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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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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出

朱正乾就這樣順理成章地住了下來,木槿槿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不過是個還在月子裏的產婦,養好自己,養好孩子才是正經,其他的等出了月子再說。不過朱正乾也乖乖地伏小做低,還幫著一起照顧產婦,十足十的居家男人。

小鎮離得京城不是很遠,朱正乾便每日都到京城去采買新鮮的水產,並且學著親自為木槿槿煲湯。她十月懷胎,自己沒有在她身邊照顧一天,如今親力親為,總覺得這樣能夠補償一點。

翠兒心中感嘆,眼前這個圍著媳婦孩子轉的男人,哪裏會認得出他還是那個手段狠戾的大商人呢?

當翠兒把這想法跟木槿槿說的時候,木槿槿倒是一臉的平靜,“這些事情他早就應該做了,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他做這些也是人之常情。”

站在房門口的朱正乾聽到這話,一臉的苦笑,轉頭看到程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你該知足了,”程衍雖沒什麽好氣,但口氣也並不惡劣,“她沒把你趕出去就已經算是半推半拒了。”

“我知道,”朱正乾帶著歉意,眼中的神色卻漸漸暖了起來,“我會讓她回心轉意的。”

程衍扭過頭不去看朱正乾,冷冷地道:“那我就將當初你對我說的話回敬於你:以後別再傷害她了!”

朱正乾一怔,很快就明白過來,誠摯地道:“謝謝你,我一定會的。”

程衍轉過頭,盯著朱正乾,語氣不帶一絲溫度地道:“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說完,他便大步離去。程衍知道,有關於屋內女子的一切,都將與他無關。

朱正乾心中有些愧疚,若是沒有程衍,事情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或許他根本不會有娘子,不會有孩子,更不可能擁有眼前的觸手可及的幸福。一種莫名的恐懼朝著他襲來,於是轉身匆匆進了木槿槿的房間。

木槿槿剛餵完孩子,忽然有人推門進來嚇了她一跳,一邊給包子拍背一邊埋怨,“不會敲門麽?慌慌張張的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朱正乾主動接過孩子,輕輕拍著包子的背部,笑道:“哪會出事,只是想快點來幫你的忙。”

木槿槿無語,低頭看著錦被上的花紋,過了半晌忽然問道:“那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朱正乾抱著孩子,感受著香香軟軟給他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安心,輕聲回道:“基本上已有了眉目。等孩子滿月時我門便進京,一切水落石出。”

“我們?誰跟你是我們?”木槿槿側過頭,不滿地嘟囔著。

“我知你心中有我,”朱正乾笑道,“不然的話為何讓你的手下大勇在京城助我?”

在事發的時候,木槿槿便讓大勇進了京城,著手調查有關於錦帛的事情。並且在花母處得到了錦帛的確切消息,木槿槿便調派人手保護錦帛的安全。她做的這一切對於敬王來說可能只是螳螂擋板,但是在朱正乾入京之後,卻是給他提供了不少便利。大勇事先征詢過木槿槿的意見,她也是正面點頭同意的。

“我這也是在幫我自己好麽?”木槿槿不滿地提高了聲音,“這件事情一天不解決,我花家就一天沒有寧日。”這最多算是國共抗日,他們之間的怨情哪是這麽容易一筆勾銷的!

噓……

朱正乾沖著木槿槿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又指了指孩子,木槿槿就立即安靜下來。

朱正乾目光柔和地看著孩子,輕聲道:“其實你的心思大家都看出來了,只不過你自己沒想明白罷了。”見木槿槿要張口,朱正乾忙道:“我知道之前的事情讓你心灰意冷,可是無奈我也是形勢所迫。”

“形勢所迫就可以草菅人命了?”木槿槿不滿道,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但為了照顧孩子,她也沒嚷嚷出來。

“你我沒有成親之前,你是圓是扁都與我無關,而且我想好了,即使沒有程衍相助,也絕不會真的鬧出人命。說白了不過是陪著我演一場戲罷了。”朱正乾坦言道:“但是現在情況逆轉,我當然要順其自然。”

朱正乾轉頭直直地看向木槿槿道:“如今我們已有了孩子,這孩子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你花琴冉的身邊只能站著一個男人,那便是我。而我朱正乾的身邊也只能有一個女子,且只能是你。”

木槿槿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並且被他誓言震得兩耳嗡嗡直響。

“不錯,當初你對我提過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曾不以為然,但是現在我在此立誓,這一生只敬你愛你護你花琴冉一人。”

朱正乾的聲音並不響,卻擲地有聲,振得木槿槿呆楞在原地。慢慢地,她的臉漸漸潮紅,一直紅到耳根,最後索性抱緊了膝蓋,將臉埋了進去,輕聲嗔道:“不要只說得好聽……”

朱正乾保證道:“等回了臨江,我會立即到花府請罪,無比求岳母再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你放心吧,無論他們怎麽說,我都會求得他們的同意,再次迎娶你過門。”

木槿槿哼的一聲不屑一顧,但是她心裏也清楚,朱正乾十有□□會成功的。怎麽說現在包子也出來了,所謂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孩子的份上,花家的人也是恨不得他們能夠和好。

“而且這一次的婚禮我一定會辦得風風光光,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求回來的,定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說白了,當初的和離讓花家臉上無光,而且在此之後花琴冉遠走他鄉,這事情在讓許多人議論紛紛。朱正乾決定要用這一場盛大的儀式為花琴冉正名,她是自己用八擡大轎請回來的!

