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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說著,欣慰得簡直要掉淚!

李喜葵卻只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成了,閨女想通了就行,咱先出去吧,讓孩子清靜清靜,抽時間也把嫁衣給繡繡。嫁娶是大事兒,往後幾天還有的忙呢。”李有為跟著無語道。

張氏立刻收聲,“哎,是啊,當家的,你說的對,我也該好好準備準備了,做大少爺的丈母娘,可不能整的太寒酸,你也是,咱倆一塊去縣裏做幾身衣裳去,就挑那最貴的蜀錦,好好打扮打扮……”

張氏和李有為越走越遠,屋內李喜葵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聽著他們涼薄的話語,只感覺心臟像被厚布緊緊包裹,一點空氣都透不進去。

這就是他的爹娘!拿著閨女的賣身錢穿最貴的蜀錦的爹娘!

他們壓根不配做人爹娘!

李喜葵這麽一想,又覺得便是最後真的撕破臉皮,被趕出家門,也沒啥好遺憾的。

阿四趕著馬車,按照袁珍珠的囑托,很快便到達了康樂縣的雀兒胡同。

眼看著三天的時間就要到了,他們過來收回房子,順便……

馬車停在門口,袁珍珠勾唇笑了一下,施施然走下馬車,今日她特意換了一身喜慶的紅色衣裳,還塗了胭脂。

“你咋又來了?我跟你說過,鄭郎不來,我是不會走的,現在我懷有身孕,想來你們也不敢拿我怎樣,做生意的人都怕見血不是嗎?”

白牡丹挑了挑眉,滿臉戲謔的瞅著袁珍珠,好像一點兒都不著急,但是天知道,她這會兒心裏急的要死,所有的淡定不過都是裝出來的罷了。

“呵!”

袁珍珠也是醉了,第一次見到拿肚子裏的孩子擋槍子的女人,心可真夠狠的。

“你笑啥?”

白牡丹一驚,心中立刻湧上幾分不快。

“我笑你蠢啊!”袁珍珠勾唇冷笑,“姓鄭的是個啥玩意兒?你跟了他這麽長時間難道還不清楚嗎?”

話一出口,立刻看到白牡丹的身子僵了僵。

袁珍珠不以為意,接著捅刀,“對了,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姓鄭的被人廢了命根子,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兒子了,至於你肚子裏這個,人家認不認還兩說呢!看在咱們也算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可千萬別找上門去,小心人家大婦直接命人將你綁了,打個流產,死無對證!”

“絕不可能,你少在這危言聳聽!”

袁珍珠一字一頓的說完,白牡丹登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色焦急而惶恐。

鄭家的大婦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那是個發起狠來殺人不見血的女人,就是鄭驲天自己都壓不住她,更別說她一介女流了。

“是不是危言聳聽,你找人出去打聽打聽不就得了?像這種極其容易拆穿的謊言,我有必要說來騙你嗎?”

袁珍珠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眉心微蹙,做出個同情可憐的表情。

這表情四的白牡丹心口發疼,她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嵌進肉裏也不覺得疼,“你今天來就是專門嘲笑我的嗎?”

她疏離的笑,笑得卻十分勉強!

“……笑話,當然不是!”

分離 253 幫助你嫁到鄭家

“……笑話,當然不是!”

袁珍珠聞言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舒坦起來,難怪村裏那些婆娘總喜歡看別人吃癟,“我和你非親非故,走這一趟若只是為了嘲笑你,豈不是浪費時間?”

這世界上起碼還有好幾百個億,等著她去賺呢,她可沒時間在這裏跟一個女人斤斤計較。

“那你究竟想如何?事先聲明,生產之前我是不會從這房子裏搬出去的。”

對方眼中那絲毫不掩飾的輕視,猶如星星點點的火苗燒在白牡丹的心上。

“呵,白姑娘這話可別說的太早!”

