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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有直接拒絕,反而揚起笑臉,沖羅青雲拋去個信任有加的笑容,這一刻,二人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好!”

羅清雲張了張嘴,喉嚨間驀然有些幹澀。

“啊,你們叔嫂狼狽為奸,哎喲要命了,大家夥快瞧瞧啊,好心上門提親,不答應也就算了,何必趕盡殺絕?難道是你叔嫂二人早有勾結,所以才這般猖狂?”

鄭財主也不是省油的燈,眼見著自家人數占了上風,心裏那點對於袁珍珠的懼怕頓時消失匿跡,變為更加囂張的挑釁。

於是大家夥便看到了一場混戰,混戰的後面,還有一個大胖子滿臉欠扁的叫罵。

“想死!”

羅青雲眉心一皺,頓時怒上心頭。他可以忍受別人罵他,但卻受不了有人侮辱他家大嫂。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也許是出於對親人的維護?

說時遲,那時快,羅青雲話音剛落,那根長竿便如離弦的箭支一般朝著鄭財主飛了過去。

“啊!”

長竿驀地兜頭罩下,混亂之中不知是誰推了他一把,這才堪堪避過一劫。

劫後餘生鄭財主重重的喘著粗氣,冷汗涔涔落下,濡濕了整個後背。

果然是高興太早,若是可以選擇,鄭財主想自己肯定不會嘴賤的挑釁。

不過已經這樣,便是他再後悔都不能改變,尤其是自個這邊倒下的人已經過半了,餘下茍延殘喘的也都是齜牙咧嘴,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你們只不過是他雇傭的侍從,何必這般拼命,我要對付的人是他,若是你們有自知之明,就不應該擋我!”

混戰之中,袁珍珠雖然身手靈敏,但這幅身子缺乏鍛煉,堅持了這麽大會兒,早已經有些疲乏。

反觀羅青雲,和阿大阿四他們倒是還有餘力,不過念著不能輕易下殺手的原則,幾人打起來都有些束手束腳。

“你,你們別停,上啊,打啊,給我揍死他們!”

果然,女子那攜著穿透力的話,直接說到了眾人的心坎裏,他們的確是鄭財主的手下不假,不過那也只限於狐假虎威,要真刀實劍的幹起來,他們可不想賠上自個兒的小命。

是以袁珍珠話音一落,侍從們便停了下來,猶豫不決。

鄭財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人一步一步後退,心裏頓時恐懼萬分。

袁珍珠卻不會給他後悔的機會,直接沖著侍從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嗖嗖幾下,將人打翻在地。

侍從們本就不想拼命,這一倒地所幸便直接不起了。轉眼間,鄭財主身前一個站著的人都沒有了。

“鄭老板不是要向我提親嗎?提呀,我就在這呢,您怎麽不說了?”

袁珍珠勾唇,一步一步朝著鄭財主逼近,“難不成是盤算著我會哭著喊著倒貼,要嫁給你做小妾?”

分離 234 送進皇宮當太監

極盡挖苦!

然而作為被挖苦的人,鄭財主卻半個屁都不敢放。

沒辦法,眼前這女人太兇悍了,而且兇起來可是真心會要他的命啊!

那眼神,那神態,簡直比吃人的老虎還要惡上三分。

“我,我不敢了,姑奶奶,你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鄭財主以最快的速度權衡了一番,心中暗罵侍衛不頂事兒的同時,雙腿卻很誠實的軟了下來。

自從上回送花事件後,母老虎揍了他一頓,兩口子已經半個月沒說過話了,是以如今鄭財主能指望的,就只有袁珍珠大人大量,能夠主動原諒他。

“好啊,我可以放了你!”

袁珍珠驀地勾唇笑了,矮下身子,指尖挑起對方油膩的下巴,隨著哐嘰一聲,下巴掉了,口水頓時直流而下。

鄭財主啊啊亂叫,卻因為下巴脫臼,發不出半個準確的字音。

在場眾人瞧見俱驚恐的咽了口唾沫,一定……很疼吧!不過也說不定,畢竟袁珍珠出手快,準,狠,想來還沒來得及察覺到痛,下巴就已經掉了。

“不過得等老娘心情好的時候!”

袁珍珠從容的將未完的話繼續說完,轉而直接將鄭財主的四肢的八個腕全都拽脫了。

既然敢三番四次找上門來,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啊啊啊!”

