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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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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冥今晚表明心思後, 總覺得壓在自己心底的大石一下子少了許多,但是現在許兔兔還沒真正答應做他的雌性,他那大石依舊還在。

只是, 知曉她也是對他有所感情,他還是覺得滿腔都縈繞著甜蜜與愉悅。

焱冥目光柔和的看著她, 然後試探的牽著她的手, 許兔兔手縮了縮,瞥了他一眼,“現在還不是,給我安分一些。”

雖然她心裏是不抗拒焱冥的接觸,但是她還是擔心自己越陷越深, 沈迷於他的溫柔中, 擔心如果劇情依舊順利的進行, 她也終究是他與雲知之間的局外人。

所以, 在沒正式答應和他在一起之前, 許兔兔還是決定保持一定的距離。

焱冥抿了抿唇, 看了她幾眼,確定她態度很堅決, 不想惹她不悅, 還是略帶遺憾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唉,什麽時候才能想牽就牽小雌性?什麽時候可以抱抱親親?

想到這個,焱冥突然後悔自己說什麽兩三個月了,一個月時間對他而言都算漫長,更何況增加時間,也得虧小雌性並沒有改一個月的期限,否則他得後悔死。

焱冥沒有如願的牽到許兔兔的手,但他想到也就一月的時間了, 還是帶了幾分滿足的走在她的後面,兩人一前一後的往洞穴走去。

回去的兩人也沒什麽事做,許兔兔在這裏習慣了早睡,因此和焱冥說一聲晚安後,就去睡覺了。

夜晚漫長,洞穴外的溫度也比白天低了很多,時不時有冷風從洞口吹進,將獸皮上的絨毛翻來覆去。

焱冥聽著洞穴內另一個人的呼吸聲,眉眼帶了幾分愜意滿足,他沒有蓋上獸皮,哪怕外面的風是涼的,但他的心卻是熱的,溫暖了他四肢百骸。

風徐徐的吹著,而另一邊的篝火晚會也隨著肉分食完後慢慢結束。

雲知和蕭池在焱冥兩人走後沒多久也離開了,只是雲知一開始沒想到蕭池是跟定了她,她只以為他新建的木屋也在這邊。

盡管他今天才來部落,但部落獸人們的速度足夠快的搭好一個住所。

直到她進了自己的木屋,正要關門時蕭池的手擋在上面,她才意識到也許一開始蕭池的目的地就是自己這。

只是,他以為她會好心到放他進來?

雲知面色冷了些許,她用了一些力,甚至身子也靠在門上想去擋著他,但別看蕭池的手臂白白凈凈的,力氣卻是實打實的大,讓她無法撼動分毫。

“你到底要幹什麽?”

雲知眸色沈了沈,眼底已經染上了怒色。

蕭池並沒有退讓,他想,這一讓今晚估計得睡在外面了,只能死乞白賴的盯著她,“我,我沒有地方住……”

“族長沒給你分配木屋嗎?”

雲知瞇了瞇眼,透過狹窄的門縫看著他,顯然是有些不相信。

蕭池不知道為什麽在她的目光下,突然多了幾分心虛。

族長自然是提了住處的事情,只是他心裏想著她,也不願意一個人住在外面。

而現在,比起先前似乎小打小鬧的模樣,他感覺的到,面前的雌性怒氣是真真切切的。

他垂了垂眼皮,輕聲道,“族長……可能是忘記了吧。”

“行,就算忘記了又怎麽樣?你自己睡在外面的樹上也不影響,何必跟著我?”

雲知懶得計較他這話的真假,在她看來,這個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拿開你的手?”

這木屋搭的並不是特別牢固的那種,就連木門上也有很多間隙,被蕭池用力的這樣推著,她都看到自己的門跟著凸出來了幾分,看的她心驚膽戰。

“你不關門嗎?如果我拿開手,你能不能別關門?”

