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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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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圓滿完成了老板交待的任務一心想著升職加薪的我心情挺好的,誰知我還沒高興多久,我妹就給我打了個電話叫我過去見她班主任,我以為是什麽學習退步的小事,結果她說是因為早戀被抓了。

“你這戀個愛動靜挺大的啊,都驚動你們班主任了?”我揶揄她,以報平日裏她擠兌我的仇。但是我這嘴炮妹妹也不是好惹的,她反應迅速地回我:“我可不想像我某個不成氣候的哥,暗戀別人十幾年楞是等到人結婚離婚再婚,連個‘喜歡’都不敢說。”我被她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本想威脅她不去替她開這個不光彩的家長會,可是她似乎早就料到我會使這出兒,頗有餘裕地說:“哥你快點兒來,班主任都催我了,你要是二十分鐘內趕不到,我就幫你把你手機裏存的那條短信發出去。你刪也沒用,我拍了照片兒了,嘿嘿。”

我真想知道這麽奸詐的小丫頭是誰養出來的,按理說我爸媽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民教師,我又是個沒心沒肺的理工男,不可能會有這麽個詭計多端的親人。可事實是,這小丫頭片子不僅能把爸媽哄的心花怒放,還能把我治得服服帖帖。

沒辦法,我跟老板請了個假,踩著點兒踏進她班主任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除了我妹跟她班主任,還有三個男的。一個看起來跟我妹一樣大的男孩顯然就是引|誘她觸犯學校“高壓線”的早戀對象。我重點打量了他一下,覺得我妹的品味還是挺不錯的。男孩看起來清秀乖巧,眼神又很堅定,似乎還挺富有責任感的。 另外兩個男的頗有些氣場,看起來就像那種出身良好、盛氣淩人的公子哥兒,年齡可能跟我差不多,長相與男孩一看就有些淵源,八成是男孩的哥哥之類的。

“齊老師,您好。”我跟妹妹的班主任打招呼,“我都聽欣欣說了,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我倒沒什麽,”妹妹的班主任擺擺手說,“青春期嘛,我懂的,畢竟我也是過來人,只是在高中這麽關鍵的時期談情說愛,對於他們的未來發展是很不利的。我本來打算如果他們保證分手就不麻煩幾位的,但是不管我怎麽開導,他們就是聽不進去,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好好跟他們談談。啊,忘了介紹,這位是錢欣欣的哥哥錢翌陽,這兩位分別是陸驍林的大哥陸驍行、二哥陸驍恒。”

被介紹到的陸驍行一本正經地跟我握了下手,與他相反,陸驍恒看起來倒是隨意又親切,在跟我握手的同時還對我友好地笑了笑。與兩位哥哥相比,陸驍林這個男一號倒是態度冷淡許多,看向我的眼神充滿警戒,八成是把我當成棒打鴛鴦的角色了。

“齊老師,謝謝您對我家欣欣的關心,我想先單獨跟她談談,您看行嗎?”我向班主任請示,在得到許可後,我示意妹妹帶我去外面邊走邊聊。

“你什麽打算?”我試探地問。

妹妹看我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了根棒棒糖出來,剝了包裝紙塞我口袋裏,一邊吃糖一邊說:“我跟驍林商量好了,要想逼我們分手,我們就退學私奔。”

我把包裝紙掏出來扔進路過的垃圾桶,頗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看不出我在想什麽,於是繼續道:“別講什麽未來啊、你們還小啊的大道理,動兩下嘴皮子就想讓我們分開,那我跟驍林就不是真愛。”

嚇,說的跟真的似的,我懷疑她連真愛這個英文短語都不知怎麽說。不過我也知道跟脾氣比牛倔的妹妹講道理沒用,況且這些大道理我自己都不能信服,所以我並沒打算對她進行語言上的進攻。

“你能保證學習不退步我就不管你,愛談戀愛談戀愛,愛分手分手,爸媽問起我也答應罩著你。但是你要是耽誤了學習……那你就收拾包袱準備跟你那個驍林私奔吧,我可能沒什麽能力把你抓回來,不過看他兩個哥哥好像不是很好惹。”鈴聲響起來,我註意了下時間,大概是午飯點兒,於是推了妹妹一下,叫她去食堂吃飯,我去跟她班主任談。

她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在評估我剛才說話的可靠度,然後把根棒棒糖塞我口袋裏,說著什麽不喜歡這個味道然後走了。

我回到老師辦公室,陸驍林看我妹妹沒跟來,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看著我,我對班主任說明情況的同時,餘光看著陸驍林,他的臉色變了變,但是半句話也沒說。

“現在是飯點兒了,要不咱們出去邊吃邊談,我請客。”我向班主任跟陸氏兄弟說,得到他們的認可。陸驍林被兩位哥哥安排去食堂,臨走前看我的眼神充滿懷疑。

在離學校最近的飯店要了個包間,我先跟他們隨意聊了幾句家常,在知道陸氏兄弟是市裏超有錢的角色後,我更加敬佩我妹妹的眼光了。

“齊老師,我是知道您的良苦用心的,我家欣欣受了您不少照顧,我很感激您,這杯我敬您。”我向班主任敬酒,他因為下午還有課,所以以茶代水了。

“我家欣欣您也是知道的,沒別的毛病,就是脾氣倔,在我家她要說自己是老二沒人敢稱老大。我剛跟她談過,她說會保證不影響學習,所以這事我雖然想管,但是卻管不了。只希望您能幫我盯著她點,要是有什麽學習退步、道德敗壞的事兒,我立馬把她帶回去重新改造。”

