揣在了宋赫然的臉上。
“好啊，你竟然用小腳丫踹我臉，那你完蛋了。”
陸鹿人小力氣小，踹人根本不痛，宋赫然輕而易舉便將人擒住了，開始撓她的腳板心。
陸鹿怕癢，撓腳板心更受不了，她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一個勁兒的求饒。
宋赫然道：“那鹿鹿你以後還嫌棄哥哥嗎？”
“不了，鹿鹿不敢了，鹿鹿再也不嫌棄哥哥了。”
宋赫然松開陸鹿，說道：“你保證。”
陸鹿趕忙後退縮到沙發的一個角落，將幾個抱枕放在自己面前作掩護，她語氣認真，一本正經說道：“鹿鹿保證，哥哥以後就算吃便便，鹿鹿也不嫌棄你的。”
宋赫然：……
淦！
“陸鹿！你給我過來！”
陸鹿見大事不妙，趕緊將抱枕朝哥哥扔了過去，自己則跑下沙發躲在了菲菲姐姐屁股後面。
“菲菲姐姐，前方有敵軍，快保護鹿鹿！”
李菲菲被這兄妹倆逗的笑個不停，這對話簡直節目效果拉滿，可以直接上綜藝了，都不用後期剪輯。
她本來是個局外人，冷不丁的被拉進了戰局，還讓她幫忙，她這幫誰啊。
“李菲菲你讓開。”
“菲菲姐姐，不要讓！哥哥會打鹿鹿屁股的。”
夾在中間的李菲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還好就在這時候，宋赫然的電話響了，劉阿姨也將幾人的早餐，準確來說是早午餐端上了桌。
陸鹿見哥哥去接電話了，自己趕忙坐上了兒童餐椅，假模假樣的認真吃起飯來。
她知道在吃飯的時候，哥哥不會來撓她癢癢的，因為哥哥說過，吃飯要少說話專心吃，不可以三心二意。
早上的黑熱搜雖然沒有讓宋赫然的心情帶來太大的影響，但多多少少還是影響了一點。
但和陸鹿嬉戲打鬧一陣之後，宋赫然完全將黑熱搜的事情拋在了腦後，他臉上洋溢著笑容，語氣輕快的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溫澤韻打來的。
“韻哥。”
“赫然，你現在在家嗎？”
“對呀，才起床一會兒，還在家裏呢。”
“聽你說話語氣很輕快，感覺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啊，這我就放心了。”
剛剛溫澤韻聽自己的執行經紀人劉琦說了宋赫然被黑的事情，他擔心宋赫然會心情不好，便打電話過來問問情況。如果有什麽想不開的，他作為過來人也可以開解開解。
現在聽宋赫然說話的語氣沒有受到熱搜的影響，他就放心了。
所謂人紅是非多，所有藝人在走紅之後，都會經歷這一遭，無一例外。
如果藝人能挺住，有好作品傍身加上團隊的正確營銷，那人氣地位就能更上一層樓，倘若不然，藝人的人氣下跌都是小事，更嚴重的是藝人本人心理脆弱，承受不住網絡暴力，最後得抑郁癥，甚至產生輕生的念頭。
宋赫然聽到溫澤韻的話，便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事情，他道：“謝謝韻哥關心，我沒事，那視頻是惡意剪輯的，很快就會澄清了，韻哥你也不用擔心。”
“這就好，我就怕你還年輕，想不開。”
“不至於，圈子裏誰不是這樣走過來的，好了不提這事兒了。韻哥本來今天咱們約了下午見面的，可能見不成了，我經紀人讓我在事態沒有平息之前都別出門，怕有路人認出我，跟我起沖突。”
“好，我能理解，經紀人的考慮是對的，那我們約改天就也行。”
宋赫然接下來的通告安排的很緊密，加上元宵節馬上就到了，他有兩個衛視臺一個網絡平臺的元宵晚會要參加，恐怕抽不出時間了。
他覺得溫澤韻肯定會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欠人人情的感覺可不好受，所以他不想讓溫澤韻一直等著。
