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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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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綁架

安均淺失蹤了兩天,就快要整整48個小時了。夏以琛這邊一點消息也沒有,他雖然不經常回夏家的山莊,但眼線自然不能少。只是都說沒有察覺什麽異樣,夏老爺子最近也沒有動用人員。

羅正輝答應派人去找,不過羅家洗白之後在道上的聯系也斷了不少。而且為了不讓媒體發現,找起人來也不能大張旗鼓明目張膽的,所以也是沒有什麽收獲。

雷宗有有點遲疑,說:“會不會是……夏老爺子?”畢竟之前夏以琛和安均淺的事情在圈子裏盡人皆知,夏老爺子不同意大家也都知道。

“我覺得不會,”羅正輝看了夏以琛一眼,搖了搖頭,“如果是夏老爺子,估計會用一些比較光明正大的手段。”

“最好不是。”夏以琛揉了揉額角,如果是一般綁匪估計就是要錢,那麽安均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可如果是夏老爺子,那明擺著是想除掉安均淺,這樣才能斷了夏以琛的念頭,真是如此怕是都等不到第二天動手。

羅正輝也知道這個道理,安慰了他兩句,說道:“市裏還沒有消息,如果是夏老爺子,應該已經有消息了。”他頓了頓,又說:“現在最擔心的是,綁走小淺的已經帶他離開本市了。”

他說完了雷宗有也沈默了,他好歹在羅家帶過很長時間。如果安均淺被帶到沿海或者弄出國,他們就更不好查。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綁匪能主動聯系他們。

“我先回去了。”夏以琛沒再說什麽,讓王鵬睿送他回別墅去。

雖然夏以琛沒有明著回夏家,不過這兩天夏家多了很多的保鏢,幾乎每個人有什麽活動都會有反饋。雖然這些事情不是明著做的,不過大家從小都是生在豪門之中,這其中的道道都知道些。有的人是察覺了也不敢說什麽,不過夏老爺子非常生氣。為了一個小藝人如此大動幹戈,肯定會讓其他家族看了笑話。

別墅裏似乎又恢覆了安靜,夏以琛會下意識的上樓走進安均淺的臥室裏。屋子裏一個多星期沒有人住,深藍的床單上還隨意擺著一個劇本。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它總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就去依賴信任一樣東西,而更可怕的是當事人完全沒有知覺。缺少的時候才會猛然察覺,但大多數已經晚了。

夏以琛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支配者,沒有自己拿不到的弄不來的東西。聽到羅正輝給他提的意見時,或許他有些興致缺缺,心動只是一點點。但看到盧遠和容宴的事情後,就意外的決定了。

或許那個時候,夏以琛只是覺得,這是個挑戰。盧遠做不到的事情,他夏以琛卻是可以做到的。而且能讓別人開不了口,讓別人都認同。

他覺得充實,或許並不是喜歡。就像這是一場游戲,是一出戲,要完美的完成。

但在這個過程中,可笑的支配者,卻忽略了“習慣”這種東西。

夏以琛事事都會順著安均淺的意思,讓別人覺得他寶貝著安均淺,讓安均淺覺得自己重視他,對他好,喜歡他。在這個過程中,自己也受到了影響。

夏以琛覺得很累,不知道是游戲出了意外所以懊惱,還是因為習慣被打破而不高興。反正此時一直在身邊的人不知所蹤了。

他是夏家說話的人,是華影的大老板。在商圈裏首屈一指,在娛樂圈裏也是老大。但遇到這種事情,還是有些無能為力。

整整48小時過去,手機沒有響過,也沒有人聯系他。他不知道該不該慶幸,這件事情看起來不像夏老爺子幹的。在鏡頭前面在公眾前面也要當什麽都沒發生過,虛偽的笑容讓他更累。

