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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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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2)

才是您疼了多年的女兒。”

莫離見著她這態度,也不跟六娘爭執了,只向莫長卿提議道:“左右父親是要去商家長輩們的面前說我的不孝,正好我也去告訴她們,我原來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如此咱們也省得打發丫頭去請,免得跑來跑去的,倒不如一起去說明了才好。”說著,作勢要走。

莫長卿見此,也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只站起身子來,著急的朝著那六娘一把扯過去,將她拉到莫離的面前:“還不趕緊給你大姐姐認錯。”

六娘不知道容夫人到底關系著什麽,因此是不明白父親為何因為這句自己罵莫離是窯子裏出來的話如此在意,此刻叫父親拉著,又見他那張臉對自己充滿了憤怒,只好忍著氣,朝莫離不甘不願的說道:“方才我說錯了,大姐姐別放在心上。”

已經走到廳門口的莫離聽她的這話,腳步只是頓了一下,便繼續往前走。

莫長卿不禁更是著急起來,莫離這樁婚事還是容夫人跟著商家老太君訂下的,當初他知道了,一直以為是容夫人騙他的,畢竟在他看來,容初月除了那容貌時間罕見之外,也沒有什麽地方出眾的,何況又沒有什麽朋友。哪裏曉得,她與老祖宗竟然真的有交情,可是他卻是在容夫人歿了之後才曉得的,若不然的話,他當初定然要讓容夫人把家裏的女兒們都與商家的公子們定下親來。

此刻若是莫離真的鬧到老太君的面前去,旁的不說,老太君怎能容得了六娘如此侮辱容夫人,所以為了保住六娘的性命,他不禁急得震聲罵道:“大聲點,沒有吃飯麽?”

聽到父親的震怒,六娘心裏越發的委屈,只朝著莫離大聲道:“對不起!”

莫離這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卻是二話不說便給了六娘一個巴掌。她這一巴掌不止是六娘這個當事人懵了,連莫長卿都懵了,她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打妹妹。

反而是四娘此刻算是最清醒的一個,看著莫離打了六娘,心裏還巴不得多打幾巴掌才好,到時候看她如何狡辯,這麽多人都看著呢!

莫離收回來手,卻是覺得手心竟然還有些疼,揉了兩下這才又接著甩了她兩巴掌,然後笑瞇瞇的對著六娘道:“對不起啊!”一面折身回到廳裏來坐下,吩咐著柚子,“快上茶,口渴得不行了。”說著,又補充道:“一杯就好。”

聽到她喊上茶,莫長卿這也才覺得自己口幹舌燥的,卻不想又聽見莫離補了後面那一句,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正巧那反應過來的六娘哭得淚水漣漣的,“父親,您要為女兒做主啊,這無緣無故的就打我了。”

莫長卿也正是要質問莫離的,因此聽到六娘的話也就順水推舟的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卻見莫離笑盈盈的回道:“父親剛剛沒有聽到我跟她說了對不起麽?反正嘛,這做錯事情跟說錯話是一樣的,道個歉就沒事了。況且比起六妹妹來,我不過是打了她幾個巴掌而已,也就疼了一下,可是她卻是中傷我母親的名聲,她眼裏不敬我這個大姐姐是沒有關系的,我這個人大方,不與她計較,可是卻不能不敬我母親啊!”

“你······欺人太甚!”六娘聽到她的說辭,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莫離憤憤道。

“欺人?妹妹說的是自己吧,好端端的跑到我家裏來,鬧成了這個樣子,我是半句話沒有說的,可是你卻還有了理,竟然將我母親都給帶上了。”莫離一臉的無辜,眼下是看出了這莫長卿懼怕莫離把六娘的這錯話鬧到老祖宗的面前去,因此沒說一句話便提一下。

果然,莫長卿還是叫這話壓制住了,此刻看那六娘是無比的不順眼,本來自己已經捏死了莫離的,卻不想因為她胡口這麽一說,如今叫莫離撿了話柄,處處拿來壓制。看著六娘還有臉委屈,恨不得上前也去賞她幾個耳光,叫她長長記性。

四娘看在眼中,也瞧出了父親受了莫離的鉗制,所以她還是將嘴巴閉上了,明哲保身,以免向六妹妹一樣說錯話。到時候左右不是人不說,害叫父親生氣,那以後家裏還如何在眾多姐妹中叫父親喜歡啊!

