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風雪送君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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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風雪送君歸
鄔柏墨將洞外那些不速之客打發之後，他並沒有進入石室之中，而是走到一塊青石苔之上，而後盤腿坐了上去。李綾是最好的人選，鄔柏墨相信如果她都不能成功，那別人必然也不可能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便一個月。
此刻的洞內，李綾和黃茂兩人都陷入了物我兩忘之境。而兩人的頭上，兩道神魂各自漂浮出身體。神魂之間，一絲絲恍若金色的絲線在神魂之間相連。
黃茂的神魂很是虛浮，神魂之上更是黑氣彌漫，黑氣之中甚至夾帶著一絲絲血紅色的煙霧。而相比於他，李綾的神魂顯然凝視了很多，周為更是靈氣四溢。
他們如此狀態已經有一個月，只是今日，黃茂的神魂卻突然出現了一些變化。突兀的，一點點銀色的光芒從他的神魂之中散出來，而後在他神魂的一旁隱約間竟然要再次凝聚出另一個神魂的模樣。
李綾的神魂開始出現了不安，原本平靜的神色也出現了波動。片刻之後，李綾的神魂終是睜開了雙眼，有些焦急的看向黃茂身旁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幸而這銀色的光點似乎對他們二人都沒有傷害，半刻時辰之後，一道看上去十分虛弱的神魂出現在了黃茂的身旁。這神魂的神色還有些迷茫，幾息之後似乎才有些明白現在的處境。
李綾在看到此神魂的模樣之後，她這才徹底放下了心。因為此人竟然是那蔚文禹，黃茂的師父。
蔚文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卻是有些不妙。不過他本也不在乎這些，在決定用自己的神魂為引畫制符文之時，他就沒想過自己還能輪回轉世。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用自己神魂的能量在溫養保住黃茂的神魂，否則鄔柏墨也根本不敢抽取黃茂的天賦。
今日這番，蔚文禹卻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能醒了神智，也還能再去輪回。即便他輪回之後，為了蘊養神魂，估計得當幾世傻子白癡的病秧子了。不過，也總算是比他預計的要好。
他身為神魂之體，在肉身被毀之下，又極度虛弱，根本不能在此地久留。
“師父，你放心去轉世吧，我會照顧他的。”李綾似乎看出了蔚文禹的擔憂之色，當下寬慰他道。
蔚文禹楞了楞，他對李綾幾乎沒什麽印象。但他也知道，此刻卻是此女在救治他的徒弟。
半響之後，蔚文禹竟然起身，而後抱拳朝李綾拱手道：“多謝了，若他能得救，我此生無憾。”
李綾沒有說話，可她目光中的堅定之色，讓蔚文禹明白且願意相信她。在她靜靜的目光之中，蔚文禹的神魂最終化為星光，一點點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山中不知歲月，時間再次悄無聲息的從指尖流逝。轉眼，卻又是大半年。山中的景色，李綾來時還是夏季燥熱難耐，如今卻早已白雪皚皚。
這大半年裏，黃茂的神魂之上纏繞著的黑氣已經散去大半，只是仍舊還殘留著幾絲較為頑固的煞氣。
他和李綾相連之間的金色細線更加的璀璨，可另一邊相連的李綾神魂卻是顯得極為漂浮虛弱，和曾經凝實的景象已然不同。
這大半年的時間耗費了李綾全部的心神，周圍是一堆已經空散的藥瓶，大概鄔柏墨也不曾預料到，這‘輪回’之術的耗費會如此之大。
而此刻在山洞之外，一個巨大的雪人動了起來。這雪人的身上，原本停了幾只色彩斑斕的小鳥，這會兒這幾只可愛的小東西漆黑靈動的雙眸之中具是露出了驚疑之色，而後迅速張開翅膀，撲棱棱的飛走了。
雪花快速掉落，漸漸的，一道人影出現在了一個石臺之上。
鄔柏墨動了動脖子，而後手指一動算了下時間，卻已然過去七個月了。想想時間，如果成功的話，他那小輩出來也就這些日子了。
鄔柏墨這一等，便又是半個月。這時間卻太長了，長到他都要以為是李綾失敗了，而後和黃茂同赴了黃泉。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鄔柏墨已經想好，若是再過五天還不出來，他便不管是否會驚擾了李綾，到時就破開石門進去看看。
