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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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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蔚然對於肖碧荷會被降位的事情毫不知情,只是當徐熹走了,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她身上時,她只微擡下巴,無悲無喜的直接前方,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挺直了身板端坐好。

肖碧荷接旨之後身子還是顫抖著的,她甚至覺得無所適從,剛剛她還坐在正三品修儀的位置上膽戰心驚,不過眨眼的時間,她就變成了正六品的才人。掌嘴、當著眾多妃嬪的面被下旨降位、甚至現在這殿內連她坐的位置都沒有。肖碧荷覺得自己的心裏似乎膈著一團石頭,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卻早已傳遍全身。

葉佩蘭坐好之後見肖碧荷還楞在那裏,沒有回過神來,便環一眼其他的妃嬪們,而後說道,“既然成為了皇上的妃嬪,便至少該很清楚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這後宮倒是真容不下了。”隨後她喝了一口茶水,才吩咐宮人道,“給肖才人掌座。”

施夷光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兒悠悠然的喝著茶,看起來並不準備摻和這些事情。

孟清歌略略看了看其他諸多妃嬪們,都是一副垂眉斂目的溫順模樣,她繼而看看端坐著的沈蔚然卻是頗為高貴冷艷的樣子,嘴角翹起而笑意不明,隨即只擡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茶水,應和著葉佩蘭的話說道,“皇後娘娘說的是,做妃嬪的就是該討皇上的歡心,若是皇上不高興了便是失職。”

卻在這時,施夷光放下茶盞,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確實,孟貴妃向來都是明白人。”這其中的反諷之意,除去孟清歌以外這殿內卻沒幾個人能夠聽得明白,笑著看一眼孟清歌,施夷光才對著皇後又說道,“皇後娘娘這兒的茶味道真不錯,可是君山銀針?”

“皇貴妃果然是個懂茶的,輕易就喝出來了,若是喜歡,待會兒皇貴妃便稍些回去慢慢喝。”葉佩蘭臉上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容,聲音亦變得柔和對著施夷光說道。

施夷光卻沒有應下葉佩蘭的話,只笑著說,“皇後娘娘疼愛是臣妾的福分,只是臣妾宮裏沒有能泡一手好茶的人物,帶回去倒是浪費,還是在皇後娘娘這兒蹭茶喝來得更為美妙。”話語之間多少有找借口多往鳳鸞宮來的意思。

葉佩蘭臉上的笑意頓時變的更深了一些,可只是不動聲色的說,“那倒不是難事,等待會兒,我讓人去尋個泡茶手藝好的宮女遣到鳳藻宮去給皇貴妃使喚,皇貴妃便不用擔心會不會浪費好茶葉的問題了。”

本以為葉佩蘭會退一步,卻不想對方以退為進,變著法子往她宮裏安插宮人。按照皇後往日的作風,定然會說些十分歡迎她這一類的話,現今卻想著法子拒絕,怕是皇後宮裏果然有貓膩。

施夷光心裏因葉佩蘭的話生出諸多的想法,她臉上的笑容卻不變,又說,“只為了喝上杯茶水便這樣勞煩皇後娘娘倒是臣妾的不是了,臣妾日日都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便自然可以日日都喝著好茶水,皇後娘娘卻是不必為臣妾的這麽點兒事情上心。”

“皇貴妃也真是個貼心的人。”孟清歌看著施夷光,笑著插了一句嘴,眼底卻多少藏著和這句話一樣諷刺的神色。施夷光不介意她的諷刺,只是說,“那可真是多謝孟貴妃的誇讚了。”

葉佩蘭仿佛從一開始就沒有聽明白她們這些話裏的它意,只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皇貴妃確實是個貼心的,孟貴妃看得很明白。”

沈蔚然在一旁聽施夷光和孟清歌的你來我往,卻不知道她們是早就結下了梁子還是就是愛打嘴仗,雖然這兩個人的立場確實完全不一樣。不過對於她們並不拖自己下水的這一點,倒是覺得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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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鳳鸞宮回到了碧霄宮,便有宮女和沈蔚然稟報說今日禦衣局的人送了做好的春衫過來。每次衣裳做好了之後,禦衣局的宮人都會先送來給她過目和試穿,若是有不喜歡的地方可以再送回去讓禦衣局改一改。當然不只是她如此,後宮裏但凡有點兒地位的妃嬪都是這般待遇。沈蔚然這會正好有時間,便吩咐那宮女將禦衣局送來的衣裳都呈上來。

因為已經顯懷的緣故,加之又臨到了氣溫漸漸升高的時候,本就愛穿得寬松些的沈蔚然一早就吩咐了禦衣局的人要將衣裳做的稍微大一些。櫻桃和荔枝將衣裳一一展示給坐在桌邊的沈蔚然看,是她親自挑好的樣式,只是這麽看著倒沒有覺得有何不滿意的地方。

