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詩的終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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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時候, S市的高考分數線出了。
渠亦寧翻了半天才找出準考證, 上網查了一下, 超了一本線二十來分，頓時松了口氣。
其實要不是預錄取，她這個分數根本不可能上Z大, 還是最熱門的計算機專業, 甚至連年級排名估計都是三十名以後了。
Z大基本就是僅次於清北之後的那一批學校了，渠亦寧也挺開心的, 要不是生物競賽給她加了太多的分, 她也就只能在綜合類211一本裏選選了。
這一切還是要感謝相格。
說到相格, 渠亦寧也不知道她跟相格是怎麽個意思, 看似是恢覆了情侶關系，但是實際上他們倆幾乎什麽都沒有對對方說。
未來的計劃也好, 怎麽樣也好, 都沒有交代清楚，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覆合了。
說覆合其實也……渠亦寧嘆了口氣，感覺就沒有真正分手過。
她看小說裏的虐心情節，兩人基本演齊了，什麽分手炮啊、淋雨啊之類的, 當時覺得很痛苦, 放到過去之後再想, 就覺得又言情又中二，特別傻。
她幾次想問問相格是怎麽想的，但是看到高嶺之花熟悉的表情, 又沒心思問了。
自從高考結束後，渠亦寧就沒有放棄過聯系萬芝。
但是萬芝好像是跟家裏吵了架，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聯系徐以彥，徐以彥也說不知道，就收到萬芝的一個短信，說他們在家庭大戰，短時間之內不能聯系，然後就人間蒸發了。
所以她跟相格吵架又覆合、她被Z大錄取的事情都沒有跟萬芝說。
萬芝不在，白雨雯好像是旅游去了，她的客人便只有相格一個了。
但是渠亦寧總覺得有點尷尬，不是分手之後的尷尬，而是打完分手炮特別尷尬——也說不上來，就是看相格說什麽都像是在暗示，特別煩人。
直到第一批錄取通知書寄到家裏來了，渠亦寧才鼓起勇氣和相格談了談。
談話的地點就是家裏的餐桌，相格每天都會給她帶個棒棒糖過來，不是那種比頭大的，就是少女心的、那種一圈一圈的棒棒糖，每天都是不同的顏色不同的樣式，渠亦寧看著挺好看的，就拿了個筆筒，全都插/在一起，放在桌上當裝飾。
兩人就隔著棒棒糖花對視。
還是相格先憋不住笑了，“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渠亦寧有點猶豫地把收到的掛號信推到他面前。
相格打開來看了一下，“Z大，很厲害啊。”
渠亦寧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發現他沒有生氣的預兆，“這邊我八月底就退租了……”
相格把錄取通知書給她收好，點點頭，“嗯。”
“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不能幫你搬家，我很抱歉。”相格捏了捏她的手腕，“但是我會找人送你去的。”
S市到Z市，開車也就三個多小時。
渠亦寧搖了搖頭，“我坐動車就好了，一個小時就到了。”
“你要帶行李呢，我不放心。”
“……”渠亦寧又瞅了他一眼，“真沒什麽要跟我說的？那我去弄飯了？”
“有。”相格拽住了她，“我會離開三個月左右，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不要不接，我會很著急。”
“哈？”渠亦寧瞪大了眼睛。
相格又恢覆了面無表情，“旅游去嗎？”
這個話題轉得有點太快了，渠亦寧楞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回答，“行、行啊，叫上萬芝他們吧……”
“就我們倆。”
“……”渠亦寧正是最愧疚的時候，相格說什麽她都會答應，“嗯，好的，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三個月幹嘛去。”
