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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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讀書那時候起，只要是考試的前一天晚上，何年希一定睡不好覺，這麽多年都是這樣。飛揚的二輪筆試就在今天，昨晚她翻來覆去，就是不能入眠。之前跟蕙如說得自己信心滿滿，其實還是好緊張，何年希從未覺得夢想離自己這麽近，可越是靠近，就越害怕失去。
如果她真是失敗了，走向唐亦風的腳步，會不會又回到原地？她一路尋他而來，又會不會與他再次遠隔天際？
何年希就這樣糾結了一夜，還醞釀了一夜的——熊貓眼。
七點整。蕙如還在熟睡中，年希躡手躡腳地起身，迅速洗漱完畢，換上一身休閑西裝就出門了。天氣真好，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一種清甜的味道，閉上眼睛吸一大口新鮮空氣，她突然就輕松了不少。一睜眼，清晨那束陽光下，那個人站在車旁，一種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樣的氣息，就好像在何年希的生活中一直存在，從來不曾散去。
“早啊！”
“早。阿風，你怎麽會在這兒？”何年希想起昨晚唐亦風沒睡在飛鷹寨，從他家到飛揚應該不用繞過這裏吧。
“司徒的call，讓我把pass表格拿到飛揚，我過來拿的，”亦風突然想起了什麽，皺了皺眉，“你怎麽起這麽早，現在就準備去飛揚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昨晚將近十二點鐘他離開的時候，還瞥見樓下房內微黃的燈光，何年希正抱著飛行資料苦讀呢。
“嗯，睡不著，就早點起來，早晨空氣不錯我就想著走過去，到飛揚應該時間差不多。”
“緊張？”唐亦風朝年希眨眨眼睛。
“不是啦，”年希擺擺手，像是努力向他澄清。在他面前她一直是自信的姿態，她暗自跟自己說，不就考個試麽，沒什麽可緊張的。
“緊張是正常的，”亦風笑了笑，“放輕松，筆試難不倒你。”
“阿風，”何年希突然歪過頭看他，“你會給我加油，對吧。”
“當然。”
如果時間能在此刻靜止，那唐亦風肯定不會在很久以後才知道，他和何年希的幸福，從這裏開始。
“holiday，我載你去飛揚吧。”
“啊，不用了。。。”
“當然要載我們去飛揚咯，”趙蕙如不知什麽時候從後面冒出來，“你難道忍心看著兩個大美女做小巴麽，上車啊holiday。”不顧三七二十一地就把還沒有弄清狀況的何年希推上了唐亦風的車，自己也鉆了進去。
“kate，你一起去飛揚嗎？”
“對啊，holiday讓我找工作呢，我看她這麽想跟你。。”坐在一旁的何年希一聽不對，忙用力掐著趙蕙如，“啊——跟你們做同事！那我只能犧牲自己，陪她一起好了。”趙蕙如被她一掐，十分不滿。
“那豈不是又給飛揚吸取一名精英啊，哈哈，先替飛揚感謝你。”
“那是，”蕙如又得意起來，“我在新國航的時候那可是叱咤風雲，那個不叫我一聲kate姐，要不是因為。。。”何年希臉色已經變了，再給這丫頭說下去，她估計就節操不保，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於是使勁咳了聲，成功打斷了趙蕙如的話。
===============================我是心理活動==================================
holiday：趙蕙如，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毒啞你！
kate：哎呦，我又沒說什麽，別緊張麽。再說了，現在就我知道你的秘密，何年希你快巴結我才對！