他道：“韻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們家做客，晚上咱們就在家裏吃，我讓餐廳過來。”
“可以呀，我不介意。”
對於藝人來說，在家裏聚餐比在餐廳聚餐更加自在，不用擔心會被人認出來，也不用擔心會被狗仔偷拍，洩露隱私。
溫澤韻笑道：“不過，我能帶家屬過來嗎？”
“亦晨姐嗎？”
“是她。”
“當然可以。”
“好，那晚一點見。”
掛斷電話之後，宋赫然整個人激動到不行，趕緊安排起晚餐來，而在這時候他又接到了另一通電話，陸宏宇晚上要過來一趟，說外地出差給陸鹿買了禮物。
宋赫然本來想叫陸宏宇過來一起吃晚餐，可又怕溫澤韻會介意有陌生人在，便跟陸宏宇說明了情況，想著掛斷電話問問溫澤韻意見再說。
可大伯說他會回來的很晚，不用準備他的晚餐，只是把禮物給陸鹿送過來。
宋赫然想著溫澤韻應該不會待到很晚，最後便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
***
下午五點，溫澤韻便帶著女朋友楚亦晨如約而至。
宋赫然不是第一次見楚亦晨，他們雖然不熟，但在各大紅毯或頒獎典禮上已經見過多次了。
雙方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之後，楚亦晨的視線便落在了陸鹿身上。
陸鹿紮著丸子頭，身上穿了一件白色搖粒絨材質的娃娃領連衣裙，整個人像個小公主似得，特別軟萌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捏她白嫩嫩的小臉蛋。
楚亦晨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萌的小女孩，比她接觸過的那些童星還要可愛得多。
她當即便被眼前這個小萌娃給吸引住了，跟她說話時的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
同樣的，陸鹿看著楚亦晨眼睛都直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呢。
以前陸鹿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但見了楚亦晨之後，她覺得自己只能當第二漂亮了。
不過陸鹿一點都不介意，因為這個漂亮姐姐超級喜歡她，對她特別友好，買了一大堆粉紅色的禮物給她，全是她喜歡的。
女孩子的友誼建立起來特別容易，沒一會兒陸鹿便和楚亦晨混熟了，並開始黏著這個漂亮姐姐開啟彩虹屁模式，將楚亦晨誇的開心到合不攏嘴。
“鹿鹿，你怎麽這麽會說話，吃了多少糖小嘴才變的這麽甜呀？”
楚亦晨捏了捏陸鹿的小下巴，覺得她可愛極了，整顆心都快要被她萌化了。
“鹿鹿沒有吃糖喲，是姐姐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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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喬伊沒想到許躍這麽一個糊透地心的藝人, 竟然還揪著宋赫然不放, 難道他還沒有看清局面嗎？
當年的他能夠和宋赫然比肩，而現在早已時過境遷,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他以為憑借這麽一點事情就能將宋赫然搞糊嗎？簡直是笑話。
說句難聽的，以許躍現在的名氣地位和口碑, 別說是給宋赫然做配了, 就連和他出現在同一部戲裏都不夠格。