很多年前,夏以琛也遇到這種事情,當年他最好的朋友蘇銳被綁架了。他那個時候還不懂,蘇銳的家人報了警,他也不懂得掩飾什麽,結果讓八卦雜志拿去賺了錢。

他記得自己當時在墓地打開盒子時候的憤怒和心驚,似乎閉上眼睛就又將那些畫面過了一遍。心裏又止不住的悸動,就怕帶走安均淺的人也會送來那樣一個盒子。

安均淺再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有些陰冷的感覺,手腳凍得冰涼,想要蜷縮起來,可身體被綁住了不能動。他傷口本來沒什麽大礙了,不過現在隱隱的有些疼。除此之外胸腔裏好像頂了股氣,腦袋裏暈暈乎乎的,身體似乎隨著地面輕微的晃動著,晃得他有些想吐。

安均淺記得有個小護士過來帶他上了電梯。他們進去以後就按了負二層,可電梯剛走了兩層,照明設施突然就壞掉了,嚇了他一跳。電梯是封閉的,沒有燈一下就黑了,眼睛又不適應,什麽都看不到。

小護士哎呀了一聲,就說讓大家別著急。安均淺聽到她的說話聲,只是下一刻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口鼻,就像是上了手術臺的時候,吸進一股甜甜的味道,都來不及呼叫,他就覺得自己身體軟了下來,根本不能掙紮。

四周是漆黑的,地板在晃動,空氣裏帶著股潮濕感覺。安均淺雖然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但還是猜到了,自己估計是在船裏。

他身上就穿著襯衫和牛仔褲,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外套和鞋也不見了,衣服太薄冷的他打顫,手指都僵硬的。估計是因為被綁的時間太長,胳膊和腿都是麻的。身體也沒什麽力氣,胃裏空空蕩蕩,餓的用不上勁兒。

外面似乎有人走過的聲音,嘎達嘎達的,很快就聽到吱呀一聲,黑暗裏擠進一些光亮,弄得安均淺眼睛刺痛。有個男人走進來,似乎一眼就看到他醒了,不過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直接把一塊面包和一碗水放在他面前的小椅子上,然後就走了。

門關上了,外面有說話的聲音。一個人說:“人醒了,你看著別讓他跑了。”

“能跑到哪裏去?還能跳水不成?”

“別廢話了,他身上有傷,別讓人死了,不好交差。”

原來真是水上,安均淺想不到本市附近有什麽水,心裏不免咯噔一下,難道自己昏迷的時候已經被帶著離開了很遠,這樣一來豈不是更糟糕了。

安均淺餓的胃裏都是空氣,只能彎下腰去把面包叼起來。聽著外面兩個人的對話,似乎並不打算現在對自己怎麽樣,食物還是可以吃的。

他不明白誰要綁架自己,填飽了肚子之後低頭去喝了一些水,然後就挪了挪腿,用膝蓋把瓷碗從椅子上推了下去。“啪嚓”一聲,瓷碗就摔了個粉碎,動靜還挺大的。

外面看守的人立刻就聽到了聲音,門一下子被打開了,沖進來查看發生了什麽事情。看到安均淺好好的似乎松了口氣,又看到地上的碎瓷片,罵罵咧咧說道:“操他媽的,老實點,別給老子惹事。”

安均淺聲音有些嘶啞,開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問道:“這裏是哪裏?你們綁我要幹什麽?”

男人聽了就笑起來,“你別想著跑,跑不掉的,咱們在水上。你老老實實的還死不了,要是跳下去肯定會淹死了。”

安均淺說,“我不認識你們。”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啊,你不就是電視上的小明星麽?聽人說是給人插後門的。這張臉是夠有看頭,不過下面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現在有錢人就是口味不一般,都好這口?我以前聽別人說還不相信,”男人似乎話挺多的,見他虛弱的也跑不了,就坐在旁邊的桌子上,“我聽說操個男藝人比搞個女明星還要貴,是不是這麽回事?”

安均淺聽他說的難聽也不去理會,只是說:“你們抓我是想要錢?”

