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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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飄渺不定的。在後來他曾嘲笑過自己,多愁善感又無理取鬧,青春期的荷爾蒙讓他以為這個世界不值得自己努力的活下去。他認真的過好每一天,因為他相信自己每一天的努力都會換來一個美好的明天。但是這種美好的希翼被打破了,他其實非常的痛苦,因為很善良也因為真的熱愛這個世界,他知道自己應該把生命還給安珺,但是,他又是真的熱愛這個世界。
安珺什麽時候變得比世界重要他不知道,只知道他會為了她放棄全世界。
“為什麽?你擁有很多的東西,比我多的多,你有合格的身份,有很多愛你的家人,有美好的未來,你有的這些我都沒有,我什麽都沒有,卻還想用這麽美好的你來換自己的生命,這是一場不公平的交易。”安珺頭埋在謝其軍胸口,沒有擡頭,這些話不像是對謝其軍說的,倒像是自己的自言自語。
“但是,我想讓你活下去,我想要用你說的這些東西去換你的覆活。”謝其軍說。
“為什麽?”
“因為我非常喜歡你。”安珺能感受到彼此有著一點暧昧,就像是彼此喜歡的人之間會存在的一種氣場,但是她不知道謝其軍對於自己是喜歡還是厭惡,因為她會讓他死,但是他一直對她很好,好的離奇,她不能夠確定他抱著什麽樣的情感。但是,她也曾悄悄地想過,要是這種情感會是喜歡就好了。
現在,她真的聽到了他說自己喜歡她,甚至願意放棄一切,但是她為什麽這麽悲傷,剛剛忍的很辛苦的眼淚,一下子就決堤了,她嚎啕大哭緊緊抱著謝其軍。
謝其軍輕聲哄著她“沒關系的,我會陪著你的。”
“但是,你也很快就會離開了,到時候我該怎麽辦?”之前也想過如果謝其軍不在了,那以後她的日子一定會很難過,比起生活上面的,倒不如說是會有精神上的缺失。現在,似乎他會成為她唯一的依靠,如果連謝其軍也不在了,那她該怎麽辦?
“不用擔心,你一定會過的很好的。”因為他會很努力地祈禱,他會祈禱讓神給她一個好的生活,如果非要拿什麽去換的話,什麽都可以。
下午的太陽很溫暖,透過玻璃折射在床上,謝其軍和安珺相擁入睡,安珺的臉上還帶著未幹的淚痕,謝其軍還是抱著安珺,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裏就再好不過了。
一睜開眼,謝其軍感到懷裏空落落的,旁邊的被子也是涼的,安珺應該已經出去一會兒了,他找遍了屋子都看不見她的身影。應該不會很遠,就在附近,謝其軍往四處找了找,沒找到,開始慌起來,她能去哪裏?明明他還在這裏,但是她不見了,如果不是藏了起來,那會去哪裏?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打電話去了夏晚那裏。
“夏姨,安珺有沒有在你那裏?”
“沒有,她不見了嗎?”夏晚緊張起來,自從午飯以後她就不能安下心來,打了無數個電話給安珺,都沒有接,她不責怪張天,因為他是什麽都不知道。她只是怪自己,沒能活得再仔細一些,要是他們在外面一塊兒吃飯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了。看到安珺的樣子,她就知道事情一定很糟糕,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後來打了謝其軍的電話,說是沒事了,才安心,現在人居然不見了,這讓她怎麽能不著急?
“沒事,不用擔心,我會找到她的。”不管是哪裏,他總會找到她的。
“她能去哪裏啊?”明明和謝其軍之間有著特殊的羈絆所以這兩人都走不遠,現在怎麽辦?夏晚陷入了恐慌中,擔心安珺又一次的消失。
“我想我知道她去哪裏了。”她能擺脫限制,說明她去的地方只能是那裏了。
“哪裏?我也去看看。”夏晚想找找外套,著急出門。
“去了神的那裏。”現在她能隨心所欲又不敢亂去的地方就只有這裏了。
“啊?”夏晚呆住了,她想做什麽?
謝其軍坐著公交,到了站就下了,他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神在哪裏,只是努力的在和神祈禱:求你了,讓我找到她吧。
像是有什麽在指引著他,他跟著心裏的感覺走,然後就到了門前,安珺站在門前看著裏面,不知道站了多久,至少在謝其軍跑過來的時候,她像是沒有知覺的看向門內。
“來這裏幹什麽?”謝其軍用平常的語氣說。
“想問女神,她接下來要怎麽辦?我回不了那個世界了,那麽她要怎麽做?”安珺面無表情的說。
“先回去吧。”謝其軍拉著她的手,看樣子等了很久,她的手冷的像冰塊一樣,他捂住了她的手,揣到自己兜裏“不冷嗎?”
安珺看著他,癡癡地說:“你真好啊,這樣的你才應該活下來。”
“不對。”
女神開了門走出來“誰活下來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沒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的。”
她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覆雜的她已經不想再處理了,牽扯到的關系實在是太多了,照這個流程下去安珺會活下來,但是後面的事情處理起來堪比高數。
“我要怎麽辦?”安珺看到女神出來,走上前去問她,她該怎麽辦?她似乎已經不行了,不知道要怎麽做了。
“回去繼續過日子,繼續生活然後什麽都不要想。”
“怎麽繼續生活?”安珺笑起來,這怎麽可能,她要繼續毫無知覺的過下去嗎?
