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很配 “我他媽還不如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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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音你試鏡怎麽樣？”林蓉欲言又止：“剛剛我看見紀總好像進去了。”
寧音進去以後, 林蓉就一直在門口，剛剛跟紀奚城打完照面她才知道，今天的評委之一是蘇芷茜。
像紀奚城那種動輒就是幾千萬上億項目的人, 這會兒突然出現在這, 除了是來找蘇芷茜，林蓉想不出來還能是因為什麽了。
寧音腦中浮現出剛才跟紀奚城對視的瞬間, 她眼睫微垂，淡淡道：“嗯，紀奚城剛剛進去了。”
林蓉表情看上去不大自然：“那你？沒事吧？”
一個是把寧音當做替身，把她的一顆真心踐踏到爛泥裏, 傷的她遠走異國他鄉療傷的男人，一個是正品。這兩個人現在同時出現，換做任何人都會受不了吧，她有些擔心。
寧音扯了下嘴角, 不在意道：“我能有什麽事, 都過去了。”
見寧音狀態還算好，林蓉送了口氣, 忍不住道：“這幾年你不在你不知道，蘇芷茜在國內事業蒸蒸日上, 背後應該少不了紀奚城的支持，公司S級的項目每年就那麽幾個，百分之八十都落在蘇芷茜頭上。”
“前段時間, 還有狗仔拍到蘇芷茜跟紀奚城在片場共進午餐, 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在一起了，這兩人也沒承認過。”
寧音擡手捋了下耳後的發絲，笑道：“不是也沒否認過麽？”
寧音一針見血。
林蓉：“可不是, 估計今天也是因為蘇芷茜在這，紀總才來的。”
說著，林蓉的視線落在寧音臉上，小心翼翼觀察著她的反應。
寧音勾唇輕笑：“他因為什麽來的，又不關我的事，林蓉姐你不用試探我了。”
林蓉笑了笑，寧音這人冰雪聰明，又天生敏感，她悄無聲息轉移話題：“剛才表現的怎麽樣？”
“還行。”寧音點頭：“看劉導的反應應該八九不離十。”
這幾年的培訓下來，寧音已經對自己的演技有了很清楚的認知，剛才表演的效果，她自己心裏有數。
“那就好，那今天沒什麽事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寧音笑了笑，溫聲道：“行，那麻煩林蓉姐了。”
說這話的功夫，電梯停在負一層的停車場。剛走出電梯，寧音就看見不遠處保時捷卡宴車頭前，紀奚城斜靠在上面，桃花眼漆黑深邃，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她。
林蓉警惕地看了紀奚城一眼，又轉頭看向寧音：“是紀總。”
寧音沒什麽多餘的反應：“走吧。”
林蓉的車在反方向，兩人轉身往身後走。
還沒走遠，身後男人大步追上來，攔在寧音前面。
寧音腳步頓住，立在原地，擡頭看著紀奚城，沒說話。
視線相撞，紀奚城神色散漫，垂眸輕勾嘴角，一雙桃花眼淬了星星點點的涼意，深不見底。
“紀總有什麽事嗎？”
寧音腳步頓住，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客氣疏離。
紀奚城：“沒事不能找你？”
寧音皺了皺眉頭，眼中難掩嫌棄：“沒事就讓讓，擋路了。”
紀奚城沒動，嘴角笑意透著涼薄，冷嗤：“我要是不讓呢？”
沒等寧音說話，旁邊林蓉忍不住開口：“紀總該不會小氣到，專門來找我們寧音算賬的吧？”
林蓉跟紀奚城算不上熟，可也不怕他，想到昨天的事林蓉莫名的舒爽。
紀奚城擡眼看過去，含笑問她：“你覺得我跟程泱誰更小氣？”
林蓉：“……”
媽的，狗逼男人。
沒等她說話，紀奚城就漫不經心道：“程泱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在樓上，估計這會兒應該正在電梯上了。”
林蓉：“！？”
操！？
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林蓉恨不得找個坑直接把自己埋了，這會兒見程泱還不如殺了她。
林蓉：“寧音，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去車裏等你。別怕！有什麽事你就喊我，頭頂就是攝像頭，他不敢對你做什麽的。”
