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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My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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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換衣服?”沈斯南冷笑。

何露娜扭了扭身, 目光楚楚可憐,“哥哥不放開要我怎麽換?”

“在這換,我幫你也行。”他的語氣不安好心。

沈斯南力道很大, 盡管只是單手捉著何露娜的細腕,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人這會兒都走了, 況且看樣子沈斯南也根本不吃她這套,何露娜也懶得裝了,想甩開他禁錮的手, 男人指骨堅硬,哪能是她輕易撼動得了的。

何露娜氣極, 仰起一張白凈的巴掌臉狠瞪了眼他,同時腳上更是不客氣的使勁一踩。

沈斯南紋絲不動,漆黑冷靜的雙眸盯著她, 不怒反笑:“這臭脾氣怎麽教都教不乖。”

說完,修長有力的手臂將她用力拽進懷裏,何露娜整個人貼了過去, 雙手抵在他胸前,用力反抗。

沈斯南右手從兜裏伸出來, 扣上她的後腰,將人往懷裏壓。

何露娜掙紮了幾下, 便聽頭頂, 男人輕“嘖”了聲, 右手沿著後腰上移, 到後腦勺,手掌貼著她的頭發按進懷裏輕撫了幾下,俯身,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發頂。

她聽到他的聲音, 平靜地,從胸腔傳到耳朵裏,“乖,你知道我的右手用不了力,讓我抱一會兒。”

何露娜平靜下來。臉貼在男人溫暖堅硬的胸膛,伴隨他的氣息和周身熟悉的男性荷爾蒙,她輕輕呼吸著,聽著從胸腔傳來的有力的心跳跳動的節奏,仿佛和她自己的趨於一致。

連她自己也沒覺察到,身體放松了不少,僵硬揪著沈斯南衣角的手指也慢慢松開了。

她垂下眼,將臉深深埋進了他的懷裏,深深地呼吸著,肺腑裏掃進屬於沈斯南獨特的,清冽卻占有欲強烈的味道。

——哥哥。

她在心裏無聲地叫他。

就像每一次難過悲傷無助絕望的時候那樣,想念著他。

七點半。

活動已經開始了半個小時,學校禮堂裏人頭攢動。

這次學生會邀請來的是各屆考研成功的學姐和學長們,以自己成功的案例激勵大家。

聽得大家都躍躍欲試,現場雖說不上十足的安靜,但也不吵,只偶爾傳來一些竊竊私語的說話聲,也都和今天的主題有關。

學習部的成員都坐在會場最左邊第一排之後的幾排位置,最前面第一排的C位是預留給領導和學生會幹事的。

空出來好幾個,應該是不少領導都沒到場。

向茄聽得認真,沒註意到前面傳來的竊竊私語,直到何露娜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下意識擡起頭去看。

“你怎麽現在才來?”向茄往裏面坐進去一個位置,把最外面的座位給何露娜,“我以為你不來了。”

何露娜坐下,隨著低身的動作,黑發垂下來遮住了臉,看不清表情,只聽她淡淡的“嗯”了聲。

向茄分了神,這才發現他們這排,包括周圍不少人都在朝何露娜看過來。

旁邊剛才那個女生,輕輕拉了拉向茄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你說的朋友就是她啊?”

向茄沒什麽想法地點了點頭。

“她就是何露娜?”那女生語氣驚訝誇張的說,“聽說她超級牛,長得漂亮不說,大一進來就當選了校花,還勾搭上了沈斯南,上次面試的時候好多人看到了,全都傳開了,咱們副部長那臉色可太精彩了,解氣!”

聽這女生的語氣滿是敬佩,就差鼓掌叫好了。

向茄挺訝異的,本著吃瓜群眾的閑心,連講座也沒心思聽了,她揚了揚眉,“還有這種事?”

“那可不,”一說起這個女生興奮勁上來了,她是大二的,在學生會有一年了,在部裏聽的多看的也多,給向茄科普:“宋副部長整天趾高氣揚的,家裏是挺有錢的,這種沒品的人家裏再有錢也不會巴結她,換句話說,她家裏有錢關我們什麽事啊,難道還指望她那種吝嗇的大公雞做慈善事業嗎?”