=============================================================================
唐亦風見後排沒了聲音，又問了句，“因為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kate就喜歡胡說。”
“我才沒胡說，”趙蕙如小聲嘀咕了句，又繼續跟唐亦風說話，“issac，找個茶餐廳請我們吃早飯吧，何年希餓啦！”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趙蕙如現在一定是已經死一萬次了。
飛揚城
唐亦風一跟她們分開，何年希就急急忙忙拉蕙如到一邊，“趙蕙如！你什麽情況！”
“餵，我好心幫你誒，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會坐唐亦風的車？這麽好的機會差點錯過誒。”
“謝謝你哦，可我不覺得是什麽好機會，”年希突然想起蕙如來飛揚的目的，“哎，說真的，你真的要在飛揚找工作？”
“這還有假啊，當然要找工作啦。我想過了，我也不能整天無所事事吧，反正在新加坡的時候也是當空姐，考飛揚的空姐應該沒什麽問題。吶，如果真成了空姐，我以後就可以跟你一起飛，”蕙如湊近年希，俏皮地說，“這樣算承諾了答應你的事吧。”
“嗯，”何年希點了點頭，假裝嚴肅地說，“說好了，要留在飛揚考空姐，這次不準再臨時逃跑，不準再改變主意，不準。。。。”
“嗯嗯嗯，答應你啦，親愛的，筆試加油，一定過，快去吧！”
“臭丫頭。。。”走進會議廳前，何年希回頭看看還在向自己揮手的蕙如，嗯，做姐妹真的是一輩子的。
教室
“時間到，筆試成績在一小時後公布，預祝大家成功。”日東微笑地看著每一個考試者，因為他們之中即將有一部分成員馬上會加入飛揚這個大家庭。
所有人都在走廊裏焦急地等待成績公布。何年希還在想剛剛自己完成的飛機計劃，又想著唐亦風早上對她說的話，有些心不在焉。
“成績出來了！”工作人員把最後通過筆試的十五人名單貼在公告墻上，可年希卻沒有擠進去看。她忽然心慌，好害怕結果並不是如她所想，好害怕失去了做學員的資格，好害怕再沒什麽理由留下來，留在他身邊。
她面前一幕幕形形色色的表情，就像放映電影似得一一而過。有欣喜有嘆氣，還有因為付出努力而沒有得到相應回報的失落。在何年希面前呈現的悲喜交加不由讓她唏噓，又不知道自己會得到怎樣的結局。
等人群基本都散去了，何年希才敢走上前，她用雙手捂住臉，眼睛放在手指露出縫隙的地方，就像大學那會兒跟宿舍姐妹看鬼片一樣，即想看又心生害怕。
holiday Hoo，她終於在那張白紙上找到自己的名字，所有的不安都一掃而光，她真的做到了。
“恭喜你。”就在她身後，曾經刻在心上的聲音此時就在耳畔回蕩。她忽然就流淚了，那個人真的在她最想見到他的時候出現在身旁，離她那麽近，那麽近。
何年希轉過身去，勾住唐亦風的脖子一把抱住他，“阿風，謝謝你。”淚盈出水，卻散發著幸福的光芒。
很多年前，在唐亦風心裏的那個女子，也像這樣摟住他的脖子，俯在他耳邊對他說聲謝謝。恍惚間，他的心又一次被那樣的感覺占據。
然後，他悄悄地搭上了女孩的肩。
飛鷹寨
趙蕙如坐在沙發上啃薯片。電視裏正在放著雯女演的《師奶兵團》，高志宏坐在她身旁，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一言不發。她斜眼看了他一會，又放了片薯片到嘴裏。略感無聊。
哎，真是不明白，堂堂飛揚航空高級副機師，為什麽會喜歡追師奶們中意的電視劇？並且苦守一下午如此熱衷。他們可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誒，不是應該喜歡《潛行狙擊》裏帥氣幹練的madam Jo嗎，再不然也應該心水《法政3》裏的樂觀爽朗的madam Ling吧，這飛機師的使命感，在靚madam林立的警匪片裏能得到共鳴啊！在《師奶兵團》裏能看到這麽，學會做奶爸嗎？！！