袁珍珠唇角一勾,不由挑眉狡笑,“若是我有辦法幫助你正大光明的嫁進鄭家,而且還是做正兒八經的妻子,你還會賴在我這個小院子裏不走嗎?”

話罷意有所指地掃了掃這個兩進的小院子。平心而論,這院子裝飾得不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住起來一定很舒服,但若是與鄭宅那龐然大物比起來,就顯得捉襟見肘了。

“你,你說啥?”

袁珍珠的話像顆水雷一頭紮進水深潭裏,在白牡丹的心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鄭家豈是那麽好進的?

況且還是當妻子!

難不成袁珍珠要攛掇自己殺掉鄭夫人,然後取而代之嗎?

簡直天方夜譚!

“你嫁進鄭家,當正兒八經的女主人!”

袁珍珠成竹在胸,又覆述了一遍,白牡丹吃驚的表現叫她非常滿意。

“這怎麽可能?”

白牡丹一屁股歪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語,以前她只是想要正大光明的給鄭驲天當個妾都不可能,袁珍珠卻說有辦法讓她當正妻,這真是……

“怎麽我還沒說你就不信了嗎?”

袁珍珠戲謔地勾了勾手指,失望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我再找別人,總會有人願意嫁進鄭家那個金窩的。”

她說的信誓旦旦,白牡丹心中不得不產生了動搖。

“先別走!你究竟有啥辦法?說來聽聽?”

關系到自己的終身大事,白牡丹不得不拉下臉來,委屈巴巴的拉住袁珍珠的衣袖,兩灣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快便蓄上了淚水。

真是夠婊的!

袁珍珠忍不住腹誹,面上卻不露分毫,“鄭夫人在小漁村裏給她的傻兒子定了一門親事,但那家的姑娘不願意,打算逃婚,所以現在輪到了你,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呆在這裏,兩日後隨我回村裏備嫁就可以!”

“這也能行?”

白牡丹一聽頓時驚愕不已,“況且她要嫁的是鄭郎的兒子,我,我若是代替她嫁,豈不是……”亂/輪?

嘶……一想到這麽重口的事兒,白牡丹整個臉都紅了起來。

“呵,白姑娘別裝了”,袁珍珠一下子看穿了她,“你不過是想給你肚子裏的孩子謀一個大家少爺身份,既是這樣,又何必在乎嫁的是誰呢?況且都是姓鄭的,也不算是外人!”

其實袁珍珠更想說她不過就是個自私自利,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何必裝的那麽清純!但隨後一想,接下來的幾天,二人都要共事兒,便打消了擠兌對方的心思。

反正這事兒要是成了,惡心的也是他們,現在計較那麽多幹啥呢?沒必要!

“你,你容我想想!”

頓了頓,白牡丹還是有些顧慮,黛眉緊鎖,仿佛陷入艱難的選擇之中。

“好,那你快一點兒,畢竟我沒有更多的時間等你,再說,這想攀龍附鳳的人多著呢!”

不說遠的,就說村裏頭那些婆子們,表面上擠兌張氏賣閨女,背地裏還指不定咋嫉妒人家呢,袁珍珠看得很清楚!

“我答應你!”

良久,白牡丹咬了咬唇,深深的看了袁珍珠一眼,下定了決心,富貴險中求,她白牡丹從這來就不是怕事的人。

“好,不過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下,大戶人家的後院沒那麽簡單,進去以後是生是死,可就全看你的本事了!”

袁珍珠得到滿意的答案,微微勾唇,道:“希望你是站到最後的人!”

白牡丹聞言,也鄭重地回覆:“不會讓你失望!”

