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只匆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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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擦幹了臉上的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便捧起父親程功的屍體，小心翼翼放了回去。
夏凡輕輕拍著程逸的肩膀，說道：“先把令尊的屍骨簡單掩埋，我們再回茶棚，盤問下那個老板娘，看她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些什麽的。”
“好。”
程逸答應下來，隨後二人便將父親程功的屍體草草埋葬，帶著劉娃回到了茶棚。
茶棚裏，孫巧蓮只是呆楞楞地坐著嘆氣，也不說話。
“她說什麽了嗎？”夏凡問道。
林木木搖了搖頭，無奈說道：“你們走了之後，她就坐那兒嘆氣，問她什麽都說不知道。”
夏凡眉頭一皺，走到孫巧蓮面前，正色問道：“老板娘，我們在那邊樹林裏已經找到我家老爺了。”
孫巧蓮一聽這話，立刻從椅子上彈起，眼中閃著希望的目光，有些激動問道：“找到了？”
夏凡點了點頭，沈聲說道：“找到了，不過他已經死了。”
孫巧蓮聽了夏凡的話，臉色瞬間慘白，連忙說道：“這可跟我沒關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哪兒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兒啊。早知道那天我......”
話說出口，孫巧蓮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連忙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說話。
夏凡繼續問道：“哦？早知道那天你如何？”
孫巧蓮嘴巴緊閉，悶聲拼命搖著頭，裝起了啞巴。
夏凡雙眼微瞇，語氣中充滿威脅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裏離守天城也不遠，咱們還是去見官吧。”
“誒，別。”孫巧蓮慌忙說道。
劉娃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上前說道：“嫂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真認識那個老爺嗎？有什麽就快說吧，要不真見了官，可就麻煩了，沒準兒還要動刑呢。”
孫巧蓮面露難色，不禁咽了兩口唾沫，緩緩說道：“哎呦不是我說，而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也沒什麽可說的。那天我在門口吆喝拉客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位身穿青緞的老員外，坐在那兒。但也就匆匆見了那麽一面，還是遠遠望著見的。”
“只有那匆匆一面？”夏凡臉色一沈，隨後又繼續說道：“那你就將那匆匆一面仔仔細細地講一講，不要漏掉任何一點細枝末節。”
因為細節往往都是破案的關鍵，那些在平常人看來不起眼的事情，或許恰恰就是兇手留下來的線索。
當然這是破案技巧，夏凡是不會說出來的的，只是囑咐孫巧蓮敘述要仔細，不能有半點遺漏。
孫巧蓮說道：“那天我跟往常一樣，站在茶棚門口拉客，但是生意並不好。或許是剛出年關不久，路上來往的人也不是很多。我站在門口吆喝了一天，也沒進來三個人，就連燒水的柴火錢都沒賺上來。”
“啊，這點我能證明，那天我送柴來的時候，茶棚裏是沒有客人的。”劉娃搶著說道。
夏凡輕聲呵斥劉娃說：“沒問你。”
隨即又對孫巧蓮說道：“你繼續說。”
孫巧蓮說道：“那天我正發愁的時候，一下就看見坐在官道旁邊休息的老員外。雖然他是背對著茶棚坐的，但我看他穿的衣服好，打扮也不像是個年輕小夥子，見她坐在那裏半天不動彈，我就想著是不是累了，想找地方歇著。
這可是天賜的生意。
我就卯足了勁兒，使勁兒吆喝，想他能聽見我的吆喝，到茶棚來休息。可誰知道，我喊了半天，他也只是側了側身子，好像是往我這邊看了看。但屁股底下就像是生了根，一點兒也不動地方。
