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未必心肝鐵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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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芊被兩個婆子按住，另一個婆子拿著鞭子，甩開膀子，用盡全力抽在祝芊身上，生怕自己用力小了夫人不滿意。
祝芊沒有躲，就這麽默默承受著，鞭子打在祝芊細嫩的皮膚上，一下就是皮開肉綻，鞭子所到之處就是一片鮮紅血跡。
祝菽看著祝芊挨打，臉上笑開了花，上前拍了拍祝芊白皙的臉蛋，不點而紅的朱唇吐出無比惡毒的話：“祝芊，你真該死！看見你疼，我非常高興！”
劇烈的疼痛讓祝芊的汗水濕透了衣服，但祝芊卻強忍著痛，一聲不吭，一滴眼淚都沒有，眼中只有漠然。
祝芊咬著唇，憐憫地看著夫人。
原以為，夫人和祝菽只是自私自利，把自己送進宮去李代桃僵。萬萬沒想到，她們根本沒把自己當人看！
祝芊瞬間狠下心腸。毒婦，只要今天我祝芊不死，你們將會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折磨！
呂夫人一把抓住祝芊的頭發，狠狠地往後扯：“小賤人，你給我記住了，在這個府裏，你什麽都不是！你要是記不住，就讓鞭子給你長長記性！”
呂夫人擡起祝芊的下巴：“你跟你那下賤的娘一樣惹人討厭！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被那個賤人生出來，當然是個小賤人！”
祝芊怒火中燒。饒是經過了不少風浪，此時也忍不住脾氣了。侮辱娘親，絕對不能忍，不知娘親到底受了她多少欺負！
“呸！”祝芊一口血噴在了呂夫人的臉上。
夫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如同被踩了尾巴，尖叫道：“打！給我照死裏打！”
打了四五十鞭，呂夫人才收手。
若不是怕真出了人命，呂夫人恨不得把祝芊活活打死。
只不過在後宅教訓個庶女，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有事兒，若是真鬧出了人命，她可是擔待不起的。
“小賤人，再有下次，絕不放過你！菽兒，我們走！”夫人趾高氣昂地轉身，就連婆子，都是啐了一口才扭頭走的。
看著夫人和祝菽離開的背影，祝芊冷冷地勾起嘴角，我會把你們的驕傲和高貴統統踩成碎片！
祝芊忍著疼痛，照照自己狼狽的樣子。又把本就散亂的頭發攪得更加淩亂，身上布滿鞭痕和血跡，嘴角血跡已經幹了。樣子非常淒慘。
“小姐！”一個小丫頭跑過來，看見祝芊這樣子，心疼得直掉眼淚。
“好了，我沒事的。”祝芊目光柔和，看著眼前的小丫頭。
此人正是祝芊身邊的青蘿。
青蘿梳一個雙丫髻，一身湖綠衣裙，眉清目秀，伶俐可人，帶著少女的天真和稚氣。
青蘿還未長成祝芊身邊那個體貼細致，能夠依靠的姑娘，不過祝芊相信，青蘿對自己的心意是永遠不變的。
上一世，青蘿從小就跟在祝芊身邊，在府裏百般護著她，恐怕整個祝府，只有青蘿一個人，是把祝芊當成小姐的。
後來青蘿陪著祝芊入宮，多少個漫漫長夜都是青蘿和祝芊說話，在痛苦的時候安慰她。否則，祝芊真的熬不過去這宮中的勾心鬥角。
直到祝芊被發配到念恩寺，吃糠咽菜，辛苦幹活。不論多麽苦，青蘿仍是不離不棄。
祝芊心中感動，這才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人。這一世，絕不負這一片丹心。
“青蘿。”祝芊眼眶微熱，附耳吩咐，“你去找……”
天色已晚，祝芊披了件外衣，在夜色中往那間亮著燈的書房去。
隱約看見書房中有幾個人影，祝芊笑了。
……
祝士友此時正在書房，和幾位同僚商議著官場上的事情。
京畿由於土地分配不公，三十戶農民聯合狀告當地的一個富戶。本來是百姓間的糾紛，誰想到這件事情一下子就捅到皇上耳中去了。
今日上朝，皇上怒斥戶部辦事不利，差點沒一生氣把祝士友的頂頭上司，戶部尚書給擼了。
下了朝，汗流浹背的祝士友連忙召集幾個同僚到家中商議，結果商量到晚上，白搭進去一頓晚飯，也沒出個結果。
正愁眉不展，忽然見門口似乎有人影閃過，祝士友喝道：“什麽人！”
只聽得咣當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祝士友推開門，看見一個小丫頭正驚慌失措地撿地上的東西。
“你是哪的丫鬟？”
