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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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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失憶

曹玲淑起初拿了安均淺給的錢,心裏就高興了,還勸著安淺的爸爸不要生氣,說什麽兒孫自有兒孫福,喜歡男人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她似乎早就將自己給安均淺找了個大好幾歲女人相親的事情給忘了,還說的頭頭是道。

夏以琛拿出手的錢絕對不少,放在一般家庭算是一夜暴富了。曹玲淑拿了錢就和安淺的爸爸商量了,把以前的小房子給賣了,然後買了大的裝修也搞上。安蕊也沒怎麽聽說要搬家的事情,結果周六就被早早叫起來,說是快收拾房子,下午搬家公司就來了。

安蕊被弄得莫名其妙,曹玲淑就小聲嘟囔著,“那邊的房子裝修好了,咱們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這幾天左鄰右舍的天天見面,臉色都怪異的不得了。真讓我門沒臉出門了。”

安蕊說:“那我打電話告訴哥哥。”

曹玲淑立刻說道:“打什麽電話,他就給那麽點錢,我挑房子的時候可沒給他準備房間,就甭跟他說了。”

曹玲淑不讓安蕊給安均淺打電話說房子的事情,就怕他哪天不高興又知道他們買了新房子,要把新房子拿走。

不過最後安蕊還是悄悄的給安均淺打了個電話,說道:“哥,我們搬家了,比之前的屋子大了好多。”她說一半有點猶豫,半天才說下去,“不過媽媽不讓我告訴你……”

安均淺一聽就樂了,只是說道:“搬新家好啊,我最近有些忙,不能過去瞧了。”其實他壓根就一點也不想再回去。

安蕊也知道他想的什麽,如果媽媽這麽對待自己,自己估計也會心寒的,便沒有再吱聲,過了半天才說道:“對了哥哥,你的孩子帶回來了麽?長得好看麽?都沒讓我瞧瞧,我也做小姨了呢。”

安均淺說:“忙的給忘了,你最近也要上學,發照片給你看吧。”

他們說完掛了電話,然後安均淺就開始擺弄嬰兒床裏的兩個兒子,要給他們找個超級可愛的照片發給安蕊瞧。

夏以琛進來的時候都沒看出來他在幹什麽,趴在嬰兒床上來回來去的。走近了才瞧見手裏拿著手機,似乎要拍照。兩個孩子本來以為安均淺在跟他們玩,不過被擺弄了白天就不樂意了,開始癟著嘴要哭。

夏以琛說:“你都快把孩子弄哭了。”

安均淺說:“我就想照個照片給安蕊發過去,一個人太費勁了,我出了一身汗,他們兩個一點也不配合。”

夏以琛就笑了,把手機接過去,讓安均淺抱在孩子坐到沙發上,給他們三個合照了一張。安均淺看了覺得挺滿意,就給安蕊發了過去。

安蕊等了半天,才接到圖片,照片還挺大的,接收了半天。打開之後上面是安均淺抱著兩個孩子,一邊一個,都是圓乎乎的,可愛的讓人羨慕極了。兩個孩子長得不像,剛開始還不好辨認,畢竟小孩子都是圓圓肉肉的,眉眼也沒有張開。不過時間長一點就越來越有特點了。和安均淺長得像的眉眼就越發的精致,一讓人瞧著就覺得心尖都在顫,不寶貝都不行。而像夏以琛的孩子就有點嚴肅的感覺,但是配上大大的眼睛和圓圓的腮幫子肉,可愛的讓人想要發笑。

曹玲淑剛搬完家幾天的事情,就看到新聞,說是當紅藝人安均淺要訂婚了,訂婚對象是個男人,最主要的是華影夏老板可是身價幾百億的有錢人。她立刻非常後悔沒有給安均淺打電話告訴他搬家的事情。現在安均淺有錢了,拿給他們的那些錢根本不算什麽。趕緊又把安蕊叫過來,說道:“你哥哥要訂婚了,你有沒有打個電話去恭喜,還有咱們搬家的事情有沒有給他說?”