說完，林蓉轉身踩著高跟鞋小跑上車。
許是看出了寧音臉上的疑問，紀奚城淡淡道：“林蓉是程泱前女友。”
寧音怔了怔，林蓉跟程泱還有這層關系？
接著，她淡淡道：“紀總有什麽事快說，這是底下停車場，被人拍到還要花錢撤熱搜。”
紀奚城知道寧音什麽意思，他沒計較靜靜按滅手上煙頭，沈聲道：“棉花糖在家等你，這三年它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寧音眸光閃爍了一瞬，仿佛在紀奚城的表情看到一種不一樣的情緒，那種情緒讓她像是看到了曾經卑微愛著他的自己。
只恍惚了一瞬，寧音就緩過神來，一定是她的錯覺，紀奚城怎麽可能會在因為她露出那樣的表情。
她微微抿著唇，淡淡道：“紀總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紀奚城情急之下擡手扣住寧音手腕：“棉花糖是你的狗，既然你回來了我就沒有繼續養它的義務，三天內你如果沒去把狗帶走，我就找人處理了。”
紀奚城說得急，聲線低沈冷硬，沒什麽溫度，半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寧音下意識擡頭看向紀奚城，絲毫沒有懷疑紀奚城這話的可信度。她知道，她如果不去拿狗，以紀奚城的冷血程度，會真的讓人把狗處理了。
默了默，寧音點頭：“行，我明天有空去拿。”
話音剛落，紀奚城拿出手機點了微信二維碼對著寧音，挑眉看著她，意圖明顯。
寧音垂眸看了一眼，從包裏把手機拿出來，飛快掃了紀奚城的二維碼添加好友。
紀奚城：“明天下午我去接你。”
“不必！”寧音冷冷拒絕：“我認路。”
說完，轉過身，寧音暗暗罵了一句：“神經病。”
原地，紀奚城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窈窕背影，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放在嘴邊，又突然想到什麽，擡手把煙拿下來隨手扔進垃圾桶。
直到林蓉的車消失在地下車庫，紀奚城才擡手看了一眼微信。
【寧音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紀奚城垂眸，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點了通過。
須臾，紀奚城收起手機，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坐上車以後，紀奚城沒急著離開，他靠在後座上，燃了一根煙，腦海裏反反覆覆全是今天推開門一瞬間，寧音看他的表情。
香煙燃盡，煙蒂燙到手指都渾然不覺。
－
到家以後，寧音剛坐下休息，手機就響了。
她低頭看，居然是何詩發來的。
寧音動了動手指隨意點進去，是幾張照片，全是紀奚城和蘇芷茜的合影，一連發了五張，看角度應該是偷拍的。
兩個人靠的挺近，蘇芷茜笑著仰頭在對他說什麽，紀奚城指尖夾著煙，表情漫不經心，微微低頭聽著，看起來暧昧異常。
其中有一張角度刁鉆，看上去像是在偏頭接吻。
最後一句話，是何詩問她覺得照片上的兩個人般不般配？
寧音笑了下，回她【挺配】，發完順手把何詩拉進黑名單，退出微信，轉身走進浴室。
第二天，寧音一早就收到紀奚城的微信，說下午來接她去溪山美郡拿狗。
寧音迷迷糊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沒回，“啪”地一聲把手機扣在床頭櫃上，蒙上被子繼續睡覺。
盛世娛樂總裁辦公室。
陳易推門而入：“紀總，這是您早會時的今天的行程表。”
紀奚城擡手接過來大致掃了一眼，下午有個電話會議，然後還有個視頻會議。
他隨手把行程表扔在辦公桌上：“我下午有事，把下午的視頻會議推了。”
陳易面露難色：“不行啊紀總，下午的視頻會議是跟藍旗公司的合作最後敲定環節。”
推了會議不就等於合作告吹？為了這個單子公司上下忙了大半年。
紀奚城擰眉看了一眼後面的備註：“那就把電話會議推了。”
陳易：“……電話會議也推不了。”
紀奚城擡了擡眼皮：“怎麽就推不了？”
陳易：“……紀總你忘了？待會的電話會議董事長也是要參加的，您不參加不合適吧？”
董事長，紀奚城的父親，紀謖。
紀奚城眼底掀起一陣導演，擡手扯了下領口，突然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