可惜，趙蕙如無限憧憬英姿颯爽的畫面，與腦內出現的志宏戴著機師帽穿著圍裙在打掃屋子的面畫相碰撞後，正式地徹底地粉碎了，連渣渣都碎出來了。她無限感慨地朝志宏嘆了口氣。
“roy，要不要來一片？”
“好啊，謝謝。”沒有轉頭，右手朝後伸向薯片袋，拿走一把。
“roy，chris跟coco什麽時候回來啊？”
“他們小夫妻今天飛羅馬，不回來了。”依舊沒有轉頭。
“這片子很好看嗎？”
“當然啦，你不也看了這麽久嗎？”
趙蕙如覺得要崩潰了。神啊，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坐在身邊，居然還比不上《師奶兵團》好看！最氣人的是她在他身邊坐了一下午，居然連主動跟他講句話都沒有，簡直當她不存在。現在，她問一句他答一句，他以為自己是覆讀機啊。
“roy，”蕙如輕湊到他耳邊，發梢掃過志宏的肩膀，然後決定來招狠的，不性感一下就勾不回你的目光是吧，“roy，跟我說說你怎麽考上飛機師的事吧！”
“好啊，”志宏終於轉過頭來，他笑嘻嘻地看著蕙如，“那就說來話長了。”然後又抓了一把薯片轉了過去，“等我把這套劇看完啊。”
趙蕙如這下徹底無語問蒼天。
正當蕙如瀕臨崩潰邊緣，何年希跟唐亦風猶如曙光的及時出現，將她拯救出水火。她頓時向離弦之箭般跳下沙發，飛奔向她的救星。
“何年希！你終於回來啦！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想念你！”蕙如急急忙忙拉年希進房間，忽略了某人臉上還未散去的紅暈。
“我發誓，今後只要是只有高志宏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決不回來！”蕙如認真地向天起誓。
“行啦，志宏不是挺好的嘛，人又老實又憨厚。”
“哼哼，老實，簡直是塊木頭！我悶了一個下午了！！！”
“你呀，”年希噗得笑出聲來，“要求這麽高，一會兒老實又嫌悶，一會兒機靈又嫌滑頭，別把你找男友的標準去衡量志宏，他不適合你。”
“當然不合適！”蕙如忽然起勁了，“就他那悶的程度，今天下午，我自己跟自己說話的次數都比他跟我說的多。你知道嗎，就師奶兵團那劇，他看了一下午！！！我對飛揚飛機師的生活品質提出嚴重質疑。。。哎，你的阿風不會也這樣吧。”
“什麽我的阿風啊！”年希臉上一陣發燒，“趙蕙如，再亂說不理你了。”
“嘿嘿嘿，”趙蕙如“奸笑”，隨即又想到什麽。
“對了，忘了問你了，筆試順利嗎？”
“你說呢？”何年希一拍趙蕙如的腦門，“當然通過啦，接下來就是身體檢查，沒什麽問題的話就正式成為學員。”都說愛笑的女孩子運氣一定不差，何況如此燦爛。
“哈哈，我就知道你ok的，那。。。現在我們兩姐妹出去約會，順便吃個飯好好慶祝一下，趁著今天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年希一下想起來了，“你面試空姐成功啦？”
“成功是成功了，不過。。。不是空姐，是地勤。”
“地勤？為什麽？你不是說考空姐的嗎？”
“不是一樣的嘛，對了跟你說我今天在咨詢臺看見一個超帥的帥哥。。”蕙如迅速轉移話題。
“餵！”年希嚴肅起來，“別岔開話題。先前你明明說考空姐的，怎麽又變成。。。”
“好了啦，我覺得做地勤也挺好的呀，人總要不斷嘗試新鮮事物的嘛。我們吃飯去吧我餓死了，”蕙如撒起嬌來，“誒，要不要叫上你的阿風？”
“說什麽呢，我還沒問完呢！”
“行行行，等會全部都告訴你，一字不落行了吧。”
蕙如趕緊拖著年希出了房門，趕緊去找唐亦風扯話題啊！不然何年希一定會數落她到天荒地老的！
唐亦風，只有你才能讓這丫頭變得賢良淑德，趕緊收了她吧，這樣以後就沒空啰嗦我了。
趙蕙如這把如意算盤打得正是響亮。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在外逍遙 更新還是不能忘
