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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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頭的黃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細碎的陽光透過枝頭的縫隙灑落下來。
床榻上的少年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頭痛欲裂。
喝醉了酒，又吹了半夜冷風。
“王爺，喝點醒酒湯吧。”溫酒早就立在旁邊伺候了，見林允南醒來，將湯從瓦罐裏盛出來。
“我怎麽回得王府？”她揉著腦袋，真的是醉酒誤事，昨夜發生了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晚風很涼。
“是時卿將軍親自送回來的，還把浮雲一並牽了回來。”
接過溫酒遞來的湯，她喝了一口只覺得嘴唇又麻又腫，伸手一摸火辣辣地疼。
“王爺嘴唇怎麽腫得這麽厲害？”溫酒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忙起身用小銀剪去外頭剪了兩片薄荷葉子，搗碎了敷在林允南的嘴唇上。
喝個酒都能喝上火了，洛時卿知道了估計要消化她了，還是小孩子都可以喝的桃花釀。
“主子，王妃來了。”采莓抱著劍走進來，將門簾撩起來大半。
千兮穿了件輕薄的淡粉色長裙走了進來。
“娘親怎麽來了？”
“日上三竿還未起，又瞧著你昨日醉酒醉得厲害，想著過來看看。”千兮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在外頭闖蕩久了，也還是不會照顧自己。”
“怎麽會呢。娘親，我游歷時去過江南雲城，在那裏購置了處宅子，已經托人先打掃著。父親什麽時候辭官歸隱，你們就去那裏。”林允南將頭枕在千兮的懷裏，瞇著眼睛，像一只曬太陽的小貓。
“北城的局勢，你爹爹也拿捏不準。太醫院卷在裏面就勢必要淌這趟渾水了。阿南有心了。”千兮摸摸她的頭，問道“這麽早就想著離開北城了，是遇到喜歡的人了？”
“娘親昨夜也見到了吧。”她垂眸看著地上的陽光“時卿就是新封的鎮北將軍，我欠他一條命。他想要的東西就卷在這趟渾水裏。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是爹從小教我的。我還要留在北城，將你們早些送去江南無論做什麽，我都可以無所顧忌，沒有牽制了。”
此番話說得鄭重，一字一頓。
決心早已下定。
知道自己這女兒主意多，做事都有自己的打算，千兮也不過多勸說，“你想做的事，那便做吧。但要記得你不是個男孩。”
女子最容易動情。
遇到了林淵這樣癡情的男子她已覺自己三生有幸。
但是這樣人太少太少。
同千兮在雪院用過午膳，千兮回迎兮閣小憩。
“王爺，太子府昨天送來的帖子，您接嗎？”溫酒收拾好了床鋪，起身問道。
“昨天？送來了帖子？”林允南本來在喝果子露，酸酸甜甜的果汁煞是解渴，聽到溫酒這般說一個沒註意嗆得連連咳嗽。
“昨日王爺不是醉酒了，奴婢就想著今日同王爺說，結果王妃一來，就忘記這事了。”溫酒慌忙的跪下要認罪。
“這不怪你，跪下做什麽。”林允南將滿臉愧疚的溫酒扶起來，接過帖子一看，這哪裏是什麽請帖，看樣子是請她去太子府去替人家看病去吧。
昨日她被鎮北將軍親自護送回來，已經鬧得滿北城人盡皆知，連遮掩省下了。
“備馬去滿月樓。”她唇角上揚，去太子府怎麽著也得送點特殊的禮物不能空手去。
那就整點刺激的。
滿月樓
“把你們這裏花魁都請出來。”來人底氣十足，一身白衣，墨雲靴，抱著一把通體銀白色的長劍。此時樓裏的姑娘們多數正在小憩，還不到接客的時間。
老鴇連妝都未梳，正躺在搖椅裏數著昨晚賺得的銀票子，聽聞這麽突然一嗓子，嚇得手裏的錢散落了一地，連忙俯身去撿。
“這是哪位公子啊？”老鴇收拾好了錢財，迎著林允南走來。美人遲暮，未曾塗脂抹粉，這張臉已經飽經風霜般得蒼老。
