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杜涵不敢置信的問。

是他聽錯了嗎？

岳寧欣這麽一個假清高，慫到沒邊的人會敢說討厭他？

花惜顏不再理睬他，對杜家主拱手道：“寧欣再喚您一聲母親，也算是答謝您對我這些日子的栽培了。我也曾想與令郎好好過日子，可您也看都看在眼裏，我們是一個什麽狀態。”

“我也不要你的什麽交代。”她可不想當冤大頭，“既然他喜歡楊如玲，也有了她的孩子。我這個令他厭煩的人也是時候不再礙他的眼了。現在兩清也好過日後痛苦。”

杜涵有些意外的楞住，反應過來當即滿臉的喜意，“母親，爹爹，您都聽到了，既然我們兩個都覺得分開好，你們就別再阻攔了。”

就算她不說從杜家走的話，他也會想辦法讓她從杜家滾出去。

杜家主對於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兒子，實在是怒其不爭，她剮了杜涵一眼，仍是勸花惜顏道：“寧欣，涵兒就是一時糊塗，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為母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母親竟然還想留她！杜涵滿眼的憤恨，他實在不明白岳寧欣到底有什麽好的，想一千遍一萬遍也想不通！

花惜顏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低聲笑了，嘲弄道：“原諒？杜家主說得可真是輕松，您這是想讓我當個便宜母親？替楊如玲養孩子？”

她的語調實在是令人覺得不舒服。杜家主心中憋著一口氣，道：“這個孩子不會留的，你放心。”

花惜顏吃沒說話，受到刺激的杜涵就先嚷嚷道：“母親！你要是動我肚子裏孩兒，那就是把我往絕路上逼！你們真的是要逼死我才開心嗎？”

“涵兒，你可不能做什麽傻事，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絕不獨活！”楊如玲滿臉的沈痛附和。

再讓他們說下去，她隔夜飯都能吐出來了，花惜顏不耐地開口：“表演完了沒有？”

“你們兩人情比金堅，而我們呢，一個個都是拆散你們的大惡人。”花惜顏指著桌角，扯了扯嘴角道，“你們既然想要生死相隨。諾，多簡單的事，一頭撞死在這個桌角上，你們在陰間也能作對亡命夫妻，到時候也就沒有人拆散你們了。”

杜涵臉色慘白，他嘴唇哆嗦著，看透了她似的說道：“母親，你們可是聽到了她的話，你們瞧瞧，她是實在是心腸歹毒。”

“我歹毒啊？”花惜顏反手指著自己，“那你們呢？背著我勾搭在一起，這算是什麽？杜涵，這做人可不能太自我、專橫。既然不想嫁給我，那就不要同意招妻主，把我招進來。”

“無論想還是不想，你都已經是我的夫侍。既是嫁給了我，那你就不該和別人糾纏不清，還懷了旁人的孩子！你不要臉，我還想要臉呢。就算是這孩子拿掉了，你認為我會接納你？我可不想一輩子在別人面前擡不起頭來。”

花惜顏看向杜家主說道：“我就算是身份再卑微，也不至於說沒有任何尊嚴的，把面子裏子放在別人腳下，任人踐踏。”

杜家主因她的話，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花惜顏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今天，不是說你們把我趕出了杜家，而是我岳寧欣不要的杜涵，自願離開杜家的。”

杜家主知道這事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在外面你要記得，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杜家主就放心吧，我還不至於說小心眼到背後嚼人舌根。”她從袖中拿出暫拿的賬房鑰匙，放在桌角，對著杜涵，笑吟吟說道，“以後你就算是懷了十個八個人的孩子，都和我岳寧欣無關了。”

她把他當成什麽人了！杜涵緊緊咬緊牙關，怒視她道：“你再說一遍！”

花惜顏無所謂聳聳肩，“想聽什麽？說你懷了孕十個、八個人的孩子？你要是想聽，別說是說一遍，就算是說說十遍我都敢講。”

十足十欠扁的語氣，令屋內幾個人心中都是難受不已，杜涵胸膛劇烈起伏者，整個人被她的話氣的幾乎要昏厥過去，“你！”

花惜顏懶洋洋擡眸，調笑道：“我這是誇你魅力大呢。”

杜涵完完全全的楞住，就連剛剛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都拋之腦後。

為什麽他覺得這一瞬間的岳寧欣，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花惜顏最後朝杜涵拱手告退，“告辭。”

“岳小姐。”

花惜顏剛出了杜府大門，還沒有走遠，被身後一個弱弱的聲音叫住了。

她停下步子轉身，只見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年齡大小的侍仆，長得倒是好像在哪見過，“你是？”

那侍仆察覺出她眼中的漠然，有一瞬間的失落，不過想一想，他就是一個下人，就被她使喚過替那位容公子換衣裳，估計她都沒有看過他自己，他沒被岳小姐記住也算是正常。

“奴是伺候主君的人，見過岳小姐。”

花惜顏微微頷首，“有什麽事嗎？”

他鼓足了勇氣，安慰她道：“岳小姐不要傷心，就算公子不喜歡你也沒什麽。這個世上的好男兒多的是，喜歡你的人自然也會有，你一定會找到那個與你情投意合之人的。”

花惜顏淡淡說了一句，“謝謝。”

他眼裏的光暗淡下來，低著頭問：

“岳小姐有沒有想好要去哪兒？”

花惜顏回道：“這個就和公子無關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告辭。”

他楞楞回：“岳小姐慢走。”

那侍仆呆呆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紅了眼眶，他活了這麽久，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動心，卻沒想到就這麽無疾而終。

……

花惜顏去了茶莊，她進了院子，一眼便看到就算在人群中，好似在發光的容越。

容越也看到了她，他停下手裏的活，多看了她幾眼。明明才兩天沒見，他卻是覺得已經有好多天沒有看到她了。

新任的管事走到花惜顏面前，小聲詢問道：“小姐怎麽過來了？”

花惜顏輕睨了他一眼，道：“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管事的楞了楞，回道：“是。”

花惜顏一步一步走向容越，最終在他三步遠站定，啟唇問道：“容越，你願意跟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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