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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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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冥一聽她又漸漸變大的哭聲, 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他沒有多說什麽,只能不厭其煩的拍著她的背, 聽她哽咽著嗓說著自己的夢。

又是她雄父啊……

焱冥始終還是無法理解她這個感情,因為他雄父姆媽並不曾對他有過多餘的關愛, 就好像他天生缺乏這一處的共情之力。

只是, 又聽她說,那是她的一個親人,一個重要的人,他突然又理解了。

就如同懷裏的人一樣,光是她哭一哭, 他都跟著難受心下發緊, 更何況她受什麽傷, 或者離他而去……

後面那種設想有兩種解讀, 但不論哪一種焱冥都不可能接受, 他抱著她用了幾分力, 聽著她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小心翼翼又難以察覺的在她發頂落下了一個輕吻。

“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為這個雄性哭……”

他低聲呢喃, 又很快擡起頭, 手依舊輕緩又足夠撫慰她悲傷的情緒。

過了十幾分鐘,許兔兔哭累了,紅著鼻子,濕漉漉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分哭泣後被人看見的窘迫赧然,又垂下了頭。

焱冥被她眼神看的心下酸軟,酸是她的哭是因為另一個雄性,軟卻全是因為她的可愛羞澀模樣。

“沒事,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焱冥語調很輕,卻很讓她安心,只是面臨成年,又想到撿到的女人,在這個世界被定義為雌性的雲知,許兔兔突然想問:一直是多久?有了雌性怎麽辦?

她成年後部落就會單獨分配居住地,在焱冥沒雌性的時候,她還可以經常來串串門,那有雌性了,她太頻繁也不好,更何況,他有了雌性,也很難再分出心神照看她……

許兔兔眼皮不安的顫了顫,但還是沒敢問出這句話,甚至一想到焱冥以後的雌性,連焱冥的懷抱都讓她莫名的多了一分抗拒。

她下意識的掙了掙,見焱冥奇怪的看著她,打了一個哈欠,眼皮也瞇了瞇,焱冥沒察覺到她的異常,真以為她苦累了,有些困,又見外面洞穴內依舊漆黑一片,便輕輕的把她放在石床上,溫柔的拍著她的背,“睡吧!”

“……嗯。”

許兔兔淡淡的應了一聲,躺在石床上背對著焱冥,她並沒有閉上眼,視線看向墻壁裏已經又需要充太陽的日光石,光線微弱,在這種氛圍下,她也覺得自己的心跟著脆弱了起來。

她耳朵輕動,聽著背後同樣躺下的聲音以及漸漸靠近的灼熱溫度,後背下意識的僵直,等了一會兒發現他並沒有繼續靠近,才放松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許兔兔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也好像只是看著日光石發呆,但又過了一會兒,在洞穴的環境和背後令人安心的溫度下,她還是重新陷入了睡眠。

再醒來的時候,許兔兔出門看著外面的太陽,心情再一次恢覆了晴朗。

人的情緒真的和所處的環境有很大的影響,換個明朗的地方,情緒也會跟著上揚。

許兔兔對著陽光懶散的做了一個拉伸運動,伸了一個懶腰身體都拉長成了一根直線。

焱冥恰好從燒火洞穴出來,一見到她這個模樣,便笑出了聲,“瞧瞧,小懶兔起床了……”

許兔兔這會兒見到他倒是沒有了哭泣的窘迫,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在焱冥面前哭了,梗著脖子,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指著外面的太陽,哼了哼,“現在又不晚,太陽才剛剛升起的樣子。”

“是嗎?今日可比昨天晚了一個時辰……”

焱冥靠在燒火洞穴口的石壁上,他看著她,面朝著光線,臉部踱上一層金色的光芒,配上嘴角那輕勾如月的弧度,只覺得整張臉都熠熠生輝了起來。

許兔兔一怔,臉猛然熱了起來,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目光,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而知羞還是什麽,她只知道這會兒的心跳動是鮮活而又劇烈的!

