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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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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照片

安均淺自那以後就沒再見過孟佳秀,雖然女人就住在別墅裏,不過真是一點存在感也沒有,連一點聲音也聽不出來。

休息了兩天,安均淺就回去準備繼續拍戲了。劇組雖然進度很慢,不過每天的拍攝內容都很緊張。不少人在背地裏抱怨導演太較真之類的,一些小演員事先談好了價錢,拖了時間當然不高興。

賀勳似乎早就習慣這麽背後的議論,並沒有什麽變化,該NG的地方還是照樣一條一條的重新來,每個鏡頭都很認真的過。

這麽又拍了將近一個月,劇組的支出樣樣兒都超過了預算,資金顯然不夠。賀勳中間放了大家一天的假,然後自己去和投資方談資金的問題。

最近夏以琛那邊又開始忙起來,一個星期也沒回來別墅幾天,似乎是有個大合作要談。不過兩個人還是每天會通電話,兩三個是經常的。

休息的那天安均淺就待在劇組裏了,很多小演員都是外地過來了,所以放假也不會回去,倒不會覺得冷清。

雷宗有恰好這天也沒什麽事情做,幹脆明目張膽的就來探班了。順帶著還給劇組增加了不少的人氣和關註。因為劇組拍的題材就比較敏感,安均淺卻有雷宗有來探班,狗仔們當然不會放過這些炒作的機會。

但是這天沒有拍攝的任務,也沒讓狗仔拍到什麽本質的照片,大標題只是空的,沒什麽內容和證據。

雷宗有到了劇組,當然有很多小演員圍觀,要簽名和要合影的不少,之後兩個人就回酒店去了。

雷宗有問安均淺說:“聽說夏老板把夏老爺子騙過去了?這幾天圈子裏有傳聞,說夏老爺子要抱孫子了,開心的不得了。”

安均淺說:“要是夏老爺子知道了,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子。”

雷宗有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上面沒人管著的好,什麽門當戶對什麽身份地位都是狗屁,結婚完了還不是各過各的各玩各的,都是表面光鮮。別說夏家,羅家的私生子還少麽?還很理直氣壯的。真不知道我被撿回來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安均淺雖然上輩子也在有錢人家,不過new money是完全不能和夏家這樣的豪門世家相比,十個摞起來也不見得比得上人家一半。而且安正是有些入贅的形式,所以並沒有私生子,安均淺也沒體會過這些。

安均淺安慰他說道:“你肯定是幸運的,不然怎麽能碰見羅老板呢。”

雷宗有笑了,說道:“可能是緣分。”似乎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感慨不少,又說:“剛開始我知道自己對羅正輝心思不一樣的時候,覺得自己真是瘋了。那時候一年都不回家,不過還是忍不住打聽他的消息。而羅正輝他就是天天帶人回家過夜,下面的人就天天跟我說他找了哪個小姐哪個少爺之類的。”

他說著抹了一把臉,“當初真挺傷心難過的,還碰上剛進娛樂圈,到處被人欺負,過的一點也不好。後來就想著,勸慰自己,我們雖然不是一媽生的,但是一個爹啊,單單兩個男人之間就不能談永遠了,更別說兄弟之間了。”

安均淺插不上話,有的時候自己覺得和夏以琛之間很折騰,但想想雷宗有和羅正輝,他兩個或許更不容易,畢竟是兄弟的關系。

“你猜羅正輝怎麽跟我說?”雷宗有笑著說:“我糾結了這個問題好多年,你猜羅正輝怎麽說的?當時真想一巴掌招呼在他臉上。”

安均淺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不要打啞謎。

雷宗有說:“他當時非常冷靜的跟我說,又不是讓我給他生孩子,也不會生出個隱性遺傳病攜帶者來。”

安均淺非常給面子的笑噴了,說道:“我真是越來越佩服羅老板了。”

雷宗有又說:“那個姓孟的女人怎麽樣了?”