柚子親自捧了茶來,果然就一杯,莫離吃了一口,瞧著外面的天色,“天色不早,我就不送了。”說著,便做出請的姿態來。

莫長卿原本還想既然已經晚了,那就在這裏留宿了,明日也正好帶著六娘跟著四娘去見商家的長輩們,可是如今叫六娘一鬧,事情哪裏能順利進行啊!因此只好瞪了六娘一眼,便出了恨恨的出了廳,四娘見此只趕緊跟了上去,一面回頭喚著六娘。出了廳到底還是忍不住朝莫長卿問道:“父親,咱們這都來了一天了,難不成這就麽空著手回去?”中午雖然都是欣賞身上的首飾跟著衣服,不過那頓好吃的午飯四娘是沒有忘記的。

因叫六娘一影響了這心情,莫長卿連帶四娘也看不順眼了。聽到她這話,不禁瞪了一眼,“那你還想怎樣?”

卻聽四娘回道:“最起碼得吃了飯在回去啊。”說著頓了一下,想到今天是科舉的最後一日,雖然說學子們大都是出去聚會的,可是這位姐夫的身體那般差,說不定會回來的,因此便朝又道:“指不定姐夫一會兒就回來了,咱們還能碰上呢!”

六娘本身那身體就十分的豐腴,就因平日嘴饞,如今聽到四娘的話,也是連連點頭同意,“是啊是啊,父親咱們就在多坐一會兒吧!反正離的也不遠,又不用出城的,還怕今晚到不了家裏麽!”

六娘的話莫長卿是沒有聽到,不過四娘的話卻是有道理的,心想商墨羽就算是尊貴的商家十四爺,可是在自己面前卻是沒有半點架子的,而且又是很是賢德。而且又想起上一次半山莊園裏他沒在,去了山上的道觀裏,莫離這才教唆下人動手的,若是當初他在也許莫離就不會敢那麽猖狂了。因此也決定留了下來,“說的正是,你們姐夫可是個謙謙有理的君子,我管不得她,那你們姐夫總是管得了的吧!”說著,便又領著四娘六娘折身回廳去。

莫離這正打算去寢房瞧瞧,收拾得怎樣了,畢竟那房間是商墨羽要一起住的。不想這才出來,卻又見莫長卿父女三人回來了,不由得挑起眉頭,朝著他們打量而去,莫不是就這麽賴上了吧?這還要不要臉的。

“左右是難得來一趟,正好想起今日是科舉最後一日,指不定賢胥是要直接回來的,我倒是不怕耽擱這點時間,等上一等。”莫長卿自顧說著,便進了廳裏去。

四娘跟著六娘跟著他的腳步進去,尤其是那四娘,只回過頭來朝莫離得意的看了一眼。

說來也是瞧,他們這才坐下身來,就聽見有小丫頭的稟報,“奶奶,爺回來了。”

莫離聞言,只讓青杏去廚房備酒菜,正欲迎過去,卻見月酌背著書箱已經沖過來了,看到莫離便行了一禮,似乎總是用不完的力氣,總是充滿著活力,笑呵呵道:“小的給奶奶請!”

瞧了她背後一眼,卻是沒有見到商墨羽的身影,不禁問道:“爺呢?是去給老祖宗請安了麽?”

“今兒才從考場出來,那般累,老祖宗怎麽舍得爺過去,所以早在大門口打發人候著,叫爺先休息休息,等著什麽時候休息好了在去沁園。”月酌笑著回道,這才發現了廳中坐著的各位。臉不禁拉了下來,“小的先去把書箱放下來,怪沈的。”

“去吧!一會兒過來吃飯。”對月酌,莫離總是覺得比較親近。

“多謝奶奶!”月酌一面蹦著朝前面去,一面回頭朝莫離謝著。

莫離見他走遠了,這才回過頭來,卻見前面的鵝卵石小道上,正走來一個人影,一身月白色的長袍,翩翩的隨著晚風浮起,臉色依舊是一往如故的蒼白,可是那眉目間卻是精神炯炯的,黃昏的最後一抹金色正好穿過那兩旁翠綠的樹枝,掃灑落在了他的身上,無端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可是他的那五官卻又偏巧長得如此魅惑迷人,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聖潔與魅惑同時在他的身上體現出來,卻叫人覺得一點也不怪異,是那麽的渾然天成,流水無痕的結合在一起。

莫離似乎還是第一次這麽仔細的瞧他,這麽認真的去看他,竟然忘記了收回眼神拉,直至商墨羽行至她的身前,握起了她的手,猶如古玉一般清脆溫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她這才恍然反應過來、

“夫人,怎麽了?”商墨羽低頭打量著她的神情,眼眸裏是一潭溫柔得不見底的春水,綿綿的落到莫離的身上,將她緊緊的包圍起來。

廳裏的莫長卿早在月酌來的時候,也起身迎出來了,此刻便也上前來滿臉高興的喚道:“賢胥!”