“本王來買人。許久未見，不記得本王了？”林允南一挑眉，少年地風流倜儻發揮地淋漓盡致，本就生得俊美無雙，更是引得樓裏休息的姑娘們起身偷偷開門來看。就是這位生得格外好看的少年嘴唇上塗抹兩團綠乎乎的奇怪東西。
“原來是藥王爺。”老鴇滿臉堆著笑“不知王爺親自前來是看上樓裏的哪位姑娘了？您離城前交代的不許紅梅姑娘再接客了，這都給您記著呢。王爺可是來未紅梅姑娘贖身的？”
“紅梅姑娘的贖身錢本王三年前可是給了的。”
“是是是，瞅瞅我這記性。將紅梅姑娘安排在裏院住著了，王爺這邊請。”老鴇起身就要為林允南帶路。
“不必了。本王這次來是買姑娘的。”
老鴇突然站直了身子，哆哆嗦嗦的又沖她行了個跪拜禮。
林允南目瞪口呆。
她原來從滿月樓買走的姑娘可不少，也沒見這種陣仗啊。
“鎮北將軍。”老鴇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被一片巨大的黑影籠罩住，猛地轉身對上男人帶笑的桃花眸。
敢情是沖她身後這位主兒行的禮。
“藥王爺的嘴唇怎麽腫了。”男人離得很近，生怕看得不夠仔細一樣貼心的俯下身子。
他呼吸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輕輕地癢。
宋瓷跟在自家將軍的身後，簡直沒眼看。真是仗著醉酒的藥王爺好欺負，還問的這麽大膽，還能是怎麽腫了。
“許是昨夜喝酒喝多了，屋子裏又太熱，有些上火。”林允南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這有些過分詭異的距離。想起來自己嘴唇上還有溫酒敷的薄荷葉子，就從袖子裏掏出手絹擦了擦。
不擦不要緊，這一擦，疼的她呲牙裂嘴，眼尾微微地泛紅，格外地惹人憐愛。
“這樣生擦疼的很，一會用涼水沖洗一下便好了。”洛時卿開口道，聲音裏夾雜了幾絲笑意。
果然在笑話她了。
林允南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麻煩讓姑娘們都下來，本王挑幾個順眼的。”
年輕的姑娘們早已梳妝打扮好下了樓，一字排開站成一排。
更有膽子大點的沖這位年輕的鎮北將軍暗送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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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少年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頭痛欲裂。
喝醉了酒，又吹了半夜冷風。
“王爺，喝點醒酒湯吧。”溫酒早就立在旁邊伺候了，見林允南醒來，將湯從瓦罐裏盛出來。
“我怎麽回得王府？”她揉著腦袋，真的是醉酒誤事，昨夜發生了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晚風很涼。
“是時卿將軍親自送回來的，還把浮雲一並牽了回來。”
接過溫酒遞來的湯，她喝了一口只覺得嘴唇又麻又腫，伸手一摸火辣辣地疼。
“王爺嘴唇怎麽腫得這麽厲害？”溫酒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忙起身用小銀剪去外頭剪了兩片薄荷葉子，搗碎了敷在林允南的嘴唇上。
喝個酒都能喝上火了，洛時卿知道了估計要消化她了，還是小孩子都可以喝的桃花釀。
“主子，王妃來了。”采莓抱著劍走進來，將門簾撩起來大半。
千兮穿了件輕薄的淡粉色長裙走了進來。
“娘親怎麽來了？”
“日上三竿還未起，又瞧著你昨日醉酒醉得厲害，想著過來看看。”千兮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在外頭闖蕩久了，也還是不會照顧自己。”
“怎麽會呢。娘親，我游歷時去過江南雲城，在那裏購置了處宅子，已經托人先打掃著。父親什麽時候辭官歸隱，你們就去那裏。”林允南將頭枕在千兮的懷裏，瞇著眼睛，像一只曬太陽的小貓。
“北城的局勢，你爹爹也拿捏不準。太醫院卷在裏面就勢必要淌這趟渾水了。阿南有心了。”千兮摸摸她的頭，問道“這麽早就想著離開北城了，是遇到喜歡的人了？”
