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池菡不是很清楚為什麽這年齡相差兩千多歲的表兄弟要用這種詭異的方式完成交流, 但是她還是覺得霍教授這個人對衛天山很了解。

“這麽看，我們現在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要做，”池菡幹脆抱起零食，“不如我們看看他們的節目？”

在看過了初舞臺的練習室版之後, 池菡對節目播出之後的效果完全不抱期待, 只是她對這兩個人在綜藝節目上會是什麽樣子實在太好奇了, 於是等到晚上八點，她沒忍住用投影打開了節目。

陶斯如回家準備過年去了, 於是房間裏面只剩下了宋月溪和池菡兩個人。

節目開始播放了一會之後，池菡的眉頭就從平整逐漸變成了微微皺起。

“我們這是個看了個什麽奇怪的節目……”她一時間無法精準形容自己非常覆雜的感受，“不如我們直接快進吧, 還是別折磨自己的眼睛了。”

雖然她對選秀節目一直沒有什麽很好的印象，但是以前的選秀在池菡的印象中是俊男美女紮堆來選出其中的佼佼者, 但是這次打開的選秀節目讓她感受到了一絲迷惑。

“習慣就好, ”宋月溪保持著迷之淡定, “你想想我們錄節目那次遇到的幾個男團成員, 其實也就習慣了。”

池菡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那幾個他印象極其不好的男團成員，然後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哦, 他們不就是這類節目選出來的嗎！”池菡大徹大悟, 於是迅速快進到了第一期就被放出初舞臺的衛天山和舒煌。

帶著一種隨時可以自戳雙目的覆雜心情，她停下了快進的手。

等到兩人上場的時候, 池菡差點將嘴裏的零食噴出來。

“這帶著油光的大濃妝到底是誰給他們畫出來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發出了經久不息的大笑，引得邊上的宋月溪差點捂住她的嘴。

“節目效果而已, ”宋月溪冷靜的給出了解釋, “好了，他們要開始跳了。”

不得不說，舒煌的顏值確實不錯, 哪怕是化妝化成了那個鬼樣子，還是能捕捉到隱約之間的帥氣，但是當他開始在後面跳大神的時候，這種帥氣就瞬間化作了無語。

“鳳族的祭祀舞蹈我記得也沒那麽奇怪啊，”池菡帶著一絲不知道從何說起的茫然，“難道是因為環境不對？”

“你在鳳族的那個祭壇上配著他們的神火來看，其實還好，”宋月溪說道，“但是你看著花裏胡哨的選秀舞臺，還有那身五顏六色的衣服。”

池菡頓時明白這種違和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於是很無語的說道，“也是。”

等到衛天山令人崩潰的歌喉展現出來之後，池菡徹底不忍直視了。

好在這個節目的長度足夠短，一分多鐘，忍忍也就過去了。

“他倆這樣九成九留不到決賽，不過也不一定，萬一秦老板指望他們決賽穩定上臺呢？”池菡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了秦老板，然後拉動進度條找到了秦老板送去的幾個藝人的節目。

“長得不錯，唱跳也挺好看的，說起來秦老板之前不是一直在做古董生意麽，什麽時候開始搞這些了？”池菡有些費解，“錢多了燒得慌？”

宋月溪倒是表示了理解，“大約是因為能掙錢吧，你看看現在粉絲經濟，一言不合就幾百萬幾百萬的集資，然後大把大把的花錢買劣質產品，誰會不心動呢。”

“也對，秦老板雖然背地裏是個魔族將領，但是他在人間的主要身份是個商人，那麽嬌嫩欲滴的韭菜，誰會不心動呢？”池菡嘻嘻笑了一聲，“我爸前幾天還跟我說他有幾個老朋友問他要不要也投資一些搞這種偶像運作，他說還在考慮中。”

兩個節目看完之後，剩下的時間就變得有些索然無味了，這個節目為了搶占寒假檔的市場，專門選在了過年前不到一周開播，應該是賺足了熱度，畢竟放假在家的學生們本身就是這類節目的主要受眾，而且也是最主要的一茬韭菜。

“你看，他們兩個人真的上熱搜了！”池菡打開微博，發現衛天山和舒煌的節目因為過於搞笑，不知道被誰買上了熱搜。

有小概率是節目組，更大概率是秦老板。

“我現在覺得，秦老板為了讓他們兩個人留下，可能會比我們還努力，畢竟雖然按照傳統決賽也會有百人舞臺，但誰都不能保證今年到最後不會改規則。”池菡看了一會之後笑著說道，“你說萬一他倆火了怎麽辦。”

