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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意外的關心(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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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意外的關心 (16)

果然,老太太聽了夏沈魚的話心裏更是來氣“你們看看魚兒多懂事?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要氣死我。”

“來人,把這兩個呱躁的家夥給本殿扔到後院去。”好吧,之所以不扔在門口還是為了夏沈香的名聲著想。

“大膽,你知道我……”老太太驚愕的看著赫連辭,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因為她準備說自己是丞相的母親,三皇妃的祖母。

“還不快去?”赫連辭冷聲,鐵風一個閃身,帶著兩人消失不見。

“沈兒,你受委屈了。”他不過是出去了那麽一會會,就有人來找麻煩,還真是。

夏沈香輕輕的搖搖頭,夏青蕭有好幾次要出言為她說話都被她攔住了,要收拾她們,以後有的是時候,但是絕不能是現在。

不過赫連辭的做法尚算合心意,她也不願意看到一千只鴨子在母親的靈堂前面吵鬧。

柳氏的出殯夏沈香沒有跟去,因為夏沈香的身子不好,還懷了孕,赫連辭與夏青蕭都不讓她去,只讓夏沈香穿一身素衣坐在馬車裏跟了一程。

夏沈香坐在馬車裏,一襲素衣也遮不了絕世的風華,只是夏沈香的眸子悠遠,不知在想什麽。

赫連辭被赫連恩德召進宮了,總算是沒有跟在身邊,但是自從那日的事情之後,月兒真的是寸步不離,而似水也很乖巧的做了一些需要親近之人要離開夏沈香身邊做的事情。

“小姐,逝者已矣,月兒相信夫人也希望小姐你開開心心的。”月兒擔心的開口,手裏卻把一封信拿給了夏沈香。

“這是?…南歌的?”夏沈香打開來看。

南歌說,凰衣懷孕了,還說,他過段時間會來黎國,來看她和她肚子的寶寶,夏沈香淺淺的笑開了。

看著凰衣的信,夏沈香覺得凰衣一定是幸福的。

月兒看到夏沈香終於露出了笑容,心裏放心了不少,還好,總算是笑了。

這幾天看著小姐郁郁寡歡的,她跟似水可擔心了,此時似水看著月兒的眼裏透露出讚賞,能逗小姐笑,不管怎麽兩人都是開心的。

……

“紫梳,我娘究竟是怎麽死的?”待柳氏的殯禮之後,夏沈香才騰出心情來調差柳氏真正的死因。

從一開始,夏沈香就覺得柳氏的死不對勁,所以當時就叫人將柳氏身邊的丫鬟紫梳帶了出來,就算想要調差也絕不是那時候,畢竟死者為大,就算是夏沈香,也是想先讓柳氏安息的。

如今已經過了頭七,柳氏也算真正的入土為安了,古代人不是都講究這一套嗎?所以,此時夏沈香才開始問這件事情。

“小姐,奴婢不知道,都是奴婢沒用,夫人的身體那一段時間突然變差,但是夫人都不像讓奴婢告訴您,怕您擔心,可是,後來就……”突然死掉。

“娘的身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差的?”夏沈香凝聲問道,看來問題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是……三皇子上戰場之後。”赫連辭上戰場之後,離現在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不是嗎?

“紫梳,你想想,那段時間,有什麽不對勁嗎?”夏沈香如今也只能從紫梳這裏尋找突破口了。

“這……小姐,時間太久了,奴婢記不得了。”紫梳沈吟道。

紫梳的眼裏全是愧疚,覺得自己不能幫上夏沈香的忙。

“沒事的,紫梳,你先下去休息吧。”夏沈香闔上眼,亦覺得有些累。

“小姐,那段時間,老爺對夫人很好。”這,算是疑點嗎?老爺對夫人向來都不好,只是那段時間,老爺對夫人特別好。

夏遠安?夏沈香的眼裏閃過一絲明朗,夏遠安嗎?

可是,夏遠安為什麽要對柳氏下手?柳氏,是夏遠安的發妻,兩個人在一起這麽多年,怎麽會這時候對柳氏動手?

