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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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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三百萬。

許銘昊呆楞楞的坐在沙發上, 沒有開燈, 房間裏漆黑一片,滿屋子的酒氣充斥著他的鼻腔, 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遲鈍的清醒過來。

許銘昊翻了翻口袋, 從兜裏掏出大大小小十幾塊玉石。

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跟著方慕言賭石的收獲,他買的小,都是十幾二十萬的買, 但是手氣不錯, 每次都能穩賺不賠。

正是因為如此,後面他才敢買了筆大的, 花了一百多萬,開出來後直接被人用三百萬的價格買走了。

再後來,就在今天……不,昨天, 他和方慕言同時看上了一塊巨型毛料, 跟著他們的賭石師傅說,那是塊世間絕無僅有的寶貝,開了那一塊, 別說這輩子了,再往後幾輩子都能衣食無憂。

許銘昊是心動, 可是價格讓他望而卻步, 偏偏這時候,方慕言在他耳邊叨叨著一定要買下那塊石頭,甚至說要把車子抵押給他, 借錢買下那塊毛料。

再往後的事情許銘昊就記不太清了,他喝多了酒,只記得自己吵吵嚷嚷的和方慕言爭搶毛料,後來還是因為他是明氏集團的副總,那塊毛料才到了他手裏。

記憶在此處出現了缺失,許銘昊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忘了,還是他下意識的不願意想起。

最後的鏡頭,停留在他拿著切割機器站在一堆什麽都沒有的石頭堆裏。

整整兩千五百萬,去掉他能拿出來的錢,還剩下兩千三百萬。

許銘昊這時候再不明白自己落入圈套就是真的傻了,當他簽合同買下那塊毛料後,方慕言就不見了蹤影,連同那個十分厲害的賭石專家,還有其他幾個人。

房間裏一片寂靜,黑暗彌漫在他周圍,反而襯得周圍的環境愈發空蕩蕩。許銘昊擡手將手裏的一把玉石扔了出去,十幾塊小石頭劈裏啪啦的落在地板上,不多時,樓下的住戶就跑上來哐哐敲門。

許銘昊痛苦的嘶吼一聲,抱住頭從沙發上滑下,跪倒在地上。

賭石不同於賭博,後者因為游走在法律邊緣,尚有回旋的餘地,但是賭石不一樣,聽天由命的事情,沒有真本事就不要入行,否則就是輸的血本無歸。

許銘昊不聲不響的在客廳地板上躺了一晚上,入了秋的天氣,寒氣浸骨,他卻好像什麽都感受不到,直到第二天中午助理瘋狂給他打電話,許銘昊才轉了轉徹夜未閉的雙眼,慢吞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四肢的關節哢哢作響,此刻天光大亮,各種各樣的酒瓶散落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許銘昊擡腳走了兩步,踩到一塊光滑的東西,險些摔倒在地。

穩住身形,許銘昊彎腰將那個東西撿了起來,是一塊綠瑩瑩的玉石,當時開出來的時候,周圍人羨慕的眼神還歷歷在目,可就在幾個小時前,這塊玉石就被貶成了連墊腳石頭都不如的東西。

許銘昊眼神發狠的將玉石攥在手中,不規則的邊緣硌的他手心發痛,他卻仿若未覺,直到助理又打了一個電話來催促他。

宿醉的感覺並不好,許銘昊一路開車到了公司,助理已經焦急的等在了樓下,見他過來,連忙向小跑著迎了上去,“許總,您可算是來了,甲方代表已經在會議室等了半個多小時了。”

許銘昊瞥了他一眼,助理被他猩紅的眼睛看的一楞,連忙低下頭,快步跟著在他身後,搶先拉開會議室的門請他進去。

合同是一早就談好的,只剩下今天簽字就好,否則按照許銘昊現在的狀態,三句話就能跟甲方談崩。

饒是如此,在簽字的時候,許銘昊還是盯著合同上洽談金額的部分移不開眼。

——一個億。

要是這一個億都是他的該有多好。

許銘昊遲遲不落筆,還是身後的助理推了他一把才反應過來。甲方代表人疑惑的看著他,許銘昊卻什麽都沒說,簽完字,把合同一丟,起身走出了會議室。留下一臉尷尬的助理和茫然中帶著怒氣的甲方。