默了默，紀奚城往陳易微信上打了個地址：“下午寧音會回溪山美郡一趟，把棉花糖接走，我要開會沒空，你來我的車去接她，地址已經發你手機上了。”
陳易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地址：“好的紀總。”
－
紀奚城發給她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寧音定了鬧鐘，提前兩個小時起床大概收拾了一下。
下樓的時候紀奚城的車已經停在小區門口了。
陳易在車裏遠遠就看見寧音從小區裏走出來，推開門下車打了聲招呼：“寧小姐好。”
見到來人，寧音楞怔了一瞬，隨即松了口氣，不是紀奚城也好。
寧音笑了笑：“陳助理。”
陳易是紀奚城的助理兼司機，是紀奚城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從前接送寧音的工作都是陳易的，也算是老朋友了。
陳易微微頷首，為寧音拉開後座車門：“寧小姐請上車。”
寧音微笑道謝，彎腰坐上去。
陳易開了前門上車，啟動車子，調頭往主路上行駛。
車內鴉雀無聲，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寧音偏著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臉上沒什麽表情。
拐過彎，前面是一個四十秒的紅燈，陳易停下車，開口道：“寧小姐這幾年在瑞士過得還好嗎？”
寧音隨口回答：“挺好的。”
說完，寧音才覺出不對來，擡頭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在瑞士？”
陳易臉上慌亂了一瞬，幹笑道：“聽說的。”
寧音收回目光，笑了下：“是嗎？那陳助理消息還挺靈通的。你們家紀總從什麽時候開始讓你調查我行蹤的？”
“三年……操？”
陳易果斷閉嘴。
寧音笑了笑，沒再說話。
車內氣氛比剛才更沈重了。
默了默，陳易忍不住開口：“其實這幾年紀總很惦記您。”
寧音扯了扯嘴角，沒應，擡頭看了一眼信號燈，提醒道：“綠燈了。”
陳易抿了抿唇，沒說話，踩下油門重新開動車子。
天剛擦黑，車子緩緩停在溪山美郡八號樓下。
陳易率先下車給寧音開了車門。
寧音禮貌說了聲謝，陳易頷首：“不客氣。”
說完，寧音轉過身往裏面走，見陳易沒跟上來扭過頭道：“陳助理不一起上去嗎？”
陳易楞了一下，紀奚城並沒有告訴他需不需要陪寧音一起上去。
見狀，寧音開口道：“走吧，一起上去，還能給我幫幫忙。”
陳易頷首：“好。”
兩人走進電梯，按下16樓的電梯鍵，電梯緩緩上升。
“陳助理跟在你們紀總身邊多久了？”
許是沒有想到寧音會突然開口跟他說話，陳易反應了兩秒才回答：“五六年了。”
寧音驚訝了一瞬，陳易看上去年紀不大，跟紀奚城差不多。
許是看出了寧音的疑問，陳易道：“我跟紀總是大學同學。”
“哦。”寧音收回目光，電梯門也開了。
走出去第一個門就是紀奚城的家，寧音站在門口偏頭問陳易：“有鑰匙嗎？”
陳易看了一眼門鎖，笑道：“寧小姐，是密碼鎖。”
“……”
寧音低頭看了一眼，三年了紀奚城居然連門鎖都沒換，還真不怕她報覆。
“密碼。”
陳易：“紀總說您知道。”
“……”
寧音轉身，準確無誤在密碼鎖上輸入了自己跟紀奚城在一起的紀念日20180602。
哢噠——
門鎖應聲而開。
寧音看了一眼門鎖，什麽都沒說，推門走進去。
這屋子跟三年前她離開時一模一樣，看上午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
她走進去，在原來的房間找到了棉花糖，雪白小小的一團在籠子裏，看上去比之前更圓潤了點，籠子邊上還有幾粒沒吃藥狗糧。
看上去，紀奚城應該有讓人好好照顧。
見到棉花糖，寧音心情好了不少，隔著籠子摸了摸它的頭。
自言自語：“這幾年是誰照顧我們棉花糖啊？照顧的這麽好？”
“是紀總。”
寧音動作僵硬了一瞬，又恢覆如常，嘴角帶著笑意：“那陳助理記得幫我謝謝他。”
說著，寧音提著籠子站起身，往門口走。
陳易：“寧小姐不等紀總回來嗎？”
“我等他幹什麽？”
說完，寧音頭也沒回，拎著狗籠走出房間，沒有半點留戀的意思。
陳易：“寧小姐，我送你。”
寧音先一步進了電梯：“不用了。”