完全,沒有道理啊。

可是,夏沈香相信,紫梳絕不是那種隨便亂說的人,所以,夏遠安絕對有嫌疑。

“月兒,花二呢?”夏沈香讓似水帶著紫梳下去休息了。

花二是南歌的手下,南歌手下的風,花,雪,月,南歌走之前將花二與月兒留在了夏沈香的身邊。

“小姐啊,似水呢?”這是花二的第一句話。

“這件事可能就是夏遠安做的。”這是花二的第二句話。

夏沈香卻因此而沈默了下來,這,是夏遠安做的嗎?

“原因?”

“因為,小姐你根本就不是夏遠安與夫人的女兒。”花二漫不經心的話卻讓眾人驚愕至極。

因為,

小姐你

根本就不是夏遠安的女兒。

所以,柳氏死了是嗎?

“夏遠安是怎麽知道的?”夏沈香沈聲問道,這樣的事情,夏遠安是怎麽知道的呢?這麽多年過去了,況且,自己都已經出嫁了。

現在,不覺得有點晚嗎?

“夏沈容找到了當年為夫人接生的人,當年夫人生下來的,是個死嬰。”那麽,我的父母呢?我,又是誰的孩子?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三皇子。”不是不想告訴,而是,不想過分的依賴,夏沈香的手撫上左臉的傷。

這樣的傷,一次就夠了。

“小姐,為什麽?”月兒不解,三皇子對小姐的疼愛關心,所有的人都看在眼裏的,甚至都以為這件事情,小姐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赫連辭,可是夏沈香的吩咐真的讓他們不解。

“因為,我不能太依賴了。”夏沈香說著,就算是可以依賴,還是選擇自己一個人,因為,自己受過太依賴一個人受的苦。

月兒顯然也是想到了之前夏沈香發生的事情,所以也不在說話了。

“殿下,您回來了。”似水的聲音,夏沈香的臉上揚起笑容,花二識趣的消失在屋裏,月兒也帶上門出去了。

“辭,你回來了。”夏沈香微笑著開口,這樣的夏沈香,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一樣,可是在看到赫連辭沒有一絲異樣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黯然,兩個人,竟然如此的不熟悉嗎?

“恩,沈兒,久等了嗎?”赫連辭淺笑,扶著站起來的夏沈香坐下,目光慈愛的看著夏沈香的肚子輕聲道“寶寶,今天沒有吵著你娘吧,要是你敢鬧,等你出來為父一定好好收拾你。”

邪魅的笑容,調皮的話語,讓夏沈香不禁莞爾。

待一切都處理好了之後,一家三口,也是十分幸福的呢。

“辭,他哪裏懂什麽啊?”夏沈香嗔道。

“可是我要提前說啊,要是敢欺負我娘子,看我怎麽收拾他。”

“可是他可是我的寶貝呢。”

“寶貝?”赫連辭眉頭一挑,將夏沈香的臉掰了過來,滿臉醋意的開口“我才是你的寶貝。”

“你跟他吃什麽醋啊。”夏沈香今日是真的無語了。

這可是他們兩個愛的結晶呢,居然也吃醋,這個醋壇子。

“我的娘子,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赫連辭這下卻是不依不饒了起來。

“可是當初是你說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呢。”這個赫連辭,還真是……過分呢。

“我後悔了。”赫連辭將頭埋在夏沈香的頸間,聲音低低的。

夏沈香失笑,還真是…可愛呢。

可愛,夏沈香愕然,自己與赫連辭,好久都沒有這樣的親近過了,似乎,從赫連辭出征回來,自己與赫連辭,好像總是疏遠了很多。

雖然,赫連辭還是對她很關心,很體貼,可是,兩個人之間總是少了很多。

68,新皇登基一觸即發

是夜,因著今日兩人的親近,兩人的心情都頗好。

“沈兒,大哥今日搬出夏府了。”赫連辭突然想起一件事。

夏沈香的手攢在一起,哥哥,也發現了嗎?娘親的死。

雖然,自己與娘親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娘親永遠都是最疼愛她的娘親啊。

“我懷疑,岳母的死……”赫連辭自然也是覺得這件事有問題的,只是最近赫連懿的人越發的不安分了,赫連辭沒有多的精力去調查這件事。

“辭,謝謝你這般為我想著。”夏沈香沒想到,日日早出晚歸的赫連辭會想起這件事情,她今日不想告訴赫連辭也是因為最近赫連辭特別忙。

夏沈香知道,赫連辭是個有野心的男人,所以,夏沈香沒有責怪赫連辭沒有陪她什麽的。

“沈兒,你說什麽傻話呢?你是我的妻子,我最愛的女子。”赫連辭將夏沈香擁在懷裏“最近真的太忙了,忽略了你。”

夏沈香心裏因為兩人最近不太親近的不安感立馬散去,夏沈香抿唇淺笑“辭,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跟寶寶。”

“沈兒,等事情都完結了之後我一定放下所有的事情陪你。”赫連辭在夏沈香的唇邊印下一吻,輕聲的說道。

等事情都結束嗎?

