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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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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節奏的都市,不光是工作和生活緊張快速,連感情也成了快餐。

有的時候,人們甚至只想著解決生理問題,連“愛”的只言片語都不提,仿佛只要一提了,他們的關系就徹底無法維系了。

幹幹凈凈的,處理完就離開,誰也不牽絆誰,幾乎已經成了飲食男女的法則。

美麗的臉龐步步逼近,曼妙的身材占滿了整個視線,明明房間很大,床也很大,但眼睛裏好像除了她什麽都看不見。

就在危機感一點點加劇的時候,攀在身上的女人忽然發出怪聲,毫無預兆地吐了。

“……”他簡直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把她一把推開,扯掉身上的衣服,轉身進了洗手間。

約莫十來分鐘,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床上的人依舊不安生的鬧騰著,想吐的全吐在他身上了,這裏也沒有換洗的衣服,他只能暫時穿著酒店房間的浴袍。

站在床邊睨著床上發傻笑的阮西子,男人無言地轉身去酒櫃處開了一瓶酒,坐到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喝著,另一手拿著手機,撥了個號碼,接通之後道:“送套衣服到勝景酒店來。”

電話剛掛,床上的姑娘就滾了下來,可憐兮兮地趴在茶幾邊看著酒瓶道:“可以給我喝一口嗎?”

“……你還嫌你喝得少。”他嘴角淡淡地抽了一下。

阮西子虛浮地笑笑,毫不客氣地拿起酒瓶對瓶吹,這麽喝紅酒的他今天算是見識了,VIP套房的紅酒可都不便宜,她喝了幾口他就心疼了,上去搶了過來,阮西子步步緊逼想要搶回來,男人實在沒辦法,幹脆自己一邊躲避一邊喝,兩人這麽鬧了一會,他竟然不知不覺把一瓶酒喝的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他的酒量……其實也不太好。

這樣突然地喝了這麽多,他好像也開始醉了,眼前的壞女人都重影了。

孤男寡女一個房間,其中一個喝醉了,另外一個清醒著還好,但如果兩個人都喝醉了,發生什麽事,都不在人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了。

阮西子喝嗨了,就躺在了地上,鋪了地毯的酒店房間躺著還挺舒服的,她還特別傻兮兮地蹭了蹭臉,看得同樣醉了的男人想要把她扯起來,因為那太臟了,可惜結果卻是被她帶了下去,倆人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你知道我是誰嗎?”

帶著醉意的聲音,眼神都不太正常了。

阮西子摟著他的脖子,喃喃道:“弱者。”

弱者?

男人冷哼一聲,陰測測道:“是麽,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弱者。”

後來的事情,怎麽發生的,發生的經過,其實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結果。

早上。

阮西子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有點酸疼,她瞇著眼還沒搞清楚狀況,盯著周圍遲疑了幾秒,表情漸漸有些生無可戀。

昨天晚上,好像……

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去,呵,不能騙自己了,人都還在這呢,騙自己什麽都沒發生太不現實了。

男人在她醒過來的時候也醒了,他顯然比她反應速度快多了,直接扯過被子下了床。

阮西子尖叫一聲,趕緊用床單裹住自己,指著他“你”了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男人裹著被子,視線依次從地面到沙發,再從沙發到床上,最後落在阮西子倉皇無措的臉上,厭煩又無奈地別開了頭。

他這個表情成功激怒了她。

“你那是什麽表情?”她裹著床單跳下來,“好像被占了便宜的人是你一樣?”

男人沒說話,敲門聲響了起來,他直接擡腳去開門,打開門,外面站著的是西裝革履的助理,手上提著嶄新的紙袋,眼睛相當規矩地下垂著,絕對不亂開,語氣極為恭敬道:“陳總,這是您要的衣服,昨晚我送過來的時候您沒開門,我猜您可能睡著了,所以這個時間才來。”

被稱為陳總的男人沒說話,拿了衣服就揮揮手關了門,也不回頭看阮西子,直接拎著紙袋進了洗手間,半個小時後,衣著整齊,已經簡單洗漱過的他走了出來。

比起他,阮西子只能穿上浴袍,因為她發現自己那昂貴的連衣裙被人潑了紅酒,停滯了一晚上都不一定能洗掉了。

萬分心疼地抱著裙子,惡狠狠地盯著從洗手間出來的男人,她現在是記起來為什麽覺得他眼熟了,看看那張臉,那雙眼睛,不就是那天在餐廳相親時遇見的男人嗎?結合起昨晚模糊的記憶,不難推算出這家夥本來是打算報覆的,誰知道……誰知道倆人最後這樣那樣了。

深吸一口氣,阮西子提著裙子站起來說:“你打算就這麽走了?”

男人站在那,擡起手做了一個明顯是要掏錢包的動作,阮西子直接擡手道:“停。”

男人停止了動作,稍稍挑眉睨著她,語調奇妙,略顯玩世不恭道:“怎麽?不要嗎?”