說起這個,女生滔滔不絕起來:“大家都挺不喜歡她的,還以為自己是哪國的公主呢,最搞笑的是,她從大一剛進來開始就追沈斯南了,到現在都沒追到,她之前進學生會也是因為沈斯南,可沈斯南是誰啊,人男神根本連正眼都懶得看她一眼,然後每回受了氣就找我們出氣,誰會喜歡這種人啊。”

女生嘆了口氣,“在她底下做事那真的巨無語,她做的那種事啊真的能被評為年度奇葩事件,能讓你氣吐血,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向茄點了點頭,淡淡的說,“原來是這樣啊。”

剛說完,那女生拉了拉她,指著一個方向激動地說不出來話,“沈、沈、沈……”

順著她指的方向,向茄略略掃了眼。

說曹操曹操到。

沈斯南一身白衣特別顯眼,加上那頎長的身形和清冷的氣質,成為了全場關註的焦點。

他從禮堂唯一一個入口大步走進來,目不斜視,筆直走向前排正中的位置坐下。

會場各處都發出了不小的騷動聲,很多人的註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觀眾席前排,主席臺上的講話都沒興趣聽了。

大家都驚訝沈斯南怎麽會這麽突然的出現,之前沒聽說過他會來。

自然而然的,誰都會聯想到沒兩分鐘以前何露娜剛好也進了會場,和沈斯南前腳後腳的事。

坐在第一排最旁邊位置上的宋微如從頭到尾都鐵青著臉,看得出來心情非常不好。

她自然也是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的猜測議論聲,回想著半小時前在辦公室裏見到的那一幕,心裏比針紮還要難受。

寢食難安。

大家也都是明眼人,徘徊在這三人之間的氣氛也都看得出來,但明顯,相比宋微如來說,何露娜的臉上,根本讓人捕捉不到任何情緒,像是無事發生一樣的淡然從容。

她本來就是那樣一個人。大多數時候,尤其是臉上沒有笑影的時候,渾身的氣質偏清冷淡然,可舉手投足間又透出風情和嬌媚感來,五官雖不至張揚明艷,但足以挖掘出人在骨髓深處對美這個詞的認知。

可她一旦笑容綻放,配上嬌滴滴軟著嗓說話,將楚楚可憐和無辜感演繹到了絕處,看著雖作,卻沒有人會舍得拒絕這樣恰到好處自然得體的驕縱。

和向茄一樣,兩人都屬於骨相性感絕佳的美。而不是單單只停留在皮相上。

也不需要後天去刻意雕飾,便比別人高出幾個階級了。

大概美人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美的,所以才會把屬於她的獨到的美表現的自然得體,發揮的淋漓盡致。

是那些刻意矯揉造作不能比擬的。

向茄想起來剛剛那條發出去沒有回應的信息,以及傍晚在路上偶遇了何露娜和沈斯南,還有何露娜穿的那件男士襯衣。

她沒忍住,朝何露娜身上瞥了眼。

身上還是剛才那件白襯衣,下擺全都收進了牛仔褲裏,上身還是能看出來很大,但因為何露娜身材好,沒覺得哪裏突兀,配上她鮮紅飽滿的口紅色號,反而有一種酷颯美,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靚麗。

似乎感受到了這邊的目光,何露娜正在往手機上敲字的動作頓了頓,懶懶地擡眼掃過來,“怎麽了?”

向茄低低的問:“你剛才一直和沈斯南在一起?”

何露娜默了下,而後視線朝第一排那個位置迅速掃了一眼,很快又收了回來,可有可無的,嗓眼裏低低“嗯”出一聲。

觀眾席第一排。

沈斯南旁若無人地落座之後,隨手抓起桌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仰頭灌了幾口,突出的喉結上下滑動著,水沿著脖子隱進衣領。

後排傳來幾聲唏噓聲,有幾個女生眼睛都看直了,臺上正說話的學姐也停頓了一下,沈斯南早已習慣了,一口氣灌下了半瓶水,把瓶蓋一擰,隨手扔進抽屜裏,靠進了座椅。

“主席,今天晚上難得有時間啊?”旁邊馬上有一個幹事湊過來講話,“都以為你沒空呢,還在想要不要叫你。”

沈斯南手肘懶懶搭在桌沿,像是百無聊賴的,單手將圓珠筆一節一節全拆開,再一節一節往回安。

聞言,白皙修長的手指頓了頓,覆又將圓珠筆芯安進去,低垂著濃密的眼睫,頭也不擡的,一副隨意冷淡的樣子,“陪人過來的。”

陪誰過來的,自然不用多說了。

大家都有眼睛也都會看。

那幹事大概想打聽一點具體的消息,而他也自認為和沈斯南相熟,不由多嘴問道:“主席,這才回來一周都不到,就有女朋友了?”