——

鄭家這段時間諸多不順,好像自從鄭驲天被人閹了之後,家裏就沒順到過,做生意受人擠兌,偶爾有點貓膩也會被官府逮到重重地罰錢。

鄭夫人怒不可遏,但卻沒有半點兒辦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誰。

“夫人,您快別皺眉了,眼下老爺收了心,乖乖在家裏呆著,大少爺也要成親生子了,所有的事情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咱們家以後會越來越旺的。”

隨侍已久的大丫環青葉對於鄭夫人的心思大約也能猜到幾分,不由出聲勸誡,也希望自己能逗得主人開心,好謀點利益。

“你這小丫頭就能哄我開心!”

鄭夫人聽了兒子要娶親這事兒,這才逐漸開心起來。

正好借著兒子的親事,沖沖家裏的晦氣也好。

今年取親,明年抱個大孫子,她也能欣慰了,至於鄭驲天那個斷了根兒的賤男人,不要也罷!

“娘親,媳婦媳婦,我要媳婦!”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肥頭大耳男傻乎乎的跑了過來,臉上還掛著兩行青鼻涕,青葉見狀,不由掩了掩鼻子。

“瞧你多大個人了,還玩的滿頭汗,流鼻涕也不知道擦一擦,掛臉上多難看!”鄭夫人打心眼兒裏是疼這個獨子的,但是隨著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你們這些賤奴是咋伺候少爺的?”

她不由怒氣橫生,鄭傻傻身後立刻跪了一大片人。

“唔……不嘛不嘛,我要媳婦兒,我現在就要媳婦,我要媳婦給我生娃,生一堆一堆的娃!”

傻子見狀,似乎也感受到鄭夫人的怒氣,只當她是不願意把媳婦交出來,立刻又哭又鬧。

鄭夫人沒轍,只能出言誘哄,“乖乖,別鬧,媳婦是要娶進門才能給你生娃的,現在不能生,再過兩天,娘就讓你娶媳婦過門……”

費了好半天的勁才把傻兒子哄好,鄭夫人感覺累極了!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鄭驲天滿臉陰騭!

分離 254 多謝你替我出嫁

若不是這惡婆娘心狠手辣,眼裏容不下別的女人,他鄭驲天何至於靠一個傻子傳宗接代?

越想越憤怒,鄭驲天狠狠攥著拳頭,直到聽那娘倆說起孩子,心中猛然一震,突然想起自個兒好像還有個孩子,雀兒胡同養的白牡丹還懷著孕呢。

念及此處,鄭驲天的心情好了許多。

“小州,上次你說雀兒胡同的白牡丹堅持不搬,還要見我,是嗎?”

“是,是的,老爺,白姑娘是個認死理兒的人,肚子裏懷著您的孩子,死活都不走。”

站在鄭財主身後家丁小州立刻老實回稟,他是鄭財主的親信之一,因此鄭財主在外面亂搞的事他幾乎都知道。

“好,你這就去租間更好的房子,然後把牡丹接過去安心養胎,等把孩子生下來,哼哼,要你們好看!”

鄭財主陰測測地瞇了瞇眼,最後一句話聲音徒然尖利,立在他身後的小州立刻抖了抖身子,忙不疊地退去。

等小州找到合適的房子租下時,天色已經不早,他忙不疊的趕往雀兒胡同,去通知白牡丹,結果剛到門口便看見兩扇大門緊緊關閉,上面還掛著一把沈甸甸的大鎖。

人……竟然走了!

——

達成短暫的共識之後,袁珍珠仔細考慮一番,還是決定於當天將白牡丹帶到了康平縣,暫且安置在自家飯館裏,以防生變。

做好這一切,袁珍珠便隨著阿四若無其事的回到了村子裏。

而這時候,李家已經大張鑼鼓的砌好爐竈,請好廚子,準備流水席啦,新婚嫁娶,能夠大擺三天的流水席,在村子裏已經算是奢侈了。

袁珍珠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角,嫌棄頗多。

兩日的時間轉眼便過,李家也再次刷新了鄉親們的三觀,敲鑼打鼓,基本上每天都會來那麽一場,叫人煩不勝煩!唯一慶幸的就是流水席整得還算不錯,不光有魚,還有肉。

“嘁,不過是個賣兒賣女的破爛戶,一時飛上枝頭,還真把自己當鳳凰了不成?吹吹打打,也不嫌人笑話!”