小丫頭被人發現，大驚失色，此刻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奴婢……奴婢是三小姐身邊的青蘿。”
“你到這幹什麽來？”
“奴婢去給小姐取金瘡藥。”
祝士友撿起地上的瓷罐，看了看，果然是金瘡藥，不由問道：“取這個做什麽？三小姐受傷了？”
青蘿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敢說。
這時候，頭發披散的祝芊忽然闖了進來，祝芊看見在座的各位大人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道：“父親恕罪，女兒……只是讓青蘿取些藥來，萬萬沒想到驚擾了父親和各位大人，還望父親恕罪。”
說罷一直叩頭不已。
這時，屋內幾個捋著胡子喝茶的官員也都看過來，這不看還好，一看直接把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
只見祝芊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白凈的臉蛋半邊又紅又腫，有一個明顯的五指印，嘴角還往外流著鮮血，就像從大牢裏受了刑的犯人一樣。
跟青蘿一比，這才是驚擾了人呢。
祝士友一開始都沒認出祝芊來，還以為是遇上被打劫的了，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祝芊低泣：“女兒沒事，女兒自知身份低賤，被母親打兩下不礙的。”
這哪是打兩下啊，這都沒人樣了！
祝芊跪伏祈求：“只求父親，千萬不要把女兒驚擾了大人們告訴母親，若是母親知道，一定會……一定會打死女兒的。”
說罷身子竟不由得顫抖起來。
祝士友大怒，夫人教訓兩下就是了，居然出手這麽重！實在心狠手辣！夫人一向橫行無忌，真該好好管一管了！
祝士友回頭見幾位同僚，全都是面色古怪，卻還裝著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心知丟了大人。自己後宅不寧，讓人看了笑話。以後人家會怎麽議論自己，議論祝府。
祝士友瞇眼瞧著祝芊害怕的樣子，心中總覺得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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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芊沒有躲，就這麽默默承受著，鞭子打在祝芊細嫩的皮膚上，一下就是皮開肉綻，鞭子所到之處就是一片鮮紅血跡。
祝菽看著祝芊挨打，臉上笑開了花，上前拍了拍祝芊白皙的臉蛋，不點而紅的朱唇吐出無比惡毒的話：“祝芊，你真該死！看見你疼，我非常高興！”
劇烈的疼痛讓祝芊的汗水濕透了衣服，但祝芊卻強忍著痛，一聲不吭，一滴眼淚都沒有，眼中只有漠然。
祝芊咬著唇，憐憫地看著夫人。
原以為，夫人和祝菽只是自私自利，把自己送進宮去李代桃僵。萬萬沒想到，她們根本沒把自己當人看！
祝芊瞬間狠下心腸。毒婦，只要今天我祝芊不死，你們將會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折磨！
呂夫人一把抓住祝芊的頭發，狠狠地往後扯：“小賤人，你給我記住了，在這個府裏，你什麽都不是！你要是記不住，就讓鞭子給你長長記性！”
呂夫人擡起祝芊的下巴：“你跟你那下賤的娘一樣惹人討厭！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被那個賤人生出來，當然是個小賤人！”
祝芊怒火中燒。饒是經過了不少風浪，此時也忍不住脾氣了。侮辱娘親，絕對不能忍，不知娘親到底受了她多少欺負！
“呸！”祝芊一口血噴在了呂夫人的臉上。
夫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如同被踩了尾巴，尖叫道：“打！給我照死裏打！”
打了四五十鞭，呂夫人才收手。
若不是怕真出了人命，呂夫人恨不得把祝芊活活打死。
只不過在後宅教訓個庶女，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有事兒，若是真鬧出了人命，她可是擔待不起的。
“小賤人，再有下次，絕不放過你！菽兒，我們走！”夫人趾高氣昂地轉身，就連婆子，都是啐了一口才扭頭走的。
看著夫人和祝菽離開的背影，祝芊冷冷地勾起嘴角，我會把你們的驕傲和高貴統統踩成碎片！
