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萊沒有跟克拉克說剛剛佐德已經派出隊伍前往地球，更沒有讓克拉克看到她因為氧氣大量流失而已經有些青紫的指尖。

打起精神的地球姑娘敲開了禁閉室的門：“抱歉打擾一下，我可以要一個呼吸儀器嗎？”

她需要一個能夠離開這個房間的機會。

“給你。”歐菲拉就好像早知道她會為此低頭一樣，伸手就要給西萊套上呼吸機。

戰鬥一觸即發。

柔軟的藤蔓攀爬上氪星女副官的身軀，但脆弱的地球植物哪裏經得起氪星人的力量，條件反射讓菲歐拉對準那片地球生物開了一槍，恰到好處的彈射角度撞擊開了禁錮年輕氪星人的裝備。

留存在克拉克身旁的細小藤蔓在努力把太陽賦予它們的生命力傳輸給這個人。

“不錯，”歐菲拉看著已經站起來的年輕人，目光在捂著手臂血流的女孩身上轉了一圈，“你們不錯。”

“佐德將軍本來想留住你的命，”女副官伸手就要去掐斷那個脆弱的脖頸，卻在觸摸到對方的瞬間發現了不對勁，“我看是沒有必……XXX（氪星罵）這什麽玩意？”

飽滿的金發姑娘就像空殼一樣軟倒在地，變成一片薄薄的皮囊。

她沒有時間去思考更多，離開禁閉室得到了陽光補充的克拉克已經將她按死在了墻壁上。

金蟬脫殼的西萊知道克拉克的能量並不足以支撐太久，她只能越快找到接入口越好。剛剛強行蛻皮的身軀在輻射影響下不斷地皸裂出血，她卻從未停止過奔跑攀爬的角度，終於在通道盡頭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氪星鑰匙被摁進氪星插孔，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西萊背後。

“謝謝，”喬-艾爾看向他兒子的戀人，“主機室就在旁邊，打開，然後把環境模擬開關調整到第六檔，那是最接近地球環境的檔位，然後你會需要控制臺最左邊抽屜裏的東西的。我現在需要去找卡爾了，祝你好運。”

西萊抹掉嘴角溢出的血，她的手指已經分不清皮膚的紫和血液的紅黑，飛快地遵從投影的指示打開了主機室的門，一口氣把墻上那個醒目的開關擰到了第六個指針的位置，突然豐裕起來的氧氣和消散的雜志讓已經刺痛到麻木的肺部稍稍緩過了勁。

擊破艙壁沐浴在陽光裏的氪星青年看向還在裂口旁邊的父親，毫不猶豫地沖向了他熟悉的那個心跳。

從天而降的黑發神明在昏暗的房間裏抱起他心愛的珍寶放進氪星飛船的逃生艙，回首便將因為空氣成分突然改變而有些虛弱的追兵擊倒在地，然後托起他的小世界，奔向他的家園。

最先被襲擊的是肯特的家。

老舊的房子在掃射過後轟然崩塌，萬幸是肯特夫婦已經被帶往了斯塔克的安全屋。

巴頓看著快要降落的外星來客，毫不猶豫地射出他的爆裂箭，娜塔莎就和他一起趴在廢墟後，舉起了□□。

“我敢打賭斯塔克肯定想不到我們會是第一個面對敵人的。”小型飛船在廢墟旁挺穩，巴頓還有那個閑工夫同娜塔莎聊上兩句，“他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佐德提取了你的記憶，”飛船上，喬-艾爾說，“他們會去尋找帶著你降落在地球的飛船，不過秘典並不在其上。”

它就在你的身體裏，我的孩子。

喬-艾爾目送著他的孩子離去，在艦艇之中煙消雲散。

娜塔莎很清楚她和巴頓十有八九是兇多吉少，會由他們來安置肯特夫婦是因為擔心來自政治的危險，可面對外星入侵者他們有多無力已經在紐約大戰中看的清清楚楚——而這一次的氪星人只會被齊塔瑞人更加可怕。

飛船的艙門打開。

槍支和弓箭都已經準備到位。

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背後，手上還托舉著一個球狀物體，在看見他們的時候仿佛松了一口氣：“你們先走，”克拉克毫不猶豫地打開了救生艙門，將還在昏迷中的姑娘交付給了這兩位□□凡軀的英雄，“保護好她。”

他得奔赴自己的戰場。

巴頓看著娜塔莎懷裏一身傷痕的姑娘：“哇哦……我們要去醫院嗎？”

“醫院不一定處理的了，”娜塔莎已經飛快地替西萊包紮起來，神盾局的特效藥物出自班納之手，效果還不錯，“而且馬上這一片都不安全了，你去啟動戰機，我們得去安排人員撤離。”

“那她呢？”巴頓指了指已經快被包成木乃伊的西萊。

“你留在戰機上保護好她，我下去。”