“再說吧,再說吧,”木槿槿想想都有些不耐。而且再說了,嫁兩次卻是跟同一個人,這樣的事情真的好麽?

朱正乾在一旁不語,只是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數月之後,朱正乾帶著木槿槿以及新生的兒子朱子隆來到京城,在盛文臻的安排之下,朝見聖顏。

木槿槿原本還有些緊張,朱正乾似乎感知到了她的不安,伸手握著她的手,朝著她微微一笑,這原本跳動的心竟然落到了原處。或許就在數月之前,他們還在同床異夢,但是現如今,她卻覺得兩人竟然有些心靈相通?

兩人雙雙覲見,在大殿之上拜見聖上之後,朱正乾從袖中掏出了錦帛,雙手托舉並高聲道:“草民朱正乾,乃江南臨江一普通商賈。不日前,敬王曾讓草民以非常的手段娶江南盛豐坊之女花琴冉為妻,並要求草民強占其傳家之物——錦帛。無奈草民與花氏感情深厚,做不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特上表此物,以求家人安康。”

大殿上安安靜靜,大家都低著頭不講話,只有聖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敬王。

朱正乾表述完,便有小太監跑下來,從他手中接過了錦帛,恭敬地傳到聖上手中。

聖上慢慢翻看錦帛,臉上的神色漸漸緩和,但是他目光一轉,如尖刀般直刺敬王,“敬王,可有此事?”

敬王向前一步,冷冷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正乾,面無表情道:“此乃賤民信口雌黃,絕無此事。”

朱正乾也不慌,不卑不亢道:“聖上可派人去西山,遼東,上北等處查探,有敬王部下已開始活動,這些人以造房之名,實則秘密挖掘寶藏。”

敬王目光突然緊縮,盯著朱正乾似是不信,但還是嘴硬道:“建造別館有何稀奇,居然還拿這些出來說事,簡直欺君罔上,來人!”

敬王剛招呼一聲,卻又聽聖上道:“是不是建造別館查查便知,敬王又何必欲蓋彌彰?”

敬王轉頭看向聖上,兩眼瞪得鋥圓,想要發作又忌憚聖上,一副有話不敢說的滑稽模樣。

聖上拿起錦帛,似笑非笑地道:“其實這本書贈與敬王,也並非不可。相傳這書中可參透先祖留下的寶藏,後朕繼位之後才知曉,原來是先祖早年下江南時,曾垂青於江南一女子。後這位女子創建了盛豐坊,並將當時的情景織於布上,先祖引以為寶。”

聖上聲線溫吞,卻說得敬王的神色越發蒼白。聖上說完這些,又轉頭看向木槿槿,笑道:“花家的女子果然都是聰慧伶俐,願你們夫妻和美。”

木槿槿聽到後趕緊謝恩,兩人便退了出來。兩人跟著小太監往宮外走,朱正乾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木槿槿的手,低聲道:“聖上果然是明君,說得太好了,花家的女子都是珍寶,而你便是我一人的珍寶。”

木槿槿卻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長出一口氣,嘆道:“我倒是覺得聖顏不是每個人都能見的,我多麽怕皇上一個不開心將我們推出去斬了。”

朱正乾伸手扶著木槿槿,笑道:“你也太小看為夫了,若是沒有完全的準備,又怎敢直接面聖?”說到這裏,他默默挨到木槿槿的耳朵旁,輕聲笑道“不過這次倒是對敬王是一個強烈的沖擊,可能他從此無緣於皇位。”

“那你不怕他打擊報覆麽?”木槿槿滿心擔憂,這位敬王位高權重,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根本不顧他人死活。

“沒事,”朱正乾淡笑,“你有所不知,這段時間臻王的轉變可謂是日新月異,產業眾多,涉獵廣泛。為夫在這棵屬下納涼,覺得位置極佳,而且這棵大樹有根深葉茂的跡象。”

木槿槿知道朱正乾不過是謙虛,盛文臻能這麽快就把生意做起來,背後必定有人支招,而這個人肯定就是朱正乾。兩個人一個有錢一個有勢,加起來正好算是強強聯手,只是她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把生意做得連敬王都忌憚三分。現在想想,她教盛文臻的那些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而盛文臻卻還是信了她,把玩笑都做得那麽起勁,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有些真本事還是仰仗了權位。

不過比不過朱正乾這樣的事實,還是讓木槿槿有些不服氣。於是冷哼一聲,“什麽為夫,說得真順口,請問你是誰的夫?”

朱正乾一本正經道:“娘子指正得好!敢問我們的婚事何時操辦?”

“再看吧,”木槿槿調皮一笑,“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無事一身輕,而且我年紀還輕,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你還要我追求你?”朱正乾苦了一張臉,說實話他求了不少日子了,雖然能登堂入室,但還是止步於睡前。他一個大男人憋了不少日子,明知小娘子已經恢覆卻動不得,心裏好像有萬只貓爪在撓。

“怎麽?你不願意?”木槿槿輕哼一聲,加快了腳步,“你不願意的話,我看還有大把人願意的。”

“我願意,我願意!只要是娘子說的,那必定是對的,只要是娘子要的,那必定是好的……”

這便出現這樣一幅場景,兩人一個偷笑著疾走,一個在後面念著經追,看得翠兒無奈地搖頭,所謂的歡喜冤家,就是這樣了吧?

全文到此完結,如果有空,會考慮擼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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