焱冥見她不敢看自己,還以為她覺得自己睡太久不好意思,便過去抱起她,看她身體突然一顫,還笑道,“沒事沒事,現在還不晚,恰好趕個一天第一餐。”

許兔兔不發一言,爪子蜷在自己的心口,心想怎麽跳的更加的快了呢?

難道是剛才他突然走過來,嚇到的?

一定是這樣的!

嗯,還有一點原因,大早上的看到帥哥,的確有點刺激……

許兔兔為自己的心跳加速都找到合理解釋,等被焱冥放下後,她臉頰溫度也降了下來,心跳也慢慢平穩。

吃過早餐後,許兔兔聽著焱冥說這會兒大概時辰,她才知道今天的確是起的挺晚的。

不過,她也沒再糾結這個,而是因為晚上的那個夢,決定再去祭拜巨兔。

雖然不太明白那個夢的緣由,但她還是隱約的對巨兔又多了一分掛念。

理論上巨兔和她並無聯系,但卻和這個身體有血緣關系,或許手血脈和原主情緒影響,不知不覺,許兔兔也把自己當成了巨兔的幼崽,也把他放進了自己在乎的人行列,才會昨晚夢見巨兔受傷哭的那麽傷心。

焱冥心裏盡管並不喜歡巨兔,但並不會阻止許兔兔做這些事,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可以了。

這一次,許兔兔把僅剩的兩個乳果中的一個也帶走了,雖然這東西好喝,她很喜歡,但她還是想埋給巨兔,哪怕知道最終水果只會腐爛溶於土地之中。

至於另外一個,焱冥也挺喜歡的,她要留給他。

畢竟兩個都是在乎的人,焱冥又付出的更多,她不能厚此薄彼。

焱冥看著她小心用葉子包著的乳果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他微微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有些酸。

他是知道許兔兔有多喜歡這東西,甚至喝起來的時候,一雙眼都是亮晶晶的。

只是,她現在卻寧願給帶上乳果埋進土裏,也舍不得自己吃,至於剩下的一個,他下意識的忽視了。

焱冥強壓下心底的情緒,想到她做夢還哭了的事情,瞬間又氣消了,老實的從她爪子上接過乳果,在腰間綁了一個獸皮袋,然後另一只手又抱著她出了洞穴。

光是一個乳果自然是不夠的,兩人出部落後又另外找了一些果子,才去祭拜巨兔。

祭拜完後,兩人返程,許兔兔明顯感覺到焱冥心情不佳。

她知道他摘水果的時候情緒還算溫和,有變化似乎是因為她埋乳果的時候,難道是看到把他喜歡的果子埋了,他不高興?

但是她有給他留一個……

許兔兔耳朵微動,不小心從焱冥的嘴巴擦過。

焱冥下顎繃緊了一瞬,又低頭拍了拍她腦袋,“別亂動……”

“……哦。”

許兔兔總覺得焱冥此刻有點兇,也許真的是乳果的問題。

她張了張唇,下意識的解釋,“我知道你也喜歡吃乳果,我沒有故意浪費乳果的意思,只是,我雄父這輩子沒有吃過乳果,所以希望給他留個念想,而且,我……我還留了一個,只給你吃的……”

許兔兔見焱冥緊緊的盯著她,後面的話也不自覺的結巴了一些,甚至聲音越來越小。

“怎,怎麽了?”

“沒事,我很高興!”

