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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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會兒，裴穗實在意識到不對勁，看向旁邊不動如山的正式研究員。
正式研究員輕哼一聲，嗤道“這些人根本就不喜歡做實驗，何必來占轉正考核的名額。”
裴穗扶額，感情你覺得我就喜歡做實驗？還不知道待會實驗難度有多大呢。
不過說起來，她的任務又不是要她通過轉正考核，她如果待會不做實驗，應該也沒什麽關系吧……？
總感覺待會的實驗，會很危險的樣子。
裴穗正在心裏盤算著，終於等到了人出來。
居然不是接在她後一個的吊死鬼，而是楊元。
楊元臉色蒼白，衣服破了個大洞，嘴角還溢散了一絲鮮血，心有餘悸，看起來很狼狽。
看到裴穗好生生站在那兒，他微微一怔。
裴穗頭皮發麻，怎麽這還受傷了？
“裴穗，你在樓梯裏遇到了什麽？”楊元咳出一口血，馬上又裝出雲淡風輕的形象。
作為老玩家，一定要保持威嚴，鎮住這些不聽話的新玩家。
裴穗撇撇嘴，我幹嘛非要告訴你？
你又不是我爹。
她沒說話。
很快，又有人出來了，一道紅衣飄來，是龔露。
龔露和楊元差不多，氣喘籲籲，有點狼狽。
但很快，調整過來，小聲和楊元躲到角落裏交流起來。
還防著裴穗似的，表情凝重。
裴穗也不在乎，繼續在樓梯口等著。
下一個出來的，出乎她意料，居然是宋軒琪。
看到裴穗，宋軒琪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本還嚇得快哭了似的走路都走不穩，這會倒是朝裴穗走得飛快，像背後有什麽東西在追她，一臉惶恐。
不過裴穗望了望，樓道裏很黑，什麽都看不見。
宋軒琪和裴穗是一夥的，不像楊元和龔露，只想著從裴穗這裏打探消息，卻什麽都不告訴她。
宋軒琪戰戰兢兢，咬著唇說道“裴穗姐，我剛剛在樓梯裏遇到了一個好大的毛毛蟲，它一直追著我跑……這樓梯又好長，我跑了好久才跑出來……”
裴穗一頭霧水。
很大的毛毛蟲？她完全沒看到啊。
樓梯很長？不會啊，她走的時候最多十幾個臺階啊。
裴穗藏住心底的奇怪，故意問道“還有什麽特別的嗎？你從你進入樓梯的那時候說起，包括你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想了什麽。”
宋軒琪微微一怔，神色忽然變得有點古怪，“裴穗姐，我什麽都沒說也沒做，就只是上樓梯，但是……我心裏在想待會要做什麽實驗，會不會有毛毛蟲，我最怕毛毛蟲了……”
裴穗又是頭皮發麻。
難道說在樓梯裏面想什麽，就會遇到什麽？
她自從進入這個游戲以後，頭皮發麻的次數好像有點多。
話說，頭皮發麻不會間接導致脫發吧……
這時候，又出來一個。
紫毛。
他雖然也不怎麽從容，但是那股虛張聲勢的狠勁兒還在。
跑到樓梯口，他朝裏面啐了一口唾沫。
媽的，一群小雜毛！
要是老子有刀，早就砍死你們了，還怕你們追殺？
裴穗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上次這位還說要罩她，這真的靠得住嗎？
“你……在上樓梯的時候想什麽了？”
紫毛一楞，茫然的回想了一下。
“老子就只是想了想以後要是有機會覆活的，要回去整座林山市的小雜毛都砍了當老大啊。怎麽了？”
五元街一霸已經無法滿足他了。
這麽變態的游戲他都能通關，難道還不能當林山一霸？
裴穗……完了，林山市。
她也是林山市的，居然還和這位紫毛是老鄉。
算了，還是不要說了，免得說了以後，他表示徹底罩定她了。
接二連三的，又出來了幾個。
楊元龔露走過來和他們聊天套話，裴穗順便偷聽了一下，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
