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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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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賈元春封妃是一件大喜事,大家又怎麽可能不高興呢。除了這一件事情外,皇上還特許那些妃嬪來年省親。

這是多大的恩德啊。

那麽府裏也該準備省親別院等,一應事情都得著實準備,這前前後後就得花不少時間。

要地,要銀錢,還得安排人,都沒有那麽簡單。

王夫人在榮國府就更能挺直腰,她原本就已經很強勢了,王熙鳳那邊做事少不得都得詢問她。看似王熙鳳掌管中饋,實則真正說了算的,不還是王夫人麽,要是王夫人不同意,王熙鳳也不能去做。

賈元春封妃,特許府裏的一些人去見見。賈老夫人便讓王夫人一塊兒去,倒是沒有讓其他人一起去。

皇宮又不是榮國府的後花園,讓那麽多人去了,只怕給賈元春添亂。倒不如去的人少一些,到時候說幾句緊要的話。她們在宮裏待的時間也不可能長,很快就要出宮。

賈老夫人早年就把榮國府在宮裏的一些人告訴了賈元春,讓賈元春手裏有可用之人,也不至於雙眼摸瞎。

“許久未見大姐姐了。”賈寶玉多年沒有見賈元春,有關於賈元春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可他記得這個大姐姐對他極好,“也不知何時,大姐姐才能多出來。”

“哪裏能多出來啊。”王夫人笑道,“宮裏有宮裏的規矩,等來省親一次,那就是皇上開恩了。”

宮裏的娘娘不能隨意出宮,要想出宮,得有皇帝的允許。便是皇後都不能隨意讓那些妃嬪出宮,皇後自己也不能隨意出宮。

王夫人再想念女兒,也沒有想著女兒多出宮。真要多出宮,那就是等賈元春以後生育了皇子,等年老了跟皇子住在一塊兒。不過要真那樣,王夫人還不希望賈元春能多出宮,不希望賈元春住在宮外,而是希望賈元春成為太後住在宮裏。

王家和賈家、史家都想賈元春早點生下皇子,有了皇子之後,賈元春的地位才更加穩固。

別看賈元春現在成為了賢德妃,可沒有子嗣,這地位就沒有那麽穩固。

“皇上多開幾次恩就好了。”賈寶玉如此想。

王夫人笑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寶玉。”薛寶釵走到賈寶玉的身邊,“出去轉轉。”

“也好。”賈寶玉一聽這話,就跟著薛寶釵一塊兒出榮慶堂。

賈老夫人跟王夫人等人還有事情要說,賈寶玉、薛寶釵都是晚輩,便不多留。

過了兩日,賈老夫人和王夫人一塊兒進宮,跟賈元春說了好一會兒話。

“按照這個方子多補補。”賈老夫人把補身體的方子交給賈元春,希望賈元春能早點懷上子嗣。

當年,賈敏遲遲沒有懷上林如海的孩子,也是用了各種方子養身體。

雖然說賈老夫人覺得賈敏吃了太多藥,讓身體也弱了,但是面對賈元春的時候,她還是希望賈元春能喝這些藥。賈元春的身上寄托著四大家族的希望,榮國府年輕一輩也沒有得用的人,賈元春這邊必須得用一些。

賈元春讓抱琴把方子收好了,她本人也希望能早點懷上子嗣。其他妃位上的妃嬪,她們有兒女傍身,就賈元春一個人沒有兒女傍身。

在這個後宮掙紮了那麽多年,賈元春早就明白子嗣的重要性。那些在嬪位在美人位的女人,她們膝下有兒女,皇帝也會多去她們那邊,對她們總是不同的。

而賈元春主要依靠家族的關系,讓皇帝過來。可後宮的那些女人,哪個背後沒有家族關系呢,皇帝來賈元春這邊的次數也少,若是次數多,賈元春也就不用把秦可卿的身世說出來。

秦可卿沒了,賈元春升為妃了。

然而,賈元春卻沒有感覺多安全,反而有股子悲涼感,可能是因為沒有子嗣吧。

“聽聞宮外出了專門供給孕婦用的胭脂水粉。”賈元春看到後宮的妃嬪用,有妃嬪特意說的,說什麽那些特制的胭脂水粉好,不傷身之類的。

賈元春知道有的女子用的香、脂粉等,裏面可能含有少量的朱砂、藏紅花等物。這一類的東西一點點還好,多了就不利於女子懷孕,對懷孕的女子也有傷害。

宮裏的胭脂水粉都是內務府去采辦的,也有妃嬪通過一些法子從宮外買了東西去用。

賈元春便想著她是不是也該把那些胭脂水粉換一換,指不定她沒懷上孩子,跟那些脂粉也有關系。

“回頭瞧瞧。”王夫人道。

賈老夫人很少關註那些胭脂水粉的,她年紀這麽老了,再裝扮,也沒有那麽講究。她聽賈元春這麽說,倒是想到了邢家去年送來的年禮,裏面的精華液等物就不錯,京城也有賣那些東西。