“娘娘現在可要試穿一下看看這幾件衣裳合不合身?”櫻桃見沈蔚然對這幾件新衣裳頗為滿意的樣子,便笑著開口問道。隔不上多久的時間,皇上便會讓禦衣局的人來替娘娘量身做新衣裳,這是赤|裸|的皇上寵愛娘娘的表現,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肖才人昨天說那樣的話,不說皇上,便是她聽著都覺得氣氛不已。可惜她只是個小宮女,沒有說話的權力,否則真是恨不得好好的罵罵那個肖才人才能覺得稍微解氣一點。肖才人倒好,嘴皮子一掀,說話就不用負責一樣,什麽都敢說出口。

櫻桃想如果是她的娘碰著了這樣的人,肯定要送那人兩個字——缺德。不過當時皇後娘娘便罰掌嘴那肖才人,才是真正的解氣,今兒個皇上又下了旨意降了肖才人的品階,就更加覺得解氣了。有皇上和皇後娘娘護著自己家的娘娘,娘娘的這個孩子一定會順順利利降生的。

沈蔚然再看看這幾件衣裳,與櫻桃點了點頭,便是說現在準備試穿的意思。等到櫻桃和荔枝將衣裳拿近了之後,沈蔚然再看它們卻莫名覺得有些對。做衣裳的料子是她親自挑選好的,現在這幾件衣裳乍看之下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是湊近了再看,才發覺它們的顏色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確實,離得遠的時候看它們,並沒有這種感覺,也不覺得和她挑選的料子相比和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只是仔細多看兩眼,總覺得這顏色要比她印象中的料子的顏色稍微暗上一些。櫻桃和荔枝都碰了這幾件衣裳,現在來看是沒有任何的不適之處,沈蔚然微皺了眉頭,問她們,“這衣裳的顏色對勁嗎?”

櫻桃和荔枝都因為沈蔚然的問題而導致動作頓了頓,她們再仔細的看看手上的衣裳,櫻桃沒有看出不對勁的地方,加上她們拿著這衣裳也沒有什麽問題,便遲疑著問,“娘娘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麽?”荔枝也在這時看向了沈蔚然,她也沒有看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沈蔚然見她們都沒有和她一樣的感覺,卻以為是自己太過多心和小心翼翼才至於如此,但在這時鼻端隱約鉆入了一股熏香的味道,眉頭頓時皺得越深一些。這香味很淡,不仔細聞並不能夠聞得出來。

只是沈蔚然自從有了身孕之後便對於不習慣的味道便十分敏感,說不出來是怎麽樣,可就好像她前些時候孕吐得厲害一樣,每次只是聞到那些葷腥膳食的味道,就足夠引起她的不適了一般。

“這幾件衣裳好像熏過熏香了。”沈蔚然又說了一句。荔枝和櫻桃仍舊沒有發現這一點,疑惑之外,亦終於覺得不安,忙把衣裳都收起來,從沈蔚然的面前拿走。兩人將衣裳放遠之後,都不由得對看了一眼,而後一起走回沈蔚然的面前,櫻桃又著急的說道,“娘娘是聞到了什麽不舒服的味道麽?娘娘可有什麽不適的地方,可是要請禦醫過來看看?”

沈蔚然搖了頭,“沒有那麽嚴重,也沒有覺得不適的地方。”她想起陳雲暖的那名大宮女沒了的事情,真的查起來卻發現不只是因為那宮女拆了那封信,還要加上在陳雲顏的靈堂內吸入了不少特別的東西的氣味。當時,靈堂內燒著紙錢又點了香,這些味道太過濃郁,將其他的氣味都掩蓋了,所以根本沒有察覺。

現在她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適之處,如果衣裳真的有問題也不會是沖著她的性命來的,那便唯有另一個目的了。沈蔚然心下一沈,對櫻桃和荔枝說,“這幾件衣裳上有熏香的味道,但是很淡。還有衣裳的顏色,我看著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荔枝,馬上去找出做這幾件衣裳的料子,拿過來仔細對比一下。”荔枝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只是立刻領命去照辦了。

櫻桃馬上又問沈蔚然說,“娘娘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奴婢去辦的?”沈蔚然擡眼看了看她,卻露出了笑容,說道,“有。”而後很快補上一句道,“扶著我到殿內走一會兒吧。”這卻是沈蔚然平日的習慣。