巴頓沒有任何遲疑地接受了這個安排，他和他的搭檔永遠信賴著彼此。

……

匆匆趕來的女副官身上還帶著傷，佐德看到菲歐拉流血了的面龐的時候神情一滯，覆又很快恢覆了正常：“他們跑了。”

女副官跪拜在將軍面前：“屬下無能。”

“沒有關系，”佐德已經看見了向他這邊沖過來的那個孩子，“他是個氪星人。”如果真的像廢物一樣被囚禁，那才不配當他的子民，也不配做喬-艾爾的孩子。

“停下你的行為，”克拉克站定在佐德面前，“我不想與你為敵。”

“所以，你選擇了這些地球人？”佐德看著他，“你在與你的種族為敵，卡爾。”

“那看來是談不攏了。”克拉克神色一凜，毫不猶豫地向佐德攻擊起來。佐德看了菲歐拉一眼，女副官飛快地奔向他們原本的目標，可能承載了氪星基因秘典的飛船。

“將軍，秘典不在這裏。”很快就檢查完畢的菲歐拉向佐德匯報了這個令人煩躁的事實。

“當然不在。”超級聽力讓克拉克很輕易地察覺到了他們的對話，“你永遠不會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早該想到的，”佐德不偏不倚地看著這個年輕人，“喬-艾爾果然是個天才。”

兩個人手下的動作都沒有停止，新仇舊恨一起算，克拉克打在佐德身上的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

……

“戰爭已經發生，請居民有序撤離前往最近的地下避難所……請所有居民有序撤離……”巴頓駕駛著斯塔克的戰機在小鎮上空循環播放著公告，不少人走出房屋看熱鬧，但真正開始撤離的寥寥無幾。

已經降落在小鎮中央的娜塔莎皺起眉頭，朝天連開了三槍。

這才有人意識到不對，開始倉惶逃離。

娜塔莎在幫助不方便離開的老人和孩子們前往最近的防空洞，還要維持秩序保證在撤離過程中不會發生傷害事件。

戰機上，西萊睜開了眼睛：“這是哪裏？”

“你在飛機上，傷口需要時間愈合，我們撤離完群眾之後就會帶你回基地治療，放心有再生搖籃疤都不會留……”

西萊坐起身，透過飛機的窗看到了在半空中作戰的兩個人，還有地上四散的民眾。

“我能幫上忙。”年輕的姑娘因為失血過多唇已經全然失去褪去了那片紅，只餘下刺目的蒼白。

巴頓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那孩子熟練地拉下了飛機艙口的門，利落地一躍而下。

“見鬼的……”巴頓不得不找個地方停下飛機，反正人都跑了他不如也去幫忙，希望那個大塊頭回來別打他就好了——他敢打包票，那家夥絕對比浩克打人還疼。

哪怕有社區警察的幫助，短期內大批撤離群眾也是件非常難的事情，娜塔莎幾乎是馬不停蹄的東奔西走，通過賈維斯的遠程協助檢測還有沒有民居中有未能撤離的普通人，訓練有素的特工在這種強度下也有些疲軟。

她仿佛聽見了孩童的哭泣聲，連忙往聲音方向走去，就看見——

一直白熊犬背上馱著兩個奶娃娃撒丫子往撤離人群的方向奔跑？

幾乎整個小鎮上的動物們都出動了。

娜塔莎若有所思地擡起頭，落腳在路燈上方的姑娘正擡著手，不停地哼唱著奇怪的語言。

……

等到美軍姍姍來遲的時候，居民已經全部撤出了戰爭區域。

西萊看向不遠處的小鎮中心，她知道她心愛的人就在那裏，可能是苦戰，可能會受傷，但她更記得大都會會發生什麽，也記得那場轟轟烈烈的戰鬥之後，又有多少人將仇恨算在了她的神明身上。

“總算搞定了……”巴頓把最後的人塞進防空洞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現在去找那個小姑娘然後送人去醫院……”

“她已經走了。”娜塔莎仰望著揚翼起飛的女孩，“好像趕著要去什麽地方。”

“OMG……”巴頓感覺自己的腦袋可能要保不住了，現在的小朋友打起架來都命都不要的嘛，一身傷的還在那趕場，要是真出點什麽事……人到中年的特工先生抖了一抖，“我們去追她？”

“嗯，你飛機停在哪裏的？”

“加油站後面那棟……”

娜塔莎順著巴頓指的方向看過去，被捅了個洞穿的大樓在他們的目光裏搖搖欲墜一會兒之後，轟然倒塌。

飛機當然也沒了。

女特工註視了搭檔片刻，默默接通了斯塔克的電話：“嗨……我們在堪薩斯，人員沒有傷亡……對，人撤離了……我們需要一架飛機，然後你追蹤一下林奇小姐的行蹤……”

此時，巨大的外星機械，降臨人間。

作者有話要說：  啊……最近沈迷崽崽降智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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