“不是很憐憫我嗎?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安珺看著女神絕望的問。
“不是我這麽對你,而是這是他們的選擇。”女神定定的看著安珺“我們無所不能,但是也不會插手所有的事情,人類會過成什麽樣子,說到底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你的父母希望有一個孩子,所以就做出了努力,然後他們的願望會被神聽到,就會有一個神實現他們的心願。”
“是啊。”安珺捂著臉,然後放下手說:“都是他們的選擇。”
“不需要擔心,我承諾的事情一定會做好的,你只要安心的過日子就好了。”雖然後面的事情處理起來讓人頭痛,但是她說過會好好辦,就一定會解決好的。
“走吧。”謝其軍不知道安珺再呆下去會有什麽想法就想要趕緊把她帶走,要是她突發奇想的有些什麽行為,眼前的神可能真的會實現她那些想法。
“回去吧,然後過好當下的生活,我會給你一個願望,現在的情況對你來說也許很糟糕,但是也許也沒那麽糟糕。”女神依舊偏愛安珺,所以她可以給她一個願望。
但是安珺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一個神的願望,現在對她來說不重要了。
回去之後似乎一切都恢覆了正常,安珺努力的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循規蹈矩的過好每一天,為自己刻好了時間表,在規定的時間做規定的事情。謝其軍知道她這是在勉強自己,因為如果不這樣做,她就崩潰了。
元旦的那一晚,他們一起看煙花,新的一年到來了。
“真漂亮啊。”安珺看著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現在的煙花都這麽漂亮嗎?以前好像沒這麽好看。
“和我回家過年吧。”謝其軍看著天空,離春節只剩下一個多月了。
☆、除夕
“會把你的父母嚇一跳的。”安珺笑著說。
“他們會很高興的。”自己的兒子帶了女朋友回家,還是一個漂亮大方的姑娘。
“但這是你們的年夜飯。”安珺還是不讚同,他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她為什麽要去攪局呢?這應該是屬於他們的時光。
“但是你的到來並不會讓我們有什麽損失,我保證他們會非常樂意你參加我們的年夜飯的。”謝其軍想盡辦法說服安珺,他想讓他的家人見見她,告訴他們這是他喜歡的人。人生應該有一次這樣的時刻,自己向家裏人介紹自己喜歡的人。最主要的是,如果他們不能一起過年就意味著,安珺要一個人度過新年了,他怎麽可能讓她自己一個人。
安珺說什麽也不願意,她不想去那裏,現在也許是謝其軍最後一個和家人度過的新年了,在這份記憶裏,應該只有他們,多了一個她就顯得多餘了。
謝其軍拗不過安珺,氣的不想和她講話,他不想讓她自己一個人度過新年,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知道了自己有一個弟弟,如果自己一個人度過除夕,她一定會很難過的。他非常想要,驅趕走她生活中所有的不快樂,他想把所有好的記憶都給她留下來。
安珺當然知道,謝其軍極力的想要帶自己回家是因為他不想自己一個人,雖然能預想到那時候會有一點難過,但是如同他想要給她好的一切,她也想讓他不留遺憾。
“你知道嗎?我很羨慕謝其軍,羨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如果能知道那些時間都是最後一次,我真的會好好珍惜的。”安珺對夏晚說,如果那時候知道那些都是平靜生活的最後餘光,她真的不會讓時間就這樣流逝的。
“我知道。”夏晚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如果知道這些,她也會好好珍惜的,她會加倍的對安珺好的,她們應該一起做很多事情,然後到了後來她可以昂首挺胸地說,以前和我的好朋友都做過哪些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我很希望,他能好好的,所以現在他有一些生氣也沒有關系。”安珺死過一次,所以知道有些事情在死前一定要去做,這樣才不會後悔,也不會讓家人後悔。
“他很喜歡你。”夏晚輕聲說,正是因為喜歡所以才事事想著她,希望她是好的,即使自己差一點也沒有關系。
安珺思考良久然後說:“但是我也喜歡他啊。”
所以,我才希望自己能為他多做一些事情。
“你們還真是......”夏晚沒能說出什麽來,偏偏是這兩個人相互喜歡上了,她開始後悔了,不應該當初勸著安珺和謝其軍交往的。她太大意了,只想到讓自己的朋友感受一下戀愛的感覺,所以讓他們交往。他們不應該走的這麽遠,如果彼此這麽喜歡,到了後來戀愛就只剩下痛苦了。
“我後悔了。”夏晚頓了頓,然後說:“我不該當初勸你和他交往的,以後會很痛苦的,戀愛是快樂的時候世界上沒有什麽能像戀愛這樣給你這麽多的快樂,但是痛苦的時候世界上也沒有比這還要痛苦的事了。”
“但是我不後悔。”安珺咬了咬嘴唇接著說:“不和他戀愛才會是我後悔的事情。”
“我希望你們沒有那麽喜歡對方。”這樣她也能安心的在旁邊看著,如果他們彼此太過於喜歡,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沒有辦法了。”已經一不小心愛上了,沒有考慮那麽多,在不知不覺中就喜歡上了,想要多給一點喜歡,結果就把自己整顆心都獻了出去,傻子。
“對不起。”夏晚強忍著淚水,對不起,面對這樣的情況我什麽都做不了。
“你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只是”安珺看著天空不讓眼淚掉下來“只是我們都被命運捉弄了而已。”
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們做不了什麽,只能看著事情按照原本的軌跡行走,即使馬上墜入深淵他們也不能停下。
謝其軍很生氣,因為安珺不聽他的話,讓他更生氣的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對她發不出脾氣,只是自己一個人心裏難受。
安珺感受得到這種微妙的情緒,他在生氣,他的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樣,但是情緒明顯有些低落,做什麽都是帶著一層黯淡的色彩。
他們不應該這樣。
安珺不打算去哄他,也不打算和他冷戰,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就太糟糕了。
“不要生氣了,如果把壞情緒帶到生活裏就是在浪費時間,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應該關註於現在的生活。”安珺直接到他面前這樣說。
“我沒有生氣。”
“不對,你一定是生氣了,因為我不聽你的話。”安珺很肯定地說。
“好吧,我是有一點生氣,因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拒絕我的提議。”謝其軍敗下陣來,他是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也想要好好的珍惜現在的每一刻,但是情緒這種東西是根本就不受控制的。
“但是你這樣想會不會好受一點,正如你擔心我一樣,我拒絕你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謝其軍疑惑的問。
“相信我吧,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知道那一晚的時光對你們來說會有多珍貴,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我才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那一晚。”
謝其軍看著安珺,坐下來,是他太沖動了,忘記了自己是要快死的人,也忘記了自己的家人,他沖昏了頭腦,只想到了安珺,剩下沒多少時間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為什麽時間過得就這麽快呢?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去做。
“時間很短對吧?但是去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安珺抱住了他。
當安珺抱住他的那一刻,謝其軍知道了戀人的陪伴是溫暖的,只是這樣一句話和一個擁抱他的壞情緒就走了一大半,如果他是一個人大概是沒辦法走出來的。
“總算知道人們為什麽要戀愛了。”謝其軍趴在安珺肩上說。
“為什麽呢?”
“因為高興的日子會變多,不開心的日子會很快就過去了,另一半會給自己很大的力量,一個人的話會很孤單吧。”謝其軍聲音有些低啞,現在的時刻很放松。
“你這麽說,我很高興,能知道自己能給你力量,我也很開心。”沒有比這更好的讚美了,安珺似乎也體會到了戀愛的好處。
“除夕的時候回家吧。”安珺輕輕的說。
“嗯。”似乎是不能拒絕的話。
轉眼間就到了除夕,他們之間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大半,臨近新年,安珺和謝其軍能感受到彼此的時間正在倒數,剩下的時間的都是清晰的,但是越過了謝其軍生日的那一天,他們看不到,那以外的時間都是模糊的。不論是謝其軍還是安珺都看不見自己在那以後的生活,無法做出設想,也不敢期待。
他們不想那些事情,專註於現在,去擔心未來的事情本來就是一種無用功。
“今晚幾點過去?”謝其軍打算直接到爺爺奶奶家裏去,他爸媽也會過來,本來是想過來看看他的,被他勸住了,要是過來還得了?
