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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科展會1 這個深色的充氣墊很大,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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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深色的充氣墊很大,白啾睡在上面靠在較裏面的位置,那裏有環繞的充氣墻把她圍繞起來以防睡在上面的人真的滾下來。

他把整個上身都靠在氣墊上也只能夠握到她亂放的手。

她的手很軟,要比自己小一圈。

大約感到一絲濕意,她不舒服的皺了皺眉。但他執意的攥住她的手不松開,於是她只能在睡夢中委屈的嘟囔了幾句囈語後便不反抗了。

他包著她的拇指順著虎口摸到了手腕,在動脈的位置摩挲起來——每個鮫人都天生都知道該如何從血液流動的細微聲音中去判斷,哪裏是一擊便可以置獵物於死地的必殺位置。

可惜比起這種與生俱來的本領,現在的鮫人們卻逐漸喪失了捕獵者的心態。

他擡頭看了看屋角不起眼的一閃一閃的紅色光點,那是這個房屋的警報系統在運作。不管是白啾受到任何傷害,整個房間內的安全系統都會在短短幾秒之內有全套的報警救援措施:

——所以她才會這麽放心大膽的在他面前熟睡過去麽?

他迷了瞇眼睛,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出手的速度和需要做多少善後事宜後不耐煩的輕輕‘嘖’了一聲。

殺死自己的宿主的代價可要比演戲麻煩多了。

“算了。”

半響,他松開了壓在她血管上的拇指:

“好歹那個時候你沒放棄。”

月光照進了屋裏,如果這時白啾睜開眼睛就會赫然看到他手指上那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鋒利指甲。

那是可以劃破超級鋼板的特殊硬度。

可惜她沒有睜眼,也毫無防備。她睡得很沈,對這黑暗中曾經發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第二天一大早生物鐘規律的白啾便醒了。

她茫然的盯著已經變成清晨天空的屋頂發了一陣呆,半響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麽。托這景色的福,她還沒有迷糊到直接起身,然後一腳載進水池裏的可憐境地。

她想翻個身,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麽拉著保持著伸直的姿勢現在已經有些僵直了。

是池魑。

他還在沈睡之中。纖長的睫毛舒展著,如同兩片薄翼一般蓋住了那墨綠的眼眸,在陽光中落下了一小塊的陰影。

或許由於對陌生的環境的不適應,他才會這樣一直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白啾忍不住欣賞了一會美人熟睡圖——實在是他的睡顏太過純良,一派天真美好的樣子讓人不忍叫醒他,只是這樣看著都會覺得過於美好。

但今天是要去上班的日子,即使再不舍她也不得不把他搖醒。

“所以早餐你可以自己去挑,”白啾一面揉著保持一個姿勢所以麻掉的手臂,一面隨意的說,“食材在冰箱裏。家裏什麽娛樂方式都有,酒櫃在…算了,這個不可以。這些基本的你應該都會,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去問辣條,我想它應該很樂意為你解答。”

池魑點了點頭,垂下眼簾看向她的手,露出了小心而又愧疚的神色。

這讓白啾忍不住踮起腳尖在他的頭頂揉了一把,把他柔軟微卷的頭發揉的更卷了。雖然知道這個鮫人的年齡可能要比自己現在的身體大多了,但他這副乖乖的模樣實在沒有人能夠抗拒的了。

反正自己兩輩子加起來總比他大,也不算是占他便宜。

然後趁著他怔忪的時間,她起身歪歪扭扭的走回池邊,一邊哼著小曲修改了辣條的設定,一邊計劃著回房間先洗了個澡什麽的。

半個小時後她便離開了家。

池魑在她離開以後一動未動,他卸去臉上的表情,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似乎有什麽東西驚擾了他,他才不耐煩的在胳膊上的終端點了兩下。然後看也不看上面傳來的信息,扭頭一頭又紮入了海水池的池底,半天都再沒有浮上來。



白啾偏過臉,好讓星研院門口的面部識別系統更好的掃描她的全臉。

“早啊,白啾。”

身後有同事小聲的和她打招呼,看到她回頭時並沒有什麽生氣的樣子,才走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臂:“你今天好早啊。”

原主脾氣不好情商又低,父母去世後她在工作場幾乎沒什麽朋友。這倒是方便了白啾,不用費盡腦汁的去應對她留下的人際。但也有一兩個意外,比如眼前的這個叫周沫沫的女孩。

能和原主成為朋友的,都不是等閑人。比如這個周沫沫,她是和原主完全相反的類型——脾氣超級好。

人好這種事,說得好聽叫隨和;說得難聽那就是包子,容易被人拿捏。

兩人能成為朋友契機,也正是因為又一次中午下班周沫沫又人被堵著借錢。恰好路過的原主正好那天心情特別差,看到月月被借錢不還,還不會拒絕別人的周沫沫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於是過去把她和堵她的人通通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自那以後,周沫沫就特別崇拜這個什麽話都敢說的原主,成了她在職場上唯一的朋友。

雖然這個朋友很有可能是周沫沫單方面認定的。

當然,這些都是小說裏不會寫到的,這都是之前白啾靠自己的‘機智’從周沫沫那裏套出來的。

“因為今天起得比較早。”門開了,白啾和她一起走進通道長廊。

周沫沫看了看她健康的氣色轉了轉眼睛:“是因為鮫人嗎?說起來,白啾你已經有領養鮫人的資格了吧?”