鄭財主一陣怪叫,差點背過氣兒去。瞪著袁珍珠的眼珠頓時充滿了紅血絲,眉目扭曲,緊緊皺在一起,身子在地上蠕動,仿佛沒有骨頭的毛毛蟲。

眾人一陣惡寒!

“閉嘴!”

袁珍珠緩緩起身,毫不客氣的一腳踏上對方的肥臉,“這次算是輕的,若再有下次,哼,別怪老娘下手不知輕重,廢了你的命根子,直接把你送皇宮去當太監!”

居然還想娶她作第十九房姨太太,哼!

娶!叫你這輩子都不能人道。

鄭財主頓時身子一緊,忙蜷縮著身子,力求護住嗖嗖冒涼氣的下半生。

“還不快滾!”

袁珍珠驀地開口,一腳將人踹出半米。

眾人再次驚愕,卻不知袁珍珠已經盡了全力,實在是鄭財主太過肥胖,趴在地上就跟座山似的。

“慢著,擡走你的東西,我們不稀罕!”

羅青雲眸光一冷,頓時指著院子裏的七八個紅漆油質的大木箱。

“呃……”

孰料幾個痛到齜牙咧嘴的小廝只瞅了一眼,便頭也不回的擡上鄭財主直接扔到馬車裏,趕著車跑了。

至於那幾口大木箱,他們連多看都沒有看一眼。

“餵!”

羅青雲實誠臉,忙緊走幾步,攔下落在最後的小廝。

“爺,你行行好,放了我吧,那些東西不要也罷,總歸不是啥貴重東西,就當給你們道歉了。”

那小廝匆匆說完,忙不疊的從羅青雲手裏將自個的袖子拽出來,趕緊跑路。

“青雲!別追了!”

袁珍珠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家這二兄弟倒也是實誠,想必是不願意因為毛頭小利給人落下話柄吧。

話說回來,鄭財主的東西,她也看不上,值不值錢是一回事,臟不臟是另外一回事!

這年頭,奸商多了去了,誰知道鄭財主這錢是打哪兒來的?

“哼!”

羅青雲憤憤的皺了皺鼻子,沒再追去。

“把那箱子打開,把裏面的東西給大家夥分一分吧!”

袁珍珠不由失笑,語氣柔和了不少。

只不過此話一出,倒叫那些圍觀的鄉親們頗感愧疚,當時他們覺得鄭財主人多勢眾惹不起,便沒有上前幫忙,原想著羅大家的不怪罪他們已經夠好了,誰知她還分他們東西。

“羅大家的,你真是個好女人,倒是我們沒良心,因為害怕而袖手旁觀了。”

“對不起啊……”

在場的並不乏耿直樸實有話直說的鄉親們,瞅著袁珍珠,愧疚的腦袋快低到塵埃裏了。

“嗐,都是鄉裏鄉親的,說這些客氣話做啥?”

袁珍珠抿了抿唇,很籠統的對付過去。

在這世界上,哪裏都不會缺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若是她真的放在心上,斤斤計較,只怕早就被氣死了。

人活著,心胸還是要略寬些才好,況且這些人只是袖手旁觀,本質上並沒有招惹她們。

“好,好!”

眾鄉親聞言,俱感動不已。

羅青雲帶著阿大阿四,很快便將鄭財主送來的七八個大木箱子從院子裏搬了出來。

這箱子看著大,搬著也十分沈重,幾人都是壯漢,就這搬起來還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

“打開!”

在眾人的見證下,袁珍珠直接伸手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頓時,紅艷艷一片,差點晃瞎人眼,仔細看去,原來是最上面蓋著一塊上等的紅綢布。

眾人頓時嘖嘖不已。

不愧是縣裏的有錢大戶,竟能用上這麽大一塊珍貴的紅綢布,最關鍵的是,這種綢布一向是用來包銀子的,那麽這紅綢下蓋著的莫非全是銀子不成?

這般一想,眾人頓時咽了咽口水。

七八口箱子,若真的全是錢,就算平均分給全村的人,那麽起碼每人也能分到一二百兩哩!

一二百兩,那可是很多人一輩子都見不著的大數目啊!

袁珍珠倒是沒有眾人這麽多的心思,神情漠然的拉開了紅綢。

“哇,啊啊!”

周遭頓時安靜下來,半空中似有三只烏鴉啊啊飛過。

“混賬東西,竟敢送這玩意,怎可心思歹毒至此?我找他去!”