“我們當然是要錢,不過我們的錢雇主已經給了。我們雇主想要什麽就不知道了。”

安均淺沈默了一會兒,依他現在的狀況,沒力氣而且剛做完手術有些虛弱,根本就跑不了,於是說:“我有些冷,你把我的外套和鞋拿回來。”

“操,”男人罵了一句,說:“你當我們幹這行的都是傻逼?你外套扣子和鞋裏都放了定位的裝置,還給你讓警察找過來?頭一天就燒幹凈了,渣滓都不剩下。”

安均淺沒有再說話,男人叨嘮了幾句,看他不言語了就離開了,說著什麽讓他老實些,不然要受皮肉苦,明天就帶他去見雇主。

第二天羅正輝就來了夏以琛的別墅,跟他說:“我讓人去查了,本市都沒有蹤跡。倒是那天晚上從醫院裏出了一救護車,但是沒有記錄很可疑,開出市區就沒回來,最後停在郊外。我讓人又去查,聽說是下來的人換了車接著往前開了。”

“過了臨市再走走就可以出海了。”夏以琛沈默了一會兒,“如果是這樣,那應該早就出海了。這一出海範圍就太大了。”

“你這邊有沒有消息?”羅正輝問,“如果是普通的綁匪,無非就是要錢,已經快三天了,他們有沒有聯系你?”

“沒有,完全沒有。”夏以琛搖頭,似乎有些急躁,“一個可疑的電話也沒有打過來。他們把小淺帶走了快三天,卻不打電話過來。”

“那估計是沒有到目的地,他們覺得還不安全。”羅正輝嘆了口氣,“我覺得這件事計劃的也太嚴密了,做的非常幹凈,很有可能是道上的人。”

“你懷疑?”夏以琛問,他對這些了解的不多。

“以前是羅家說了算數,淡出之後道上有些覆雜,”羅正輝皺了皺眉頭,“有好幾個小角色都開始爭老大,所以也說不好誰的實力大一些,都是差不多的。而且這麽不穩定的時候,他們應該沒有必要招惹到你,這點我想不通。”

夏以琛沒有說話,羅正輝又說,“有沒有可能是彭家?”

“彭家?”夏以琛下意識的反問,想到彭純芳報覆盧遠和容宴的手段,不自然的皺了皺眉頭。他以前總覺得彭家不足為懼,因為實在太上不臺面,在這個圈子裏排號也要排個老遠。可是現在不得不想一想。

“我聽說之前彭家四小姐找上你了。”羅正輝說:“彭家的出身也不幹凈,現在也經常在道上來回走動,爭地盤也會參加。尤其是彭純芳,一點也不簡單。她是彭家的小女兒,不過野心比她幾個哥哥都大,一直想要當繼承人。兄妹幾個不和,家族產業和道上都是各自有各自的勢力。”

“我讓人查過,”夏以琛說:“看不出來有什麽異樣。”

“如果真是彭純芳帶走小淺的,我想你一定要顯得耐心一些。”羅正輝說。

夏以琛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羅正輝也沒有多待,之後跟他說會再仔細查查彭家,然後就走了。

羅正輝走的時候是下午,夏以琛自己坐了一個小時,然後叫來人吩咐再去仔細查查彭家各個人最近的行動,又把王鵬睿叫了過來,讓他給自己明天加幾個合作洽談,而這幾個合作方約的都是彭家對立或者不交好的家族企業,為的就是試探一二。

他安排完事情已經天黑了,有人上來說蘇巖先生來了。

夏以琛本來現在心裏就煩躁懊惱,不太想見不想關的人,當然也包括蘇巖。只不過想到蘇巖前些時候的狀況,後來羅正輝查了之後跟他說蘇巖確實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而且似乎有些時間了,只是以前偶爾的量不大,最近頻繁了很多。於是想了想還是下樓去見他了。

蘇巖的狀況比前些時候還要不好,兩腮都有些凹陷下去,一看就是瘦了很多,精神也是懨懨的。如果上次還能說是打了整容針,這次絕對騙不了人了。

蘇巖見到夏以琛很高興,但是馬上又皺起眉頭來,顯得很擔心,說道:“以琛哥,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看起來精神很差,眼睛裏都是血絲。”他說著頓了頓,“是不是安先生出了什麽事情?”