第二天之時，那一直塵封的石門終於轟然倒塌。灰塵夾雜著飛雪漫天紛飛，即便如此，這對鄔柏墨卻沒有絲毫影響。
一直煞氣盈身，不露絲毫其他表情的他，此刻面色卻也是難忍激動之色，雙目中更是帶著期許之色，死死的看著那石門之後出來的身影。
對於鄔柏墨來說，他孤獨了太久。他太需要一個族人了，否則天地之大，不管實力再強大，他都是一個被滅族的獨行者。
灰塵漸漸散去，鄔柏墨瞇了瞇眼，首先入眼的便是對方一襲白色的衣袍。他還記得，他這小輩似乎一直喜歡穿白色衣袍。
只是那時，黃茂是想要裝逼而已。他穿白色衣袍，不說話倒也罷了，憑著自己不俗的樣貌，卻也有一番氣質。
只是他一開口，一切盡毀。說到底，那時的黃茂還是開過心浮氣躁，也太多少年心性。
嘎吱，嘎吱，黃茂踩著積雪，速度不快，卻十分穩妥。
等走到鄔柏墨眼前，他才發現這人到底出現了多大的變化。此刻的黃茂頭發不再是原本的枯白，而是轉為了灰白之色，而面容卻依舊如同二十一二的少年人一般，雙瞳也轉為了漆黑之色。
身上氣質沈穩內斂，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便是那種對自己極為自信，卻又不驕不躁。如同璞玉一般，光華自斂。
“多謝道友相救之恩。”黃茂露出一絲笑容，道。
對方明明笑著，只是不知為何，鄔柏墨的心中竟然徒然升出了一絲悲涼之色。似乎對方在笑容之下，卻是隱藏著一股巨大的悲哀之色。
幸好這感覺來的突兀，去的也快，猶豫了一會兒，鄔柏墨才道：“無妨，你我本來就是一族。如今你化為人身，身上的修羅血脈反而更加純粹。只是…你這頭發……”
“無事，剛才也是對不住了。我經歷此番大變，心境有所改變。再加修為突破結嬰，機緣巧合之下對一門仙術有所感悟，剛才卻是影響道友了。這頭發也是那仙術影響所致，不礙事。”
黃茂說的自然是那雲霄子所給到仙術三式，這三式仙術從傳承到至今，黃茂從來不曾想到他竟然是到了如今才有所感悟。
“不對！”猛然間，鄔柏墨卻是神色一凝，單手扣住了黃茂的手臂。
這輪回法術乃是上古秘法，能將人逆回人類已然不易，豈會讓黃茂一出來便是結嬰之身！？按理說，即便成功，黃茂的修為也是全無，要重新開始修煉才對。
黃茂也不反抗，他知道這鄔柏墨卻是不會與他為敵。
片刻之後，鄔柏墨的神色似悲似喜，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倒是黃茂，反而坦蕩的很，輕笑道：“道友不必如此，不過是這具身體再過五十年就要徹底煙消雲散罷了，至少我的神魂還能再去輪回轉世。”
這個結果，黃茂已經覺得很滿意了。屍魁的自然壽命是不死不滅，可他們被六道輪回所憎惡。所以一旦被人殺死，卻是再無輪回可能。
如今他已然脫離了屍魁之身，五十年，能做很多事。到時即便去輪回，他也安心無悔。
“待我轉世之後，還望道友再護我重入修仙之門。”
鄔柏墨神色一凜，鄭重道：“自然，五十年之後，我會收取走你的神魂，而後為你重新物色機緣，讓你再走人世一遭。”
“多謝。”
“道謝就不必了，只是我想知道你為何會如此？”
聞言，黃茂淡然的神色一下消失，目光之中透出了濃重的哀傷之色。他手掌一翻，手心之上竟然出現了一點殷紅色的小痣。
“這是李綾的一絲殘魂，在她要徹底消散的時候，我截留了。我不能那麽自私，讓一個女孩兒為了我真正的消失在這方大千世界。所以待時機成熟，我會親自送她轉世。我相信，沒有我，她的世界會寬廣，會很出彩。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何必呢……”鄔柏墨嘆道。他沒有經歷過情愛，不懂這些生離死別的悲哀，所以就連安慰也顯得有些蒼白。
黃茂卻是朝鄔柏墨笑了下，轉身，步伐不疾不徐，挺直著腰背朝一個未知的方向而去。
看著黃茂漸漸消失的背影，靜默了許久的鄔柏墨突然喊道：“接下來你要去哪裏？”
“去立一個碑，你呢？”黃茂的聲音在呼嘯的風聲傳來，帶著一股蕭瑟的味道。
鄔柏墨楞了楞，半響後，才道：“我不知道，反正你只有五十年的時間，我同你一起吧。”
“也好。”
嶺山山脈的最高處，一座並不大的墳墓已經立好。墳墓之前，一道血紅色的身影靜靜的站立著，而另一道身影卻是毫無形象的坐在雪地之上，他的身前，放著一塊平滑的石塊。
他似乎在上面刻著些什麽，只是刻的很用心，於是速度很慢。
“為什麽選這裏？”
“因為她說她想要站在最高的地方，這樣，只要我一出現，她就能看到了。”
“真是個癡情的女人。”
“…是啊，不過我想她是個傻子才對。”