說著，按了一樓，電梯門關上以後，寧音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準確無誤找到最近聯系人裏的空白頭像，加入黑名單。
－
視頻會議結束已經將近晚上十點，紀奚城在開會的時候就收到了陳易的微信，說寧音已經把狗拿走了。
紀奚城看了一眼，把手機扣在辦公桌上，沒回。
從公司出來以後，紀奚城莫名的把車子開回溪山美郡，到樓下他才反應過來。
他坐在車上，沒有馬上上去，燃了一根煙，擡頭看著16樓永遠不會再亮起的燈光，心口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拿走，空了一塊。
香煙燃盡，紀奚城按滅煙頭，推開車門下車大步走進去。
門口，紀奚城準確無誤輸入了密碼。
推開門，屋裏漆黑一片，連狗叫聲都沒了。
他走進去，沒開燈。
紀奚城視力很好，即使是黑夜裏，借著月光，他也能清楚看清屋內的陳設，跟之前一模一樣。
除了房間裏的狗籠，寧音什麽都沒拿走。
須臾，紀奚城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找到寧音的名字，點進聊天框，按住對話框。
他喉結滾了滾，聲音啞得不像他：“音音。”
後面的對不起還沒說出來，手指一滑“音音”兩個字發出去。
下一秒，紀奚城就看見剛剛發出去的那條語音後面刺目的紅色感嘆號。
紀奚城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密密麻麻的冷意鋪天蓋地從心口鉆進去，像是被鈍刀子一點一點割開，滿目瘡痍。
黑暗中，男人神色看不真切，桃花眼裏淬著冷意，眼底一片晦暗。
很久以後，紀奚城驀地嗤笑出聲。
“我他媽還不如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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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音進去以後, 林蓉就一直在門口，剛剛跟紀奚城打完照面她才知道，今天的評委之一是蘇芷茜。
像紀奚城那種動輒就是幾千萬上億項目的人, 這會兒突然出現在這, 除了是來找蘇芷茜，林蓉想不出來還能是因為什麽了。
寧音腦中浮現出剛才跟紀奚城對視的瞬間, 她眼睫微垂，淡淡道：“嗯，紀奚城剛剛進去了。”
林蓉表情看上去不大自然：“那你？沒事吧？”
一個是把寧音當做替身，把她的一顆真心踐踏到爛泥裏, 傷的她遠走異國他鄉療傷的男人，一個是正品。這兩個人現在同時出現，換做任何人都會受不了吧，她有些擔心。
寧音扯了下嘴角, 不在意道：“我能有什麽事, 都過去了。”
見寧音狀態還算好，林蓉送了口氣, 忍不住道：“這幾年你不在你不知道，蘇芷茜在國內事業蒸蒸日上, 背後應該少不了紀奚城的支持，公司S級的項目每年就那麽幾個，百分之八十都落在蘇芷茜頭上。”
“前段時間, 還有狗仔拍到蘇芷茜跟紀奚城在片場共進午餐, 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在一起了，這兩人也沒承認過。”
寧音擡手捋了下耳後的發絲，笑道：“不是也沒否認過麽？”
寧音一針見血。
林蓉：“可不是, 估計今天也是因為蘇芷茜在這，紀總才來的。”
說著，林蓉的視線落在寧音臉上，小心翼翼觀察著她的反應。
寧音勾唇輕笑：“他因為什麽來的，又不關我的事，林蓉姐你不用試探我了。”
林蓉笑了笑，寧音這人冰雪聰明，又天生敏感，她悄無聲息轉移話題：“剛才表現的怎麽樣？”
“還行。”寧音點頭：“看劉導的反應應該八九不離十。”
這幾年的培訓下來，寧音已經對自己的演技有了很清楚的認知，剛才表演的效果，她自己心裏有數。
“那就好，那今天沒什麽事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寧音笑了笑，溫聲道：“行，那麻煩林蓉姐了。”
說這話的功夫，電梯停在負一層的停車場。剛走出電梯，寧音就看見不遠處保時捷卡宴車頭前，紀奚城斜靠在上面，桃花眼漆黑深邃，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她。
林蓉警惕地看了紀奚城一眼，又轉頭看向寧音：“是紀總。”
寧音沒什麽多餘的反應：“走吧。”
林蓉的車在反方向，兩人轉身往身後走。
還沒走遠，身後男人大步追上來，攔在寧音前面。