“可能會早一點,大概下午就過去了,去接我爸媽,然後直接到奶奶家裏。”為了防止他爸媽過來,他還是得提前做好準備,直接去機場接人。
安珺點點頭,對她來說二十年前的記憶應該都是鮮活的,但是關於過年的記憶好像很遠很遠了,都快想不起來了,仿佛真的有二十年沒過年了。
“我會盡快回來的。”謝其軍看著安珺,讓她一個人在家裏真是糟糕透了,在這樣的日子裏他不能陪著她。
“沒關系,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在今晚請忘記我吧,今晚你就只是兒子和孫子,你一定要好好履行自己的職責。就想你履行男朋友的職責一樣。”安珺不想讓他在今晚想太多的事情,她自然是不希望謝其軍忘記她,在任何時候都能想起她才好呢,只是在今晚,她希望他能忘記。
“不想起你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你真的布置了一個很大的難題啊。”謝其軍笑著說。
“加油吧。”安珺拍了拍他的肩膀。
午飯是一起吃的,為了不留遺憾,他們做的很豐盛,把午餐當作年夜飯吃了,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還準備了很多零食,到了晚上的時候安珺可以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我的手藝有長進嗎?”這段時間謝其軍一直跟著安珺學做飯,剛開始真的向安珺展示了自己無用的一面,謝其軍做什麽都很優秀,腦子好使,身體也很靈活,只是在做飯方面實在是有些欠缺。
安珺感覺很有意思,看到無所不能的謝其軍居然還有這樣一面。
“不要笑了。”謝其軍臉有些紅“我實在是不擅長這些。”一直以為做飯不是什麽難事,雖然自己沒有做過,但是感覺要是去做也不會做的很差,但是一上手就什麽都做不好了,這種挫敗感還沒這麽深刻的體會過。
“不是,我只是感覺很有趣。”安珺搖了搖手,笑著說。
“看到我這樣很有趣嗎?”謝其軍舉起一個削掉一大半的土豆問。
“對。”安珺點點頭。
“真是一個壞人。”謝其軍開始用力的剁土豆。
“男生要是一直很完美會讓女孩子很有負擔的,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產生自卑心理的。”安珺手放在料理臺上說著沒什麽誠意的安慰話。
“所以你現在覺得自己和我搭配了嗎?”謝其軍挑挑眉。
安珺笑著搖搖頭,他還真厲害,找準了時機就會撩撥她的心“感覺你很可愛。”
這一輪是屬於安珺的勝利,謝其軍慌手腳,本來就不靈活的手腳更笨拙了,安珺哈哈大笑。
謝其軍這人不服輸,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就一定會努力的去做,安珺做飯的時候一定會在旁邊看著,要麽切菜要麽遞個調料,總之一定要在旁邊觀摩。等自己能差不多切好菜了,就開始嘗試做簡單的料理,例如煎個蛋。
“嗯,這一次很不錯,很有我的風格。”安珺嘗了嘗,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努力,總算是能做好紅燒肉了。
謝其軍放下心來,安心吃飯。
“你果然很厲害啊,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就努力去做不好,要是我的話自己不會做的事情就早早放棄了,你真棒。”安珺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不是我厲害,是教的老師好,如果我的老師是個不怎麽好的人,我會在第一次失敗的時候就放棄了,是因為老師善良又耐心所以我才能突破自己。”謝其軍對安珺說。
“是哦,我也很厲害。”安珺沖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謝其軍看著她笑起來,真的是超級可愛的人啊。
☆、突襲
吃完午飯謝其軍就匆匆出門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爸媽突然提前一小時到達了,看來是改了票想要給他一個驚嚇。
送完謝其軍出門,安珺突然覺得有些寂寞,癱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做些什麽好。他們是必須要在一起的,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們之間的羈絆似乎沒那麽深了,上次她去神那裏就發現了,似乎他們之間的距離可以稍微遠一點再遠一點,到了現在只要在一個城市裏就可以了。這樣也很好,她坐在這裏就知道他在這個城市裏。
謝其軍在機場截住了自己的父母,果然是想提前去家裏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本來是打算來個突襲,沒想到被兒子給識破了。既然這樣,就只能先跟著他去父母家裏,等之後找時間去看看,這麽久了,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也沒回家看看,他爺爺奶奶那裏倒是沒少去,謝其軍的母親對他這麽久沒回家去看看有些怨念。謝其軍自知自己理虧,任勞任怨的搬運行李。
安珺坐立不安,一個人呆在家裏果然還是不行啊,總感覺少了點兒什麽,平時謝其軍在雖然倆人都是各做各的事情,但是也沒有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這裏沒有活力空蕩蕩的,像是什麽被剝離走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想要找些什麽做來轉移自己的註意力,打開手機隨便上網看看,打算買點什麽東西。她很難把心思放在購物上,這是很稀奇的事情,不管做什麽都感覺煩躁,靜不下心來。她皺著眉頭,看著手機屏幕,這樣是不行的,窗戶開著突然吹起了一陣風,安珺打了個哆嗦,趕緊去關了窗戶。她摸著自己的肩膀,意識到自己的衣服有些單薄,很奇怪啊,她居然感覺到自己冷了,看來真的是要變成人類了,有了體感溫度。安珺拿了毯子出來,半躺在沙發上,蓋上毯子選購自己的冬季服裝。變成人類獲得了很多便利的同時,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啊。但是,也多虧了這些不方便的地方,她能感受到這毯子很溫暖,作為人類比作為鬼魂要輕而易舉的獲得幸福。安珺摸著毯子,眷戀這種觸感,如果是之前的她壓根就摸不到這個吧,當時的她也是靠著會成為人的信念過來的。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那麽久了,還有一點時間啊,安珺看著夜幕漸漸降臨,手機屏幕熄滅了不知多久。
謝其軍在這場年夜飯中,獲得了最大的關註,他的奶奶和母親一致認為他瘦了,要給他做好吃的,而他的父親則想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這大半年時間裏都做了什麽事情。
謝其軍怔了怔,然後說:“這大半年都在認真的生活。”
他父親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笑著說:“那很好,認真的生活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是其他家長可能會勃然大怒,但是他看到自己的兒子眼睛裏只有真誠,他知道謝其軍說的都是真心話,說實話他挺驕傲的,這個年紀的孩子大部分都在渾渾噩噩的生活,而他卻能說自己在認真生活。
謝爺爺還是笑瞇瞇的看著一大家子忙活,雖然其他兒女都不在身邊,有些遺憾,但是看到他們一家子在眼前他可是真高興啊,能聚在一起過年真是好福氣啊。
謝其軍看著眼前堆得慢慢的碗無奈的說:“媽,奶奶我是真吃不了這麽多,再吃下去胃就要壞了,到時候又吃不了東西,還要瘦的。”
謝媽媽趕緊收了碗,擔心真吃壞肚子了,她想過了,這是長久的戰爭,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得慢慢養著。
那一邊,春節聯歡晚會開始了,安珺打開一罐可樂,喝了一口,可樂劃過喉嚨的刺激感讓她有些上癮。她把零食都擺在沙發前的桌子上,買了很多,想吃什麽都可以,關了燈一個人看春晚其實也很有意思,安珺這樣想著。比想象中要無聊一些,有很多歌舞節目,她不喜歡,要是都是一些有意思的節目該多好。看到小品的結束是合家歡樂,她笑起來,有意思的節目也會讓人感覺到難過啊。