“去報道。”
渠亦寧點了點頭，“行。”
“但是不分手。”相格看她答應得這麽爽快，皺了皺眉。
“……行吧。”
“我很快就會回來。”
“怎麽回來？”渠亦寧瞟了他一下。
相格頓時笑了，“為了你，怎麽樣都要回來啊。”
渠亦寧嘆了口氣，“相格，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改變自己的人生，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沒有辦法為相格改變人生，因為先決條件在那裏，同樣也不希望相格做出什麽犧牲。
在她的理解裏，戀人應該是互相扶持的關系，而不是互相拖累才對。
可是她找不到兩全其美的方法。
分手就最好了。
相格拍了拍她的頭，“只要你還喜歡我，什麽都能做到……放心吧，我懂你的意思，我有分寸。”
渠亦寧盯了她好一會兒，終於緩緩地點了頭。
萬芝還是沒有消息，渠亦寧幾次想去找她，但是都被徐以彥阻止了。
徐以彥說不出個理由，渠亦寧在旁邊幹著急。
相格倒是挺輕松的，一邊安排出行計劃，一邊還能寬慰她，“肯定是兩個人之前的問題，你就不要插一腳了，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渠亦寧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徐以彥和萬芝八月就要去美國了，未來的路他們肯定是兩個人走的，和她的關系——可能會一直保持聯系，也有可能會成為過去的朋友，這些都是說不好的。
畢竟隔了十萬八千裏。
她最不相信的就是距離了。
相格和渠亦寧趁著七月初一起去了雲南。
也沒有什麽目的性，就自由行，挑了個很有雲南風情的客棧，住了好幾天，體驗那邊的文化。
兩個人住一間，自然晚上要鬧，相格這次記得了，提前準備了不少套在包裏。
“上次你……”
“我吃藥了。”
相格頓時就沈默了，側身躺在渠亦寧旁邊，很久很久才輕聲說道：“對不起，下次別吃了，傷身體，我會保護好你的。”
渠亦寧摸了摸他的臉，男神的皮膚好得跟女孩子一樣，又白又嫩，“嗯。”
因為這件事，相格後面幾天都有點提不起勁來，上雪山的時候都沒什麽表情。
不過他本來就有點面癱的趨勢，高嶺之花嘛，渠亦寧也沒覺得有什麽，很自然地跟他說話。
回到S市之後相格好幾天沒去找她。
就在渠亦寧準備打電話的時候探探口風的時候，相格回來了。
帶了一大堆中藥。
“這是什麽啊？”渠亦寧很好奇。
“這是保健品，補身體的，有一味藥是調理胃的。”相格一邊說，一邊把另一袋東西放去了廚房，洗了個手。
“那這袋是什麽啊？”渠亦寧也跟了進去。
“菜。”相格找了個鍋，把菜都倒出來洗，渠亦寧這才發現裏面的種類還挺多的。
“可是我不會做啊。”
“我做給你吃。”
“……？？？”
渠亦寧簡直驚呆了，“小哥哥，你會做菜啊？”
相格抿了抿嘴唇，“前兩天去學的。”
“為什麽啊？”
“食補。”
“……”
渠亦寧覺得很對不起相格，他一個富家子弟，在家裏都不見得動過手的男孩子，嫌棄食堂不幹凈會有人給他準備四盒中飯的高嶺之花，居然在為了她做菜。
她推開了相格，“別弄了。”
“嗯？”
“君子遠庖廚。”
相格笑了起來，“沒大魚大肉，不殺生。”
“……”
“你先出去吧，一會兒就好了，”相格拍了拍她，“這裏熱。”
渠亦寧沒辦法，默默地走到了外面，沒過一會兒卻又跑了進來。
相格已經在熱油鍋了，看到她進來，連忙把她擋開一點，防止油濺到她。
渠亦寧笑了一下，塞了一個巧克力在他嘴裏。
“辛苦啦我的小哥哥。”
渠亦寧趁著相格還沒反應過來，就跑到了外面。
相格把巧克力咽下去之後，才淡淡地問道：“我送你那個糖呢？”
“這個？”她從桌上拿起筆筒。
“不是，大的那個。”
“不是丟賓館裏了嗎？”當時說完分手，她什麽都沒拿就走了，怎麽可能還特地帶上這個比臉大的棒棒糖啊。
相格頓時沒說話了。
“怎麽了嘛？你想吃？”渠亦寧看他的表情不是很高興，忍不住撒嬌道。
“沒事，”相格把菜盛出來，沖了一下鍋子，又放了另一個菜進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吃飯了。”
“哦……哦。”
渠亦寧嘟了嘟嘴。