沈斯南將裝好的圓珠筆不輕不重地往桌上一敲,擡起眼看他,視線冷沈。

那幹事背後一涼,連忙縮起脖子,目光剛要往回收,驀地落在沈斯南潔白的襯衣胸口上的,那個淺淡卻突兀的口紅印子。

似是註意到了,沈斯南偏了偏頭,和那幹事目光一對,後者窘迫地收回了視線,不敢再往這裏多看一眼。

沈斯南低頭看了看,目光在那口紅印上停留了足有兩秒,忽地笑了笑。

活動結束已經快九點了,向茄沒和何露娜一起回去,因為何露娜在活動結束前二十分鐘就走掉了,沒過多久,大家發現沈主席的座位也空了。

向茄回到宿舍,做完作業之後就準備洗澡上床睡覺了。

洗漱完回來正好看見何露娜回來了,向茄看了眼小客廳上的掛鐘:十一點了。

搞的這麽晚嗎?

她沒多想,拿著東西回到宿舍,整理書包發現何露娜的書還在自己這邊,怕她明天有課,向茄拿著書去敲對面宿舍的門。

蔣倩去洗澡了,寢室裏就何露娜一個人,桌上鋪著畫紙筆和顏料。

“這麽晚還在做作業嗎?”向茄把書輕輕放在旁邊。

“嗯。”何露娜穿著一件吊帶裙,露出後背大片雪白的肌膚,美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低垂著頭,睫毛的影子打在雪白的紙上,很溫柔。

向茄感到好奇,湊過頭去看。

何露娜正在勾勒一個人物像,手上的筆動著,沒會兒又放下。

“茄茄,有空給我做模特嗎?”她擡起頭問向茄。

向茄楞了楞,“模特?”

“嗯。”何露娜認真看著她,笑著說,“收費的。”

“有什麽要求嗎?要脫衣服嗎?”向茄在藝術上沒什麽造詣,全都停留在希臘的那些裸.體雕塑上。

何露娜被她逗笑了,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不是嗎?”向茄傻乎乎的看著她。

何露娜笑的前俯後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跟她解釋:“不是裸模,就是普通的模特,我一直找不到感覺,想通過你身上找找靈感。”

向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指了指桌上鋪著的畫,問:“這是老師布置的作業嗎?”

何露娜搖了搖頭。

向茄納悶,“不是老師布置的作業,為什麽還這麽認真?”

何露娜朝那雪白的畫紙上看了眼,露出了一個無奈又一籌莫展的表情,“是沈斯南布置給我的作業。”

“啊?”向茄睜大眼睛,“他還給你布置作業?”

“嗯,完成不了要打手心。”

確切來說,以前是打手心,現在改為打屁股了。

向茄以為,“打手心也還好吧?”

何露娜搖了搖頭,“很痛,他拿戒尺打,總之完成不了是很可怕的。”

她最怕他這個了。

看著向茄似懂非懂的眼神,何露娜像逗小孩一樣摸了摸她的頭,“你呢?”

向茄:“我什麽?”

“駱加禮看著還挺喜歡你的。”

何露娜語氣淡淡的,但聽在向茄耳朵裏卻心口砰砰砰的跳著。

雖然如此,但理智知道不可能,為了不使何露娜誤會,向茄說道:“沒有,他是對誰都一樣。”

“我看不見得。”

向茄心口咯噔一下。

緊接著,何露娜繼續說:“但也有一種可能,他或許對你有好感,但始終對你保持暧昧,這就要小心了。”

向茄沒聽明白何露娜的意思,“小心什麽?”

“傻孩子,”何露娜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就是他不想對你負責的表現啊,如果你心甘情願被他這麽對待,就當我沒說。”

何露娜這句話,像是突然之間點醒了向茄。

可她又覺得,駱加禮不是那樣的人。

在她看來,她和駱加禮只是在朋友之間適當的距離內,雖然有時候也有覺得暧昧的時候,不過她都感覺還好。

難道是她太遲鈍了嗎?

何露娜會這麽說,是不是意味著其實在別人眼裏,這已經是很暧昧的象征了?

她以前沒有感情經歷,唯一的一點點感情經驗也是看書和周圍的朋友得到的,很單薄。

就像眼下這種情況,根本無法給予她任何指示和方向。

回到宿舍,她一直在想這個事。

導致做其他事情都顯得心不在焉了。

那些之前的相處甜蜜還是會不斷地跑來腦海裏騷擾她,為什麽會用上騷擾兩個字,是因為,現在會覺得這些甜蜜的回憶變成了負擔和困擾。

這個晚上,向茄輾轉難眠。

一會兒想到他給她買蛋糕,說的那些話,一會兒又想到在初野門口,他問她要不要去他們店裏做前臺?

既然都提出了這個,那就是希望她去的意思?

那是有好感吧?

萬一是她會錯了意呢?

也有可能是現在招不到人,只是隨便問了她一聲呢?

男人的心思怎麽會比女人還難猜?

駱、加、禮、到、底、是、怎、麽、想、的?!

一直到睡著前一刻,向茄也沒想出來該不該答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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