安蕊不敢告訴她早就說了,就含糊的搖頭。曹玲淑就說:“你這孩子,你瞧我這些天忙著新家的事情,結果你也不提醒我,我都忙昏頭了,也不知道給你哥哥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現在就去打吧,別給忘了,讓你哥哥沒事多回來看看,你瞧你爸也不生他氣了。”

安蕊老實的什麽都沒有說,剛開始她還在為安均淺抱不平,想讓媽媽對哥哥好點,畢竟都是一家人。不過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不說心寒了也已經沒什麽幻想了。而且安均淺馬上就要和夏老板訂婚,夏老板對他一直很好,也算是幸福的,沒什麽不好。

雷宗有最近是三天兩頭玩失蹤,似乎是上次跟著羅正輝出去玩的心也散了,所以隔三差五就不見了,應該又是和羅正輝走了。羅正輝當然樂意帶著自家的寶貝弟弟,天天在一起才好,所以也不勸他多接通告什麽的。

這次雷宗有再回來,就聽到安均淺要訂婚了的事情,跟媒體和不明情況的圍觀群眾一樣,被嚇了一跳,哪想到他們居然這麽快。而且心裏還有點酸溜溜的羨慕,他和羅正輝是兄弟,訂婚什麽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再好對熟悉的人,羅正輝也會跟大家說自己是他寶貝弟弟。

雷宗有聽說安均淺在劇組,就特意去探班了。

自從訂婚的消息傳出去,安均淺在劇組裏就被各種諂媚和搭訕。N線小演員都想跟他搭上點關系,不說借著炒作,就說認識認識,以後也有幫助。所以劇組裏的人多安均淺就特別殷勤特別客氣。

本來他也湊合算是一線的演員,身價也不低了。但是進圈子的時間太短,劇組裏到處都是前輩。所以什麽劇務什麽小演員都對他不太巴結,演個下雨的戲,之後就扔給他一條毛巾,什麽也不管了。

現在就不同了,他剛演完一場淌水的戲。就是將褲腿挽起來,赤著腳在小河裏走兩步的那種,水也不涼,剛沒腳脖子,一點不會覺得冷。結果剛拍完一上來,就有好幾個劇務和不知名的小藝人過來給他遞毛巾,還有給他遞熱水的,更誇張的連暖寶寶這種東西都提前充好電了給他拿過來。

安均淺覺得自己待遇高了不止一個臺階,有點感嘆。

雷宗有來探班的時候他正好剛演完戲,正準備去吃中午飯,瞧見雷宗有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突然過來,“你怎麽來了?吃過中午飯沒有,我下午還有戲要拍,要是沒吃一起去吃盒飯吧。”

雷宗有說:“好久不見了,見面就請我吃盒飯。”

安均淺笑了,“時間太緊張,你要是留到晚上,我再請你吃頓好的。”

雷宗有當然是和他開個玩笑,兩個人就去弄了盒飯找了桌子一起吃飯,說道:“行啊,我一回來就聽說你要訂婚的事情。”

“怎麽感覺你一走就像是去無人荒島一樣,新聞到處亂飛,一點都不關註。”

雷宗有嗤笑了一聲,說道:“好不容易出去度假,我還時時刻刻關註八卦雜志,這不是給自己找別扭扭,讓自己玩不好麽?”

安均淺說:“過幾天就是我的訂婚宴了,你要不要來?不會又突然失蹤了吧?”

雷宗有說:“當然去了,這麽大的事情能沒有我麽。我這輩子估計不會有那玩意了,當然要看看什麽樣子,排場一定要大啊。”

他們說著話,就有叫不上名字的小藝人過來給安均淺送飲料和礦泉水,然後還有點猶豫,問能不能合影一個,再給簽個名。

安均淺爽快的答應了,等人走了雷宗有才說:“以後少跟人照照片,還是這種時候。現在八卦雜志把你的消息炒的滿天飛,到處都在說你和夏老板怎麽怎麽樣。萬一有人拿著和你的合影到網上去炒作,說自己是小三怎麽辦?”