羅青雲不甘心,接連挑開剩餘的七八口木箱,裏面無一例外裝的全都是……梨!

靠!

惡心誰呢?

哪有上門提親給對方送梨的?這不是詛咒人家全家分離不得團圓嗎?

“青雲,不可魯莽!”

袁珍珠的臉色驀然沈了下來,心中溢出前所未有的氣憤。

好樣的鄭家,先是隨意處置人命,後又任意強占民女,如今更是惡毒,直接送了人幾箱大梨,還是打著求親的名號送的。

真當她老袁不發威,就是病貓不成?

“大嫂,你別怕,我這就找車把這幾箱梨送走,把這詛咒原封不動的還回去!”羅青雲冷臉道。

“且慢!”

卻在此時,袁珍珠驀然開口,“送是一定要送的,不過我們得換個日子送!”

分離 235 咋就不著急娶媳婦呢

“大嫂,你這話是……”

頓了頓,羅青雲不由疑惑重重。

不過是要把梨還回去而已,難道還要挑選個黃道吉日?

“小叔子啊,這你就不懂啦,對方打著提親的旗號給我們送梨,成心惡心我們,那我們也不能讓他好過了去不是?咱起碼也得挑個吉慶的日子,把梨給還回去吧。”

阿四眉梢一挑,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搭上了羅青雲的肩膀。

羅青雲立刻緊眉,滿臉不悅的抖了抖肩膀。

“咳,夫人,我說的沒錯吧。”

阿四頓覺尷尬不已,忙掩飾性的看向袁珍珠。

“是,你說的很對!”

袁珍珠不由失笑,意有所指的道:“再過個七八天,可就是八月十五了呢,合家團圓的好日子,呵!”

“呃……”

羅青雲聞言,頓時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闔家團圓的日子,給人送寓意不好的梨,這報覆,夠狠,不過,也夠解氣!

這般決定之後,幾人便不再糾結丟臉的問題,歡歡喜喜的擡著幾箱梨往院子裏走了。

——

與此同時,羅懷遠奔波許多天,終於在今天早晨進入了瓊州。

近鄉情更濃,羅懷遠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妻兒,是以,進入瓊州之後的趕路速度不見減慢,反倒越發快了起來。

終於,在日落之前趕緊趕到了康安縣,經過康安就是康平,快了……

“老爺,要我說咱們就放棄吧,那姓袁的娘們太邪性,您要真想出氣,不如好好求求夫人,她知道您受了委屈,一定會為您做主的!”

臨近城門口,羅懷遠正馳馬疾行,忽的聽見不遠處隨風而來的聲音,心裏咯噔一聲。

“怎麽了,將軍?”

玄風不解,頓時勒馬詢問。

“無事,只不過聽見熟悉的鄉音,頗有感慨罷了。”

羅懷遠正了正臉色,沒再繼續糾結。

“嗐,是啊,出門在外時候久了,就會想念家鄉的口音,乍一聽見,更覺得親切呢。”玄風立即附和。

羅懷遠略一點頭表示讚同,笑了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咱們就在城裏歇一下,明日再趕往康平吧。”

“啊?”

玄風聞言,忙緊緊勒住馬,“您,您不是說要早些回家嗎?”

“不急!”

羅懷遠眼神微瞇,朝著城門的方向掃了掃,道:“咱們先進城,梳洗裝扮一番,免得叫夫人見了擔心。”

那個小辣椒口是心非,實際上可關心他這個相公了呢,不然兩人在一起時她也不會總是偷偷的瞧他……

幸虧袁珍珠不曉得羅懷遠心裏在想啥,不然只怕會立刻將自己的倆眼珠子摳出來以示清白。

小漁村裏,好戲落幕,大家夥各歸各家,袁珍珠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個兒身上的狼狽,便按照事先想好的往皮凍工廠走了。

此時的工廠規模已經發展到五十人,算上靳三哥在內,已經有五十一人了,且發展勢頭正猛,並且還在一步步的擴展。

“嘿,你這孩子咋恁不省事兒呢,老大不小的啦,成天窩這幹啥啊,人工人都下工回家了,你還傻待著。快收拾一下,跟我回去,見見人姑娘,不管滿意不滿意,總是你林嫂子一片好心,便是最後成不了,最起碼你態度得端正。”

還未進門,便聽到靳大娘大著嗓門吼得歇斯底裏。

“哎呀,娘,你這是幹啥?我忙著生意的事兒呢,沒空跟你去見這個見那個。”

靳大娘話音剛落,靳三哥便滿臉不自在的皺緊了眉頭。

“嘿,你這臭小子,反了天了不是?”