看這個節目反而讓自己更難受,安珺關了電視,站起來晃悠了一會兒,要是什麽都不做,又是太無聊了,坐下來打算看一部電影,她這一次要看一個徹頭徹尾的喜劇片。
門“哢嚓”一聲打開了,安珺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明明看的是喜劇片,心情也很好就是不知道是誰過來了,謝其軍是不可能的,這麽早還肯定在家人那裏。安珺懷疑是小偷,有些緊張起來,悄悄地站起來準備去拿掃把。
還沒拿到就聽到那個人開口“這兒怎麽回事兒,這麽亂,電視也開著,小軍出門也不知道關電視,桌子上還都是垃圾食品,整天吃這些東西怎麽會健康。”謝其軍的母親開門看到這副景象嚇了一大跳,家裏怎麽是這個樣子,零食擺了一大桌,電視開著,沙發上毛毯隨意的擺著,這也太亂了。
安珺端坐著一言不發,她沒想到謝其軍的母親會來這裏,幸好到了現在她也不能讓人看見,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謝其軍母親沒放棄來看看的想法,趁著說出來找鄰居嘮嘮的功夫來了這裏,謝其軍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費這麽大勁兒來到這裏,離得也不近,居然會願意這麽過來,只為看看他的生活環境。
謝其軍的母親四處看看摸摸,雖然電視機前有點兒亂,不像樣子,但是其他地方都很幹凈也很整潔,沒有一點兒灰塵。她總覺得和之前兒子呆的地方不一樣了,這個地方似乎有點兒人氣了,以前只是一個住所,而現在卻成了一個家,生活氣息很濃厚。她感覺有些奇怪,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兒,沒錯,餐具變多了,桌子上的飾品也不像是她兒子能買過來的,倒像是一個女孩子的喜好,杯子也是可愛的顏色。她心裏一震,她的兒子開始和女朋友同居了嗎?
她趕緊到了謝其軍的房間裏,到處翻著看,該不會睡在一起了吧?找了一圈也沒有女孩子的痕跡,松了一口氣,要是睡在一起,她兒子成了什麽人了?
安珺跟著進了房間,這不是她第一次進謝其軍的房間,但是離上一次進來也是半年以前了,這大半年裏發生了很多事情,還有特殊的情感的萌發,現在進來讓她有些心神難安。
“還好,還沒到這份上。”謝其軍的母親松了口氣。
安珺的臉“刷”一下子紅了,謝其軍的母親看來是誤會了,而且還是大誤會。
走出謝其軍的房間,謝其軍的母親還是感覺不對勁兒,沒睡在一起,但是似乎處處都是女孩子生活的氣息,直覺告訴她那個女孩也一定住在這裏。她慢慢的走到了安珺房間門口,轉動門鎖,用力的想打開,但是似乎鎖住了怎麽都打不開。嘗試了幾次,她放棄了,也不知道鑰匙在哪裏,去問兒子的話那不就是向他承認自己偷偷來過嗎?
拍了拍門,謝媽媽趴在門上聽裏面的動靜,確定裏面沒有人才放棄了。安珺站在她身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她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匆匆關了電視回去了,要是晚了就該惹人懷疑了。
安珺癱坐在地上,簡直是要瘋了,嚇死她了,這麽突襲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幸好謝其軍的媽媽看不見她,要是她能看見,估計一開門就要暈過去了。
她拿出手機來想給謝其軍打個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了,謝其軍的母親來這裏估計不會想讓他知道,要是她說了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端,再說了謝其軍的母親也不是做了什麽壞事,只是擔心自己的兒子。只是以後見到了謝其軍的母親可能就有些尷尬了,安珺捂住了臉到底該怎麽解釋這一切啊?
謝其軍對自己母親上門查看這件事一無所知,他只是覺得奇怪母親去哪裏聊天,怎麽花了這麽長的時間。但是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在他看來一年時間沒見,可能要講的話會有很多很多。
“媽,你去哪裏了?”看到自己母親終於回來了鼻子紅紅的,像是在外面吹了不少冷風。
“啊,去一個你不認識的阿姨家裏,很長時間沒見了,就聊的久了些。”謝媽媽心裏一驚,面上不顯,不慌不忙的回答,這副神態沒人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找朋友聊天去了。
“外面很冷吧,快過來坐下。”謝奶奶從廚房裏端出了熱湯,在冬日裏暖暖的喝上一碗甜湯,能甜到心裏去。
謝其軍看著那碗湯若有所思“怎麽了,想什麽呢?”謝爺爺看他不喝光看,有些奇怪。
“在想一個人。”謝其軍笑著說。
“想誰啊?”謝奶奶似乎知道什麽,故意逗他。
“喜歡的人。”謝其軍坦然的說。
“喲,看到好東西能想到自己喜歡的人,不愧是我兒子。”謝爸爸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小軍啊,你什麽時候讓我們見見你女朋友啊?”謝媽媽問,她想見見那個姑娘,畢竟他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都這麽親密了,指不定過不久就結婚了,談戀愛她是相信兒子的眼光,但是如果要結婚的話,她還是得仔細看看那個姑娘。
“我努力吧。”謝其軍的嘴角下不來。
“怎麽?你女朋友不願意。”謝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兒子不給力啊。
“嗯,她很害羞的,你們會嚇到她的。”謝其軍有些認真的說。
謝爸謝媽楞了一下,然後一塊兒打了他一下“要不怎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呢?你看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向著別人了。”謝媽媽痛心疾首的看著他。
“沒事兒,你還有我爸。”謝其軍安慰自己的老母親。
“呵呵,小軍他媽你別怕,我們替你看過了,是個特別好的姑娘,長得好看,人也很善良的樣子,對長輩也很好很有禮貌,我向你保證,你一看就會喜歡的。是不是啊老頭子?”謝奶奶知道這是自己兒媳不放心,擔心對方的為人,想讓她安心。
“嗯,珺珺很好。”謝爺爺笑瞇瞇的點頭。
“真的嗎?”謝媽媽有些懷疑的問,看他們都是這麽滿意的樣子,看來真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她反而更想見見那個孩子了。
“真的,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謝其軍的眼神裏充滿了溫柔,只是提起她臉上都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看著自家兒子這副模樣,謝媽媽對自己丈夫說:“兒子大了,留不住了。”
謝爸爸摟住她的肩膀說:“沒事兒,兒子留不住,老公還是靠的住的。”
謝其軍沒管自家父母的濃情蜜意,看著電視,想著安珺自己一個人在家裏會是什麽樣子,雖然她想讓自己放下她全心得投入在家人身上,但是還是不受控制的會想起她。
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家裏是什麽樣的?會不會感覺有些寂寞,會不會想起家裏人,一定會很難過吧。
想到這些,謝其軍站起來走到外面給安珺打了電話。
“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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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珺什麽時候變得比世界重要他不知道,只知道他會為了她放棄全世界。
“為什麽?你擁有很多的東西,比我多的多,你有合格的身份,有很多愛你的家人,有美好的未來,你有的這些我都沒有,我什麽都沒有,卻還想用這麽美好的你來換自己的生命,這是一場不公平的交易。”安珺頭埋在謝其軍胸口,沒有擡頭,這些話不像是對謝其軍說的,倒像是自己的自言自語。
“但是,我想讓你活下去,我想要用你說的這些東西去換你的覆活。”謝其軍說。
“為什麽?”