在樓梯裏想什麽，就容易出現什麽。
裴穗回想了一下，她當時在想什麽。
什麽都沒想，光顧著和正式研究員聊天去了。
不過她好像提了波ss一句，當時樓梯裏沒有出現那位oss吧……？
裴穗擦了擦無形的汗，應該也許幸虧是沒有的。
這麽說，她走第一個，反倒還有好處了。
畢竟其他出來的人都嚇得不輕，而且全都吃了苦頭受了傷。
裴穗看了正式研究員一眼，這nc，是故意幫她的還是誤打誤撞？
她琢磨著。
正式研究員似乎沒察覺到她的眼神，只是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等了這麽久，還有個廢物沒出來，這點考驗都經受不住，怎麽成為我們偉大研究所的普通一員？”
“不等他了，現在開啟第一場實驗的轉正考核。”正式研究員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文件夾，抽出其中一張白紙，嚴肅認真地念道，“第一場實驗分為上半場和下半場，按剛剛出來的順序選擇，上半場和下半場都需要至少四個助理研究員協助我完成。”
“當然，如果有人對兩部分實驗都很感興趣，可以同時參加。”
裴穗……別鬧，這不是給自己增加死亡率麽？
大家也都聽明白了正式研究員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九個要分開，四個人參加半場，另外五個人參加半場。
不過，現在好像沒有九個人了。
吊死鬼到現在還沒從樓梯裏出來。
還是他的舍友燒死鬼最關心他，頂著塌了半邊的腦袋問正式研究員，“最後一個我朋友還沒出來怎麽辦？”
“那他就只能選擇下半場了。”正式研究員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地說，“當然，如果下半場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出來，那這第一場實驗的轉正考核就只能打0分了。”
“一共四場實驗，每場滿分都是25分，80分就能通過轉正考核。”正式研究員露出個詭異的笑容，推了推眼鏡。
說得這麽覆雜，實際上，就是吊死鬼如果沒趕上下半場實驗，那就不能通過轉正考核了唄。
不能通過轉正考核就不能完成主線任務了唄。
燒死鬼顫顫巍巍地看向龔露，“姐，上次您說，如果沒有完成主線任務的話，會怎麽樣……？”
龔露似笑非笑，“你以前打游戲的時候，如果主線任務沒有完成會怎麽樣？”
“卡關啊。”燒死鬼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後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不對，難道說就這麽沒了？”
卡關……
一直卡在這一關裏麽……
那邊還在討論，裴穗站在最後面聽著，仿佛一桶冷水澆下，忽然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她的主線任務簡直是地獄級難度啊，聽起來就鐵定完不成的那種。
她不也得一直卡在這一關裏？
裴穗忽然覺得，她沒必要在這裏混了。
她又不需要通過轉正考核的，是不是應該想想辦法去接近波ss。
腦子裏剛冒出這個想法，裴穗口袋裏的手機就震了一下。
她摸出來瞄了一眼。
恭喜您接到支線任務順利通過轉正考核。獎勵100積分。
媽的。
這游戲還會讀心？
這還怎麽玩？
而且別人通過轉正考核都有200積分，而她就100積分？
欺負誰呢這是？
裴穗心底把這狗游戲罵了一百遍。
罵歸罵，她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不動聲色地放回了手機。
她的動作幅度很小，沒想到還是被楊元看到了。
他笑著問“裴穗，你在看什麽？是不是你的任務和我們不一樣，所以需要確認一下？”