“夏以琛就把她安排在別墅裏了,不過我沒瞧見過。”

“那倒也好。”雷宗有說:“要是留在夏老爺子那裏肯定不安全,萬一漏了陷就前功盡棄了。等孩子生下來,女人肯定不能留著,送到國外去就行,對外就說生產不順利死了。到時候夏老爺子瞧著孩子的面上也會給孟家些好處的,那些人估計只有感恩戴德的份,沒人會去在乎孟佳秀,本來就是一個準備拋棄的。”

雷宗有說了一半,突然住嘴了,似乎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說,萬一孟佳秀生出來的是個女孩,這可怎麽辦?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安均淺嘴角抽搐起來,說道:“烏鴉嘴……”

“還有,我聽說你們這裏拍戲進度不理想,資金也有完了,不會就黃了吧?”雷宗有說:“這種小片子你以後還是挑著點接,黃了豈不是白費幾個月時間。”

“我是喜歡這個劇本,所以才接的。雖然是小制作,不過和賀導也合作過幾次,很負責任也很認真。可能最後不賣座,但也覺得應該試試。”安均淺說。

雷宗有本來打算留到晚上,不過下午的時候賀勳就過來找安均淺了,說是投資方想要見一見他,約的就是今天晚上,不知道他有沒有空。

雷宗有本能的皺了皺眉,這種指定去陪吃飯的,有八成是被瞧上了,肯定沒有好事,吃完了飯就該去陪睡了。

賀勳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只是說道:“晚上我也會跟著你一塊去的。”

安均淺倒是比較放心,他和賀勳合作過幾次,所以還是挺了解他的為人的,如果賀勳是個願意給手下藝人接活的導演,早五年前就出名了,也不用等到現在還被人看扁,於是說道:“正好,我之前還在好奇投資,今天晚上也沒事,就去見見面。”

雷宗有晚上還有事情,不能陪著他一起去,就囑咐了幾句,然後提前離開了。

安均淺想了想,給夏以琛發了個短信,和他說自己晚上有飯局,到時候就不給他打電話了。

夏以琛那很快就回了電話過來:“是和劇組的投資去吃飯?”

“嗯,晚上六點半。”安均淺也沒有隱瞞他,說了時間也把地址告訴他了。投資約的不是什麽高檔地方,就是一家西餐廳,離劇組不太遠。

夏以琛說:“我今天忙過了會歇兩天,晚上去餐廳接你回來。”

夏以琛這兩天又在忙著收購的事情,自從盧遠凈身出戶離開盧家之後,盧家元氣大傷,雖然有新的人上位來管理盧家,不過一時半刻也緩不過來,不能和夏家爭什麽。

除去了盧家這麽強的對手,按理說夏以琛應該輕松不少,但人總是貪心的,還會有其他的企業家族趁著機會往上爬,就例如安澤。

安正老爺子認了安澤為義子,就是明擺著要把安家的繼承權交過去。不過因為安正老爺子身體還很硬朗,所以一時半刻不會退居二線,但也有往安澤那邊過度的形勢。

安澤之前討好依附夏家,這是圈子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夏以琛和羅正輝都沒有表現出不悅來,畢竟可以利用何樂不為,沒有拒絕的必要。

但是現在安澤翅膀硬了,越來越不安穩,開始暗地裏搞一些小動作。本來和夏家一起合作的項目,就會偷著摸著請合作方吃個飯,或者送些禮過去提前打點,走近一下關系之類的。

夏以琛剛開始就睜一只閉一只眼了,安澤自以為做的很幹凈,可次數多了總會被發現,不傷大雅的夏以琛也不想管。不過安澤野心越來越大,這就不能不提防。

羅正輝說,安澤肯定是不能留著,越留著隱患越大。安家,要不就徹底搞垮了,要不就收起來。

夏以琛也是這個意思。

不久前他讓羅正輝幫他打聽了關於安家的事情,自然有很多關於安均淺的安大少的資料。夏以琛早就知道安均淺不是安家的孩子,所以也不會奇怪資料上的一些敘述。像是安正其實不喜歡安家太子爺,小時候經常呵斥,大了就不聞不問之類的。還有安太太經常看見安均淺就哭,從來沒正式的帶著安均淺出席過什麽活動。

夏以琛仔細的看過資料,有一瞬間的怔楞。上次在派對上,安均淺有些喝多了,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堆話,雖然有些含糊不清,可大體還是聽得明白。他之前就以為是醉酒後的胡話,沒有認真想過,現在看著手裏的資料倒是想起來了。

這種死後穿越重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若不是有人親口說出來,怕是誰也不會去往那邊考慮的,畢竟又不是做靈異節目。

夏以琛的側重點也不在這上面,只是突然想到,夏老爺子不同意安均淺和自己的事情,一直就因為繼承人問題,還有因為安均淺差了一個身份地位,所以總用這些話來阻塞他們。

如果安家忽然在媒體上發了公告,說安均淺是安家失散多年的少爺,那麽安均淺就不只是藝人這一層身份,就會套上豪門的光圈。雖然安家不能和夏家相比,但至少可以堵住夏老爺子的嘴。

夏以琛有了想法,就找了羅正輝過來商量對策。羅正輝聽了挺驚訝的,說道:“你要給小淺安一個身份?”