也不知道是許躍的腦子不好使，還是許躍的營銷團隊腦子不好使，竟然用這樣的營銷方法來洗白, 是真覺得互聯網沒有記憶，是非黑白任由他顛倒嗎？
知道這件事後，喬伊很憤怒, 但很快她又平靜了下來。
給宋赫然潑臟水的人是許躍，總要比別人好處理，畢竟許躍把宋赫然作為死對頭多年，他們手裏掌握了不少許躍的當年的黑料。
呵，要是想翻舊賬, 他們奉陪到底，宋赫然可比許躍要幹凈的多。
喬伊沈著冷靜的問道：“下個月許躍有網絡劇要開播？哪個平臺的？叫什麽名字, 資料發我看一下。”
“已經用微信發給你了, 是番薯TV的。”
聽到番薯TV, 喬伊心裏瞬間便有底多了。
現在影視行業競爭激烈, 各大視頻播放平臺也在相互廝殺中, 早年間番薯TV可謂是視頻軟件中的龍頭老大。
可隨著這些年企鵝TV、獼猴桃視頻以及水果TV的撅起, 各家都有當紅的自制綜藝和自制網劇的熱播，番薯TV拿不到好的影視資源便逐漸沒落了，流量和熱度大不如從前。
而宋赫然作為頂流藝人，番薯TV已經多次表示想與宋赫然合作了，如果他們能拿到宋赫然的劇或者是綜藝的獨播權，那番薯TV便能夠穩住站內流量了。
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自帶龐大流量的宋赫然，自然成了香餑餑，誰都想爭搶過去。
許躍和宋赫然有這麽深厚的矛盾，只要他們開口，番薯TV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許躍，與宋赫然對著幹。
喬伊這麽想著，點開了婷婷發來的文件。
在她看清楚主創團隊之後，心裏更有把握了。
名不見經傳的小團隊制作的小成本網劇，主創團隊中就只有許躍一人是有些名氣的，其他全是新人。
不過這位導演敢用許躍這樣一位滿是黑料的過氣男演員也是勇氣，像這樣曾經紅過，從高處跌落下來的演員，是最難伺候的。
很多小成本劇寧願用新人也不願意用過氣藝人，一是曾經紅過的藝人無論怎麽過氣，他的片酬也要比新人演員高得多，另外過氣藝人是有大量的演戲經驗的，他們往往自視過高，不肯隨便聽從小導演的指揮和□□。
另外過氣藝人在宣傳的時候不僅沒有賣點，還可能有一大批黑粉跳出來嘲諷打負分，破壞劇的口碑。
這麽相比起來，還不如用新人，新人片酬低，好管教，雖然沒有粉絲基礎，但也不會有黑粉與其作對。
喬伊一目十行，快速看完頁面內容之後，便滾動鼠標往下滑動了一下。
本來她還在佩服導演的勇氣，可在翻到後面的內容之後，喬伊知道導演為什麽選許躍了。
原來許躍是這部劇的投資人。
這也變相說明，許躍現在連小成本網絡劇的戲約都接不到，出演這種劇居然還要靠帶資進組。
喬伊嘆了口氣，不禁搖搖頭。
就這樣的水平，怎麽跟宋赫然抗衡啊。
要是換做她是許躍的經紀人，在許躍聲名狼藉，糊透了的情況下，想讓許躍翻紅，肯定是讓許躍好好打磨自己的演技，顛覆之前的形象，從邊緣角色開始演起，慢慢出現在觀眾的視野裏，再靠著可圈可點的演技，征服觀眾的心。
至於以前的舊賬，就讓它徹底翻篇，絕口不提，而不是像如今這樣，一邊翻著舊賬試圖給自己洗白，一邊還去出演傻白甜爛劇。
喬伊本以為許躍能與宋赫然對抗，起碼能是個黃金段位吧，沒想到連青銅都不如，簡直是廢鐵。
喬伊看完之後關閉了文檔，道：“好了，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了，婷婷你先出去吧。”
“好的，喬總。”
喬伊頷首，看向自己的助理小陳，”小陳，貓咖啡館的監控錄像去取回來了嗎？”
他們現在手裏已經有一部分路人拍攝的原視頻了，但原視頻是從宋赫然質問那位老人開始的，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麽他們並不知情。
如果能拿到貓咖啡館的監控錄像，那證據就完整了。