蕭池試著商量,雲知勾了勾唇,“行。”

然後等蕭池一松開手後,立刻把門一關,然後卡上門栓。

蕭池楞了幾秒,看著面前禁閉的門,眉心跳了跳,眼底也有幾分戾氣,如果按他平時的脾氣來說,這會兒定然要把這扇門砸成碎屑。

只是,這是他感興趣的雌性的住所,他不想更加惹她生厭,還是壓抑住了自己心底翻滾的陰暗情緒。

雲知原本還擔心他用蠻力推門的,但靠在門上等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任何動靜,才松了一口氣。

雲知從木門上離開,隔著木門,她對著外面的蕭池道,“我這簡陋的小屋容不下你,你今晚還是找找別人或者在外面將就一夜。”

蕭池喉嚨輕動,並沒輕易放棄,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道,“今晚要下雨,我也只認識你。”

這看似前後不對的兩句話,還是輕易讓雲知明白了他的意思,外面要下雨所以不能睡在外面,不認識別人所以不想去找別人……

她沒有說話,心底自然是拒絕的,先不說蕭池對她而言始終是陌生人,他又常常把她是他雌性掛在嘴邊,和他獨處一夜,雲知根本無法安下心來。

房間她離開時插在地上的火把還在燃燒著,偶爾似乎被木屋縫隙間吹來的風打擾,顫動了幾下,晃來晃去,不禁讓人擔心它會熄滅。

雲知走到木屋窗戶處關緊木窗,然後又拉下上面釘著的獸皮,把窗戶擋的嚴實後,看著那又變得筆直了的火把,她才多了幾分安全感。

雖然這火不算特別的明亮,但也足夠她看清木屋內的擺設,不至於黑燈瞎火。

雲知環顧了房間一圈,然後又輕聲的走到木門邊,小心的透過門縫看了一眼還在外面的身影,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

她想,等了一會兒等不到她回話的話,他肯定會走的。

夜色森森,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雲知喝了一口水,然後看了一下木床上的草藥,走了過去,繼續去把剩餘還沒處理的草藥分類。

一旦做著自己喜歡的事,雲知便會專註其中,不知不覺也徹底忘記了外面還有人的事情。

直到把藥草都處理好,她才伸了一個懶腰,把木屋的火把吹熄後,她才往床上走去。

外面的蕭池聽著裏面的動靜和亮光都消失的一幹二凈後,還是沒有離開。

他固執的站在門口,靠在一旁擡頭看著外面的天和漸漸遮擋了月亮的烏雲。

雨,該來了吧……

他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盯著蒼穹下的烏雲,瞳仁都豎了起來。

雨如期而至,雲知這會兒已經陷入了深睡,直到外面雷聲震耳,明亮的雷電光芒透過木門的縫隙照進木屋內,才把她吵醒。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皮,聽著木屋上滴滴答答的雨聲,暗想幸好當初讓獸人們幫忙把屋□□嚴實些,否則現在定然會漏水。

雲知打了一個哈欠,提了提獸皮,正要翻個身繼續睡的時候,驀地想起了什麽,立刻從床上坐直了身體。

蕭池不會還在吧?

她皺了皺眉,整理好自己身上淩亂的獸皮裙後,才打開了木門。

或許是下雨的緣故,氣溫低了許多,風也多了一些,雲知一開門便感覺到冷風往她身上吹,她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見門外沒有蕭池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氣,只是正要關門時,她垂眸便看到木門旁伸過來的半條腿。

她楞了一下,要不是外面有雷光照明,指不定被嚇的不行。

雲知走出了半個身體,偏頭往下看,果然是蕭池躺在了地上,他似乎一直坐在這兒等,後面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連外面的雨打濕了他身上都沒有醒。

雲知眼皮跳了跳,揉了揉眉心,蹲了下來推了推他,“醒醒!”

手下觸碰的肌膚冷的好像冰塊,雲知蜷縮了一下手指,才又繼續去推他。

她簡直佩服他的耐心,一直以為他會離開的,結果還在,再這樣被雨淋下去,哪怕體質再好,都會感冒吧?

不過,他身體這麽冰,到底是雨淋的還是蛇族的緣故?

不管怎樣,雲知還是不能放任他就這樣躺著,她力氣大了幾分,用力的推了蕭池兩下,本來就沒怎麽睡的蕭池早就感覺到她的動靜,借著她的力度,佯裝剛醒的樣子,揉著自己的眼睛,半瞇著疲倦的看著她,“知知……我這是做夢吧……你,你怎麽在我面前?”

“夢什麽夢?”

“一定是夢,知知怎麽會……靠我這麽近?”

