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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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說話的聲音落下，齊墨那高大的身子就已經立在了馬車門口。
他今日並未穿戰袍，只著了件簡單的暗黑色衣衫，在那衣衫的袖口和衣擺處，用同色的絲線繡了幾朵蛟龍，低調而不奢華。可饒是如此，卻還是掩不住他身上與生俱來的霸氣與凜然。即便單單站在車前，就已對周圍的人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讓還坐在馬車前的車夫抿了抿唇，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公孫少卿看著不請自來的人，溫良的眸間染上一絲笑意，只是那笑卻只在瞳孔間流轉，面上卻窺不見分毫：“將軍擋住了我的路，此番又說出這樣的話來，恕少卿愚昧，實在不解將軍話裏的意思。”
“你不需要理解。”齊墨掃了一眼車簾，沒打算跟公孫少卿打馬虎眼：“畢竟今日，我並不是為你而來。”
“哦？”公孫少卿聞言，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花想容，語氣變得更加漫不經心：“那既然不是為我，還望將軍讓個道，在下腿傷急需治理，耽誤不得。”
齊墨聞言，挑了挑眉，順從的側了側身子，讓開了道路。那車夫松了口氣，正揚起馬鞭抽到了馬屁股上，急速駛進城門時，就見原本站在一旁的人周身氣息一凜，在那車錯過城門的瞬間，從車門旁的縫隙鉆了進去。
“你……”公孫少卿斥了一聲，看著齊墨此刻蹲在馬車上的身影，沈聲道：“將軍該知道，我最煩不請自來的人，這車太小，還請將軍馬上下去。”
“彼此彼此，我也最煩你們這些舞文弄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還總喜歡威脅人的人。”齊墨毫不留情地懟了過去，不再跟公孫少卿糾纏，而是將目光轉到了坐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花想容身上：“你果然在這裏。”
“這麽久不見，你就沒什麽話要跟我說嗎？”他問。
“沒有。”
“從那日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我找了你好久，一直找一直找，卻沒想到，原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齊墨自嘲地笑了笑，對上花想容低垂下來的眸子：“如今我終於找到了你，你也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
“什麽交代？”花想容終於擡起了眼，望向眼前的人。
多日不見，他似乎變瘦了些，本就棱角分明的臉此番看上去，更加如刀削刻一般，深邃硬朗。他望著她，漆黑的眸子中有繁星漫了上來，一閃一閃。
“交代你這些日子，過得如何？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欺負別人，有沒有遇到好玩的事，有沒有……”他說到這裏，聲音突然變低，以至於最後兩個字吐出來，瞬間就被車簾外飄進來的風吹散：“想我。”
“沒有。”花想容仍是這個答案。
他問了這麽多問題，她偏偏選擇回答了最後那個問題，而且毫不顧忌，直接戳進他心底，讓他心驀得一疼，眼中有黯然流轉出來。
“你為何會在皇城？”不想再讓兩人繼續敘舊的戲碼，公孫少卿身子微側，在將齊墨望向花想容視線擋住的同時，拋出了問題。
“亂民生事，你不在的這幾日，皇城裏被亂民闖進來數次，滋擾生事，皇上讓我回來，看能不能壓住他們。而且，”齊墨說到這裏，眸子一擡，直接向著公孫少卿眼底裏望過去：“我也想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打著什麽算盤。”
“幕後之人？”公孫少卿輕笑了一聲：“那將軍可看出什麽端倪來了沒？”
“沒有。”齊墨搖了搖頭，但馬上接了一句：“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只要他還在謀劃著，就一定會露出破綻來。”
“那我就先祝願將軍早日旗開得勝。”公孫少卿說著，掃了一眼自己動彈不得的腿：“正好這幾日我腿傷無法上朝，這亂民的事兒，將軍就多留意留意吧。”他這話剛說完，疾馳的馬車漸漸停了下來，下一刻，車夫的聲音便在車簾外響起：“爺，相府到了。”
公孫少卿應了一聲，在花想容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望著小心翼翼扶著公孫少卿的花想容，齊墨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終是在兩人踏進相府的瞬間攔住了花想容：“容兒，我想知道，你與他，到底是何關系？”
“吾妻。”不等花想容說話，公孫少卿就瞬間回答了出來。他將齊墨拉住花想容袖子的手拉開，幽深的眸子對上齊墨：“將軍切莫越矩。”
“你妻？你們成親了？”齊墨輕嗤了一聲：“我回來這幾日，並未聽聞右相娶妻的消息。”
“那就請將軍過些時日再來聽，便有了。”
“你……”齊墨被他這般一堵，原本壓抑著的情緒便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他一把拎住公孫少卿的衣襟，將他扯到自己眼前：“公孫少卿，容兒是我的人，是我齊墨定過情，許過願，發誓這一輩子一定要娶的人。”
“那又如何？”並沒有因為被他拉住衣襟而顯得慌亂，公孫少卿攔下花想容想要過來勸架的身子，一雙俯瞰眾生的眸子直直地望向齊墨，瞳孔中帶上嘲諷：“情愛二字，兩人才為愛，一人，只是單相思。”
“單相思也好，兩情相悅也罷，只要你公孫少卿一日不娶，我便一日有機會。”齊墨放開了拉住他衣領的手：“哪怕就算你娶了，我也一樣，照追不誤。”
“你大可以試試。”公孫少卿瞇了瞇眸子，語氣中滿是冷咧。
不再跟齊墨較勁，公孫少卿轉過身，向著府中走了進去，徒留下齊墨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門口，望著花想容的身影，越行越遠。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如今的花想容，似乎比那一日崖間錯過，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遠到她連話都不願意跟他多說幾句，遠到，讓他心寒。