靳大娘怒不可遏,頓時掂著腳尖,一把擰住三兒子的耳根,“敢跟你老娘叫板,咋啊,現在當了管事了,你老娘說話就不管用了是不?我告兒你……”

袁珍珠稍微一聽,便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哎呦,三哥啊,不是我說你,這父母之命不可違,你咋能不聽靳大娘的話呢?況且,你也確實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找個媳婦伺候靳大娘了,要不然多不孝順啊!”

“嗐,阿遠媳婦,你,你也揶揄我,我不跟你們說了!”

靳三哥驀地詞窮,臉色脹的通紅,悻悻的別過臉去。

“嘖,個龜兒子,咋跟人說話的,懂不懂禮貌,人珍珠說錯了嗎?你都快二十八了,難道還不該說個媳婦兒?”

靳大娘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

靳三哥頓時無語,趕忙扯了個機會往廠房裏溜了。

“大娘,您快別追了!”

袁珍珠不由失笑,一把抓住靳大娘的手臂,勸道:“您再這麽逼婚下去,我怕三哥以後見著您都要繞道走了。”

“他敢,老娘打折他的腿!”

靳大娘聞言頓時怒氣沖沖的朝著靳三哥走掉的方向,重重地哼了一聲。

“嗐呦,您快別說了,只怕三哥蹭破點兒皮兒,您就要心疼得不行了呢”,袁珍珠聞言,頓時哭笑不得,“要我說啊,這事兒您也別著急,緣分自有天註定,沒準三哥的緣分不在這兒呢,而且,瞧三哥這惱火的樣子,說不好,心裏已經有人了呢,您別好心不成,再給人添亂嘍。”

“……你說得情況有可能發生?”

靳大娘聞言,頓時滿臉不相信地皺了皺鼻子。

“呃……這個吧,都說不準呢!”

袁珍珠頓覺詞窮,靳三哥的性子,簡單說來就是沈穩有餘,活潑不足,要說那看上哪家姑娘的機率,估計比母豬上樹還小。

“那啥,大娘您現在這等會兒,我去找三哥聊點事兒。”

尷尬的張了張嘴,袁珍珠趕緊閃人。

“我娘走了?”

剛一進廠房,靳三哥便冒出頭來,能夠看出整張臉上都是汗,顯然緊張的不輕。

“嗯!”

袁珍珠挑眉,不經意的問道:“對了,三哥,要我說你也的確老大不小了,咋就不著急找媳婦呢?”

作為一個三好老板,袁珍珠覺得自個兒有必要關心一下下屬兼合夥人的終生幸福。

“嗐,娶妻嘛,不就那麽回事兒?況且大哥二哥的親事還沒有完成,我著啥急?”

頓了頓,靳三哥嚴肅樸實的搖了搖頭,“不說這些啦,咱們聊一聊廠房的事吧。”

分離 236 官差上門了

“哦,好,你說!”

略一怔楞,袁珍珠迅速回過神來。靳三哥的意思想必就是兩位兄長的親事還沒有確定下來,他不能再給家裏增添負擔了吧。

靳三哥永遠都是這樣,為人處事全都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去考慮,全然不顧自己。

不,不只是靳三哥這樣,好像靳家所有的人都是這樣,把親人看得比自個的性命還要重要。不過這樣倒也說得過去,他們一家五口相依為命生活了十幾年,有苦一起吃,有難一起扛,早就把彼此看成比生命還重要的人了吧,袁珍珠突然有些羨慕靳家人的感情。

“……就是這樣,我打算今年先維持這個規模,等到明年咱們資金充裕了,貨物銷售渠道穩定下來以後,再接著擴大生產規模。”

隨後,靳三哥又仔仔細細的將工廠的大小事宜,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跟袁珍珠報備了一下,袁珍珠凝神聽著,不時提出幾個問題,靳三哥一一作答,十分到位。

“對了,珍珠,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工藝可以將純的皮凍轉化為便於保存的狀態,這樣客人們就可以多買些回去存下來,到用的時候再以簡單的辦法將其還原,既方便又容易保存。”

靳三哥抿了抿唇,驀地想起遠行客商攜帶不便的事兒,不由提了出來。

“嘖!”