“因為我非常喜歡你。”安珺能感受到彼此有著一點暧昧,就像是彼此喜歡的人之間會存在的一種氣場,但是她不知道謝其軍對於自己是喜歡還是厭惡,因為她會讓他死,但是他一直對她很好,好的離奇,她不能夠確定他抱著什麽樣的情感。但是,她也曾悄悄地想過,要是這種情感會是喜歡就好了。
現在,她真的聽到了他說自己喜歡她,甚至願意放棄一切,但是她為什麽這麽悲傷,剛剛忍的很辛苦的眼淚,一下子就決堤了,她嚎啕大哭緊緊抱著謝其軍。
謝其軍輕聲哄著她“沒關系的,我會陪著你的。”
“但是,你也很快就會離開了,到時候我該怎麽辦?”之前也想過如果謝其軍不在了,那以後她的日子一定會很難過,比起生活上面的,倒不如說是會有精神上的缺失。現在,似乎他會成為她唯一的依靠,如果連謝其軍也不在了,那她該怎麽辦?
“不用擔心,你一定會過的很好的。”因為他會很努力地祈禱,他會祈禱讓神給她一個好的生活,如果非要拿什麽去換的話,什麽都可以。
下午的太陽很溫暖,透過玻璃折射在床上,謝其軍和安珺相擁入睡,安珺的臉上還帶著未幹的淚痕,謝其軍還是抱著安珺,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裏就再好不過了。
一睜開眼,謝其軍感到懷裏空落落的,旁邊的被子也是涼的,安珺應該已經出去一會兒了,他找遍了屋子都看不見她的身影。應該不會很遠,就在附近,謝其軍往四處找了找,沒找到,開始慌起來,她能去哪裏?明明他還在這裏,但是她不見了,如果不是藏了起來,那會去哪裏?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打電話去了夏晚那裏。
“夏姨,安珺有沒有在你那裏?”
“沒有,她不見了嗎?”夏晚緊張起來,自從午飯以後她就不能安下心來,打了無數個電話給安珺,都沒有接,她不責怪張天,因為他是什麽都不知道。她只是怪自己,沒能活得再仔細一些,要是他們在外面一塊兒吃飯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了。看到安珺的樣子,她就知道事情一定很糟糕,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後來打了謝其軍的電話,說是沒事了,才安心,現在人居然不見了,這讓她怎麽能不著急?
“沒事,不用擔心,我會找到她的。”不管是哪裏,他總會找到她的。
“她能去哪裏啊?”明明和謝其軍之間有著特殊的羈絆所以這兩人都走不遠,現在怎麽辦?夏晚陷入了恐慌中,擔心安珺又一次的消失。
“我想我知道她去哪裏了。”她能擺脫限制,說明她去的地方只能是那裏了。
“哪裏?我也去看看。”夏晚想找找外套,著急出門。
“去了神的那裏。”現在她能隨心所欲又不敢亂去的地方就只有這裏了。
“啊?”夏晚呆住了,她想做什麽?
謝其軍坐著公交,到了站就下了,他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神在哪裏,只是努力的在和神祈禱:求你了,讓我找到她吧。
像是有什麽在指引著他,他跟著心裏的感覺走,然後就到了門前,安珺站在門前看著裏面,不知道站了多久,至少在謝其軍跑過來的時候,她像是沒有知覺的看向門內。
“來這裏幹什麽?”謝其軍用平常的語氣說。
“想問女神,她接下來要怎麽辦?我回不了那個世界了,那麽她要怎麽做?”安珺面無表情的說。
“先回去吧。”謝其軍拉著她的手,看樣子等了很久,她的手冷的像冰塊一樣,他捂住了她的手,揣到自己兜裏“不冷嗎?”
安珺看著他,癡癡地說:“你真好啊,這樣的你才應該活下來。”
“不對。”
女神開了門走出來“誰活下來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沒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的。”
她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覆雜的她已經不想再處理了,牽扯到的關系實在是太多了,照這個流程下去安珺會活下來,但是後面的事情處理起來堪比高數。
“我要怎麽辦?”安珺看到女神出來,走上前去問她,她該怎麽辦?她似乎已經不行了,不知道要怎麽做了。
“回去繼續過日子,繼續生活然後什麽都不要想。”
“怎麽繼續生活?”安珺笑起來,這怎麽可能,她要繼續毫無知覺的過下去嗎?