蕭池繼續保持演戲。

雲知睨了他一眼,被外面的雨水濺濕了小腿,有些不太想繼續呆在這和他討論到底是不是夢這種無意義的話題,連忙托起他,無奈的把他扶了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剛醒沒什麽力氣,身體軟綿綿的,雲知覺得一切都很輕易。

她先讓蕭池靠在木門上,然後把一旁的草藥搬到了另一張桌子上,然後把蕭池放到了木床上,做完這一切後,她松了一口氣,看著他還是有些不太清醒的模樣,咬牙道,“真是欠了你的。”

她看著他身上濕漉漉的獸皮裙和打濕的木床,找到了一條幹凈的獸皮扔給他,“自己擦幹凈水。”

說罷,又給他拿了一塊大一些的獸皮,“你先用這個獸皮當成獸皮裙穿著。”

蕭池眼睫顫了顫,心裏微微動了動,他難得沒有調侃她,很是乖巧安分的聽她的話。

雖然他還是耍了一點壞,比如沒有告訴她,他的獸皮裙其實是防水的,畢竟是他自己的蛇皮變的。

雲知看他準備換獸皮裙後,連忙轉過身,先是把門關好,然後又一直保持著背對他的模樣慢吞吞的就著外面的雷光往自己最裏面的木床挪去。

走到目的地後,她松了一口氣就上了床,給自己蓋好獸皮她才道,“今晚外面下雨,我就不趕你了,但是明天你必須自己建房子。”

蕭池給自己擦身體的手頓了頓,才“嗯”了一聲。

他已經意識到,追雌性光靠死乞白賴有些不好,為了不讓雲知真的討厭他,他也只能先聽話了,至於以後,他總有一天會光明正大的住進來的。

蕭池給自己換好獸皮後,才躺在光禿禿的木板上,雲知沒有多餘的獸皮給他蓋,木床也是硬邦邦的,但對於蕭池而言,這一刻都是難得的安寧與平靜,並且讓他沈迷。

他並不喜歡部落生活,討厭獸人多的地方,討厭部落的拘束,所以一直一個人在森林裏生活著。

他沒有固定居所,有時候想到哪兒睡就到哪兒睡,但因為森林的危險,即使他睡著了也無法陷入深度睡眠,始終保持高度的警惕,而現在,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圍著的毛茸茸獸皮,一直冷冰冰的身體都似乎感覺到了上面的溫度。

他愜意的舒展了眉眼,莫名的睡意襲來,一下子陷入睡眠之中。

對比他的快速入睡,雲知卻始終清醒著,房間裏住著一個陌生男人,她根本無法讓自己陷入沈睡中,大腦緊繃著一根鉉,時不時的豎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屋外的呼吸綿長又清淺,雲知不敢相信他這麽快就睡著了,但還是擔心他是裝的,也不敢輕易放松,一直註意著他的動靜,過了許久,確定他的確是睡了,她也慢慢的松懈了幾分。

她瞇著眼,有了睡意,正準備睡的時候,突然聽到蕭池的聲音,“別,別咬我……離我遠點……”

“痛,好痛,別咬我……”

雲知立刻睜開了眼,她聽著這斷斷續續的話,輕輕的下了床,往蕭池床邊靠近,只見他還是閉著眼睛,剛剛的聲音也只是無意識的夢囈。

似乎是夢見了什麽難受的事情,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木屋內雷光微弱的光芒下,雲知還看見他身體似乎在輕輕的顫抖著。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雲知的心仿佛被人用針刺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把自己蓋著的獸皮拿過來給他蓋上,看他顫抖的幅度緩了下來,眉間的皺痕也少了些許,才松了一口氣。