不得不說,靳三哥這問題提的很好,真真說到了袁珍珠的心坎裏。

可是如何把鮮嫩多汁的瓊脂在純天然的環境中,制作成幹的瓊脂條或者瓊脂粉呢?難辦得緊!

袁珍珠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在現代社會,有大型的冷庫冷凍,還有專門的幹燥機除去水分,是以不論是制作瓊脂條還是制作瓊脂粉,都方便的很,有時候全自動機械化操作,人只要按個開關,東西就做成了。

可是在古代社會,這些先進的工具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存在的。

“三哥可有什麽好想法?”

抿了抿唇,袁珍珠不由問道。

“嗐,弟妹啊,不怕你笑話,三哥已經把所有能試過的方法都試過了,想把新鮮的皮隊而變成可以長期儲存的幹皮凍,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兒!”

靳三哥嘆氣道:“因為皮凍內含有的水分特別大,所以,其中最關鍵的就一步就是脫水,我試過用大鍋把皮凍煮幹,可是煮到最後,直接就糊了鍋了,火關的再小也沒用,我還試過直接用太陽曬幹,可是皮凍放在太陽底下,沒過半天呢,就開始臭了,唉!”其中艱難,簡直難以想象!

“呼……看來的確不好辦,那不知三哥可想過凍幹?”

袁珍珠挑了挑眉,不由試探出聲。

其實,民間確實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自制瓊脂條,不過自從有了先進的工藝之後,這法子便很少有人用了,是以袁珍珠在現在社會時只是聽說過,但卻從沒有實踐過。

“凍幹,凍?”

就像袁珍珠第一次聽說有凍幹機一樣,靳三哥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只聽說過煮幹燒幹曬幹的,還沒聽說過,有凍幹的呢。

凍著也能幹?不是他孤陋寡聞吧!

“嗯,算了,這法子估計這大熱的天兒也用不上,暫時先別想了,過些時候有機會了,咱們再嘗試一下吧。”

頓了頓,袁珍珠揮手掃去這個想法。

“哦,哦!”

孰料靳三哥卻上了心,此後一連數日,都呆在工廠裏,想這個法子,可把靳大娘給氣壞了,當然這都是後話!

聊完了關於工廠的事兒,袁珍珠便帶著孩子回家去了。

累了這麽大半天,娘倆早就困乏不已,袁珍珠鉆進廚房,簡單煮了點大米瘦肉粥,又燒了兩個清淡可口的小菜,便就著鍋貼肉餅子,吃了一頓晚餐。

這晚餐看起來極其簡單,但在普遍都喝清湯寡水大米湯的村子裏,已經算是很豐盛的晚餐了,袁珍珠吃起來很滿意。

娘倆一口氣幹下三五個巴掌大的餅子,都覺得意猶未盡!

尤其是這朝代還崇尚以胖為美,完全不用刻意節食保持身材,袁珍珠覺得簡直太幸福了,唔,當然要說真挑出點毛病來的話,也不是沒有,那就是自從她長得圓潤了一些之後,那身材便好似固定了一般,任她再吃多少都沒能改變。

從未想過,吃不胖也是一種淡淡的憂傷啊!

要叫她那些生活在現代的狐朋狗友們知道了,還指不定咋羨慕嫉妒恨呢。

晚飯過後,娘倆攜手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簡單溜溜食,便早早歇了。

這是古代,基本沒有什麽娛樂生活,天色一黑,便只剩下關燈睡覺順便辦辦事兒了,有時候想想也是挺單調的。

最關鍵的是,年紀一大把了,連個一起辦事兒的人都沒有,半睡半醒中,袁珍珠渾渾噩噩地想著,想著想著就開始無語低咒:難道是單身時間太久,所以太饑渴了?

咦……想想就覺得猥瑣,她咋能是這樣的老袁呢?

翌日清晨,袁珍珠早早便起來了,她就是個天生愛折騰的性子,只要醒著,一會兒都閑不住,勢必要忙點事兒才能安心。

“咚咚咚!”

卻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節奏迅速的敲門聲。

咦……誰啊!這麽一大早就找上門來?

袁珍珠疑惑地皺了皺眉,打了個哈欠,出去開門。

“唔……官差大人?你們這是?”

門外赫然站在四個身材魁梧的官差,在他們身後,還有三匹駿馬,外加一輛馬車,看起來都有些風塵仆仆。

這是一大早,城門剛開就策馬揚鞭趕過來啦?