“呵，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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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柏墨將洞外那些不速之客打發之後，他並沒有進入石室之中，而是走到一塊青石苔之上，而後盤腿坐了上去。李綾是最好的人選，鄔柏墨相信如果她都不能成功，那別人必然也不可能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便一個月。
此刻的洞內，李綾和黃茂兩人都陷入了物我兩忘之境。而兩人的頭上，兩道神魂各自漂浮出身體。神魂之間，一絲絲恍若金色的絲線在神魂之間相連。
黃茂的神魂很是虛浮，神魂之上更是黑氣彌漫，黑氣之中甚至夾帶著一絲絲血紅色的煙霧。而相比於他，李綾的神魂顯然凝視了很多，周為更是靈氣四溢。
他們如此狀態已經有一個月，只是今日，黃茂的神魂卻突然出現了一些變化。突兀的，一點點銀色的光芒從他的神魂之中散出來，而後在他神魂的一旁隱約間竟然要再次凝聚出另一個神魂的模樣。
李綾的神魂開始出現了不安，原本平靜的神色也出現了波動。片刻之後，李綾的神魂終是睜開了雙眼，有些焦急的看向黃茂身旁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幸而這銀色的光點似乎對他們二人都沒有傷害，半刻時辰之後，一道看上去十分虛弱的神魂出現在了黃茂的身旁。這神魂的神色還有些迷茫，幾息之後似乎才有些明白現在的處境。
李綾在看到此神魂的模樣之後，她這才徹底放下了心。因為此人竟然是那蔚文禹，黃茂的師父。
蔚文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卻是有些不妙。不過他本也不在乎這些，在決定用自己的神魂為引畫制符文之時，他就沒想過自己還能輪回轉世。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用自己神魂的能量在溫養保住黃茂的神魂，否則鄔柏墨也根本不敢抽取黃茂的天賦。
今日這番，蔚文禹卻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能醒了神智，也還能再去輪回。即便他輪回之後，為了蘊養神魂，估計得當幾世傻子白癡的病秧子了。不過，也總算是比他預計的要好。
他身為神魂之體，在肉身被毀之下，又極度虛弱，根本不能在此地久留。
“師父，你放心去轉世吧，我會照顧他的。”李綾似乎看出了蔚文禹的擔憂之色，當下寬慰他道。
蔚文禹楞了楞，他對李綾幾乎沒什麽印象。但他也知道，此刻卻是此女在救治他的徒弟。
半響之後，蔚文禹竟然起身，而後抱拳朝李綾拱手道：“多謝了，若他能得救，我此生無憾。”
李綾沒有說話，可她目光中的堅定之色，讓蔚文禹明白且願意相信她。在她靜靜的目光之中，蔚文禹的神魂最終化為星光，一點點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山中不知歲月，時間再次悄無聲息的從指尖流逝。轉眼，卻又是大半年。山中的景色，李綾來時還是夏季燥熱難耐，如今卻早已白雪皚皚。
這大半年裏，黃茂的神魂之上纏繞著的黑氣已經散去大半，只是仍舊還殘留著幾絲較為頑固的煞氣。
他和李綾相連之間的金色細線更加的璀璨，可另一邊相連的李綾神魂卻是顯得極為漂浮虛弱，和曾經凝實的景象已然不同。
這大半年的時間耗費了李綾全部的心神，周圍是一堆已經空散的藥瓶，大概鄔柏墨也不曾預料到，這‘輪回’之術的耗費會如此之大。
而此刻在山洞之外，一個巨大的雪人動了起來。這雪人的身上，原本停了幾只色彩斑斕的小鳥，這會兒這幾只可愛的小東西漆黑靈動的雙眸之中具是露出了驚疑之色，而後迅速張開翅膀，撲棱棱的飛走了。
雪花快速掉落，漸漸的，一道人影出現在了一個石臺之上。
鄔柏墨動了動脖子，而後手指一動算了下時間，卻已然過去七個月了。想想時間，如果成功的話，他那小輩出來也就這些日子了。
鄔柏墨這一等，便又是半個月。這時間卻太長了，長到他都要以為是李綾失敗了，而後和黃茂同赴了黃泉。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鄔柏墨已經想好，若是再過五天還不出來，他便不管是否會驚擾了李綾，到時就破開石門進去看看。
第二天之時，那一直塵封的石門終於轟然倒塌。灰塵夾雜著飛雪漫天紛飛，即便如此，這對鄔柏墨卻沒有絲毫影響。