夏沈香低眉,那麽,需要多久呢?

“沈兒,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什麽,你都要相信我,不管別人對你說什麽,你都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的。”第一次,夏沈香聽到赫連辭說這些話。

用這麽認真這麽認真的語氣。

夏沈香楞楞的,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是,會發生事情嗎?

自己,一定要相信赫連辭,可是,自己怎麽會不相信他呢?赫連辭對自己來講,是不一樣的呵。

“沈兒,答應我。”赫連辭眼裏的認真讓夏沈香再一次楞住,赫連辭他……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永遠都會相信你啊。”夏沈香開口,永遠。

兩人只這樣靜靜的擁了一會,鐵風就來說南歌來了。

夏沈香一驚,南歌怎麽來了?

急急忙忙的就出了去,赫連辭看著夏沈香的背影,眼裏閃過的醋意瞬間被無奈淹沒。

“夏兒。”南歌的聲音不似以前那樣的頑劣,帶了些溫和,夏沈香心裏微驚,南歌,什麽時候會這樣說話了?

“南歌……”再次相見,卻別是一番味道,南歌身上,多了一股憂傷?

“夏兒,好久不見。”聽到南歌的笑語,和以前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語氣,夏沈香甚至懷疑自己剛看錯了。

“南歌,你怎麽來了?”夏沈香剛剛收到南歌的信,信上說南歌最近會來,可是也沒想到這麽快。

南歌的速度,果然是杠杠的。

“我不放心你啊。”南歌的話成功的讓剛剛走來的赫連辭黑了臉。

赫連辭占有性的將夏沈香擁在懷裏,用敵視的目光看著南歌“你怎麽來了?”

南歌皺眉,一臉委屈道“夏兒,你就讓這個男人這麽欺負我?我可是你最親愛的南歌哎。”

夏沈香扶額,這個男人,剛剛的憂傷神馬的絕對是錯覺。

“什麽?你是我娘子最親愛的?”赫連辭瞪大了眼睛怒視南歌。

“怎麽?你還不知道啊?”南歌挑眉,好似來了興致,一臉挑釁的看著赫連辭。

“我要殺了你。”赫連辭上前一步“那樣,看你怎麽當沈兒的親愛的。”說著奸笑道“只要你死了。無論你說什麽都是不成立的。”

“夏兒,你可要保護你最親愛的南歌啊。”南歌耍寶的樣子讓夏沈香失笑,仿佛回到了她失蹤的那段時間。

那段時間的她老是悶悶不樂,南歌就整日的耍寶逗她笑,這個時候夏沈香有些懷念那時候了,很快樂。

兩人感受到夏沈香情緒的低落,停止了耍寶“沈兒,怎麽了?南歌剛來,應該是高興的事情才對啊。”

“夏兒,你是太歡迎我了嗎?所以才開心的要哭了?”

“誰歡迎你啊。”夏沈香嗔道。“辭,我們才不要理他。”說著就轉身欲走

“哎哎哎,等等我啊……”南歌連忙跟上。

“也只有三皇妃才能讓主子這般盡心了。”月兒嘆道。

可是月兒身邊的風大卻不以為意,是嗎?這一次,主子身邊少了一個人呢。

“月兒,你沒感覺到主子有些變化了嗎?”風大無語,難道這個月兒就沒看出來,主子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沒有啊。”月兒也是剛剛見到南歌,哪裏能跟風大一般天天在身邊觀察?

“雪兒呢?”月兒又問道,難道又被主子派去執行什麽隱秘的任務了嗎?可是,不對啊……

“不知道。”風大的回答更讓月兒吃驚,風大向來是四人公認的老大,而為了方便聯系,四人要去做什麽都會告訴風大的,可是這次,風大居然說…不知道?

月兒怎麽覺得有一股詭異的感覺呢?