安均淺笑了,其實這種事情他也知道,不過還是覺得挺好笑的。這個圈子就是怪異,很多人喜歡當偽“小三”,不論是好的壞的,就算是屎盆子也願意往自己頭上蓋。

那個來要簽名照的小演員還沒有這種心眼兒。但是第二天安均淺這邊還是鬧出了緋聞,有狗仔隊抓拍到了安均淺送走雷宗有時候的照片。因為拍攝角度的關系,兩個人又站的不遠,所以簡直完美的錯位了。這可是鐵一樣的“證據”,網上一下就冒出了好多關於當紅藝人安均淺在訂婚前期劈腿爬墻的新聞。

安均淺都沒怎麽瞧最近的新聞,結果拍完戲下來就看鄒蓉拿著手機滿臉笑容,看的非常歡樂,錯過去一瞧整個人都囧了,說道:“他們真是什麽都能炒作一把。”

雷宗有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引子,之後就有人說安均淺人品怎麽怎麽差,根本配不上夏老板之類的。有人把安均淺的事情都扒了一遍,什麽拍MV的時候打女人了,把當時有名的阮緹擠到外國去了,現在都一直沒有消息。還有跟安家的安澤有一腿,結果被安澤的女友拿西紅柿砸了腦袋。又說他濫交了,把之前蘇巖P的照片翻了出來,大肆宣傳,說安均淺以前就到處勾男人上位。

安均淺本來還覺得沒什麽,但是瞧了這些就不高興了。雷宗有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還挺愉快,說道:“我又和你傳緋聞了,你瞧見了麽?”

安均淺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怎麽是又,我可沒記得什麽時候和你有關系了。”

雷宗有說:“你這個人這麽薄情啊,你剛到唐導劇組的時候,不是演過個小書童麽,那可是咱們第一次搭戲,不是有人寫過報導的,雖然也沒什麽激烈的反應。”

安均淺倒是想起來了,覺得更無語了。

夏以琛當然也瞧見了這些新聞,還有八卦雜志整理了特意弄到頭版頭條。夏以琛找了王鵬睿來,讓直接起訴這家雜志社,律師函立刻就發過去了。小八卦雜志社,哪裏禁得住夏老板這麽嚇唬,過了沒兩天就在首頁登了道歉,說是消息不屬實之類的,最後事情才算平息了。

訂婚宴的地點就在夏家的山莊裏。夏以琛的訂婚宴排場絕對小不了,講究很多,請的人也不少。夏老爺子最煩的就是記者,所以拒絕了記者的采訪。

盧遠也接到了夏家發來的請帖。他現在已經沒有和夏家對立的利益關系了,還有幾筆小合作,所以理所當然的被發了請帖。他拿到請帖有點感慨,看到上面兩個人的名字就想到當初自己和容宴的事情。

他一直不斷的給容宴寫郵件,也不知道對方發現了沒有,或者發現了看了沒有。也許他並沒有發現,又也許根本不想打開。反正一封回信也沒有,希望也是渺茫的。只是盧遠還是想繼續下去,就算容宴不能原諒自己,也想讓對方知道,他的這份感情是真的,十年二十年起碼後半輩子可以證明。

盧遠沒有想到過,再次見到容宴就是在夏以琛和安均淺的訂婚宴上……

夏家請了很多商業夥伴,政界和娛樂圈的名人也請了不少。這麽大的事情,誰也不敢不給夏家的面子,但凡拿到請柬都會來參加。這種時候,兩個男人訂婚還是一男一女訂婚也就沒有差別了。

安均淺這邊安家也要參加訂婚宴的,安正當初還不明白為什麽找個少年來接手安家,這才知道原來是夏以琛的伴侶。他雖然不喜歡安均淺,但這種事情安家是一定要出席的,而且還是主要角色。

安均淺自己只發了幾張請柬,賀勳和唐導自然是要給的,羅正輝早就收到請柬當然會帶著雷宗有來,所以就剩了一張。最後想了想,還是不打算讓安蕊來了,這種場面不太適合小孩子,對她也沒什麽好處。

倒是請了鄒蓉,說道:“鄒姐,你平時也辛苦了,到時候來好好吃一頓。”

