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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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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部彩子將醫院名字一報, 跡部就吩咐人下去查。

等結果的同時,警察的問話還在繼續。

在島部彩子的講述中,所有人在腦海裏勾勒出村田美娜的工作近況。

死者生前是某大型廣告公司設計師, 經常需要面對甲方“五彩斑斕的黑”一類的離譜要求,長年累月下來,除了瘋狂掉發外, 也有了點輕微的失眠癥狀,睡覺前經常需要服用褪黑素, 家裏也充滿了薰衣草的氣味。

(飛鳥回憶了一下之前進村田夫妻房間時聞到的氣味, 在心裏暗自嘀咕:別說是家裏了, 就連酒店房間也都是薰衣草香好嘛。)

上個月,死者所在的公司又接到了一筆大單,需要很多人熬夜加班一起肝,本來就輕微失眠的死者癥狀更加嚴重, 等單子做完,她也徹底睡不著覺了, 嚴重到由島部彩子攙扶著前往醫院開安眠藥, 根據醫囑服藥到近期,睡眠情況才有所好轉。

(飛鳥:好家夥,打工人打工魂, 打工可以禿幾成。)

“來這邊賞景泡溫泉也是美娜提議的,她說換個環境對睡眠有幫助,我正好沒什麽事,就陪他們夫妻來了。”島部彩子道。

警方細致地錄下她所說的話,還在隨身小本本上記錄好關鍵詞。

年輕警察起身出了房間,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留下來的老警察突然發問:“島部小姐之前說自己心情不好,是什麽原因?”

島部彩子皺起眉頭, 露出了不愉快又難過的神色:“我認為這是我的隱私,應該和案件沒什麽關系?”

她漂亮的臉上就差沒寫著“這是我的傷心事,別問”了。

老警察被美人難過的樣子沖擊了一把,他摸了摸鼻子,還是“冷面無情”道:“你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約死者去觀景臺的,所以我認為這和案件有關聯。如果勾起了島部小姐的傷心事,我提前給您道歉。”

島部彩子看起來是真的很不願意說這件事,嘴張開又合上,最終紅著眼眶道:“我剛和男朋友分手,心裏不開心,想找朋友聊聊。”

眾人:哦豁。

老警察:“……謝謝您配合。”

他似乎想安慰什麽,比如:別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但最後還是沒能成功開口。

只有飛鳥,在所有人都尷尬到不知道該看哪裏的時候,瞪大了眼睛看島部彩子身邊。

坐在那裏的幽靈本來滿臉猙獰、充斥著憤恨,這會兒卻不知為何奇異地心虛起來,連掐在島部彩子脖頸上的手都松開了。

飛鳥:不是吧姐姐,你朋友分手你心虛什麽啊?

她心裏有一個猜想,她決定頂著壓力,作死問一問。

大不了就裝無辜咯,反正熊小孩無所畏懼。

貓咪幼崽能有什麽壞心眼呢.jpg

飛鳥睜著大眼睛,揚起可愛的小臉蛋,用甜甜的奶音問:“姐姐的男朋友是喜歡上了別人,對姐姐不好嗎?”

眾人:勇士!

坐她身邊的江戶川柯南緊張地一把捏住了飛鳥手肘。

柯南:一時不知道我倆誰更頭鐵。

島部彩子:…………

她完全不想回答,但是其他人眼中的八卦情緒她看出來了,不正面回答絕對會被旁敲側擊一晚上!

她表情和善問飛鳥:“小朋友為什麽會這樣想呀?”

飛鳥一臉天真,認真地回答問題:“飛鳥有和家裏人一起看過電視劇哦,裏面有些哥哥很壞,他們不喜歡自己女朋友也不和她分手,非要偷偷和別的女生幽會。俠客說,那種人就叫渣男,碎屍萬段也不過分的。”

眾人:……你家裏人都教了你什麽東西啊?碎屍萬段這事怎麽能和小朋友講呢?

柯南:只有我一人覺得她知道的比她說出來的多多了嗎?

跡部景吾將手按在幼崽頭上揉了揉:“以後多看點動畫片和特攝劇。”

少看家庭倫理劇。

飛鳥小腦袋被頭頂重量揉得一點一點的,她乖乖地嗯了兩聲當作回答,然後繼續用漂亮的大眼睛盯島部彩子。

她問:“姐姐的前男友是應該被碎屍萬段的渣男嗎?”

島部彩子很艱難地點點頭。

飛鳥觀察到,村田美娜的幽靈臉色更尷尬愧疚了。

對方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扭動,仿佛屁股下的布料能燙著人。

飛鳥:行了,實錘了。

村田女士以一人之力給她老公和閨蜜兩人帶上綠帽,實在是666。

幼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點點頭不再繼續說話,又恢覆到之前乖如吉祥物的模樣。

聞訊還在繼續,但沒一會兒,剛剛出去的年輕警察進來了,他就在門口沖上司揮了揮自己的手機。

老警察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對房內其他人說了句失陪,起身出去了。

柯南想跳下凳子邁著小短腿往外沖,但飛鳥一把扯住了他,並且給他看了眼自己手機。

【飛鳥能聽見。】上面打著這樣一行字。

跡部景吾就坐在他倆身後的單人沙發上,以他的眼睛,自然也能看清楚手機上面的字。

他挑了挑眉,對飛鳥表現出來的不同尋常適應良好。

本來他是準備讓站在門外的樺地傳訊,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跡部家旗下的這座溫泉酒店隔音效果當然非常好,但也並不能難倒俠客那種身體素質,反正再不濟還能往耳朵上附一層念來增強聽力。

