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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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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2)

姓,那麽既然是為了天下百姓,你怎又強行將征兵增稅,你這樣害了多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眼下你要我商家出糧草軍餉,面上說的漂亮,為的是邊關士兵,可是依照我看,你分明就是為了你的權欲,為了你這所謂的江山!”

容離的聲音,不是特別的大,可是因為她開口,所以大家都頻住了呼吸,所以此刻除了她的聲音,便只有那風吹樹枝上的雪花墜落聲音。所以,她的這話,大家也都聽得清清楚楚。同時也提醒了大家,長孫問天這為國為民的漂亮話之下,最在乎的,到底是這所謂的江山權力。

聽著人群裏有人唏噓而起,似乎是讚同了容離的意思,長孫問天終究是著急起來,本身沒有穿袍子,人就冷得發抖,如今被容離的這話一氣,在哪裏索索的抖著,楞了好半天,只直道這四周的質疑聲音高起,他才反應過來,急忙朝著幕僚望了過去,可惜那幕僚此刻也亂了方寸,因為此刻發生的事情,都不是在他們先前的意料之中,計劃之中。

見著長孫問天朝著自己看過來,才氣籲喘喘的朝著容離指著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胡說八道,我們七皇子……”

只是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就聽見容離冷哼一聲,那聲音也比原來提高了幾分:“罷了,也甭在我商家門口作秀了。”一面瞧著這四周黑壓壓的百姓們:“往日我商家門口哪裏有這般熱鬧?”又看了看長孫問天:“這其中的原由,只怕你心裏最是清楚吧!不過也好,今日趁著這麽多百姓見證著,那麽我也表示一下我商家的意思。”

她此話一出,不止是這四周的百姓立即豎起了耳朵,便是長孫問天也都有些緊張的朝著她看去,心裏有些悶悶的打著鼓。

卻只聽容離說道:“銀子我商家有,不過卻不是拿給幫誰殺人的。”

這話不長,卻是將長孫問天的那點心思給斷了。當即只見長孫問天“砰”的一聲,身上的荊條便落在地上,太監見此,急忙送上來暖和的蟒袍,又是急忙將氅子給他披上。整理好了的長孫問天,第一時間便朝著容離仰著頭擺出了他皇室子孫的姿態來,“你莫要忘記了,你商家也是我大秦子民,若是大秦不存,你商家也將是亡國奴!”

聽到他的這話,容離卻是郎朗笑起來,片刻之後,只聽她說道:“亡國奴?這般說的話,這天下百姓都是亡國奴,是沒有守住越過江山的亡國奴,可是現在我們過得依舊好。”冷冷的掃視了氣得臉紅脖子粗,沒有半點皇室儀態的長孫問天掃視一眼,“我商家與天下百姓一般,不管改朝換代,誰的王朝也與我們無關,只要能讓我們安穩過日子,誰的天下誰的皇帝都毫無關系。”

這話,若是有心人來較真,那就是有某朝篡位的動機了,可是容離卻一句“我們商家與天下百姓一般”,便將天下的百姓跟自己綁在了一起。有道是無民何來的國?所以若是這要說他某朝篡位,便說不通了。

其實,容離的這話,也還真是說進了百姓們的心中,他們才不管誰的天下誰的王朝,只要能讓他們過上安穩日子,就算是隔壁家的傻蛋當皇帝都可以。

想是因為容離的這話起了頭,人群中有膽子大的,也不畏懼長孫問天這個未來儲君在此,就開始讚同起容離的話來,於是跟著附和讚同的越來越多,輿論聲音也越來越大。

事情的發展遠遠的超過了他們的預想,不止是長孫問天自己那裏亂了套,便是他帶來的幕僚,也都焦急起來,其中一個見此,更是急忙勸說起長孫問天先回去,然後在從長計議。

長孫問天現在是沒了法子,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由不得他控制了,而且他竟然被容離的幾句話,就輕而易舉的與商家正面撕破了臉皮,所以現在他確實是沒有留下來必要了。