鄒蓉聽了直翻白眼,說:“我怎麽會這麽沒起子……”不過又糾結的看了他一眼,說,“這紅包可是包不起,這麽上流的訂婚宴估計我要傾家蕩產了。”

安均淺笑了,調侃著說道:“以後我紅不紅還要看鄒經紀人怎麽捧,我怎麽敢收你的紅包。鄒姐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鄒蓉哼哼笑了一聲,就知道他在調侃自己,說:“你紅不紅我可說了不算,還是好好討好一下你家夏老板吧,這個管用。”

安均淺敗下陣來,灰溜溜的走了。

離訂婚宴就幾天了,安均淺手裏還攥著一張請帖,是準備給容宴的。他一直非常佩服容宴的演技,兩個人關系也好,當然想請他來。不過安均淺猶豫了,雖然到時候不會有記者出現,但還是怕容宴被發現了。他倒是不知道盧遠會被請過來,所以就沒有多想這方面。

最後還是容宴給他打的電話,說道:“聽說你周六就要訂婚了,怎麽也不請我去瞧瞧。”

安均淺有點為難,說道:“容哥你要來麽?我倒是有請帖給你,不過怕……”

容宴笑了,說道:“其實你多慮了,我這樣子估計沒有人能看的出來,而且我本身也不是什麽人物,那種大場面,估計也沒人在意我。”他說著頓了頓,然後繼續說:“其實是我自己想去看看,還是那種話,太羨慕你了。訂婚宴什麽的,估計我一輩子也不會有,所以就想看看去。”

安均淺張了張嘴,想到雷宗有也說過類似的話,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是太幸運了,雖然經常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但相比之下還是幸運的。

安均淺親自把請帖給容宴送過去了,還說到那天要在門口等他。容宴就笑了,說不用,不然自己真的該成焦點了,不想出名都難。沒準第二天又會出個關於安均淺訂婚宴當天劈腿爬墻的新聞。

其實訂婚宴當天安均淺非常的忙,他要跟在夏以琛身邊,和一群上流人士打太極或者客套、收賀禮,整個人忙的團團轉,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顧忌別的。

趙家的太子帶著過柏也來了,當初安澤的事情上趙家太子爺幫了不少的忙,雖然只是說句話的事情,不過這個方便可不小。自從那以後趙家和夏家的關系還算不錯,至少顯得近親了不少。趁這個機會,趙家太子爺帶著過柏也來祝賀。

盧遠被人領著進到宴廳裏,第一眼就看到了穿著西服的容宴。他沒有去找過容宴,也沒再見過他,容宴整容的事情當然不知道。乍一眼根本瞧不出來,只是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或許是動作和笑容,讓他心臟像是被狠狠掐住了一樣,也不知道是跳的更快了還是停住了漏了一拍。

盧遠不確定那就是容宴,因為長相不同。喉結艱澀的上下滾動著,他讓自己看起來不怎麽唐突的去用餘光看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幾乎片刻都不離開。

容宴天天都會去瞧盧遠給他寫的郵件,但是一封都不回覆,只是看。時間長了,心情也就平靜下來,他甚至覺得或許自己再過些時候就會把盧遠忘了,畢竟只是一段感情。

他來參加安均淺的訂婚宴,說起來就是太羨慕了,所以忍不住來看看。而且安均淺對他很照顧,也是交心的朋友,覺得這種重要的場面,自己不論如何也應該來當面祝賀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回頭的時候就瞧見走進門的盧遠。盧家和夏家一直是勁敵,他沒想過盧遠凈身出戶之後會被夏家請來。

容宴將震驚的表情藏起來,面對鏡頭和閃光燈太久了,隱忍也是一項必備的技能。他只是一掃,就將目光移開,但是心跳的越來越快,一點也不能平息。他以為自己忘記了、變淡了,但現在才知道,根本就是騙人的。

安均淺百忙之中突然想到容宴應該要到了,就在人群裏尋找,誰知道沒瞧見容宴倒是看到盧遠了,嚇了一跳,就對身邊的夏以琛說:“你怎麽把盧遠也請過來了?”

