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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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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說的那個女子氣的跺了跺腳,反駁道:“我說,咱們那勾欄子都被人燒了,咱們的賣身契也被燒了,你們不趕快找一個良人嫁了,還想回去不成?”

蘇白這時聽得一頭霧水,身在一個滿是女弟子的蜀山,女人之間勾心鬥角他見得不少,盡管一頭霧水,他也沒有好奇的問這些你吵我推的姑娘們。

有姑娘酸溜溜的說:“也不看看你那身子,還有人肯要你嘛,依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我聽說南街那邊新開了一家妓院,我們去那看看,我寧可一點朱唇萬人嘗,也不想在這荒郊野外凍死餓死。”

“你這小妮子,真不害臊,你這容貌還想去南街?不想在這凍死餓死,我看當時咱們醉香樓被燒的時候,就你跑的最快!”先前說話的那個女子捂嘴打趣。

她這一笑,眾女子都捂嘴偷笑起來。

突然有人又輕聲道:“嗳?你們不覺得這次咱們醉香樓起火有點奇怪嗎,平日裏媽媽和許多世家權貴都關系匪淺,醉香樓一直被打手層層包圍,走水這事以前也有發生過,可也沒有將整個醉香樓都燒起來,這一次走水我總感覺很奇怪!”

先前那個叫杜娟的女子冷哼:“那老婆子定是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你們還記得今日剛回城的大將軍嗎?”

“就是牡丹姐白天在集市上看到的那個俊俏的將軍嗎?只恨我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俊俏郎君,白白便宜了牡丹那小賤人了,聽說那將軍長得一表人才,還有權有勢,當真是可遇不可求。”有人語氣發酸的咒罵著。

“哼,你也別惦記了,那將軍一回來,咱們醉香樓就被一場大火燒了個幹凈,若不是老天爺睜眼,下了場大雨,咱們幾個不得活活的燒死啊?”那杜娟冷哼:“我聽牡丹說這事十有八九是那將軍幹的,那老婆子以前得罪過那將軍。”

“嗳?對了,我記得牡丹姐不是跟咱們一塊逃出來了嗎,怎麽不見她的影子?莫不是跟著哪個小白臉郎君跑了吧?”

杜娟爽氣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那小賤人在醉香樓的時候就跟城裏的錢老員外勾勾搭搭,這次能趁亂跑出去,早就去錢老頭子家了。”

“要我說,那小賤人除了騷氣一點,哪點比得上在座的的姐妹?我還聽說那錢老頭子還有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兒,很是討厭牡丹那小賤人,我想拿小賤人得意不了幾天的!”

這話得到了在座的幾個女人的認可,幾人紛紛語氣發酸的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寺廟外面的大雨淅淅瀝瀝下了有半個時辰不僅沒有停下謀害越下越大,聽這些女人嘮嘮叨叨的嚼了半個時辰的舌頭根子,他們現在的位置離鄴城只有半個時辰的腳程,淚歌和蘇白也不著急進城,索性就在寺廟裏住下。

第二天,天蒙蒙亮,淚歌便被外邊樹上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吵醒了,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一絲溫軟的陽光輕柔的如同風中的輕紗,令人感到格外的舒服。

淚歌推了推還在熟睡的蘇白,蘇白翻了個身,繼續沈沈的睡去。

淚歌一巴掌將他拍醒:“醒醒,該趕路了。”

蘇白迷迷糊糊的朝寺廟的一角看去,發現那裏零零亂亂一片,昨晚那幾個女子互相枕著對方的身體,睡的正香。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句話不管是在山下還是山上都適用啊。”長嘆一聲,蘇白還是起身整理衣衫。

昨晚這些女人嘰嘰歪歪的說了半晚上,現在睡的跟死豬一樣。

昨晚他們不是說,她們是死裏逃生嗎?

今日怎麽還如此安穩的睡覺呢?

兩人簡單的收拾一下便上路了,蓮絳用紙術造的馬車也被在昨晚的大雨淋濕,他們兩人早早進城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

這個地方離鄴城已經很近了,兩人索性步行去鄴城,沿途可以欣賞一下風光。

“歌兒,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好像有東西燒焦的味道?”蘇白突然停下腳步,鼻子東湊湊西湊湊。

淚歌的鼻子比蘇白要靈上一些,她早就聞到了異味兒,只是這一片比較荒涼,周圍連一顆樹都沒有,更沒有什麽掩蓋物。

“味道是從後面傳過來的。”淚歌停在原地。

蘇白聽到這話之後,扭頭朝後看去,竟然看到,他們昨晚露宿的那個寺廟後面著火了。

今天吹得是東南風,火勢借助風力,綿延無盡,寺廟後面的樹林儼然成為了一條火龍,火龍正在朝寺廟蔓延。

“是那間寺廟,裏面還有人,我們快去救她們!”蘇白看清情勢,二話不說撒腿就往身後的寺廟跑去。

一邊跑一邊還說:“這些小姑娘,睡覺都不知道把火種給滅了嗎?”