當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沈蔚然的話,櫻桃在看她的表情便知道自己並沒有聽錯了。只是難免還是覺得不安,但最後她還是不過與沈蔚然說上一句:“奴婢碰了那幾件衣裳好一會兒,娘娘且等奴婢先去凈了手再來扶娘娘到殿內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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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櫻桃在這個時候扶著自己到殿內走一走,主要卻是因為這是她自己平日的習慣,其次,只是因為她想起來很久之前,簫晟帶著她到梅園裏轉悠的時候,曾經碰到過的兩名宮女。如果她沒有記錯,其中那一個長得很像如太後的宮女就是在禦衣局當差的。

沒等沈蔚然在殿內轉上多久,荔枝便已經將做這幾件衣裳的料子給取回來了。再將做好的衣裳和取來的料子一起拿出來在殿外照著太陽光來對比一下,原先在殿內不大明顯的差異便有所放大。

雖然還是不大明顯,但已經能夠多少看出不對勁來,取來的料子顏色更亮一些,而禦衣局送來的衣裳卻稍有些暗,看著不覺得是十成新的衣裳,至多不過九成新而已。

至於先前沈蔚然說過的有熏香的味道,需要湊近了衣裳、幾乎貼上去之後才能清楚的聞出來,只要離得稍微遠一些,便根本就發現不了這樣的味道,可見這衣裳上的味道是有多麽的淡。

可也正因為這衣裳上的味道淡到幾乎聞不見,才更讓人發覺問題。按照一般的說法,用熏香熏衣裳就是為了讓身上帶著好聞的味道,這樣幾乎聞不出來倒是顯得毫無意義了,更顯得有些不合常理。當然,最為不合常理的地方還是在於新做的衣裳,從來都是不熏香的,但是現在,這次的幾件衣裳上,都有熏香的味道。

如果不是禦衣局的人的失誤,那便只會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然而禦衣局的宮人當很清楚,沈貴妃如今在後宮的地位以及,皇上的吩咐不小心辦好會是什麽後果,是決計不會敢有這樣的失誤的。不再三的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他們又怎麽會敢將這些衣裳送過來碧霄宮?

荔枝查驗完這幾件衣裳,臉色已變得分外嚴肅,隨後她便去與沈蔚然覆命。沈蔚然聽了荔枝的回稟,第一想著的是讓她去將事情稟報給簫晟,可轉而想到簫晟近日忙碌得很,便吩咐她去鳳鸞宮將事情稟報給皇後。

沈蔚然並不大想說,其實,她覺得,稟報給葉佩蘭和稟報給簫晟的差別沒有多少。主要是因為,三嫂知道了之後,這事情皇上不知道也很難,何況皇上即便忙碌去還是時常關心她的事情。若非如此,肖碧荷又如何會被下旨降位?

荔枝剛剛領了吩咐離開往鳳鸞宮去了,那邊禦醫便來了碧霄宮給沈蔚然請脈。往日診脈的結果沒有差別都是沒有任何問題、一切都好,今日禦醫卻說胎氣有些不穩,但並沒有什麽大礙,沈蔚然卻當下便是心驚。

她本以為自己沒有碰那幾件衣裳,雖然聞到了那十分微弱的熏香味道,但亦只是那麽一下,自己又無任何不適,便以為什麽事情都沒有。哪裏能夠想到對方竟然從這種地方下手,怕是只要她試穿了這幾件衣裳,這肚子裏的孩子,大概就可以保不住了。

想到那麽個可能性,沈蔚然的臉色頓時大變。來請脈的禦醫只以為是她擔心胎氣不穩的事情,便立刻說道,“娘娘不必擔憂,服用幾劑安胎藥便不會有問題了。雖然脈象來看胎氣有些不穩,但不至於出問題,娘娘大可以放心。”

沈蔚然知道自己失態了,便當下神色緩和了一些,然後便沖著這名禦醫輕點了一下頭。每日來請脈的禦醫都是簫晟的人,所以他說的話沈蔚然自然是相信。只是難免覺得後怕,如果自己方才什麽都沒有能夠發覺出來,那便真是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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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宮內。

葉佩蘭聽了荔枝來傳的話,當即便問她沈蔚然如何,聽到荔枝說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而後葉佩蘭便遣了荔枝回去碧霄宮,自己卻馬上便開始查起來這事情了。

只是葉佩蘭剛剛將禦衣局負責做沈蔚然這一次衣裳的宮人喊來問話,荔枝便又到了鳳鸞宮傳話說雖有所胎氣不穩,但禦醫說沒有大問題,只需服用幾劑安胎藥即可。

事實上,在禦醫和沈蔚然說她胎氣不穩而她又不過是聞了一下那衣裳上的熏香味道,她已有所想法。禦醫是天天都來請脈,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胎氣不穩,不是那衣裳的原因也不大可能。