嘶?啥事兒?這麽著急?袁珍珠心裏頓時有些緊張。

“羅夫人,您別怕,我們不是來抓人的,我們是,哎,是這樣的,我們老爺想請您去縣衙喝口茶。”

孰料袁珍珠還沒緊張到手足無措,四個衙役倒是有些慌張,推推搡搡,好半天才選出一個代表上前說話。

……喝茶?

她能說她沒有時間嗎?

“到底啥事兒?還請官爺行個方便,好歹叫小婦人心中有個準備。”神神秘秘的,看著就不像有好事的樣子。

分離 237 真的變成太監了

“羅夫人,這,這怎麽好意思?”

為首的林捕頭瞧著袁珍珠送過來的茶水錢,頓感為難,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也不是啥秘密,我就告訴你吧。”

袁珍珠附耳過去,卻在聽到事情真相的那一刻,頓生錯愕,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只感覺嗓子眼裏一陣幹澀。

鄭財主昨個夜裏,在家裏睡覺,竟然真被人給閹了。

擦!這是哪位好漢幹的?袁珍珠簡直想給他磕頭燒香了,您幹了好事,到底留個名兒啊餵!

想起自個兒昨日隨口說要閹了鄭財主送進皇宮當太監的話,袁珍珠就覺得一陣心累。

“羅夫人,您別怕,咱家老爺一定會查清楚真相,還您清白的!”

林捕頭滿臉同情的看著袁珍珠那一臉“咋可能會這樣”、“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的錯愕表情。

實際上,今兒個一早,縣衙接到鄭家狀告袁珍珠的狀子時,也覺得十分驚訝。原因無他,鄭家告的是袁珍珠因私怨買兇傷人,將鄭財主閹割的事兒。

乖乖,不說兩家距離足有半日之遠,單說袁珍珠本人,一個婦道人家,便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半夜裏潛進守衛森嚴的鄭財主家,不動聲色的將人閹掉,然後再從容的離開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們走一趟,有勞林捕頭稍等片刻,我收拾收拾便來。”

定了定神,袁珍珠轉身回了屋子。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況且她自認行得正,坐得端,沒有什麽好心虛的。

“曉曉,快起來啦,娘親送你去靳大娘家裏玩兒。”

這般說著,袁珍珠滿臉慈祥的從被窩裏將小肉球撈出來,穿好衣服,收拾利索之後,便帶著她出門了。

“有勞幾位捕頭在這兒等我一下,我把孩子安置好,馬上過來與你們會合。”

“好好,沒問題!”

為首的林捕頭很開明的點頭答應,絲毫沒有考慮過袁珍珠是否會跑路的問題。

開玩笑,出了這麽大的事兒,若是想跑早就跑了,還能等到他們來通知?

袁珍珠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靳大娘家裏,將孩子安置好後,又以生意上的事情作為推脫,很快便返回了家。

林捕頭他們還在等著,幾人匯合之後,很快便往縣裏走了。

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不消半個時辰,便來到了縣裏,意外的是康安縣的何縣令也在。

“夫人,就是她,老爺的命根子一定是讓她給廢掉的,老爺只是想擡舉袁氏做姨娘,豈料這賤婦不僅不答應,竟然心思歹毒的做下這等斷人子孫的缺德事兒。”

袁珍珠一下車,便立馬有個眉目陰騭的小廝搶上前來出言指責。

“好啊,你個賤皮子,上次在飯館,老娘好心放你一馬,你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跟我作對!”

鄭夫人一聽這話,立刻滿臉怨毒地朝著袁珍珠走了過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我家老爺,如今得了好處就想抽身離開,為此,還特意廢了我家老爺的命根子,以為這樣就能一了百了是嗎?我告訴你,沒門!”

鄭夫人固執地認為任何接近鄭財主的女人都是為了和他上床,然後圖謀他的錢財。

只不過不同的是袁珍珠圖完錢以後,還想著全身而退,並且為了全身而退,做出實際行動,將人給閹了。

“肅靜!”

何縣令滿臉嚴肅地敲了一下驚堂木,看起來倒是比坐在首位的王縣令更有威勢。

“青天大老爺在上,一定要為民婦一家做主,將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千刀萬剮淩遲處死啊!”

急怒之下,鄭夫人依舊很好的控制住自個的情緒,沒有直接撲上去打人,反而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說啥就是啥?”