祝芊忍著疼痛，照照自己狼狽的樣子。又把本就散亂的頭發攪得更加淩亂，身上布滿鞭痕和血跡，嘴角血跡已經幹了。樣子非常淒慘。
“小姐！”一個小丫頭跑過來，看見祝芊這樣子，心疼得直掉眼淚。
“好了，我沒事的。”祝芊目光柔和，看著眼前的小丫頭。
此人正是祝芊身邊的青蘿。
青蘿梳一個雙丫髻，一身湖綠衣裙，眉清目秀，伶俐可人，帶著少女的天真和稚氣。
青蘿還未長成祝芊身邊那個體貼細致，能夠依靠的姑娘，不過祝芊相信，青蘿對自己的心意是永遠不變的。
上一世，青蘿從小就跟在祝芊身邊，在府裏百般護著她，恐怕整個祝府，只有青蘿一個人，是把祝芊當成小姐的。
後來青蘿陪著祝芊入宮，多少個漫漫長夜都是青蘿和祝芊說話，在痛苦的時候安慰她。否則，祝芊真的熬不過去這宮中的勾心鬥角。
直到祝芊被發配到念恩寺，吃糠咽菜，辛苦幹活。不論多麽苦，青蘿仍是不離不棄。
祝芊心中感動，這才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人。這一世，絕不負這一片丹心。
“青蘿。”祝芊眼眶微熱，附耳吩咐，“你去找……”
天色已晚，祝芊披了件外衣，在夜色中往那間亮著燈的書房去。
隱約看見書房中有幾個人影，祝芊笑了。
……
祝士友此時正在書房，和幾位同僚商議著官場上的事情。
京畿由於土地分配不公，三十戶農民聯合狀告當地的一個富戶。本來是百姓間的糾紛，誰想到這件事情一下子就捅到皇上耳中去了。
今日上朝，皇上怒斥戶部辦事不利，差點沒一生氣把祝士友的頂頭上司，戶部尚書給擼了。
下了朝，汗流浹背的祝士友連忙召集幾個同僚到家中商議，結果商量到晚上，白搭進去一頓晚飯，也沒出個結果。
正愁眉不展，忽然見門口似乎有人影閃過，祝士友喝道：“什麽人！”
只聽得咣當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祝士友推開門，看見一個小丫頭正驚慌失措地撿地上的東西。
“你是哪的丫鬟？”
小丫頭被人發現，大驚失色，此刻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奴婢……奴婢是三小姐身邊的青蘿。”
“你到這幹什麽來？”
“奴婢去給小姐取金瘡藥。”
祝士友撿起地上的瓷罐，看了看，果然是金瘡藥，不由問道：“取這個做什麽？三小姐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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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頭發披散的祝芊忽然闖了進來，祝芊看見在座的各位大人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道：“父親恕罪，女兒……只是讓青蘿取些藥來，萬萬沒想到驚擾了父親和各位大人，還望父親恕罪。”
說罷一直叩頭不已。
這時，屋內幾個捋著胡子喝茶的官員也都看過來，這不看還好，一看直接把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
只見祝芊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白凈的臉蛋半邊又紅又腫，有一個明顯的五指印，嘴角還往外流著鮮血，就像從大牢裏受了刑的犯人一樣。
跟青蘿一比，這才是驚擾了人呢。
祝士友一開始都沒認出祝芊來，還以為是遇上被打劫的了，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祝芊低泣：“女兒沒事，女兒自知身份低賤，被母親打兩下不礙的。”
這哪是打兩下啊，這都沒人樣了！
祝芊跪伏祈求：“只求父親，千萬不要把女兒驚擾了大人們告訴母親，若是母親知道，一定會……一定會打死女兒的。”
說罷身子竟不由得顫抖起來。
祝士友大怒，夫人教訓兩下就是了，居然出手這麽重！實在心狠手辣！夫人一向橫行無忌，真該好好管一管了！
祝士友回頭見幾位同僚，全都是面色古怪，卻還裝著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心知丟了大人。自己後宅不寧，讓人看了笑話。以後人家會怎麽議論自己，議論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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