孟雙雙坐在桌邊,嚼著兩顆瓜子,頗為不滿。

李家為了彰顯財力,將全村老小挨個請了一遍,靳家不耐又推辭不過,所以只好讓孟雙雙作為代表,陪袁珍珠一起去。

袁珍珠不由挑眉,失笑道:“吃你的吧,有肉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呸,有啥好吃的,一大清早整這麽油膩,還沒袁姐姐你做的烙的大餅好吃呢。”孟雙雙不滿,連筷子都懶得動。

李家擺的流水席有一日三餐,幾乎頓頓都有肉,尤其是正日子的時候,更是講究了一把。

“呦,這不是羅大媳婦嗎,失敬失敬,不知咱這小門小戶的酒菜,可能滿足得了您老板娘的口味兒?若是滿足不了,還請您見諒啊,實在不成,咱這兒有現成的爐竈,您要樂意,自己做也成呢!”

張氏走出門,一眼就見到袁珍珠和孟雙雙圍坐在桌邊吃東西,邊吃邊露出嫌棄的神色,心裏頓時不滿,忍不住就想湊上前去酸兩句。

“聽說您做飯的手藝,整個縣裏都知道,我老婆子還真想嘗嘗呢!”

說話間,嘴角恨不得撇到天上去,充滿了濃濃的輕蔑。

孟雙雙一聽這話,頓時就不幹了,“張嫂子您說話可真好笑,我袁姐姐做的飯菜千金難求,你出得起那個價嗎?”就算做生意的再低賤,也不是你可以鄙夷的。

“哎,我咋出不起啊,你別小瞧人……”

張氏立刻出言反駁,得意之色消減了一半。

“雙雙!”

袁珍珠瞅著這二人互懟不由失笑,“大喜的日子咋還吵上了,多不吉利呀!”

說話間滿臉都是喜色,好像今天這新婚大喜的人是她袁珍珠的似的。

“袁姐姐……”孟雙雙撇撇嘴,欲言又止。

自打今兒早上一起床,袁珍珠就一直在笑,也不知是為了啥,也沒聽說羅大哥有送信回來呀!

“好了,大喜的日子不宜動怒,有啥事兒還是過後再說吧,至於現在,咱們該吃吃,該喝喝,吃飽了好給新娘子添妝去。”勾勾唇,袁珍珠朝著張氏露出個戲謔的笑容。

手伸進懷裏,淡定的取出一塊嬰兒半拳大的銀錠子,放在手裏把玩。

一旁張氏那眼珠子都看傻了,半天沒挪過眼去。

那麽大一塊銀子,少說也有三五兩吧,普通人家一年的吃喝,袁珍珠就這麽輕易拿出來給她家閨女添妝?她們還有仇呢,袁珍珠腦子沒壞吧。

孟雙雙心裏也這樣想,不著痕跡的拉拉袁珍珠的衣袖,五兩銀子在她眼中不算多,但要給了張氏,她倒寧願扔河溝裏餵魚。

張氏就那麽淡定的看著袁珍珠吃東西,然後又隨著她一起進入新房,將銀子放進新娘子的箱籠,人群嘈雜,都沒見過這麽大方給添妝的人,一時間,群情激奮。

袁珍珠倒是沒有多留,沖李喜葵眨了眨眼,放下銀子就走了。

李喜葵面色通紅,手心裏緊緊攥了一把汗,她知道袁珍珠帶得那個人已經進來了,但到底是誰呢?

喜婆給她梳洗完畢,吃了元宵,又蓋上紅蓋頭,便關上門出去了。

從早上開始,直到中午上轎前,新娘子都要呆在房裏備嫁。

“小妹妹,咱們該換衣裳了!”