王縣令眉心一抖,立刻奪過何縣令手裏的驚堂木啪嘰一聲拍在桌案上。心中不由腹誹,這鄭夫人的腦袋是被門夾了吧,敢跟將軍夫人叫板,簡直是不知死活。

堂下鄭夫人身子一淩,立即眉心緊皺,滿臉狐疑的掃了王縣令一眼。

這是暗示她,銀子沒給夠?

“縣太爺開恩,民婦是聽聞丈夫慘狀,一時太過激動,不是有意冒犯,請您恕罪,一定要為民婦一家做主啊,民婦一家感激不盡!”

最後四個字咬得極其重,仿佛生怕王縣令聽不出別有深意似的。

“夠了,公堂之上,沒有縣太爺的話,不要隨便張嘴,否則本縣治你個藐視公堂之罪!”

眼瞅著鄭夫人死也要將他拉下水,王縣令頭疼不已,天知道,他只是照著往日舊例收個銀子補貼家用罷了,誰知道鄭家會告袁珍珠啊,簡直不知死活!

“康平縣小漁村袁氏?”

何縣令緊了緊眉,對於堂下之人並不陌生。

“是,民婦在這裏。”

袁珍珠很誠懇地站在一邊,眼看著鄭夫人撒潑,卻沒有絲毫慌亂,這份氣度著實令人佩服!

何縣令不由又暗讚了一聲。只不過他不曉得,袁珍珠只是想著問心無愧罷了,更何況又不是誰聲音大誰說得就是真相,她實在犯不著跟一個潑婦計較。

被狗咬了一口,難道你還能咬回去?

“本縣問你,昨日入夜以後你在哪裏?”

何縣令撫了撫胡須,神色從容的問道。

“是啊,你在哪裏?”

王縣令終於想起正事兒,緊跟著問話。

袁珍珠不卑不亢:“小婦人在家中睡覺。”

何縣令又問:“哦?可有人作證?”

袁珍珠對答如流:“無人,僅有家中小女。”

“看見沒,根本沒有人能夠證明她昨夜有不在場的證據,所以大老爺,您一定要為我鄭家做主啊,我家老爺心地善良,但凡咱周圍縣裏有啥造福鄉裏的大事兒,我家老爺可都是第一個出錢募捐的。”

鄭夫人拼命的朝著王縣令擠眉弄眼。

“閉嘴,再多話,本縣可要掌嘴了!”

王縣令氣得吹胡子瞪眼,轉而又一臉討好的看向袁珍珠:“羅夫人,您繼續說。”

袁珍珠只覺莫名其妙:“我想我沒啥好說的,這件事跟我半點關系都沒有。”

分離 238 反咬回去

如此淡定的神色,這麽傲嬌的語氣,王縣令頓時感覺頭疼不已。

倒是何縣令一向鎮靜:“那麽,還請羅夫人解釋一下,昨日您與鄭家鄭驲天見面之後的相處過程。”

“他上我夫家提親,我不同意,然後就將他趕走了。”

袁珍珠很淡定的解釋,仿佛說的只是一件再小不過的小事而已。

“只是這樣?”

何縣令手中拿著一張狀紙,狐疑地詢問,期待袁珍珠能夠作出更多的解釋。

“嗯……我本是有夫之婦,鄭老板這行為實在是叫人不敢茍同,所以我們產生了一些矛盾,有些小爭執。”袁珍珠道。

“大人,豈止是小爭執,這袁氏叫了幾個相好的漢子,將我們老爺狠狠痛揍了一番呢,末了她還親手拽脫了我們老爺的手腳,還卸了他的下巴!”

“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居然還揚言要是我家老爺再敢糾纏她,她就將他閹掉啊!”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小廝今早給鄭財主送洗臉水,眼見著床上一片血跡的時候,這才趕緊叫人把他擡進了縣衙。

原因無他,人是在他的照顧下出事兒的,若是鄭夫人發現了,必然會怪罪他照顧不周,甚至直接動用私刑將他處死。

而送到縣衙就不一樣了,給袁珍珠定了罪,他就能成為忠心護主的好仆人,同時有縣衙護著,鄭夫人也不敢打死他。

有了這樣的想法,小廝立刻更加堅定的要將臟水往袁珍珠身上潑!

不是你幹的?

沒關系,誰叫你放狠話來著?

“你這個狠心腸的賤婦!”

小廝這麽一說,鄭夫人當即更生氣了。

“羅夫人,對此您有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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