寧音腳步頓住，立在原地，擡頭看著紀奚城，沒說話。
視線相撞，紀奚城神色散漫，垂眸輕勾嘴角，一雙桃花眼淬了星星點點的涼意，深不見底。
“紀總有什麽事嗎？”
寧音腳步頓住，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客氣疏離。
紀奚城：“沒事不能找你？”
寧音皺了皺眉頭，眼中難掩嫌棄：“沒事就讓讓，擋路了。”
紀奚城沒動，嘴角笑意透著涼薄，冷嗤：“我要是不讓呢？”
沒等寧音說話，旁邊林蓉忍不住開口：“紀總該不會小氣到，專門來找我們寧音算賬的吧？”
林蓉跟紀奚城算不上熟，可也不怕他，想到昨天的事林蓉莫名的舒爽。
紀奚城擡眼看過去，含笑問她：“你覺得我跟程泱誰更小氣？”
林蓉：“……”
媽的，狗逼男人。
沒等她說話，紀奚城就漫不經心道：“程泱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在樓上，估計這會兒應該正在電梯上了。”
林蓉：“！？”
操！？
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林蓉恨不得找個坑直接把自己埋了，這會兒見程泱還不如殺了她。
林蓉：“寧音，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去車裏等你。別怕！有什麽事你就喊我，頭頂就是攝像頭，他不敢對你做什麽的。”
說完，林蓉轉身踩著高跟鞋小跑上車。
許是看出了寧音臉上的疑問，紀奚城淡淡道：“林蓉是程泱前女友。”
寧音怔了怔，林蓉跟程泱還有這層關系？
接著，她淡淡道：“紀總有什麽事快說，這是底下停車場，被人拍到還要花錢撤熱搜。”
紀奚城知道寧音什麽意思，他沒計較靜靜按滅手上煙頭，沈聲道：“棉花糖在家等你，這三年它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寧音眸光閃爍了一瞬，仿佛在紀奚城的表情看到一種不一樣的情緒，那種情緒讓她像是看到了曾經卑微愛著他的自己。
只恍惚了一瞬，寧音就緩過神來，一定是她的錯覺，紀奚城怎麽可能會在因為她露出那樣的表情。
她微微抿著唇，淡淡道：“紀總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紀奚城情急之下擡手扣住寧音手腕：“棉花糖是你的狗，既然你回來了我就沒有繼續養它的義務，三天內你如果沒去把狗帶走，我就找人處理了。”
紀奚城說得急，聲線低沈冷硬，沒什麽溫度，半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寧音下意識擡頭看向紀奚城，絲毫沒有懷疑紀奚城這話的可信度。她知道，她如果不去拿狗，以紀奚城的冷血程度，會真的讓人把狗處理了。
默了默，寧音點頭：“行，我明天有空去拿。”
話音剛落，紀奚城拿出手機點了微信二維碼對著寧音，挑眉看著她，意圖明顯。
寧音垂眸看了一眼，從包裏把手機拿出來，飛快掃了紀奚城的二維碼添加好友。
紀奚城：“明天下午我去接你。”
“不必！”寧音冷冷拒絕：“我認路。”
說完，轉過身，寧音暗暗罵了一句：“神經病。”
原地，紀奚城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窈窕背影，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放在嘴邊，又突然想到什麽，擡手把煙拿下來隨手扔進垃圾桶。
直到林蓉的車消失在地下車庫，紀奚城才擡手看了一眼微信。
【寧音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紀奚城垂眸，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點了通過。
須臾，紀奚城收起手機，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坐上車以後，紀奚城沒急著離開，他靠在後座上，燃了一根煙，腦海裏反反覆覆全是今天推開門一瞬間，寧音看他的表情。
香煙燃盡，煙蒂燙到手指都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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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以後，寧音剛坐下休息，手機就響了。
