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切爾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人就沖突了起來，她連忙拉了拉西萊的袖子，林奇小姐和迪克都是好人，她不想他們因為她鬧起來。

自覺失言的西萊抿住嘴唇避開了對方怒火中燒的眼睛，半晌才再度開口：“抱歉。”

她只是……

在剛剛搬到哥譚的時候西萊是很害怕蝙蝠俠的，她知道自己的異常，總擔心自己會不會有哪一天被當成怪物被蝙蝠俠處理掉。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西萊變得和每一個住在哥譚的普通人一樣，真心實意地向往著城市的守護者，她甚至還在街上意外收獲過一枚蝙蝠鏢，一直到她死去應該都在哥譚舊屋的床底下被好好收著。

所以後來才會接受不了為什麽蝙蝠俠要阻止她殺死小醜。

蕾切爾和過去小時候的她很像，以至於讓她產生了不該產生的錯覺，哪怕現在的她同哥譚沒有一星半點的交集，甚至抗拒著接觸那個城市……這是不對的。

“我只是覺得她這個年紀上學會更好一些，”西萊說，“如果她想的話可以隨時聯系我，我會跟那邊打個招呼的，抱歉，剛剛有些失態。”

察覺到氣氛異常的星火過來勸了迪克幾句，兩個人帶著蕾切爾先行走向了停在外面的車。上車前迪克遠遠看了那位林奇小姐一眼，如果他剛剛沒瞎的話那位林奇小姐提到哥譚和阿卡姆的時候表情非常覆雜，就好像經歷過什麽很糟糕的事情一樣，但是他敢保證自己從未接觸過這位小姐，看年紀布魯斯應該也沒有什麽交集……

等解決了蕾切爾的事情，他得回一趟蝙蝠洞讓小紅幫忙找找那位林奇小姐和哥譚之間的關聯，一定有什麽他想不明白的癥結在裏面。

西萊目送著三人離開，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托馬斯探出門的腦袋：“事情搞完了？哎？小蕾呢？”

“送她來的格雷森警探有辦案需要把她接走了，等下我跟黛西說，你怎麽出來了？”

“你再不回去飯都要被吃完了，”托馬斯歪歪頭，“黛西讓我出來問問你們什麽時候搞定。”

“現在就回去，”西萊拉開門，“走吧。”

……

克拉克加班回家的時候就察覺到西萊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倒不是說多沮喪，而是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糾結的氣息，似乎有什麽理不清楚的毛線團出現。他的手上還拿著順路買回來的繡球花，西萊對玫瑰沒有什麽特殊偏好，反而比較喜歡一簇一簇的小花，陽臺上還種著一排蔥蘭呢，等再過一段時間就該開花了。

西萊聽見了克拉克推開門的聲音，抱著毛絨布偶在飄窗上坐著的姑娘有些失神。

她去了一趟哥譚，犯罪者在精神病院裏吃飯睡覺。

被剝奪了生命的孩子只能躺在六英尺之下，徒留生者的無盡悲傷。

“西萊？”克拉克的影子擋住了日落西斜的光，“怎麽啦？”

她擡起頭。

“沒事，”她聽見自己這麽說，“就是有點餓。”

“那我去做飯，晚上吃意面可以嗎？我買了蘑菇肉醬。”

“好。”

然後下定了某個決心。

她現在活的很好不假，但還有人在受到傷害，犯下罪惡的人必須得到懲治，不然所謂的公正又有何意義。

蕾切爾的事情說難也難，說簡單在多方的幫助下解決的也快。蕾切爾最終選擇留在他們這邊沒有去上次那位林奇小姐推薦的學校，考慮到她的能力得到魔法師的幫助可能會更好，迪克通過朋友們聯系上了卡瑪泰姬那邊，昨天剛剛把小姑娘送過去。

從尼泊爾回來以後，假期還沒有結束的警探先生就選擇了驅車先行回韋恩宅。

他得弄明白自己之前想不明白的事。

迪克到家的時候布魯斯正在參加某個慈善派對，哥譚寶貝兒挺久沒有露面走個過場了。提姆這個時間點還沒能從加班裏解放——有一說一迪克覺得哥譚的婦幼權利基金會沒找韋恩少爺麻煩真是個奇跡，這童工用的不要太順手。

阿福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會回家，讓進門就有點心的迪克感動的甚至想要搬回來住。

雖然他熱愛麥片，可誰能拒絕阿福的投餵呢。

“我以為迪克少爺回家會願意先陪老人家聊聊天，”阿爾弗雷德看著進門拿了兩塊點心直奔蝙蝠洞的迪克，幽幽地說道，“一個人守著這棟宅子的老人，一整天沒有人說話了。”

“我查完這點東西馬上就上來！”迪克扒著門框把頭伸了回來，“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唉。”