夏以琛點頭,說道:“我覺得安家很合適,他們姓氏也恰巧一樣。主要是安家的地位不誇張,可以讓小淺搶眼,但不會把他推到風頭浪尖上。”

“這好倒是好,不過,”羅正輝說:“讓安正無緣無故認個兒子,他肯定不會輕易松口的。肯定要給安家下個套,這個就不是一時功夫的事兒了。”

“我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了。”夏以琛說:“最近小淺一直在拍戲,姓孟的女人那裏不能有問題,我也快忙不過來了。等放一放,忙過這陣子再慢慢想。”

羅正輝點了點頭,說道:“說到小淺接的那個戲。剛才小有還給我打了個電話,提了一句。你知道這部戲的投資是誰?編劇是誰?這可都是老朋友了,只能說世界還是太小。”

安均淺跟著賀勳一起到了西餐廳。餐廳看起來很小,也不上什麽檔次。他們要了一個包間,包間裏就擺了一張桌子四把椅子,空間小的再站起來轉身都困難了。

他們到的時候投資方還沒有來,安均淺就和賀勳先坐下來了。他們才說了幾句話,就聽外面有服務員帶著人走過來。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六點二十七,似乎非常守時。

進來的只有一個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一身黑色的西服。安均淺有一種自己猜對了,卻又覺得非常驚訝的感覺,很沖突又不違和,實在讓人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感覺。那個進來的人,就是從盧家凈身出戶的盧遠。

盧遠點名叫安均淺來,似乎早就有準備了,看見他微笑著的打了個招呼,說道:“我們又見面了,安先生。”

賀勳是沒有想到他們認識的。盧遠提出要見見安均淺的時候,賀勳剛開始是不同意的,他非常厭惡潛規則自己手下藝人的事情,所以一口回絕了。當時盧遠也是知道他的想法,就跟他保證,絕對是很單純的吃飯和請教,沒有別的想法。

安均淺和他握了握手,說道:“我看到劇本的時候就在想,到底是誰要拍的這部戲,沒想到真的是盧先生。”

盧遠坐下來,沒有直接進入主題,很客氣的招來服務生,給三個人先點了晚餐,說道:“兩位不要嫌棄,我現在白手起家,賺了一點小錢也都投資拍電影了,所以請客吃飯也請不起多好的。這種地方,是我以前想也沒想過的,現在看看還是有點味道的。”

三個人點好了,等著服務員將晚餐上全,然後包間的門才關緊了。

盧遠說:“我聽賀導說劇組進度比較緩慢,這裏有我的原因。我讓賀導拍完一點就給我看一點,我拿到的當然是沒有修剪加工的鏡頭。很多地方覺得不合適就又給打回去,麻煩你們重新拍。所以你們拍的慢一點我也有很大責任。”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這部戲肯定不能半途而廢,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拍完。資金我還是會繼續給的,盡量滿足劇組的需要。”

賀勳聽了心裏終於踏實下來,畢竟這麽一部註定不賣座的戲,不是所有投資商都會這麽大方的。投資方主要看的還是利益,沒有錢賺誰也不想再賠錢。

盧遠目光落在安均淺身上,說:“安先生可能知道,這部戲不光是我覺得好玩、一時興起,也有很大的意義。……可能你覺得現在做什麽都來不及了……”

安均淺沒有說話,包房裏安靜了兩分鐘,他才說道:“盧先生放心,劇本我很喜歡,所以我也不會隨隨便便演完的。”

盧遠說:“其實不瞞你們,當初我也是在網上看到這部小說,覺得非常感慨,好像重合了很多,所以就一時激動想要拍成電影。然後找了編劇再去加工這部小說,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找到這個編劇寫出來的劇本讓我很震驚。”

安均淺明白他的意思。他大體的看了一遍小說,小說和劇本卻別是很大的,編劇改編了很多地方。本來小說只能說有一些隱隱弱弱的相似,而看了劇本,就會讓他覺得,主角就是容宴。