她低頭看，居然是何詩發來的。
寧音動了動手指隨意點進去，是幾張照片，全是紀奚城和蘇芷茜的合影，一連發了五張，看角度應該是偷拍的。
兩個人靠的挺近，蘇芷茜笑著仰頭在對他說什麽，紀奚城指尖夾著煙，表情漫不經心，微微低頭聽著，看起來暧昧異常。
其中有一張角度刁鉆，看上去像是在偏頭接吻。
最後一句話，是何詩問她覺得照片上的兩個人般不般配？
寧音笑了下，回她【挺配】，發完順手把何詩拉進黑名單，退出微信，轉身走進浴室。
第二天，寧音一早就收到紀奚城的微信，說下午來接她去溪山美郡拿狗。
寧音迷迷糊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沒回，“啪”地一聲把手機扣在床頭櫃上，蒙上被子繼續睡覺。
盛世娛樂總裁辦公室。
陳易推門而入：“紀總，這是您早會時的今天的行程表。”
紀奚城擡手接過來大致掃了一眼，下午有個電話會議，然後還有個視頻會議。
他隨手把行程表扔在辦公桌上：“我下午有事，把下午的視頻會議推了。”
陳易面露難色：“不行啊紀總，下午的視頻會議是跟藍旗公司的合作最後敲定環節。”
推了會議不就等於合作告吹？為了這個單子公司上下忙了大半年。
紀奚城擰眉看了一眼後面的備註：“那就把電話會議推了。”
陳易：“……電話會議也推不了。”
紀奚城擡了擡眼皮：“怎麽就推不了？”
陳易：“……紀總你忘了？待會的電話會議董事長也是要參加的，您不參加不合適吧？”
董事長，紀奚城的父親，紀謖。
紀奚城眼底掀起一陣導演，擡手扯了下領口，突然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
默了默，紀奚城往陳易微信上打了個地址：“下午寧音會回溪山美郡一趟，把棉花糖接走，我要開會沒空，你來我的車去接她，地址已經發你手機上了。”
陳易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地址：“好的紀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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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奚城發給她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寧音定了鬧鐘，提前兩個小時起床大概收拾了一下。
下樓的時候紀奚城的車已經停在小區門口了。
陳易在車裏遠遠就看見寧音從小區裏走出來，推開門下車打了聲招呼：“寧小姐好。”
見到來人，寧音楞怔了一瞬，隨即松了口氣，不是紀奚城也好。
寧音笑了笑：“陳助理。”
陳易是紀奚城的助理兼司機，是紀奚城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從前接送寧音的工作都是陳易的，也算是老朋友了。
陳易微微頷首，為寧音拉開後座車門：“寧小姐請上車。”
寧音微笑道謝，彎腰坐上去。
陳易開了前門上車，啟動車子，調頭往主路上行駛。
車內鴉雀無聲，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寧音偏著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臉上沒什麽表情。
拐過彎，前面是一個四十秒的紅燈，陳易停下車，開口道：“寧小姐這幾年在瑞士過得還好嗎？”
寧音隨口回答：“挺好的。”
說完，寧音才覺出不對來，擡頭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在瑞士？”
陳易臉上慌亂了一瞬，幹笑道：“聽說的。”
寧音收回目光，笑了下：“是嗎？那陳助理消息還挺靈通的。你們家紀總從什麽時候開始讓你調查我行蹤的？”
“三年……操？”
陳易果斷閉嘴。
寧音笑了笑，沒再說話。
車內氣氛比剛才更沈重了。
默了默，陳易忍不住開口：“其實這幾年紀總很惦記您。”
寧音扯了扯嘴角，沒應，擡頭看了一眼信號燈，提醒道：“綠燈了。”
陳易抿了抿唇，沒說話，踩下油門重新開動車子。