“看看時間而已。”裴穗語氣淡淡，毫不在意，“你怎麽這麽敏感？是因為你的任務和我們不一樣，所以才想拿我當靶子給你躲著吧？”
讓你搞我。
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倒打一耙。
這裏沒有手表，墻上也沒有掛任何時鐘。
玩家們判斷時間的工具都是看手機，之前大家都看過，所以沒有鬼覺得如此坦蕩蕩的裴穗有奇怪的地方。
反而是裴穗輕飄飄拋出的回擊，好像挺有道理。
眾鬼們齊刷刷看向楊元，等著他的解釋。
被大家目光聚焦，楊元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看了裴穗一眼。
“裴穗，你這是誣陷我！在這個游戲裏，新玩家都要給老玩家應有的尊重，你從進游戲開始，就對我一點禮貌都沒有，是不是想找死？”
“找死？”裴穗輕輕笑了笑，沒所謂的說，“我們不是早就死了嗎？”
“好！你等著！”楊元對裴穗豎起中指，威脅道。
下一秒，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那位一直充當著背景板好像沒聽到他們在交流的正式研究員忽然化成一道殘影，往楊元那沖過去。
大家什麽都沒看清，只聽見“啪啪啪啪”數道響亮的巴掌聲不間斷地響起。
正式研究員在扇楊元的大耳巴子。
扇了……大概很多個。
眾鬼們從震驚再到瑟瑟發抖，抱成一團。
這又是怎麽了？
這個游戲也太危險了吧嗚嗚嗚……
他們不想當鬼了他們真的想回家找媽媽……
紫毛是見過大場面的，只是現在臉色有些奇怪。
他湊到裴穗旁邊，好奇，“你是不是生前和這位認識？不僅帶你毫發無損上了二樓，而且被人鄙視一下都替你出頭？”
紫毛感嘆。
嘖嘖嘖，這待遇真是好啊。
他身為五元街一霸這樣的大角色，都有點羨慕了。
裴穗也有點懵。
認……認識嗎？
這裏是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她是二十一世紀社會主義新五好青年。
明顯不認識啊。
除非這位正式研究員也是玩家被留在了這裏。
不過她仔細看了看，對他的長相沒有任何印象。
正式研究員好像手不會痛，一直扇到楊元跪到地上求饒才停手。
楊元兩邊的臉都腫起老高，活像個豬頭，眼神全是茫然。
他……做錯了什麽？
“哼。”正式研究員冷冷掃了瑟瑟發抖的眾鬼一圈，冷嗤一聲，“你們好歹以後也是有可能成為同事的人，在我們和諧友愛的研究所裏，絕對不能有欺辱同事這樣的惡劣行為存在！”
尤其是豎中指，簡直太惡劣了！
裴穗終於不懵了，原來不是她太有面子，而是楊元太作死。
裴穗對研究所的定義更清晰了一步。
偉大、和諧、友愛。
多麽好的研究所啊！
相信研究所的oss，也會是個很好的人吧！
大概率，也能收留她小住一晚吧！
楊元被大耳巴子刮得沒了脾氣，當場軟倒在地，還被這麽多新玩家看著，簡直丟臉到了極致。
他把這一切都歸罪到裴穗身上。
趁正式研究員去開實驗室大門的時候，他極其怨毒地看了裴穗一眼。
今日丟臉之仇，不報不休！
裴穗假裝沒看到，也不搭理他，朗聲朝正式研究員說“麻煩您把我的實驗排在下半場。”
還不知道這些實驗到底要怎麽做呢，所以還是先看看為好。
楊元馬上接著說“我也要下半場。”
龔露走過來，輕笑道“我也想在下半場。”
裴穗……怎麽總感覺這兩人不是沖著下半場，而是沖著她來的？
龔露靠近了裴穗，小聲告訴她，“你別怕，我雖然和楊元認識，但和他在地獄裏並不是一個勢力的。不過我擔心，他會想辦法害你，而且他後臺……很硬，就算你成功通關，也不會善罷甘休。”
裴穗心底雖然有疑惑，卻什麽都沒問，表情淡淡，微微點頭道“多謝。”
紫毛也在旁邊，全聽到了。
等龔露走開，他在裴穗耳邊低估，“厲害啊你，裴小妹！這麽大的事，居然臉色都不帶變一點的？！行！就沖你這膽魄！哥罩定你了！什麽勢力哥都不怕，只要敢來，哥都砍死他們！”
裴穗……
沒，其實我心裏慌得一批。