“快了，周染說他在回來的路上了。”
“不能先發過來嗎？”
“他拷貝在U盤裏的。”
“那行，讓周染回來之後立馬將U盤拿給你，你記得第一時間備份，這是事關宋赫然聲譽的最重要證據，可不能出岔子。”
“放心吧喬總，肯定不會出岔子的。”
“還有聯系律所了沒有？馬上擬定律師函，我們要以最快速度起訴所有造謠的營銷號。”
“律師事務所那邊已經在著手這件事了。”
“好，那你先出去忙吧。”
說話間，喬伊的視線落在了消息不停閃爍的手機上，每次宋赫然的名譽有一點點受到威脅，與宋赫然合作的品牌方們都會在第一時間聯系她。
喬伊心裏清楚宋赫然不會有事，但品牌方卻非常擔心，畢竟事情關系到他們的品牌形象。
喬伊只能耐著性子跟他們一一解釋，安撫品牌方們的情緒。
這邊廂喬伊忙得焦頭爛額，而待在家裏的宋赫然開始敷起了面膜。
“菲菲，你確定這面膜是塗在臉上的嗎？”
土黃色的膏體在臉上塗上厚厚的一層，宋赫然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簡直嫌棄的要命。
別人的這種塗抹式面膜不都是白色或者綠色的嗎？
怎麽他這一瓶的顏色就這麽惡心巴拉的，跟塗了團……在臉上似得。
“宋老師，不信你看。”
宋赫然瞅了一眼瓶身，上面確實寫著取適量均勻的塗抹在臉上，等待二十分鐘後用清水洗去。
行吧，他就忍忍，還好沒有難聞的異味。
面膜需要等待二十分鐘才能洗去，宋赫然閑著無聊，便翻出了蘇芮導演給他的劇本翻看了起來。
這部電影要下半年才開拍，但宋赫然已經將劇本翻看過好幾遍了，臺詞也已經背了不少。
若是換做其他劇，宋赫然不會提前這麽早開始做功課，但誰讓這部戲是要跟他的偶像合作呢。
溫澤韻在試鏡的時候可是當面誇過他的演技的，那他必須擔得起溫澤韻的誇獎，不能到時候進了組卻表現的不盡人意，讓人失望啊。
除了這一點之外，他心裏也清楚這部電影很可能是他的一個跳板，從內地娛樂圈跳出去，讓他能在國際上展露頭角。
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他必須要把握住才行。
內地娛樂圈的頂流，華人電影圈子裏的影帝，從來都不是他宋赫然的最終目標，他也並不滿足這些。
他想要走的更高更遠，像溫澤韻一樣有無數代表作，成為在國際上都有影響力的人物。
懷著這樣的目標，宋赫然開始琢磨起劇本來。
他背完一段臺詞之後，李菲菲提醒他面膜時間到了，可以洗掉了，而就在這時候陸鹿突然冒了出來。
宋赫然看著穿著小奶牛睡衣的陸鹿，他覺得陸鹿不像是一只小奶牛，反而像是一只牛奶貓，要不然走路怎麽會沒有聲音，總是搞突然襲擊。
“鹿鹿，從哪兒冒出來呢，洗漱了沒有啊？”
陸鹿沒有回答宋赫然的問題，因為她被宋赫然臉上塗抹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她睜大眼睛，震驚的問道：“哥哥！你的臉怎麽了，誰幹的？為什麽要把便便塗在了臉上呀！”
宋赫然：！！！
“誰塗粑粑了，這是面膜，面膜知道嗎？”
宋赫然急忙解釋道，剛剛在塗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想著千萬別被陸鹿看見了，被她看見了以陸鹿那神奇的腦回路，鐵定誤會。
結果不想什麽發生，可偏偏就會發生什麽。
陸鹿歪著小腦袋，仔細看著宋赫然臉上那不明物體，揮了揮手，讓宋赫然蹲下來：“那讓我摸摸。”
宋赫然彎下腰將臉湊過去，他以為陸鹿在聞到面膜的香味之後，就會改變看法，結果哪知道陸鹿伸出一根小手指戳了戳他臉上還沒幹透的面膜，再將手放到鼻子面前聞了聞。
宋赫然見狀，說道：“怎麽樣，不臭吧，我跟你說了不是……”
宋赫然話還沒有說完，陸鹿便眉頭緊蹙，五官都擰在了一起，“真的是便便！”