齊老師張了張嘴,看來還想再勸我幾句,但不知是想到什麽,最終卻只是說會幫我照看著點妹妹,飯後因為還要上課所以先走了。

齊老師一走,陸家老大就氣勢洶洶地對我說:“你一直是這樣做兄長的嗎?就因為難以說服就幹脆放棄了?你這是縱容你知道嗎?你這樣只會讓她得意忘形。”

我被他的氣勢唬得有點兒蔫兒,但聽他說我妹妹我就忍不了了,於是也來了些火氣:“她是我妹妹,我願意讓她對我得意忘形,她是個個體又不是我的附屬品,她愛怎麽著怎麽著,出了什麽事我都給她擔著。”

“你不能溺愛她,這對她不是好事,你這樣會影響她獨立性的塑造。”

“我妹妹的事還不勞您費心,有這精力您不妨多關照下您的弟弟,早戀又不是我妹妹一個人的事兒,別把您弟弟撇幹凈了什麽事都賴我妹妹頭上。我看你雖然一口一個不能溺愛不能縱容,其實你拿你弟弟也沒轍吧?您覺得您這樣有說服力?”

“我並沒有要把我弟弟撇開的意思。”他放在桌上的拳頭緊了緊,我一直堤防著他,怕他一生氣掄起拳頭給我來一下,“我弟弟的脾氣我也很清楚,這就是我希望您能再跟您妹妹好好談談的原因。我的家庭狀況您也了解了,我家是不可能承認像您妹妹這樣沒有背景的女孩進我們家門的。我完全是出於好意才這樣說,希望您能體諒。”

我聳聳肩,坦言道:“我也知道像你們這種家庭我們是高攀不起的,他們就只是高中時期的早戀而已,認真你就輸了。”

“我覺得你這種態度很不可取,”長男先生否定我,“即使是早戀也是投入了真感情的,你不能因為他們小就否定他們的感情。”

前一刻我還覺得他不可理喻,這番話卻又讓我對他有所改觀。

“您這是經驗之談?”我好奇道。

他板著臉,有些不屑地說:“我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我們現在談的是我弟弟跟你妹妹的事情,請您不要轉移話題。”

“我覺得沒什麽好談的了,”我攤開手表達自己的無奈,“您說服不了您弟弟,我也說服不了我妹妹,我們就幹脆坦率承認自己的無能,讓這兩個有主見的人自己去解決不就行了?”

“我不能認同您這種處事風格……”他有點兒傲慢地念念叨叨,如果讓我那嘮叨的老媽來跟他比,我媽一定會自愧不如。我對他的話多半是左耳進右耳出的,經過剛才跟他的討論我知道自己說什麽都無濟於事,所以就自願當個聽眾,耐心聽他這個多半是當慣了喜愛教訓下屬的老板的念叨。

不經意地瞥了眼坐他身邊一直沒有搭話的弟弟一號,我這才發現這人一直在暗暗審視著我,頓時產生一種不悅感,我懷疑他在把我當耍戲的猴子看待。註意到我發現了他,他沖我笑笑,因為長得帥的緣故,他的笑容稱得上賞心悅目,但這無法消除他在我心中把我當笑話的糟糕影響。

“所以我決定……錢先生,您有在認真聽我說嗎?”陸氏長兄看我有些心不在焉,於是停下來提醒我,我只得應付地點頭表示在聽,他於是繼續說,“為了防止他們早戀影響學習,他們約會必須在圖書館進行,並且至少有一名家長在場,您覺得呢?”

耽誤別人談戀愛是會遭驢踢的吧?況且在禁止打鬧嬉戲的圖書館怎麽談戀愛啊?我是真沒看自己妹妹跟小男孩眉來眼去的嗜好,不過看陸氏長兄那架勢好像我不答應就不罷休的架勢,我也只得暫時妥協,畢竟他已經做出了讓步姑且算是達成了友好共識吧。

因為暑假很快就到了,對於這對小情侶來說,這時不約會更待何時?於是在放假第三天,兩人便帶著我和陸家兩兄長這三個電燈泡來到了圖書館約會。

小情侶面對面坐著看書,男孩一邊一個坐著兩個哥哥,我坐妹妹左手邊,與陸長兄臉對臉。陸家長兄面前攤著本經濟學著作,看得津津有味,我開始懷疑他叫小情侶來圖書館是不是有什麽私心。

我有些百無聊賴,畢竟我來圖書館的次數屈指可數,畢業多年也不怎麽看書了,所以顯得有些閑散。正在我走神兒的時候,肩膀被輕輕碰了一下,我一擡頭對上陸家老二帶笑的眼神。

“我想出去買杯茶,你要不要一起走走?”

他這句話將我從無聊的發呆中拯救出來,我對他的印象立刻好起來,欣然接受了他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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