“南歌,凰衣怎麽樣了?”夏沈香終究是不放心那個女子的,那個宮廷裏唯一一個純凈的女子。

“夜兒對凰衣很好,凰衣懷孕了,夜兒是真心珍惜凰衣的,你可以放心。”

夏沈香低眉,凰衣,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朋友,第一個朋友,幸福就好。

“夏兒,我聽說你前幾日昏倒了,我給你把把脈吧。”夏沈香所有的毒以及醫術都是來自與南歌,南歌可以說是夏沈香的師父了。

“還好,以後不要太激動了,對孩子沒有好處的。”南歌低聲道,他,好像診出了一些東西,只是還不太確定。

“殿下,宮裏說,皇上他……好像……”快不行了。不過前面的話就已經讓眾人知道是什麽意思了,赫連恩德,快死了。

“沈兒,我先進宮一趟。”赫連辭不顧南歌與似水幾人在場,將夏沈香擁在懷裏,輕聲開口。

夏沈香嘴角揚起一抹笑“辭,去吧,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她的男人要出去做大事了,她在家裏,等他回來。

“我等你。”輕輕的話,卻一字不落的聽到赫連辭的耳裏,這句話對赫連辭來說,比很多很多的甜言蜜語還要好聽。

南歌的心裏卻沒有了以前的那麽多心思,甚至沒有以前看到兩人親近的那種酸澀之意,南歌不禁在心裏輕聲問自己:這是怎麽了?

可是,他的心沒有回答他。

“南歌,難道你沒有診出什麽不該存在的東西嗎?”赫連辭走遠了,夏沈香的聲音平淡。

可是南歌的心裏卻湧起翻天巨浪,夏兒的意思,是她…知道?

夏沈香看南歌的表情就已經明白了,夏沈香輕輕的解開衣領,南歌忙將頭偏到一邊“夏兒,你這是?”

“小姐!”似水與月兒驚呼,可是片刻就驚愕了。

“南歌,你想什麽呢?我只是讓你看看跟這個有關系嗎?”夏沈香右邊的鎖骨上,一朵桃花開的正艷。

不是桃花原有的粉色,而是鮮艷的血紅色,如同血一樣刺目奪人。

南歌驚呆,夏兒她……怎麽會這樣?

“南歌,你知道這是什麽嗎?”夏沈香將衣領束好,這件事情她沒有告訴赫連辭,因為,她的男人現在在做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

因為,她怕他擔心。

南歌的眼神便的模糊起來,燦爛的血紅,南歌,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

“三皇弟,你這是去哪裏啊?”赫連懿騎著大馬,在宮門前,門口四處都是赫連懿的護衛。

“二皇兄怎麽會在此?”赫連辭沒想到赫連懿速度如此之快,一雙眼睛直直的射出兩道冷光。

“三皇弟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呢?”赫連懿自是不會讓赫連辭進去的,他相信,宮裏面已經被他的人控制了。

“自是去給父皇請安,怎麽?二皇兄不去嗎?”赫連懿可不想見到那個所謂的‘父親’父親?那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三皇弟,父皇剛剛歇下了,還是不要去打擾父皇了吧。”赫連懿淺笑,赫連辭明白,宮裏可能已經被赫連懿的人控制了,可是,真的嗎?

“榮王殿下,三皇子殿下,皇上請你們進去。”安得益沈聲開口,站在榮王後面。

赫連辭下馬,笑的溫和無害“二皇兄,請。”說罷哈哈大笑走了進去。

赫連懿咬牙,沒想到,赫連恩德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派的出人來。

“父皇。”赫連恩德的身邊,皇後一雙眼睛紅紅的,努力的照顧著赫連恩德。

聽到赫連辭的喊聲,赫連恩德的眉眼睜開,眼裏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赫連辭看著赫連恩德一瞬間蒼老了很多的面容,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辭兒,你來了。”簡單的一句話,五個字,赫連恩德說的很費力,皇後與赫連懿聽的也很費力,只因著,赫連恩德到現在想到的還只是姜新禾的兒子。

“父皇,您……”赫連辭不可置信的看著赫連恩德,怎麽的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懿兒。”赫連恩德看著赫連辭身後的赫連辭,赫連辭上前一步恭敬的開口“父皇。”語氣雖然恭敬,可是與赫連辭一樣的是全沒有親近之意。