走容易,只是這走後,留下的名聲卻不如他昨日預想的那樣偉大,反而是心計毒辣,謀權奪位什麽的。

果不其然,待第二日,輿論聲更是大,而且還有好事者將大皇子跟著四皇子的事情翻了出來,曾經的過錯也都理所當然的轉嫁到了七皇子的身上,整個皇宮上下,一片黯然。

七皇子終究是沒能頂住這巨大的壓力,身邊又沒有一個十分親近的人,倒是那紅藥,對他一片中忠心耿耿,見著主子費盡了千辛萬苦,才走到這一步,如今卻又遇到這般的難處,可謂是心力憔悴,他這個隨從,心裏也是十分的擔憂七皇子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想是人都絕境,總是抱著最後一搏的態度,所以紅藥便生出一計來,想要劍走偏鋒,利用一下商墨玥。

商墨玥這個人是京城裏出了名的紈絝公子,所交之人,從最底層的市井,或是最高層的權貴。最重要的是,商墨玥這個人的性格十分好,而且他們之間曾經也有過一段交情,雖然是這份情意不至於讓商墨玥去說服十四爺幫組七皇子,但是將商墨玥約出來,也是綽綽有餘的。

當然,這約出來絕非只是喝茶那麽簡單,而是想要依仗他來讓商墨羽心甘情願的給大秦出力。說白了,便是將商墨玥作為人質。

雖然是這般做,於他同商墨玥是無情無義了,可是紅藥卻只覺得,忠義兩難全,自己為眼下為了忠於七皇子,已經顧及不到與商墨玥之間的義了。

七皇子得知紅藥的意思,自然是讚成了,因為眼下已經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好的辦法,而且與商家決裂,已經是明擺著的事情了。只是此時此刻,七皇子才發現,這麽多年來,不管自己落魄或是榮華富貴之時,留在自己身邊至始至終不曾背叛的,竟然只有紅藥。

是啊,只有紅藥了,那些自詡為智者的幕僚們,都看著這一日不如一日的局勢,而一個個的溜之大吉。而身邊的美妾寵姬,此刻也難以見到溫柔面容,反而是一個個的裝病或是欠安,竟然不能得一人解憂愁。

看著紅藥走出宮門的身影,長孫問天的眼神久久才收回來,很是茫然,可是心裏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他是從來不曾想到,最後留在自己身邊的,會是這個一直沈默寡言的紅藥,忍不住的嘆了一句,“孤有你,堪比知己紅顏,足矣足矣!”聲音有些沙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近日來的落魄,所以使得他的這聲音,竟然帶著一種沈重的哀傷感,在這空無一個宮人的大殿中,朦朦朧朧的回蕩著,又憑空增添了幾分孤寂!

眼看著要過年了,家裏是越來越忙,過年的氣氛也越來越濃郁,鄭氏已經叫泫五爺接了回來,聽說當時泫五爺去鄭家,可是做足了面上的功夫,賠禮道歉一樣沒有少。又都是老夫老妻,且不亂兒子都成家了,就是二人,也都是還有情意在的,所以泫五爺算是沒有費多大的功夫,就把鄭氏接了回來。

回來的頭一日,那鄭氏就帶著兒子媳婦來給容離請安,雖然這幾年的日子,算不得什麽大起大落,但是總叫大家的心裏都不是當初那般以利欲為重了,所以這說起話來,也比原來融洽了許多,倒也是和和樂樂的。

因商家逢年過節,都要在東大街設置米蓬什麽的,所以今年也照舊,只是家中的女眷們,大多都是那些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不合適拋頭露面,所以這米蓬都是由著三管家帶著家裏的幾個年輕小子管,今年那商墨玥好不容易在家裏頭過年了,便也叫商藍翎給抓了過去,一起分發糧食。

他本就是個十足的公子爺,這種差事,偶爾接觸一下,還是覺得新鮮好玩的,可是世間久了,便覺得無趣,所以這就趁著商藍翎不註意,自己偷摸著溜了。倒是有幾個與他同年紀的小輩看見了,可是無奈這商墨玥算他們的叔叔,也不敢管,只得任由著他去。

這一走,消失就是兩天。不過這不算什麽事兒,這商墨玥消失是常常有的事情,短的時候三五天,長的時候一年兩年都不是事兒。只是他的年紀總是長了,如今長孫亦玉這個掛職母親是可以完全不用放在眼中的,老祖宗的年紀大了,便是關憂他,那也是力不從心,只是叮囑著容離跟著二夫人,早些給他說一房親事,畢竟年紀不小了,指不定這成了親,人就收了性子,安分的跟著他哥哥管管家。

