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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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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在飛行學校的培訓課程已經過去兩個星期,日子平淡而美好。

這段時間何年希基本都泡在圖書館裏。下星期他們還有一個飛行導航通則試和一個通用飛機技術試要考,光是考試就把她弄得焦頭爛額了。

她和唐亦風像是很久沒有閑談了。他們總是上課,下課,她去圖書館,他回自己房間。他們天天都會見著彼此,但好像又不曾見過,這感覺大抵也和《向左走,向右走》電影裏描繪的差不多了。

圖書館的閱覽區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學校開闊的大草坪,坐窗邊的位置可以看到宿舍區。何年希喜歡坐在窗邊,大玻璃擦得很亮,手指觸在上面感受冰冷的觸覺,光透過窗子映著手指的影子,她就看著自己的手指傻傻地笑,然後再一次奮筆疾書起來。

唐亦風喜歡在宿舍備課,依舊還有著在墻上貼滿筆記的習慣。彈彈球還放在原先的位置。偶爾看書看累了就起來活動一下,窗子望出去,越過草坪就是學校的圖書館,有很多學生會去那兒覆習。見證他們的努力,也是件幸福的事。

圖書館與宿舍的距離,那麽近,卻又那麽遠。

那兩顆心的距離呢?

何年希漸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只是偶爾也要應付一下那些突如其來的小插曲,比如某個幼稚的自大鬼。

鄧子航已經有二級機師的牌照,所以可以不用考飛行筆試。不過他也經常在圖書館裏穿梭,好像很認真在學習的樣子。他總是先來占窗邊的座位,然後笑嘻嘻得招呼年希過來坐;他整天陪著她在圖書館,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還滿圖書館找參考書,跟她說這幾本他用過很好;她背考試內容背得煩的時候趴在桌上耍賴,他就用問答形式幫助她記憶,像個十足十樣的小書童;他也經常時不時逗她說話,即使何年希翻白眼不理他也不氣餒,一如既往的騷擾她。

她不嫌煩,對吧。

“希希,你看了兩個小時了誒,”鄧子航擡手看表裝作大驚小怪地樣子,“來來來,休息一下,智力問答。小白加小白等於什麽。”

“小白兔。”何年希眼皮都沒擡,繼續沈浸在書本中。

“有個人名叫小白,他跟他哥哥長得很像,猜一個成語。”

“真相大白。”拜托,他可以不這麽幼稚嗎?!

“哎喲何年希,看來你也不是很笨嘛。我想一個難的啊。。。嗯。。。小羊小狗小豬三個小動物去便利店買東西,結果小狗跟小豬一進去就被打了出來,可小羊還是可以繼續買東西,這是為什麽呀?”

“這是因為什麽。。。”年希終於開始認真思考,她眉頭輕蹙,低頭咬著筆陷入了沈思。

鄧子航忽然覺得一陣得意。他是誰,腦筋急轉彎大王!怎麽可能讓個小丫頭一直嗤之以鼻的答問題!於是他迫不及待地公布答案,“是因為便利店24小時不打烊(羊)!哈哈哈!”

自己幹笑了數聲之後,鄧子航發現何年希根本沒笑。但最傷的事,她剛才根本不是在和他說話,她正埋在書本裏碎碎念解題呢。

“餵,何年希,不好笑嗎?”子航托腮看著年希。

賣萌可恥啊!

年希幹脆放下筆看著他。

“鄧子航,你真的沒事可做嗎?”

“當然——哦對了,你提醒我了。我還真有事要辦!走了啊。”說是風就是雨的鄧子航小盆友一轉眼消失在何年希的視線中。

深呼吸深呼吸。

最近她的火氣真的很大誒,好像氣息也不順。

難道是因為鄧子航的緣故。。。所以更年期提前了?!

想到這兒,何年希不由地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唐亦風宿舍

唐亦風把書堆在桌邊準備跟羅馬那邊視頻。下星期的test試卷都準備好了,課也備完,他神清氣爽地準備向他哥展示一下成果,卻被蘇怡告知,琛哥去市集買做蛋糕的材料了。

“餵,你看到sam不在要不要這麽愁眉苦臉的啊。”

“嫂子你不懂。”唐亦風郁悶得把書往一旁推了推。

“哦,是來向你哥討表揚的吧,”蘇怡笑了起來。

“我像是這種人嗎!”。。。。。。

他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以至於唐亦風也沒註意身後的腳步聲。

“唐教練,我是鄧子航。”子航拿著表格站在亦風房門口敲門。

“來了。”唐亦風應聲,但並沒有關視頻的意思。蘇怡看到有人來訪便提醒到,“你有學員來,要不我們改天再聊?”

“沒事,你等我一下,”唐亦風站起來轉身去開門,子航也直徑走了進來,無障礙地看見note屏裏的蘇怡,眼睛頓時放射出一道強烈的光芒。

“小阿姨?!”

“阿ray?”

