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外表如同白色霧氣一樣的狹間生命具有使被它吞噬的生物記憶融合的特性, 也正是因為融合了對方的部分記憶, 布魯斯和蒂娜才會在這片空白的空間內沈默相對。

蒂娜回憶起剛剛看到的布魯斯失去父母時的記憶, 稍稍有些松了口氣，畢竟以兩人的生命長度來看，布魯斯看到的應該是蒂娜還在狹間內游蕩時的記憶——最多再加上她被那位希望之源帶出狹間的經歷。這些總比讓他看到自己跟著希望之源在不同世界冒險, 又或者在管理局管轄的不同世界內用不同的身體做任務要安全許多。

這樣想著的她率先打破了略顯尷尬的沈默氣氛, 以關懷的口吻向對面沈思的男人問詢：“蝙蝠俠大人，您還好嗎？”

布魯斯的情緒還陷在他之前看到的記憶中，雖然他的意志力強大到就連稻草人現在對他也無可奈何，但還是難以避免的在接受那部分記憶時受到了精神上的沖擊。那是任誰都沒辦法想象這其中會孕育生命的黑暗, 而蒂娜, 就誕生在這片黑暗之中。

最初是對所有一切都不理解的茫然，後來是對這片黑暗習以為常的麻木。因為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光明, 所以並不對此抱有期待。

耳邊傳來防火女的柔聲詢問，蝙蝠俠擡眼看著面前的女人。

說實話，如果不是記憶最後出現的那個為她起名為蒂娜的短發女性，他真的很難將記憶中那個充斥著絕望喪氣的女孩和現在的蒂娜重合在一起。

“我還好。”他問：“這是什麽地方？”

蒂娜略微有些沈默的思考了下要不要直接告訴布魯斯這裏是噬憶這種狹間生物的消化空間, 最後還是直言道：“我們應該是在之前出現的生物的身體裏，蝙蝠俠大人。”她輕聲說著：“您還記得您的名字嗎？”

她記得就連希望之源當初和康斯坦丁一起遇到過噬憶的時候也出現過記憶錯亂的情況。

布魯斯沒想到她會這樣問, 但以他的智商很快就明白了防火女這樣問的用意, 他低下頭，仔細確定了自己的記憶有沒有出現問題。

“蝙蝠俠大人？”蒂娜的面上露出對於他為什麽沒有回答的疑惑：“您還好嗎？”

“我沒有事情。”蝙蝠俠再度確認道。

蒂娜松了口氣, 蝙蝠俠沒有事情, 不用擔心被那邊的世界列入黑名單的她露出安心的微笑, 又再度叮囑道：“請小心，如果出現記憶錯亂的情況請立刻告知我。”

布魯斯有些冷淡地應了一聲。

空間內再次歸於平靜，蒂娜開始在意識海中尋求管理局的幫助，就是不知道在狹間生物的肚子裏，管理局那邊能不能收到她的呼救。

她有些頭痛地皺了皺眉。

蝙蝠俠看著她的表情，忽然冷不丁地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看到那些記憶的布魯斯顯然並不覺得她會在意世界會不會回歸黑暗的問題，再加上蒂娜和薩菲羅斯之間的關系，就連身份都有著很大的疑點。

已經差不多把之前張口就來的那些設定給忘記了的蒂娜神情微怔。

片刻後，她擡手按住略顯冰涼的金屬眼罩，略低下頭，嘴角邊揚起淡淡地微笑：“蝙蝠俠大人，您在說什麽？我就是防火女啊。”

她說話時依舊還是那樣軟綿綿的，仿佛擔心驚動什麽一樣輕柔的語氣。

註視著她這番反應的蝙蝠俠沒有回話，而是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將手伸向周圍。

“蝙蝠俠大人！”從來到這裏邊情緒緊繃的蒂娜及時伸出手阻攔住了他的動作，再度開口時，她的口吻異常地嚴肅：“請您註意自己的行為，雖然看上去完全不像，但是這裏作為生物的消化空間，就相當於人類的胃袋。”

其實之前在聽到蒂娜說他們在生物的身體內時就有這方面的猜測的布魯斯收回手，他其實也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在這種兩個人獨處的情況下，蒂娜對他的態度是否還是和之前一樣。

——哪怕是以這種搞不好就會自己手上的方式。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的蒂娜看著格外聽話的布魯斯，曾經被康斯坦丁特地科普過的蝙蝠俠各種智商恐怖之處在腦海中翻湧，表面卻十分鎮靜地安撫著他。

“請您不用擔心，蝙蝠俠大人。”

她將以祈禱狀放在胸前，神態無比溫和寧靜，在這樣純白色的空間背景的襯托下，任誰都沒辦法質疑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們會安全離開這裏的。”

看著管理局發來的救援人員即將到達的訊息，蒂娜非常篤定的說道。她猜以管理局的行為作風，來救援她的多半會是距離這個世界最近的康斯坦丁。

蝙蝠俠明顯不是坐以待斃的類型，他聽完蒂娜的話，站在那裏沈默了一會，忽然就從西裝內摸出了幾個拇指大小的塑膠物品，皺著眉在那裏擺弄了幾下，抓起其中某一個向著對面的方向扔了過去。

被突如其來的轟隆聲差點炸到耳鳴的蒂娜沈默了，她真心地沒想到穿著西裝而且來之前和她淋了雨的布魯斯身上居然帶著這種危險物品。

蝙蝠俠看著傳出爆炸聲的地方捏了捏拳頭。“這裏並不是無限延長的空間。”他用著肯定的語氣對蒂娜說道。

從他拋出的物品真正落下去的距離比起他按照以往經驗計算出來的短了不少。

“…在您之前沒有人做過這種實驗。”蒂娜說：“但這裏確實不是無限的，對於這類具有幻術屬性的狹間生物來說，眼睛看到的並非真實。”

布魯斯看著聲音越來越小，人也在他眼中逐漸消失的防火女。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眼前的一切卻徹底被突如其來的黑暗覆蓋。

布魯斯感覺到自己正在這片黑暗中急速墜落，也能夠聽到急速流失的空氣在耳邊發出的徐徐呼聲——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跌落在一片深海之中。

那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帶著透骨的寒冷席卷他的全身。

蝙蝠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這股寒意中從指尖逐漸變得僵硬，他的意識出現了混亂，甚至有些懷疑著自己是否會像曾經的美國隊長一樣被冰封在深海中。

忽然有人抱住了他。

“蝙蝠俠大人。”有聲音在耳邊溫柔地響起：“您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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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收到了求救信息的康斯坦丁剛從正義聯盟+覆仇者聯盟+蝙蝠家族+有事情我就要插一腳的神盾局和天眼會的圍捕下跑出來。

劇情走向現在在糾結要不要讓布魯斯看到真實的蒂娜…

之前500多字是我沒寫完，存稿箱自己把這一章抽出去了！！！我真是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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