便在這時,透過紅蓋頭的邊緣看見一雙小腳,只當三寸,頗為精美。

“我已經換好了你沒看到嗎?”

李喜葵激動的腳尖都在顫抖,但她還是按耐下心思,出言試探!

“呵呵……”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輕靈的笑聲,接著那雙腳又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摘下了李喜葵的紅蓋頭,“小妹妹,快別耽誤時間了,外頭都是人,再等會兒就來不及了。”

她說著來不及,但因為天生的好涵養,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急迫之色。

李喜葵終於確認了她的身份,快速的與對方交換衣裳。

“謝謝姐姐代嫁,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李喜葵不知道這女人為何心甘情願嫁給鄭家的傻子,但看在袁珍珠的面子上,還是誠懇的道謝。

孰料話一出口,白牡丹立刻掩唇輕笑——

分離 255 蒙騙

“各取所需罷了,有什麽好謝的?妹妹你年輕氣盛,不稀罕嫁到鄭家做少奶奶,姐姐我可是稀罕得緊吶!”

白牡丹穿著衣裳簡陋的嫁衣,勾唇冷笑,仿佛在嘲諷對方年少無知,“好了,不要廢話了,你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天黑之前不要回來。”

“嗯!”

李喜葵從來不知道有人能夠跳火坑跳的這麽隨性,但她知道各取所需的意思,這意味著她並不欠白牡丹的人情。

遂不再道歉,打開後窗戶翻了出去,之前張氏怕她逃跑,就叫了自家大兒子在窗戶外面守了整整兩天,直到今天,眼看著大事已成,才同意兒子回家招呼客人。

白牡丹從容的蓋上紅蓋頭,唇角緊抿,揚起個志得意滿的笑容,很快,她就將是鄭府的大少奶奶了,到時候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鄭夫人,她就是名副其實的貴婦了。

鄭家所有的財產都將是她和她孩子的!

吉時很快就到了,鄭家的花轎也吹吹打打迎了過來。

到底是唯一的獨子娶親,哪怕鄭夫人意興不大,也請了縣裏最有名的鑼鼓隊來,八擡大轎,熱熱鬧鬧的迎娶媳婦。

李有為的大兒子李德生滿臉帶笑的背著自家妹妹出門給爹娘磕頭拜別,然後又背上了花轎。

白牡丹身量苗條,並沒有李喜奎重,還是纏的小腳,但是李德生當時滿心只有將妹妹嫁入豪門換錢的喜悅,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便不在他眼中。

豈知正是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壞了他們的大事兒!

袁珍珠看著白牡丹順順當當的上了花轎,便滿臉喜色的往外走了,大事已成,她也沒必要在這裏受人白眼。

“真後悔!要知道你打算添五兩銀子的話,咋也得叫大哥二哥他們一塊回來吃,這下倒好,便宜那老賤人了!”

二人走出去老遠,孟雙雙依然忍不住抱怨。

袁珍珠不由失笑,“傻閨女,我都不心疼你心疼個啥勁?再說了,難道你以為這銀子是那麽好拿的嗎?”

要不是為了將白牡丹帶進去,她能拿得出這麽多錢來?更何況,這錢也不是她的,白牡丹想要嫁進豪門,不出點兒血咋成?

“嘖,袁姐姐,你這話是啥意思!”

孟雙雙立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袁珍珠這話有大有深意呀!

“哈!”

袁珍珠但笑不語,留下個“你等著瞧”的眼神,便轉身離開了,徒留孟雙雙在身後心癢難耐。

莫非這給人添妝還有啥秘密不成?再不成難道那銀子是石頭變得?

任她咋也想不到,袁珍珠正是借著添妝這一會兒的功夫,將新娘子給換了。

是夜,完成了拜堂成親的所有禮節,鄭夫人很快便把兒子送進了洞房,傻兒子不需要應酬,只要乖乖給他傳宗接代,生孫子就成!