相格做了三個菜一個湯，量都不多，差不多一頓的量，他是說加熱過的飯菜沒營養，渠亦寧卻覺得麻煩，但是又拗不過他。
她嘗了一下，味道說不上頂尖，但是至少是好吃的範圍裏。
“你就學了幾天啊？厲害了，小哥，真羨慕你們腦子好的人啊。”
相格笑了一下，“喜歡就好。”
“但是別做了吧，太麻煩了，隨便吃吃就好了。”渠亦寧是個蠻註重口腹之欲的人，但是也很好滿足，只要是喜歡吃的東西，隨便弄一弄都喜歡，實在不是就煮個火鍋，喜歡的食物都能往裏放。
“不行，胃要好好調理。”相格一副不想多說的語氣。
這一調理，直接調理到了八月。
萬芝終於露了面，渠亦寧也忘了兩人之前有爭執的事情了，連忙拉著她問東問西的。
徐以彥和相格也在場，萬芝的語氣倒也挺輕松的，沒有遮遮掩掩，“之前我媽看到徐以彥了，後來又知道徐以彥跟我一起去美國，就把我帶到鄉下去談心了。”
渠亦寧驚呆了，“鄉下？”
“嗯，與世隔絕地談嘛。”她喝了一口飲料，“其實也沒什麽，她找人調查了一下徐以彥，還挺滿意的，所以就說了一些有的沒的，就放我出來了。”
徐以彥家不比萬芝，只是小康以上一點的水平，但是家裏房子也有兩三套，存款也有一些，再加上徐以彥自己考了個不錯的學校，萬芝她媽就松了口。
“我覺得主要原因還是高中畢業了吧，脫離了‘早戀’的範圍，所以就沒那麽嚴了。”萬芝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劫後餘生的樣子，吐了吐舌頭。
渠亦寧還記得當時兩人鬧早戀的時候，萬芝她媽媽全程接送緊張的模樣呢，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萬芝嘆了口氣，“別說我了，你們和解了？”
相格和渠亦寧對視了一眼，她就懂了。
“不管怎麽樣，先說一句有點遲了的話吧，可惜白雨雯出去旅游了，只好我們先說了，”萬芝笑了笑，把點好的飲料舉起來，“畢業快樂——”
“畢業快樂！”
“畢業快樂！”
“畢業快樂。”
另外三個人也舉起了飲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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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不是預錄取，她這個分數根本不可能上Z大, 還是最熱門的計算機專業, 甚至連年級排名估計都是三十名以後了。
Z大基本就是僅次於清北之後的那一批學校了，渠亦寧也挺開心的, 要不是生物競賽給她加了太多的分, 她也就只能在綜合類211一本裏選選了。
這一切還是要感謝相格。
說到相格, 渠亦寧也不知道她跟相格是怎麽個意思, 看似是恢覆了情侶關系，但是實際上他們倆幾乎什麽都沒有對對方說。
未來的計劃也好, 怎麽樣也好, 都沒有交代清楚，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覆合了。
說覆合其實也……渠亦寧嘆了口氣，感覺就沒有真正分手過。
她看小說裏的虐心情節，兩人基本演齊了，什麽分手炮啊、淋雨啊之類的, 當時覺得很痛苦, 放到過去之後再想, 就覺得又言情又中二，特別傻。
她幾次想問問相格是怎麽想的，但是看到高嶺之花熟悉的表情, 又沒心思問了。
自從高考結束後，渠亦寧就沒有放棄過聯系萬芝。
但是萬芝好像是跟家裏吵了架，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聯系徐以彥，徐以彥也說不知道，就收到萬芝的一個短信，說他們在家庭大戰，短時間之內不能聯系，然後就人間蒸發了。
所以她跟相格吵架又覆合、她被Z大錄取的事情都沒有跟萬芝說。
萬芝不在，白雨雯好像是旅游去了，她的客人便只有相格一個了。
但是渠亦寧總覺得有點尷尬，不是分手之後的尷尬，而是打完分手炮特別尷尬——也說不上來，就是看相格說什麽都像是在暗示，特別煩人。
直到第一批錄取通知書寄到家裏來了，渠亦寧才鼓起勇氣和相格談了談。
談話的地點就是家裏的餐桌，相格每天都會給她帶個棒棒糖過來，不是那種比頭大的，就是少女心的、那種一圈一圈的棒棒糖，每天都是不同的顏色不同的樣式，渠亦寧看著挺好看的，就拿了個筆筒，全都插/在一起，放在桌上當裝飾。