其實她現在挺心煩的,他們倆這樣說話很不公平,她衣衫不整頭發亂糟糟狀態也不好,人家呢?幹凈整潔,一身精致英俊的Dior Homme西裝,該說Dior Homme真不愧是她喜歡的男裝品牌嗎?畢竟穿這個牌子的男人,不但得有錢買得起,還得身材好、氣質好。

他們現在這樣兩種狀態對話,從氣勢上,她就不自覺弱了一劫。

最後,阮西子笑了笑說:“別急著掏錢,我們先把價錢算一算,酒店房間的錢我相信你已經付過了,其他事情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你就賠我這條裙子的錢就好。”

她指了指那條完全就義的白色連衣裙,上面除了紅酒還有一些可疑的其他液體,男人看了一眼便馬上轉開視線,再次重覆了掏錢包的動作,垂著眼一邊翻鈔票一邊說:“多少。”

阮西子思索了一下說:“這條裙子我穿過,不算新,你按照五折的價格賠給我就好了。”她伸出手,要錢的動作,“四舍五入,拿四千好了。”

男人挑了挑眉,盯著她的裙子看了好一會,好像在計算它的實際價值,甚至還走過來瞄了一眼牌子,最後才不情不願地掏錢,那一張一張數鈔票的樣子,看得阮西子心裏那個解氣啊,她瞧得出這男人雖然有錢但並不怎麽大方,故意當著他的面唰唰唰地數錢,看他表情一點點黑下來,過癮極了。

“你現在可以走了,希望咱們以後千萬別再見面。”

她見好就收,也不貪心,數完錢就攥在手裏朝他拜拜,男人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怎麽說呢,他那張臉上的表情相當矛盾,嘴角上揚,笑得興致勃勃,仿佛很熱情,但眼神卻很冷漠,有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性感。

等到最後,阮西子都被盯得快要招架不住了,男人才轉身離開,她註視著他出門關門,等確定他走遠了不會再折回來,才慢慢耷拉了臉。

看看她都經歷了什麽事。

失身,失業,就差失了智了。

擡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額角,睨著手上攥著的四千塊錢,這年頭居然有人隨身攜帶這麽多現金,這人不是老學究老古董,那就是沒有安全感的臭土豪。

至於她要的錢,就真的只是想拿回點衣服的賠償而已,畢竟她現在還沒工作,那裙子又那麽貴,就那麽報廢實在太不甘心。

她可絕對不會要什麽精神損失賠償費,那玩意不就等於她這是在賣身嗎?

用客房的電話叫了客房服務,麻煩人家幫她隨便買件衣服,在房間裏等著的時候又打電話給蘇現,電話一接通,她還沒表明身份對方就問道:“是西子嗎?”

阮西子道:“是我。”

“你沒事吧?”他焦急道,“昨晚員工告訴我你被帶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追出去你們都走了,你不用擔心,我調了監控,雖然那家夥戴了口罩,但我看見了他的車牌號,他絕對跑不掉。”

他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吧。

阮西子沈默了一會才說:“我沒事,好好的,我打電話就是想問我的包是不是落在酒吧了。”

“在我這裏。”

“那就好,你幫我寄到我家吧,我不太舒服,就不過去了。”

宿醉,怎麽可能舒服呢,再加上心情不怎麽樣,是真的不想去應付太覆雜的關系了。

“你真的沒事?”蘇現的聲音帶著質疑,“你當時喝的那麽醉,那個男人戴著口罩,形跡可疑……”

“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就這樣先掛了,記得幫我把包寄到家。”

說完話阮西子就掛了電話,順勢躺到了床上,鼻息間好像還能聞到屬於另外一個人的味道。

昨晚的事也不能怪誰,要怪就怪她自己不小心,雖然當時喝醉了,但醒了也不至於全都忘了,現在回想一下,真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記起來的經歷。

但日子還是得繼續過,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可以再喝醉了,她得給自己再添這麽一條行為準則,就添在絕對不能搞辦公室戀情後面。

辦公室。

提起這個,她得趕緊準備一下新工作的事情,她的經濟狀況不容許她停工太久。

一回到家,阮西子便收到了蘇現寄來的包裹,打開看是自己的背包,裏面什麽都不缺,全都在,錢也沒少,手機上有幾個消息,除了一些APP的更新提醒之外,就一條是活人發來的。

是母親發來的。

上次她直接掛了電話,大約她不高興了,但還是舍不得她這點禮金,千叮嚀萬囑咐她一定要去,就算人不去也沒關系,但千萬不要不懂禮數。

不懂禮數?

不就是想要錢嗎,至於說得那麽冠冕堂皇麽。

父親再婚的時候她給了三千,母親再婚怎麽也不能低了這個數,這倆人現在是攀比著來呢,他們覺得自己的閨女是珠寶設計師,每天和鉆石寶石為伍,在大城市開豪車住豪宅,肯定有的是錢,所以這點小錢他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每個月要兩三次是少的,多的時候,這樣那樣的問題,看病啊、吃穿住行啊、買代步車啊,都是要錢的理由。

回身將桌上的信封拿起來,裏面裝著的是早上拿到那四千賠償,從裏面抽出一千塊,其餘的密封好,它已經不屬於它了,很快就有它自己的去處了。

做完這一切,她取出了錢包夾層裏的那張名片,是嚴君澤給她的那張,名片設計很簡單,頂端是ACME集團的名字,下面便是名片主人的名字——陳倦。

很神秘的人,作為ACME珠寶集團的老板,陳倦很少出席媒體活動,除了他們公司的高層,圈內見過他本人的少之又少,阮西子進入業內這幾年,對這個人也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有機會和他通話,甚至有機會得見天顏,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心裏琢磨了一下措詞,阮西子按照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在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心跳的頻率從開始的幾乎與通話音持平而變得越來越快,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在緊張,她知道這種緊張不僅僅是要接觸到行業最頂端的人,也是因為她即將邁入全新的生活。

但願,全新的生活可以真的給她新生。#####作者的話:這篇文我保證,雖然我一開始就開了車,今後也會多多開車,開好車,開便車,絕對不像上一篇那樣卸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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