當時我就想，完了，人家老員外不我這份領情，那我也別費勁了。”
夏凡一邊聽著孫巧蓮的敘述，一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動作，在心中暗自判斷，到目前為止，她還是沒有說謊的，而且他們也沒有告訴她，程逸的父親程功當時傷了腳，不能動彈。這跟她所描述的，只是側身子看了看，並沒有動地方是吻合的。
孫巧蓮見夏凡沒有打斷自己，就咽了口唾沫，又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天就有點晚了，我就想估計今天也就這樣了，沒什麽生意。剛進屋想收拾東西早早關門，沒想到緊接著就進來了幾位客人，剛一進門就嚷著要喝茶吃飯。
我一看來生意了，也就顧不得那個什麽員外了。就趕緊忙活招待這些客人，等送走了他們，收拾好碗筷，出門潑洗碗水的功夫，看見山坡上那個老員外就不見了。我還想著是他休息夠了，自己走了呢。那天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
孫巧蓮結束了陳述，見屋裏眾人都不說話，剛才裝瞎的公子更是直楞楞地看著自己，好像盯犯人一樣，不免有些心慌，又趕忙補充說：“我說的可句句都是實話，沒有半點遺漏。”
夏凡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笑，問道：“真的沒有半點遺漏。”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若是有遺漏，我天打雷劈！”孫巧蓮信誓旦旦地發誓說。
“按你所說，你也只是匆匆遠遠望見過那位員外一面，並沒有與他交談，對嗎？”夏凡說道。
“對！”
“在那之後你在沒見過他。他的死自然也就與你無關，是不是。”
“沒錯，要不是你們說，我都不知道他死了。”
“哼。”夏凡輕哼一聲，沈聲問道：“既然與你無關，那為何當天這位公子到茶棚來打聽老員外下落的時候，你只字不提！你分明對當時的情況有所隱瞞。”
孫巧蓮一聽這話，連忙喊冤說道：“哎呦，沒有啊。真是冤枉，我剛才說的都是實情。後來那位公子來的時候，我......我一時忘記，這才剛想起來的。”
“一時忘記？你剛才還跟我們誇耀自己生了一雙慧眼，善於識人認人，凡是路過的行人，你只看上一眼就能記得他是第幾次路過，就算過幾個月都不會忘，你現在說你忘了！”
孫巧蓮一時語塞，隨即又慌忙解釋說道：“剛才是跟幾位說的玩笑話，可不能當真。那天我是真忘了，剛才是剛想起來的。這人想不起來事兒，可不犯法。”
夏凡見孫巧蓮一副無賴的樣子，不覺怒從心起，剛要再問，卻被早早鉆進茶棚裏屋，一直都不說話的王老二打斷了。
“你到現在還不說，自己是為了什麽嗎？還不是為了這些！”
說完，王老二從裏屋走了出來，手裏拎著一個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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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輕輕拍著程逸的肩膀，說道：“先把令尊的屍骨簡單掩埋，我們再回茶棚，盤問下那個老板娘，看她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些什麽的。”
“好。”
程逸答應下來，隨後二人便將父親程功的屍體草草埋葬，帶著劉娃回到了茶棚。
茶棚裏，孫巧蓮只是呆楞楞地坐著嘆氣，也不說話。
“她說什麽了嗎？”夏凡問道。
林木木搖了搖頭，無奈說道：“你們走了之後，她就坐那兒嘆氣，問她什麽都說不知道。”
夏凡眉頭一皺，走到孫巧蓮面前，正色問道：“老板娘，我們在那邊樹林裏已經找到我家老爺了。”
孫巧蓮一聽這話，立刻從椅子上彈起，眼中閃著希望的目光，有些激動問道：“找到了？”
夏凡點了點頭，沈聲說道：“找到了，不過他已經死了。”
孫巧蓮聽了夏凡的話，臉色瞬間慘白，連忙說道：“這可跟我沒關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哪兒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兒啊。早知道那天我......”