但我就是愛裝逼，演的，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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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穗扶額，感情你覺得我就喜歡做實驗？還不知道待會實驗難度有多大呢。
不過說起來，她的任務又不是要她通過轉正考核，她如果待會不做實驗，應該也沒什麽關系吧……？
總感覺待會的實驗，會很危險的樣子。
裴穗正在心裏盤算著，終於等到了人出來。
居然不是接在她後一個的吊死鬼，而是楊元。
楊元臉色蒼白，衣服破了個大洞，嘴角還溢散了一絲鮮血，心有餘悸，看起來很狼狽。
看到裴穗好生生站在那兒，他微微一怔。
裴穗頭皮發麻，怎麽這還受傷了？
“裴穗，你在樓梯裏遇到了什麽？”楊元咳出一口血，馬上又裝出雲淡風輕的形象。
作為老玩家，一定要保持威嚴，鎮住這些不聽話的新玩家。
裴穗撇撇嘴，我幹嘛非要告訴你？
你又不是我爹。
她沒說話。
很快，又有人出來了，一道紅衣飄來，是龔露。
龔露和楊元差不多，氣喘籲籲，有點狼狽。
但很快，調整過來，小聲和楊元躲到角落裏交流起來。
還防著裴穗似的，表情凝重。
裴穗也不在乎，繼續在樓梯口等著。
下一個出來的，出乎她意料，居然是宋軒琪。
看到裴穗，宋軒琪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本還嚇得快哭了似的走路都走不穩，這會倒是朝裴穗走得飛快，像背後有什麽東西在追她，一臉惶恐。
不過裴穗望了望，樓道裏很黑，什麽都看不見。
宋軒琪和裴穗是一夥的，不像楊元和龔露，只想著從裴穗這裏打探消息，卻什麽都不告訴她。
宋軒琪戰戰兢兢，咬著唇說道“裴穗姐，我剛剛在樓梯裏遇到了一個好大的毛毛蟲，它一直追著我跑……這樓梯又好長，我跑了好久才跑出來……”
裴穗一頭霧水。
很大的毛毛蟲？她完全沒看到啊。
樓梯很長？不會啊，她走的時候最多十幾個臺階啊。
裴穗藏住心底的奇怪，故意問道“還有什麽特別的嗎？你從你進入樓梯的那時候說起，包括你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想了什麽。”
宋軒琪微微一怔，神色忽然變得有點古怪，“裴穗姐，我什麽都沒說也沒做，就只是上樓梯，但是……我心裏在想待會要做什麽實驗，會不會有毛毛蟲，我最怕毛毛蟲了……”
裴穗又是頭皮發麻。
難道說在樓梯裏面想什麽，就會遇到什麽？
她自從進入這個游戲以後，頭皮發麻的次數好像有點多。
話說，頭皮發麻不會間接導致脫發吧……
這時候，又出來一個。
紫毛。
他雖然也不怎麽從容，但是那股虛張聲勢的狠勁兒還在。
跑到樓梯口，他朝裏面啐了一口唾沫。
媽的，一群小雜毛！
要是老子有刀，早就砍死你們了，還怕你們追殺？
裴穗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上次這位還說要罩她，這真的靠得住嗎？
“你……在上樓梯的時候想什麽了？”
紫毛一楞，茫然的回想了一下。
“老子就只是想了想以後要是有機會覆活的，要回去整座林山市的小雜毛都砍了當老大啊。怎麽了？”
五元街一霸已經無法滿足他了。
這麽變態的游戲他都能通關，難道還不能當林山一霸？
裴穗……完了，林山市。
她也是林山市的，居然還和這位紫毛是老鄉。
算了，還是不要說了，免得說了以後，他表示徹底罩定她了。
接二連三的，又出來了幾個。
楊元龔露走過來和他們聊天套話，裴穗順便偷聽了一下，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
在樓梯裏想什麽，就容易出現什麽。
裴穗回想了一下，她當時在想什麽。
什麽都沒想，光顧著和正式研究員聊天去了。
不過她好像提了波ss一句，當時樓梯裏沒有出現那位oss吧……？