夏以琛倒是平靜,說道:“現在公司和盧遠有幾筆小合作,所以就請過來了。”

“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容哥今天也來。”安均淺急了。

夏以琛拉住他的手,笑著吻了一下他的發梢,說道:“放心,沒事的。”

安均淺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了,立刻就沒聲了。沒想到他會突然湊過來親自己,而且旁邊都是人,大庭廣眾的。他臉上有點燒燙,趕緊左右看看有沒有人瞧見了。結果就看到幾個小姑娘湊在一起小聲說話,似乎都瞧見了,看他往這邊看都不好意思的將目光別開。她們也不是在笑,眼睛裏都有些羨慕和新奇。

安均淺臉上肌肉都抽搐了,他的手搭在夏以琛的臂彎上,掩蓋著掐了一下他,嘴唇不動的咬牙切齒,小聲說道:“再亂來你就完了。”

夏以琛“嘶”了一聲,說道:“訂婚宴上親一下,也沒有人會說什麽的。”

盧遠不敢冒然去找容宴說話,他怕認錯人又怕把容宴嚇跑了,所以只能遠遠的跟著,容宴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但是中間會隔幾個人。

容宴整過容,似乎樣貌在這種上流圈子裏也顯得很平常不怎麽出彩,但是身上的氣質很好。這種宴會,來的紈絝子弟也不會少,沒多久就有人拿著酒過來找他搭訕。

容宴的心思不在這裏,只是笑笑,然後說自己有事情就走開了。搭訕的當然看出對方沒有興致也沒有那意思,也不想強求,就拿著酒杯走開了。

盧遠遠遠瞧著,就皺了皺眉。他剛才想過去擋開那個搭訕的人,但是卻沒有立場。容宴整容了,樣貌不一樣了。但是兩個人在一起那麽多年,一舉一動都太熟悉,一些小習慣或許自己都不知道,但在對方眼裏就看的清清楚楚。

他心裏不能平靜,有懷念有著急還有嫉妒。其他人都可以隨意的過去搭訕,但是盧遠不能。

盧遠往洗手間去,他走了一下神兒,容宴的身影就找不到了。他轉了幾圈還是沒發現,又覺得剛才喝的幾杯酒有點上頭,就打算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

他剛推開門,就看見裏面一個穿著西服的高挑男人在洗手臺前洗手。他半彎著腰,動作不算緩慢,但是給人一種不急不緩的感覺,十指修長骨節分明,來回交叉著。最後將水關上,就從旁邊抽了一塊熱巾,將手上的水擦幹凈。

盧遠怔楞的瞧著容宴,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還沒有緩過神來。半天才反應過來,覺得真是心情不好喝多了酒。他想要裝作沒有不經意的從容宴身邊走過去,不想嚇著他。

容宴洗手的時候就知道他來了,鏡子裏的男人一直瞧著自己,讓涼水灑在他手上都覺得似乎有一些灼熱。他心裏跳的很快,但是臉上一派從容,有的時候演戲多了,或許是會上癮的。

盧遠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容宴嘴唇突然碰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剛才一直跟著我麽?”

盧遠身體一下就僵住了,下意識的就站定看著不到三步遠的容宴。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原來容宴已經發現自己了。

盧遠覺得自己不僅喝多了,還有些呼吸艱難,喉結一上一下,就是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反而不像郵件裏那麽慢慢吞吞從容不迫的樣子。

容宴看著他的眼睛,自己的手在微微打顫,但相比對方明顯的僵硬,他還是好的多的。

盧遠終於還是說道:“我沒想到這次能遇到你,你看到我給你寫的郵件了麽?”

“什麽郵件?”容宴自然的問。

盧遠心裏“咯噔”了一下,他早就想過容宴估計不會再去看那個郵箱,但是勉強笑了一下。

容宴又說:“不好意思,我剛才發現你一直跟著我,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認識我的?我出了點意外,記不清楚以前的事情了,我們認識麽?”

盧遠臉上難以掩飾的震驚還有慘白,他想過容宴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也不會和自己再在一起,但是從來沒想過那個人會將他徹底的忘了。一個人的記憶似乎是最殘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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