商墨羽聽到他的聲音,不禁擡起頭來,目光裏的光輝卻是冷淡了幾分,“原來岳父大人也在,廳裏坐!”

跟隨出來的四娘跟著六娘看著這個拉著莫離手的絕色男子,雙雙楞住了,這真的是大家口裏那個快死了的十四爺麽?為何卻是如此神采奕奕的,而且這般俊美,這般風度翩翩,比今日見到的十七爺還要驚為天人。四娘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一雙眸子也像是落到了商墨羽的身上,在再也撿不起來似的,十分的師太。

與她比起來,六娘也好不到哪裏去,可謂真是姐妹同心,便是看人也是一模一樣的。

對於商墨羽這略帶冷淡的態度,想是因為剛剛和莫離水火不容了,所以覺得商墨羽到底是個和善的,因此這莫長卿還湊過笑臉去,與莫離站在一處,“考得怎樣?”

商墨羽卻是扶了扶額頭,並未回他的話,只朝莫離溫柔的說道:“實在是乏得很,先回房去了。”說著,這才與眼巴巴等著他回話的莫長卿點了點頭,便只身走了。

莫離見此,只朝柚子吩咐道:“先扶姑爺去廂房歇著!”那寢房,怕是沒個一兩天,是無法住人的。不過真心的來說,莫離真的不想繼續住在裏面了,此刻突然明白長孫亦玉為何要在她們走後,用熏香將屋子重新熏過,因為真的不想自己的屋子裏留下那些討厭的人的氣味。

柚子自然是曉得,應了聲便朝商墨羽追了過去。

而四娘六娘的眼睛,恐怕真的落在商墨羽的身上了,竟然隨著商墨羽的背影一同轉了身子,癡癡的望去。莫離見此,不禁蹙起眉頭來,卻只向莫長卿道:“父親,那我也不送了,你慢走。”

莫長卿卻還是覺得,商墨羽到底是累了,本來身體又不好,何況又在考場待了那麽久,去休息是應該的,又見四娘和六娘那丟人的模樣,不禁朝二人震聲喝道:“真真是丟人顯眼的,今日真不該把你們倆帶過來。”

二人這才收回了眼神,可是那心卻是收不回來了,四娘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的感覺。今日見著十七爺的時候,也是給驚艷住了,不想這山外自有山,人上自有人,眼下見過了十四爺之後,竟然想不起十七爺的臉來了。心道果然這十四爺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一面又想起方才他眉宇間的溫柔,心便跳得更厲害了。

只是有一點四娘卻是想起來就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的感覺,那就是方才十四爺的溫柔,不是對著自己,而是對著莫離這個賤人的。聽到父親的話,也不惱,只將頭垂了下來。

莫離是怎也不會留他們的,就算是她們誰暈倒在這裏,她也不會看一眼,所以與莫長卿說了告辭的話,便也轉身走了。

莫長卿將莫離罵了一頓,看著四娘跟六娘沒出息的模樣,少不得又把她們罵了一頓,這才道:“去五娘那裏瞧瞧去。”

又說月酌,去東廂的書房把書箱放下來了,便瞧流雲,卻從流雲口裏得知六娘跟著四娘在寢房裏的作為,還將奶奶給爺坐到新衣裳給糟蹋了,不禁有些氣急,想著這兩人都還在,便道:“我去找她們算賬。”

流雲見此,只趕緊將她喚住,“你就得了吧,這總不是什麽好事,你若是這一去鬧,到底叫奶奶臉上不體面。”

月酌不解,既然不許他鬧,那還告訴她作甚?卻又聽流雲說道:“我只是想這六姑娘跟著四姑娘都是奶奶娘家的庶妹,她們這般不要臉皮的事情,奶奶哪裏好意思與爺說,更何況那新衣裳是奶奶熬著夜做的,如今卻都叫她們折騰的不能穿了,爺又不曉得,到時候豈不是白白的辜負了***一片心意,我這才起來你與爺說說,免得爺不知道***這份好。”

