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舞給大佬五號發了第一條短信後，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毛絨玩偶，內心忐忑地看著手機屏幕。

她心裏很矛盾。

既希望大佬五號會回覆她，又不希望大佬五號回覆她。

如果大佬五號會回覆她，那說明大佬五號是記得她這個藝人的。

然而，是好印象，還是壞印象，就要另說了。

如果大佬五號不回覆她，那……毫無疑問是壞印象。

漆黑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齊舞抱緊了玩偶，小心地看了一眼。

屏幕上的短信顯示了前面的部分內容。

幾個字母加數字。

齊舞不解其意。

這字母和數字都不像是有諧音和隱喻的樣子。

她拿起手機，打開了短信，看全了短信內容。

原來大佬五號發過來的是他的社交軟件的賬號。

她發感謝，大佬五號回個社交賬號，這是讓她換地方繼續聊的意思？

齊舞帶著困惑，登錄了原主的社交軟件，搜索了大佬五號的賬號。

轉眼間，一個有著公司徽標作為頭像的賬號出來了。

齊舞看著頭像沈默了。

萬萬沒想到大佬五號的頭像居然是這個。

也對，大佬五號是個事業狂。

齊舞再看看賬號名字，星娛首席執行官。

看上去特別像是推銷的。

這應該是大佬五號的工作賬號吧。

齊舞向對方發送了好友申請。

下一秒，好友申請通過。

齊舞看了看聊天界面的頭像，只覺得這個冷冰冰的公司標識的頭像在暗示她不該想太多。

齊舞正準備退出聊天界面，她忽然看到界面最上面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

大佬五號是想交代她工作嗎？

齊舞心裏想著，等了等。

大佬五號發來了一個問題。

“在上課？”

對方發來的問題就像是朋友間到達閑聊。

齊舞的拘束消失了點，她想了想，打字回覆，“沒有。在為接下來的考試覆習功課。”

大學的考試是各個科目分開的，各課程考試之間有時候能間隔一個月。

齊舞只剩兩天後的最後一門課程要考了。

大佬五號發來消息，“好好覆習。”

“好的。”

齊舞回覆了一個萬金油的回答。

她怕自己回多了，讓大佬五號反感。

“不要掛科。”大佬五號繼續囑咐。

“好的。”齊舞繼續萬金油回答。

大佬五號：“考得好給你獎勵。”

“好的。”

齊舞下意識地敲了兩個字回過去。

等等。

齊舞看了看聊天內容，陷入了沈思。

她連著三個同樣的回覆，她不知道大佬五號是什麽反應，她自己是覺得自己的態度有點敷衍了。

不能這樣了。

這樣會給大佬五號帶去壞印象的。

齊舞立即補救。

“衛總，能知道是什麽獎勵嗎？”

她發完消息，有點不安地看著聊天界面。

希望大佬五號沒有因為她前面的敷衍生氣。

事實證明，大佬五號是個寬容的好人。

他的回覆速度和之前是一樣的。

“你想要什麽樣的獎勵？”

問題又回到了齊舞身上了。

但這個問題對於齊舞而言，太難回答了。

她和大佬五號就簡單的上下級的關系，她怎麽好意思向對方要東西。

就算大佬五號說是獎勵，她也摸不準怎麽的獎勵會讓大佬五號高興給她，同時她也能坦然接受。

這其中的度非常難把握。

齊舞思考著，時間過去了幾分鐘。

大佬五號發來了新的消息。

“一套由小眾設計師設計的珠寶如何？給公司做下推廣。”

齊舞本想拒絕，但在看到最後一句話時改變了想法。

給公司做推廣不就相當於給公司工作。那套珠寶就相當於工作的報酬。

大佬五號說的這個獎勵在齊舞的心理承受範圍內。

齊舞發了消息，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考好的。

對於這個考好，齊舞信心十足。

她前幾門考完後和同學對答案，預估分數都會在專業前列。

只等成績出來，看大佬五號認為她考得好不好了。

另一邊，大佬五號看著可愛的小貓頭像發來了自己會努力考好的消息。

他能想象到她此時的樣子。

眼睛亮晶晶的，靈動狡黠。

大佬五號笑了一下，旋即恢覆平日理智的工作模式。

他對下屬道：“過兩天馬家二少的拍賣會，提醒我拍套珠寶。”

“好的，衛總。”