夏以琛的表情有些微微的變動。他就是怕安均淺像以前的蘇銳一樣,所以根本不敢洩露一點他被綁架了的信息出去。白天的時候夏以琛就強硬的打起精神,各個合作都不能推掉,晚上又徹夜的睡不著,來回的查。

蘇巖瞧著他的臉色,不禁苦笑了一下,有點就要哭出來的感覺,說道:“以琛哥,你以前肯定不會這麽懷疑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對安先生做了什麽?我什麽都做不了,之前的我有你細心照顧,一旦沒有了,我就是個什麽都沒有的普通人,什麽都做不了。”

夏以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蘇巖更是覺得傷心,“我知道你喜歡安先生,但是我真的死心不了。你和安先生的消息我每天都會聽說,不過最近沒有安先生的消息了。我猜是出了事情才過來看看的。”

“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倒是要好好照顧著自己。”夏以琛終於開口了,說道:“可能你一直不喜歡聽我這麽說,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過得不好,你哥哥會不開心。我欠了他的,就會好好照顧你。”

蘇巖洩了氣一樣,嘴唇顫抖著,看起來有積分可憐,夏以琛又說:“你想演戲,我會一直支持你。如果你不想演戲,我也會給你很好的生活條件。但是你現在太亂來了,那種東西碰上了戒不掉,你以後就毀了。”

蘇巖只是點頭,嘴唇還是顫抖著,半天才說:“對不起,我知道了……以琛哥不喜歡,我,我以後不會碰了。”說完了忍不住就流了淚。

“不是我話重,你也知道裏面的輕重。”夏以琛嘆了口氣,“我這邊現在也沒時間管你,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再去看你。”

蘇巖又點了點頭,不過沒有走,說道:“以琛哥,我能陪你會兒麽?”他欲言又止,最後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我在市裏的房子賣掉了……能不能先讓我住這裏今天?”

夏以琛皺眉,聽他這麽說馬上明白過來,應該是蘇巖手頭的錢沒有了,但是那東西又上癮,所以把市裏的房子賣了換錢。

“我會讓人看著你的。”夏以琛有些惱怒,可又沒發作,說完了轉身就上了樓進了書房。

他在書房待到半夜三點才進了自己的臥室,單調的顏色感覺很冷清。躺在床上蓋上被子也感覺天氣的確涼了。

夏以琛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安均淺做手術那幾天是要陪夜所以不能休息,這幾天是安均淺不見了他睡不踏實。他忽然想到,那個人怎麽消失了,還無時無刻的影響著自己。

身體雖然疲倦,可是神經總是緊繃著,夏以琛閉著眼一直沒睡著。屋裏很靜,突然開門的聲音就顯得非常清晰。進來的是蘇巖,夏以琛看到那人的身影輪廓。

蘇巖輕手輕腳的走進來,關了門就走到床邊上。夏以琛一直是跟安均淺一起睡的,所以習慣了只睡半張床。蘇巖慢慢的坐在旁邊,然後翻身躺在空的地方。

夏以琛沒有動,看著他的動作也沒有出聲。他一直都知道蘇巖喜歡自己,可自己喜歡不了。之前明著暗著也都回絕過了,卻沒想到蘇巖這麽執著。

身邊多了一個人,夏以琛感覺到旁邊的體溫。或許人的體溫都是差不多的,但總覺得非常不對勁兒。他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兒,或許就是那微小的零點一度也說不定。

夏以琛似乎想要驗證什麽,翻了個身側躺過來,手臂似乎很自然的搭在了蘇巖的腰上。這是他和安均淺睡覺時候常用的姿勢,挨得很近。

夏以琛感覺到懷裏溫暖的體溫,蘇巖比安均淺瘦了一些,與安均淺身上淡淡的沐浴液香氣不同,蘇巖身上多了一股很淺的香水味兒,雖然不難聞,但讓他不能入睡。

蘇巖被他抱住,整個人都僵硬,似乎很興奮高興,身體都有些微不可覺的顫抖。只是溫暖的懷抱沒有維持一分鐘,夏以琛就起身離開了。

他開門出去,打開安均淺的臥室門,裏面黑漆漆的,劇本還放在床上,一點沒有變。夏以琛沒有進去,轉身就出來了,站在樓梯口抽煙,煙灰掉了一地板。

——

安均淺一直都是被困著,將就了一晚上,醒過來就只吃了一塊面包和一碗水,身體虛弱的厲害,而且水上晚上很涼,他沒有外套沒有被子,一夜過去就覺得頭很重,嗓子裏也幹裂了似得疼,渾身都不舒服,估計是凍得發燒了。

