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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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剛剛還吵著餓了要吃東西，這才一會兒的功夫怎麽就不見了？”
林木木面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說。
“大概是等不及去廚房找我們了吧，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夏凡說。
“是嗎？可是路上沒看到他們。”
“可能是走岔了，等一等吧。”
果然，過了一會兒茶勺和程逸就回來了。
“哎呀，雖說已經是立春了，可到了晚上還真冷。凍得我屁股都快掉了。”
茶勺一進屋就抱怨起天氣冷，看到桌上擺了吃食，瞬間兩眼放光，兩手胡亂在身上摸了兩把，伸手就要抓著吃。
“你倆去哪兒了？晚上別亂跑。”
“我們......沒......亂跑，人......有......三急嘛。”
茶勺嘴裏塞滿了吃食，說起話來含含糊糊。
“讓姑娘擔心了，茶勺弟弟一時內急，我們去了五谷輪回之所。”
程逸躬身施禮，文雅準確地翻譯了茶勺的話。
林木木聽了程逸的解釋，立刻拍了茶勺抓著吃食的手。茶勺手上一疼，吃食又掉回盤子裏。
“木頭姐姐你打我幹什麽？”
茶勺趕緊咽了嘴裏的吃食，不解地問。
“洗手！剛從茅廁回來就吃東西，臟不臟。快去院裏洗洗手。”
“啊？你怎麽與我師父一樣嘮叨啰嗦。大丈夫行走江湖就要不拘小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你看我手幹凈著呢。”
茶勺的一雙小手伸到林木木眼前晃了晃。
“細菌可是眼睛看不到的，你去不去。不去以後休想再吃我做的飯菜。”
“細菌？既然看不見，那就眼不見為凈，我......”
茶勺還想繼續爭論，卻被夏凡打斷。
“細菌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進到肚子裏可就變成了蟲子，然後.......”
“啊！蟲子......我去洗手。”
還沒等夏凡說完，茶勺就被“蟲子”嚇壞了，趕忙跑出去洗手。
隨後，程逸躬身施禮也出去了，想必也是去洗手了。
林木木看著茶勺“落荒而逃”的狼狽樣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夏凡哥哥，木頭姐姐，你們快出來看啊。院裏好熱鬧。”
院子裏傳來了茶勺的聲音。
夏凡和林木木出門，沒走幾步就看到後院裏滿是酒樓的夥計手裏端著各種各樣的容器，裝滿了水又匆忙離開。
“林姑娘。”
剛送林木木一行人到茅草屋的小夥計跟林木木打了招呼。
“一斤，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都來打水了。”
一斤是夥計的名字，只因剛來酒樓做學徒時，總記不住斤兩，許掌櫃索性給他改名叫一斤。
“林姑娘，這不前街朱掌櫃家中走了水，掌櫃的招呼我們趕緊端了水去。”
走了水就是失火的意思，看來許掌櫃也是個熱心人，前街距離往來樓還有些距離，晚上他人家中失火，掌櫃的要招呼自己夥計去救。
林木木真是越來越佩服往來樓許掌櫃的為人。
“木頭姐姐，我們也去幫忙吧。”
“好。”
說話間，林木木，茶勺，夏凡還有程逸都跟著夥計忙活起來，端著水往前街跑。
可惜，當林木木等人到前街的時候，火已經被熄滅了。房屋門墻被燒的漆黑。只能隱約猜出屋門曾經的顏色。
房子周圍圍滿了人，圍觀群眾都議論紛紛。
“衙門的人怎麽還不來，也不知道朱長貴怎麽樣了。”
顯然，朱長貴就是朱掌櫃，也就是失火房子的主人。
“門都燒的變了色，還能怎麽樣，剛才火勢那麽大，外面的人都進不去，我看兇多吉少，唉。”
“哎呦，那還真是可惜了，他家就剩他一根獨苗了，到現在了還沒娶媳婦，他要是不在了，那不就......”