“不是很憐憫我嗎?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安珺看著女神絕望的問。
“不是我這麽對你,而是這是他們的選擇。”女神定定的看著安珺“我們無所不能,但是也不會插手所有的事情,人類會過成什麽樣子,說到底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你的父母希望有一個孩子,所以就做出了努力,然後他們的願望會被神聽到,就會有一個神實現他們的心願。”
“是啊。”安珺捂著臉,然後放下手說:“都是他們的選擇。”
“不需要擔心,我承諾的事情一定會做好的,你只要安心的過日子就好了。”雖然後面的事情處理起來讓人頭痛,但是她說過會好好辦,就一定會解決好的。
“走吧。”謝其軍不知道安珺再呆下去會有什麽想法就想要趕緊把她帶走,要是她突發奇想的有些什麽行為,眼前的神可能真的會實現她那些想法。
“回去吧,然後過好當下的生活,我會給你一個願望,現在的情況對你來說也許很糟糕,但是也許也沒那麽糟糕。”女神依舊偏愛安珺,所以她可以給她一個願望。
但是安珺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一個神的願望,現在對她來說不重要了。
回去之後似乎一切都恢覆了正常,安珺努力的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循規蹈矩的過好每一天,為自己刻好了時間表,在規定的時間做規定的事情。謝其軍知道她這是在勉強自己,因為如果不這樣做,她就崩潰了。
元旦的那一晚,他們一起看煙花,新的一年到來了。
“真漂亮啊。”安珺看著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現在的煙花都這麽漂亮嗎?以前好像沒這麽好看。
“和我回家過年吧。”謝其軍看著天空,離春節只剩下一個多月了。
☆、除夕
“會把你的父母嚇一跳的。”安珺笑著說。
“他們會很高興的。”自己的兒子帶了女朋友回家,還是一個漂亮大方的姑娘。
“但這是你們的年夜飯。”安珺還是不讚同,他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她為什麽要去攪局呢?這應該是屬於他們的時光。
“但是你的到來並不會讓我們有什麽損失,我保證他們會非常樂意你參加我們的年夜飯的。”謝其軍想盡辦法說服安珺,他想讓他的家人見見她,告訴他們這是他喜歡的人。人生應該有一次這樣的時刻,自己向家裏人介紹自己喜歡的人。最主要的是,如果他們不能一起過年就意味著,安珺要一個人度過新年了,他怎麽可能讓她自己一個人。
安珺說什麽也不願意,她不想去那裏,現在也許是謝其軍最後一個和家人度過的新年了,在這份記憶裏,應該只有他們,多了一個她就顯得多餘了。
謝其軍拗不過安珺,氣的不想和她講話,他不想讓她自己一個人度過新年,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知道了自己有一個弟弟,如果自己一個人度過除夕,她一定會很難過的。他非常想要,驅趕走她生活中所有的不快樂,他想把所有好的記憶都給她留下來。
安珺當然知道,謝其軍極力的想要帶自己回家是因為他不想自己一個人,雖然能預想到那時候會有一點難過,但是如同他想要給她好的一切,她也想讓他不留遺憾。
“你知道嗎?我很羨慕謝其軍,羨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如果能知道那些時間都是最後一次,我真的會好好珍惜的。”安珺對夏晚說,如果那時候知道那些都是平靜生活的最後餘光,她真的不會讓時間就這樣流逝的。
“我知道。”夏晚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如果知道這些,她也會好好珍惜的,她會加倍的對安珺好的,她們應該一起做很多事情,然後到了後來她可以昂首挺胸地說,以前和我的好朋友都做過哪些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我很希望,他能好好的,所以現在他有一些生氣也沒有關系。”安珺死過一次,所以知道有些事情在死前一定要去做,這樣才不會後悔,也不會讓家人後悔。
“他很喜歡你。”夏晚輕聲說,正是因為喜歡所以才事事想著她,希望她是好的,即使自己差一點也沒有關系。
安珺思考良久然後說:“但是我也喜歡他啊。”
所以,我才希望自己能為他多做一些事情。
“你們還真是......”夏晚沒能說出什麽來,偏偏是這兩個人相互喜歡上了,她開始後悔了,不應該當初勸著安珺和謝其軍交往的。她太大意了,只想到讓自己的朋友感受一下戀愛的感覺,所以讓他們交往。他們不應該走的這麽遠,如果彼此這麽喜歡,到了後來戀愛就只剩下痛苦了。
“我後悔了。”夏晚頓了頓,然後說:“我不該當初勸你和他交往的,以後會很痛苦的,戀愛是快樂的時候世界上沒有什麽能像戀愛這樣給你這麽多的快樂,但是痛苦的時候世界上也沒有比這還要痛苦的事了。”
“但是我不後悔。”安珺咬了咬嘴唇接著說:“不和他戀愛才會是我後悔的事情。”
“我希望你們沒有那麽喜歡對方。”這樣她也能安心的在旁邊看著,如果他們彼此太過於喜歡,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沒有辦法了。”已經一不小心愛上了,沒有考慮那麽多,在不知不覺中就喜歡上了,想要多給一點喜歡,結果就把自己整顆心都獻了出去,傻子。
“對不起。”夏晚強忍著淚水,對不起,面對這樣的情況我什麽都做不了。
“你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只是”安珺看著天空不讓眼淚掉下來“只是我們都被命運捉弄了而已。”
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們做不了什麽,只能看著事情按照原本的軌跡行走,即使馬上墜入深淵他們也不能停下。
謝其軍很生氣,因為安珺不聽他的話,讓他更生氣的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對她發不出脾氣,只是自己一個人心裏難受。
安珺感受得到這種微妙的情緒,他在生氣,他的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樣,但是情緒明顯有些低落,做什麽都是帶著一層黯淡的色彩。
他們不應該這樣。
安珺不打算去哄他,也不打算和他冷戰,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就太糟糕了。
“不要生氣了,如果把壞情緒帶到生活裏就是在浪費時間,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應該關註於現在的生活。”安珺直接到他面前這樣說。
“我沒有生氣。”
“不對,你一定是生氣了,因為我不聽你的話。”安珺很肯定地說。
“好吧,我是有一點生氣,因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拒絕我的提議。”謝其軍敗下陣來,他是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也想要好好的珍惜現在的每一刻,但是情緒這種東西是根本就不受控制的。
“但是你這樣想會不會好受一點,正如你擔心我一樣,我拒絕你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謝其軍疑惑的問。
“相信我吧,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知道那一晚的時光對你們來說會有多珍貴,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我才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那一晚。”
謝其軍看著安珺,坐下來,是他太沖動了,忘記了自己是要快死的人,也忘記了自己的家人,他沖昏了頭腦,只想到了安珺,剩下沒多少時間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為什麽時間過得就這麽快呢?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去做。
“時間很短對吧?但是去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安珺抱住了他。
當安珺抱住他的那一刻,謝其軍知道了戀人的陪伴是溫暖的,只是這樣一句話和一個擁抱他的壞情緒就走了一大半,如果他是一個人大概是沒辦法走出來的。
“總算知道人們為什麽要戀愛了。”謝其軍趴在安珺肩上說。
“為什麽呢?”
“因為高興的日子會變多,不開心的日子會很快就過去了,另一半會給自己很大的力量,一個人的話會很孤單吧。”謝其軍聲音有些低啞,現在的時刻很放松。
“你這麽說,我很高興,能知道自己能給你力量,我也很開心。”沒有比這更好的讚美了,安珺似乎也體會到了戀愛的好處。
“除夕的時候回家吧。”安珺輕輕的說。
“嗯。”似乎是不能拒絕的話。
轉眼間就到了除夕,他們之間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大半,臨近新年,安珺和謝其軍能感受到彼此的時間正在倒數,剩下的時間的都是清晰的,但是越過了謝其軍生日的那一天,他們看不到,那以外的時間都是模糊的。不論是謝其軍還是安珺都看不見自己在那以後的生活,無法做出設想,也不敢期待。
他們不想那些事情,專註於現在,去擔心未來的事情本來就是一種無用功。
“今晚幾點過去?”謝其軍打算直接到爺爺奶奶家裏去,他爸媽也會過來,本來是想過來看看他的,被他勸住了,要是過來還得了?