與脾氣相反,原主的工作能力一直都很出眾,社會貢獻分早就達到了領養值。

白啾毫不意外的挑了下眉毛,點點頭:“是啊。”

“啊,好羨慕啊!”周沫沫由衷的說,“我還得幹多少年才能擁有自己的鮫人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掰著手指真的算了起來。

他們做這行的,基本不會缺裝修房屋的錢,但社會貢獻分卻不是那麽好掙的。只有大型貢獻才會加分,不然只能老老實實靠逐年累積增加。

她們交談的話題被旁邊一人聽到了,那人抱著胳膊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我以為是什麽事值得這麽大呼小叫呢,原來就是鮫人而已。”

白啾回頭,看向這個不識趣的男人,她記得他好像叫鄒大海,是隔壁宇宙多分子觸媒科室的。

“什麽鮫人而已,你有嗎?”

周沫沫不服氣的說。

“當然有了。”說到鮫人,鄒大海顯然非常得意,他摸了摸自己日益減少的頭頂說,“我可是三年前就得到領養資格了。我家的鮫人就是我老婆,我們已經結婚了。她非常聽話,我讓她唱歌,她從來不會拒絕。所以我這麽多年從來不愁睡眠問題。”

“那你還那麽禿…”白啾沒忍住說。

她的聲音雖然小,但顯然鄒大海還是聽到了。他瞬間拉下臉,臉色爆紅:

“這是遺傳!遺傳!!”

“你們這些沒有鮫人的小菜鳥懂什麽鮫人的好。”他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猥瑣的笑了兩聲,油膩的神情讓人十分不適。

周沫沫早嚇得躲到白啾身後去了。

“鮫人的脾氣是真的好,讓他們做什麽他們就會去做,他們是不懂什麽叫拒絕的。”他意味深長的說,“鮫人可比人類好多了,畢竟人類可不會這麽低聲下氣的對另一個人。”

他說完又哈哈大笑幾聲,惹得走在前面不遠處的人都頻頻回頭看過來。

在他走到岔路口轉彎以後,周沫沫才小聲的同白啾說:

“不應該因為相愛才會結婚嗎?唉,連這種人都有鮫人了…我看他肯定對他的鮫人不好,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尊重他妻子。”

“但按聯邦的法律法規,鮫人自己不申請外援令,其他人就無權過問他們的家務事。”白啾無奈的搖了搖頭。鮫人柔軟的性格註定了會助長這些人盛氣淩人的火焰。就像周沫沫一樣,有些事越退越只能遇到更得寸進尺的下一次。

但絕大多數鮫人天生都不會反抗,不抗拒是他們的天性。

事實上即使過的不順心,很多鮫人也不願意回海洋館,因為即使再大力宣傳,整個聯邦社會的環境也都在越變越差。比如,不知何時起一些人類交談的時候甚至不會提及鮫人的名字,只會用鮫人或者編號代稱——所以對他們來說即使換個領養人,也是差不多的待遇。

種族之間矛盾的加劇,這也是這些年鮫人群體陸地病頻發的原因。

“真搞不懂這種人…為什麽上面還會派他去參加下個月的聯邦科學成就展示會。”

走了好遠,周沫沫依然還在抱怨。

“聯邦科學成就展示會?”

“你忘啦?哦對,你最近忘了好多事…會不會影響工作啊?”周沫沫擔心的看著她,畢竟白啾的好記性是出了名的。

“應該不會。”

當然不是記憶出了問題,而是因為她根本不是原主。

“那就好。就是下個月1號在渡城的那場科展會啊,每五年一次,辦的還挺大的。帝國那邊也會派人來參加呢,所以就會有那種…你懂的,小型競賽。”

她滔滔不絕的講起來:“雖然每次都說友誼第一,可哪次大家不是牟足了勁爭第一。領導甚至從兩個月前就在動員了,光動員大會就開了兩次…哦,對了,那兩次的會議你都因為在外星系沒參加,怪不得你不記得了。”

渡城…白啾聽著有些耳熟,但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周沫沫的接下來的話吸引了註意力:

“我們部門到今天都沒有確定下來參會成果和人員,不知道在搞什麽呢。如果再像去年一樣,一直到前一天才定下來,肯定又要加班加到兵荒馬亂。”

離下個月1號還有不到三天的時間,似乎是有些緊張。

“我還一直以為科展會很正式呢,結果今年連鄒大海這種人都能去。你說如果他就這副德性和別人交談,我們豈不是丟人死了!”

她的話並沒有得到白啾的共鳴,側頭一看才發現她身邊這人陷入了深思。她伸手在她面前揮了兩下:“啾啾,你在想啥呢?你都沒有罵他,果然脾氣好多了。你之前說你報的那個專門修身養性的茶藝班是什麽?是學習喝茶嗎?我也去學學吧。”

白啾回過神,對她笑了一下,搖頭跳過了這個話題。

等周沫沫離開她才露出狐疑的神色——她剛剛突然想起來了,這個渡城,不正是原書中男女主角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麽?

而且她記得背景就是男主當時似乎也是以鮫人研究學者的身份,在參加完什麽學界特殊會議之後,順便在那邊多停留了幾天,這才遇到了後面的事情。

書中沒有寫具體日期。但直覺告訴白啾,說不定那個會議就是眼前的這個什麽科學成就展示會。

原來劇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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