聽到流雲的話,月酌這才反應過來,只笑道:“好姐姐,我懂得了你的意思,自然不會叫爺辜負了***一片心意。”

流雲聞言,這才笑道:“知道就好,旁的就你別亂說了。我去忙了。”

月酌應著,目送她去了,這便回去尋商墨羽。這才沒幾步,就見柚子扶著商墨羽來了,便迎了上去,主動道:“我扶爺去廂房先歇著吧,廂房裏頭涼快呢!”

柚子聽她的這話,與莫離吩咐的差不多,心道莫不是已經從流雲口中曉得了寢房不能待人的事情?一面朝著商墨羽告退著,隨之轉去了寢房,與流雲一起收拾著。

這才進了廂房,商墨羽便詢問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月酌呵呵一笑,與他遞上了茶水:“爺真是慧眼,怎就看出來了。”一面將莫離給他做的新衣裳叫莫家姐妹毀了的事情與他大致的說了。

商墨羽凝了凝眉頭,看起來到底是不高興,只當著手裏的茶,卻也不喝:“上一次在莊子如此無理取鬧,饒了他們一會,卻是越加變本加厲的了。”一面挑起眉頭,朝著月酌望去,“你說他們也是不是覺得爺我病著,好欺負了?”

“爺說的什麽話,都是他們上不得臺面,您何必計較,何況自有奶奶來處置就是了,您只管一直跟奶奶站在一條線上,這比您親自處理都強。”月酌笑著說道,畢竟那是莫離的娘家,爺到底是女婿,親自去處理傳出去不好聽不說,奶奶那個脾氣,沒得親自還手,哪裏能解氣啊!

聽她這麽一說,商墨羽不禁笑著讚道:“我怎發現你越來越會想事兒了。”

聞言,月酌昂首挺胸的笑道:“那是,整日跟在爺您的身邊,不理些事兒,成麽?”

主仆正說著,莫離卻是打發人來,“爺,奶奶在隔壁的廂房備好了水,請您沐浴了在用膳。”

商墨羽聞言,點頭應了,叫丫頭下去,一面朝著月酌吩咐道:“你正好去十七爺那裏瞧瞧,今日他定然是在府中的,別叫他在做出什麽混事來。”

“曉得了。”月酌聞言,自然是願意跑一趟的,這總比去伺候他沐浴強許多。當即應了聲,就屁顛顛的去了。

商墨羽這才到隔壁廂房裏頭去,卻見洗簌的換的衣裳都一並準備好了,只是卻沒見著莫離的身影,如此到底是有些失望,又沒個丫頭在旁伺候,只好自己動手寬衣解帶,這才到裏頭泡著,便聽見推門的聲音,一聽這腳步,正是莫離的,心情這才方好了起來。

莫離進來,手裏正拿著些自己做的薄荷水,走進來只往那浴桶中滴了兩滴,一面滿是不解的問道:“好端端的,你怎想起來去朝裏了,還這麽巴巴的參加科舉,別到時候名落孫山了,反而叫人看了笑話。”他若是想想入朝為官不是個什麽難事,為何非得去參加什麽科舉,就憑著長孫亦玉那裏,不提商家半個字,都能得到個好缺位的。

商墨羽斂眉笑了笑,反手捉住給他捏著肩膀的莫離,嘆道:“這些年一直待在籠中,周圍的一切都已厭惡,總是想出去了,科舉就像是一道門,能叫我正大光明的出去,換一個咱新的身份。”

莫離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打算,只道:“在出去,你依舊是商家身體孱弱的十四爺!”

“公孫笑不是來了麽。”卻聽商墨羽幽幽的說了一句。

莫離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莫不是過一陣子我就能聽到一陣傳言,神醫公孫先生將商家十四爺多年的怪疾給醫治好了?”