兩人就隔著棒棒糖花對視。
還是相格先憋不住笑了，“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渠亦寧有點猶豫地把收到的掛號信推到他面前。
相格打開來看了一下，“Z大，很厲害啊。”
渠亦寧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發現他沒有生氣的預兆，“這邊我八月底就退租了……”
相格把錄取通知書給她收好，點點頭，“嗯。”
“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不能幫你搬家，我很抱歉。”相格捏了捏她的手腕，“但是我會找人送你去的。”
S市到Z市，開車也就三個多小時。
渠亦寧搖了搖頭，“我坐動車就好了，一個小時就到了。”
“你要帶行李呢，我不放心。”
“……”渠亦寧又瞅了他一眼，“真沒什麽要跟我說的？那我去弄飯了？”
“有。”相格拽住了她，“我會離開三個月左右，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不要不接，我會很著急。”
“哈？”渠亦寧瞪大了眼睛。
相格又恢覆了面無表情，“旅游去嗎？”
這個話題轉得有點太快了，渠亦寧楞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回答，“行、行啊，叫上萬芝他們吧……”
“就我們倆。”
“……”渠亦寧正是最愧疚的時候，相格說什麽她都會答應，“嗯，好的，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三個月幹嘛去。”
“去報道。”
渠亦寧點了點頭，“行。”
“但是不分手。”相格看她答應得這麽爽快，皺了皺眉。
“……行吧。”
“我很快就會回來。”
“怎麽回來？”渠亦寧瞟了他一下。
相格頓時笑了，“為了你，怎麽樣都要回來啊。”
渠亦寧嘆了口氣，“相格，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改變自己的人生，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沒有辦法為相格改變人生，因為先決條件在那裏，同樣也不希望相格做出什麽犧牲。
在她的理解裏，戀人應該是互相扶持的關系，而不是互相拖累才對。
可是她找不到兩全其美的方法。
分手就最好了。
相格拍了拍她的頭，“只要你還喜歡我，什麽都能做到……放心吧，我懂你的意思，我有分寸。”
渠亦寧盯了她好一會兒，終於緩緩地點了頭。
萬芝還是沒有消息，渠亦寧幾次想去找她，但是都被徐以彥阻止了。
徐以彥說不出個理由，渠亦寧在旁邊幹著急。
相格倒是挺輕松的，一邊安排出行計劃，一邊還能寬慰她，“肯定是兩個人之前的問題，你就不要插一腳了，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渠亦寧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徐以彥和萬芝八月就要去美國了，未來的路他們肯定是兩個人走的，和她的關系——可能會一直保持聯系，也有可能會成為過去的朋友，這些都是說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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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不相信的就是距離了。
相格和渠亦寧趁著七月初一起去了雲南。
也沒有什麽目的性，就自由行，挑了個很有雲南風情的客棧，住了好幾天，體驗那邊的文化。
兩個人住一間，自然晚上要鬧，相格這次記得了，提前準備了不少套在包裏。
“上次你……”
“我吃藥了。”
相格頓時就沈默了，側身躺在渠亦寧旁邊，很久很久才輕聲說道：“對不起，下次別吃了，傷身體，我會保護好你的。”
渠亦寧摸了摸他的臉，男神的皮膚好得跟女孩子一樣，又白又嫩，“嗯。”