只不過那些東西不是貢品,不是內務府特定的采買物品,主要還是在宮外流行。

賈老夫人知道有的人配制的香、胭脂等有迷人的效果,能讓男子喜歡,就不知邢家那邊有沒有那樣東西。只是邢家遠在江南,怕是不好問,便是有,那種東西也是不入流的東西,就怕被查出來。

要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東西才好,能讓男子慢慢喜歡上,再到深愛。

不過應當很難,真要有那樣的東西,早就有人用了吧。

遠在江南的邢岫煙打了一個噴嚏,她正忙碌著。年前做的蘋果酒、菊花酒都比較醇香了,她準備放一批出去賣。

這些酒的度數不高,適合姑娘們飲用,也適合那些文人墨客。

“這酒有些寡淡了。”有的人喜歡喝濃烈一些的酒,不喜歡蘋果酒、菊花酒這種低度數的酒。

邢岫煙聽到有人不喜歡,倒也不在意。

百花糕點鋪就是不賣烈酒,賣的也不是適合當下酒菜的花生米等。

這些酒一開始賣得沒有那麽好,後來慢慢地賣得好了,主要是有姑娘、夫人開賞花宴等,搭配著糕點買回去。也有人家喜歡上了,就多買一些。

到了葡萄收獲的季節,邢家接到了京城的來信。

邢氏在心裏說賈元春封妃了,府裏正熱鬧,讓邢家人也上京城玩一陣子。

“去嗎?”邢忠看了信之後,看向邢岫煙。

“過兩年吧。”邢岫煙不打算這麽快去京城,賈元春省親之前,榮國府必定有不少事情要忙。雖然說他們去了京城必定不住榮國府,但是他們在京城了,指不定就要遇上一些麻煩事情,倒不如等賈元春省親之後,“我們這樣身份的人,也不好驚擾了娘娘。”

邢氏信裏沒有明說,但沒少暗示,暗示他們能見賢德妃賈元春。

“也罷。”邢忠沒有急著去京城,他手裏又沒有那麽銀子,急匆匆地進京做什麽呢。

“到時候,也攢了一些銀子,能在京城買房置辦一些田地。”邢岫煙道,“父親也能跟大姑姑多聚聚。”

“那就等等,免得拖累你大姑姑。”邢忠這個要面子的,他不想成為寄居在邢氏身上的吸血蟲,自認為當大哥的,就不能讓弟弟妹妹為他操心。

因此,邢忠很快就回信了,說家裏事務繁忙,等過兩年再進京。

當邢氏接到邢忠的信之後,只覺得這個兄長上不了臺面,那麽大的好事,竟然也不進京來。邢氏原本也沒想讓邢忠一家子來,就是聽王熙鳳說了幾嘴,便想著讓邢忠一家子進京。

“大舅舅不來嗎?”王熙鳳本以為邢忠一家子接到信之後,就準備來京城,誰成想竟然不來。

“說是兩年。”邢氏無奈,“等兩年,能置辦宅子田地,也好在京城落腳。”

“直接來府裏住就是了。”王熙鳳笑道,“這並非麻煩事情。”

“他啊,就是死要面子。”邢氏嗤笑,就是因為要面子,邢忠一家子才被留在了江南,沒被死去的父親帶進京。

王熙鳳不好再勸說邢氏,從邢氏這邊出來之後就去了榮慶堂。

“看來是沒緣分。”賈老夫人聽了王熙鳳的回話,便道,“竟是還要等。”

“是啊,若是我,早就收拾東西來了,哪裏要等呢。”王熙鳳眼珠子轉溜了一下,“眼皮子低了一些。”

“那便算了。”賈老夫人道。

賈老夫人原本讓邢家人進京,看看他們手裏頭有沒有什麽好用的方子,迷男人的方子。有的家族就有流傳那樣的方子下去,一代代傳下去,邢家能制作那麽頂級的精華液,興許真有什麽法子呢。

病急亂投醫,便是如此。

但好歹有些許希望,賈老夫人不可能在信中說,也不好派人去江南那邊說,最好就是讓邢家人進京來。

不過邢家大概率沒有那樣的東西吧,真要有的話,邢氏找就把賈赦迷得暈頭轉向了,又怎麽可能那麽不得寵呢。

“有的事情,多想一下,就容易想岔了。”賈老夫人感慨。

王熙鳳聽了這話,不禁想邢家那邊是有什麽稀奇的東西嗎?不然,老太太之前怎麽會想著讓邢家一家子來。若不是老太太提了那麽一嘴,王熙鳳自然不可能在邢氏那邊多言。

等出來榮慶堂,王熙鳳便交代人,“讓人去邢家那邊瞧瞧,是不是有什麽稀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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