“自然是這樣的。”商墨羽笑了起來,這笑容顯得有些張狂放肆,與他一貫的溫潤十分的不相近。

莫離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卻是沈思了起來,好一會兒那才道:“我可不管你想做什麽,只是那些人,你給我留著吧!”口氣裏是無法掩飾的傷寂。

商墨羽的心突然疼了起來,握住她的手更加的緊了,只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親密的感覺著心跳,“夫人,至此以後,你就我的這裏,你若歡我便喜,你若憂我便愁,你若恨我便痛,你若死我便不生,我們就是一體,至死方休!”他說著,一雙宛若黑曜石的眸子裏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表情莊嚴而神聖。

莫離楞楞的看著他,他的心跳順著自己的手傳遞到自己的心裏,眼角微挑,笑道:“你今日怎了?”

商墨羽看到她眼角攜著的笑意,心裏卻是越發的難受了,只將她的身子拉近,隔著浴桶的邊緣抱起來,“對不起,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

孩子······莫離身子不由得一怔,那種不言由衷的淒涼與痛楚又浮到了心頭,這到底是她永遠也抹不去的哀傷,無力的靠在商墨羽的肩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沐浴完了,莫離伺候他穿了衣裳,一面給他梳著那一頭墨發,“今日我備了些酒,一會兒我們喝一杯吧!”

“你不是從來不飲酒的麽?”商墨羽聞言,心裏不禁有些後悔,好好的自己何必去提孩子的事情呢?如此又將她心裏的痛楚勾了起來。

“陪你啊!”莫離回道,隨手給他束起了發,將玉冠戴上,隨之笑著解釋道:“今日大家都出去喝酒慶祝了,反倒是你一個人回來,我總不能冷落了這頓酒菜吧!因此才想起,也與你吃上一杯,應是不礙事的。”

商墨羽聽到她的這話,起身來與莫離拉開了距離,對著滿臉不解的莫離,卻是鞠身朝她行了一禮,“如此就多謝夫人了!”

莫離見此,不禁笑了起來,“快收起你這一套吧,何曾與我客氣過,這不是寒磣人麽?”

“看來夫人還是喜歡為夫不客氣些。”說著,闊步跨了到莫離的跟前,伸手將莫離橫抱起來。

“別鬧了,青杏早備好了酒菜,在不去菜都該涼了。”莫離見他如此興奮熱情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輕輕的拍打著他說道。

商墨羽卻是趁機朝著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將她放下來。莫離瞪了他一眼,這才挽著一道朝廳裏去了。

偏巧又來了個一個不速之客。

“十四哥,嫂子!”早就在桌前候著的商墨玥見著他們夫妻來了,便趕緊起身來迎道。

商墨羽眉頭一蹙,“怎來了?”顯然對於這弟弟來打擾他們夫妻一事是很不滿意的,無奈對方是個不經世事的未婚男子,哪裏懂得他此刻的心情,反而笑瞇瞇的湊上來,“我沒常常在院裏,丫頭們都沒準備晚膳,正好月酌這小子說你回來了,我就過來看看你,不想正遇上晚膳,真是我的命好哩。”說著,已經坐下身來自己先倒了酒,拿起筷子,一面將酒往鼻子便聞了聞,“這是二十年的竹葉青吧?”

商墨羽第一次意識到十七的話竟然這麽多,“既然如此你就多喝兩杯。”正好將那嘴巴堵上。一面給莫離扶了椅子,“夫人坐下吧。”

因為一直以來吃飯都不喜歡叫下人們在旁邊伺候布菜,所以現在大家也都成了習慣,所以廳裏反倒就是他們這三個主子,所以一切都得親自動手才能豐衣足食。

且說泫五爺這邊,今日正好得了空閑,五奶奶心裏高興,便去親自做了一桌子的飯菜,打發丫頭去請五爺來,卻不想那丫頭是一個人回來的,只回著她:“爺說今日要陪姨娘,就不回來了。”

自己一片心意就這麽被辜負了,鄭覃的心裏如何好受,可卻害得強顏歡笑的說道:“也是我疏忽了,姨娘身懷六甲,正是需要爺去陪陪才是。”一面自顧坐下身來用飯。

才吃了沒兩口,卻又有丫頭來稟報,“奶奶,姨娘的父親又來了。還帶了兩位妹妹一道來。”

鄭覃不由得蹙起眉頭來,這親家老爺又來作甚?他從五娘那裏拿東西拿銀子,鄭覃心裏都是有數的,只是想那又不是自己的,何必操心,而且總之這裏上面上的,自己也沒短了莫五娘的,到時候爺瞧見了,自然是不會說自己的不是,反而是輕看了五娘,畢竟有那樣的娘家人,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卻是沒完沒了的,在賢惠的人也受不住的。