裴穗擦了擦無形的汗，應該也許幸虧是沒有的。
這麽說，她走第一個，反倒還有好處了。
畢竟其他出來的人都嚇得不輕，而且全都吃了苦頭受了傷。
裴穗看了正式研究員一眼，這nc，是故意幫她的還是誤打誤撞？
她琢磨著。
正式研究員似乎沒察覺到她的眼神，只是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等了這麽久，還有個廢物沒出來，這點考驗都經受不住，怎麽成為我們偉大研究所的普通一員？”
“不等他了，現在開啟第一場實驗的轉正考核。”正式研究員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文件夾，抽出其中一張白紙，嚴肅認真地念道，“第一場實驗分為上半場和下半場，按剛剛出來的順序選擇，上半場和下半場都需要至少四個助理研究員協助我完成。”
“當然，如果有人對兩部分實驗都很感興趣，可以同時參加。”
裴穗……別鬧，這不是給自己增加死亡率麽？
大家也都聽明白了正式研究員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九個要分開，四個人參加半場，另外五個人參加半場。
不過，現在好像沒有九個人了。
吊死鬼到現在還沒從樓梯裏出來。
還是他的舍友燒死鬼最關心他，頂著塌了半邊的腦袋問正式研究員，“最後一個我朋友還沒出來怎麽辦？”
“那他就只能選擇下半場了。”正式研究員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地說，“當然，如果下半場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出來，那這第一場實驗的轉正考核就只能打0分了。”
“一共四場實驗，每場滿分都是25分，80分就能通過轉正考核。”正式研究員露出個詭異的笑容，推了推眼鏡。
說得這麽覆雜，實際上，就是吊死鬼如果沒趕上下半場實驗，那就不能通過轉正考核了唄。
不能通過轉正考核就不能完成主線任務了唄。
燒死鬼顫顫巍巍地看向龔露，“姐，上次您說，如果沒有完成主線任務的話，會怎麽樣……？”
龔露似笑非笑，“你以前打游戲的時候，如果主線任務沒有完成會怎麽樣？”
“卡關啊。”燒死鬼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後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不對，難道說就這麽沒了？”
卡關……
一直卡在這一關裏麽……
那邊還在討論，裴穗站在最後面聽著，仿佛一桶冷水澆下，忽然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她的主線任務簡直是地獄級難度啊，聽起來就鐵定完不成的那種。
她不也得一直卡在這一關裏？
裴穗忽然覺得，她沒必要在這裏混了。
她又不需要通過轉正考核的，是不是應該想想辦法去接近波ss。
腦子裏剛冒出這個想法，裴穗口袋裏的手機就震了一下。
她摸出來瞄了一眼。
恭喜您接到支線任務順利通過轉正考核。獎勵100積分。
媽的。
這游戲還會讀心？
這還怎麽玩？
而且別人通過轉正考核都有200積分，而她就100積分？
欺負誰呢這是？
裴穗心底把這狗游戲罵了一百遍。
罵歸罵，她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不動聲色地放回了手機。
她的動作幅度很小，沒想到還是被楊元看到了。
他笑著問“裴穗，你在看什麽？是不是你的任務和我們不一樣，所以需要確認一下？”
“看看時間而已。”裴穗語氣淡淡，毫不在意，“你怎麽這麽敏感？是因為你的任務和我們不一樣，所以才想拿我當靶子給你躲著吧？”
讓你搞我。
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倒打一耙。