話說出口，孫巧蓮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連忙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說話。
夏凡繼續問道：“哦？早知道那天你如何？”
孫巧蓮嘴巴緊閉，悶聲拼命搖著頭，裝起了啞巴。
夏凡雙眼微瞇，語氣中充滿威脅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裏離守天城也不遠，咱們還是去見官吧。”
“誒，別。”孫巧蓮慌忙說道。
劉娃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上前說道：“嫂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真認識那個老爺嗎？有什麽就快說吧，要不真見了官，可就麻煩了，沒準兒還要動刑呢。”
孫巧蓮面露難色，不禁咽了兩口唾沫，緩緩說道：“哎呦不是我說，而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也沒什麽可說的。那天我在門口吆喝拉客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位身穿青緞的老員外，坐在那兒。但也就匆匆見了那麽一面，還是遠遠望著見的。”
“只有那匆匆一面？”夏凡臉色一沈，隨後又繼續說道：“那你就將那匆匆一面仔仔細細地講一講，不要漏掉任何一點細枝末節。”
因為細節往往都是破案的關鍵，那些在平常人看來不起眼的事情，或許恰恰就是兇手留下來的線索。
當然這是破案技巧，夏凡是不會說出來的的，只是囑咐孫巧蓮敘述要仔細，不能有半點遺漏。
孫巧蓮說道：“那天我跟往常一樣，站在茶棚門口拉客，但是生意並不好。或許是剛出年關不久，路上來往的人也不是很多。我站在門口吆喝了一天，也沒進來三個人，就連燒水的柴火錢都沒賺上來。”
“啊，這點我能證明，那天我送柴來的時候，茶棚裏是沒有客人的。”劉娃搶著說道。
夏凡輕聲呵斥劉娃說：“沒問你。”
隨即又對孫巧蓮說道：“你繼續說。”
孫巧蓮說道：“那天我正發愁的時候，一下就看見坐在官道旁邊休息的老員外。雖然他是背對著茶棚坐的，但我看他穿的衣服好，打扮也不像是個年輕小夥子，見她坐在那裏半天不動彈，我就想著是不是累了，想找地方歇著。
這可是天賜的生意。
我就卯足了勁兒，使勁兒吆喝，想他能聽見我的吆喝，到茶棚來休息。可誰知道，我喊了半天，他也只是側了側身子，好像是往我這邊看了看。但屁股底下就像是生了根，一點兒也不動地方。
當時我就想，完了，人家老員外不我這份領情，那我也別費勁了。”
夏凡一邊聽著孫巧蓮的敘述，一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動作，在心中暗自判斷，到目前為止，她還是沒有說謊的，而且他們也沒有告訴她，程逸的父親程功當時傷了腳，不能動彈。這跟她所描述的，只是側身子看了看，並沒有動地方是吻合的。
孫巧蓮見夏凡沒有打斷自己，就咽了口唾沫，又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天就有點晚了，我就想估計今天也就這樣了，沒什麽生意。剛進屋想收拾東西早早關門，沒想到緊接著就進來了幾位客人，剛一進門就嚷著要喝茶吃飯。
我一看來生意了，也就顧不得那個什麽員外了。就趕緊忙活招待這些客人，等送走了他們，收拾好碗筷，出門潑洗碗水的功夫，看見山坡上那個老員外就不見了。我還想著是他休息夠了，自己走了呢。那天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
孫巧蓮結束了陳述，見屋裏眾人都不說話，剛才裝瞎的公子更是直楞楞地看著自己，好像盯犯人一樣，不免有些心慌，又趕忙補充說：“我說的可句句都是實話，沒有半點遺漏。”
夏凡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笑，問道：“真的沒有半點遺漏。”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若是有遺漏，我天打雷劈！”孫巧蓮信誓旦旦地發誓說。
“按你所說，你也只是匆匆遠遠望見過那位員外一面，並沒有與他交談，對嗎？”夏凡說道。
“對！”
“在那之後你在沒見過他。他的死自然也就與你無關，是不是。”
“沒錯，要不是你們說，我都不知道他死了。”
“哼。”夏凡輕哼一聲，沈聲問道：“既然與你無關，那為何當天這位公子到茶棚來打聽老員外下落的時候，你只字不提！你分明對當時的情況有所隱瞞。”
孫巧蓮一聽這話，連忙喊冤說道：“哎呦，沒有啊。真是冤枉，我剛才說的都是實情。後來那位公子來的時候，我......我一時忘記，這才剛想起來的。”
“一時忘記？你剛才還跟我們誇耀自己生了一雙慧眼，善於識人認人，凡是路過的行人，你只看上一眼就能記得他是第幾次路過，就算過幾個月都不會忘，你現在說你忘了！”
孫巧蓮一時語塞，隨即又慌忙解釋說道：“剛才是跟幾位說的玩笑話，可不能當真。那天我是真忘了，剛才是剛想起來的。這人想不起來事兒，可不犯法。”
夏凡見孫巧蓮一副無賴的樣子，不覺怒從心起，剛要再問，卻被早早鉆進茶棚裏屋，一直都不說話的王老二打斷了。
“你到現在還不說，自己是為了什麽嗎？還不是為了這些！”
說完，王老二從裏屋走了出來，手裏拎著一個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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