早上就有兩個人進來瞧他,一個說道:“你看這小子是不是發燒了,臉挺紅的。”

昨天的男人說道:“操,還真是。不過大老爺們的發個燒死不了,別管他。”

“什麽大老爺們,你瞧他這臉比昨天那娘們還細呼,衣服裏肯定又白又嫩的,看的我心癢癢。”之前說話的人笑起來。

“我說你行了,馬上就要靠岸了。”男人說,“咱們拿了錢不能搞砸了事情。”

另外的男人有些不滿意,不過也沒辦法,只好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安均淺沒有力氣開口和他們說話,虛弱的又昏睡過去。再醒過來就是被人搖醒的,被一個男人拎著站了起來,推推嚷嚷的往外走。

他們在的小船很簡陋,現在已經靠了碼頭。估計是個貨運碼頭,人挺多的都在搬東西,沒人有功夫打量他們。

安均淺被推著往前走,他的眼睛被蒙上了,也看不到東西。只是覺得是一直往前走的。很快就停了下來,有開車門的聲音,然後就是後背推著他的男人說話聲。

“我們把人帶來了,肯定沒有被發現。”

另一方沒有人開口,安均淺就被推上了汽車,然後車門就被從外面鎖上了。車座很寬敞也很舒服,應該不是普通的車。安均淺本推進來,身體沒有坐直,感覺靠上了什麽東西,還有溫度,嚇了一跳,應該是旁邊有人。

他能聞到身邊人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道,似曾相識。

“原來是彭小姐。”安均淺立刻就想起來了,他前些時候在安澤訂婚宴上和夏以琛別墅裏都見過彭純芳,女人每次打扮的都很性感,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濃重的香水味,很好辨認。

“看來你還有些難耐,不光臉長得好,床上功夫好。”彭純芳笑起來,“蒙著眼睛也能猜到我是誰?那你倒是猜猜我們要去哪裏?”

安均淺挪了挪身體,讓自己靠在椅背上,這才喘了兩口氣,說道:“彭小姐訂的地方,我怎麽會知道呢。”

他剛說話,就覺得手背上一陣刺疼,他被綁著也動不了,“啊”的痛呼出聲來,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立刻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混在在香水味兒裏實在讓人作嘔。

彭純芳手裏拿著一把小刀子,刀刃非常小,只有小手指長度,但是很鋒利,刀刃上還掛著幾滴血,她笑著說道:“我忘了和安先生說,答不出來或者答錯了要受罰的。”

安均淺手背上火辣辣的疼,本來就虛弱,一下出了一身的汗,更是張著嘴巴喘息了好幾口。

彭純芳又說:“繼續猜。那你猜我為什麽要請你過來呢?”

安均淺扯了個笑容,雖然有些扭曲,不過看起來還不算太慘,說道:“我想肯定是因為夏以琛了。”

“啊,猜對了好無聊。”彭純芳興致缺缺的說道:“你要是早就這麽有自知之明多好,那樣子就不用受這麽多苦了,不用被帶到這裏,也不用挨刀子。你說是不是?”她說著又在安均淺手背上輕輕的慢慢的刮了一道子,嘻嘻的笑起來,“雖然答對了,可是我不高興不開心也不行的。”

安均淺咬著嘴唇,身體哆嗦著,只是悶哼了一聲,說道:“其實彭小姐你看走了眼,我只不過是夏以琛包養的小演員,對你根本沒有威脅,這麽大動幹戈的得不償失。”

彭純芳笑起來,“夏以琛捧著你拍電視劇,送了一個多億的房子,又帶你去夏老爺子的壽宴,夏家大姐也送了房子給你,夏以琛更是為了你跟夏老爺子鬧翻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全不全?有沒有遺漏?哦對了,你做手術的時候給你陪床一個星期,將所有工作推後了一個星期。還有,那個該死的容宴,也是你拜托夏以琛送出國的吧?還派人保護著。我看你能護著他怎麽護著自己。”