“夫人,少奶奶有事找您。”

鄭夫人正在院子裏應酬,突然有小丫鬟來報。她眉心一皺,思索著新娘子是不是嫌棄自家兒子,擡步往新房走去。

“娘,辛苦您跑一遭,是媳婦的不是!”

還未進門,便見到一低眉斂目的漂亮女人身著紅色嫁衣跪在地上迎接,鄭夫人見狀,心頭的戾氣消散了不少。

不論如何,這媳婦看起來還是個懂事兒的。

“自家人不必客氣,有啥話就直說吧。”鄭夫人倨傲的點了點頭,坐到首位。

“兒媳有事欺瞞,還請娘見諒!”

白牡丹轉過身來,依舊跪著,神色一片恭順,但天知道,她心裏恨得牙癢癢。

鄭夫人黛眉微蹙,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白牡丹乖巧的將代嫁經過敘述了一遍,只不過將自己的身份改為了落難的秀才之女。

鄭夫人看她談吐不俗,倒也有幾分相信,但私下裏還是著人調查了一番,袁珍珠有心隱瞞,自然會將一切麻煩掃平,又有王縣令做後盾,這身份一事做起來天衣無縫。

“兒媳莫怕,既是能夠成為一家人,便是有緣,還當珍惜才是,我身為婆婆,絕對不會為難你的,大郎雖說心智未定,但善良淳樸,你若是肯跟他好好過,也不失為一段好姻緣!”鄭夫人對於白牡丹的遭遇,感同身受,十分憐惜,絲毫沒有察覺,這是一條帶毒的美女蛇,隨時都有可能咬她一口。

“嗯!”

白牡丹泫然欲泣,抓著鄭夫人的手激動的顫抖,但天知道,她其實更想用這雙手掐死對方。

“咋個回事兒?客人都等急了,你們還在屋裏唧唧歪歪!”

鄭財主被閹了之後面子上難看的緊,因此根本沒有出席今天的婚禮,只一個人獨氣的在屋裏喝悶酒,孰料有客人喝多了,竟然找上門去。

他又不能叫人打出去,只好親自來後院兒叫鄭夫人出去支應。

“拜見公爹!”

卻在此時,白牡丹笑意盈盈的轉過身來,朝著鄭財主拜了一拜,身子單薄搖搖欲墜,但卻在鄭夫人看不見的角度,朝著鄭財主拋媚眼兒。

“你,你你……”

鄭財主立刻露出見鬼的表情!

“你啥你?沒事趕緊滾出去支應客人,少在這裏唧唧歪歪。”

鄭夫人滿臉不耐的瞪了自家男人一眼,自從這老貨被閹了之後,她對他就更沒有耐心了,尤其是想起第一次見到那醜陋的傷口時,就惡心的想吐,仿佛被人從中間揪斷的蚯蚓!

鄭財主吃癟,趕忙離去,腦子裏渾渾噩噩,想了老半天才想到,自個的小蜜竟然嫁給了自己的親兒子,咋想都感覺頭上頂了一大片的草原……

只不過小蜜變兒媳,想想應該也挺好玩的吧,最起碼很重口不是?嘖!

可惜了,自己這下半身,唉,算了,改天尋一盒子珍貴玉勢玩玩,也是一樣的。

三更半夜,袁珍珠突然把孟雙雙拉出來帶到了康安縣,美其名曰瞧熱鬧,孟雙雙想到白天袁珍珠說過的話,頓覺的興致盎然。

但是直等到後半夜,她都困得眼皮兒打架了,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正想催著回家睡覺時,卻突然看見一群人吵吵嚷嚷的高舉著火把朝著鄭家大門撞去!