不過早上就聽聞他們來的,幸得莫離現在回來了,指不定從莫離那裏已經拿到了,這次三房來,興許是真的來瞧莫五娘的。“你請他們偏廳候著吧,在打發人去請爺跟著姨娘,我這裏用了飯就過去。”

小丫頭退下了,鄭覃便朝著身邊的丫頭吩咐道:“你去瞧瞧,莫老爺可是從十四奶奶那裏來,可是拿到什麽沒有。”這才安心吃起飯來。

沒大多久,丫頭就回來了,只向她稟報道:“奴婢看莫老爺的臉色似乎不大好,兩位姑娘卻是一個勁兒的打量咱們廳裏的擺設,一看就是上不得臺面的。”

鄭覃一聽,不禁笑起來,一面漱了口,“我就曉得,十四奶奶是個有頭腦的,哪裏像是咱們院裏的這位,也就是爺不曉得是撞了個什麽邪,竟然將這樣的人放在心尖尖上。”一面吩咐丫頭去取兩只鐲子來,一會兒打發給莫五娘的妹妹們。

丫頭聞言,笑著附和道:“院裏的這位豈能是與十四奶奶相比的,也是爺老實,才叫她騙了去。”到底是自己的主子,不能言過。一面伸手上前扶起五奶奶往大廳去。

大廳裏面,四娘跟著六娘忍不住的打量起這客廳來,同樣的富貴堂皇,而且地板上還鋪著厚厚的猩紅色長毛毯子,踩上去軟軟的,因此那六娘也懶得坐下來,便在毯子上走來走去的,一面打量著廳中博古架上的玩意兒,只瞧中了一顆白玉雕的大白菜,看著十分的喜歡,心想著父親每次來五姐這裏都沒有一次是空手歸去的,如此的話,想來五姐是不會像是莫離那般無情無義,歹毒蛇蠍的心腸。

四娘的目光也是不能停下來,一直在廳中上下的游離著。

此刻正是晚膳的時間,莫長卿本來就有些餓了,如今喝了茶下去,反而覺得腹中更是空空的。只是主人家沒開口,他也不好說要用飯,因此想等著五娘來了,在與五娘說一聲,叫五娘吩咐下人備去。只是這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五娘來,不禁著急起來,只站起身來朝著門口的小丫頭問道:“你們姨娘什麽時候來啊?”

那小丫頭卻是也不曉得的,只敷衍的回道:“姨娘是有身子的人,走得慢些是正常的,老爺在等等就是了。”

聞言,莫長卿也只好罷了,回到位置上坐下來,又灌了一口茶水。

四娘也是餓了的,瞧見他父親這麽著急的等五妹妹,心裏就曉得他是為那般,所以便也跟著勸道:“是啊,五妹妹現在有了身孕,比不得從前,父親別著急,總是會來的。”

正說著,便聽見一個熟悉的婦人聲音自外傳了進來,“莫老爺,叫你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隨著這活絡的笑聲,便見門口走來一位年過不惑的婦人,白皙的臉龐上,明顯有些富態,比尋常人還要長的柳眉隨著她的笑顏而輕輕的揚起來,一雙明亮的丹鳳眼兒裏正透著和善的笑意,上身穿著金烏雲秀衫,下配著同色的碟戲水仙群,如此只將她整個人襯得年輕了好幾歲。

莫老爺頓時一喜,只趕緊站起身來迎過去,這五奶奶他覺得是個最有禮的,比自己親生閨女對自己還有客氣禮讓,“打擾了。”

鄭覃隨意的坐了下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莫老爺說什麽見外話,都是一家人。”一面瞅了廳中站著的六娘跟著四娘一眼,“莫不是家裏的妹妹們?”

莫老爺聞言,油光滿面的臉龐上堆起了笑容來,“正是,沒見過什麽世面,正巧今日來瞧她大姐姐,便一並給帶過來了。”一面只向四娘跟著六娘喚道:“快來給五奶奶行禮。”

四娘這才跟著六娘一並到她的面前行禮,“見過五奶奶!”