查詢一個普通人的生平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出生記錄，小學初中高中，療養院的記錄，NYPD的記錄，甚至連西萊斯特·林奇七歲換牙去過牙科診所的記錄都被呈現在了電腦上。迪克坐在布魯斯的座位上，試圖從這些普普通通的資料裏找到不同之處，至少他可以肯定這個林奇小姐不是普通人，他還收著那幾個出自覆仇者的小工具呢。

有可能有問題的時間段應該是……迪克翻到了療養院治療記錄的最後一頁，這位林奇小姐在被未婚夫接出去幾日之後直接被診斷為病愈出院，對於精神疾病的治療來說四舍五入跟假的沒什麽區別，如果這段記錄有問題的話……迪克點開了克拉克·肯特的鏈接，大都會星球日報的實習記者，青梅竹馬……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

看上去和哥譚似乎一點關聯都沒有，除了林奇夫人在之前有查詢過哥譚的精神疾病醫生，但是最後也沒有選定這個城市。

和覆仇者有所關聯的資料哪怕有漏洞估計也早就被斯塔克那個家夥填上，迪克就沒打算盯著人家有什麽錯處來看，他就想知道那位林奇小姐和哥譚還有阿卡姆到底有什麽關聯……那種類似悲傷與仇恨交雜的眼神，他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阿福？”阿爾弗雷德在擦拭大廳那個古董鼻煙壺的時候聽到了迪克在底下喊他的聲音。

“有什麽事情麽，迪克少爺？”

“布魯斯有和這一家有過什麽交集嗎？”

迪克調出林奇一家那張全家福。

“我想應該是沒有，”阿爾弗雷德思考了片刻，“不過這位老人有點眼熟……”他很快就想起了眼熟感來自哪裏，“迪克少爺，這位林奇老先生是你最喜歡吃的那家玉米麥片的創始人。”之前布魯斯少爺想要收購那家麥片廠沒成功，老人家堅決不肯賣。

……四舍五入等於沒說。

迪克揉了揉飛機坐久了不太舒服的腿，決定暫時不管這件事情了。

可能是他看錯了吧……也只能這麽解釋了。

克拉克接到了全新的采訪任務，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一個體育版塊的實習生會被安排去采訪經濟版的紅人萊克斯·盧瑟先生，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回憶起他和這位盧瑟先生還當過六年的小學同學。

他還在人家轉學的時候手寫了一張卡片來著的，當時因為又少了個能說話的雖然算不上朋友但是關系也不算差的同學，他還有點傷感，那張卡片現在回想起內容總覺得有點矯情。

采訪預約的時間是下午兩點，持續半個小時，主要針對盧瑟在社交平臺上提出的要參與下一年度總統競選的言論，主編摁著他千叮嚀萬囑咐說一定要拿到第一手消息，不管萊克斯集團是否真的要參與到總統競選之中。

“肯特先生是嗎？”克拉克在會客室裏等了不到五分鐘，萊克斯總裁的秘書莫西·格雷福斯小姐——問就是他自己看的名牌，就過來帶他上去了，“老板已經在上面等你，采訪結束以後我會上去接你。”

“謝謝。”克拉克拿起紙筆跟在了秘書小姐身後。

盧瑟的辦公室在最頂層，四面落地窗保證了足夠充足的陽光，也讓人十分沒有安全感。克拉克有些意外盧瑟會選擇這樣的裝修方式，這和早年記憶裏的男孩並不符合。

不過想想那麽多年過去，誰又能沒有變化呢。

“嗨克拉克！”盧瑟揮了揮手示意秘書先退出去，自己相當熱情地沖克拉克打著招呼，“好久不見啊，最近一定很忙吧？”

“還好，”體育版塊的實習工作量也算不上太大，克拉克不太清楚盧瑟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全當是個客套，“好久不見。”

“是挺久不見了，”盧瑟笑了笑，“先工作，再敘舊？”

要采訪的內容算不上太多，克拉克聽著盧瑟說完了關於總統競選的事情，有些驚訝於舊同學的改變，要知道以前的盧瑟在人前話都很少，現在居然已經開始計劃競選演了。

“盧瑟先生對於超級英雄有什麽看法？您的競爭者羅斯先生公開表達了對於以覆仇者聯盟等為主的超級英雄的不滿，你在這一點上和對方持有不同意見嗎？”

這是主編欽定的問題，針對的是上周的總統候選人之一羅斯在社交網絡上發出的“超級英雄需要監管”的口號。

“我可不認為他們需要監管，”盧瑟聳聳肩，“我們並不需要什麽超級英雄，超人之類的，不是麽？雷神帶來了齊塔瑞，超人帶來了佐德將軍……氪星是吧我記得？肯特先生。”

那一瞬間克拉克差點以為盧瑟知道了他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_(:з」∠)_收尾……感覺不太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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