“頂多是節目還在播的時候有人看看笑話，等到結束了無人在意。”宋月溪似乎對選秀節目的套路非常熟悉，池菡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很正確。

不過因為他倆早就被無聊的某綠色APP扒出來是開始錄制前幾天才被無辜拉去定位置的寒假中大學生，因此雖然節目表演的能直接摳出三室兩廳，但目前的輿論風向還算好。

秦老板手下的營銷人員很專業，一看就不是電視劇裏演的那種水平很底端的公關人員，他們迅速研判，給這兩個被老板要求需要留到決賽的人安排了完整的人設，並且開始了他們的營銷表演。

於是池菡花了一個晚上看到了舒煌和衛天山兩個人的風評實現大轉彎，已經開始有人可憐他們了。

“不愧是專業的！”池菡在心裏給秦老板點了個讚。

她也沒想到，仙族和魔族第一次在一件事情上面達成了統一，竟然是因為這個。

於是大半夜的，她開始跟舒煌發消息聊天。

“看，你們風評回來了，人可能也要火！”池菡發了幾個鏈接過去，順便附帶一個震驚的表情包。

大約是猜到了什麽，舒煌的回覆是，“秦老板真的很努力。”

池菡看著舒煌的回覆，差點笑出聲。

“對了，秦南山旗下的那幾個有什麽異常嗎？”池菡終於將問題轉向了正事，“之前我們就很擔心這些人是不是來盯著你們的。”

“目前沒看出什麽異常的地方，鄭晨陽在盯著他們。”舒煌回覆的很快，“但是這個錄制的地方確實有陰氣，倒也不是霍教授胡說。”

“真有鬼啊……”池菡感到了震驚，“總不能是霍教授自己抓了個鬼扔上去的吧！”

舒煌這次回答的比較慢，大約三分鐘之後，他回覆道，“衛天山說這鬼是原生的，他打算找個時間處理一下。”

池菡也沒過度關心鬼的事情，隨便跟舒煌聊了幾句之後就結束了今晚的對話。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日期，距離過年只剩了三天，這一年的時間過得真快。

隔天，心情很覆雜的宋月溪出門回家去了，池菡雖然很擔心她跟父母會不會發生點什麽，但最終也只是看著宋月溪離開的背影。

偌大的家裏，最終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這日子過得，”池菡很無語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也不太看的下去電視上的節目，“實在是太無聊了！”

於是她連接上了仙界的虛擬現實游戲，開始了在游戲中荒廢時光的日子。

只不過這次她只荒廢了兩天就被宋月溪開門的聲音吸引回了現實。

大年三十的中午，宋月溪用鑰匙打開了門，邁著沈重的腳步走了進來。

池菡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大約發生了什麽事，幹脆什麽都沒問，只是將另外一臺外接設備扔給了她。

“姐妹，游戲裏等你，晚上年夜飯我定了外賣，今年我們兩個一起過年！”

宋月溪將行李扔進了自己的屋裏，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出來，拎起了池菡扔給她的設備，然後突然說道，“我以後不會再回去了。”

“那這裏就一樣是你的家！”池菡笑著說道，“至少我永遠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雖然她無法感同身受宋月溪的心情，但至少能給她一個安心的地方。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一起進入了游戲。

一個有些冷清的新年就這麽過去，直到大年初四的時候，柏曉蕖才發了微信約她們出去玩。

坐在附近的咖啡廳裏，柏曉蕖從門外鉆了進來，臉凍得通紅。

“好家夥，今年真是冷，話說你們放假那麽早，怎麽年前也沒找我出來玩。”柏曉蕖抱怨道，“我在家快無聊死了。”

“年前出去旅游了，快過年才回來，那會估計你也沒空，就沒找你，”池菡一邊拿過飲品單遞給她一邊說道，“年後倒是沒事了。”

柏曉蕖點了一杯熱飲之後才搓了搓手，說道，“對了，我今天找你們還真是有事，你們還記得上次你們來找我的時候嗎，後來那個大鼎被圍起來了，但是放假前有同學晚上路過的時候，告訴我那裏一到晚上就會有奇怪的聲音，我又不敢去看，所以跟你們說說。”

池菡楞了一下，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那正好是去年的冬天，還是霍教授出面處理的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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