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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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真是失敗了，走向唐亦風的腳步，會不會又回到原地？她一路尋他而來，又會不會與他再次遠隔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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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整。蕙如還在熟睡中，年希躡手躡腳地起身，迅速洗漱完畢，換上一身休閑西裝就出門了。天氣真好，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一種清甜的味道，閉上眼睛吸一大口新鮮空氣，她突然就輕松了不少。一睜眼，清晨那束陽光下，那個人站在車旁，一種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樣的氣息，就好像在何年希的生活中一直存在，從來不曾散去。
“早啊！”
“早。阿風，你怎麽會在這兒？”何年希想起昨晚唐亦風沒睡在飛鷹寨，從他家到飛揚應該不用繞過這裏吧。
“司徒的call，讓我把pass表格拿到飛揚，我過來拿的，”亦風突然想起了什麽，皺了皺眉，“你怎麽起這麽早，現在就準備去飛揚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昨晚將近十二點鐘他離開的時候，還瞥見樓下房內微黃的燈光，何年希正抱著飛行資料苦讀呢。
“嗯，睡不著，就早點起來，早晨空氣不錯我就想著走過去，到飛揚應該時間差不多。”
“緊張？”唐亦風朝年希眨眨眼睛。
“不是啦，”年希擺擺手，像是努力向他澄清。在他面前她一直是自信的姿態，她暗自跟自己說，不就考個試麽，沒什麽可緊張的。
“緊張是正常的，”亦風笑了笑，“放輕松，筆試難不倒你。”
“阿風，”何年希突然歪過頭看他，“你會給我加油，對吧。”
“當然。”
如果時間能在此刻靜止，那唐亦風肯定不會在很久以後才知道，他和何年希的幸福，從這裏開始。
“holiday，我載你去飛揚吧。”
“啊，不用了。。。”
“當然要載我們去飛揚咯，”趙蕙如不知什麽時候從後面冒出來，“你難道忍心看著兩個大美女做小巴麽，上車啊holiday。”不顧三七二十一地就把還沒有弄清狀況的何年希推上了唐亦風的車，自己也鉆了進去。
“kate，你一起去飛揚嗎？”
“對啊，holiday讓我找工作呢，我看她這麽想跟你。。”坐在一旁的何年希一聽不對，忙用力掐著趙蕙如，“啊——跟你們做同事！那我只能犧牲自己，陪她一起好了。”趙蕙如被她一掐，十分不滿。
“那豈不是又給飛揚吸取一名精英啊，哈哈，先替飛揚感謝你。”
“那是，”蕙如又得意起來，“我在新國航的時候那可是叱咤風雲，那個不叫我一聲kate姐，要不是因為。。。”何年希臉色已經變了，再給這丫頭說下去，她估計就節操不保，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於是使勁咳了聲，成功打斷了趙蕙如的話。
===============================我是心理活動==================================
holiday：趙蕙如，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毒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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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風見後排沒了聲音，又問了句，“因為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kate就喜歡胡說。”