一直煞氣盈身，不露絲毫其他表情的他，此刻面色卻也是難忍激動之色，雙目中更是帶著期許之色，死死的看著那石門之後出來的身影。
對於鄔柏墨來說，他孤獨了太久。他太需要一個族人了，否則天地之大，不管實力再強大，他都是一個被滅族的獨行者。
灰塵漸漸散去，鄔柏墨瞇了瞇眼，首先入眼的便是對方一襲白色的衣袍。他還記得，他這小輩似乎一直喜歡穿白色衣袍。
只是那時，黃茂是想要裝逼而已。他穿白色衣袍，不說話倒也罷了，憑著自己不俗的樣貌，卻也有一番氣質。
只是他一開口，一切盡毀。說到底，那時的黃茂還是開過心浮氣躁，也太多少年心性。
嘎吱，嘎吱，黃茂踩著積雪，速度不快，卻十分穩妥。
等走到鄔柏墨眼前，他才發現這人到底出現了多大的變化。此刻的黃茂頭發不再是原本的枯白，而是轉為了灰白之色，而面容卻依舊如同二十一二的少年人一般，雙瞳也轉為了漆黑之色。
身上氣質沈穩內斂，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便是那種對自己極為自信，卻又不驕不躁。如同璞玉一般，光華自斂。
“多謝道友相救之恩。”黃茂露出一絲笑容，道。
對方明明笑著，只是不知為何，鄔柏墨的心中竟然徒然升出了一絲悲涼之色。似乎對方在笑容之下，卻是隱藏著一股巨大的悲哀之色。
幸好這感覺來的突兀，去的也快，猶豫了一會兒，鄔柏墨才道：“無妨，你我本來就是一族。如今你化為人身，身上的修羅血脈反而更加純粹。只是…你這頭發……”
“無事，剛才也是對不住了。我經歷此番大變，心境有所改變。再加修為突破結嬰，機緣巧合之下對一門仙術有所感悟，剛才卻是影響道友了。這頭發也是那仙術影響所致，不礙事。”
黃茂說的自然是那雲霄子所給到仙術三式，這三式仙術從傳承到至今，黃茂從來不曾想到他竟然是到了如今才有所感悟。
“不對！”猛然間，鄔柏墨卻是神色一凝，單手扣住了黃茂的手臂。
這輪回法術乃是上古秘法，能將人逆回人類已然不易，豈會讓黃茂一出來便是結嬰之身！？按理說，即便成功，黃茂的修為也是全無，要重新開始修煉才對。
黃茂也不反抗，他知道這鄔柏墨卻是不會與他為敵。
片刻之後，鄔柏墨的神色似悲似喜，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倒是黃茂，反而坦蕩的很，輕笑道：“道友不必如此，不過是這具身體再過五十年就要徹底煙消雲散罷了，至少我的神魂還能再去輪回轉世。”
這個結果，黃茂已經覺得很滿意了。屍魁的自然壽命是不死不滅，可他們被六道輪回所憎惡。所以一旦被人殺死，卻是再無輪回可能。
如今他已然脫離了屍魁之身，五十年，能做很多事。到時即便去輪回，他也安心無悔。
“待我轉世之後，還望道友再護我重入修仙之門。”
鄔柏墨神色一凜，鄭重道：“自然，五十年之後，我會收取走你的神魂，而後為你重新物色機緣，讓你再走人世一遭。”
“多謝。”
“道謝就不必了，只是我想知道你為何會如此？”
聞言，黃茂淡然的神色一下消失，目光之中透出了濃重的哀傷之色。他手掌一翻，手心之上竟然出現了一點殷紅色的小痣。
“這是李綾的一絲殘魂，在她要徹底消散的時候，我截留了。我不能那麽自私，讓一個女孩兒為了我真正的消失在這方大千世界。所以待時機成熟，我會親自送她轉世。我相信，沒有我，她的世界會寬廣，會很出彩。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何必呢……”鄔柏墨嘆道。他沒有經歷過情愛，不懂這些生離死別的悲哀，所以就連安慰也顯得有些蒼白。
黃茂卻是朝鄔柏墨笑了下，轉身，步伐不疾不徐，挺直著腰背朝一個未知的方向而去。
看著黃茂漸漸消失的背影，靜默了許久的鄔柏墨突然喊道：“接下來你要去哪裏？”
“去立一個碑，你呢？”黃茂的聲音在呼嘯的風聲傳來，帶著一股蕭瑟的味道。
鄔柏墨楞了楞，半響後，才道：“我不知道，反正你只有五十年的時間，我同你一起吧。”
“也好。”
嶺山山脈的最高處，一座並不大的墳墓已經立好。墳墓之前，一道血紅色的身影靜靜的站立著，而另一道身影卻是毫無形象的坐在雪地之上，他的身前，放著一塊平滑的石塊。
他似乎在上面刻著些什麽，只是刻的很用心，於是速度很慢。
“為什麽選這裏？”
“因為她說她想要站在最高的地方，這樣，只要我一出現，她就能看到了。”
“真是個癡情的女人。”
“…是啊，不過我想她是個傻子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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