天剛擦黑，車子緩緩停在溪山美郡八號樓下。
陳易率先下車給寧音開了車門。
寧音禮貌說了聲謝，陳易頷首：“不客氣。”
說完，寧音轉過身往裏面走，見陳易沒跟上來扭過頭道：“陳助理不一起上去嗎？”
陳易楞了一下，紀奚城並沒有告訴他需不需要陪寧音一起上去。
見狀，寧音開口道：“走吧，一起上去，還能給我幫幫忙。”
陳易頷首：“好。”
兩人走進電梯，按下16樓的電梯鍵，電梯緩緩上升。
“陳助理跟在你們紀總身邊多久了？”
許是沒有想到寧音會突然開口跟他說話，陳易反應了兩秒才回答：“五六年了。”
寧音驚訝了一瞬，陳易看上去年紀不大，跟紀奚城差不多。
許是看出了寧音的疑問，陳易道：“我跟紀總是大學同學。”
“哦。”寧音收回目光，電梯門也開了。
走出去第一個門就是紀奚城的家，寧音站在門口偏頭問陳易：“有鑰匙嗎？”
陳易看了一眼門鎖，笑道：“寧小姐，是密碼鎖。”
“……”
寧音低頭看了一眼，三年了紀奚城居然連門鎖都沒換，還真不怕她報覆。
“密碼。”
陳易：“紀總說您知道。”
“……”
寧音轉身，準確無誤在密碼鎖上輸入了自己跟紀奚城在一起的紀念日20180602。
哢噠——
門鎖應聲而開。
寧音看了一眼門鎖，什麽都沒說，推門走進去。
這屋子跟三年前她離開時一模一樣，看上午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
她走進去，在原來的房間找到了棉花糖，雪白小小的一團在籠子裏，看上去比之前更圓潤了點，籠子邊上還有幾粒沒吃藥狗糧。
看上去，紀奚城應該有讓人好好照顧。
見到棉花糖，寧音心情好了不少，隔著籠子摸了摸它的頭。
自言自語：“這幾年是誰照顧我們棉花糖啊？照顧的這麽好？”
“是紀總。”
寧音動作僵硬了一瞬，又恢覆如常，嘴角帶著笑意：“那陳助理記得幫我謝謝他。”
說著，寧音提著籠子站起身，往門口走。
陳易：“寧小姐不等紀總回來嗎？”
“我等他幹什麽？”
說完，寧音頭也沒回，拎著狗籠走出房間，沒有半點留戀的意思。
陳易：“寧小姐，我送你。”
寧音先一步進了電梯：“不用了。”
說著，按了一樓，電梯門關上以後，寧音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準確無誤找到最近聯系人裏的空白頭像，加入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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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會議結束已經將近晚上十點，紀奚城在開會的時候就收到了陳易的微信，說寧音已經把狗拿走了。
紀奚城看了一眼，把手機扣在辦公桌上，沒回。
從公司出來以後，紀奚城莫名的把車子開回溪山美郡，到樓下他才反應過來。
他坐在車上，沒有馬上上去，燃了一根煙，擡頭看著16樓永遠不會再亮起的燈光，心口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拿走，空了一塊。
香煙燃盡，紀奚城按滅煙頭，推開車門下車大步走進去。
門口，紀奚城準確無誤輸入了密碼。
推開門，屋裏漆黑一片，連狗叫聲都沒了。
他走進去，沒開燈。
紀奚城視力很好，即使是黑夜裏，借著月光，他也能清楚看清屋內的陳設，跟之前一模一樣。
除了房間裏的狗籠，寧音什麽都沒拿走。
須臾，紀奚城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找到寧音的名字，點進聊天框，按住對話框。
他喉結滾了滾，聲音啞得不像他：“音音。”
後面的對不起還沒說出來，手指一滑“音音”兩個字發出去。
下一秒，紀奚城就看見剛剛發出去的那條語音後面刺目的紅色感嘆號。
紀奚城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密密麻麻的冷意鋪天蓋地從心口鉆進去，像是被鈍刀子一點一點割開，滿目瘡痍。
黑暗中，男人神色看不真切，桃花眼裏淬著冷意，眼底一片晦暗。
很久以後，紀奚城驀地嗤笑出聲。
“我他媽還不如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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