二夫人到底是嬸娘,自己房裏也有許多事情,又要照顧著瘸腿的二老爺,自然是不如容離的時間多,所以這任務,最終還是落在容離的身上。也是,有道是長嫂如母,容離這個親嫂嫂,哪裏又不管的道理。

只是容離將這下面遞上來的帖都看了個遍兒,卻也沒什麽合適的,帖子上面的姑娘們,倒也都是京城權貴家的姑娘小姐們,絕對的大家閨秀,可是容離卻覺得,沒有一個與商墨玥那性子合得來的,尤其這種婚姻大事,在容離眼中可不能包辦,最重要的還是要當事人滿意,所以便打發人去尋商墨玥回來,想著叫他自己看了一眼,在議罷!

眼看著臘月二十四了,兩個孩子跟著長老們出去了,還沒回來,容離每日就著家裏那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過日子,好不容易等到商墨羽回來,便黏在他的懷裏,說著些暖言細語,或是抱怨抱怨。

這不,因為尋了一日,也不曾打聽到商墨玥的消息,不禁責怪起商墨羽來:“你也真是的,你才是他的親兄長,卻是對他不管不問的,老祖宗說的也對,十七年紀是不小了,該成家立業。”

商墨玥的事情,商墨羽心裏只怕還真沒怎麽放在心上,尤其是現在他越來越擔心容離的身體,只恨不得一個月來把家中的事情處理好了,等過了年,就帶著容離出去尋藥。可是他依舊是原來那個性子,心裏有個什麽打算,也不曾與容離說,可謂是容離不問,他就絕對不多說的,從前也正是這樣,弄出了許多誤會來。可是他竟然也不長記性,此刻見容離問起商墨玥的事情來,也只是慵懶的回了一句:“最近忙,甭管他,那麽個大人了,該做什麽,他那心裏自然是有數,瞎操心作甚?”

這話咋聽,是有些無情無義的味道,容離都忍不住的疑惑,他們倆真的是親兄弟麽?一面嗔著責怪的推了他一下:“哪裏有你這樣的,說來說去,父親不在家裏,他最親的人就是你了,你卻也都不愛跟他多說話。”

商墨羽聞言,不由得側頭打量起容離來,一面笑問道:“今日怎就突然操心起十七的事情來?莫不是老祖宗今日又給你分派了什麽任務?”

“那倒是沒有,只是老祖宗的話也對,十七現在這個年紀,是該成家了。”容離說著,一面嘆著氣。

聽見她嘆氣,商墨羽倒是有些不解,不由得有些好奇的朝著他投遞過眼神去:“怎了,好端端的又唉聲嘆氣的?”

容離搖了搖頭,“沒事,只是一下覺得心煩罷了。”

商墨羽聞言,心裏不禁有些擔心,是不是這些日子自己一直忙著,沒好好的陪她,孩子們又不在身邊,所以她多想了?正欲試探,這個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柚子的聲音:“夫人,您歇下了麽?”

柚子如今成了親,所以跟她相公是單獨住在別處的,這個時候也不早了,往日的話也早就歇下來了,所以聽她此刻突然來,容離便知道只怕是有什麽大事情吧!一面又聯想到讓安錯去跟著打聽十七的消息了,因此便擔心起來,是不是十七出了什麽事情,當即便親自起身來開了房門,一面擔憂的問道:“是不是十七爺有消息了?”

此刻柚子是滿臉的焦急,容離那話音才落,她就急忙稟報道:“十七爺原是叫那七皇子給抓去了,前日就給往外地送了去,不知道是打個什麽主意,眼下安錯得知消息,就立馬追了過去,路上給留著信兒。”

容離一聽這話,當即就楞住了,也不急多問柚子具體事情,就急急忙忙的折身回裏屋,正好撞見剛剛走出來的商墨羽,“你可是聽到柚子的話了,這長孫問天,果然不是個卑鄙無恥的,只怕這是要用十七來威脅。”容離話沒說完,突然又想到自己跟著長老們在外的兒女,心下更是擔心起來,緊張的一把揪住商墨羽的袖子:“你說月下跟慕容會不會也?”