飛鳥一邊聽外面的動靜,一邊手速飛快在手機上打字。

【醫院那邊連夜找人將驗屍報告寫出來了,死者的食道和胃裏有大量安眠藥成分。】

柯南想說什麽,看了一眼對面低頭坐著的島部彩子,也改成掏出手機打字。

【可是島部彩子作證,村田美娜去醫院開過處方藥,醫院方面也證實了這條信息。即使我們知道食道裏的安眠藥出現的時機蹊蹺,也並不能證明什麽。】

飛鳥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笑了一下。

【有趣的地方來了,警察剛才出門就是讓人去翻村田美娜的行李中有沒有安眠藥,結果並沒找到——不過看到了醫院新開的診斷單,上面說患者的失眠狀況已有好轉,可以不用繼續服用安眠藥。】

也就是說,兇手如果想把安眠藥這事描摹成“死者自己喝了安眠藥,然後才爬山去觀景臺”是絕對不成立的。

現在就看警方能從哪裏把害人墜下山崖的安眠藥找出來了。

柯南猜,不在村田隆那裏,就是在島部彩子那裏——後者可能性更大。

飛鳥猜,不在島部彩子那裏,就是在附近公共區域垃圾桶——後者可能性更大。

畢竟這回,從發現有人墜崖,到警察趕來、他們一起前往酒店盤查,中間有很長一段空白期。

如果島部彩子是個聰明人,就該學會把自己撇得一幹二凈。

如果她用來裝安眠藥的是瓶子,就該擦掉指紋並丟到不能具體指向任何人的公共區域。如果用來裝藥的是紙,那就更方便處理了,要麽吃掉,要麽撕成小碎片泡水從馬桶沖走,時間一長都沒有人能發現。

飛鳥心裏轉著一些黑乎乎的小念頭,繼續聽外面的談話聲並總結打在手機上:【警方將村田夫妻住的那間房查遍了,只有那份遺書比較可疑,沒有其他值得註意的。】

她剛剛打完這行字,還準備再聽,就發現外面的談話結束,警察再次推門而入。

老警察坐下後直接發問:“島部小姐,你知道死者是在服用了安眠藥之後,才跟你一起去爬山這件事嗎?”

島部彩子滿臉錯愕:“可是安眠藥不都是睡前才吃?……難道我去找她之前她已經吃了藥準備睡,結果就為了陪我,上觀景臺那會兒藥效上來了?”

她表現得很真,沒什麽破綻。

幾人聊著聊著,將安眠藥這件事放下,拐到了其他方向上去。

突然,老警察又冷不丁地詐道:“你在觀景臺上遞給村田美娜的那瓶摻了安眠藥的水,藥是從哪裏來的?”

島部彩子楞住,懵懵地反問:“啊?!什麽水?”

她反應過來以後,很生氣地紅著臉問:“你們是在懷疑這件事是謀殺對嗎?而且還懷疑兇手是我?!”

就像是飛鳥說的那樣,這位女士是個聰明並且演技很高的女士,之前警方給了她太多反應時間,她已經能將自己的說辭連成一個圓環。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她同樣也有大把的空白時間去消除那些能指控她的證據。

現在的情況,就是大家已經能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指控她就是兇手,卻苦於沒有關鍵證據——畢竟現在社會裏,司法判決是要保證程序正義的,要是沒有能錘死嫌疑人的關鍵證據或證詞,嫌疑人在律師幫助下脫罪或減輕懲罰的可能性會很大。

就在兩位警察詢問島部彩子期間,他們的同事已經將下山路上各個垃圾桶翻了個底朝天。酒店大廳的垃圾桶倒是不用翻,因為酒店有監控,監控顯示島部彩子沒有接近任何一個垃圾桶。

當那裏都找不到裝藥的塑料瓶或者紙時,警方就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狡猾的犯人。

他們現在還有兩條路,要麽讓島部彩子配合檢查胃裏有沒有紙,要麽就去翻酒店的排水系統裏有沒有碎紙屑。

這工作量可不是今晚能解決的。

現場氣氛極度詭異,沒人再多說一句話。

重大嫌疑人島部彩子本人一點都不緊張,甚至腦袋一點一點的想睡覺。

飛鳥一看,心想這可不行啊。剛才小林老師就給她來短信了,說不管在認識的哥哥那裏玩多久,睡覺還是得回去睡的——馬上都要11點半了,如果負責人的班主任老師直接去半山腰跡部家莊園揪他們回去怎麽辦?

她扯扯跡部景吾的袖子,小聲說了幾句。

作者有話要說: 《柯南》的很多犯人就是喜歡在偵探面前搞騷操作,玩什麽“犯人絕對不是我”的游戲,還要弄一些生死時速,來不及銷毀重要證據。要不就是心理素質不行,一被偵探戳穿就立馬認罪。

請大家都學學島部彩子小姐,簡簡單單,你就算猜到是我又怎麽樣,我不認你也沒有證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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