那人沒有將“斷子絕孫”說出口，可是周圍的人都已經心領神會，不約而同地面露遺憾，頻頻點頭。
“沒娶媳婦就得怨他自己，我趙之前可是給他說了好幾家，不是人家嫌棄他，就是他挑剔人家。他不就在中街開了個肉鋪嗎。說的好點叫朱掌櫃，說的難聽了，不就是個殺豬的。成天身上一股血腥味兒，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還挑三揀四，胖了不行瘦了也不行。要不是看在他死去的爹娘跟我有些舊交情，我才懶得管他呢。唉，如今就這麽去了。好端端的怎麽就起了火？看這房子燒成這樣也是不能住人了，還好鋪子離得遠沒遭連累。”
人群中一位腰別旱煙袋，精瘦矮小的婆子嘆了口氣。
“趙大娘，他哪裏是挑肥揀瘦，分明就是心裏有人。您住得遠可能不知道，我們周圍的鄰居可都知道。蘭街的春宵院他可沒少去，之前還叨念著要給什麽綠什麽蘿贖身。鋪子和民房好像也都抵出去了，。”
“啊？春宵院。嘿，這個挨千刀的不孝子，我說之前怎麽十兩銀子的聘禮他都嫌多，原來把銀子都扔到那種地方去了。哎呦餵，可是可憐了我的老姐姐，辛苦一輩子就留下一間鋪子，兩間民房，全讓這小子給糟蹋了。”
趙大娘聞言當時就咕咚坐到地上，捶胸頓足，口口聲聲數落不孝子禍害祖產，糟蹋家業，就該下地獄，滾油鍋。
“趙大娘，您也別這麽難過，大夥兒去報官了，一會兒衙門的老爺來了，自然有個處理。”
“哎呦餵，這天殺的呦，民房鋪子是他自己抵出去的，大老爺來了也不能讓房子回來呦。”
趙大娘的哭鬧並沒有因老爺要來的消息而停止，反而越鬧越兇了。周圍的人們都拉扯勸解。
林木木站在人群中，耳朵裏被各種聲音灌滿了，讓她不忍好奇，火已經撲滅很久了，竟然還沒有人主動提出進去看看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反而在門前討論著鋪子民房還有媳婦子孫。也不知該感嘆世態炎涼，人心不古，還是該說朱長貴人緣太差，無人關心。
林木木揉了揉頭，剛想叫夏凡等人回去，身後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音。
“大人到！”
捕頭一聲吆喝，宛若按了現場靜音鍵，本來熱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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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木面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說。
“大概是等不及去廚房找我們了吧，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夏凡說。
“是嗎？可是路上沒看到他們。”
“可能是走岔了，等一等吧。”
果然，過了一會兒茶勺和程逸就回來了。
“哎呀，雖說已經是立春了，可到了晚上還真冷。凍得我屁股都快掉了。”
茶勺一進屋就抱怨起天氣冷，看到桌上擺了吃食，瞬間兩眼放光，兩手胡亂在身上摸了兩把，伸手就要抓著吃。
“你倆去哪兒了？晚上別亂跑。”
“我們......沒......亂跑，人......有......三急嘛。”
茶勺嘴裏塞滿了吃食，說起話來含含糊糊。
“讓姑娘擔心了，茶勺弟弟一時內急，我們去了五谷輪回之所。”
程逸躬身施禮，文雅準確地翻譯了茶勺的話。
林木木聽了程逸的解釋，立刻拍了茶勺抓著吃食的手。茶勺手上一疼，吃食又掉回盤子裏。
“木頭姐姐你打我幹什麽？”
茶勺趕緊咽了嘴裏的吃食，不解地問。
“洗手！剛從茅廁回來就吃東西，臟不臟。快去院裏洗洗手。”
“啊？你怎麽與我師父一樣嘮叨啰嗦。大丈夫行走江湖就要不拘小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你看我手幹凈著呢。”
茶勺的一雙小手伸到林木木眼前晃了晃。
“細菌可是眼睛看不到的，你去不去。不去以後休想再吃我做的飯菜。”
“細菌？既然看不見，那就眼不見為凈，我......”
茶勺還想繼續爭論，卻被夏凡打斷。
“細菌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進到肚子裏可就變成了蟲子，然後.......”