聊天界面不再有新的消息。

齊舞看了看大佬五號的頭像，沒有按捺得住自己的好奇心，點進去大佬五號的朋友圈看了看。

這一看，齊舞有點懷疑自己點錯人了。

大佬五號的朋友圈不是她想象的公事公辦地宣傳公司的動態，而是發布的旅游照，配的文字是某日某時拍攝於某地。

旅游照裏鮮少出現他本人，多數是拍攝的當地特色的建築，獨特的景觀。

齊舞有些驚訝了，平日裏精英範的大佬五號居然是個愛好攝影的文藝青年。

拍出來的照片還挺好看。

齊舞內心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在大佬五號最新的動態下，給他點了個讚。

照片拍得不錯，給你點個讚。

齊舞順手給大佬五號添加了備註，衛總。

她本來想直接備註成大佬五號的，後面轉念一想，要是被她的生活助理看到好奇地追問是誰，就不太好解釋了，索性直接備註衛總。

過了兩天，齊舞的最後一門考試順利度過，正式開始了她的寒假生活。

一般學生的寒假生活是直接回家。

齊舞因為被原主的父母單方面斷絕了關系，寒假無法回家，左右沒事幹，齊舞聯絡了經紀人，表示自己可以工作了。

冉經紀人的聲音不太有底氣道：“齊舞，衛總給你安排的那個戰爭片，導演脾氣比較犟，他們劇組會在十三號，也就是五天後舉辦公開的試鏡。”

齊舞聞言，對戰爭片劇組的整體印象好了幾分。

一個不接受塞人的導演總比她之前遇到的欺軟怕硬，為虎作倀的導演來得強。

齊舞語氣輕松道：“冉姐，不試鏡導演怎麽知道我適不適合那個角色。我這幾天會好好準備。冉姐你別擔心。”

電話另一頭，冉經紀人笑容有些勉強。

這個資源雖然是衛總敲定的，但聯絡是她去聯絡的。

她當時和衛總保證了那個角色一定會是齊舞的。

結果現在中途出了這個岔子，雖然齊舞表示不在意，但衛總那邊對她的能力說不定會有懷疑。

冉經紀人沒將心底事說出來，她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年會快到了。你的禮服要開始準備了，你有喜歡的品牌嗎？”

齊舞對這些一向沒有研究。

原主記憶裏有，但不是什麽太好的回憶。原主當時的身份是大佬二號的情婦，定制禮服時撞上了別的富家太太，被對方擠兌得夠嗆。

對方家談不上什麽大富，比不過那些品牌商會上門提供定制服務的家庭，但對方是正房，天然就占優勢，原主後面回去哭了很久，把大佬二號急得買了好幾件珠寶哄她。

齊舞道：“冉姐，你看著幫我安排吧。禮服的話，盡量是我買得起的。”

娛樂公司開年會，無外乎公司藝人之間的相互攀比。

齊舞自信長相上能穩贏大部分藝人。但在服飾造型上，她就不那麽有自信了。

人爭一口氣，為了面子，齊舞決定豁出去自己的荷包。

冉經紀人道：“有品牌商讚助，不需要你出錢。”

齊舞沈默了一下。

她最近對娛樂圈有了些了解。

就她目前所知道的，娛樂圈裏只有少部分明星能接到品牌商的免費讚助，很多藝人是需要去借禮服的。

冉經紀人會這般和她說，那應該是有人幫了她。

齊舞沒有拆穿冉經紀人的謊言。

她掛斷電話後，點開了聊天軟件，看了看大佬五號的頭像，用手指戳了戳那個頭像，自言自語地問：“是不是又是你？”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頭像是不會給她回答的。

齊舞看著頭像裏的公司標識。

“你喜歡的應該是公司吧。”

齊舞剛這麽說完。

一條消息忽然從屏幕上方彈出來。

衛總：[圖片]

齊舞一驚，身體不由自主向後傾幾分。

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說壞話被人當面抓個正著，有些心虛和訝然。

齊舞緩了幾秒，點開聊天界面。

她看到了一張珠寶的展示圖。

那是一條由鑲嵌鉆石組成的項鏈，入眼即是滿目奢華。

齊舞看著圖片，一時目光被吸引了。

她知道這件珠寶。

在原主的記憶裏，原主見過這件珠寶，大佬二號想買，但手裏備用資金不足，被別人拍下了。

衛總：這件喜歡嗎？

齊舞當然喜歡，誰不喜歡漂亮的珠寶。

可她不敢直接這樣的回。

因為她摸不準大佬五號發這條消息的用意。

這麽貴的珠寶，應該只是讓她作為一個參考吧。

齊舞組織了一下措辭，發了消息，“女性都會喜歡。”

大佬五號很快回了消息。

“這件是給你考試的獎勵。”

給她的？

齊舞懵了。

原主記憶裏，這條項鏈的價格好像是一千兩百多萬成交的。

大佬五號是在開玩笑吧？

齊舞：“衛總，抱歉，我不能接受。您不是說獎勵是小眾設計師設計的珠寶。”

衛總：它挺小眾。

齊舞發現自己居然也沒辦法反駁大佬五號。

單從珠寶看，全世界只有一件，某種意義上說，是挺小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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