正歡天喜地認親的兩人讓唐亦風淩亂在風中。

酒吧

“也就是說,issac的哥哥亦琛的老婆蘇怡在日本的三哥根哥在臺灣有個姐姐的兒子是你。。。你叫阿風的大嫂小阿姨。。哦!我明白了,原來你跟issac是親戚啊!”

圍在桌前的三人面面相覷,看著志宏在那兒沾沾自喜,咬著凍檸茶的吸管直得瑟的樣子,他們三個不由生出一種徹底被打敗的感覺。

志宏,邏輯感真強呢,讚。

“不管怎樣既然大家同齡就是兄弟,”立豪拍拍身旁的子航,“阿ray,我代表飛揚S3收了你,”又開玩笑般的說,“我宣布,飛揚S4再次成立,大家歡迎阿ray加入啊,遲些時候帶你去飛鷹寨大本營,啊對,記得交會費。”

“chris,你說加入就加入,我還沒同意。”唐亦風“嚴肅”的說,同時不忘悄悄給子航使個眼色,子航一瞥,馬上心領神會。

“謝教練,我一般不加什麽幫派啊團體的,沒興趣。再說,飛揚S4又是什麽名堂,沒聽過。”

看鄧子航一副“不屑”的樣子,立豪訕訕把搭在子航肩上的手放下,頓時有些面子掛不住,只能埋頭找花生米吃。一旁的唐亦風憋不住笑噴了,子航也偷笑起來。

“哇,你們耍我啊!”立豪發現中招,一個花生米扔過去,卻不幸砸中志宏的腦門。

“哈哈哈,喝酒吧你。”唐亦風握著瓶頸,樂得灌了半瓶。

年輕人總是容易找到話題的。四人隨意閑聊著,忽然子航好像想起什麽,“哎,今天不是休息麽,你們沒叫何年希啊?”

“我叫了,可holiday說她要看書的!”roy塞了根薯條到嘴裏,立豪心中默默感概,兄弟啊我剛不不是叫你讓阿風去叫她麽你去叫有什麽用。

“讓holiday好好看書吧,她對飛行測試這麽重視。”亦風喝了口啤酒淡淡的說。

唐亦風的態度著實在鄧子航摸不透。感覺上他很關心何年希,但說起她時的態度總是淡淡的。如果真的喜歡,那他與何年希兩情相悅,他的一廂情願怕怎麽樣都是徒勞,倒不如再還未開始前就退出;就算不喜歡,何年希暗戀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想追到她也沒那麽容易。

“跟我講講你們在香港的事。誒立豪,你剛剛說的飛鷹寨是怎麽回事?”。。。

古人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子航想。

“阿嚏!”溫書中的何年希莫名其妙地開始打起噴嚏,接二連三,然後忽然發現自己耳根子不知道怎麽就變得通紅。

“一定是死鄧子航在說我壞話!”年希憤憤不平地拿了本字典過來繼續埋頭苦讀,而她並不知道,立豪和志宏正滔滔不絕的講著飛鷹寨的故事。講著他們自己,講著卓芝和蕙如,講著何年希。子航認真的聽,阿風認真的回憶,對於他們來說,何年希好似不期而至,卻又來得恰到好處,不經意間便慢慢滲入他們的內心。

也許,很多事在未開始就已埋下伏筆,而愛情的線索需要一點一點去理清,等到那一天時,他們終會懂得緣分的魔力。

飛行學校 教室

飛行導航通則試總算是考完了。何年希突然有些悵然,不過接下來的通用飛機技術試讓她來沒空多想,晚上還得接著努力。

何年希抱著書準備去圖書館占位,剛出走廊遠遠就看到唐亦風站在草坪旁,他雙手插袋,臉上揚著溫暖的笑容,那一瞬間年希覺得,永遠在陽光中的他便是照在她心中最明亮的燈塔。

“issac,你怎麽在這兒?”

“來找你吃飯,你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參加我們的聚會了。”他聳聳肩,依舊笑著。

“還說呢,又不是我不想參加,”何年希覺得委屈,”都怪你們!出這麽難的考試題,題目又生僻又難背,最後那個point我記了快一小時都記不住!而且過兩天又要考試,我不去不去!”她光說著還不解氣,握拳的手又在唐亦風胸口猛捶幾下,好似撒嬌一般。

她,對著唐亦風。。撒嬌?

何年希冷靜下看著他的眼睛,準備悄無聲息地把手放下,可唐亦風卻毫不在意,順勢握住放在他胸前的拳頭,“你真的不去?可能會有意外驚喜。”

她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住,手掌的溫度傳到全身,克制不住加速的心跳。怕唐亦風察覺什麽,何年希只得悄悄把手抽出來放在背後,癟著嘴說,“算了吧,現在什麽驚喜都不能拯救我的考試焦慮癥了。”

“是麽,不過我也覺得,他們兩個可能會嚇到你。”

“啊?”

何年希看著亦風調皮的神色,心中還沒個譜,忽然就被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的某個人給抱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完啦。。。樓主頂著上班的危險。。

大家可以猜猜看,這個一把抱住何年希的是誰呢?

明天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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