這裏沒有手表，墻上也沒有掛任何時鐘。
玩家們判斷時間的工具都是看手機，之前大家都看過，所以沒有鬼覺得如此坦蕩蕩的裴穗有奇怪的地方。
反而是裴穗輕飄飄拋出的回擊，好像挺有道理。
眾鬼們齊刷刷看向楊元，等著他的解釋。
被大家目光聚焦，楊元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看了裴穗一眼。
“裴穗，你這是誣陷我！在這個游戲裏，新玩家都要給老玩家應有的尊重，你從進游戲開始，就對我一點禮貌都沒有，是不是想找死？”
“找死？”裴穗輕輕笑了笑，沒所謂的說，“我們不是早就死了嗎？”
“好！你等著！”楊元對裴穗豎起中指，威脅道。
下一秒，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那位一直充當著背景板好像沒聽到他們在交流的正式研究員忽然化成一道殘影，往楊元那沖過去。
大家什麽都沒看清，只聽見“啪啪啪啪”數道響亮的巴掌聲不間斷地響起。
正式研究員在扇楊元的大耳巴子。
扇了……大概很多個。
眾鬼們從震驚再到瑟瑟發抖，抱成一團。
這又是怎麽了？
這個游戲也太危險了吧嗚嗚嗚……
他們不想當鬼了他們真的想回家找媽媽……
紫毛是見過大場面的，只是現在臉色有些奇怪。
他湊到裴穗旁邊，好奇，“你是不是生前和這位認識？不僅帶你毫發無損上了二樓，而且被人鄙視一下都替你出頭？”
紫毛感嘆。
嘖嘖嘖，這待遇真是好啊。
他身為五元街一霸這樣的大角色，都有點羨慕了。
裴穗也有點懵。
認……認識嗎？
這裏是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她是二十一世紀社會主義新五好青年。
明顯不認識啊。
除非這位正式研究員也是玩家被留在了這裏。
不過她仔細看了看，對他的長相沒有任何印象。
正式研究員好像手不會痛，一直扇到楊元跪到地上求饒才停手。
楊元兩邊的臉都腫起老高，活像個豬頭，眼神全是茫然。
他……做錯了什麽？
“哼。”正式研究員冷冷掃了瑟瑟發抖的眾鬼一圈，冷嗤一聲，“你們好歹以後也是有可能成為同事的人，在我們和諧友愛的研究所裏，絕對不能有欺辱同事這樣的惡劣行為存在！”
尤其是豎中指，簡直太惡劣了！
裴穗終於不懵了，原來不是她太有面子，而是楊元太作死。
裴穗對研究所的定義更清晰了一步。
偉大、和諧、友愛。
多麽好的研究所啊！
相信研究所的oss，也會是個很好的人吧！
大概率，也能收留她小住一晚吧！
楊元被大耳巴子刮得沒了脾氣，當場軟倒在地，還被這麽多新玩家看著，簡直丟臉到了極致。
他把這一切都歸罪到裴穗身上。
趁正式研究員去開實驗室大門的時候，他極其怨毒地看了裴穗一眼。
今日丟臉之仇，不報不休！
裴穗假裝沒看到，也不搭理他，朗聲朝正式研究員說“麻煩您把我的實驗排在下半場。”
還不知道這些實驗到底要怎麽做呢，所以還是先看看為好。
楊元馬上接著說“我也要下半場。”
龔露走過來，輕笑道“我也想在下半場。”
裴穗……怎麽總感覺這兩人不是沖著下半場，而是沖著她來的？
龔露靠近了裴穗，小聲告訴她，“你別怕，我雖然和楊元認識，但和他在地獄裏並不是一個勢力的。不過我擔心，他會想辦法害你，而且他後臺……很硬，就算你成功通關，也不會善罷甘休。”
裴穗心底雖然有疑惑，卻什麽都沒問，表情淡淡，微微點頭道“多謝。”
紫毛也在旁邊，全聽到了。
等龔露走開，他在裴穗耳邊低估，“厲害啊你，裴小妹！這麽大的事，居然臉色都不帶變一點的？！行！就沖你這膽魄！哥罩定你了！什麽勢力哥都不怕，只要敢來，哥都砍死他們！”
裴穗……
沒，其實我心裏慌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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