“啊！蟲子......我去洗手。”
還沒等夏凡說完，茶勺就被“蟲子”嚇壞了，趕忙跑出去洗手。
隨後，程逸躬身施禮也出去了，想必也是去洗手了。
林木木看著茶勺“落荒而逃”的狼狽樣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夏凡哥哥，木頭姐姐，你們快出來看啊。院裏好熱鬧。”
院子裏傳來了茶勺的聲音。
夏凡和林木木出門，沒走幾步就看到後院裏滿是酒樓的夥計手裏端著各種各樣的容器，裝滿了水又匆忙離開。
“林姑娘。”
剛送林木木一行人到茅草屋的小夥計跟林木木打了招呼。
“一斤，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都來打水了。”
一斤是夥計的名字，只因剛來酒樓做學徒時，總記不住斤兩，許掌櫃索性給他改名叫一斤。
“林姑娘，這不前街朱掌櫃家中走了水，掌櫃的招呼我們趕緊端了水去。”
走了水就是失火的意思，看來許掌櫃也是個熱心人，前街距離往來樓還有些距離，晚上他人家中失火，掌櫃的要招呼自己夥計去救。
林木木真是越來越佩服往來樓許掌櫃的為人。
“木頭姐姐，我們也去幫忙吧。”
“好。”
說話間，林木木，茶勺，夏凡還有程逸都跟著夥計忙活起來，端著水往前街跑。
可惜，當林木木等人到前街的時候，火已經被熄滅了。房屋門墻被燒的漆黑。只能隱約猜出屋門曾經的顏色。
房子周圍圍滿了人，圍觀群眾都議論紛紛。
“衙門的人怎麽還不來，也不知道朱長貴怎麽樣了。”
顯然，朱長貴就是朱掌櫃，也就是失火房子的主人。
“門都燒的變了色，還能怎麽樣，剛才火勢那麽大，外面的人都進不去，我看兇多吉少，唉。”
“哎呦，那還真是可惜了，他家就剩他一根獨苗了，到現在了還沒娶媳婦，他要是不在了，那不就......”
那人沒有將“斷子絕孫”說出口，可是周圍的人都已經心領神會，不約而同地面露遺憾，頻頻點頭。
“沒娶媳婦就得怨他自己，我趙之前可是給他說了好幾家，不是人家嫌棄他，就是他挑剔人家。他不就在中街開了個肉鋪嗎。說的好點叫朱掌櫃，說的難聽了，不就是個殺豬的。成天身上一股血腥味兒，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還挑三揀四，胖了不行瘦了也不行。要不是看在他死去的爹娘跟我有些舊交情，我才懶得管他呢。唉，如今就這麽去了。好端端的怎麽就起了火？看這房子燒成這樣也是不能住人了，還好鋪子離得遠沒遭連累。”
人群中一位腰別旱煙袋，精瘦矮小的婆子嘆了口氣。
“趙大娘，他哪裏是挑肥揀瘦，分明就是心裏有人。您住得遠可能不知道，我們周圍的鄰居可都知道。蘭街的春宵院他可沒少去，之前還叨念著要給什麽綠什麽蘿贖身。鋪子和民房好像也都抵出去了，。”
“啊？春宵院。嘿，這個挨千刀的不孝子，我說之前怎麽十兩銀子的聘禮他都嫌多，原來把銀子都扔到那種地方去了。哎呦餵，可是可憐了我的老姐姐，辛苦一輩子就留下一間鋪子，兩間民房，全讓這小子給糟蹋了。”
趙大娘聞言當時就咕咚坐到地上，捶胸頓足，口口聲聲數落不孝子禍害祖產，糟蹋家業，就該下地獄，滾油鍋。
“趙大娘，您也別這麽難過，大夥兒去報官了，一會兒衙門的老爺來了，自然有個處理。”
“哎呦餵，這天殺的呦，民房鋪子是他自己抵出去的，大老爺來了也不能讓房子回來呦。”
趙大娘的哭鬧並沒有因老爺要來的消息而停止，反而越鬧越兇了。周圍的人們都拉扯勸解。
林木木站在人群中，耳朵裏被各種聲音灌滿了，讓她不忍好奇，火已經撲滅很久了，竟然還沒有人主動提出進去看看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反而在門前討論著鋪子民房還有媳婦子孫。也不知該感嘆世態炎涼，人心不古，還是該說朱長貴人緣太差，無人關心。
林木木揉了揉頭，剛想叫夏凡等人回去，身後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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