齊墨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轉過了身子，向著與相府相反的方向而去，向著之前花想容住過的別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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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並未穿戰袍，只著了件簡單的暗黑色衣衫，在那衣衫的袖口和衣擺處，用同色的絲線繡了幾朵蛟龍，低調而不奢華。可饒是如此，卻還是掩不住他身上與生俱來的霸氣與凜然。即便單單站在車前，就已對周圍的人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讓還坐在馬車前的車夫抿了抿唇，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公孫少卿看著不請自來的人，溫良的眸間染上一絲笑意，只是那笑卻只在瞳孔間流轉，面上卻窺不見分毫：“將軍擋住了我的路，此番又說出這樣的話來，恕少卿愚昧，實在不解將軍話裏的意思。”
“你不需要理解。”齊墨掃了一眼車簾，沒打算跟公孫少卿打馬虎眼：“畢竟今日，我並不是為你而來。”
“哦？”公孫少卿聞言，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花想容，語氣變得更加漫不經心：“那既然不是為我，還望將軍讓個道，在下腿傷急需治理，耽誤不得。”
齊墨聞言，挑了挑眉，順從的側了側身子，讓開了道路。那車夫松了口氣，正揚起馬鞭抽到了馬屁股上，急速駛進城門時，就見原本站在一旁的人周身氣息一凜，在那車錯過城門的瞬間，從車門旁的縫隙鉆了進去。
“你……”公孫少卿斥了一聲，看著齊墨此刻蹲在馬車上的身影，沈聲道：“將軍該知道，我最煩不請自來的人，這車太小，還請將軍馬上下去。”
“彼此彼此，我也最煩你們這些舞文弄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還總喜歡威脅人的人。”齊墨毫不留情地懟了過去，不再跟公孫少卿糾纏，而是將目光轉到了坐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花想容身上：“你果然在這裏。”
“這麽久不見，你就沒什麽話要跟我說嗎？”他問。
“沒有。”
“從那日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我找了你好久，一直找一直找，卻沒想到，原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齊墨自嘲地笑了笑，對上花想容低垂下來的眸子：“如今我終於找到了你，你也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
“什麽交代？”花想容終於擡起了眼，望向眼前的人。
多日不見，他似乎變瘦了些，本就棱角分明的臉此番看上去，更加如刀削刻一般，深邃硬朗。他望著她，漆黑的眸子中有繁星漫了上來，一閃一閃。
“交代你這些日子，過得如何？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欺負別人，有沒有遇到好玩的事，有沒有……”他說到這裏，聲音突然變低，以至於最後兩個字吐出來，瞬間就被車簾外飄進來的風吹散：“想我。”
“沒有。”花想容仍是這個答案。
他問了這麽多問題，她偏偏選擇回答了最後那個問題，而且毫不顧忌，直接戳進他心底，讓他心驀得一疼，眼中有黯然流轉出來。
“你為何會在皇城？”不想再讓兩人繼續敘舊的戲碼，公孫少卿身子微側，在將齊墨望向花想容視線擋住的同時，拋出了問題。
“亂民生事，你不在的這幾日，皇城裏被亂民闖進來數次，滋擾生事，皇上讓我回來，看能不能壓住他們。而且，”齊墨說到這裏，眸子一擡，直接向著公孫少卿眼底裏望過去：“我也想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打著什麽算盤。”
“幕後之人？”公孫少卿輕笑了一聲：“那將軍可看出什麽端倪來了沒？”
“沒有。”齊墨搖了搖頭，但馬上接了一句：“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只要他還在謀劃著，就一定會露出破綻來。”
“那我就先祝願將軍早日旗開得勝。”公孫少卿說著，掃了一眼自己動彈不得的腿：“正好這幾日我腿傷無法上朝，這亂民的事兒，將軍就多留意留意吧。”他這話剛說完，疾馳的馬車漸漸停了下來，下一刻，車夫的聲音便在車簾外響起：“爺，相府到了。”
公孫少卿應了一聲，在花想容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望著小心翼翼扶著公孫少卿的花想容，齊墨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終是在兩人踏進相府的瞬間攔住了花想容：“容兒，我想知道，你與他，到底是何關系？”
“吾妻。”不等花想容說話，公孫少卿就瞬間回答了出來。他將齊墨拉住花想容袖子的手拉開，幽深的眸子對上齊墨：“將軍切莫越矩。”
“你妻？你們成親了？”齊墨輕嗤了一聲：“我回來這幾日，並未聽聞右相娶妻的消息。”
“那就請將軍過些時日再來聽，便有了。”
“你……”齊墨被他這般一堵，原本壓抑著的情緒便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他一把拎住公孫少卿的衣襟，將他扯到自己眼前：“公孫少卿，容兒是我的人，是我齊墨定過情，許過願，發誓這一輩子一定要娶的人。”
“那又如何？”並沒有因為被他拉住衣襟而顯得慌亂，公孫少卿攔下花想容想要過來勸架的身子，一雙俯瞰眾生的眸子直直地望向齊墨，瞳孔中帶上嘲諷：“情愛二字，兩人才為愛，一人，只是單相思。”
“單相思也好，兩情相悅也罷，只要你公孫少卿一日不娶，我便一日有機會。”齊墨放開了拉住他衣領的手：“哪怕就算你娶了，我也一樣，照追不誤。”
“你大可以試試。”公孫少卿瞇了瞇眸子，語氣中滿是冷咧。
不再跟齊墨較勁，公孫少卿轉過身，向著府中走了進去，徒留下齊墨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門口，望著花想容的身影，越行越遠。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如今的花想容，似乎比那一日崖間錯過，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遠到她連話都不願意跟他多說幾句，遠到，讓他心寒。
齊墨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轉過了身子，向著與相府相反的方向而去，向著之前花想容住過的別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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