甲方是隔壁雲城的一家公司,早先和明氏合作過幾次,彼此間的交往合作還算融洽。

明氏雖然家大業大,但在之前的合作中,代表人並不倨傲,沒想到這次換了個副總,居然這麽堂而皇之的給他們下臉子。

許銘昊已經出了門,被留在會議室的苦逼助理只能強撐著笑臉給甲方賠罪。

好在明氏的名聲還在,甲方不至於當場翻臉,只是在出來的時候,臉上都帶了點不怎麽高興的神色。

明蘭正好提著一罐湯從電梯裏出來,助理連忙給她打招呼。明蘭倒是知道今天會有一個合同要簽,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就讓他們進去了。

只不過在電梯門合上的時候,明蘭若有所思的回了下頭。

許德成正在辦公室看文件,明蘭推門進去,笑瞇瞇道:“德成,我熬了湯給你,休息一會兒。”

自從上次和許明明吵過一架後,明蘭傷心難過了好幾天,到底還是許明明撒了撒嬌,哄得明蘭眉開眼笑,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這也是許德成能夠想到的,許明明畢竟是他們倆的獨女,明蘭嬌慣她十幾年,怎麽會因為這麽一件事就生分了。

不過這麽一鬧,倒是把許德成的心結給勾了出來。

那天之後,許德成好幾次有意無意的提起再要一個孩子,可是明蘭諸多顧慮,尤其害怕自己懷孕後是高齡產婦,對孩子有不好的影響。

許德成勸她,“沒事,不是還有試管嬰兒嗎?”

這麽一說,明蘭更擔心了,“試管嬰兒我們都沒有了解過,不會有什麽大影響?”

幾番推三阻四下來,明蘭沒什麽,反倒是許德成心中對兒子的渴望越來越深。

明蘭把湯放在桌子上,親手盛了一碗出來,端到許德成手邊,道:“別看了,這是我讓方姨一大早就熬上的,快趁熱喝。”

許德成拍拍她的手,道:“辛苦你了,明蘭。”

大火熬制的高湯,裏面的食材大都煮的稀爛,明蘭看著許德成喝完一碗,又緊接著給他盛了第二碗,直到慢慢一罐湯都進了許德成的肚子,明蘭才收了手。

喝的太飽,許德成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嗝,摸著肚子道:“果然還是家裏飯的味道好,外面就算是五星級酒店,也做不出這個味道來。”

明蘭笑道:“要是喜歡,以後我天天給你送就是了。”

許德成親密的拉她的手,說:“太麻煩了,我還記得當初娶你的時候,在咱爸面前保證要對你好一輩子,現在你來公司工作就足夠辛苦了,怎麽還能讓你每天多跑一趟呢?”

明蘭微微垂眼,看著自己被許德成握住的手,長長的眼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她笑了笑,說:“家裏有司機,又不遠,能耽誤什麽事?你啊,就是操心的太多。”

明蘭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出來,伸出食指點了下他的額頭,“老宅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我先走了啊。”

喝下去的湯暖洋洋,許德成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小腹處升起,剎那間傳遍了四肢百骸。這種感覺有些微妙,但並不明顯,於是許德成只是喝了口涼水,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段時間入秋,明蘭三天兩頭的熬湯煮粥,許德成早就喝習慣了。明蘭說完那句話後就收拾好飯盒出去,許德成把她送到電梯,小心囑咐她道:“路上註意安全,老宅的事情交給方姨他們去做就行,不要累著自己。”

明蘭被嘮叨的無可奈何,輕輕擁抱了他一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啊,就是啰嗦。”

許德成笑道:“不啰嗦你啰嗦誰,現在就嫌我煩了?”