這也算是赫連恩德的悲哀吧,赫連恩德不失為一個好皇帝,起碼他在位期間,尚算的上是國泰民安。

只是,赫連恩德卻不是一個好父親,不是一個好丈夫。

與皇後幾十年的夫妻,心卻一直在‘姜新禾’的身上,與‘姜新禾’兩廂情願,卻最後賜死了她。疼愛赫連辭,可是赫連辭卻因為‘姜新禾’對赫連恩德憎恨多年,因著對赫連辭的愛,忽略了其它的兒子。

“懿兒,朕封你為榮親王,協助新皇治理黎國。”赫連恩德的話讓赫連懿心裏忍不住冷笑,自己哪裏比赫連辭差了?只是因為自己不是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是嗎?所以,永遠得不到皇位。

赫連懿的拳頭咯吱作響,可是還是恭敬的跪下磕頭“謝父皇恩典,兒臣遵旨。”

“辭兒,朕封你為太子,朕去世後,繼承大統。”赫連辭跪下謝恩。

“皇上,您別說了,您一定會萬歲萬歲萬萬歲的。”皇後哭了起來,終究是這麽多年的夫妻,終究皇後愛這個男人愛了那麽多年。

“惠兒。”皇後睜大眼睛,沒想到赫連恩德還會叫出這個名字,惠兒,是皇後的閨名,也是皇後剛進宮時,赫連恩德日日念叨的名字。

“皇上。”皇後聽著赫連恩德的那一聲惠兒,縱使心裏記恨著姜新禾,也散了,皇上都要去了,還有什麽可爭的,只是,最後陪著皇上的,終究是她風心惠。

“惠兒,朕終是負了你……”皇後的心軟了,其實她做的,皇上何嘗不知道呢?姜新禾的事情,皇上何嘗不知道呢?

想起新婚之夜赫連恩德在她耳邊呢喃“惠兒,這一生,定不負你。”

“皇上,您別說了,臣妾不怪您…真的不怪您……”皇後沒想到,赫連恩德臨時之前會說這個話,皇上的心裏,終究是有過她的。

赫連恩德的手撫上了皇後的臉頰,十年如一日,皇後的臉頰依舊是細膩光滑,只是他的手,再不像當初那麽有力,再不像當初那麽溫柔。

只一眼,赫連恩德就看出了兩人的差距,擡起的手慢慢放下,如今的他……

皇後隔著水簾看出了赫連恩德的意思,將赫連恩德的手擡起,撫到自己臉上“皇上,你好久沒有這樣摸過惠兒了。”

“惠兒,朕……對不住你。”赫連恩德眷念著皇後臉上的溫度,他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一點點的下降,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皇上沒有對不住惠兒,沒有…沒有…”皇後不斷的搖著頭,沒有…

從初識到現在,風心慧心裏只有赫連恩德一個,就算赫連恩德愛上了那個叫姜新月的女人。

“惠兒,到最後,只有你如初。”赫連恩德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如今自己病重,來照顧自己的竟是只有皇後一個,其他的,怕是一個個的都在為自己找後路吧。

“皇上,在惠兒心裏,皇上始終是當年那個少年,從來沒有變過。”皇後的眼睛紅紅的,眼裏的淚不住的落下來。

“惠…惠惠惠…。”赫連恩德的手慢慢的滑落了下來,一雙眼睛裏全是眷戀。

他…真的

不想死啊……

“皇上!”

“父皇。”

……

黎國皇帝——赫連恩德,歿。

赫連辭雖然憎恨赫連恩德,可是赫連恩德真正死去的那一刻,心裏還是會覺得有些難過,隨即赫連辭將這個想法甩出腦海,那個男人,怎麽值得自己為他難過呢?

赫連懿也是很赫連辭一樣,可是努力的不讓自己的悲傷流露出來,畢竟血濃於水。

“三皇妃,皇上歿了。”一個侍衛打破了夏沈香與南歌之間詭異的氣氛。

二人一驚,無暇再考慮剛才的事情,赫連恩德,這麽快就死了嗎?

“三皇子被封為太子,榮王被封為榮親王。”侍衛補充道。

夏沈香低眉,這件事,早就預料到了不是嗎?