月下跟著慕容有長老們陪著,所以是萬萬不可能的,因此沒等她說完,商墨羽便安慰道:“不會的,你放心好了。”一面握著容離的手,溫和的安撫著,一面將柚子叫進來問話:“這其中所牽連的人物,都是有哪些?你可是曉得?”

柚子回憶了一下安錯匆匆忙忙給自己的話,方回道:“聽說是七皇子身邊那個叫紅藥侍衛將十七爺給騙出去的,我記得,十七爺曾經與這紅藥有過些許的交情!”

“紅藥!”商墨羽淡淡的重覆了一下紅藥的名字,聲音明明是很淡漠,可是容離卻從中聽出一股壓制著的惱怒。他早就叮囑過了十七,不要什麽人都交好,當作朋友來對待,尤其是七皇子身的人,自己早就提醒過他,不要多來往,可是他偏就不願意聽,如今倒是好,成了人家的甕中之鱉。

商墨羽雖然面色溫和,可是容離知道他那心裏壓抑著的怒意,所以見柚子話說完了,便先吩咐她道:“先不要聲張,你去叫白扇找幾個人跟著去,另外在叫二管家來見我。”

柚子聞言,一一點頭,但是聽到容離要見二管家,不由得有些拿不定主意起來,忍不住的瞟了商墨羽一眼,才幹咳一聲,小心問道:“夫人您是要見咱們的二管家,還是商家的二管家?”

“自然是商琴操!”容離白了她一眼,心道她這是故意問的吧!什麽‘我們家的’‘商家的’,在說現在沙瑪瑤有了身孕,納塔得陪在她身邊才是。

“哦。”柚子嘿嘿一笑,應了聲就急忙下去了。

待她走了,容離這才挽著商墨羽坐下身來,一面反過來安慰著他:“別擔心,柚子她小相公對於鳥術是十分擅長的,他現在既然能打聽到十七的消息,也能追過去,那定然能找到十七現在的所在地。”

這些,商墨羽都不曾擔心,他只是有些惱怒十七不長進,不將自己的話改進罷了,聽完容離的話,好半天也才氣籲籲的說了句:“看來他果然是該成家了,身邊沒有個人管著,總是這麽叫人操心擔憂的。”

容離一聽他這話,才曉得感情他不擔憂商墨玥,而是氣憤啊。不由得沖商墨羽翻了個白眼,“還不都是你,也不叫他在身邊跟著。”

爭執了幾句,就聽見外面傳來商琴操的聲音,商墨羽也在,又是在外間,所以容離並沒有什麽忌諱,便叫他進來,一面吩咐柚子叫小丫頭們準備茶水。

“這麽晚了,不知道爺跟夫人有什麽吩咐?”商琴操見這夫妻倆都在,倒是詫異了一下。

“十七叫長孫問天給綁了去,只怕意在我商家出軍餉一事情吧!”商墨羽簡單的說道。

商琴操一聽,倒是給楞了一下,不過卻也沒露出什麽擔憂的表情,反而是興致勃勃的自動請纓道:“正巧這些日子在院裏悶得慌,這下可總算能活動筋骨了。”一面開始搓拳磨掌的,雖是如此,可是這般動作他做出來,竟然也不覺得粗魯,反而別有一番風味的俊美風流。果然啊,這天生麗質便是好,就算是苦笑也是楚楚動人的!

商墨羽對於他的反應,似乎很是習慣了,只聽他吩咐道:“你一會兒出發,路上安錯留了記號。”說罷,頓了一下,神情才頗有些凝重的又加了一句:“一切,以十七安全為主。”

“是。”可以出去,商琴操自然是高興,但是旋即反應過來,商墨羽這是不打算一起去,莫不是要留下來對付那七皇子,一時間又有些熱血沸騰起來,也許留下來,或許更有趣。只是無奈,他已經應了去。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那爺你是打算如何處置七皇子?”

處置這樣的詞,若是這話是問旁人,只怕是覺得大逆不道,或者是膽大包天,可是當被問的對方是商家的家主,那就顯然不一樣了。

“殺無赦!”商墨羽輕描淡寫的說著,目光裏卻閃過一抹陰鷙。

柚子親自送茶進來,那商琴操也只吃了半盞,便告退下去,柚子見沒了事情,一切主子又都有打算了的,而且時間也不早,就退了下去。

------題外話------

硬盤壞了重新補的這個··淚奔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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