只是若是這衣裳的問題,那很有可能並不是熏香有問題,而很可能這熏香只是用來掩蓋其他的什麽味道,比如說其實這些衣裳或者是尚且是料子的時候便拿去浸了可致人小產的湯藥,而衣裳之所以有熏香就是為了掩蓋藥物的味道。如果是這麽一回事,那麽那衣裳的顏色和料子的顏色有所差異亦可以得到解釋了。

沈蔚然想到的這些,葉佩蘭在聽了荔枝後來傳的話後,亦很快就一樣想到了。這事情要辦起來說容易也並不十分容易,可要是真的說多麽難卻也不見得有多難。

葉佩蘭看向地上跪著的一排宮女,這些便是全部參與了替沈蔚然做這幾件新衣裳的禦衣局的宮人們了。葉佩蘭抿了抿嘴角,看向自己的大宮女妙容,輕點了一下頭,妙容隨即便和跪在地上的幾名宮女說道,“皇後娘娘有話要問你們,你們且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自可以免去受皮肉之苦,若是一個勁兒的隱瞞和胡亂編造妄圖欺騙,這後果自然是十分嚴重的。”

跪著的宮女們便都立刻伏□子去,齊聲說,“奴婢不敢,定當仔細、坦誠回皇後娘娘的話。”

正準備問話,葉佩蘭卻發覺這一排的宮女裏面有個人看著似乎有些眼熟,只是她此刻伏著身子,並不怎麽能夠看得清楚她的臉。葉佩蘭開口,卻並不是問她們話,只道,“第三個的這名宮女,你,擡起頭來給本宮看一看。”那名宮女隨即恭敬的應了一聲,之後才慢慢的擡起頭來,葉佩蘭看著她馬上就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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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殿。

簫晟正在專心批著折子,守在禦書房外的徐熹走了進來附耳與他道說皇後派人來傳話了。簫晟當下便擱下了手中的朱批禦筆,擡起頭來看著徐熹問他是何事情。

徐熹將事情與簫晟仔細的說了一遍,簫晟越聽臉色越不好看。待徐熹說到,那名宮女子長得像如太後的宮女現在正在鳳鸞宮時,瞬間簫晟便站了起來,只說一句,“備輦。”而後往外邊走去。

簫晟很快就到了鳳鸞宮,此時葉佩蘭還在審問著這些宮女。見到簫晟來了她便立刻起身行禮,跪在地上的這些宮女們也都馬上行禮。簫晟免了葉佩蘭的禮後才掃一眼跪著的這幾名宮女,視線在那個長得很像如太後的宮女身上有略微的停頓,他的臉色卻變得更加不好了些。

待到簫晟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後,葉佩蘭才跟著也坐下了,接著看向跪在地上的幾名宮女沈著聲音說道,“你們個個都說自己毫不知情,但現在送到沈貴妃那裏去的幾件衣裳就是出了問題,這些事情都是你們經手的,你們現在只知道喊無辜有用處麽?現在若是站出來指認究竟是誰做的事情,或者說出來是誰在背後指使的這次的事情,本宮尚且可以保你們一條小命。否則,等本宮自己靠其他的法子查出來,你們一個一個誰都逃不了。”

幾名宮女卻又是磕頭喊著自己冤枉的話,簫晟聽不到便覺得心煩,寒著聲音,便說,“若是說不出有什麽用處的話便不要開口了,否則現在就拖你們下去挨幾十板子,讓你們沒有力氣說這些話。”一句話,讓這幾名宮女都連忙噤聲,再也不敢喊自己無辜了。

視線再次捕捉到了那個長得很像太後的宮女,簫晟又寒著聲音又道,“若朕不曾記錯,你曾經沖撞了沈貴妃而被罰過,並且早便已經不在禦衣局當差了才對,為何現在會又回到了禦衣局裏面當差?”這名宮女沒有回話,只是更加伏低了身子,還隱約有些被簫晟的話嚇到瑟瑟發抖的模樣。

見她不回答,簫晟也不介意,只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其他人裏面有誰知道她是怎麽回去的嗎?誰能夠仔細回答上來,朕便當這次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的關系。”一句話多少引得其他幾名宮女都動心了,不過是說出這個人為何會回來當差,便不必被罰也不必擔心性命不保,卻哪裏還能有更加合算的事情了?

有人略微遲疑了一下便已經錯過,因為有個宮女很快便開口說道,“回皇上的話,奴婢知道這名宮女是如何回到禦衣局當差的。”說著,便更加伏低了身子再說道,“皇貴妃娘娘曾經稱讚她的手藝好,皇貴妃娘娘便也最愛點她做衣裳。後來得知她因為犯錯而被貶走,便又吩咐說讓她回禦衣局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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