彭純芳的聲音越來越陰惡,“夏以琛還拿了戒指打算跟你出國結婚,我差點忘了。”

安均淺沒有說話,這麽聽著忽然覺得夏以琛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之前沒有仔細算過,倒是別人更清楚一點。他真的該好好反思一下,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麽關系了。似乎在不經意的時候就超過了包養與被包養的界限。

“本來我也不想對你怎麽樣。”彭純芳聲音又變得溫和,好聲好氣的說著,“我本來想著,夏以琛能和我合作,雙方都有益處,這樣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讓你們繼續在一起。誰知道你這個賤人,賣了屁股還想要個名分不成?真是可笑。”

安均淺聽了笑起來,說道:“我還會覺得彭小姐打錯了算盤。我如果不被夏以琛重視,你這麽綁架我過來就白費了力氣,夏以琛也不會跟你結婚。我要是被夏以琛重視,你把我折磨成這樣,他肯定也不會同意的。”

“哼,”彭純芳冷笑一聲,說:“我本來就打算魚死網破的。這次要是不能跟夏家談好,我怕是不能東山再起了,那你們誰也不想好好的。”

安均淺閉了嘴巴,關於彭家的事情他不太了解,不過彭家內部不和,這個很多人都知道。而且自從容宴的事情,夏以琛就跟他說了彭家路子不幹凈的事情,幾個兄妹都有黑道路子,見血是常事,沖突非常嚴重。

以彭純芳現在的打算看,他根本沒有必要再和她說什麽話。不然將瘋子惹急了,反而對自己不好。

車開了非常久的時間,安均淺被搖搖晃晃的都睡著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沒到地方。他被蒙著眼睛也看不到東西,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了。

等他又要昏睡著了,這才感覺車停了。彭純芳下了車,然後跟旁邊的人說了一句“把他帶進去”,然後就走了。

安均淺被人從車裏扥了出來,半拖半推的帶著往前走,似乎是進了一個房子裏,有臺階,然後就被推進一個屋裏,這才給他解開了眼睛上的蒙布和身上的捆綁。

屋子不大,一眼就可以看遍。只有一張床擺在墻角,對面的屋子更小,是個洗手間。其他什麽都沒有,非常的空曠。這張床對於安均淺來說太需要了,癱軟的躺上去,感覺一直被捆綁的手腳放松下來,幾乎不會動了,不像是自己的。

他癱在床上半天,每一塊骨頭都酸疼似的,很久才緩過勁來。然後才解開衣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他剛出院,做完手術雖然沒有危險了,但是身體本來就虛弱,傷口也沒完全康覆。好在一路上傷口沒有裂開,看起來還保持的挺好。

就是手背上被彭純芳用刀子割了兩個口子,好在已經不流血了,結痂和組織液混在一起,看起來挺恐怖的。屋裏多餘的東西,安均淺只能將床單撕下來一條,然後把手包住了,免得傷口碰到結痂撕裂再出血。

安均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有人推門進來給他送飯。似乎還是怕他跑了,直給他送很少的吃的,確保他不會餓死。

晚上安然過去了,第二天安均淺就被人帶出去,在花園裏見到了彭純芳。彭純芳坐在藤椅上喝著咖啡,手邊上擺著信紙和鋼筆。信紙和鋼筆看起來很考究,另外還有個精致的信封和火漆戳子。

彭純芳說:“我給你夏以琛寫了信,就說你在我這裏,你說他會不會立刻就答應我提的條件?”

安均淺沒有說話,彭純芳也不氣惱,將信紙放進信封裏,然後才說道:“不過我怕他不信你在我手裏,所以我要那些東西證明。”他說著就看向安均淺,“我割你的耳朵送給夏以琛好呢,還是什麽?”

安均淺皺了皺眉,說一點都不害怕是不可能,這姓彭的簡直就像個瘋子,怕是被自家兄弟逼得走投無路了,隨時都有可能一不高興就給人一刀。

“我聽說夏以琛以前收到過一根小指,還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彭純芳說,“那我也送他一根你的小手指怎麽樣?這樣就可以看看你在他心目中的重量,是他的那個朋友多一點還是你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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