鄭覃這才仔細的端詳起來,不忘誇道:“好是生的玲瓏標志。”朝著丫頭使了眼色,那丫頭便將準備好的鐲子遞了上來,五奶奶只拉起她們的手,給戴了上去,“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戴著玩罷。”

兩位姑娘心下自是歡喜,只是那六娘的手卻是疼得很,不過卻是忍住了,想來明日肯定會青起來的。又瞧著著五奶奶,長得慈眉善目,年紀又有些長了,如此五姐倒是一個有福的,遇上這麽一個和善的正室,心中不禁羨慕起來。

莫長卿見此,三角眼裏不由得露出些驚喜來,只催促著兩個姑娘趕緊道謝。

鄭覃請他們父女三人請了坐,朝著廳外看了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卻還不見五娘跟著爺過來,不由得又打發丫頭去瞧。

約摸過了盞茶的功夫,才見到前面有燈籠過來,只叫丫頭過去迎,正是莫五娘來了,五爺一手小心翼翼的扶著,好一對恩愛夫妻,倒是羨煞了旁人,可是鄭覃的心裏卻是不好受了,只是還得笑著應上去,“妹妹今日覺得可好?”

平日五娘與鄭覃是很少碰面的,即便是瞧見了,也是不會行禮的,反正她現在是雙身子,可是今日不同,今日爺在,她勢必是要將自己的賢惠表現到底,因此見著了鄭覃,便趕緊松開泫五爺的手,朝著鄭覃屈膝行禮;“妾身給姐姐請安。”溫柔細膩的聲音,問問軟軟的,好像是那天空裏的絲絲月光,縈繞在泫五爺的心坎上。

鄭覃見此,心中一陣冷笑,平日怎沒瞧出來,她是這麽懂規矩的,一面又瞧見丈夫臉上閃過的疼惜,心中更是又恨了這莫雪幾分,不過她的好日子也不長了,即便是以後不在往她的屋子裏放紫水芙,那她腹中的孩子卻已經成不了個健康的孩子了,一面趕緊上前去,跟著泫五爺一起小心的將她扶起來:“妹妹使不得,這都是什麽時候,還講這些做什麽,快起來,別傷著了腹中的孩子。”

泫五爺看著莫五娘是越發的滿意,又見妻妾間如此和睦,心下更是高興得很,只趁著鄭覃的話道:“以後就別講這些虛禮了,曉得你有這個心就是了。”

五娘聞言,卻是朝泫五爺嬌嗔道:“哪裏能行,不成規矩哪裏來的方圓!”

聽到這話,泫五爺更是喜歡她,只扶著她道:“快到廳裏去吧,瞧著你這樣站著多累。”

鄭覃聞言,心中卻是冷了幾分,看那泫五爺的眼神也淡了幾成,當初自己也是這麽過來的,怎就不見他對自己如此柔情,如此憐惜呢?可是氣是氣,卻也還得笑瞇瞇的喚著進廳。

如果說莫離她們比不上,畢竟莫離是嫡出的,可是這五娘卻是同她們一樣庶出的,可是卻遇到了這麽一個溫柔極致的夫君,跟著如此和善的奶奶,這叫四娘跟著六娘的心裏如何能平衡了?同樣都是莫家的女兒,為何這命運便是天差地別的。此刻二人的眼中,流露著的可謂是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交加。

莫五娘與莫長卿行了禮,這才朝四娘跟著六娘笑道:“咱們姐妹好些日子不曾相見了,可惜我現在身子不方便,若不然真的好想與姐姐妹妹們一同秉燭夜談,聊到天明呢!”

四娘跟著六娘自然是及其想留下來的,這商家的飯菜她們已經嘗過了,就差這商家的床鋪沒有睡過,因此聽到她的這話,四娘不禁上來挽著她笑道:“是啊,自從妹妹跟著大姐姐到京城來,我們就很是想念,若不是父親調到京城,還不曉得哪一年才能見到妹妹呢!”說著,眼圈竟然紅了起來。

鄭覃也是巴不得她們留下來,這樣的話,泫五爺哪裏方便過去,到時候不就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來了,因此不等莫五娘開口,便親切的笑道:“到底是親姐妹兒,既然是這麽久沒曾見面了,那今日倒不如留下來。”一面看了看莫五娘隆起的小腹,又為難道:“可是莫姨娘現在畢竟是有了身子的,你們可是不能熬得太晚了。”

這言下之意,甚是清楚得很,她是將二人留了下來。

泫五爺也覺得沒有什麽不妥的,反而想著還是鄭氏體貼,如今五娘這個時候正是需要姐妹來相伴的,十四奶奶那裏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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