明蘭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兩步,像是突然想到是什麽似的,又轉身道:“對了,這次我得有幾天不回來,我那邊還有幾份合同要看,不如就交給銘昊,正好磨煉他一下。”

許德成點點頭,電梯門打開,明蘭笑著和他揮了揮手,擡腳走了進去。

明蘭很快從明氏集團的大樓出來,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她面前,明蘭上車,很快沒了蹤影。

大樓對面的街道上,一輛並不顯眼的越野車已經在那裏停了好久,車窗是不透明的,只能從裏面往外面看,外面看不到裏面。

此時,許明明和藍玉各在前後座,各自拿了一個望遠鏡。

他們已經在這裏蹲守了好幾天,可惜什麽收獲都沒有,許德成每天來往公司和家裏,時不時出個差,還真像是傳言中那般潔身自好、重視家庭。

要不是許明明開了金手指,還真以為許德成雖然重男輕女,但好歹是個好老公。

要不怎麽說她穿過來的不是時候,原書劇情中,許德成前後有兩次出軌,第一次是在三個月前,這時候許明明還沒有穿過來,下一次就是在兩個多月後了。

許明明之前本來想耐心等一等,俗話說得好,人贓俱獲……不是,捉奸在床,這種最強有力的證據,才能在離婚中把握強有力的優勢,從而順利的把許德成手裏的東西拿回來。

可惜她等得起,卻有人等不起了,沒辦法,沒有機會,許明明只能給他創造機會。

明老爺子在的時候,許德成有賊心沒賊膽,生怕被發現,落得個血本無歸。而明老爺子過世後,明氏集團中還有不少明家的勢力,許德成謹慎了一年多,終於在一次酒後露出了真面目。

然而這次之後,許德成又恢覆了之前謹慎的狀態。

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容易多了,尤其是這幾天,明蘭態度放緩,使得許德成心裏的那點兒苗頭愈演愈烈。

藍玉看了一上午的高樓大廈,忍不住戳了戳旁邊的許明明,“話說,你怎麽知道今天你……許叔叔一定會做對不起明姨的事情?”

被藍玉知道這件事也是偶然,畢竟這件事動用了九章的部分人力,許明明找的借口能瞞住別人,卻騙不了和她朝夕相處的藍玉。

所以藍玉擔心的問起的時候,許明明就簡單說了兩句。

藍玉的母親在她幼時便離世了,明蘭看她自己在家無人照拂,便帶她和許明明一起長大,所以對於明蘭的感情,藍玉不比許明明少。

許明明說的語不詳焉,但藍玉素來聰明,隱約猜出了是個什麽情況,被氣得全身發抖,當即要跟許明明一起解決事情。

車裏的空間狹小,許明明活動了一下胳膊,放下望遠鏡後揉了揉眼角,說:“猜的。”

藍玉擔憂的看著她,說:“明,你沒問題?”

許明明搖搖頭,對她嫣然一笑,“放心,我沒事。剛才的湯裏,我給下了點東西。”

藍玉愕然道:“什麽?”

許明明安撫她道:“放心,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就是促進消化吸收的東西,跟補藥一樣。”

許明明心裏還是有譜的,犯不著為著這麽一個人把自己搭進去。明蘭給熬的湯,強身健體,最主要的是,補腎。

幾天的大補湯喝下來,明蘭又借口老宅有事而不在家,許德成要麽自己解決,要麽出去找人。

可真要按實際情況來說,補湯的作用也沒有那麽玄乎,除非是許德成他心底裏就想著偷吃。

藍玉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許明明,“你都是從哪兒知道的這些東西啊?難道你什麽時候背著我談戀愛了?”

許明明說:“沒,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藍玉更加震驚了,“你還見過豬跑?”

許明明沈默了一瞬,果斷甩鍋道:“都是方慕言告訴我的。”

藍玉咂舌道:“乖乖,看不出來啊,方慕言這麽狗的嗎?”

許明明嚴肅道:“就是,改天讓季瑤好好教育他。”

兩個人又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下午暖洋洋的太陽直讓人犯困,索性附近還有專業的偵探團隊,許明明也不是非要自己當場看到,她還怕張針眼,就先和藍玉離開了。

公司裏,許銘昊目不轉睛看著自己面前的幾個合同,雙手交握放在下巴處。

許德成轉移明氏資產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不過許德成疑心重,只告訴他基本的,至於更深的操作,除了許德成自己,幾乎沒有人知道。

手機被倒扣在桌子上,嗡嗡嗡響個不停,不用猜就知道是賭石場打來的電話。

許銘昊試著用自己明氏集團副總的身份壓制他們,然而對方比他想象中不好擺脫。對方甚至直接說,如果他還不起,他們就去明氏集團要賬。

許銘昊咬了咬牙。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許德成知道,否則他失去的就不僅僅是兩千多萬那麽簡單了。