“可能會早一點,大概下午就過去了,去接我爸媽,然後直接到奶奶家裏。”為了防止他爸媽過來,他還是得提前做好準備,直接去機場接人。
安珺點點頭,對她來說二十年前的記憶應該都是鮮活的,但是關於過年的記憶好像很遠很遠了,都快想不起來了,仿佛真的有二十年沒過年了。
“我會盡快回來的。”謝其軍看著安珺,讓她一個人在家裏真是糟糕透了,在這樣的日子裏他不能陪著她。
“沒關系,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在今晚請忘記我吧,今晚你就只是兒子和孫子,你一定要好好履行自己的職責。就想你履行男朋友的職責一樣。”安珺不想讓他在今晚想太多的事情,她自然是不希望謝其軍忘記她,在任何時候都能想起她才好呢,只是在今晚,她希望他能忘記。
“不想起你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你真的布置了一個很大的難題啊。”謝其軍笑著說。
“加油吧。”安珺拍了拍他的肩膀。
午飯是一起吃的,為了不留遺憾,他們做的很豐盛,把午餐當作年夜飯吃了,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還準備了很多零食,到了晚上的時候安珺可以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我的手藝有長進嗎?”這段時間謝其軍一直跟著安珺學做飯,剛開始真的向安珺展示了自己無用的一面,謝其軍做什麽都很優秀,腦子好使,身體也很靈活,只是在做飯方面實在是有些欠缺。
安珺感覺很有意思,看到無所不能的謝其軍居然還有這樣一面。
“不要笑了。”謝其軍臉有些紅“我實在是不擅長這些。”一直以為做飯不是什麽難事,雖然自己沒有做過,但是感覺要是去做也不會做的很差,但是一上手就什麽都做不好了,這種挫敗感還沒這麽深刻的體會過。
“不是,我只是感覺很有趣。”安珺搖了搖手,笑著說。
“看到我這樣很有趣嗎?”謝其軍舉起一個削掉一大半的土豆問。
“對。”安珺點點頭。
“真是一個壞人。”謝其軍開始用力的剁土豆。
“男生要是一直很完美會讓女孩子很有負擔的,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產生自卑心理的。”安珺手放在料理臺上說著沒什麽誠意的安慰話。
“所以你現在覺得自己和我搭配了嗎?”謝其軍挑挑眉。
安珺笑著搖搖頭,他還真厲害,找準了時機就會撩撥她的心“感覺你很可愛。”
這一輪是屬於安珺的勝利,謝其軍慌手腳,本來就不靈活的手腳更笨拙了,安珺哈哈大笑。
謝其軍這人不服輸,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就一定會努力的去做,安珺做飯的時候一定會在旁邊看著,要麽切菜要麽遞個調料,總之一定要在旁邊觀摩。等自己能差不多切好菜了,就開始嘗試做簡單的料理,例如煎個蛋。
“嗯,這一次很不錯,很有我的風格。”安珺嘗了嘗,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努力,總算是能做好紅燒肉了。
謝其軍放下心來,安心吃飯。
“你果然很厲害啊,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就努力去做不好,要是我的話自己不會做的事情就早早放棄了,你真棒。”安珺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不是我厲害,是教的老師好,如果我的老師是個不怎麽好的人,我會在第一次失敗的時候就放棄了,是因為老師善良又耐心所以我才能突破自己。”謝其軍對安珺說。
“是哦,我也很厲害。”安珺沖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謝其軍看著她笑起來,真的是超級可愛的人啊。
☆、突襲
吃完午飯謝其軍就匆匆出門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爸媽突然提前一小時到達了,看來是改了票想要給他一個驚嚇。
送完謝其軍出門,安珺突然覺得有些寂寞,癱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做些什麽好。他們是必須要在一起的,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們之間的羈絆似乎沒那麽深了,上次她去神那裏就發現了,似乎他們之間的距離可以稍微遠一點再遠一點,到了現在只要在一個城市裏就可以了。這樣也很好,她坐在這裏就知道他在這個城市裏。
謝其軍在機場截住了自己的父母,果然是想提前去家裏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本來是打算來個突襲,沒想到被兒子給識破了。既然這樣,就只能先跟著他去父母家裏,等之後找時間去看看,這麽久了,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也沒回家看看,他爺爺奶奶那裏倒是沒少去,謝其軍的母親對他這麽久沒回家去看看有些怨念。謝其軍自知自己理虧,任勞任怨的搬運行李。
安珺坐立不安,一個人呆在家裏果然還是不行啊,總感覺少了點兒什麽,平時謝其軍在雖然倆人都是各做各的事情,但是也沒有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這裏沒有活力空蕩蕩的,像是什麽被剝離走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想要找些什麽做來轉移自己的註意力,打開手機隨便上網看看,打算買點什麽東西。她很難把心思放在購物上,這是很稀奇的事情,不管做什麽都感覺煩躁,靜不下心來。她皺著眉頭,看著手機屏幕,這樣是不行的,窗戶開著突然吹起了一陣風,安珺打了個哆嗦,趕緊去關了窗戶。她摸著自己的肩膀,意識到自己的衣服有些單薄,很奇怪啊,她居然感覺到自己冷了,看來真的是要變成人類了,有了體感溫度。安珺拿了毯子出來,半躺在沙發上,蓋上毯子選購自己的冬季服裝。變成人類獲得了很多便利的同時,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啊。但是,也多虧了這些不方便的地方,她能感受到這毯子很溫暖,作為人類比作為鬼魂要輕而易舉的獲得幸福。安珺摸著毯子,眷戀這種觸感,如果是之前的她壓根就摸不到這個吧,當時的她也是靠著會成為人的信念過來的。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那麽久了,還有一點時間啊,安珺看著夜幕漸漸降臨,手機屏幕熄滅了不知多久。
謝其軍在這場年夜飯中,獲得了最大的關註,他的奶奶和母親一致認為他瘦了,要給他做好吃的,而他的父親則想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這大半年時間裏都做了什麽事情。
謝其軍怔了怔,然後說:“這大半年都在認真的生活。”
他父親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笑著說:“那很好,認真的生活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是其他家長可能會勃然大怒,但是他看到自己的兒子眼睛裏只有真誠,他知道謝其軍說的都是真心話,說實話他挺驕傲的,這個年紀的孩子大部分都在渾渾噩噩的生活,而他卻能說自己在認真生活。
謝爺爺還是笑瞇瞇的看著一大家子忙活,雖然其他兒女都不在身邊,有些遺憾,但是看到他們一家子在眼前他可是真高興啊,能聚在一起過年真是好福氣啊。
謝其軍看著眼前堆得慢慢的碗無奈的說:“媽,奶奶我是真吃不了這麽多,再吃下去胃就要壞了,到時候又吃不了東西,還要瘦的。”
謝媽媽趕緊收了碗,擔心真吃壞肚子了,她想過了,這是長久的戰爭,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得慢慢養著。
那一邊,春節聯歡晚會開始了,安珺打開一罐可樂,喝了一口,可樂劃過喉嚨的刺激感讓她有些上癮。她把零食都擺在沙發前的桌子上,買了很多,想吃什麽都可以,關了燈一個人看春晚其實也很有意思,安珺這樣想著。比想象中要無聊一些,有很多歌舞節目,她不喜歡,要是都是一些有意思的節目該多好。看到小品的結束是合家歡樂,她笑起來,有意思的節目也會讓人感覺到難過啊。
看這個節目反而讓自己更難受,安珺關了電視,站起來晃悠了一會兒,要是什麽都不做,又是太無聊了,坐下來打算看一部電影,她這一次要看一個徹頭徹尾的喜劇片。
門“哢嚓”一聲打開了,安珺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明明看的是喜劇片,心情也很好就是不知道是誰過來了,謝其軍是不可能的,這麽早還肯定在家人那裏。安珺懷疑是小偷,有些緊張起來,悄悄地站起來準備去拿掃把。
還沒拿到就聽到那個人開口“這兒怎麽回事兒,這麽亂,電視也開著,小軍出門也不知道關電視,桌子上還都是垃圾食品,整天吃這些東西怎麽會健康。”謝其軍的母親開門看到這副景象嚇了一大跳,家裏怎麽是這個樣子,零食擺了一大桌,電視開著,沙發上毛毯隨意的擺著,這也太亂了。
安珺端坐著一言不發,她沒想到謝其軍的母親會來這裏,幸好到了現在她也不能讓人看見,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謝其軍母親沒放棄來看看的想法,趁著說出來找鄰居嘮嘮的功夫來了這裏,謝其軍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費這麽大勁兒來到這裏,離得也不近,居然會願意這麽過來,只為看看他的生活環境。
謝其軍的母親四處看看摸摸,雖然電視機前有點兒亂,不像樣子,但是其他地方都很幹凈也很整潔,沒有一點兒灰塵。她總覺得和之前兒子呆的地方不一樣了,這個地方似乎有點兒人氣了,以前只是一個住所,而現在卻成了一個家,生活氣息很濃厚。她感覺有些奇怪,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兒,沒錯,餐具變多了,桌子上的飾品也不像是她兒子能買過來的,倒像是一個女孩子的喜好,杯子也是可愛的顏色。她心裏一震,她的兒子開始和女朋友同居了嗎?
