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和蒂娜在這兩個人堪稱詭異的目光下, 神色坦然的放開了彼此牽在一起的手, 很顯然, 他們都並不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麽解釋的必要。

感受到薩菲羅斯緊盯著她的目光，蒂娜略帶困惑地歪了下頭，似乎是誤解了他看過來的原因, 她走過來用手輕輕揉了下薩菲羅斯的發頂：“不用擔心, 你看，我很安全。”她聞聲說著，把薩菲羅斯頭頂被自己揉起來的一縷頭發壓了下去。

原本還滿臉冷漠的薩菲羅斯頓時在她的安撫下露出副乖巧模樣。

康斯坦丁嘆為觀止，他在管理局內部的記錄中也看到過不少需要引導薩菲羅斯的任務記錄, 但蒂娜是他見到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讓薩菲羅斯這麽聽話的人, 該說她不愧是被希望之源養大的女人嗎？

傑森看向蝙蝠俠，發現他對這邊的動靜完全無動於衷後說不清是失落還是不爽的咂了下嘴。

布魯斯的註意力卻集中在某個看熱鬧的地獄神探身上, 緩緩念出了男人的名字。

“康斯坦丁。”

被叫到的康斯坦丁打了個哆嗦，露出足以稱之為驚悚的眼神看了眼布魯斯，把來之前偷溜到蝙蝠洞找出來的蝙蝠戰衣扔到布魯斯的懷裏，態度非常堅定地說：“你還是換身衣服再跟我說話吧。”

布魯斯接住被扔過來的蝙蝠戰衣, 深深看了一眼康斯坦丁。

曾經被康斯坦丁特地科普過許多次蝙蝠俠這個人的疑心有多重的蒂娜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康斯坦丁作死。跑到蝙蝠洞內把蝙蝠戰衣偷出來，這種行為簡直堪比小醜跑到偽裝成花花公子的布魯斯面前反覆橫跳。

康斯坦丁猜得到蒂娜在想些什麽, 趁著蝙蝠俠去換戰衣, 他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蒂娜迷茫了一秒，反應過來後會意的將頭側了過去。

薩菲羅斯皺起眉, 時不時將目光落在正低聲交換著訊息的康斯坦丁和蒂娜身上, 但即使是可以被稱為這個世界武力值天花板的他, 也只能隱約聽到他們的談話中提到了眼睛這個單詞。

“你是說防火女的眼眸？”她下意識重覆了遍康斯坦丁說到的特有名稱。

一直安安靜靜待在虛無空間內的原初之火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卻出人意料的開始暴走，滾燙火焰順著常人所看不到的魔力鎖鏈一路攀上了蒂娜和那片空間連接的地方。

剛剛還面帶微笑的蒂娜臉色肉眼可見低沈下來。

向來具有極佳危機意識的康斯坦丁敏銳地感覺到了從蒂娜身上傳來的魔力波動，他果斷地停下交談，不動聲色向後退了幾步。

因為‘露克蕾西亞’的教導也曾經修習過魔術的薩菲羅斯同樣感覺到這份奇特的波動，和康斯坦丁截然不同的選擇上前將手伸向身形有些晃蕩的蒂娜。

然而下一刻，他卻被從面前這個女人身上忽然爆發的熱浪推向遠方。

迎面直接感受到這股熱浪的薩菲羅斯，後退的身影踉蹌幾步，被反應過來的傑森按住肩膀，穩定了身形。

傑森和聽到想到從巷子裏面竄出來的蝙蝠俠同時擡頭。

他們看到一團非常眼熟的熾紅火焰漂浮在空中，看上去一直都無所不能的防火女卻呆呆的站在那裏，任由火焰從她的裙角處燃起。

“露克蕾西亞！”

即使被蒂娜提醒了許多次，在這種時刻依舊會脫口而出這個名字的薩菲羅斯掌心搭在刀柄上向著蒂娜走了過來，卻被一句聽上去輕飄飄的聲音阻止。

“別過來。”感受著從裙角處傳來的那種足以令人靈魂燃燒殆盡的熱浪，蒂娜擡手按住那張金屬眼罩，仰頭‘看’向那團傳來了歡呼雀躍這種情緒的火焰，臉上慢慢地扯開了一個微笑，語氣平靜而又悠長：“原來，你這麽恐懼防火女能夠再度看見這個世界嗎？”

康斯坦丁望著蒂娜和初火對話的場景，心中忽然冒出了某種他即將倒黴的預感。

然後不出他所料，就在蒂娜話音剛落的那一秒，原本只是如同試探般附著在黑裙裙角上的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轉瞬之間就將防火女吞噬到了其中。

“……”

蝙蝠俠看著面前只餘零星火星在空中飄蕩的場景，伸出手，接住了隨風飄蕩而來的一片帶著燒焦痕跡的衣角。

他沈默地握緊那片衣角，目光落在了康斯坦丁身上。

並不是有意無視和蒂娜疑似擁有血緣關系的薩菲羅斯，而是從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就足以讓蝙蝠俠分析出薩菲羅斯恐怕並不知道多少防火女的事情。

康斯坦丁抓了下他亂糟糟鳥窩般的頭發，深深地嘆了口氣，從風衣口袋中摸出煙盒，翻出一根叼在口中。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蒂娜那群人什麽時候跑偏了對他的認知，難道他很像是一個會給別人圓場的人嗎？

看著緊盯著自己的蝙蝠俠，還有渾身散發著冷氣的薩菲羅斯，康斯坦丁忽然笑了。

他擡起手打了個響指，在指尖喚起一絲火光點燃了那根在他口袋裏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香煙，不緊不慢地問道：“你知道那團火焰一直都想吃掉你們這些超級英雄的靈魂嗎？”

圓場是不可能圓場的，最多也就是在一定會賣隊友的基礎上，斟酌著少賣一點而已。

還不知道康斯坦丁給自己挖了個大坑的蒂娜以靈魂形態站在分不清上下左右的黑暗中，微笑著的扼住了那團火焰的核心。

“偷偷寄生在其他人靈魂中還這麽不老實的東西，你還是我遇到過的第一個。”

她那雙曾直視過世界本源的魔眼直勾勾地盯著不斷擺動掙紮，卻始終沒能從她掌心內逃出去的火焰，以對待情人的甜蜜語氣溫聲呢喃著。

“怪不得防火女所有有關於世界走向的記憶中的大多數灰燼選擇的都是滅火，只有零星幾個才會對她動手搶走火焰…真沒想到最初是作為光誕生的原初之火，為了能夠延續不斷的燃燒下去，居然會選擇主動被黑暗侵蝕。”

——這下就連她都想要滅火了。

似乎是終於醒悟了自己不可能從蒂娜手中逃出去，原初之火停下掙紮，顏色逐漸變深的火苗舔上了靈魂形態的她半透明的手指指尖，然而它的這番動作只是無用功，要知道，身為狹間之子見證過無數不可視之物都依舊保持著理智的蒂娜的靈魂可是堅固到幾乎可以被剔除人類這個種族的程度。

蒂娜無聲地嘆了口氣，翻手將那團已經沒有資格在被稱之為初火的火焰封印到了一塊綠色的方形棱晶之內，順著拉扯感，重新降臨在再度刷新後的防火女身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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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掉馬！沒有掉馬！沒有掉馬！重要的事情重覆三遍。

康斯坦丁雖然習慣性賣隊友，但是沒有全抖落幹凈，畢竟蒂娜暴露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下一章要開始滅火了。

之後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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