焱冥聽到她還想到了自己,雖然他不喜歡乳果,但不可置否的心被熨帖了,剛才心裏縈繞的酸味和自我厭棄也消失殆盡。

看來,幼崽也是在乎他的……

那會兒焱冥看著許兔兔專註埋東西的目光,只覺得她心裏在乎的只有她雄父而已,而他,她似乎從未放在心上,是以現在聽到許兔兔這樣說,他唇角的笑容也不自覺的展開了。

許兔兔看著他的笑容,怔怔的想:他的確很喜歡吃乳果。

看來以後有機會,她要多給他找一些了。

難得能夠發現焱冥很喜歡的東西,許兔兔覺得很開心,突然對報答焱冥的方式不那麽迷茫。

她以前想的局限在家務方面,現在想想也許她可以做的更多……

兩人此刻想的並不在同一條線上,但不約而同的心情都往好的方向變化。

出門做完正事又已經找了一些水果,兩人便不再繼續在外晃蕩,而且,許兔兔還打算去看一下雲知,不知道她的情況有沒有變好。

這一次,焱冥並沒有阻攔她,帶她去部落裏找到那天扶著雲知的雌性,囑咐許兔兔看完人早點回家,便說去打獵了。

許兔兔很疑惑家裏還有些肉,焱冥竟然還要出門,更主要的是平時他不是很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

只是在這個世界經歷了一個冬天後,她已經有了儲存食物的習慣,自然吃的越多越好,就沒有多想,高興的對焱冥揮了揮手,便跟著那雌性走了。

獸人對幼崽的喜歡毫不掩飾,許兔兔跟著的這個叫做冬落的雌性,一看到自己腳邊屁顛顛跟著蹦著的幼崽,心軟成一團,腳步也不敢太大動作,生怕會踩到她。

許兔兔似乎感知到了她的視線,仰著腦袋,友好的笑了笑,“你好,我叫兔兔。”

“我知道,我叫冬落。”

冬落一聽幼崽回覆自己了,迫不及待的報了自己的姓名,想到她是來探望暫時安置在自己這的那個雌性,便和她解釋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據冬落說,她昨天帶著雲知去了族長家,族長見她後腦勺的傷已經處理好,當時她又處於昏迷的狀態,便暫時將她安排在她家裏,等待著她蘇醒。

結果一個晚上過去了,一直到現在雲知還在昏迷中,不知道是不是摔了腦袋的原因。

冬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族長說她的傷口並不算很大,而且止血也處理的很及時,但還是沒有醒來的痕跡。”

“只是,族長也除了一點基本的草藥,不太懂多少醫術方面的,只能先讓我看看照看她,隨時註意她的情況。”

雲知被安排在冬落的木屋內,從門口到裏頭臥室,路程不是很遠,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臥房門口。

冬落站在門口瞥了一眼裏面膚色白凈安靜躺著的雲知,又看了看她身上穿的,只覺得更加奇怪,“也不知道這雌性是哪一個部落的,這穿的我從未見過,族長也未曾見過。”

許兔兔掩飾一般哈哈的笑了笑,“這片大陸那麽大,獸人那麽多,也許是我們從未去過的地方吧……”

“也對……”

冬落雖然心裏還有疑問,但部落裏大多都是流浪獸人,又想到雲知腦後的傷,也沒再多問什麽,走了出去,把空間就給了許兔兔。

許兔兔聽著身後漸漸遠去的步伐聲,在門口松了一口氣,才走了進去。

其實她已經越來越相信雲知也是穿越的,畢竟這個純天然的世界,不可能存在這種布料!

許兔兔為這個得出的結論感到欣喜,這意味著穿越者並非她一個,以後可能也會有一個和她觀念一致的人,不過,她也知道人心險惡,並不會開口直接告訴她穿越的事。

她沈吟了一會兒,走到了木床旁,現在的她已經習慣了跳躍,由於即將成年體型也變大了許多,所以對於雲知身下的木床高度很是輕松,輕輕一跳便安然無恙的跳在了木床上。

許兔兔湊近了雲知,靜靜的打量著她,想了想似乎有些不放心似的,爪子輕輕的放在雲知的鼻子下方,發現她還有呼吸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暈倒了這麽久還沒醒來,但她的臉色看起來也隱隱帶了幾分紅暈,並不難看蒼白,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

不過,許兔兔還是有些擔心的,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百分之九十可能性是同鄉的女人,要是一直醒不過來,那該怎麽辦?

