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辰

九爺生辰，十爺來送壽禮。

晚間在花園，老九喝的大醉，抓著十爺道，八哥走了，平日裏說上話的沒幾個人了，你算是最親近的。

十爺說，嗯。

九爺道，你說八哥就忍心麽？他會不會想咱們？

十爺說，嗯。

你當初告訴我的時候，我都不相信……八哥真的肯為了他放棄皇位啊……九爺有點不解。

十爺說，嗯。

九爺皺眉，道，你除了嗯，別的不會了？堂堂一個敦郡王，傻了不成？

說罷，醉得趴在桌上，墊著手，呼吸漸漸綿長。

十爺看了看他，說，你喝醉了，我說別的，你聽得到麽？

（二）掛彩

弘歷即位，開始懷柔政策，安撫老臣，自然幾個王爺也被加恩。

年羹堯發往杭州，降為杭州將軍。十四爺恢覆撫遠大將軍，一心想金戈鐵馬。

乾隆派他去西寧，十爺請命軍中。

九爺聽說了，把十爺叫到貝勒府，說踐行。

十爺一進府，披頭蓋臉被揍了一頓。

十爺要還手，九爺喊，敢動手？！

十爺頓了一下，道，打的就是你！

第二天出京，就見十爺一身戎裝，騎在棗紅色的駿馬上，手握黃韁，英氣逼人。

……只是嘴角青紫了一片，有些略腫。

踐行官踐行，就見有九貝勒府的下人來傳話，話雲，帶著彩去，我看你敢帶著彩回來！

十爺笑著自道，你帶的彩比我少？

大軍開往西寧，每有軍報，言敦郡王驍勇過人，軍功無數。

班師回朝之時，九爺設席接風，十爺少不得一頓好打。

（三）歌女

九爺十爺做欽差南下。

路過杭州府的時候，乘畫舫游湖。

歌女撫琴婉唱，嫣然一笑，對十爺道，這位公子，妾身唱的如何？

九爺心道，這麽老了還公子！

十爺笑道，聲如黃鶯。

九爺皺眉道，把你們管事叫來，這麽難聽還敢出來賣弄！

歌女掩面奪走……

（四）娘親

湖面上還有許多游船，離九爺的畫舫近的，是一艘小游船，不很奢華。

九爺懶聽絲竹，出來吹晚風，但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站在游船上，冰雕玉啄的小臉，笑的看不見眼睛，沖船艙裏喊，娘親，娘親，那船好大！

一人聞聲而出，卻是個男子。

九爺如遭雷劈，呆立不動。

那人不是四爺還會是誰？

十爺出來尋九爺，瞥見四爺和綿億，道，那就是八爺說的義子。

九爺還是吶吶不動。

四爺和小包子回了船艙，九爺依舊不動。

十爺心急，道，你這是怎麽了？

九爺盯他，皺眉道……他是娘親？

（五）一物降一物

老九老十拜訪八爺。

小包子正在院子裏亂跑，嘴裏喊著，娘親娘親，陪綿億玩。

四爺臉一沈。

小包子臉一耷拉，娘親要兇我。

四爺臉一黑。

小包子皺著小臉，哭腔，娘親不疼我。

四爺臉掉冰渣子……

看得九爺十爺，心裏只有兩個字……痛快。

小包子大哭奪走，爹爹爹爹，娘親都懶得罵我，他不疼我了！

（六）聽墻角

晚間，九爺十爺留宿，翌日準備啟程。

半夜只聽砰砰砰砰之聲，九爺被擾的腦仁疼，披衫而起。

來到院中，但見小包子披著一件小裘披風，正在專心砸門，小肉手砰砰的拍著門。

十爺也起來了，二人過去攔住道，這是幹什麽？

小包子皺鼻道，娘親不讓我跟爹爹睡，還老欺負爹爹。

九爺怒，什麽？！他敢欺負你爹？！

小包子點頭，小手豎起食指，放在嘟嘟嘴邊，擺個噤聲的手勢，道，噓——你聽。

九爺十爺扶門而聽……

須臾，九爺揪住小包子耳朵，道，死小子你聽什麽呢，快走！

小包子委屈，被拖走。

十爺哈哈而笑，瞥斜著九爺紅紅的耳根。

（七）戲子

回京之後，有官員擺宴，請九爺十爺。

席間有舞女戲子助興。

九爺盯著戲子，出神想，這男子和男子當真有長久麽？當真是真心的？要是都和這戲子一樣清秀也無妨，看著和女子無異，只是怎麽想胤禛他也不是……也不是清秀樣的啊……

官員瞧九爺出神，誤其意，心中暗暗記住。

九爺酒醉打翻杯盞，官員笑著讓戲子陪九爺去換衣衫。

戲子半扶半架著九爺去房間，半途被一臉黑的十爺攔住。

十爺帶著醉的一沓糊塗的九爺去房間換衣。

被九爺按在墻上，瞇眼調笑，嗯，長得水靈靈的，不過你剛才有這麽高麽？比爺還高……

十爺臉黑。

九爺醉笑，腰也粗了好多，爺剛才看你在臺上小腰擰的，沒這麽粗罷？

十爺臉繼續黑。

九爺皺眉，你說怎麽會有男子喜歡男子，玩玩倒罷了，認真起來，這是什麽道理？

十爺臉色堪比包公。

九爺捶頭，喃喃道，頭疼。

十爺無奈，伸手幫他輕揉。

九爺擡眼笑說，你怎麽突然長得那麽像十弟？我是醉了，真醉了……

十爺剛想說，老子就是你十弟！

九爺便展顏一笑，道，我看我要睡一覺了，為什麽醉了也會去想他……？

十爺楞，旋即挑嘴而笑，柔聲道，那你為什麽老去想他？

九爺被問，也楞，邊喊頭疼邊道，因為他是王八羔子啊，有事瞞著我，打仗帶彩回來，還敢對我動手！

十爺怒，不親死你不說實話！

九爺被吻，呆，旋即咬，罵道，臭戲子，不懂本分敢親爺！

十爺，……

翌日，十爺嘴角微腫，傳聞十爺和九爺搶戲子，大打出手，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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