說了一半,他恍然扭頭,看著滲透同樣跑來的淚歌道:“我記得昨天那堆火柴只燃燒了一會,今早那堆只剩下灰燼了,寺廟空地周圍都是濕漉漉的怎麽會起火呢?”

淚歌看了看周圍才回答道:“有人放火,想要將這些女子滅口!”昨晚這些女子談話間就涉及到了一些問題。

更何況,現在是夏天,昨晚那場雨不大,寺廟的外邊樹木已經變幹,很容易起火,可寺廟裏面濕漉漉的,很難起火,而且那些女子壓根不會生火。

兩人跑到四面周圍,火勢已經變大,淚歌施了一個滅火咒,將寺廟周圍的火給滅了。

焦黑的木門上散發著淡淡的黑煙,一股燒焦的味道闖入鼻翼,蘇白穿著白錦布鞋踩在燒焦的斷木上,斷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寺廟很小,很快他就看到自己要找的東西了。

他退出寺廟大門,看著還在門口等候消息的淚歌,聲音有些低沈:“她們都死了。”

淚歌沒有什麽意外的,這些女子明顯是逃出來的,被人滅口也是很正常的。

“是被人滅口的,到底是什麽人會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下手?”蘇白垂首頓足。

這些女子昨晚還一口一個小賤人一口一個小蹄子的罵罵咧咧的,今天就成了冰涼陰濕的地面上的幾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了。

“我們進了城才知道。”淚歌最後看了一眼這座殘破的寺廟,頭也不扭的走了,蘇白看到急忙跟了上去。

鄴城是璃宮與別國的交界之城,雖說時有動蕩,卻也繁華無比,不只是璃宮額百姓會來此處經商沒有發起戰爭的時候一些別國的商人百姓來此處貿易。

鄴城,花滿樓。

牡丹坐在梳妝鏡前摸著自己的如花容顏,昏暗的銅鏡中的人也做著同樣的動作,將一朵粉紅色的絲綢做的絹花別在發間,牡丹從梳妝臺的小匣子裏拿出一把象牙磨成的梳子,輕輕的梳著烏黑發亮的長發。

雪白的象牙梳子映襯的牡丹的黑發更加的烏黑柔順,然後主人的臉上卻表現的興致淡淡,有一搭沒有一搭的梳著頭發,一雙媚眼瞥著鏡子,毫無焦距,顯然實在走神。

‘吧嗒’一聲,象牙梳子掉在地上,牡丹沒有立即去撿。

牡丹身後為她挽頭發的丫鬟小桃,松開手中的秀發,彎著身子將象牙梳子從地上撿起來,放在梳妝臺上,側著眉頭輕輕的問:“姑娘,您今天怎麽了?”。

“小桃。”牡丹轉過身子緊緊握著小桃的兩只手,有些緊張的說道:“小桃,鳳兒回來沒有?”

小桃聽了這話之後,咬了咬嘴唇,猶豫一下才說:“鳳兒她沒有在房間。”

牡丹慢慢的松開了小桃的手,小臉蒼白,自言自語:“完了,我昨晚應該走的!”

牡丹嘴裏一直輕聲輕語的呢喃著這句話,小桃顯然不知自己的主子想些什麽,見她失神,以為是被昨天的事情給嚇到了,連忙出聲安慰她:“姑娘,你平時在那醉香樓處處被那個杜娟壓住,昨晚醉香樓走水,她們死的死,逃的逃,現在誰敢跟你爭這個鄴城的花魁啊,而且這花滿樓的媽媽對咱們好的沒話說,幾次三番的請姑娘你到這裏來,昨晚要不是這媽媽,咱們就算沒有葬身在火海,也跟著杜娟她們幾個小蹄子露宿街頭。”

牡丹搖搖頭,聲音有些發啞:“你不知道,我.....”

小桃勸道:“姑娘,咱們這些勾欄子裏的姑娘,哪個不是紅顏薄命,您別看昨晚杜娟走的瀟灑,到時候餓死街頭都沒人管她,哪像咱們這樣綾羅綢緞,高床軟枕的。”

牡丹喉嚨有些發酸,想說些什麽,又淹沒在喉嚨裏。

的確,雖說身入青樓非她所願,可是這些年,恩客們的重金高磊,早就讓她成為一個半點也不能吃苦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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