如果蕭池保持強硬,她還可以硬下心腸,但看到他這麽脆弱的模樣,她也覺得很不舒服。

雲知看了他幾眼,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才回了自己木床上躺著。

盡管沒有獸皮蓋著,但她底下還是有獸皮墊的,所以也不算特別的冷。

雲知側著身體,耳朵聽到外面的夢囈漸漸消失,才閉上了眼睛。

另一天起來,雲知發現獸皮已經蓋在了她身上。

她從木床上起來,發現外面的木床上也沒有了蕭池的身影,只有昨晚他圍著的獸皮還擦身體的獸皮留著。

雲知心想走了也好,她還真擔心他繼續賴著自己。

蕭池這會兒正在外面打獵,或許是昨晚做了不好的夢的原因,今天的他格外勇猛,尤其是抓著野豬打。

他還記得他雄父姆媽死後,一個人離開部落被外面的野豬欺負的事情,或許是他被雄父姆媽照顧的太好,那會兒他並沒有什麽捕獵的經歷,被野豬咬了好幾口,痛了他很多天。

之後他又去捕其他的獵物,但森林裏野豬最多,每次一不小心就遇到了野豬,然後又被追著跑。

後來,他有能力後,他最喜歡吃的肉也是野豬肉。

只是近兩年他覺得也差不多了,便改變了一下獵物目標,結果沒想到昨晚又夢到了,當即氣的他決定繼續吃野豬肉。

森林裏的野豬被他揍得嗷嗷叫,偏偏蕭池不願意給個痛快,慢吞吞的打著,一直到那頭野豬被他揍得流了很多血徹底精疲力盡了,他才氣憤的踢了兩腳,拖著它的屍體離開。

不過,走了一半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蕭池把野豬拖到了水邊,他先是小心的把野豬皮弄下來,然後將野豬和野豬皮清洗幹凈後,才拿著這些東西往部落走去。

相處還沒多久,蕭池似乎已經了解了雲知的性子,他先是去族長那讓他安排幾個獸人幫忙搭房子,把野豬大部分肉拿出來給幫忙建房子的獸人分,把最嫩的肉和獸皮留了下來給雲知。

蕭池很快的多了幫手,他這才有底氣的走在前面拿著肉和獸皮,然後指著雲知旁的一個空地,讓他們幫忙把木屋建在這後,就揚著唇往雲知的木屋跑了。

這會兒雲知正在研究牙粉,先前她問了一下許兔兔她們刷牙的事情,得知她們變成獸形能夠保持牙齒清潔有幾分羨慕外,她這陣子都是用空間裏的薄荷葉簡單的刷了一下牙齒。

可惜牙粉都是一些簡單藥草,而她的空間裏沒有,所以昨天也特意找了一些,今天剛好可以做一下試試看。

雲知還沒吃東西,她光顧著整理藥草了。

做牙粉的藥草自然還不能直接拿來做,還需要還曬幹水分再磨成粉,所以她現在做的事就是拿出那些可以做牙粉的草藥,把它洗凈然後在拿出去曬。

於是等蕭池提著肉來後,她才想起自己沒吃東西的事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到腹中饑餓的叫聲,撇了撇頭,拒絕了蕭池的肉。

蕭池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他又道,“這肉是另外的,我不太會烤肉,又沒地方燒火,便由你這邊來烤,我一起吃,當做辛苦費,至於這獸皮,昨晚的那條獸皮已經被我穿臟了,我就把那條拿走。”

雲知一開始的確是不同意的,但蕭池一副她不拿他不走的態度,因此也只好接了過來。

不過,她還是多說了一句,“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了,我也不太會烤肉。”

她來這世界烤肉的次數少的可憐,大部分是許兔兔那邊給她送已經烤好的,或者她吃一些空間內的水果,而她平時燒的火,多數用來煮藥,對於烤肉不行的這話,她還真的不是騙蕭池。

蕭池自然不會在乎這個,能夠看到她接受自己的好意高興也來不及,連忙點了點頭。

當然,半個時辰後,蕭池吃著嘴裏的肉,有點不上不下。

他特意挑的嫩的肉,但是也不知道雌性是怎麽弄的,這肉吃到嘴裏幹巴巴的,還不如他烤的。

蕭池硬著頭皮吃了下去,他也不可能去拆雲知的臺,而雲知吃著自己烤的,反應倒是自然的多,甚至還有些驚喜,比她上次烤的更好了,燒焦的部分也少了許多。

雖然味道還是有些難以啟齒,但凡事都有一個過程,她總會烤出最好的,對於一個沒有廚藝天賦的人來說,這種進步她已經很高興了。

她略帶滿意的彎了彎眸子,又看著蕭池的反應,看他也在吃著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

蕭池沒有吃多了,雖然一開始是覺得味道不是他喜歡的,但多吃幾口也就能夠適應。

至於沒有多吃,一方面是這點肉真要計較起來並不夠他吃的,另一方面這肉是他專門給雲知留的,他怎麽能和雌性搶肉吃呢?

他現在正好也還不餓,如果真餓了的話,他可以繼續再打獵,然後又找借口讓雲知烤。

蕭池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甚至已經忍不住面上也露出了笑。

雲知看了他幾眼,見他的笑容還沒收下來,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昨晚是誰可憐兮兮的說著痛了,結果大早上的就這麽開心?

不過,她也不揭人痛,吃人嘴軟,她對他也更加和顏悅色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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