說完陸鹿便快速朝衛生間跑去，隨後衛生間便傳來了水龍頭打開的聲音。
陸鹿在衛生間裏瘋狂的搓洗著自己的小手，用洗手液洗了三遍，將小手洗的香噴噴的才罷休，那架勢好似真的碰到了便便似得。
等陸鹿洗完手出來，宋赫然也已經將臉上的面膜清洗幹凈了。
洗完臉之後的宋赫然覺得自己的皮膚肉眼可見的白凈了很多，皮膚摸起來也軟軟滑滑的，不似之前幹燥粗糙的手感。
這面膜除了顏色令人詬病之外，功效還是不錯的，難怪能賣到五位數，還是這個品牌家的明星產品。
李菲菲見宋赫然洗完臉出來，她問道：“宋老師，您覺得這個面膜的使用感怎麽樣？這個品牌想跟您合作很久了，如果你覺得不錯的話，或許可以……”
李菲菲話還沒說完便被宋赫然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覺得可能嗎？
李菲菲頓時閉上了嘴巴。
縱使這個面膜再有奇效，哪怕是敷完能永葆青春，但就因為這個顏色和質地，宋赫然也不可能再用第二次，更別提成為它的代言人，拍攝廣告，讓全天下的人都看見了。
宋赫然道：“這面膜你要是喜歡就拿回家去，我不會再用了。”
“啊這……謝謝宋老師。”
價值五位數，容量才五十克，塗抹一次就能消耗掉五分之一的面膜，哪裏是普通打工仔能消費得起的呀，因此李菲菲絲毫不在乎它的顏色和質地，像是撿到寶了一樣開心的不得了。
洗完手出來的陸鹿仍舊一臉嫌棄的看向洗完臉的哥哥。
往日宋赫然在沙發上葛優癱的時候，陸鹿總是想讓他抱，不抱也得挨著坐著，而今天陸鹿不僅不挨著宋赫然了，還一個人端著小板凳坐的遠遠的。
宋赫然喊道：“鹿鹿，過來。”
“鹿鹿才不過來呢，哥哥是臭哥哥。但鹿鹿現在是香噴噴的。”
陸鹿這話的意思就是你現在很臭，我不想挨著你，而宋赫然抓狂了，他看向了李菲菲。
李菲菲趕忙拿著面膜瓶子過去跟陸鹿解釋。
陸鹿看著包裝的很漂亮很華麗的瓶子，再仔細聞了聞裏面的味道，仔仔細細確認了老半天，她才無奈的說道：“好吧，哥哥我相信你沒有塗便便在臉上了。”
宋赫然聽到這話松了口氣，再次想diss一下這個品牌，好好地貴婦面膜為什麽不弄點高檔的顏色，什麽黑白灰不行嗎？再不濟弄個土豪金色也行啊。
土黃色哪裏像貴婦，這顏色能刺激消費嗎？
“那你過來親一下哥哥。”宋赫然說著戳了戳自己的臉頰，他倒要看看陸鹿是不是真的相信了。
之間陸鹿臉色一變，不情不願的走過來在宋赫然臉上親了一口，完全沒有往常甜甜的感覺了。
宋赫然見陸鹿不情願的樣子，故意逗她玩，偏要將臉湊過去，一變湊一變撓陸鹿的癢癢肉，道：“鹿鹿，讓你嫌棄哥哥，現在讓你知道哥哥的厲害。”
鹿鹿最怕被撓癢癢肉了，她被宋赫然逗的笑個不停，很快便忘記了嫌棄哥哥的事，和哥哥嬉戲玩鬧成了一片。
李菲菲看著宋赫然幼稚的一面，這是她跟在宋赫然面前這麽多年從未見過的。
自從陸鹿出現在之後，不論是她還是宋赫然的生活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前好像他們的世界裏只有忙不完的工作，趕不完的行程。
而現在生活節奏好像慢了下來，歡聲笑語的時候便多了不少。
李菲菲時常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陸鹿的場景，每次回憶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陸鹿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敢於沖上來就抱住宋赫然的大腿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喊哥哥。
而宋赫然那天的脾氣也是出奇的好，竟然由著陸鹿抱他，將鼻涕眼淚往他褲子上擦，甚至最後還主動替陸鹿打抱不平，對付惡毒後媽。