這是,有戲啊——

分離 256 把你家少爺喊出來

“親家,親家快開門,弄錯了,弄錯了,擡上花轎那個不是我閨女。”

孟雙雙忍不住又走近了點,便聽到了張氏那頗具特色的公鴨嗓,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張氏的聲音緊張而急促,充滿了迫切。

也是,新娘子搞錯了,到手的少奶奶親娘身份飛走了,這簡直就是在張氏身上劃刀子呀。

“噓!慢慢看!”

袁珍珠眼疾手快,趕忙捂住了孟雙雙的嘴巴。

“嗯嗯!”

孟雙雙瞪大了眼睛連連點頭,回過神來,心中只覺得本該如此,他家袁姐姐就不是個吃虧的主。

“誰啊!”

不一會兒,便有一守門的老頭打開了遠門,滿臉不耐的瞅著對方。

“我啊,我是你們少爺的丈母娘,快叫你們少爺出來,新媳婦兒弄錯了,今兒上轎那個不是我閨女,這個才是我閨女!”

張氏見有人出來,趕忙急切的解釋,同時將身後別別扭扭的李喜葵也拉出來。

“胡說八道,我們少奶奶是孤女,身世坎坷,父母雙亡,這個情況下,我們少爺哪兒來的丈母娘呢?”

看大門的老爺子本來已經昏昏欲睡,乍一聽見張氏這話,頓時驚醒不由大罵,“你們是哪旮旯的騙子,有這功夫不如趕緊拿倆破碗上街要飯去吧,也不瞅瞅這是哪裏,容得下你們放肆?”

本來被人驚擾了好夢,老爺子就不太開心,再一瞅這群人衣著破爛,個個窮酸的要命,就更沒有好臉色招待了。

張氏一聽這話,因為有可能失去一門好親事而憋屈已久的氣憤情緒在腦子裏轟然炸開,當即氣得火冒三丈,“混賬東西,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前不久你家夫人還和我遞過話呢,咱兩家這親事可是你家夫人親口答應下來的,咋有可能出錯?”

“定是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東西,不知從哪裏擡了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上了花轎,想要霸占我家的好親事,老娘告訴你們,趕緊把那賤女人扔出來,然後把我閨女風風光光的擡進去!”

“否則等天一亮,你家夫人醒過來的時候怪罪起來,可別怪老娘沒提醒過你!”

張氏急不可耐,盛氣淩人的模樣若在老爺子的眼中,倒叫他生起幾分疑惑來。

作為大戶人家的奴仆,最主要的就是眼睛要亮,不能惹的人一定不能惹,所以眼瞅著張氏講得頭頭是道,看門老爺子犯了難。

不管咋說,這都是主家的事兒,他插不上手。

“這樣吧,這位夫人,如今天色已晚,我家夫人和少爺都已經睡下了,有啥事兒不如明早再說吧,到時候我一定第一個幫您通傳,咋樣?”

看門的老爺子也是個人精,想了想很快便決定采取迂回政策,先把這群窮酸穩住,剩下的等明日一早管家醒來再說。

張氏聽他這麽一說,這心裏的不平才壓下了那麽點兒,一想也是,天都這麽晚了,耽誤親家休息也不好,便想著打道回府,或者到城裏哪個客棧去歇一下。

“這不行啊,大喜的日子新娘子上花轎上錯了也就罷了,若是洞房也洞錯了,那還咋撥亂反正啊?不行不行,這事兒絕對不能放過了去。”

倒是李德生的腦子突然清醒了起來,他是個男人,最清楚男人有哪些尿性,耳根子軟,最容易陷進溫柔鄉,最典型的就是任你千言萬語抵不過女人的兩句耳邊風。

本就有個假貨跟人家少爺拜了堂成了親,若是再洞了房,保不準那假貨會在人家少爺耳邊怎麽吹風呢,到時候能不能換回來還真難說呢。

看大門的老爺子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嘴角上兩撇小胡子都炸了起來,這群人是咋回事兒?敬酒不吃吃罰酒,還真把自個兒當根蔥了!