“我才沒胡說，”趙蕙如小聲嘀咕了句，又繼續跟唐亦風說話，“issac，找個茶餐廳請我們吃早飯吧，何年希餓啦！”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趙蕙如現在一定是已經死一萬次了。
飛揚城
唐亦風一跟她們分開，何年希就急急忙忙拉蕙如到一邊，“趙蕙如！你什麽情況！”
“餵，我好心幫你誒，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會坐唐亦風的車？這麽好的機會差點錯過誒。”
“謝謝你哦，可我不覺得是什麽好機會，”年希突然想起蕙如來飛揚的目的，“哎，說真的，你真的要在飛揚找工作？”
“這還有假啊，當然要找工作啦。我想過了，我也不能整天無所事事吧，反正在新加坡的時候也是當空姐，考飛揚的空姐應該沒什麽問題。吶，如果真成了空姐，我以後就可以跟你一起飛，”蕙如湊近年希，俏皮地說，“這樣算承諾了答應你的事吧。”
“嗯，”何年希點了點頭，假裝嚴肅地說，“說好了，要留在飛揚考空姐，這次不準再臨時逃跑，不準再改變主意，不準。。。。”
“嗯嗯嗯，答應你啦，親愛的，筆試加油，一定過，快去吧！”
“臭丫頭。。。”走進會議廳前，何年希回頭看看還在向自己揮手的蕙如，嗯，做姐妹真的是一輩子的。
教室
“時間到，筆試成績在一小時後公布，預祝大家成功。”日東微笑地看著每一個考試者，因為他們之中即將有一部分成員馬上會加入飛揚這個大家庭。
所有人都在走廊裏焦急地等待成績公布。何年希還在想剛剛自己完成的飛機計劃，又想著唐亦風早上對她說的話，有些心不在焉。
“成績出來了！”工作人員把最後通過筆試的十五人名單貼在公告墻上，可年希卻沒有擠進去看。她忽然心慌，好害怕結果並不是如她所想，好害怕失去了做學員的資格，好害怕再沒什麽理由留下來，留在他身邊。
她面前一幕幕形形色色的表情，就像放映電影似得一一而過。有欣喜有嘆氣，還有因為付出努力而沒有得到相應回報的失落。在何年希面前呈現的悲喜交加不由讓她唏噓，又不知道自己會得到怎樣的結局。
等人群基本都散去了，何年希才敢走上前，她用雙手捂住臉，眼睛放在手指露出縫隙的地方，就像大學那會兒跟宿舍姐妹看鬼片一樣，即想看又心生害怕。
holiday Hoo，她終於在那張白紙上找到自己的名字，所有的不安都一掃而光，她真的做到了。
“恭喜你。”就在她身後，曾經刻在心上的聲音此時就在耳畔回蕩。她忽然就流淚了，那個人真的在她最想見到他的時候出現在身旁，離她那麽近，那麽近。
何年希轉過身去，勾住唐亦風的脖子一把抱住他，“阿風，謝謝你。”淚盈出水，卻散發著幸福的光芒。
很多年前，在唐亦風心裏的那個女子，也像這樣摟住他的脖子，俯在他耳邊對他說聲謝謝。恍惚間，他的心又一次被那樣的感覺占據。
然後，他悄悄地搭上了女孩的肩。
飛鷹寨
趙蕙如坐在沙發上啃薯片。電視裏正在放著雯女演的《師奶兵團》，高志宏坐在她身旁，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一言不發。她斜眼看了他一會，又放了片薯片到嘴裏。略感無聊。
哎，真是不明白，堂堂飛揚航空高級副機師，為什麽會喜歡追師奶們中意的電視劇？並且苦守一下午如此熱衷。他們可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誒，不是應該喜歡《潛行狙擊》裏帥氣幹練的madam Jo嗎，再不然也應該心水《法政3》裏的樂觀爽朗的madam Ling吧，這飛機師的使命感，在靚madam林立的警匪片裏能得到共鳴啊！在《師奶兵團》裏能看到這麽，學會做奶爸嗎？！！