“太子命我告訴太子妃,請太子妃先休息,太子今日會很忙。”侍衛的話讓夏沈香失笑,不過心裏卻是暖暖的,赫連辭現在還能想著自己。

“你先下去吧。”夏沈香淺聲道。侍衛行了一禮下去了。

“南歌,真的沒辦法嗎?”和剛才的話題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只有南歌明白,是什麽意思。

“夏兒,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不會就這樣…看著你…”死去的。一定,不會。

“南歌…聽天由命吧。”夏沈香仰頭,眼裏劃過一抹憂傷。

“夏兒,我一定不會放棄的。”

“南歌,你都說沒有辦法了,我還能怎麽辦呢?”夏沈香是真的無奈了,沒想到啊,自己真的是什麽都碰上了。

“南歌,我想,治好臉上的傷。”夏沈香淺笑,在南歌凱酷之前說道。

南歌的眼裏綻放出驚喜的光芒,“夏兒,你終於想通了嗎?”

是,終於想通了,因為,想要在最後的時候,讓那個人,看到最美麗的自己。

“我應該可以撐到那個時候吧。”夏沈香撫上了自己的小腹,一張臉上全是飛揚的神采。

“夏兒,你不要會灰心,你要相信我啊。”南歌的話讓夏沈香想起了赫連辭的話,你要相信我啊。似在耳畔。

只是,赫連辭,可能沒有機會了。

三日後,登基大典。

新皇下令,大赦天下,免除賦稅一年,舉國歡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萬民跪拜,一襲龍袍將本就英偉的男子襯得更加的英武不凡,赫連辭的唇輕輕的抿在一起,一雙利眸在看到某個身影的時候變的異常的溫柔。

“眾卿平身。”赫連辭輕聲說道,淡淡的話裏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謝皇上。”

“封太子妃夏氏沈香為皇後。”這是關於後宮的交代,眾人愕然,沒有然後了嗎?就算是尚在先皇的靈期,可是,沒有然後了嗎?

“沈兒,辛苦你了。”赫連辭伸手將夏沈香的手握住,輕輕的在夏沈香的耳邊說道。夏沈香輕輕的搖了搖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不辛苦。”

夏沈香的心裏是開心的,怎麽會辛苦呢?自己能成為赫連辭的皇後,不管怎麽樣都是開心的啊。

今日,夏沈香戴上了面紗,赫連辭想著如是大臣百姓知道夏沈香臉上的傷疤,定然是不會同意這樣一個容顏有損的女子成為自己的皇後的。

畢竟,皇後的位置,誰都想要。

夏沈香停了赫連辭的建議卻是黯然的低了眉,伸手摸著自己光潔細膩的肌膚,自己正想說南歌已經治好了自己臉上的傷,可是,赫連辭都沒有進來看自己一眼就匆匆離去了。

“皇上,太子妃夏氏臉上有傷疤,婦容有損,這樣的一個女子豈可成為我黎國的皇後?”一個大臣上前一步沈聲說道。

“姜大人,你說的可是真的?”其他的大臣們紛紛開口,而事先就知道內情的卻是也跪了上前。

“自然是真的,我姜天成還敢皇上及眾位同僚不成?”姜姓大臣瞪眼怒道,姜?似乎赫連辭的母妃也姓姜?莫不是?

“請皇上三思。”姜天成是赫連辭的外祖父,對於他的話在赫連辭當了皇帝之後眾人還是頗有些相信的,接下來,很可能就是姜家與夏家的時代了。

“夠了,此事不要再說。”赫連辭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下面的姜天成,驚起了姜天成一身冷汗。

“皇上。”可是有的大臣許是腦袋少跟筋,完全沒有看到赫連辭的眼神,再次開口“皇上,我黎國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

赫連辭一雙眼睛充滿著殺氣,在赫連辭身邊的夏沈香甚至聽到了赫連辭拳頭的響聲,夏沈香只是伸出手,握住了赫連辭的手,輕聲道“辭,沒關系,我不介意的。”

“沈兒,此生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夏沈香心裏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赫連辭在成為九五之尊的時候還能對她自稱‘我’還能記得那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皇上!請您慎重。”下面的大臣們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樣子,心裏不禁惱恨夏沈香的紅顏禍水,可是,若說是禍水,夏沈香卻是已經毀了容貌了的,這……又如何稱得上是禍水呢?

眾人不禁覺得赫連辭真是被夏沈香迷了心智了,竟然要冊一個毀了容顏的女子為後,況且夏沈香在是三皇妃的時候甚至消失了兩個月,那兩個月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誰又知道呢?