看著桌面上的合同,許銘昊心中有了一個不成熟的小想法。

三天後,許銘昊拿著張一千萬的支票單從公司出來,在銀行兌換錢款並存進一張銀.行.卡後,直接開車去了約定的地方。

白天的酒沒什麽人,許銘昊把卡丟在桌子上,嘶啞著嗓音道:“先交一半,剩下的一半過幾天再給你們。”

一個模樣粗狂的刀疤臉拿起卡看了看,旁邊的人拿著個POS機,直接劃款過賬。

許銘昊看著他們動作,臉色蒼白,泛青的黑眼圈掛在他布滿紅血絲的眼下,顯得十分可怖。

劃完賬,許銘昊說:“你們是不是改把欠款改一改了?”

刀疤臉像是聽到了什麽極為好笑的笑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這麽一笑,猙獰的刀疤襯得他那張臉更為嚇人。

許銘昊被他笑的心裏發毛,厲聲喝道:“你笑什麽?”

刀疤臉擡擡手,他身後的一個小弟捧了一本賬單出來,刀疤臉翻到其中一頁,說:“許少,您可看好了,您還著一千萬,可是賭場的欠款,凡是都有個前來後到,你先欠的我們賭場,那按照道理,這筆錢就先得緊著我們來。”

“你說什麽!”許銘昊一拳捶在桌面上,喘著粗氣道:“什麽賭債?你他媽在胡說什麽?”

刀疤臉並不畏懼他這幅模樣,把賬本往桌面上一攤,說:“賬本都在這裏,許少您可看仔細了。”

許銘昊一把抓起賬單,看著上面一筆一筆的賭債,他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自己腳底直沖腦門,一股冷汗從他額頭滑下。

刀疤臉還在繼續說:“除了這一千萬,許少可還欠著我們八百萬吶,不知道這筆錢,許少什麽時候能還上?”

“你做夢!”許銘昊一字一句的喊完,竟是要直接擡手把賬本撕掉。

然後後面的人顯然不是吃幹飯的,直接就把他摁趴下了。許銘昊尚為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冰涼貼在自己的手腕上。

刀疤臉拿著把長匕首,刀尖抵著桌子,鋒利的刀鋒貼著許銘昊的手腕,做出鍘刀的模樣,許銘昊只覺得自己手腕一痛,一道血痕瞬間冒了出來,刀疤臉將匕首緩緩往下放,許銘昊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血肉被切開的聲音。

“許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咱們這不是談的好好地。”刀疤臉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摁在桌面上的許銘昊,威脅道:“我給許少您三天期限,晚一天,徐少您的手指就要少一根,要是手指都沒了,我們只能灌水泥沈海,給許少來個風光大葬。”

一股腥臭味彌漫開來,許銘昊哆哆嗦嗦的被人押著,竟然直接被嚇得失禁。

看他這幅模樣,刀疤臉反而放緩了語氣,“許少這又是何必呢,明氏集團的總裁是您的親叔叔,別說一千萬了,明氏那樣的身家,就算是拿出來一個億,那不也是輕輕松松的。”

許銘昊被人放開,他有氣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竟是絲毫感覺不出下半身的一片狼藉。

刀疤臉拿著匕首拍了拍他的臉,說:“許少好好想著,我們三天後見。”

一大群人呼啦啦的跟著刀疤臉離開,許銘昊在椅子上癱坐了好久,直到兜裏的手機瘋狂震動,才將他從一片混沌中喚醒過來。

許銘昊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看也不看的接通,啞聲道:“餵。”

打電話過來的是許德成,許德成的聲音有些冷淡,通過電流傳進耳朵,這種感覺愈發明顯。剛做了虧心事的許銘昊抖如篩糠,只能咬緊牙關保證自己不露餡。

許德成說:“銘昊,你到我這裏來一趟,來宅子這邊。”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腦力筆力都不夠,寫不來正統商戰,文裏的東西都是我瞎編的,邏輯劇情什麽的都十分小白,就寫個樂呵,大家看著開心就行

來劇透個明天

許明明:我滴媽呀還有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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