“德生,這樣不好吧,這麽晚,親家母和你妹夫都睡著了,咱咋能好意思再把人薅起來呢?”

張氏也覺得有點過分,不為別的,只因為強權之下,她其實有點膽怯。

“娘!你傻呀你,非叫我把話說明白嗎?替妹妹嫁進去的女人,誰知道是不是好鳥?保不準就是個狐媚子,到時候俘獲了妹夫的心,這人能不能換回來還兩說呢!”

李德生急眼了,一把將自個老娘拉開,今兒晚上這事必須辦成了,否則的話,他們豈不是偷雞不成還蝕把米?要知道大晚上城門都鎖了,他們想進來,還花了三兩銀子賄賂了一下守城的侍衛呢。

那可是三兩銀子!夠普通人家嚼用大半年了。

“嘖!”

張氏一聽這話,忍不住咂了咂嘴,“這位老哥呀,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幫我們通傳一聲,日後新娘子要是換回來,我家閨女就是你家唯一的少奶奶,到時候一定會提拔你的。”

“就是啊,老哥,通融一下吧!”

“大家夥這麽晚跑過來也挺不容易的!”

“這要是空著手回去,那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張氏那話一出,身後七八個舉著火把的同鄉們立刻就不幹了,連逼帶威脅。

李有為臉上掛不住,但一聽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兒,如今他們家是騎虎難下,要是喜葵錯過了鄭家的親事,只怕後半輩子再也嫁不出去了。

老爺子頓時被這些氣勢洶洶的漢子們整的面色窘迫,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像強盜一樣的做派,駭得兩股戰戰。

“咋回事兒?大半夜的嘰嘰喳喳,吵醒了夫人,你們擔待得起嗎?”

卻在此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裏傳出來。

“管家您來啦,這群人非說是咱家姑爺的丈母娘和親家,可是小的已經跟他們解釋清楚,說咱家少奶奶是孤女,身世坎坷,父母早亡,根本沒有親家了,他們不聽證,要在擱這兒硬闖呢。”

看門的老爺子一見來人,立刻如遇救星般迎了上去。

鄭管家眉梢一挑,立刻神情淡漠的瞥了眾人一眼,“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家破落戶啊!怎麽,之前看不上我家少爺,現在聽說我家少爺娶了個名門之後,又想來挑撥離間了?”

分離 257 做妾也可以

“……這,這是啥情況?”

那邊已經吵開了,孟雙雙瞅著不覺咕嘟咽了一口唾沫,大為驚愕!

袁珍珠瞅著她那不敢相信的目光,只覺心情大好,當即挑了挑眉,露出個“你自己瞧”的表情。

孟雙雙無語,只得繼續瞧下去。

“……做夢都沒這樣的好事兒!”

鄭管家擲地有聲,一把將對方撇開了去。

“胡說八道,我們啥時候說過瞧不上你家少爺的話啦?”

張氏一聽這話,頓時氣得面紅耳赤,饒是再好的隱忍,也頂不上別人的誤會,猶如被人當頭澆了一泡黃屎,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呸,你們心裏咋想的,你們自個清楚,非要叫老朽一一點破,鬧得大家全都沒臉見人不可嗎?你們不要臉,我鄭家還要臉呢!”

果然是鄉野村婦,撒起潑來吵得人耳根都疼,鄭管家是鄭家的家奴,打小見的都是斯文人,從沒見過這種嗓子可以當鑼鼓用的潑婦,是以一聽之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個狗娘養的狗東西,我看你們鄭家就是仗勢欺人,保不準上哪兒找了個狐媚子玩意兒,就看不上我家妹子了,也不知當初是誰,非要娶我家妹子不可,我看都是他娘的放屁!”

李德生一聽這話,立刻急眼,本就不是啥好脾氣的人,再一聽有人罵自個,沒沖上去,直接幹仗已經算是有涵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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