最讓眾人覺得想不通的是眾人明明是在討伐夏氏的沈香,可是為何夏沈香卻是只言片語都不為夏沈香說話呢?夏沈香不是夏丞相的女兒嗎?

就算夏丞相已經位極人臣,但是誰不希望自己更加的榮光一些呢?權利名譽這些東西,誰都不會嫌多不是嗎?

“怎麽?朕剛剛登基,你們就想反了不成?”赫連辭怒道,姜天成啊姜天成,你是仗著對母妃的一點血緣關系所以如此肆無忌憚嗎?

“皇上息怒臣等不敢。”眾大臣紛紛跪下請罪,末了姜天成還加了一句“臣等都是為了皇上考慮。”

“怎麽?姜大人,你……”夏沈香連忙阻止了赫連辭的話,輕聲開口“既然各位大人想看本宮的真顏,本宮就如了你們的願吧。”

輕輕柔柔的聲音,如微風吹過一般沁人心脾,眾人只覺得格外舒服,輕柔的同時又不失了颯爽的英姿,眾人心裏都認定了若是夏沈香沒有毀容,定是個絕世的女子。

“沈兒。”因著赫連辭還不知道夏沈香的臉已經好了,此刻有些擔心的道,若是在萬民之前讓人看到沈兒臉上的傷疤,那麽,沈兒將會被怎麽樣說?

夏沈香看到了赫連辭眼裏的關心,輕輕的搖搖頭,伸手取下了臉上的面紗。赫連辭不想她怎麽樣,她自然也是不想赫連辭第一天登基就被百姓說不孝順的,不管姜天成做了什麽事情,畢竟是在萬民面前。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眉若柳葉,眸若星辰,唇角彎彎,傾城傾國,什麽叫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這是最好的詮釋。

姜天成不可置信的看著夏沈香,沒想到夏沈香竟是如此絕色,只是臉上的傷疤呢?怎麽會沒有了?

人群之中,一個面覆輕紗的女子眼裏劃過一抹驚艷隨即掩去,在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隨即,轉身,離去。

“怎麽?誰還要說朕的皇後容顏盡毀?”赫連辭心裏雖然驚訝,可是卻是很適宜的開口逼問,微睜的瞳孔裏射出一股危險的光芒。

就連夏沈香都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氣味,赫連辭這是在怨自己沒有告訴他嗎?可是,完全沒有機會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跪拜,直接用行動給了赫連辭答案,赫連辭滿意的點了點頭。

因著今日定有夜宴,夏沈香剛剛入住中宮,所以今日的事情都是前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操辦的。

赫連辭終是將皇後封為了皇太後,許在赫連辭的心裏,對皇後是沒有多少的怨恨的,皇後,也只是一個可悲的女人而已。

“沈兒,你幾時變回來了?”回到鳳棲宮,赫連辭就將所有的人都敢了出去,急忙的想要享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赫連辭將頭埋在夏沈香的頸間,聞著熟悉的味道,所有的不快都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可是你太忙了。”夏沈香的話淡淡的帶著撒嬌,赫連辭心裏多了一點愧疚。

“對不起,沈兒,這幾天都沒有時間陪你。”就算回府也是倒頭就睡著了,壓根就沒有時間與夏沈香交談,早上起來之時,夏沈香又還在睡,赫連辭哪裏忍心?

而兩人這幾日最親密的也只是早上赫連辭起來之時在夏沈香的額頭印下一吻,夏沈香臉上覆著面紗,所以赫連辭是真的不知道。

赫連辭為自己忽略了夏沈香道歉,夏沈香輕輕的用唇封住了赫連辭的唇,半晌在赫連辭的耳邊呢喃“辭,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就算有無上的權勢又怎麽樣?終究要被囚禁在這個皇宮裏面嗎?不!自己是自由的人,決不能就這樣。

況且,夏沈香撫上心口,難道在最後的日子,自己還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嗎?況且,還有自己的身世啊。

“沈兒,現在我沒有選擇,只有更高的位置才能保護你和孩子,保護自己。”赫連辭低聲道,他,其實真的沒選擇。

若是可以,能夠跟沈兒找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過兩個人的生活,何嘗不好呢?若是沈兒願意,他放下一切又如何?

只是,如今不是說放手就可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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