她趕緊到了謝其軍的房間裏,到處翻著看,該不會睡在一起了吧?找了一圈也沒有女孩子的痕跡,松了一口氣,要是睡在一起,她兒子成了什麽人了?
安珺跟著進了房間,這不是她第一次進謝其軍的房間,但是離上一次進來也是半年以前了,這大半年裏發生了很多事情,還有特殊的情感的萌發,現在進來讓她有些心神難安。
“還好,還沒到這份上。”謝其軍的母親松了口氣。
安珺的臉“刷”一下子紅了,謝其軍的母親看來是誤會了,而且還是大誤會。
走出謝其軍的房間,謝其軍的母親還是感覺不對勁兒,沒睡在一起,但是似乎處處都是女孩子生活的氣息,直覺告訴她那個女孩也一定住在這裏。她慢慢的走到了安珺房間門口,轉動門鎖,用力的想打開,但是似乎鎖住了怎麽都打不開。嘗試了幾次,她放棄了,也不知道鑰匙在哪裏,去問兒子的話那不就是向他承認自己偷偷來過嗎?
拍了拍門,謝媽媽趴在門上聽裏面的動靜,確定裏面沒有人才放棄了。安珺站在她身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她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匆匆關了電視回去了,要是晚了就該惹人懷疑了。
安珺癱坐在地上,簡直是要瘋了,嚇死她了,這麽突襲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幸好謝其軍的媽媽看不見她,要是她能看見,估計一開門就要暈過去了。
她拿出手機來想給謝其軍打個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了,謝其軍的母親來這裏估計不會想讓他知道,要是她說了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端,再說了謝其軍的母親也不是做了什麽壞事,只是擔心自己的兒子。只是以後見到了謝其軍的母親可能就有些尷尬了,安珺捂住了臉到底該怎麽解釋這一切啊?
謝其軍對自己母親上門查看這件事一無所知,他只是覺得奇怪母親去哪裏聊天,怎麽花了這麽長的時間。但是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在他看來一年時間沒見,可能要講的話會有很多很多。
“媽,你去哪裏了?”看到自己母親終於回來了鼻子紅紅的,像是在外面吹了不少冷風。
“啊,去一個你不認識的阿姨家裏,很長時間沒見了,就聊的久了些。”謝媽媽心裏一驚,面上不顯,不慌不忙的回答,這副神態沒人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找朋友聊天去了。
“外面很冷吧,快過來坐下。”謝奶奶從廚房裏端出了熱湯,在冬日裏暖暖的喝上一碗甜湯,能甜到心裏去。
謝其軍看著那碗湯若有所思“怎麽了,想什麽呢?”謝爺爺看他不喝光看,有些奇怪。
“在想一個人。”謝其軍笑著說。
“想誰啊?”謝奶奶似乎知道什麽,故意逗他。
“喜歡的人。”謝其軍坦然的說。
“喲,看到好東西能想到自己喜歡的人,不愧是我兒子。”謝爸爸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小軍啊,你什麽時候讓我們見見你女朋友啊?”謝媽媽問,她想見見那個姑娘,畢竟他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都這麽親密了,指不定過不久就結婚了,談戀愛她是相信兒子的眼光,但是如果要結婚的話,她還是得仔細看看那個姑娘。
“我努力吧。”謝其軍的嘴角下不來。
“怎麽?你女朋友不願意。”謝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兒子不給力啊。
“嗯,她很害羞的,你們會嚇到她的。”謝其軍有些認真的說。
謝爸謝媽楞了一下,然後一塊兒打了他一下“要不怎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呢?你看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向著別人了。”謝媽媽痛心疾首的看著他。
“沒事兒,你還有我爸。”謝其軍安慰自己的老母親。
“呵呵,小軍他媽你別怕,我們替你看過了,是個特別好的姑娘,長得好看,人也很善良的樣子,對長輩也很好很有禮貌,我向你保證,你一看就會喜歡的。是不是啊老頭子?”謝奶奶知道這是自己兒媳不放心,擔心對方的為人,想讓她安心。
“嗯,珺珺很好。”謝爺爺笑瞇瞇的點頭。
“真的嗎?”謝媽媽有些懷疑的問,看他們都是這麽滿意的樣子,看來真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她反而更想見見那個孩子了。
“真的,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謝其軍的眼神裏充滿了溫柔,只是提起她臉上都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看著自家兒子這副模樣,謝媽媽對自己丈夫說:“兒子大了,留不住了。”
謝爸爸摟住她的肩膀說:“沒事兒,兒子留不住,老公還是靠的住的。”
謝其軍沒管自家父母的濃情蜜意,看著電視,想著安珺自己一個人在家裏會是什麽樣子,雖然她想讓自己放下她全心得投入在家人身上,但是還是不受控制的會想起她。
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家裏是什麽樣的?會不會感覺有些寂寞,會不會想起家裏人,一定會很難過吧。
想到這些,謝其軍站起來走到外面給安珺打了電話。
“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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