盧遠說:“看完劇本,我就覺得不只是一時沖動了,很想把這些記錄下來,就算沒人捧場,不賣座會賠錢,也想要留點什麽。”

賀勳不太清楚盧遠和容宴的事情,當時兩個人的事情也算是鬧的世人皆知,不過賀勳為人有些木訥死板,對這些八卦新聞也不太信,不會怎麽特別關註。一直沒有說話,聽到此時明白過來,這部戲或許有關真實的故事。

“我想見見編劇。”安均淺忽然說。盧遠這麽一說,他就對編劇更有興趣了。

盧遠搖頭,說道:“這個編劇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聯系上了,之前將劇本交上來,也沒有露面,我也是一直沒有見過其人。發過幾個郵件聯系,最近都沒有回覆。”

他們說了一些關於劇本的問題,然後盧遠又和賀勳說了一下之後的安排。他會把資金盡快轉過去,然後一段時間去外地,再回來的時候還會約他出來談談,到時候如果還有問題也讓他盡管提出來。

他們談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賀勳看了看時間,然後說:“時間不早了,明天劇組還要照常開工,盧先生應該也會很忙,就不打攪您休息時間了。”

盧遠笑了笑,說:“我明天早上要趕飛機,是不能再晚了。”

他說著就站起來,三個人打算離開餐廳。

安均淺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十五分,夏以琛給他發過一條短信,是八點五十來的,說已經在餐廳外面等著他了。

“對了,安先生。”盧遠叫住安均淺,似乎想起了什麽,就從風衣口袋裏拿出一張紙,遞過去說:“還有重要的事情,想請安先生幫忙。”

安均淺接過來紙,感覺有些厚度,不是普通的打印紙手感,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張相片,上面拍的當然就是他。而讓他震驚的是,照片裏的背景是唐軒劇組的酒店前面,裏面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帶著墨鏡穿著風衣還戴著帽子,捂得很嚴實。

但是安均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自己和容宴。容宴因為要教自己一些演技方面的知識,所以跟著他在劇組酒店住了不短的時間。

安均淺有點楞住了,他沒想到居然被人偷拍了,照片還被盧遠拿到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盧遠說:“如果安先生知道什麽,請告訴我。”

安均淺還是沒有說話,盧遠又說:“我可以保證不會沖動,不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但還是非常想知道他現在的消息……”

“抱歉盧先生。”安均淺很快恢覆了鎮定,笑了笑將照片還給盧遠,然後轉身就出了包間的門。

他出門就看到路邊的停車位上夏以琛的車,車裏的男人窗戶半開著,正在抽煙,瞧見他招了招手。

安均淺坐進副駕駛,說道:“你也不怕被狗仔隊拍了?這麽大搖大擺的。”

“不會,”夏以琛說:“盧遠選的地方已經很便宜了,這附近一般沒有狗仔。”

安均淺挑了挑眉,說道:“你早就知道這個劇的投資是盧遠了?”

夏以琛搖頭,“不,羅正輝今天才和我說的。”

安均淺說:“我也是剛才知道的。”他說著就皺緊了眉,“盧遠臨走的時候給我看了一張照片,我和容哥被偷拍了,就是在上次的劇組裏。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照片流出去。這件事情要是讓別人知道就麻煩了,大家都以為容哥去世了,現在又突然出現,肯定會鬧的不可開交。”

“這件事情我讓人去打聽一下,別擔心。”夏以琛說:“單單是盧遠拿到照片,應該會好辦。這事情都過去些時間了,一直沒有爆出來,應該是問題不大。容宴現在也應該是安全的,盧遠要是找到他了,就不用再拿照片來給你瞧。”

安均淺嘆了口氣,只得點點頭。

夏以琛去查了照片的事情,第二天就有了結果。當時安均淺在劇組裏拍戲,正好是休息時間。

夏以琛跟他說,之前的確有個小雜志拍到了他們的照片。不過因為容宴遮擋的非常嚴實,所以都沒發現是他。只是想寫關於安均淺的新聞,說安均淺和一個神秘男子關系親密等等。但是報導還沒發出去,就被盧遠看見了,高價買了下來,報導就被壓下去了,一直也沒曝光。

盧遠看到照片的時候非常興奮。他和容宴認識這麽多年,一眼就看出照片上的人是他。但是拿到照片很長時間過去,他只知道容宴還活著,人卻怎麽也找不到,這才想到安均淺,借著賀勳的機會把人約出來,就是想問容宴下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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