她有些焦急的在木床上走來走去,而木床中間似乎有一塊木板沒卡好,每次她踩一下那木板就會凹陷下去,然後制造出刺耳的摩擦聲,這聲音無端的讓她更添緊張擔憂。

這會兒她正背對著雲知,並不知道身後的雲知眼睫毛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許兔兔還在著急的蹦來蹦去,對身後的雲知的反應一無所察。

她越想越擔心,忍不住又湊到雲知身邊,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對她的手臂按來按去,希望能讓她有點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這笨拙的方法起了效,在她期待的眼神下,木床上躺著的人突然‘嚶嚀’一聲,被她按住的手臂也輕輕的動了動。

許兔兔往後退了一點,漸漸的雲知也睜開了雙眼。

剛睜開眼她似乎還有些迷茫,看著頭頂陌生的似乎還漏著光的木板頂,一時沒有緩過神來。

但過了幾秒,那雙帶著初醒時朦朧美的黑眸又驀地一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藏在衣服內的玉佩。

發現衣服完好,玉佩也還在,她才松了一口氣。

而這時,一旁將她動作盡收眼底的許兔兔紅色的眸子微微閃過幾許狐疑,那玉佩……似乎也有點熟悉……

‘通體翠綠,硬幣大小,正中間凹刻著一株緩緩伸展的草藥,看起來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她腦海裏驀地閃過這段文字,赤紅的圓眸情緒難辨,但要細想之時,後腿踩上了那塊松的木板,頓時制造出來的響動讓在場的兩人都回過神來。

“是誰?”

雲知眼睛微微凜了一下,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只偏頭一眼見到一直毛色純白紅眸純凈無暇的兔子後,眼底淺淡的涼意又迅速的變化成一種難以形容的癡迷神色。

許兔兔剛剛還被她的聲音嚇了一下,現在又接收到她這種視線,有些不自在的緊繃了一下身子,耳朵也不安的晃了起來。

現在走……來得及嗎?

許兔兔腦海裏劃過想離開的念頭,反正雲知已經醒了,又到了八方部落,遲早有機會交個朋友打探是不是老鄉的事情。

她默默的偏頭尋找離開的路線,但還沒等她邁開腿,原本端坐著的雲知又快速的將她抱在了懷裏,一張不大的白晳臉蛋在她的背上蹭了蹭去。

要不是這是一個女的,她現在又是一只兔子,許兔兔都要叫非禮了。

“小白,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埋在許兔兔厚厚毛發中的雲知,甕聲甕氣道,話語裏掩飾不住的開心。

許兔兔感受著她歡快的情緒,怔了怔,原本想掙紮的身子頓時一松。

算了,不就取個新名字,抱一下嗎?

她對雲知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又有大概是老鄉的好感分,也就沒再亂動。

她在她懷裏點了點腦袋,但突然想到雲知看不見,又“咕咕”叫了兩聲。

雲知立刻從她柔軟的毛發中擡起腦袋,她眼角眉梢帶了幾分不知名的魘足,聽到許兔兔這似乎回她話一樣的叫喚聲,漆黑的眸子亮了幾分,小心的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直直的看著兔子的眼睛。

“小白,你可以聽懂我說話嗎?”

許兔兔糾結了一下,點了點頭。

反正她穿到獸人世界了,想必沒過多久就會知道這裏獸形人形的事情。

聽得懂也不稀奇,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雲知得到這個消息嘴角的笑容勾了起來,比起許兔兔有些圓嘟嘟的小臉,雲知的臉更為瘦削一些,她的眼睛也不是那種杏眼,看著很大卻也有點細長,眼尾有幾分上揚,所以這一笑,無端的帶了幾分明艷。

許兔兔被她的笑容迷惑的楞了一下,卻感受到她揉著自己的耳朵,又回過神來,暗自羞澀。

雖然焱冥很帥,這個世界也是型男高顏值帥哥居多,但許兔兔發現,她還是更喜歡看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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