以李菲菲的角度來看，那天的宋赫然如同中邪了一般，所有的行為和態度都特別反常。
要知道她可是親眼見過宋赫然有多厭惡小孩子的，厭惡到只要是跟小孩子有頻繁接觸的劇本，哪怕是天價片酬也不願意多看一眼。
李菲菲覺得宋赫然和陸鹿的這段兄妹情，真的只能用緣分妙不可言來解釋。
“哥哥，你好壞呀，欺負小朋友，我要告老師。”
“你去告啊，我看你老師管不管我。”
“哎呀，不要撓我脖子啦，哥哥你手很冰耶。”
“你不是愛吃雪糕嗎？這叫請你吃雪糕呀。”
“這才不叫吃雪糕呢。”
陸鹿的手都被哥哥擒住了，她只能擡高腳將哥哥往外踹，稍不註意，一腳揣在了宋赫然的臉上。
“好啊，你竟然用小腳丫踹我臉，那你完蛋了。”
陸鹿人小力氣小，踹人根本不痛，宋赫然輕而易舉便將人擒住了，開始撓她的腳板心。
陸鹿怕癢，撓腳板心更受不了，她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一個勁兒的求饒。
宋赫然道：“那鹿鹿你以後還嫌棄哥哥嗎？”
“不了，鹿鹿不敢了，鹿鹿再也不嫌棄哥哥了。”
宋赫然松開陸鹿，說道：“你保證。”
陸鹿趕忙後退縮到沙發的一個角落，將幾個抱枕放在自己面前作掩護，她語氣認真，一本正經說道：“鹿鹿保證，哥哥以後就算吃便便，鹿鹿也不嫌棄你的。”
宋赫然：……
淦！
“陸鹿！你給我過來！”
陸鹿見大事不妙，趕緊將抱枕朝哥哥扔了過去，自己則跑下沙發躲在了菲菲姐姐屁股後面。
“菲菲姐姐，前方有敵軍，快保護鹿鹿！”
李菲菲被這兄妹倆逗的笑個不停，這對話簡直節目效果拉滿，可以直接上綜藝了，都不用後期剪輯。
她本來是個局外人，冷不丁的被拉進了戰局，還讓她幫忙，她這幫誰啊。
“李菲菲你讓開。”
“菲菲姐姐，不要讓！哥哥會打鹿鹿屁股的。”
夾在中間的李菲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還好就在這時候，宋赫然的電話響了，劉阿姨也將幾人的早餐，準確來說是早午餐端上了桌。
陸鹿見哥哥去接電話了，自己趕忙坐上了兒童餐椅，假模假樣的認真吃起飯來。
她知道在吃飯的時候，哥哥不會來撓她癢癢的，因為哥哥說過，吃飯要少說話專心吃，不可以三心二意。
早上的黑熱搜雖然沒有讓宋赫然的心情帶來太大的影響，但多多少少還是影響了一點。
但和陸鹿嬉戲打鬧一陣之後，宋赫然完全將黑熱搜的事情拋在了腦後，他臉上洋溢著笑容，語氣輕快的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溫澤韻打來的。
“韻哥。”
“赫然，你現在在家嗎？”
“對呀，才起床一會兒，還在家裏呢。”
“聽你說話語氣很輕快，感覺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啊，這我就放心了。”
剛剛溫澤韻聽自己的執行經紀人劉琦說了宋赫然被黑的事情，他擔心宋赫然會心情不好，便打電話過來問問情況。如果有什麽想不開的，他作為過來人也可以開解開解。
現在聽宋赫然說話的語氣沒有受到熱搜的影響，他就放心了。
所謂人紅是非多，所有藝人在走紅之後，都會經歷這一遭，無一例外。
如果藝人能挺住，有好作品傍身加上團隊的正確營銷，那人氣地位就能更上一層樓，倘若不然，藝人的人氣下跌都是小事，更嚴重的是藝人本人心理脆弱，承受不住網絡暴力，最後得抑郁癥，甚至產生輕生的念頭。
宋赫然聽到溫澤韻的話，便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事情，他道：“謝謝韻哥關心，我沒事，那視頻是惡意剪輯的，很快就會澄清了，韻哥你也不用擔心。”
“這就好，我就怕你還年輕，想不開。”