可惜，趙蕙如無限憧憬英姿颯爽的畫面，與腦內出現的志宏戴著機師帽穿著圍裙在打掃屋子的面畫相碰撞後，正式地徹底地粉碎了，連渣渣都碎出來了。她無限感慨地朝志宏嘆了口氣。
“roy，要不要來一片？”
“好啊，謝謝。”沒有轉頭，右手朝後伸向薯片袋，拿走一把。
“roy，chris跟coco什麽時候回來啊？”
“他們小夫妻今天飛羅馬，不回來了。”依舊沒有轉頭。
“這片子很好看嗎？”
“當然啦，你不也看了這麽久嗎？”
趙蕙如覺得要崩潰了。神啊，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坐在身邊，居然還比不上《師奶兵團》好看！最氣人的是她在他身邊坐了一下午，居然連主動跟他講句話都沒有，簡直當她不存在。現在，她問一句他答一句，他以為自己是覆讀機啊。
“roy，”蕙如輕湊到他耳邊，發梢掃過志宏的肩膀，然後決定來招狠的，不性感一下就勾不回你的目光是吧，“roy，跟我說說你怎麽考上飛機師的事吧！”
“好啊，”志宏終於轉過頭來，他笑嘻嘻地看著蕙如，“那就說來話長了。”然後又抓了一把薯片轉了過去，“等我把這套劇看完啊。”
趙蕙如這下徹底無語問蒼天。
正當蕙如瀕臨崩潰邊緣，何年希跟唐亦風猶如曙光的及時出現，將她拯救出水火。她頓時向離弦之箭般跳下沙發，飛奔向她的救星。
“何年希！你終於回來啦！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想念你！”蕙如急急忙忙拉年希進房間，忽略了某人臉上還未散去的紅暈。
“我發誓，今後只要是只有高志宏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決不回來！”蕙如認真地向天起誓。
“行啦，志宏不是挺好的嘛，人又老實又憨厚。”
“哼哼，老實，簡直是塊木頭！我悶了一個下午了！！！”
“你呀，”年希噗得笑出聲來，“要求這麽高，一會兒老實又嫌悶，一會兒機靈又嫌滑頭，別把你找男友的標準去衡量志宏，他不適合你。”
“當然不合適！”蕙如忽然起勁了，“就他那悶的程度，今天下午，我自己跟自己說話的次數都比他跟我說的多。你知道嗎，就師奶兵團那劇，他看了一下午！！！我對飛揚飛機師的生活品質提出嚴重質疑。。。哎，你的阿風不會也這樣吧。”
“什麽我的阿風啊！”年希臉上一陣發燒，“趙蕙如，再亂說不理你了。”
“嘿嘿嘿，”趙蕙如“奸笑”，隨即又想到什麽。
“對了，忘了問你了，筆試順利嗎？”
“你說呢？”何年希一拍趙蕙如的腦門，“當然通過啦，接下來就是身體檢查，沒什麽問題的話就正式成為學員。”都說愛笑的女孩子運氣一定不差，何況如此燦爛。
“哈哈，我就知道你ok的，那。。。現在我們兩姐妹出去約會，順便吃個飯好好慶祝一下，趁著今天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年希一下想起來了，“你面試空姐成功啦？”
“成功是成功了，不過。。。不是空姐，是地勤。”
“地勤？為什麽？你不是說考空姐的嗎？”
“不是一樣的嘛，對了跟你說我今天在咨詢臺看見一個超帥的帥哥。。”蕙如迅速轉移話題。
“餵！”年希嚴肅起來，“別岔開話題。先前你明明說考空姐的，怎麽又變成。。。”
“好了啦，我覺得做地勤也挺好的呀，人總要不斷嘗試新鮮事物的嘛。我們吃飯去吧我餓死了，”蕙如撒起嬌來，“誒，要不要叫上你的阿風？”
“說什麽呢，我還沒問完呢！”
“行行行，等會全部都告訴你，一字不落行了吧。”
蕙如趕緊拖著年希出了房門，趕緊去找唐亦風扯話題啊！不然何年希一定會數落她到天荒地老的！
唐亦風，只有你才能讓這丫頭變得賢良淑德，趕緊收了她吧，這樣以後就沒空啰嗦我了。
趙蕙如這把如意算盤打得正是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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