因為這件事，相格後面幾天都有點提不起勁來，上雪山的時候都沒什麽表情。
不過他本來就有點面癱的趨勢，高嶺之花嘛，渠亦寧也沒覺得有什麽，很自然地跟他說話。
回到S市之後相格好幾天沒去找她。
就在渠亦寧準備打電話的時候探探口風的時候，相格回來了。
帶了一大堆中藥。
“這是什麽啊？”渠亦寧很好奇。
“這是保健品，補身體的，有一味藥是調理胃的。”相格一邊說，一邊把另一袋東西放去了廚房，洗了個手。
“那這袋是什麽啊？”渠亦寧也跟了進去。
“菜。”相格找了個鍋，把菜都倒出來洗，渠亦寧這才發現裏面的種類還挺多的。
“可是我不會做啊。”
“我做給你吃。”
“……？？？”
渠亦寧簡直驚呆了，“小哥哥，你會做菜啊？”
相格抿了抿嘴唇，“前兩天去學的。”
“為什麽啊？”
“食補。”
“……”
渠亦寧覺得很對不起相格，他一個富家子弟，在家裏都不見得動過手的男孩子，嫌棄食堂不幹凈會有人給他準備四盒中飯的高嶺之花，居然在為了她做菜。
她推開了相格，“別弄了。”
“嗯？”
“君子遠庖廚。”
相格笑了起來，“沒大魚大肉，不殺生。”
“……”
“你先出去吧，一會兒就好了，”相格拍了拍她，“這裏熱。”
渠亦寧沒辦法，默默地走到了外面，沒過一會兒卻又跑了進來。
相格已經在熱油鍋了，看到她進來，連忙把她擋開一點，防止油濺到她。
渠亦寧笑了一下，塞了一個巧克力在他嘴裏。
“辛苦啦我的小哥哥。”
渠亦寧趁著相格還沒反應過來，就跑到了外面。
相格把巧克力咽下去之後，才淡淡地問道：“我送你那個糖呢？”
“這個？”她從桌上拿起筆筒。
“不是，大的那個。”
“不是丟賓館裏了嗎？”當時說完分手，她什麽都沒拿就走了，怎麽可能還特地帶上這個比臉大的棒棒糖啊。
相格頓時沒說話了。
“怎麽了嘛？你想吃？”渠亦寧看他的表情不是很高興，忍不住撒嬌道。
“沒事，”相格把菜盛出來，沖了一下鍋子，又放了另一個菜進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吃飯了。”
“哦……哦。”
渠亦寧嘟了嘟嘴。
相格做了三個菜一個湯，量都不多，差不多一頓的量，他是說加熱過的飯菜沒營養，渠亦寧卻覺得麻煩，但是又拗不過他。
她嘗了一下，味道說不上頂尖，但是至少是好吃的範圍裏。
“你就學了幾天啊？厲害了，小哥，真羨慕你們腦子好的人啊。”
相格笑了一下，“喜歡就好。”
“但是別做了吧，太麻煩了，隨便吃吃就好了。”渠亦寧是個蠻註重口腹之欲的人，但是也很好滿足，只要是喜歡吃的東西，隨便弄一弄都喜歡，實在不是就煮個火鍋，喜歡的食物都能往裏放。
“不行，胃要好好調理。”相格一副不想多說的語氣。
這一調理，直接調理到了八月。
萬芝終於露了面，渠亦寧也忘了兩人之前有爭執的事情了，連忙拉著她問東問西的。
徐以彥和相格也在場，萬芝的語氣倒也挺輕松的，沒有遮遮掩掩，“之前我媽看到徐以彥了，後來又知道徐以彥跟我一起去美國，就把我帶到鄉下去談心了。”
渠亦寧驚呆了，“鄉下？”
“嗯，與世隔絕地談嘛。”她喝了一口飲料，“其實也沒什麽，她找人調查了一下徐以彥，還挺滿意的，所以就說了一些有的沒的，就放我出來了。”
徐以彥家不比萬芝，只是小康以上一點的水平，但是家裏房子也有兩三套，存款也有一些，再加上徐以彥自己考了個不錯的學校，萬芝她媽就松了口。
“我覺得主要原因還是高中畢業了吧，脫離了‘早戀’的範圍，所以就沒那麽嚴了。”萬芝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劫後餘生的樣子，吐了吐舌頭。
渠亦寧還記得當時兩人鬧早戀的時候，萬芝她媽媽全程接送緊張的模樣呢，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萬芝嘆了口氣，“別說我了，你們和解了？”
相格和渠亦寧對視了一眼，她就懂了。
“不管怎麽樣，先說一句有點遲了的話吧，可惜白雨雯出去旅游了，只好我們先說了，”萬芝笑了笑，把點好的飲料舉起來，“畢業快樂——”
“畢業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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