“不至於，圈子裏誰不是這樣走過來的，好了不提這事兒了。韻哥本來今天咱們約了下午見面的，可能見不成了，我經紀人讓我在事態沒有平息之前都別出門，怕有路人認出我，跟我起沖突。”
“好，我能理解，經紀人的考慮是對的，那我們約改天就也行。”
宋赫然接下來的通告安排的很緊密，加上元宵節馬上就到了，他有兩個衛視臺一個網絡平臺的元宵晚會要參加，恐怕抽不出時間了。
他覺得溫澤韻肯定會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欠人人情的感覺可不好受，所以他不想讓溫澤韻一直等著。
他道：“韻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們家做客，晚上咱們就在家裏吃，我讓餐廳過來。”
“可以呀，我不介意。”
對於藝人來說，在家裏聚餐比在餐廳聚餐更加自在，不用擔心會被人認出來，也不用擔心會被狗仔偷拍，洩露隱私。
溫澤韻笑道：“不過，我能帶家屬過來嗎？”
“亦晨姐嗎？”
“是她。”
“當然可以。”
“好，那晚一點見。”
掛斷電話之後，宋赫然整個人激動到不行，趕緊安排起晚餐來，而在這時候他又接到了另一通電話，陸宏宇晚上要過來一趟，說外地出差給陸鹿買了禮物。
宋赫然本來想叫陸宏宇過來一起吃晚餐，可又怕溫澤韻會介意有陌生人在，便跟陸宏宇說明了情況，想著掛斷電話問問溫澤韻意見再說。
可大伯說他會回來的很晚，不用準備他的晚餐，只是把禮物給陸鹿送過來。
宋赫然想著溫澤韻應該不會待到很晚，最後便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
***
下午五點，溫澤韻便帶著女朋友楚亦晨如約而至。
宋赫然不是第一次見楚亦晨，他們雖然不熟，但在各大紅毯或頒獎典禮上已經見過多次了。
雙方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之後，楚亦晨的視線便落在了陸鹿身上。
陸鹿紮著丸子頭，身上穿了一件白色搖粒絨材質的娃娃領連衣裙，整個人像個小公主似得，特別軟萌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捏她白嫩嫩的小臉蛋。
楚亦晨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萌的小女孩，比她接觸過的那些童星還要可愛得多。
她當即便被眼前這個小萌娃給吸引住了，跟她說話時的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
同樣的，陸鹿看著楚亦晨眼睛都直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呢。
以前陸鹿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但見了楚亦晨之後，她覺得自己只能當第二漂亮了。
不過陸鹿一點都不介意，因為這個漂亮姐姐超級喜歡她，對她特別友好，買了一大堆粉紅色的禮物給她，全是她喜歡的。
女孩子的友誼建立起來特別容易，沒一會兒陸鹿便和楚亦晨混熟了，並開始黏著這個漂亮姐姐開啟彩虹屁模式，將楚亦晨誇的開心到合不攏嘴。
“鹿鹿，你怎麽這麽會說話，吃了多少糖小嘴才變的這麽甜呀？”
楚亦晨捏了捏陸鹿的小下巴，覺得她可愛極了，整顆心都快要被她萌化了。
“鹿鹿沒有吃糖喲，是姐姐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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