“娘親昨夜也見到了吧。”她垂眸看著地上的陽光“時卿就是新封的鎮北將軍，我欠他一條命。他想要的東西就卷在這趟渾水裏。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是爹從小教我的。我還要留在北城，將你們早些送去江南無論做什麽，我都可以無所顧忌，沒有牽制了。”
此番話說得鄭重，一字一頓。
決心早已下定。
知道自己這女兒主意多，做事都有自己的打算，千兮也不過多勸說，“你想做的事，那便做吧。但要記得你不是個男孩。”
女子最容易動情。
遇到了林淵這樣癡情的男子她已覺自己三生有幸。
但是這樣人太少太少。
同千兮在雪院用過午膳，千兮回迎兮閣小憩。
“王爺，太子府昨天送來的帖子，您接嗎？”溫酒收拾好了床鋪，起身問道。
“昨天？送來了帖子？”林允南本來在喝果子露，酸酸甜甜的果汁煞是解渴，聽到溫酒這般說一個沒註意嗆得連連咳嗽。
“昨日王爺不是醉酒了，奴婢就想著今日同王爺說，結果王妃一來，就忘記這事了。”溫酒慌忙的跪下要認罪。
“這不怪你，跪下做什麽。”林允南將滿臉愧疚的溫酒扶起來，接過帖子一看，這哪裏是什麽請帖，看樣子是請她去太子府去替人家看病去吧。
昨日她被鎮北將軍親自護送回來，已經鬧得滿北城人盡皆知，連遮掩省下了。
“備馬去滿月樓。”她唇角上揚，去太子府怎麽著也得送點特殊的禮物不能空手去。
那就整點刺激的。
滿月樓
“把你們這裏花魁都請出來。”來人底氣十足，一身白衣，墨雲靴，抱著一把通體銀白色的長劍。此時樓裏的姑娘們多數正在小憩，還不到接客的時間。
老鴇連妝都未梳，正躺在搖椅裏數著昨晚賺得的銀票子，聽聞這麽突然一嗓子，嚇得手裏的錢散落了一地，連忙俯身去撿。
“這是哪位公子啊？”老鴇收拾好了錢財，迎著林允南走來。美人遲暮，未曾塗脂抹粉，這張臉已經飽經風霜般得蒼老。
“本王來買人。許久未見，不記得本王了？”林允南一挑眉，少年地風流倜儻發揮地淋漓盡致，本就生得俊美無雙，更是引得樓裏休息的姑娘們起身偷偷開門來看。就是這位生得格外好看的少年嘴唇上塗抹兩團綠乎乎的奇怪東西。
“原來是藥王爺。”老鴇滿臉堆著笑“不知王爺親自前來是看上樓裏的哪位姑娘了？您離城前交代的不許紅梅姑娘再接客了，這都給您記著呢。王爺可是來未紅梅姑娘贖身的？”
“紅梅姑娘的贖身錢本王三年前可是給了的。”
“是是是，瞅瞅我這記性。將紅梅姑娘安排在裏院住著了，王爺這邊請。”老鴇起身就要為林允南帶路。
“不必了。本王這次來是買姑娘的。”
老鴇突然站直了身子，哆哆嗦嗦的又沖她行了個跪拜禮。
林允南目瞪口呆。
她原來從滿月樓買走的姑娘可不少，也沒見這種陣仗啊。
“鎮北將軍。”老鴇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被一片巨大的黑影籠罩住，猛地轉身對上男人帶笑的桃花眸。
敢情是沖她身後這位主兒行的禮。
“藥王爺的嘴唇怎麽腫了。”男人離得很近，生怕看得不夠仔細一樣貼心的俯下身子。
他呼吸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輕輕地癢。
宋瓷跟在自家將軍的身後，簡直沒眼看。真是仗著醉酒的藥王爺好欺負，還問的這麽大膽，還能是怎麽腫了。
“許是昨夜喝酒喝多了，屋子裏又太熱，有些上火。”林允南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這有些過分詭異的距離。想起來自己嘴唇上還有溫酒敷的薄荷葉子，就從袖子裏掏出手絹擦了擦。
不擦不要緊，這一擦，疼的她呲牙裂嘴，眼尾微微地泛紅，格外地惹人憐愛。
“這樣生擦疼的很，一會用涼水沖洗一下便好了。”洛時卿開口道，聲音裏夾雜了幾絲笑意。
果然在笑話她了。
林允南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麻煩讓姑娘們都下來，本王挑幾個順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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